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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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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回,竟然真的乖乖点了头,“好。”

    看来还是吃软不吃硬的。

    顾垣清楚这点后,语气就再度温和了两分,一边带着她往房间走,一边问:“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桑娓歪着头笑,“高兴,有了大突破了,还有我好大的功劳在呢!我觉得我真是太厉害了,你要小心,我马上就会超过你了。”

    喝醉的桑娓竟然一点都不谦虚。

    “喝这么醉,不怕回不了家倒在马路边?”

    “师兄会送我回去的。”

    “你倒是放心。”

    “那当然,我师兄啊。”

    顾垣想到刘焕如,就是一阵厌恶,“那为什么在我包间门口的时候,陌生男人的酒都敢接?”

    “他也是好心嘛。”其实桑娓要是清醒着,早避远了,主要还是因为醉得糊涂。

    “这样真的很危险,虽然他不至于在酒里加料,但他已经动机不纯了。”

    桑娓皱眉,抬起头问他,“什么动机?”

    顾垣用房卡刷开了门,把桑娓轻推进去,又把房卡插进卡槽,自己却站在门口,道:“自己洗把脸,然后上床睡觉。”

    桑娓却站在原地没动,执拗地问着:“什么动机?”好像不问出个答案来,誓不罢休。

    “等你酒醒了就知道了。”顾垣道。

    桑娓摇头,“不行,你现在告诉我。”

    “……一个男人想把漂亮姑娘灌醉你说什么企图?”

    桑娓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带到了别一个点,“你夸我漂亮吗?”

    顾垣:“……”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一个醉鬼说话呢?

    “我走了,你快去睡觉。”

    桑娓却揪着他的衣摆不放,“你是不是在夸我漂亮?”

    顾垣叹了口气,“对,夸你漂亮。”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自觉看向桑娓的脸。

    的确漂亮,喝了酒后就更加,眼神迷离,双颊绯红,比之原本的清纯多了一丝媚态,难怪刘焕如起了邪念。

    然而他回答了桑娓,桑娓却还没松开他的衣摆,“那你说,你漂亮还是我漂亮。”

    顾垣:“……”

    桑娓见他不回答,又道:“他们都说你长得好看,但我觉得我比你更好看,你说,是不是。”

    顾垣:“……是,你比我好看,你最好看。”

    见桑娓还站着没动,顾垣再次道:“快去睡觉,再不睡觉,”他想了想,说,“就再也不让你做实验了。”

    果然,这话很有效果。

    桑娓瞪了会眼睛,就松开了揪着顾垣衣摆的手,然而,下一个动作,实在让顾垣哭笑不得。

    只见她松开手后,直接原地一躺,四仰八叉地躺在玄关,躺下后还看着顾垣道:“我睡了,你不能不给我做实验。”

    顾垣:“……”

    他今天是造了什么孽。

    没办法,这个样子,他是走不了的。

    顾垣只能走进房间,把桑娓从地上拉起来。

    桑娓还不肯,使劲地挣扎,“让我睡让我睡,我要做实验的!”

    “不去床上,照样不给你做实验。”

    桑娓听到这话,才任由顾垣把她拉起。

    顾垣把她拉进卫生间,给她洗了把脸,本来还想让她刷个牙,她死活不刷,只能作罢。

    然后,他再把桑娓拉到了床边,“睡觉吧,我走了。”

    “你不睡吗?”

    顾垣:“……”

    “我分你一半。”

    “……闭嘴,躺下。”

    顾垣不想再嘱咐什么把外套脱了记得盖被子之类,鬼知道桑娓还会崩出什么话来。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倚着墙,站了一会,掏出手机,翻到了一个聊天记录上。

    对方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和他一个研究团队的前辈,回国比他早,现在在中科院生化细胞所,在顾垣回国的时候,就想把他叫过去。

    但在B大和中科院间出于种种原因他选了B大,前辈挺惋惜,说他想来随时来。

    就连一个月前,前辈询问他近况,又提了希望他能过去。

    现在,顾垣想,算了,跳槽吧。

    去生化细胞所做个研究员也挺好的。

    就是对不起才招进来的学生,得给他们找好新导师才行。

    没办法,谁让他不想跟桑娓做师生呢。

    ☆、Chapter 46

    顾垣站在走道上, 联系了那位在生化细胞所的前辈。

    前辈一听他有意跳槽, 激动得跟个什么似的, “你来, 赶紧来,你一来,都不需要几年, 我们生化细胞所科研能力就能超过B大了,我跟你说,设备资金都不是问题,研究团队你可以自己组。”

    他说了一大推,给出了相当不错的待遇,还一个劲问他是不是年后就来,巴不得顾垣现在就给B大发辞职信。

    祝珩刚料理完几个喝得烂醉的员工,正要走向电梯口,看到顾垣站在走道上打电话,听了一耳,听出他是在谈跳槽的事情, 震惊地站在原地。

    等顾垣打完了电话,祝珩立即问:“你在跟谁打电话?什么跳槽?”

    顾垣答:“我打算去中科院化生细胞所,明天去跟B大领导谈。”

    他说着, 一边走向电梯。

    祝珩快步跟上,“你说什么?你认真的?真的要跳槽?你才在B大干了一年多吧?这么快就跳槽?你怎么想的?B大给你的待遇还不好吗?我觉得你待遇挺高的啊?你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要跳槽?还有,就算要跳也来恒瑞啊,去生化细胞所干嘛?”

    祝珩嘴里就跟炮弹一样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可见他有多么地震惊。

    “你今天怎么那么聒噪。”顾垣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走进电梯。

    祝珩跟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决定来得那么突然?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清楚,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刚。”

    祝珩:“……”

    他觉得今天的顾垣可能不太正常,于是道:“你要不然再想想?频繁跳槽总归不好,何况还是在高校,而且B大不少领导都是你爸老同事,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么个决定,但我建议你还是再深思熟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情。”

    顾垣:“你说得对。”接着便是不想多谈的样子,没让祝珩问出丝毫信息。

    电梯门打开,顾垣便走了出去,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留下还没弄清楚状况的祝珩。

    次日,顾垣来到学校,约了校领导,相谈辞职的事情。

    校领导的反应比祝珩还要震惊,震惊之后,就是无法接受。

    好不容易挖过来的人,怎么就说走就走?

    “顾教授,如果对学校的一些方面有意见,你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对不对?待遇问题也是可以再谈的,我们对你的研究方向也不会有任何干涉,总之,什么都能谈。”

    “是我私人原因,实在不好意思,我手头的课题都不会带走,几个学生我也会帮他们找好新的导师,给您添麻烦了。”

    不论领导怎么问,顾垣给出的辞职原因永远都只有私人原因,具体是什么又丝毫不提,校领导完全问不出什么。

    如果因为学校的问题,那还能谈,偏偏又是个什么都问不出来的私人原因,领导甚至都说出了“到底是什么私人问题你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自然,顾垣笑笑没有回答,领导根本无从谈起。

    顾垣辞职的态度过于坚决,领导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先接受了辞职信,不过等顾垣一走,他就给顾立华,已经退休的老校长、顾垣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过去。

    所以,在顾垣离开领导办公室、想着桑娓应该差不多醒了、刚给会所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桑娓订了早餐和解酒药之后,就接到了父亲大人的电话。

    顾垣看着来电显示,笑了笑,来得可真快啊。

    他接起来,像是有所预感一样,并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是离耳朵挺远,果然不出所料,刚接起来,就是父亲大人洪亮的骂声。

    “你在干什么吃的!才干多久就辞职!你给我一个理由!不然……”

    顾立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并追问他到底是个什么“私人原因”,怎么就忽然做了这个决定。

    顾垣等他骂完了,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从前的同事请我到中科院生化细胞所去,我想组个研究团队,去那可以不上课不带学生,更专注自由一点。”

    “这是理由吗?B大做不了吗?谁逼你必须上课了?你不想招学生也没人逼你吧?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有你这么跳槽的吗!你把我老脸往哪搁?”

    顾垣轻叹了声,“爸,跳个槽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跟你们那时候不一样,不会一辈子一个单位。”

    “那也没有你这么跳的!你到B大才多久?你自己想想这合适吗?手头的研究也得断了,顾垣,你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休想跳!”

    “爸,我真要跳您也没法压着我继续去B大上班吧?您放心,这不会对我事业造成影响。”

    顾立华当然不会被顾垣三言两语打发了,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可惜顾垣油盐不进,顾立华不管是骂还是逼问,吼得喉咙都哑了,顾垣说的永远只是一个“自己现在更想去生化细胞所”。

    顾立华拿他没办法,最后也只丢下一句“那你别想进家门了”来挽尊。

    对于这种气话,顾垣并不会放心上,回头带瓶白酒回去道个歉,陪他爸喝一瓶,再挨两声骂,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后,顾垣又去知会了一些同事,再帮四个学生联系新导师,找新导师还挺麻烦,不能太随便,又要有人能有剩余的名额接,而同事们同样极度震惊,难免拉着他问东问西,一不留意,一整天就过去了。

    他看了眼手机,桑娓没给他发消息,他猜这姑娘可能没断片,昨晚的事情记得清楚,没脸来找自己。

    想到昨晚,顾垣就忍不住发笑。

    平时这么乖巧的姑娘,没想到喝醉了竟是这么个模样,不仅语出惊人,还执拗得很,是个挺难缠的醉鬼。

    介于这姑娘应该没脸见他,顾垣便也没找,从学校回来后,便回了二环内的那套房子。

    既然已经辞职,他又没有干满合同年限,学校给的房子自然得还回去,他倒也不在意这个,回头找个搬家公司把东西搬一下就行。

    回到家后,祝珩又发来了条消息,问的无非就是他辞职的事儿,大概被他这个决定震惊到,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事儿,隔俩小时就来问他一回。

    既然祝珩这么关心,顾垣就答了句已经交了辞职信,年后就会去生化细胞所。

    祝珩又是一通消息轰炸,问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跳槽,顾垣依旧没有说原因,只回了一句“私人问题”就搪塞了他。

    顾垣没有对任何人说明到底为什么跳槽。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眉骨,今天这系列事情做下来,又挨了他爸一通骂,多少有些疲惫。

    他都没有细想过这个决定对不对。

    忽然有了念头,便这么做了,可能会让校领导很难做,可能换了工作地点后很多事情得从头部署,可能就这方面的科研能力而言还是B大更好一些。

    可能在所有人眼里,他这个决定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但这些,顾垣都不想去考虑。

    有时候选择就在一念之间,也有时候,可能在做出决定之前,已经经历过很久的犹豫挣扎。

    顾垣不想违背自己的职业操守,既然情不知所起,那就只能换个工作。

    他一向都是一个果断的人。

    ***

    桑娓的确没有断片儿,也的确因为丢脸,一整天都没有联系顾垣。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桑娓有那么一会儿是发蒙的,然而很不幸,很快她就想起了她躺在这里的原因,并且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样比起来,她宁肯自己喝得再醉一点,让自己断片,这样也能让她少点尴尬。

    桑娓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觉得自己都羞于出门。

    再也不能喝酒了。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您好,您的早餐到了。”

    竟然还有早餐?

    桑娓爬起来开门,服务员推了餐车进来,“这是您订的早餐,还有解酒药。”

    桑娓惊道:“我没有订啊。”

    服务员笑答:“订餐的先生姓顾。”

    是顾教授订的,桑娓反应过来,“……好,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桑娓又扑到了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她想过要不要给顾教授发个谢谢,可连消息都编辑好了,还是没有勇气点击发送。

    ……算了吧,还是用时间来遗忘这件事吧,顾教授不提,她干嘛主动说?何必非要让他记起来呢。

    吃完了早餐,李耘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才知道,原来除了李师兄,所有人都醉倒了,因为祝珩恰巧在这,就都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不过那几个醉鬼夜不归宿被家里妻子骂得厉害,今天早上早早就被家人给领回去了。

    反倒是她,吃了早餐后还在这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李耘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桑娓连连拒绝,她现在酒都已经醒了,还不至于回不了家。

    和李耘打完了电话后,桑娓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回家。

    然而,她却在走道上碰到了刘焕如。

    昨晚她醉着,虽然记着事儿,但对刘焕如这个陌生男人的脸却是记得不太清楚,看到他时只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却没认出来是昨晚那个给她酒喝的男人。

    刘焕如刚从一房间里出来,可见他昨晚也是在这里过的夜,只不过同样从他房间里还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桑娓虽然没认出刘焕如来,却猛地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竟然是陈培倩。

    桑娓:“……”会所里碰到同校的同学跟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尴尬程度让桑娓忘了去想到底在哪里见过刘焕如。

    愣了片刻后,她果断决定装作不认识,别开了眼,强装淡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她不知道陈培倩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关心,更不想知道陈培倩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她可不想深陷进八卦中心。

    陈培倩也一样,她显然同样认出了桑娓,而表现出来的反应和桑娓如出一辙:假装不认识。

    可惜刘焕如没有随了她们的愿。

    在桑娓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刘焕如便问道:“桑小姐,酒醒了?”

    桑娓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疑惑地看向刘焕如。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却想不起来?他竟然还知道自己醉酒了?

    刘焕如见她这表情,被气笑,道:“桑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昨天白酒喷了我一身,今儿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桑娓:“……”哦,想起来了,那个对她起了歪心思的男人。

    没想到这人昨晚没成功骗走自己,就立刻找了另外一女人,偏偏这么巧,找的竟然还是陈培倩。

    当然也有可能他跟陈培倩本来就是男友朋友关系,但不管是哪种,这个男人就是坏。

    而说起来,刘焕如现在为什么和陈培倩在一起,有那么一点原因还是桑娓。

    昨晚桑娓被顾垣带走后,刘焕如就算心痒难忍,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再把人给骗过来。

    祝珩对桑娓的态度好像没那么厌恶,更重要的,是顾垣的反应,看上去跟桑娓的关系挺亲近,刘焕如自然就不敢再去招惹,他后来也打听了,原来现在桑娓又去了B大,跟在顾垣手下做过事,难怪顾垣会这么照顾她。

    既然这样,刘焕如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可那股邪火还没下去,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而他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于是就找了陈培倩来。

    这个陈培倩,已经在刘焕如周围晃悠很久了,是陈培倩经纪公司里的一个高层搭的线,饭局的时候经常把陈培倩叫过来,这在圈内是常事,何况陈培倩想要跨越阶层的目的表现地那么明显,刘焕如这个年轻多金的富二代,当然是个香饽饽。

    但当时刘焕如对陈培倩不是太满意,虽然是他喜欢的清纯款,可在睡了一晚后看到了她素颜,妆容一卸就觉得这五官太过寡淡了,反正没到他对长相的标准,而且身材也一般,太瘦了,该胖的地方也没胖,都没有什么肉感,于是对这个女人兴致就淡了下去。

    结果昨晚看到桑娓,那股兴致被勾了起来,就特别想要这种学生妹型的,桑娓不能动,他也就只想到了陈培倩,算是个低配版,勉强也能凑合。

    于是就把陈培倩叫了过来。

    只不过低配版就是低配版,怎么都不尽兴,今早一出门,又碰上了桑娓,刘焕如那颗不甘的色心便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这才把桑娓叫住,多聊几句也好,没准还有希望呢?

    谁想这女人竟然都忘了自己。

    刘焕如有点生气,他还被喷了一口酒呢,这要换成没个后台的,早被他给收拾了。

    他道:“没想到我好心请你喝酒,不仅被喷了一口还连句道歉都得不到。”

    桑娓:“……”您可真好心嘞。

    她现在可不是喝醉的时候,这男人昨晚存的是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吗?

    桑娓不太想跟他过多纠缠,便道:“昨晚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被我喷脏了对吧?不然我赔你衣服钱?”

    刘焕如一挑眉,想了想,道:“我没那么浪费,不是衣服脏了就要扔的人,你帮我洗一下就行,用不着赔钱。”

    这姑娘不喝醉的时候,说话软软的也撩人,还会道歉,主动提赔钱,刘焕如觉得她并没有带着刺儿,可能真是因为喝醉没什么记性才忘,便气消了些。

    再说,她能嫁给祝暄,可见一样是个想攀豪门的,他把态度放温和些,自然也能睡到她。

    刘焕如想到这,心情又好转,这姑娘不得到一次,实在心痒,还是应该再试试,给个机会嘛,洗个衣服,再送回来,一来二去,自然有戏。

    桑娓却皱起了眉,这类搭讪的套路,她能听明白,可见这男人还没歇了心思,这还是在陈培倩面前明目张胆地来?想到娱乐圈里的乱象,桑娓就觉得,这俩肯定不是男友朋友的关系了。

    不过她没等她拒绝,陈培倩已经抢先说道:“我帮你洗呗,干嘛还要麻烦别人呢?”

    桑娓难得看陈培倩还有这么讨喜的时候,虽然她有她自己的诉求,但这的确是撞了桑娓的下怀。

    但刘焕如没那么容易妥协,他道:“谁弄脏谁洗,不然道歉的意义在哪?给你我还不如给干洗店呢。”说着,警告地看了眼陈培倩,不要挡他把妹的眼神很明确。

    陈培倩没有胆量再拂他意,只偷偷瞪了一眼桑娓,好好做实验不行?还要跟她抢男人吗?

    桑娓:“……”这烂人,赶紧拿走。

    刘焕如勾着嘴角,步子挪了两步,站到了桑娓身前,手撑着墙,身体前倾,这样一来,不仅挡住了桑娓的路,还颇带了丝侵略的味道在。

    “弄脏了就该洗嘛,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桑娓被他恶心了那么一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猜他恐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而自己又的的确确弄脏了人家的衣服,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便妥协道:“好,你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反正顾教授认得他,洗完了让顾教授帮忙送一下,她也不必再与这个男人有纠葛。

    刘焕如见她终于应下,笑得更欢,“这才对嘛。”说着,让陈培倩去房间里拿了昨晚穿的那件衬衫出来。

    陈培倩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没办法,只能依言照办。

    陈培倩进去拿衬衫的时候,刘焕如又拿出了手机,“加个微信呗。”

    桑娓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晚喝醉后我不记得把手机丢哪了,还要去找。”

    刘焕如:“……”他一愣,一时都分不清桑娓说的是真是假,便只能道:“那你手机号给我个。”

    “刚换了新号,不会背。”

    刘焕如:“……”这他就不信能是真的了,冷下脸来,“妹妹,没有联系方式,你怎么把衬衫还我?不会想就此跑了吧?不带这么玩的啊。”

    桑娓无辜地眨了眨眼,用最真诚的语气道:“是真的,那这样吧,你给我一张名片,我会联系你。我能跑哪儿去呢,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刘焕如这下没话讲了,只能认命地掏出名片。

    桑娓看了眼他名片,知道了他叫刘焕如,名片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职位写着总经理,桑娓大概就猜到,应该是个家族企业,他是个富二代了。

    陈培倩拿了衬衫出来,桑娓接过后,刘焕如不再挡着她,她逃也似的快步走开,走进电梯里,在刘焕如和陈培倩过来之前迅速关上了门,避免了同他们共乘一梯。

    随后,她竟然还看到这件衬衫上有个淡淡的口红印子,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昨晚刘焕如穿着这件衬衫和陈培倩做不可描述事情的场景,醉酒后都忍着没吐出来的她这会儿有点反胃了。

    桑娓用两根手指抓着衬衫一角,嫌弃地把它拿远了些,走出会所后,她又迅速找到一家干洗店,把衬衫丢给了他们,然后打的回了家。

    她还有点儿头疼,得回家补个觉,好好休息休息。

    但桑娓刚躺上床,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桑娓接起,就听到对面说:“是我,陈培倩。”

    桑娓:“……”还没完了,她捂着额头,很无奈,又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托了你们系的学长那问的。”

    行吧,都是B大的人,只要有人脉,多的是办法拿到手机号。

    桑娓不等她说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就已经抢先道:“我对那男人没兴趣,你放一百个心,不跟你抢。”

    陈培倩:“……”她顿了顿,片刻后才小声开口,“别往外说。”

    桑娓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陈培倩的意思是让自己别把她在外头开房说出去。

    “哦,知道。”桑娓道,她又不是嘴碎的人。

    她一口应下,反而让陈培倩更不放心,“你要是敢乱说,我会告你的。”

    桑娓无奈地再次说:“我不说,我保证。”

    “你也别想着傍上他,你都已经有顾教授了,知足吧,脚踏两只船会摔很惨的。”

    桑娓:“??”她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陈培倩,你有毛病哦?什么叫我有顾教授?话不能这么乱讲,还有,那么个烂人,谁要啊,我劝你也别要。”

    陈培倩很笃定这两人关系不浅,不然就因为叫了狗仔偷拍,她怎么可能被整得那么惨?但她没去争辩,只是道:“反正,你别去学校里乱讲,真的别。”语气都软了下来,好像如果桑娓不答应就会求她一样。

    桑娓无声轻叹,既然那么不想被人知道,怕丢脸,又何必要这么做呢?说起来,连宿主都知道对着目标一抓就准,不会随随便便自降身份,怎么陈培倩就偏偏走了这路。

    桑娓再三保证不会说,陈培倩才终于放心,挂了电话。

    随后,桑娓躺在床上,因为陈培倩提了一句顾教授,她就不自觉地想到了昨晚上。

    强迫自己忘掉的画面,就这样又涌入了她的脑海。

    昨晚她干了什么来着?傻兮兮地指着顾教授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顾教授”也就算了,她还非逼着顾教授承认她比他好看,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哦对了,顾教授走之前她还说要分一半的床给他睡。

    ……脸都已经丢光了,桑娓怎么也不会想到,喝醉了的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

    照理她现在应该向顾教授道声谢的,然而……她真的没脸。

    桑娓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越来越没睡意,而头还疼着,更睡不着。

    于是她爬起来吃了顾教授让会所送的解酒药,效果还不错,半小时后就好受了许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头就没那么疼了。

    醒来后,她看到张盛学长在研究团队的这个群里发了条消息,【请忘记我昨天的样子】

    桑娓想了想,对张盛昨天的行为还有些许印象,就是坐在地上喊着要打120,其实也还好,没做什么太丢脸的事情,反正没有她丢脸。

    下面有好多人也冒了出来。

    【谁还记得你,我都不记得我自己做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被祝总叫醒,有点担心我以后的升职加薪】

    ……

    大家都说了几句,组长也冒了出来,他艾特了桑娓,说,【醉话不要当真,我没有二百五十万年薪给你】

    桑娓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组长还记得这个。

    不过对于以后去哪工作,桑娓还真没想那么远,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她其实并没有考虑过去恒瑞,在她潜意识里,好像就是默认要留校的。

    当然了,她离毕业还得好几年,变数挺多,她现在想工作,还是太早了点。

    次日,是周日,桑娓并不需要去恒瑞,又因为刚有了个大突破,她也没必要去加班,就想着先把那衬衫解决。

    昨天她给干洗店的时候,要了加急服务,今天就可以拿,她便去干洗店给拿了回来,想请顾教授帮忙还一下。

    让桑娓自己去还给刘焕如那是不可能的,她才不想跟这个烂人有任何的交集,何况他的那张名片都被自己给丢了,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但介于前天晚上的醉酒事件,桑娓还没从那丢脸的境地中走出来,依旧不太敢联系顾教授。

    也是巧了,在她拿着刘焕如的衬衫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祝珩。

    前天晚上那个局祝珩也在,可见祝珩跟刘焕如是认识的,桑娓一喜,便道:“那个,这件衬衫是前天晚上被我喷了口酒的那男人的,你能帮忙还一下吗?”

    祝珩一挑眉,他跟刘焕如关系没那么铁,就是一狐朋狗友,一个整天浪荡的纨绔二代他看不上,更瞧不上他一个劲玩女人的作风,但因为甄惠惠和刘焕如他妈是牌友,祝珩看在甄惠惠的面子上,也会和刘焕如有所往来。

    今天看到刘焕如的衬衫在桑娓手上,祝珩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刘焕如这厮看上桑娓了。

    那天晚上他就有所图,看来还没歇了那心思。

    “他让你洗的?”祝珩问。

    桑娓点头,“昨天早上刚要走的时候又碰到他了,非要我洗,我已经送干洗点洗过了,能麻烦你帮我送一下吗?我没他联系方式。”

    祝珩又是一惊,“没有联系方式?他让你洗衬衫还不给你联系方式?”

    “给了名片,但我不小心丢了。”

    祝珩一侧的眉毛高高挑起,给了名片?不小心丢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对付缠上来的男人招数还挺多,他不信刘焕如没向她要过联系方式,她竟然还能只要名片,很可以。

    “行吧,我帮你送。”祝珩自认待人和善,这么个举手之劳,没必要拒绝,何况他让助理去送一下就好,本就不需要自己来。

    “谢谢你!”桑娓弯着眼笑起来,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把衬衫递给了祝珩,侧头看到祝珩家门口站了个人。

    是甄惠惠的助理,桑娓认识她。

    助理见到祝珩,道:“夫人让我送了糕点过来,她自己做的。”

    衬衫已经交了出去,甄惠惠的助理跟自己无关,桑娓没再管他们,一身轻松地走进了自己家。

    而甄惠惠的助理送完了糕点后,就对桑娓递给祝珩的衬衫上了心。

    衬衫上套了层塑料套,上面还印着一个干洗店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而衬衫是男士衬衫,又给了祝珩,助理合理怀疑那是祝珩的衬衫,并且看这情况,是桑娓帮忙拿走洗的。

    助理:“……”不得了了,夫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两个人还就紧邻着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悄摸摸同居了!毕竟都帮忙洗衬衫了!

    对于助理已经完全想歪了的状况,祝珩一无所知。

    他接过了糕点、送走了甄惠惠助理后,就联系了自己的助理,把从衬衫的活交代了过去,想了想,又添了句道:“提醒刘焕如一声,桑娓怎么说都是和我哥结过婚的人,别起歪心思,不然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这话传到以后,刘焕如就是再怎么心痒也只能放弃,倒是让陈培倩捡了个漏,刘焕如对她更亲近了些。

    ***

    桑娓一直没有主动联系顾垣,就想着用时间让他渐渐遗忘,等到下学期开学,她碰到顾教授的时候,顾教授就可以不再想起她醉酒的状态。

    而这几天下来顾教授也没有联系她,桑娓觉得,可能顾教授同样觉得尴尬。

    肯定是的,桑娓越起越觉得有理,就把这双方之间的尴尬交给时间来淡忘吧。

    桑娓自然不知道顾垣一直没有找她只是忙于跳槽的各种事情,很多工作要交接,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顾教授跳槽这件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桑娓的注意——她这两天碰到甄惠惠的次数尤其多。

    出门的时候碰到,在恒瑞办公楼里碰到,下班回来的时候还碰到,都让桑娓怀疑甄惠惠是不是已经搬过来和祝珩一起住了。

    不过她每次和甄惠惠碰到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甄惠惠会像不认识她那样不动声色地别开目光,而桑娓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她去说话。

    这样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一直到要过年,恒瑞放了假,祝珩也回到祝家的别墅住,甄惠惠才没再出现。

    虽然很诡异,但桑娓没有去细想,只以为甄惠惠就是太闲,经常来看儿子,经常去公司视察。

    今年过年桑娓还是没回老家,不过今年严萌同样没有回去,她工作太忙了,又接了一个和海外对接的案子,根本没有春节假期,除夕那天才能从国外出差回来,初二又得飞另一个国家,自然没能回老家过年。

    于是今年就是严萌和桑娓两个人在名臣公寓过年。

    二九那天,桑娓去超市买了不少菜,准备除夕做一顿丰富的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个人,也得有过年的气氛才行。

    没想到的是,她接到了顾教授的电话。

    看到顾教授这个来电显示,桑娓吓得手一抖,手机都掉到了地上,幸好手机抗摔,安好无损。

    醉酒的阴影还在,这么多天没联系,桑娓都以为顾教授没事应该不会再找她了,没想到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桑娓紧张兮兮地接起,“喂……顾教授。”

    顾教授:“在做什么?”

    ……这个聊天开端,忽然让桑娓很不适应。

    顾教授一向都是有事说事的,今天怎么这么问?

    桑娓看了眼前买的菜,回答:“正买了菜回来,要放冰箱里,明天做年夜饭。”

    “没回老家?”

    “没有。”

    “一个人过年不太好吧,不然明天我去接你?”

    桑娓皱了皱眉,顾教授又要大年夜在实验室里呆一整晚吗?不太好吧?应该多陪陪家人吧?

    于是她道:“你还是不要再大年夜做实验了吧?你妈妈又要生气的,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朋友也没回家,我们一起过。”

    顾垣没有解释“一起做实验”这样的误会,问:“和你一起住的那个朋友?”

    “对。”

    “哦,那挺好,不是一个人就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顾垣忽然又轻笑起来,道:“千万别再喝醉了。”

    桑娓:“……”靠,顾教授果然没有忘记!但能不能别提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桑娓都不想回答,在顾垣的轻笑声里,直接挂了电话。

    大年三十这天,严萌回国,两个人一起在名臣公寓里过年。

    而另一边,顾垣也在家里同顾立华和他妈妈钟旭兰在一起。

    顾立华对顾垣的跳槽行为还有气,但好歹是大年夜,他还不至于大年夜发火,不过看到顾垣后脸色也没那么好看。

    吃年夜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饭桌上,顾立华板着一张脸,一直都没说话。

    顾垣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爸,你吃。”

    顾立华也没搭理他。

    钟旭兰没好气道:“大过年的板着个脸干嘛?让你吃你就吃,跟生化细胞所合同都签了,你还能怎么的?”

    顾立华哼了一声,“你看他这事儿干的,我有点气怎么了?”

    “那也是他的工作,他自己有想法,反正比你年轻那会强多了,你少管。”

    顾立华:“……”他闷声闷气地喝了一口酒。

    钟旭兰给顾垣夹了一筷子菜,道:“我不管你工作,但你过了年虚岁都三十了,你必须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

    “嗯,我有数。”

    “每年都说你有数,你哪年真的带回来了?给你介绍的,还被你给气跑,你得长点心了,我可是要孙子的,你要是敢玩那些个不婚主义,我跟你没完。”

    “我不是不婚主义,真有数了。”

    顾垣过年也逃不过两座大山,工作、催婚。

    哪怕这回是真有数,他妈都已经不信了。

    不过钟旭兰忽然话风一转,道:“但你也不能为了应付家里随便找知道吗?眼光还是得好一点,否则会家宅不宁,千万别跟祝太太那两个儿子似的。”

    顾垣一惊,抬起头来,“两个?祝珩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夹了筷菜。

    钟旭兰看向他,“你不知道?祝珩没跟你说过啊?你回头也劝劝他,怎么还能和那个跟他哥结过婚的在一块呢?”

    一向很有修养的顾垣,猛地喷出了一口菜来,幸好他拿手给挡了下,才没喷到饭桌上去。

    “咳咳咳……”他咳了好久,半天没缓过气来。

    钟旭兰一边给他递了杯水,一边道:“你也很惊讶对吧?我是前两天在商场碰到祝太太,听她说起来的,祝珩和那个……桑娓?叫桑娓对吧?两人本来就住得近,邻居呢,就这么暗通款曲上了,唉,他们家啊就是命里有这么个坎儿,两个儿子,全栽在一个女人手上,小叔子和嫂嫂,这要传出去,多难听啊?”

    钟旭兰轻叹了声,“你在外头别乱说,就劝劝祝珩,真不能这样,这要是个好姑娘也就罢了,可惜……唉。不过现在祝太太也学聪明了,知道强硬手段只会适得其反,就亲自盯着他们两个,先别闹出大事来,再慢慢想办法。”

    顾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喝了口水,道:“阿姨误会了吧?”

    “这哪还能误会?助理都瞧见了,千真万确的,她要不是真的确定,能那么伤心?”

    顾垣手一顿。

    ☆、Chapter 47

    钟旭兰继续说着:“唉, 祝太太也是可怜, 丈夫早早就没了, 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剩下的小儿子还那么不让人省心。”

    她又朝顾立华道:“我听祝太太说,那个叫桑娓的,又进了B大了, 还是高考考进去的,你说现在B大招生都怎么招的?”

    顾立华没好气道:“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饭桌上说这些了?退休后太闲了是不是?那就返聘回去呗,多去去实验室,预防老年痴呆。”

    钟旭兰瞪着她:“你骂谁呢?”

    “你瞧瞧你自己说的什么话,B大招生能有什么问题?人家还能再考进来就是人家的水平。”

    钟旭兰耸耸肩,“反正我是觉得一届不如一届了。”

    似乎广大人民老师总能发出一声“一届不如一届”的感慨,钟旭兰这个大学教授也不例外。

    这大概就是时间滤镜的作用,哪可能真的一届不如一届呢?

    “不过吧,”钟旭兰道,“可能那姑娘的确有水平,祝珩也是个聪明孩子, 那姑娘没点水平,真骗不到他。瞧人家,在娱乐圈里事业失败了, 一使劲儿,还能进B大,的确有两下子。”

    顾垣忽然问:“看到什么了?”

    “啊?”钟旭兰没反应过来,“什么看到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助理都看到了吗?看到什么了?”顾垣道。

    他的思绪还停在那上面呢, 之后钟旭兰和顾立华说的话,他都没怎么听进去。

    “哦你说这个啊,这我哪知道?难道祝太太还能跟我描述她助理的捉奷现场啊?”

    顾垣:“……”他微微皱起眉,“捉奷”这个词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顾立华替他把话说了出来,“什么捉奷,瞎说什么呢,女人就是女人,读多少书都改不了八卦。”

    钟旭兰:“……”

    她瞪着顾立华,“我这不是在警示儿子眼睛要擦亮吗?真找个这样的儿媳来,你找谁哭去?”

    她又转向顾垣,“对了,我还听祝太太说,她在你手底下做过事儿?你还夸她挺不错?”

    顾垣道:“是挺不错的。”

    钟旭兰一拍桌子,“你还真觉得她不错,别是你也被她骗了吧?可得离她远点儿,一个挖空心思要进豪门的人,肯定心机深得很,还特别懂怎么抓住你们年轻男人的心,你又是个只知道做实验的,不知道外面女人的花花肠子,幸好你要换单位,不然我都放心不下了。”

    顾垣:“……”

    他给钟旭兰夹了一筷子菜,“妈,爸说得对,你还是返聘到学校去吧,太闲了也不好。”

    钟旭兰不高兴道:“你还觉得我说得不对是吧?”

    “我带过的学生,我能不知道吗?”

    这一回三个人的阵营已经同十分钟前有了大变化,顾立华果断地站在了顾垣这边,“就是,他自己带过的学生,他能不知道?搞研究要什么花花肠子?靠的不就是真本事?你儿子说得对,你就是太闲了,回实验室去吧,不然满嘴都是儿媳啊孙子啊地念叨,我都听着烦。”

    钟旭兰:“……”她都不想搭理这两个男人了。

    搞研究靠的是真本事她能不知道?可她就怕自己儿子说一句不错只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好看啊!

    不过好在后来话题换到了别的上,顾立华聊起了他看到的期刊上刊登的最新论文研究,钟旭兰便也被带过去聊起学术上的东西,终于像个大学教授而不是一个八卦女人那样说话了。

    而顾垣一直沉默着,自己吃着菜喝着酒,没说话。

    他心神有些乱,脑子里一直想着钟旭兰说的“助理都看到了”究竟看到的是什么,会让甄惠惠如临大敌。

    他眉头紧锁着,一会儿想着助理不会凭空捏造,一会儿又想能让甄惠惠这么伤神一点是挺亲密的举动,慢慢地越想越离谱,一直到顾立华敲了敲桌子,他才回过神来,“怎么?”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顾立华皱眉道,“你手头的课题打算怎么处理的?”

    “哦,这个啊,我没带走,交接给同事了。”

    “全没带走?”

    “我自己在跟的上半年就发表了,现在立项的几个都给了学生,没必要带。”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顾垣说了工作上的安排和一些前后打算着手的研究方向。

    顾立华在B大的任职走的是行政路线,同顾垣聊起工作上的事总是带了股官腔,但对于顾垣具体的研究,他倒了解得不多,听顾垣说了一大堆的专业词汇,听得就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他在糊弄自己,道:“你别觉得这样跳槽没关系,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很多研究不得不中断,有的可能要重新开始。”

    顾垣这会儿没什么心情谈这些,闻言便没有辩驳什么,点了点头。

    反倒是钟旭兰说:“你说的这些个方向挺不错的,而且也跟你之前在国外做的接轨了,组个研究团队专心攻这一块挺好。”

    钟旭兰退休前也是B大药学院的教授,只不过做的是药剂学方面,并不是顾垣所在的这个系,但多少有相通的部分,对他的这些研究还是有些了解的。

    顾立华从鼻子里哼出气来,“在B大难不成还组不了?他找的全是借口,他忽然跳槽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可惜顾垣不说,他也问不出来。

    话题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顾垣跳槽上,好在顾立华接到了一个从前的下属的拜年电话,算是放过了顾垣。

    而顾垣被顾立华几个问题一打岔,倒是从刚才纷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渐渐冷静下了,惊觉方才的自己心神太乱,似乎都钻进了牛角尖里。

    镇定下来后细想,桑娓和祝珩在一起这事儿实在太过离谱,真实性有待商榷。

    就之前在会所里桑娓喝醉酒被刘焕如盯上那会儿,祝珩的反应都不及他自己来得大,绝不可能是恋人的反应。

    如果是那之后发生的事……顾垣还是不太相信,至少他没看出来蛛丝马迹,且就祝珩的性格,如果真和桑娓走在了一起,不可能对他一点都不提起,桑娓在他离职前好歹算他学生,同好友的学生相恋,祝珩怎么可能会瞒着他这个好友?

    顾垣正这么想着,忽然脑海里又冒出来一个词——地下情。

    顾垣淡定不下来了,他发现此刻的自己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将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搁,决定索性给祝珩打个电话过去。

    在这里兀自纠结,还不如直接问一下,死也死得干脆一点。

    顾立华和钟旭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顾立华刚挂下电话,皱着眉头,嗓门洪亮,“干什么?造反呢?”

    顾垣:“……”

    钟旭兰也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生闷气呢?”

    顾垣不自在地干咳了下,“没,不是有意的。”他说着,站起身来,“我去打个电话。”

    “这吃饭呢,”钟旭兰不满道,“吃完饭不能打吗?”

    然而顾垣只丢下一句“很快”,就走出了餐厅,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然而就在他要拨出的时候,特别巧合,他手机里进来了一个电话,正是祝珩。

    不知怎的,顾垣莫名有些紧张。

    总不能是他这会儿要来知会自己吧?

    顾垣接起来。

    “新春快乐,给你来拜个年。”祝珩道。

    “新春快乐。”

    “在家里?”

    “嗯。”

    “今年没去实验室?”祝珩笑。

    “年年都去实验室过年,我就要被我妈赶出家门了。”

    “你也知道啊?”

    祝珩笑着,又问了他吃了没,两人寒暄了几句,祝珩忽然道:“对了,我有件事得跟你说声。”

    顾垣一顿,脊背有些僵直,片刻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祝珩没发觉顾垣声音的异常,只是道:“年前恒瑞不是有个项目在跟嘉誉生物合作吗?这个项目出问题了,恒瑞会终止合作,可能还会索要赔偿金,想想还是先跟你知会一声,毕竟你在嘉誉占了股。”

    顾垣在听到祝珩说和嘉誉的合作项目时就已经松了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是恋情的知会就好。

    定下心神后,他道:“其实用不着跟我说,公司事务我又不管。”

    祝珩笑:“这不是要让你少拿好一笔钱了吗?”

    “能拿就行,要求不高。”顾垣也笑起来,他现在轻松很多,越是这样跟祝珩聊,就越觉得桑娓和祝珩之间不可能。

    祝珩连恒瑞和嘉誉项目出了问题都会同他说一声,只是因为他在嘉誉占了点股,如果他跟桑娓成了男女朋友,他怎么可能提都不提?桑娓是他看重的学生,祝珩又不是不知道。

    于是,顾垣道:“我也有件事儿得跟你提一提。”

    “什么?”

    “我妈今天说起,跟甄阿姨在商场上碰到,甄阿姨同她说了些事儿,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说什么了?”祝珩语气轻松,随意地问着,似乎那头还有春晚的声音以及甄惠惠的评论声,祝珩应该就同甄惠惠在一起。

    这轻松的氛围,祝珩一定不知道甄惠惠这段日子的焦心。

    顾垣道:“我妈说,甄阿姨因为你跟桑娓暗通款曲,快要愁死了。”

    “什么?什么东西?”那头祝珩的声音都已经扬高了八度,还隐约传来甄惠惠询问的声音,大概是看他太过失态。

    春晚的声音渐渐轻了,大概是祝珩走出了客厅,接着,他问:“你说清楚点,到底什么东西?什么暗通款曲?什么我妈愁死?这哪跟哪?”

    顾垣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他就说嘛,肯定是甄惠惠误会了,祝珩和桑娓?怎么可能?

    “说是甄阿姨的助理看到了,但甄阿姨似乎挺肯定的,已经连着盯了你们许多了,并且还在慢慢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事儿。”

    祝珩:“……”他默了半晌,然后爆了句粗口。

    顾垣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祝珩爆粗口了,笑着道:“你不用气,跟阿姨解释一句就能解决的事儿。”

    “不是,我妈助理到底看到什么了啊就这么确定?我跟她毫无来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我说呢怎么我妈前段时间天天来我这,敢情就是在盯着我?”

    看着祝珩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垣就更想笑,倒也不是笑祝珩,只是心情太过愉悦,“这我就不清楚了,阿姨没跟我妈说,你最好去问问阿姨。”

    祝珩深吸一口气,慢慢倒也兼人好胜了下来,这就是个误会,他没什么好心虚的,只不过,现在顾垣的笔让他有些不太爽,“你在笑些什么?看到我委屈有这么好笑?顾垣,你变损了啊。”

    顾垣手抵着唇,轻咳了声,“抱歉。”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要去问我妈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了。”

    “嗯。”

    挂了电话后,顾垣嘴角的笑许久都没压下来,片刻后,这笑意里又带了些许自嘲。

    一个乌龙而已,竟然就让他心神乱到如此地步。

    也是,能让他迅速地做出离职这个决定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不会轻易就乱了他心神呢?

    至于祝珩那里的后续,顾垣倒是没有兴趣知道了,他并不想知道那位助理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如此笃定两人的关系,只要是个误会就好,至于引起误会的行为,他不想去探寻。

    打完了这通电话,顾垣回到餐厅继续吃还没吃完的年夜饭,虽然有些凉了,却比方才要有味道许多。

    不过他少不了被钟旭兰一通说,指责他怎么正吃饭呢还去打那么久的电话,但即使如此,顾垣也是笑着听的。

    总之,他这心情一起一落之后,这会儿已经非常愉悦。

    而另一边,祝珩跟顾垣打完了电话后,就回到客厅,在甄惠惠身边坐下,道:“妈,我听说,你最近天天上我那去,是为了盯我跟桑娓。”

    甄惠惠一听这话,身板都坐直了,视线立刻从电视机投到了祝珩脸上,道:“……你哪儿听来的?”

    看甄惠惠的模样,祝珩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你不用管我哪听来的,只需要知道,你是庸人自扰,我跟桑娓并没有什么。”

    甄惠惠微笑着点头,“哦是吗?那就最好了,我不担心你,你一向很明智。”

    她的处理方式还真变了不少,这样换从前,她一定是指着祝珩的鼻子骂,如今倒不知是从哪听来强硬的恶婆婆只会让小情侣更加起逆反心理的说话,改方式了。

    连祝珩都被甄惠惠的反应惊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得花很大的工夫才能让甄惠惠相信,没想到她竟然这就完了?

    祝珩觑着她的神色,问:“你助理看到什么了会这么想?我跟桑娓一向都没有往来的。”

    “诶,”甄惠惠摆了摆手,“她就是闲话多,看到你们同一电梯里出来,就会来同我说一说,我回头说说她,你们都住在同一层,同乘电梯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祝珩半信半疑,“你真这么想的?”顾垣说的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啊。

    “那当然,我还不相信你吗?再说了,这前段时间不是天天去你那?你跟她有没有,我还看不出来?”

    祝珩放心了,道:“你相信就好,就怕你胡思乱想,愁着压根都没有的事儿。而且,桑娓在恒瑞做得挺好的,我听报告说,那个项目有了大进展,她出力不少,你要是横插一脚,弄得影响项目就不好了。”

    “我当然有数的。”甄惠惠微笑着道。

    心里头却已经在想,还不承认呢?都已经这么护着那女人,担心自己做不利于她一事儿了呢。

    不过甄惠惠面上可没表现出来半分,片刻后,又低着声音道:“说起来,你哥的三年忌快到了,桑娓一直没有去祭拜过,今年就叫上她吧,怎么说都是你哥喜欢的人,得让他见一见的,而且,现在桑娓在B大做得挺好,你哥看了也肯定高兴。”

    她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点出了桑娓从来不去看祝暄,隐晦地给她上了眼药,同时又提醒了祝珩,桑娓是他哥哥喜欢的人,还是领过证的,和嫂子在一起,可不是件坦荡的事情。

    但祝珩对这话没有丝毫反应,他很淡然地点点头,“你定就好。”

    甄惠惠:“……”她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憋屈得很,面上却偏偏不能显露半分,都快要被打出内伤。

    她果然应该重视这件事,祝珩已经到了无视伦理道德的地步,她决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

    甄惠惠目光转向了电视,算了,今晚大过年的,不提桑娓了,她可以慢慢想办法。

    至于甄惠惠为什么这么肯定,除了助理汇报上来的衬衫一事外,她自然是查探过的。

    助理对衬衫这件事情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况,当然,这个情况也足以让人合理怀疑,同样足以让甄惠惠去查探究竟。

    甄惠惠非常相信桑娓的手段,当年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让祝暄身陷其中,甄惠惠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一回,虽然在她盯着桑娓和祝珩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甄惠惠依旧认为,这两人已经暗地里好上了。

    她找到的最有利证据,就是在一高档会所的开房记录。

    当天的情况甄惠惠去了解过,桑娓所在的研究团队在会所里聚餐,非常“巧”,当天祝珩也在这里。

    而聚餐期间,团队里的几个人都喝醉了,祝珩作为老板,帮忙开了七间房,让他们当晚都住在了会所里。

    没错,是七间,但团队里加上桑娓,是八个人。

    甄惠惠的助理还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明,就是祝珩让他们把六个醉鬼抬进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没醉,清醒着,但也住在这,至于唯一一个女孩,虽然当晚也住着,但并不是他们安顿的,在开房记录里也没有她的名字,所以并不清楚她住在哪,只记得她是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

    而当晚,祝珩也给自己开了一间房,晚上是住在那里的。

    而且看日期,送还衬衫就是在一天之后,非常符合两人这晚一起睡了,然而桑娓帮忙洗了祝珩的衬衫,在一天后还给他。

    会所房间的过道上虽然安装了监控,但为了保护这些vip客户的隐私,会所里所有的监控都是装个样子,从来不开,所以甄惠惠没法拿到监控来求证。

    但这些个证据在甄惠惠眼里,已经是铁锤,铁得不能再铁。

    她当然不会猜到,桑娓住的那间房间是以顾垣的名字开的。

    反正,甄惠惠已经认定这件事了,正磨刀霍霍,制定拆散他俩的计划。

    ***

    当事人之一的桑娓对这乌龙一无所知,正和严萌开心地过着年。

    零点倒计时的前一分钟,她接到了顾垣的电话。

    “新春快乐。”顾垣说。

    这是个普通的祝福新年的电话,顾垣并没有说别的,但从他的声音里,桑娓能听出他很心情不错。

    “同乐呀。”桑娓笑着回道,不过脑子里却在想,顾教授被叫回了家过年,没在实验室里,可能比较闲,所以到处找人打拜年电话,否则怎么会昨天刚打过,今天又打来?

    顾垣问了桑娓“在做什么”、“晚上吃的什么”之类毫无营养的问题,在桑娓一一回答了之后,顾垣忽然数起了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声音和电视上主持人的倒数重合。

    等秒针摆到了“12”的位置,同时针分针完美重叠后,顾垣笑着说:“又长一岁了呢。”

    桑娓抿着唇笑,“你也是呢,是不是奔三的脚步又上前跨了一大步?”

    “我虚岁已经30了,不奔了,都到了。”顾垣轻笑着答,毫无踏入三十行列的伤感。

    “那我祝你在30岁这年搞定终身大事,再也免受催婚之苦。”

    顾教授被家里催婚,在药学院都不是什么秘密,连桑娓都知道,她甚至还听金教授说起过,顾教授的母亲托了药学院的好多老同事,有认识的好姑娘,多多介绍给顾教授。

    桑娓这祝福,颇带了点揶揄的意思。

    顾垣却毫不在意,反而很受用地道:“好啊,这个祝福挺好。”

    桑娓笑,看来顾教授也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啊。

    后来顾垣东扯两句,西扯两句地同桑娓聊天,一会儿说春晚上的节目,一会儿又问她有没有喜欢的偶像,丝毫不像平时那样聊天永远离不开实验或者论文,拖着她又聊了十几分钟,一直到严萌因为春晚她爱豆的节目开始,激动地大叫,一个劲叫着桑娓过去看,两人的电话才结束。

    桑娓没有多想,只以为顾教授就是闲的。

    严萌拉着桑娓看完了她爱豆的节目,忽然问她:“你刚才是在打电话吗?跨年电话?跟谁在打?”一脸的八卦。

    “学校的一个教授。”桑娓如实道。

    “你还给教授打电话拜年啊,挺上心的嘛,不过也对,应该跟教授搞好关系,特别是像你这样,还只是本科生却想要跟着做课题的。”

    桑娓一惊,“啊……对啊,应该我打给他才对的,呀那我得给金教授也拜个年。”她刚拿起手机,又想到金教授年纪大了,估计睡得早,“唉太晚了,明天我再给金教授拜年吧。”

    严萌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反应过来,道:“刚才那个电话,不是你打过去,而是你教授打过来的?”

    桑娓点头,“对啊。”

    严萌:“……你教授对学生,都这么上心的吗?”

    桑娓想了想,不太清楚顾教授和别的学生关系怎么样,便颇为骄傲地说:“我跟顾教授关系好,虽然他现在不是带我的教授,但他特别看重我,觉得我有潜力,夸我好几回了。”

    “顾教授?哪个顾教授?莫非就是B大药学院那个贼年轻帅气的顾垣教授?”

    桑娓挺惊讶,“你也知道顾教授啊?”严萌一个Q大法学院的,还是已经毕业的校友,竟然都知道B大药学院的顾教授?

    “他名气太大了啊,”严萌道,“他刚回国的时候校友群里就发上了他的照片,太帅了,因为他好歹Q大药学院的考研考博首选成B大了。”

    她猛地盯向桑娓,“我靠你们是不是有情况!桑娓你竟然瞒着我谈恋爱!”

    桑娓:“???”

    ☆、Chapter 48

    桑娓对严萌的脑回路表示很震惊, 并且觉得, 严萌疯了。

    “你胡说什么呢!”桑娓立即否认道, “乱七八糟的, 那可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严萌被桑娓这坚决否认的态度弄得也是一愣,“没有吗?不是吗?那他为什么给你打跨年电话?”

    打个电话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桑娓莫名其妙道:“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跟他关系好啊, 我们去年还是一起在实验室过的年呢。”

    严萌都被桑娓搞糊涂了。

    本来她觉得,年轻帅气的男人大过年的给桑娓打电话,两人一定是有情况的,哪怕没有恋爱,也是在暧昧中,但桑娓义正言辞的态度让严萌开始怀疑自己。

    桑娓不是个会对她撒谎的人,而她现在的神情,就好像严萌亵渎了她的教授一样。

    严萌:“……是吗?真的没有吗?”

    “你想多了。”

    “但是这个行为吧……你们都是年轻男女,总觉得吧……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桑娓眼睛一瞪,拍了下严萌的脑门,皱起眉道:“你乱讲什么呢!那是学校的教授, 我是学生,怎么可能呢?顾教授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你别怀疑他的人品。”

    行吧, 严萌怀疑顾教授喜欢个人都变成怀疑他人品了。

    看桑娓这么严肃,严萌识相地闭了嘴,不再对此多作评价。

    桑娓转头继续看电视,但眉头还紧锁着, 思绪都被严萌的这番话给影响到。

    以前孟晓星产生的稀奇古怪想法,主要是针对桑娓的,桑娓否认后就没管她,而室友们的YY只不过是玩笑,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可严萌的话却有些不大一样,在桑娓听来,好像顾教授给她打拜年电话就像是看上她要潜她一样,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这是很严重的污蔑啊!顾教授可是那么好的人!

    过了没两分种,她又侧头对严萌道:“你绝对不能再这样说顾教授了,这是对他的侮辱。”

    “好好好,”严萌赶忙应下,“我不该这么说的,你就当我没讲过。”

    她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对桑娓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冲击,看来顾教授的形象在桑娓眼里是多么地正直,仅仅一句“是不是看上你”在她听来都成了亵渎。

    生气的桑娓严萌可不敢再惹,她连连道歉,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桑娓才放过她。

    ***

    过完年后,桑娓继续每天会去恒瑞。

    肿瘤疫苗的化学合成是一项漫长的研发,项目的时间线一般都会被拉得很长,尽管年前有了大进展,但接下来还有漫长的临床试验阶段,距离真正的成功还有一段很长的路。

    只不过进入临床试验之后,张盛和李耘两位师兄就不怎么过去了,恒瑞和B大的项目合作只在研发阶段,这毕竟是恒瑞研发的新药,临床试验他们这边就不再参与进去,只会在出现问题的时候,金教授提一点改进意见。

    但桑娓有空还是会过去,更何况现在还处于寒假期间,她学校里没什么事,组长又挺欢迎她,所以桑娓还是会照旧前往恒瑞,权当多多学习积累经验。

    然而,在第一期临床试验开始后,不过一周时间,第一次的试验就以失败告终。

    新药的临床试验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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