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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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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人以为玄阳刀被朝廷逼死了。玄阳刀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却被讨伐军通缉捉拿。后来,符弈辰觉得不妥当命人撤掉通缉令,别人也不认为是还了清白,往更坏的地方想——玄阳刀死了,新皇才撤掉通缉榜的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嘲讽说法传遍了,皇都的人不可能听不到。臣子们比符弈辰更为在意,觉得江湖人会以此为借口闹事,希望讨伐军不要“调查”,直接“剿灭”。

    符弈辰不乐意,却发现岑老将军也站在了老臣那边。

    因为讨伐军是岑子琰领着的。时间拖得越长,岑子琰的危险越大。岑老将军不觉得江湖人的怨气会下去,反而认为符弈辰的“调查”给了乱党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符弈辰下令是一句话的事情,岑子琰却要拿命在前线冒险。不管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的臣子心,还是记挂儿子的父母心,都让岑老将军做出了支持围剿的决定。

    符弈辰决定豁出去了,“如果玄阳刀没死,还跟朝廷站一边呢?”

    没人相信,但也没人见到玄阳刀的尸首,有底气断定一句“不可能”。

    符弈辰说“再等三天”,回过头找了齐文遥来商量。

    “你想见他?”齐文遥皱了眉头,“他神志不清,能与你说什么?”

    “御医会一同去。等他伤好再说别的。”

    齐文遥抿唇,“我怎么跟小于说?”

    “你不必说,当是朝廷找着了人。”

    齐文遥才不是这种做错事躲在后头的人,“不行。我确实泄露了玄阳刀的行踪。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躲在后面?”

    符弈辰明白他的脾气,轻叹一声,“我不想让你涉险。”

    “所以让我看着你去冒险?”齐文遥没被温柔的声音骗过去,依然不乐意,“我是这样贪生怕死无情无义的人吗?”

    符弈辰忙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齐文遥也铁了心了,“要去一块去,其他没得谈。”

    符弈辰看出齐文遥的坚决,沉默了。同行的是岑子琰、路天逸或者仍然在世的师父,他都不会那么犹豫不决,只有事情涉及齐文遥才会那么害怕。

    别说遇险了,齐文遥被于少宁和玄阳刀骂上两句都让符弈辰舍不得。

    符弈辰不说话,看着齐文遥一点不妥协的姿态甚至起了放弃的心思:大不了不去了。比起平定江湖纷争,他更希望齐文遥平安开心过日子。

    他们僵持着,拿了功课归来的景儿一见就停下了往前的步子,犹豫地站在远处。

    “哥哥?”景儿被他们的不悦面色吓着了,“我错了,我不该趁着找功课偷偷吃点心。”

    符弈辰换上一个温和的笑,“我没生气。景儿饿了吗?”

    景儿眨眨眼,看向旁边不言不语的齐文遥。

    齐文遥也扬起唇角,张开手示意景儿过来。“想吃就吃,我们怎么会生气?过来,我帮你擦擦手。”

    景儿把功课交给了符弈辰,乖乖坐到齐文遥的怀里。

    文章写的是历史故事的小读后感,正巧,故事说的是战友情。两个战友在险境中互相照顾,约定一心同体生死不离。景儿写的当然是赞美文章。憋在深宫中的苦日子没有污染纯洁乐观的性子,想的不是战友一起死,而是共同回家的美好未来。

    “是啊,同行不一定有危险,并肩作战才好。”齐文遥故意盯着符弈辰说。

    符弈辰知道齐文遥是去定了,只能答应,“嗯。”

    齐文遥会意,夸完景儿就哄孩子睡觉。

    第二天,齐文遥如愿跟着符弈辰一块去了破屋。他们带了御医和侍卫,御医能进门,侍卫却只能留在外头守着。符弈辰没有带佩剑,齐文遥自知理亏也没有什么防备的暗器。

    小厮不见了,床帐放下叫人看不到玄阳刀。于少宁一个人坐在破屋子的中央,有一搭没一搭给炉子煽火,火苗噼里啪啦发出温暖静谧的声响,大早在破屋里熬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滋补的人参味道。

    齐文遥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去。

    于少宁注意到了他,不意外地打招呼,“山兄。”

    “你认得我?”齐文遥惊讶,“因为只有我能找到这里吗?”

    “我昨天就猜到了。只是你这么快带着陛下来,着实让人猜不着。”

    符弈辰一下子把齐文遥拉到身后护着,“是我执意跟来的,与他无关。”

    “我们没有敌意。”齐文遥帮着解释,“你看,没有武器。”

    于少宁笑了,“我知道。你们真要动手就不会在这多说了。”

    “先让大夫看看前辈吧。”符弈辰示意御医过来。

    “好。”于少宁将正中的小炉子挪到一边,走去掀开床帐。

    这一掀,叫所有人都看愣了——玄阳刀手脚上有连接床柱打上死结的绑带,嘴巴里塞了帕子堵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动弹不得。

    御医们没见过这个场面,愣住了,符弈辰感到诧异却不便说话。

    “于兄这是做什么?”最后是齐文遥开口去问。

    于少宁依然从容,“师父喝下参汤好一些了,清醒后便明白人参是官家的东西。他不愿再喝还要逃跑,跑不了就咬舌自尽。我不能看他胡闹,才做出这样忤逆的错事。”

    齐文遥皱眉,“要不……我们先劝劝前辈?”

    为首的御医看到病人如此境地,也说,“病人反抗,臣就没法诊治了。”

    “你们先出去。”符弈辰下了决定,“在外候命。”

    御医们答应着,退出院子外边等候。

    符弈辰关上了门,走到床边看着闭眼不动的玄阳刀,“前辈是醒着的吧?”

    玄阳刀不理会,依旧是一副睡死过去的模样。

    “师父宁死不受朝廷的恩惠。”于少宁帮着说一说玄阳刀的想法,“他说,被救活也会自尽的。”

    符弈辰没跟于少宁一样愁眉苦脸,冷笑,“我要救的不是你,是剩下来的江湖同道!你一个人死了,要让其他人跟着陪葬吗!”

    语气狂妄,一下子让玄阳刀睁开了眼睛。

    玄阳刀不会甘心受到斥责,怒目圆瞪,嘴里塞着东西也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唔!唔唔唔!”

    听起来像是含糊不清的骂人。

    符弈辰看到玄阳刀的无能为力,轻笑了声,“门派护着,你才有十几年的清净日子。好处享够了,就求个宁死不屈的名声,留江湖同道继续在世间受折磨?”

    玄阳刀是真的生气,竟然把嘴巴里的布给吐出来了,“罪人是你!不是我!”

    “嗯,怪在我的身上。”符弈辰冷笑,“你见死不救却是清清白白。”

    “好!徒儿,把绑带解开,我要跟这个昏君拼命!”

    符弈辰面无表情地看着玄阳刀挣扎,“你拼得过吗?你连岑子琰都胜不了。”

    “敢看不起我!”玄阳刀急红了眼,要用蛮力挣脱绑带。

    病弱中的人能有多少力气?玄阳刀挣扎半天,只是能勉强往前几寸罢了。

    “你一意孤行,我才会看不起你。真有骨气不该白费别人救你的心思,应当为救命恩人洗脱罪名。”

    玄阳刀愣住了。他满心想着不能叫人看不起,以为死掉就一了百了,说到救命恩人才记起那一队冒死护送自己来皇都的好心人:有的不曾谋面,有的同样负伤。这些人为他拼尽全力换回的性命,确实不该被他拿来争一口气。

    “你要如何。”玄阳刀明白符弈辰有条件,“要我这条命吗?”

    符弈辰笑了,“对,你好好治病,我就撤掉所有江湖人士的通缉令。”

    玄阳刀心动了。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想过如何报答。他想来想去,总觉得重伤的身体承不住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了。

    符弈辰忽然给他一个报答的法子,条件仅仅是治病。

    治病会背上勾结朝廷的恶名,兴许会受折磨又如何?玄阳刀性情刚烈,却不是一心只想自己名声的人。真的能让救命恩人摘掉通缉犯的帽子,好好生活,他被骂成朝廷走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玄阳刀打量一遍符弈辰,“此话当真?”

    “当真。”符弈辰微笑,“可以让御医进来了吗?”

    玄阳刀并没有别的选择,慢悠悠地躺回了病床,“可以。”

    符弈辰开门下令,几位御医听命过来。

    御医们听过玄阳刀凶悍的名号,本来有些心惊胆战,看到复杂的伤势又冷静下来了:此时的玄阳刀没有习武之人的锋芒,只有被伤痛缠身的无助。

    没有侍卫和官兵,与皇宫截然不同的破旧茅屋,倒是歪打正着叫御医们想到了救死扶伤的初心。

    小小的破屋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拥挤的很。

    齐文遥觉得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跟符弈辰说了一声,“我去外面等着。”

    符弈辰需要站在这里给御医和玄阳刀定定心,不能陪他,只能用接连的叮嘱来表达关切,“不要走远,就在院子附近转悠。披上斗篷,小心不要着凉了。”

    “好好好。”齐文遥不住点头,“隔一会儿要过来给你报个平安吗?”

    符弈辰面色肃然,“最好如此。”

    齐文遥哼了声,走出去不跟啰嗦起来的符弈辰掰扯。

    一到屋外,混杂着潮湿发霉、人参味以及烧焦炭火的古怪空气一下子被抛在脑后。

    齐文遥感到神清气爽,竟然有心思在院子里转悠了。转都转了,他路过杂乱会帮忙收拾一下:把倒掉的树干挪到旁边,将碎掉的石砖堆到角落,杂草湿滑碍眼,拿了一个锋利的瓦片割掉。

    他忙着忙着,忘了抬头看看天空的变化。

    倾盆大雨就这么突然下来,浇了他一身。

    “啧。”齐文遥快步跑回去,站在屋檐下抖抖雨水。风大雨大,他抖掉一半,更多的水珠伴着横吹的风直接刮到面上,叫人无法招架。

    齐文遥皱眉,认命回了那一个拥挤闷热的屋子里。

    他进门,竟然让所有人都看愣了。连那个施针到一半的御医也顿住动作,上下打量他一遍又急急地收回目光,颤抖的指头许久没有找着穴位。

    “怎么了?”齐文遥疑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脏了。

    他没看清,符弈辰大步走来拿过斗篷往他头上盖,“别动。”

    齐文遥一把将碍事的斗篷抓下来,“我不冷,我……”

    符弈辰二话不说把他往外头带,“我送你回马车。”

    齐文遥挣不开只能被带着走,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跟带着他逃跑似的。符弈辰疯了?

    符弈辰确实要疯了。外头下雨,他懂得,齐文遥不喜欢闷热的屋子一时没进来,他明白,但是齐文遥突然以那样的模样进来,叫人看愣了。

    齐文遥是什么模样呢?浑身湿透,白皙脸颊上沾着乱掉的发丝,更显脸蛋斯文秀气,吹了寒风的鼻尖是一点诱人的红,看人的眼睛水汪汪的,声音软糯委屈。

    老少通杀的诱人。于少宁那样的书呆子都看得眼睛发直,也就躺着治病的玄阳刀无动于衷。他气得不行,赶紧把齐文遥领走。

    符弈辰把人按回马车,思来想去还是亲自送走比较好,“魏泉,去看着玄阳刀。”

    “哎?你不回去了?”齐文遥疑惑,“你不要继续跟玄阳刀谈条件吗?”

    “医好再说。换衣服。”

    齐文遥不干了,“一会儿洗澡又要换,麻烦。”

    “叫别人看见这个样子也麻烦。”

    “我怎么了。”齐文遥委屈,“我不就是帮忙整理院子,沾了点雨水吗……”

    符弈辰没解释,一门心思盯着齐文遥唇上那一抹微微噘着、不断冒出软糯声音的嫣红。

    “你……发情啊?”齐文遥终于发现不对了。

    符弈辰冷笑,“于少宁也是。你没见着吗?”

    “你想哪里去了。小于有家室。”

    “有家室也会生出邪念,只是压住不胡来罢了。”

    齐文遥辩不过他,扭过头给个负气的背影看。消瘦的身形被打湿的衣衫勾勒出来,隐隐约约但什么都没露,只有细白的脖颈分明显眼,叫人去想衣内是否是同样白皙细腻的光景。

    符弈辰想抱上去,却懂得一动手保准被骂。

    齐文遥还是很要面子的。他们在马车里胡来,侍卫肯定知道,紧接着入宫会传到所有宫人的耳朵里,再由宫人告知好奇打听的臣子,再再叫齐太傅听去了……

    不想那么远,齐文遥发了火晚上把景儿抱来一块睡也是够呛。

    符弈辰忍了,回到皇宫才抱着齐文遥去沐浴更衣。

    齐文遥挣扎却躲不开,莫名其妙被带着去沐浴了。他们进了浴池,争执化在了氤氲的水雾里。水花四溅,齐文遥得了空闲也顾着咬唇闷哼,哪有功夫生气。

    末了,符弈辰把累极的齐文遥放到被窝里,心里想着玄阳刀那边如何。

    齐文遥盯着他半晌,冒出一句古怪的骂,“渣男,做完就想别人。”

    “……”符弈辰躺回去给齐文遥捻被角,“乖,只想你。”

    齐文遥哼了一声,闷闷的鼻音还有刚才哭过的腔调。

    符弈辰顿时心软了,被骂什么都觉得甘愿。

    齐文遥却没心思骂人,闭上眼睛打发他,“我睡了,你去看玄阳刀吧。”

    符弈辰瞧着枕边人在被窝里扭来扭去找舒服睡姿的可爱样子,唇角扬起,目光在纤白细嫩的脖颈上扫了一圈。

    他正想着亲上去是如何柔软的触感,就见到齐文遥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还没走。”齐文遥很嫌弃。

    符弈辰对上嫌弃的表情还能现出一个笑,“看你出了神。”

    “天天看,你不腻啊?”

    “不腻。”符弈辰吻上那个嫌弃撇着的唇角。

    齐文遥打个哈欠,“行吧,不走就聊聊天。玄阳刀病好以后有什么打算?撤掉通缉令,那些江湖人士也不会现身吧?”

    “他们总要想办法活着。幻海镖局由朝廷接手,在找镖师。恩科将要开始,皇都外的学子都想着找一个可信的护卫,愿意出大价钱……他们不会白白放过机会,肯定露面。”

    齐文遥明白了,“他们有活做,就不会成天想报复朝廷的事了。”

    “嗯,等玄阳刀好了帮朝廷说说话,有乱心的也该消停了。”

    齐文遥瞧向他,眸子里像是含着水一样纯澈明亮。

    “多亏你了。”符弈辰心思一动,柔声给齐文遥夸赞。

    齐文遥回应的是一个哈欠,“哦。”

    符弈辰听着话里的倦意,抱好了埋在自己怀里的人,“睡一会儿吧。”

    齐文遥早就有些模糊了,用迷糊的鼻音答应着。

    符弈辰等到齐文遥睡熟发出均匀呼吸声才慢慢起身。他走到稍远的地方才更衣,更衣的时候已经在听旁边的内官说着消息。

    “雨势太大,东街倒了一棵大树,南街有些积水,如意坊一处牌匾掉落砸伤了不少百姓。户部派人去了,但不知如何处理小庙灭掉的香火。尚书大人在书房等着陛下,左相也有关于恩科的事要禀告。”

    符弈辰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外头的雷雨声忽而想起往事。

    从前的他很喜欢这样的大雨。墨霜门里,大雨倾盆会让大家回屋躲避,他一个人在无人的树林享受清净。军营里,他们很少冒雨前行,一群弟兄不管地位高低全部窝在一块用火烤暖,干燥温暖的气味叫人昏昏欲睡。

    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一堆事情等着定夺。喜欢就接近,讨厌就远离,不像现在要跟烦人的玄阳刀和挑刺一般的臣子们说那么多话。

    “陛下?”内官怕他没听进去,再说了一次,“几位大人在等着呢。”

    符弈辰有些烦躁,“知道了。”

    他走出屏风,瞥一眼有齐文遥休息的内室才有了点精神。

    从前的他自在却孤独,现在的他有了齐文遥。齐文遥在皇都里过得逍遥自在,他不归隐,做一个不可能自由的皇帝是值得的。

    符弈辰将叹息藏在了心里,认命地走向书房。

    还有一堆政事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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