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好平缓方才被梦所刺激到的心悸。
桑桑被忽然从床上惊起的主子吓得懵,“小姐……你怎了?”
玉娇转头看了周自个的闺房,随后看向桑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梦醒了。
深呼吸了口气,把搁在床头小桌子上的团扇拿了过来,边摇晃着团扇驱赶燥热,边问床边上站着的桑桑:“可是用晚膳了?”
被这么问桑桑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的,脸色变,道:“不是晚膳,是那马……裴护卫!”
提起那裴疆,玉娇身子僵。
梦里梦外都这般的阴魂不散!若不是为了长远之计,她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拉拢他,还要不着痕迹的!
摇晃扇子力道大了些,问:“他又怎了?”
“小姐你快到后院看看吧,恒少爷现在正对裴护卫大打出手呢!”
桑桑的话落,玉娇摇着团扇的力道攸地收,惊愕了瞬,“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放下团扇,焦急的开始穿鞋子,“到底怎么回事?”
桑桑也是把外衣从架子上拿了过来递给主子,回道:“方才恒少爷提前过府,去后院看马,发现马不见了,便问了下。在知道马被毒死了,怒之下便对裴护卫出手了。”
玉恒爱美人也爱马,而玉娇那两匹马更是千金难得的宝马。因玉恒对玉娇这个堂妹是有些怕的,所以自是不敢抢的,也只敢平日里趁着玉娇心情好的时候眼馋的过来看看,摸摸。
玉娇焦急的穿上了外衣,快步的走出闺房,“就没有人拦着?”
“没人敢拦。”
玉娇闻言,心恨不得把自个的堂哥吊起来鞭打顿。若是因为他这次对裴疆大打出手,导致裴疆最后报复他,连累到了整个玉家,看她能不能饶过他!
此时后院,身靛蓝衣裳,身上挂着各种金闪闪装饰的玉恒朝着比自己高出个头的裴疆抽着鞭子。
“你知道那两匹马有多珍贵吗?我平时连摸摸都是小心谨慎的,好不容易求了好久才求得玉娇借我骑日。我这还没骑,马就没了,怎就不是你被毒i死了!”
玉恒气虚,加之手上拿着的是马鞭,所以并不比先前玉娇抽得重。
只要裴疆想要反抗,轻而易举就能抓住那挥过来的鞭子,但如此之后,只怕这玉府也不能待了。
站在院子的裴疆,抬着脸冷漠的看着那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连眉头都未动下,把玉恒气得又抬起手用尽力气去鞭打……
“住手!”
声厉喝传来,玉恒没收住力道,那鞭子便狠狠的抽到了裴疆的身上。那旧伤还未好,新伤又添上,下子便有红艳的血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看到那鲜红的血,玉娇……怒了。
她前几日才抽了顿鞭子,正要好好的巴结消除他的怨气,结果这玉恒又来顿鞭子!
玉娇怒形于色的从廊上走到了院子,直接挡在了裴疆的面前,怒瞪着玉恒。
“你做什么!?”
玉恒被玉娇的怒容震得愣,怂得忙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裴疆:“他、他没看好踏烈和逐雪,我替你教训他。”
玉娇怒道:“马是我的马,人是我的人,你凭什么替我教训!”
人是我的人。身后的裴疆听到这句话之时微微怔,凝望着身前的玉娇。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样了。从她来杂物房那晚,裴疆便察觉出来了。
微微蹙眉陷入思索着,是什么原因让她会有所变化的?
玉娇还想着如何能不着痕迹的与裴疆建立些许的情谊,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落在他眼里,早就耐人寻味了。
玉娇上前把玉恒手的马鞭抢了,直接往地上掷还往鞭子上踩了两脚。踩了两脚后才瞪向玉恒,语带警告:“你日后若是再对我的人动手,我便直接拆了你的窝,让二叔断了你的银钱!”
警告后略过玉恒。走了几步才忆起裴疆,便转身朝着他喊:“你随我来。”
裴疆抬眸看向她。
玉娇与那双沉着内敛的黑眸对上的那刻,这双眼眸与方才梦那淮南王的黑眸便瞬间重叠上了。
玉娇呼吸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忙敛住心神转身快步逃离。
过了片刻,裴疆才往玉娇逃离的方向跟了上去。
☆、7、逾越
玉娇让裴疆待在她院子的小偏厅,随后吩咐了桑桑去拿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玉娇在偏厅外调整了息,才甚是懊恼方才落荒而逃的行径。
她是玉家千金,而裴疆现如今还仅是玉家的个奴仆,她这般失措定然会让人觉着诧异,那裴疆更是会乱想通,指不定他还真以为她想要他……
念头出来,玉娇立刻把这等荒唐的想法挥出脑海外。她即便是出家当姑子也决然不会想要他的!
稳住稳住!
玉娇呼了口气,才抬脚入了偏厅。
裴疆背对着门伫立厅央,玉娇看了眼他那挺得直直的背影。暗忖这样看确实没有半点奴颜,换上梦淮南王那身甲胄,就说是个将军她也深信不疑。
裴疆早已知道玉娇在厅子外,所以在她进来后便转过了身,唤了声“小姐”。
以往皆是低着头,但不知道为何,今日却是正着头,双黑眸紧盯着玉娇。
本着与他再说番道理让他莫记仇,但忽然被他这般放肆的盯着看,因今日午休之时梦的他对自个使坏而对他有诸多不满的玉娇,恼之下便斥道,“放肆,谁准许你这般盯着我瞧的!”
玉娇话落,裴疆也就低下了头,“是奴逾越了。”
玉玉娇这话说出来后,又想要打自己的嘴巴,她这嘴巴怎就这么的欠呀!
暗暗说服自个只是因为时不习惯,往后会慢慢改的。
玉娇见他现在这态度还算是顺从,气焰也消了些。
随后目光落到裴疆身上,看到胸膛前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玉娇怔愣了下。
前几日玉娇见道他身上血肉模糊的鞭伤后就有些责备梦的自己太过冲动了,如今想想心有些后怕,若是她当时把人打死了该如何是好?
迟疑了晌,卸下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问:“伤如何了?”
生怕裴疆会多想,又立即补充道:“我并非关心你,只是先前说过踏烈和逐雪之事与你两清了,今日你无端被打,是我交代不清楚,自然是要负些责任的。”
裴疆低敛的眼眸露出了几分思索。
许是想要应证玉娇对自己的态度是否真变了,所以即便对自个身上的伤口没有半点的关心,在思索了片刻后还是低声回道:“旧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玉娇闻言,顿时想起那晚在他身上见到的惨烈模样,急便脱口而出:“我瞧瞧。”
说着直接上手去拉裴疆的衣裳。
裴疆怔愣了息,愣神间他的目光被她那袭红衣相衬之下格外白皙透亮且纤细的颈项所吸引,视线微微往下,因她低下身子而微微掀开的衣领,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
看到此,裴疆的喉结滚动,时间觉着口干舌燥。
玉娇的冲动只有瞬,下刻动作便直接僵住了。
她这是做什么!
她现在是主子,他是下人呀!
玉娇抬起头望向裴疆之时,裴疆敛目,目光尽量的垂落。所以玉娇未看到裴疆瞧自己的目光。
玉娇时觉得有些尴尬,立即松开抓着他衣裳的手后退了两步,清了清嗓子,道:“我已唤人去拿了最好的金疮药,只要不伤及要害,便是再深的伤口也能极快的愈合。”
“奴谢小姐赏赐。”裴疆甚是毕恭毕敬。
见他如此的逆来顺受,玉娇到底还是心生了丝愧疚。想了想后,道:“下回再遇到今日这种情况,别傻傻的站着给人打,躲着便是。”
说到最后,又补充:“记住了,你可是我的人,除了我还有我爹娘外,其他玉家的人你都不必看他们脸色。”
玉娇这话玉娇也在暗示他,二房的人若是欺负了他,可莫要算到她大房的头上来。
可显然裴疆没有听出玉娇的意思,反而听出了关心之意来,黑眸似有丝的光亮闪过,随即沉声应道:“奴只听小姐人的话。”
闻言,玉娇愣了愣。微微皱眉端详着他,心里边琢磨着他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可想他未来会对自己那般禽i兽,便分也不相信,只当他为了生存而说出的违心之语。
这时桑桑与另外个唤福全的小厮把药和清水端了进来。
上药须得把上衫脱下。玉娇也不是没见过男子光膀子的,但她留下来的话难免会有闲话传到她爹的耳,所以只得避嫌。
走前吩咐小厮:“接下来他的伤就由你来负责了。”
吩咐后便与桑桑块出了偏厅。
玉娇走,裴疆也抬起了头,眼眸也清冷了几分。
福全把金疮药打开,带了丝恭敬的道:“裴护卫还请把衣裳脱下,小的替你上药。”
“不必,我自己来。”声音平缓而冷漠。
福泉愣,“可小姐让小的……”
余下的声音在看到裴疆那副冷漠且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后都吞回了腹。
“那小的在旁候着,裴护卫若是有需要帮忙,尽管吩咐小的。”
裴疆也没有理会他,径直没有任何停顿的把衣衫脱了下来,身上除了最近的鞭伤外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上几乎没有处是完好的地方。
福全原本被裴疆健壮的体魄所摄,随后看到他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瞬间惊愕了。
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伤口还能活着的?!
继而见到裴疆拧干了水盆的毛巾,面无表情的直接就清理伤口上溢出来的血污,似乎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般,福全更被惊得全然说不出话来。
福全是知道这个裴护卫的,被提为护卫之前是饲养马的马奴,听旁人说他性子古怪,从不与人来往,冬季也从来不穿棉袄,而这下人都有些怕他,所以向来都是绕着道走的。
今日见,这……果真的是个狠人呀。
裴疆把战了血的毛巾扔回了水盆,血渍水盆的清水慢慢散开,清水也成了血水。
“裴护卫你、你不疼吗?”虽有些怕这裴疆,但福全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裴疆拿起金疮药直接往伤口上撒。听到福全这么问,便淡淡的回道:“习惯了。”
“这、这哪有人会习惯疼痛的……”果然是个怪人!
裴疆不再理会他,随即用纱布包扎了自个身上的伤口。
他以往从不在不介意伤好得快还是慢,但今时与往日不同了。既然有人想让他伤口好得快些,那他自然不会让那人失望。
见裴疆已经自个包扎好了,完全不用自己帮忙,福全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的是否与小姐说声,往后不用小的帮忙了?”
明明面前这人先前的地位比自己还低,可福全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穿着衣服的裴疆动作顿,微微侧头看向福全,默了息才说:“小姐吩咐如何便如何。”
福全嘴角微抽,心腹诽道刚刚小姐可是吩咐了让我上药的,可裴护卫你可是点都没有让人帮忙!
虽是如此想,福全还是应道:“那就依裴护卫所言。”
晚间玉家这家宴,除了玉家兄弟俩和妯娌俩外,其他几人都吃得不痛快,所以早早便散去了。
回了院子后,玉娇把福全唤了过来,问他关于裴疆的伤势。
“鞭伤似乎有些严重,而且裴护卫不让奴才帮忙。”
关于裴疆不让人帮忙倒也在玉娇的意料之内。
玉娇抿了口茶,嘱咐道,“他虽然不让你帮忙,但往后他上药的时候你还是得在他的身旁待着,把他的情况告知与我。”
福全应了声是,随即犹豫了下,才言:“还有事,那裴护卫身上全是旧伤,没有处是完好的地方。”
虽然梦境看得不真切,玉娇也还是知道裴疆身上有着数不清的旧伤,似乎还有许多处都是致命的,其实转念想也能明白他为何有这么多的伤口。
在猎场待了十年,能活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怎可能还会毫发无损?
琢磨了下,玉娇觉着是时候施些小恩小惠了,便转头对桑桑吩咐道:“你去把我先前吩咐你寻的木芙蓉膏拿来。”
桑桑怔,讶异的看着玉娇,“小姐……”
看到主子微微皱眉,桑桑还是立即回房去把那珍贵的木芙蓉膏给寻来了。
桑桑道:“匣子有四盒木芙蓉膏,每日涂会,若是按照福全所言的样,那裴护卫身上都是旧伤,估计这四盒也只能用个月,且只能让伤疤淡些不能消了。”
玉娇让桑桑把匣子给了福全,随口与他说:“你把这给裴护卫,便说我心情好赏他的,让他每日都把他自个的伤口涂遍,我最见不得长得丑的了。”
当福全把玉娇这话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裴疆后,裴疆站在门口捧着福全带来的匣子沉默了许久。
福全有些小心谨慎的偷瞧了眼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裴疆,试探道:“裴护卫,若是无事的话,小的就先回去了?”
说着正要离开,裴疆出声喊了他:“等等。”
“裴护卫还有事?”
裴疆随即转身走入屋内,同时说了“进来”二字,福全心慌慌的跟着他进了小杂物间。
这小杂物间原是用来放马饲料和马具的。因裴疆刚进府的时候同管家说了不需要给他安排住处,管事许是知道裴疆的来历,也不敢让裴疆与其他下人块住,便让他住在了这小杂物间。
福全直认为这杂物间定然是又脏又乱的,但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就是简陋了些。
裴疆把匣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把放在木桌上的钱袋子拿了起来,倒出把铜板在掌,然后转身把掌慢慢的把铜板递给福全。
福全脸懵:“裴护卫这、这什么意思?”
“手伸出来。”裴疆沉声道。
裴疆的气场强大得让胆子小的福全怂,非常利索的奉上了双手。
裴疆把把铜板放在了他的手,随即把身上的衣服脱下,背对他坐了下来,道:“我给你钱,你给我涂抹背后的伤疤。”
裴疆在猎场十年,向来是以物换物,谁也不欠谁的。
福全怔怔的看了眼自己手的那大把铜板。
彻底懵了。
☆、8、护卫
这些天来玉娇直在琢磨着该如何让玉家避开年后的灾祸,而让玉家遭难的罪魁祸首便是现在的淮州总兵。
对于这淮州总兵,玉娇让人去查了番。
许是因为那总兵藏得深,且她所派去的人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探子,所以所查回来的消息也没有什么作用。
玉娇有自知之明,她心计嫩,若是仗着知晓了未来之事而与那总兵斗智斗勇,定然是斗不过的。
且不说那总兵见过的世面比她多了多少,单凭他坐到如今淮州总兵的位置,心计便深不可测。她所拥有的不过是零碎的梦境,还有些小聪明罢了,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父亲掌管整个玉家,父亲能力自然是卓越的,无论是见识还是心计都比她厉害,所以这梦境事定要告知父亲。
只是怎么说,又说出多少都要好好的衡量番。
她是爹娘的心肝宝,若是她爹知道了裴疆将来会羞辱她,即便知道裴疆将来的身份,她爹估摸着也会不顾切悄无声息的处理了裴疆。
玉娇很清楚自个的父亲虽然面上是个善人,但是该狠的时候却从未手软,不然今日玉家怎么可能成为淮州的首富?
玉娇怕父亲想杀裴疆,怕杀不死,最后自家自食恶果,同时也更怕这杀人事。
这正在想着如何与父亲说出这件事之时,便有下人来传,说是沈宏敬来寻。
沈宏敬在玉家也住了好些天了,除了第日外,玉娇和他全然没有说过话。如今他来寻,玉娇不免猜测他的目的。
难不成是商议退婚的事情?
玉娇本想不见的,但想到可能是退婚,便让他在院子外边候着,从而故意磨蹭了许久才出去。
玉娇的院子外边有个小荷塘,沈宏敬便在那池塘的边上等着,等得不耐烦之时才见玉娇慢悠悠的从院子里边出来。
让下人都在远些的地方候着,月娇入了亭子。脸上带着期待的问:“表哥来寻我,是否已经决定与我爹说退婚的事了?”
明明以前都是她围着自己转的,如今却是避他如麻烦。
想到此,再看到玉娇那毫不掩饰的期待,沈宏敬顿时觉着有些气闷。
“玉娇表妹,我来寻你,只是想与你解释,我先前只是欣赏玉瑶表妹的性子,并未有过任何逾越的……”
听着沈宏敬解释的话,玉娇立即抬起了手,“打住!”
打断了沈宏敬的话后,继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表哥你来这只是想与我说这些,而非是退婚的事情?”
沈宏敬道:“我若退婚岂不是承认了我私德败坏?”
玉氏夫妇也看出了这两人间似乎有问题,所以玉老爷喊了沈宏敬去问话,沈宏敬愣是没提出解除婚约,只道是玉娇可能误会了些什么。
沈宏敬此行虽然是想要退婚,但并不是在玉娇全然知道他心那点心思之后去退婚。
他去年的夏日来淮州之时虽与那玉瑶暗生情愫,可却从未做过任何逾越之事。
沈宏敬向来自恃清高,原本按照玉娇所言的解除婚约是最为顺利的,可若是此时真的退婚便是承认了他品行不端。
所以沈宏敬迟疑了。
“我还想着给表哥你留几分颜面,可未曾想表哥竟这般的厚颜无耻。”玉娇以为说穿后可以断得干净利落,却不成想沈宏敬的自尊重,脸皮也更厚,反倒弄巧成拙了。
听到玉娇形容自己厚颜无耻,沈宏敬的表情变得难看,咬着后牙根说道:“我清清白白的,此婚决然不退。”
玉娇时被他气笑了:“且看看我与父亲说我受了委屈,这婚能不能退!”
说着直接转身正要走,却不曾想和双沉敛的黑眸对上了视线,身体下意识的微微僵。
裴疆的目光从沈宏敬的身上收了回来,正巧玉娇转身,便与之对上了视线,随之微微低头垂眸,遮掩住自个带了些许情绪的眼眸。
裴疆朝着亭子走了过来,停在了几步之外:“奴见过小姐。”
玉娇怔了半晌后才问:“你怎在这?”
沈宏敬刚刚也见到了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虽身粗布青灰色的下人衣衫,可不知为何,他似乎在他的身上感到了丝压迫感和……危险的感觉?
裴疆:“今日是第六日,五日已过。”
玉娇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口的五日已过是什么意思。她先前怕他的伤势加重,所以让他多休息五日。
玉娇忽略了沈宏敬,走到了裴疆的跟前,皱眉道:“可前几日不是裂开了吗?”
“已无大碍。”裴疆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尽管如此,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收敛不住,让人无法忽视。
玉娇默了下,随后朝着院子外的桑桑招了招手,待桑桑快步走来后,吩咐道:“去把福全喊来。”
吩咐后,便与裴疆道:“你随我来吧。”
全然不理会亭子的沈宏敬。
沈宏敬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裴疆的背影上,心甚是感觉奇怪,他怎会在个下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是错觉吧?
入了厅子坐下后,许是厅子有个裴疆,所以玉娇觉着浑身不自在。
为了分散因裴疆也在而生出的不自在,便抓了几个薄皮核桃放在桌上,随之个个拿起来掰着,虽然是薄皮的核桃,但也掰得手指头泛红了。因有些疼,可也正好分散了些许注意力。
站在几步之外的裴疆,略微低敛的目光落在玉娇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上,手指头泛着红,让他觉着刺目,不知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时桑桑与福全入了厅子,裴疆低敛的目光也从玉娇的发红的手指头上边收回了视线。
玉娇吃完核桃肉后,把壳放到了桌面上,随后拍了拍手才看向福全,问:“近日都是由你来给裴护卫送药的,你说说看裴护卫的伤如何了,能否担起护卫职?”
福全看了眼身旁的裴疆,即便裴疆并未看向自己,福全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回小姐,裴护卫已无碍了。”何止是无碍,这几日下来,看着裴疆自觉的在后院干些重活,像是砍柴和担水这些要花力气的活,那没有半点吃力的模样都差点让福全以为他身上那些鞭伤都是摆设。
看福全也不像是说谎,玉娇思索了下,随后与裴疆道:“现如今我身边有两名武艺极好的护卫,平日我不出门的时候,你可向他们请教二。”
因玉娇是是玉老爷的掌上明珠,这护卫职定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现如今玉娇打的不过是先斩后奏的注意,因着若是让她父亲知晓裴疆成了她的护卫,定然会考察番裴疆的身手。
玉娇不知道裴疆的身手如何,但想了想,他既然都能在猎场那等凶险的地方活这么久,身手应该也不差,但估计没人指导,也是些野路子招式罢了。
而她身旁的两个护卫都是父亲重金聘请的,身手自然是极好的,若是裴疆能在他们的身上学些招式,待父亲考察的时候,应当也能顺利过关。
裴疆倒是非常的听话的应了声:“奴明白。”
玉娇点了点头,继而道:“其实当我的护卫也不会太累,只有我出府的时候跟随左右,我若不出府,便在院子守着。”
“是。”
说了这些也没有可说的了,正要让他退下,目光便被他那身下人的粗布衣裳吸引了注意,觉着有些碍眼,便吩咐福全:“你待裴护卫去管家那领两身护卫的衣裳。”
随之福全与裴疆退了出去。
吃了好些核桃的玉娇口渴的抿了几口茶。
桑桑看着人走了之后,才担忧的问:“小姐你……是否真的看上了这裴护卫呀?”
正在喝水的玉娇猛的咳嗽了起来,吓得桑桑赶紧的替她顺背。
玉娇差些没被桑桑的这句话给呛死。
缓和过来后,才瞪了眼桑桑,“你脑子都想些什么呢,你觉着主子我看上他那点了?”
桑桑想了想,随即道:“没身份没地位,长得……”桑桑顿了顿,似乎自己从未注意过那马奴长什么样,时间说不出来是丑还是平凡。
略过长相这点,继续道:“性子又古怪,又不爱说话,小姐确实不可能看上他,可小姐你这些天实在是……”
玉娇抓了几颗核桃递给桑桑,从而打断了她的话,“你就当我是无聊才会在意他的,无聊劲过了就好了……”顿了顿,瞥了眼自个手的核桃,道:“替我剥剥,我想吃。”
桑桑只好拿过核桃慢慢的剥了起来,但还是对自家主子的话感到奇怪。
许久之后,那裴疆换了身黑色的护卫衣裳进来,桑桑随意抬眸看了眼,只眼便惊诧得手松,手剥得剩半核桃便掉落在了地上。
桑桑约莫知道主子为什么在意这马奴了。
主子不喜欢长得丑的,但喜欢长得好看的呀!
☆、9、邀功
玉娇正悠闲舒适的摇着小扇儿吃着桑桑给剥的核桃,忽然听到核桃落地的声响,便也就抬起了头,看到换了身衣裳却如同换了个人的裴僵之时,也是愣了下。
裴僵的体魄比月娇另外的两个护卫都要健壮,但却不让人觉得他的块头大,反而显得他的身材阳刚却也甚是赏心悦目。
相貌冷峻,黑发黑衣黑眸。身材挺拔,气质沉稳而内敛,表情冷漠,眼看去着实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裴僵还真真的印证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的俗话。换了衣裳后,头发也束得丝不苟,加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就好似他是个严谨的人般,许是因换了身衣衫,让人也注意到了他的脸。
好在玉娇在梦境也见过他身为淮南王时最为器宇轩昂的模样,所以并未像桑桑那般大反应,但不知怎的想到了梦他在衣裳之下那健壮得身躯,顿时觉着脸上冒着热情,口干舌燥得端起了茶水抿了几口。
悄悄的深呼吸了下,玉娇站了起来,眼神有些飘忽的与裴疆道:“会沈护卫便会过来,他会告诉你该如何做。”
说完要走,但身后得桑桑没有跟上,回头看才发现这丫头尚未回神,副没出息的模样盯着裴疆瞧。
玉娇没好气的唤了声,“走了。”
桑桑才蓦地清醒,赶紧的跟上了主子,但视线还是依依不舍的黏在裴疆身上。
玉娇暗道身边怎尽是些好颜色的人。摇头叹了口气便从裴疆的身旁快步走过。
玉娇步子快,适时有股清风掠入,抹淡淡的暖香也随之窜入了裴疆的鼻息之间。
这淡淡的暖香还是与裴疆年前在黑市那晚嗅到的是模样的,也是裴疆失忆丧失后复而有记忆以来闻到过最好闻的香。
裴疆在猎场那么多年,闻到最多的是那浓郁的血腥味,其次是臭气冲天。他从未知道这世上还有种能让人闻之上瘾的香。
愣神间,察觉到有人靠近,蓦地转身伸出手擒拿住了正要放到他肩膀上的手。
被抓住了手腕的人眼闪过抹诧异,但随即赞道:“警觉性不错。”
来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身穿着与裴疆相似的黑衣。
见到来人后,裴疆松开了手,锐利的眸色微敛,面不改色地唤了声:“沈护卫。”
玉娇的身边有两个护卫裴疆皆认识,当初玉娇入夜市的时候便是这两名护卫伴在身侧。
沈护卫晃了晃被抓过的手,眼神带着几分打量之色盯了裴疆半响,“小姐说你可当护卫还算不得数,要经过老爷同意才做数。”
裴疆正着身子,没有像在玉娇面前那般低首垂眸,相反的是有着压人筹的气势。
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回应沈护卫的话,“小姐说是便是。”
声调虽平缓,可却没有半分的迟疑,似乎表明他只认定主子所说的,至于旁人如何说都与他无关。
沈护卫默了片刻,随之“嗤笑”了声:“但愿老爷考核你之时,你也能有现在这般的硬气,废话也不多说了,你随我来,我与你说说规矩。”
“小姐每回出门,最少也会带个护卫出门,你未得老爷任命,算不得护卫,若小姐让你陪她出门,你便唤上我或者秦护卫,还有,平时我会与秦护卫当值,值日和值夜轮流来,你当值那日也必然会有人会伴着……”沈护卫边说着边往院子外走去。
沈护卫说了许多,但大体似乎都在表达着同个意思——你不靠谱,我不相信你。
裴疆言不发,表情也没有丝的变化,这番认真的模样根本不会有人能看得出他其实心不在焉。
裴疆脑想的是方才来赤玉小苑的时候,在院子外看到的幕。
主子和未婚夫待在块的画面。
裴疆是年前入的玉府,去年自然也是见过沈宏敬的,那时玉娇围着沈宏敬转,脸上时时都带着笑意。
裴疆喜看玉娇笑,如在黑市见到她的第眼之时,她露出来的笑容干净而明艳。虽喜她笑,可却不喜看到她对那沈宏敬笑。
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方才看到俩人在块,虽未看到主子的表情,但裴疆还是有种要把沈宏敬灭口的冲动,但他清楚得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那死了人也没有人管的猎场,若他杀了人,这个地方便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所。
若他还想在猎场外的世界正大光明的活着,他就必选遵循这个世界的规矩。
“最后点……”沈护卫忽然停住了脚步。
裴疆也瞬回神,跟着停了下来。
二人停在了院子。
沈护卫转身看向比自己高出些许的裴疆,语气比方才要严肃了许多:“最后点,我要试试你的身手……”
话音乍落,没有任何的提醒,猛的向裴疆出拳。
裴疆向来灵敏,霎那抬肘挡住了沈护卫的拳头,随后也毫不客气的出拳。
两人在院子开始拳脚相向,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有婢女匆匆去禀告了玉娇。
才刚刚回房灌了两杯茶的玉娇忽然听到婢女说沈护卫与裴疆打了起来,心担忧裴疆旧伤裂开,便忙放下了杯子急匆匆出了院子。
院子的两人打得正难解难分,玉娇本在意的是那金饽饽受伤,可是出了院子外见到两人的搏斗,却觉得自己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了。
看着裴疆不仅从容的应付着沈护卫的攻击,出招更是招招凶猛而霸道,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玉娇时有些怔忪,她原以为裴疆会的招式不过都是些野路子,但现在看,根本就是个练家子!
可他不是在猎场待了十年么?且也没有先前的记忆,那么他这身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玉娇曾听过沈护卫说过他自个十几岁的武艺不过是学了个入门,而是经过后期大师指点才会有今日的成就。那么以裴疆现在的大概年纪,他入猎场之前不过是十来岁,与世隔绝了十年,他又怎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玉娇站在回廊处,看着院子的交手两人,满腹的疑问。
裴疆余光似乎瞟到了回廊上的抹红艳之色,嘴角瞬间有了丝得弧度,当即招式更狠了。
沈护卫原觉得裴疆给人的感觉太过倨傲,他心有挫他锐气的想法,所以才会出手,谁曾想这马奴的身手竟如此的不简单!
招式如此的凶猛霸道,竟然让他有些吃不消!忽然之间,不知何因,裴疆的招式竟更为凶猛了起来!
两掌相抵,沈护卫被震退了数步,裴疆正要再次逼近的时候,声“住手”传来,他瞬间收了拳。
玉娇担心沈护卫输了而间接得打了父亲的脸面,二则是怕裴疆那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再次裂开,所以才会制止。
裴疆收了拳后,转身抬眸看向回廊上的主子。
玉娇在对上裴疆的眼眸之时,心底微微颤。他的眼眸之似乎浮现了光亮,在阳光之下熠熠发亮。
……
可玉娇怎么觉着,这眼神有些邀功的意味?就好似在说我打赢了,你可以夸夸我的眼神……
玉娇当即把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挥出了脑外,随之道:“切磋切磋便可了,莫要太过折腾。”
沈护卫心知若是没有主子那声“住手”,自己将会输得甚是难看。
沈护卫略有所思的看了眼裴疆后才朝着玉娇拱了拱手。
玉娇看了眼两人后才转身离开。
转了身后才与身旁的桑桑说道:“会你让福全去看看裴护卫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忆起方才他那眼神,怎么也忽视不了,所以入了房后,看了眼桌面上自己方才从厅拿回的核桃。
想了想后,吩咐另外个婢女:“青菊你给裴护卫送些干果过去,就说我赏他的。”
☆、10、想法
玉娇自个安排了个马奴为自己的新护卫,这事传到了她爹的耳,是以玉老爷便把女儿身旁的两个护卫都喊了过来询问新侍卫的事情。
玉老爷低头拨弄着算盘对着帐,问:“此人来历如何?”
沈护卫恭敬地道:“回老爷,那人是小姐年前在黑市买来的,是猎场的奴隶。”
闻言,拨弄着算盘珠子的手顿,抬起头看向沈护卫:“猎场,以奴隶为猎的猎场?”
沈护卫点头:“而且在猎场待了整整十年,很少见到有能在猎场活得这么久的奴隶。”
玉老爷默了半晌,继续问:“他的身手如何?”
沈护卫:“此人得身手极好,只是在下有些奇怪的地方。”
玉老爷微微挑眉:“何处奇怪?”
“那人的招式路数虽然杂,可不难看出是自幼习武,有这等基础的底子,教导他的人即便不是代宗师,也是在武学上造诣极高的。”
“我看不过就是个落魄世家的少爷,没有什么奇怪的。”旁的秦护卫如是说道。
秦护卫这几日也是见了几次裴疆的,那人都是副冷冷冰冰的模样,与他说话,他都是极为简短的回应,几次交谈下来,秦护卫也懒得再搭理他。
玉老爷淡淡的说道:“我不在意他是谁,只要他不会危害到娇儿便可,你们二人最近留意下他,若有不轨之心,即刻告知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是”
“还有事须得二位替我注意些。”
秦护卫道:“老爷且说。”
“顺便替我注意下娇儿与宏敬是怎么回事。”
玉老爷这次从锦州回来便发现自个的女儿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想着这两日让妻子去关心下女儿,但前两日寻了沈宏敬谈话之后,他便发现这沈宏敬也有些不对劲。
或许,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沈宏敬再来寻玉娇之时,玉娇直接不见。再让桑桑去传话,道再给他三日时间,若是他再想不通的话,那她会用自个的办法来解除婚约。
桑桑去传话回来后,道:“小姐,敬少爷让奴婢告诉小姐,说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宏敬脸皮厚,这样回答也在玉娇的意料之。
“可小姐……为何会突然要和敬少爷退婚?”桑桑方才听到主子说退婚的时候,几乎都是懵懵的状态,饶是现在也还没反应过来。
玉娇不答,反而问道:“表哥走了?”
桑桑点了点头:“奴婢看着他回了院子后才回来的。”
闻言,玉娇拿着小团扇起了身,道:“天热,去池子旁的亭子纳纳凉。”
“小姐……”桑桑唤了声,有些急了。
桑桑会着急,主要是最近小姐对向来喜欢的未婚夫冷淡了,可却对那马奴另眼相看了。
桑桑暗暗猜测主子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马奴吧?若是如此的话,老爷会同意吗?万不同意,小姐要是和那马奴私奔的话,她要不要也跟着块走?
玉娇全然不知道自个婢女脑海的想法偏得完全没边了。
笑了笑,道:“他不把我当宝,我为何还要自甘堕落送上门去给人看笑话”
今日是裴疆当值,如那石像般动不动的守在赤玉小苑的门外。
玉娇从院子出来后,便坐在院外池塘旁的小亭子纳凉,手指轻点着桌面,继而托着腮看着裴疆的侧影。
玉娇因裴疆将来的身份,故此对他多有注意。
多日观察下来,玉娇发现裴疆确实是个枯燥无趣的人,每日除了在她院子当值外,就是在后院做着本不应该属于他做的活。
玉娇曾让福全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想要些什么,裴疆的却是没有回答福全,福全继而追问,奈何胆子怂,被裴疆冷飕飕的瞥了眼后就再也不敢追问了。
玉娇丝毫不知道裴疆究竟想要些什么。若是好懂的话,也能因好制宜,投其所好,可他俨然就像是除了活着之外就别无所求了,这就是最为难办的地方。
因着裴疆是三年后才以淮南王的身份重返淮州,而玉家的灾祸是在年后,他是指望不上的了,还得另寻个能让淮州总兵不敢轻易动玉家的靠山。
玉娇正欲要起身回院子,看到有两个小婢女从院子门外经过之时脚步慢了下来,悄悄的偷瞧着伫立在院子外的裴疆。
看到此,玉娇又坐回了座上。
桑桑往杯子倒了凉茶,循着玉娇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两个眉目含笑的婢女,便说道:“护卫的衣裳本就显得精神,自从裴护卫穿上这身衣裳,又多加整理姿容后,这府里边的小丫鬟个个都甚是春心荡漾。”
玉娇闻言,随口问:“你莫不是也春心荡漾了?”
桑桑忙摆手道:“奴婢可不敢!”
玉娇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桑桑,“不敢?”
这话怎听着有些许别扭?
桑桑把茶端给玉娇,转移话题道:“最近府的小丫鬟都对裴护卫刮目相看,也不知道谁会得裴护卫青睐。”
玉娇接过茶水,饮了小口后也寻思着裴疆到底喜欢那种女子。
梦的他未娶妻,也无侍妾,就她个……
似乎想到了什么,玉娇口的茶水口喷了出来,双眸睁得圆圆的瞪着不远前的裴疆。
莫不是……好她这样的吧?!
玉娇感觉自己知道了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心跳骤然加快,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般。
“小姐你怎了?”见主子吐了茶水,桑桑忙拿着帕子擦着主子胸前的茶水。
擦着擦着,碰到了那高耸的绵软,桑桑脸色微微红,暗道自个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也不差吃的,怎就没有主子这般长肉?
玉娇拍掉了桑桑的手,时心五味杂陈。
梦他既能把她囚禁在淮南王府,那必然不会是喜欢她的。若是喜欢她就不会那般待她,而是会讨她欢心,况且梦的自己似乎很是抵抗他的亲i热。
如此想来裴疆在梦对她那般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饱i淫i欲!
想到此,玉娇心里边也矛盾得很。觉着那裴疆甚是碍眼,明明是不想让他出现在自个的眼前的,可为了今后裴疆想起玉家之时,不是觉着玉家是个碍眼存在,而是感激玉家,所以她得捧着。
为此做长远打算,多个强大的靠山,总好过多个仇人。
不过码归码,他若是如今对她有了想法,那她定然是要把这想法给掐灭了的!
玉娇重重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往自个的院子走去,停在了裴疆的面前。
在玉娇停在裴疆面前之时,裴疆知主子不喜自己盯着她瞧,便低下了眼眸。可在眼眸低下的下瞬,目光触及到高耸之上那片湿润之时,眸色顿时暗。
喉结微微滚动,身体的温度时之间竟觉着比在暴晒之下还要热得慌。
玉娇道:“听管事说你入府年,从未告过假,也从未休息过,我向来体恤下人,今日你便不用当值了,休息日。”
玉娇今日不想见到裴疆,让他休息,也明面上待了他好,举两得。
“奴不需休息,拿酬劳就应当做相等的事。”许是口干燥,嗓音比平日也多丝沙哑。
玉娇娇蛮道:“我让你休息便休息,这是我的命令。”
话出来后觉着自己的语气重了些,有些太过欺负人了,随即又补充道:“你伤势初好,我若天天让你在日头下晒着,别人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我是个欺压下人的主子。”
裴疆全然不知主子让自个去休息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他而已,反而因主子近日待自己有了明显的变化后,嘴角在不知不觉浮现了丝上扬的弧度。
裴疆终还是应了声“是”。
玉娇见他应了,也不再多说,径自入了院子。
主子离开后,裴疆才抬起了幽暗的双眸,眼底暗涌着许是连他自个都不清楚的情i欲。
有股陌生而强烈得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从他心底快速蔓延到了他的血液之,让他的血液在沸腾。
从那日主子深夜来寻之后,裴疆每回过度注意主子之时便会有这种冲动。
裴疆虽然已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但自有记忆以来便与世隔绝了十年,且在玉府待的这年也不与旁人来往,从而导致他在男女之事上边了解得并不是很全面。
继而闭上了双眸调息,微微的呼出了口微烫的浊息后再睁开眼,那双黑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内敛。
☆、11、被拦
裴疆向来睡得不多,日睡两个半时辰便足以了。所以每日丑时旬就醒了,彼时天还黑着,玉府上下都还在睡梦之。
裴疆的住处依然未变,许是最近从马奴晋升为护卫,甚得主子看重,所以管事待他的态度也随之大变,曾问过他要不要换住处,也是单独住间的。
但裴疆却是回了“不用”两字,还是继续住在那间小破房。
因主子有交代,对裴疆不能苛刻,他想如何便让他如何,不必多加管辖,管事虽想不通主子为何对裴疆这般看重,但管事还是按照吩咐来办,未曾多加强制。
只是管事如既往的觉得裴疆是个怪人。
马厩的后院较偏,平时很少人会到这里来,入了夜之后更为安静,只有这样裴疆才能入睡。
在过去的十年里,因为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所以裴疆从未睡过个好觉,旦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即便现在看似安逸了,他也未曾放松过。
起身梳洗后,便到了厨房后院,把所有水缸都打满了水后,便又回到马厩的后院继续练拳。
套身体自然而然就会的拳法,约莫是他从小练到大的拳法,所以即便脑子没了记忆,但身体自己也就记住了这些招式。
套拳下来,天也已经蒙蒙亮了。玉府的下人陆续起了床开始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福全也是早早把裴疆的早点送到了后院来。
福全见裴疆光着膀子正在井边打水上来冲洗身上的汗珠。麦色的肤色上在早间的日头下似乎覆着层光泽,结实的肌肉也似乎每分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加上那些只淡了些许的伤疤,仅仅看着也让人心里有些惧意,便是连大气也都不敢喘下。
福全就是其个。他是见识过裴疆与秦护卫干架的,就连秦护卫那等高手都落于下风,可见这裴疆是多么厉害的个人。
若不是主子让他盯着裴疆,让他把裴疆平日做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不然他哪敢往裴疆这凑呀!
“裴护卫,今日的早点我给你端过来了,什么时候给你上药?”福全每日凑过来的理由就是给裴疆上那祛疤的药。
裴疆把毛巾拧干放入了盆,转头看向福全,扫了眼他眼的早点,随即道:“随我来吧。”
随着裴疆入了小屋后,福全忽然见到裴疆把木盆放下后,又拿起那鼓鼓的大钱袋,然后又往其抓了把铜板。
福全:……
别、别又来了吧?
而后,裴疆握着把铜板递给福全:“手。”
……
福全默默的捧出双手,虽然心里有些惶惶的,但还是忍不住道:“玉家有给小的月钱,其实裴护卫不必这样的。”
上回裴疆给的铜板,福全不敢不收。
裴疆拿出了那木芙蓉膏放到了桌面上,随即坐了下来,清冷的道:“那与我无关,你帮忙我付酬劳,理所应当。”
福全在心暗道了声怪人。随即还是把铜板放入了自个的口袋,双手在自个衣服上擦了擦后才开始给裴疆抹药。
福全算是明白了,裴疆就是那等绝不会轻易欠别人人情的人。或许于裴疆而言,觉着在这世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什么。
药抹完后,裴疆穿上了衣裳,极快吃了早点,与福全块去赤玉小苑当值,但却不想在道上遇上了沈宏敬。
沈宏敬见到裴疆之时,让身边的小厮拦住了他,随即摇着把折扇走了过来。
福全躬着身子道:“敬少爷,奴等要去小姐的院子当值,可否行个方便?”
沈宏敬折扇收,看向福全,晃了晃扇子:“那你去吧。”
“那裴护卫……”
沈宏敬瞥了他眼,福全立即闭了嘴,略微担忧的看了眼裴疆后才默默的走开。
心暗道:裴护卫你别乱来啊!小的这就去请小姐!
福全全然不担心沈宏敬为难裴疆,倒怕裴疆这看似什么都不怕的会以上犯下!
多余的人走后,小道上也没有旁人。沈宏敬从而打量了番裴疆。
这些天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有蹊跷,觉着玉娇向来是喜欢自己的,即便怀疑他心仪之人是旁人之时,态度也不会转变得如此之大,待他的态度就好似变了个人样。
越发的想不通,便让小厮打听了下,打听之下才知她待那先前替她养马的马奴态度变化也是极大。
这态度与待他全然是相反的!
沈宏敬听说先前玉娇很是喜爱的那两匹马因马奴的疏忽而被人毒死了,虽是打了顿,可转眼就把马奴提为自己的护卫,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先前这马奴身粗布衣裳,在玉娇的面前低着头,沈宏敬也并未过多在意他的样貌。可如今换了身衣裳,不得不承认,确实长得不差。
只是这马奴表情冷冷冰冰的,更是目不斜视睨着他,丝毫没有半点身为奴才的自觉。
被这般盯着,沈宏敬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丝寒意窜上了背脊。
把这丝不安按下,审视的看着裴疆,问:“你与玉娇表妹之间是否有些什么?”
裴疆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宏敬,嘴角下压,言不发。
沈宏敬身边的小厮那容忍得了个下人待自家主子这般无礼,便怒斥道:“我家少爷问你话,赶紧回话。”
裴疆越是不说话,身上那股从猎场养成的迫人威压更是让人心里发怵,头皮发麻,更别说此时还朝着沈宏敬走了步。
沈宏敬就是个自命清高的普通书生,在裴疆向前步之时,沈宏敬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下意识的也退了步。
退了之后才惊觉自己竟然被个马奴所压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随即抬起下巴,继而逼道:“若你坦言,我定不会亏待你。”
裴疆不说话。下刻,视线略过沈宏敬,望着前边。
这时,沈宏敬的身后传来道凉凉的嗓音,“不知表哥如何不亏待我的护卫?”
沈宏敬身子微微僵,随即转回身看向几步之外,不知为何不再是身红衣,而是身浅色衣裙的玉娇。
玉娇张娇艳的脸上没半点表情,目光从沈宏敬身上掠过,落到裴疆的身上。见他没有再次被打,也没有被强迫跪在地上,更没有被逼着钻□□,心里边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若裴疆再次受辱,因此连累玉家,她决意把沈宏敬绑起来沉湖!
玉娇眸光微转,朝着裴疆喊道:“裴护卫,杵在那作甚,还不过来?”
裴疆闻言,那冷硬的五官似乎软化了些许。绕过挡在他身前的沈宏敬,向玉娇的方向走去,随之立在了玉娇身旁的半步之后。
此时的裴疆与方才对沈宏敬的态度截然不样,甚是听话得很。
玉娇瞪了眼沈宏敬,不想与他说话,随即转身离开。
沈宏敬因被玉娇的无视而导致脸色阵青阵白,时朝着玉娇的背影脱口而出:“表妹你莫不是与这马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才诬陷于我,从而不用负任何的责任退婚吧……”
玉娇的脚步微微顿,转过身看向沈宏敬,连名带姓的道:“沈宏敬,你让我觉着恶心,龌龊之人所见皆为龌龊,我与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直接转身离开。
“表妹你想诬陷我,是决然不可能!我会把你与这马奴的事情如实告诉姨丈,即便退婚了,表妹你也别妄想抹黑我的清誉!”
玉娇全然不把沈宏敬气急败坏的坏诬当回事。但她觉着,也是时候该和父亲说说这退婚与梦境的事了。
☆、12、眼神
玉娇今日会穿身浅黄色的衣裙,并非是不喜红色了,而是心觉着裴疆许是喜她穿身红衣娇艳的模样,所以她才要改掉穿这身红衣的习惯。
且玉娇加以琢磨了下,许是红色着实太过招摇,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才会被裴疆还有那什么破总兵惦记着。所以为了这往后日子能过得安稳些,衣服要素色些的,就是性子也得收敛些。
今日还特意配了把小团扇,在手转着转着,还当真觉着自个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
只是才有这感觉,福全便急匆匆的说沈宏敬把裴疆给拦下了,这几分娴静的气质顿时没了。
暗骂了声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个两个都轮番来寻裴疆的麻烦。
可知道这位是他们将来惹不起的淮南王?!
也不知方才她没到之前沈宏敬都与裴疆说了些什么,话可有为难他?
想到此,以扇子遮掩,朝着身旁的桑桑慢慢的摆了摆手,作为玉娇腹小蛔虫的桑桑立即会意点了点头,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拉开了几步之后把身后的福全也给拉住了。
拉开了小段距离后,玉娇才斟酌的问身旁的裴疆:“方才我表哥与你都说些了什么?”
许是这些天来,裴疆甚是恭敬,所以玉娇对他的防备也松些,也或许是习惯些许,所以不再是见到裴疆就浑身不自在。
裴疆如实的道:“问奴与小姐之间的关系。”
玉娇闻言,微微皱眉:“就这些?”
裴疆点头应了声“是”后,原本脸上面无表情的,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问:“小姐不喜欢沈家少爷?”
玉娇巴不得与沈宏敬撇清关系,所以想都不想的回道:“自然不喜欢!”
裴疆微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又问:“那小姐讨厌?”
“以前没这么讨厌的,但经过方才讨厌到……”话语顿,她为何要这么有问必答,还答得这般的认真?
在玉娇愣神间,没有察觉到裴疆的眼神逐渐暗沉了下来,声泛着寒意:“若是小姐不想再看到沈家少爷,奴有法子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更无人会怀疑到奴的头上。”
嗓音低沉,但这话却是让人头皮麻。
玉娇先是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脚步蓦地顿,摇着的小团扇的手也僵了僵。
目光略带惊恐的瞪向裴疆。
许是真怕裴疆今晚就去把人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慌忙的道:“你这等想法很危险,我便是再讨厌他,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裴疆微微皱眉,不解的问:“他既已威胁到小姐,为何不能杀?”
玉娇不可思议的看着裴疆,可在看到他那双虽看似深沉内敛,但实则没有多复杂的眼眸之,微微怔。
这些日子来裴疆的举动都有人告诉了她。不管是因福全帮忙而塞了大把的铜板,还是他每日替厨房砍柴打水,这些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猜测他此举的目的。
如今看到这眼神,再加以琢磨,玉娇便明了。
许是裴疆失忆了,在有记忆后没有人教导他任何道理,又因周遭的环境致使得他的性子恩怨分明。对他坏的,他便坏回去,对他好的他也会相等以待回去。
稍稍琢磨清楚了裴疆的性子,玉娇忽然之间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他了。
不用刻意待他好,只要不苛刻他,不刁难,不羞辱,偶尔展现些许的善意,如此这般累积下来,他定然会投桃报李。
想到此,玉娇嘴角微微勾,不经意倾泻出抹淡淡的笑意。
裴疆喜看到主子的笑意。所以看到这笑意,呼吸忽的滞,眼神渐渐变炙热了起来。
玉娇生得美艳,平日里袭红裙,美艳似带了刺,今日这身浅白蓝色的衣裙却是把她的刺给遮掩了,只是浅浅笑,甚是娇软妩媚。
而腰间的带子系得紧,全然把玉娇姣好的身段也勾勒了出来,细腰丰乳,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衣裳是素了,但这人却丝毫不素,反倒娇媚更甚。
玉娇全然不觉裴疆看自个的眼神变了。
许是因想通了些后心情好,玉娇便耐着性子与他说:“他尚未危及到我的性命,只是说了几句污蔑我的话,若真要深究的话,只是简单教训教训便行了,不至于伤及人命。”她说着,抬起眼眸问:“你可明白我说什……”
在对上裴疆那双满带着侵略性的眼眸,玉娇的声音蓦然而止。
两人相隔不过是步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近到玉娇在这瞬间闻到了他身上木芙蓉膏的味道,像是放在火上边烤过的木芙蓉花味,味道不浓,却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这等热得冒汗的气息之。
想到他在梦缠绵的时候也是用这眼神瞧自己的,玉娇瞬间慌了,生出了些无措,“你、你……我说过,不许你这样瞧我的!”
裴疆随即垂下了似火的眼眸。许是不知晓自己的眼神是怎样的,便如实的道:“小姐长得好看。”
玉娇:……
!!!!
玉娇瞪大了双眸。
别人夸玉娇,玉娇或许会心喜,可裴疆夸自己,玉娇却是惊恐不已,加上他看自个的眼神,玉娇更是方寸大乱。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从开始就想要对她做梦这样那样的事?!
她、她是不是把个祸害放在了自个的身旁?
想到此,玉娇更是惊恐不已,枉她还觉着改变自己以往的作风就能让他消了对她的心思!
方才还觉得裴疆是个简单的人,好应付,可现在玉娇对此感到怀疑了!
玉娇拿着小团扇的手颤颤发抖,慌不择路的寻了个方向就逃跑。
察觉到裴疆跟了上来,惊慌失措的转头看向他:“你别跟过来!”
丢下这话后慌乱小跑离开,丝毫没了往常那般娇气从容,俨然像是受了惊吓乱窜而走的小兔般。
跟在段距离后的桑桑看着逃跑似的主子,忙小跑到了裴疆身前,质问:“你与小姐说了什么,为何把小姐吓成那样?!”
裴疆看着主子逃离的方向,也陷入了沉思。
桑桑见他木得像块木头,也不理他,慌忙的往主子跑走得方向追去。
玉娇跑回了闺房,惊悸未定的喘着气,因跑得急,出了身的汗。
在桌旁坐下来后,把扇子扔下,哆哆嗦嗦翻了个杯子,提着小茶壶给自己倒水。因手颤,茶水乱溅,沾湿了桌面。
提着茶壶,端起茶水饮而尽,但依旧不解渴,索性对着壶嘴直接灌。
灌了壶茶水之后,心跳才缓了些许。
才缓了些些,门忽然被敲响,吓得玉娇又是惊,心都差些从胸口跳了出去。
“小姐,你回房了吗?”
听到是桑桑的声音,玉娇才松了口气。
可吓死她了!
小心翼翼的去开了门,瞅了眼桑桑身后并没有其他人,才又松了口气,转回屋复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桑桑入了屋子,关上门后,脸带担忧看向主子,“小姐,你方才怎了,可吓死奴婢了!”
玉娇呼了口气。心道可不止你快被吓死了,我方才也快被吓死了。
拾起桌面上方才拿的小团扇想扇风取凉,可拿到扇柄才发觉被她方才手心的汗给汗湿了。嫌弃的扔下后,与桑桑道:“换把扇子,给我扇扇。”
桑桑依言到挂了排精致团扇的架子上取了把,随后走到了玉娇的身旁,悠悠的摇了起来。
有阵阵凉风,玉娇闭上了眼缓和着自个的呼吸。
桑桑见主子这般,还是担忧的问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桑桑在主子身边伺候了七、年,是知道主子性子的,那怕捅了篓子都可佯装无事,何时像方才那般惊慌失措过?除非是遇上了小姐最怕的蛇鼠才会像方才那样。
玉娇睁开了眼睛,眼带着几分的犹豫,“桑桑,你说让那裴、裴疆到外院做护卫如何?”
先前不知道裴疆开始就对她有其它的想法,她也是门的想要与他打好关系的心思,便把人搁在身边的危害个弱化了,如今知晓他的心思后,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小姐为何想要把裴护卫调到外院去,可是裴护卫方才恐吓小姐你了?”
她怕裴疆真会像梦那般待自己。
在梦裴疆对自己做哪些事的时候,自个都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若不是极为难受痛苦,她又怎么哭得如此凄惨?
玉娇虽然与那等温柔娴静的闺阁大小姐不样,但说到底,先前对夫妻男女那档子事的了解仅限于脱了衣裳抱在块而已,再多余的她也就不知晓了。可做了那个预测未来的梦之后,便觉得这男女那档子事肯定会很痛。
她小疼可忍,再痛的话她便忍不了了。
想到此,玉娇暗暗的决定这辈子坚决不嫁人了,就继承父亲的整个家业,坐吃等死。
回答桑桑的话,“不曾,就是想把他调走。”
她是怕那日她身边无人时,他会把她绑到他那小屋折磨她!
虽然不知小姐为何对裴护卫的态度变来变去的,但桑桑还是道:“左右都是护卫,小姐若是想调,那便调。”
玉娇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决定了。”
她只是调他到外院,又没对他怎么样,且总好过他对她怎么样。
淮州真真是个不太平的地方,又是总兵,又是淮南王,真真让她觉得脑仁疼得慌。
在房平缓了许久被裴疆吓得乱了谱的心绪之后,外边来了人,道是老爷喊小姐到书房去。
玉娇觉着有些奇怪,若非正事,父亲可甚少把她喊到书房去的。
琢磨了下,便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13、退婚
听福全说裴疆还守在院子外,玉娇为了躲避裴疆,所以从小侧门出了院子。
同时还心有忐忑的吩咐福全,让他去告诉裴疆,让他从今日起不用再待在内院了,以后就到外院当值。
玉娇不想在会回来的时候有正门不走,还要偏走小侧门!
裴疆的个眼神,句赞美都让玉娇担惊受怕的。所以她认怂了,她就是怕裴疆。
到了父亲的院子外,微微呼了口气,把裴疆给她带来的影响挥散了后,才踏入院子。
入了院子后,在书房外看到了沈宏敬身边的小厮。玉娇眉头微蹙,暗忖沈宏敬妄为个饱读圣贤书的人,竟做这等暗箭伤人的小人行径。
玉娇不慌不忙的敲了敲书房的门,道:“爹爹,女儿来了。”
随后屋传出玉娇父亲玉盛的声音,“进来吧。”
玉娇让桑桑候在外边,随之推门而进。
果不其然,沈宏敬也在书房之。
玉娇眼都没有瞧他,直接走到了父亲的桌案前,笑问道:“爹爹唤女儿,可是有什么事?”
玉盛看了眼那站在书房,看上去脸坦然的沈宏敬,沉着脸道:“且说说看,你院子新安排的护卫是怎么回事?”
玉盛的脸色不是很好。从别人的口听到有婚约的宝贝女儿与自家下人纠缠不清的事,任那个做父亲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
玉娇闻言故作似明白了什么事般,从而看向沈宏敬,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意,“表哥你竟然真的颠倒黑白来诬陷我?”
沈宏敬露出了极为不悦之色,随之向玉盛拱手,面色严谨:“方才外甥对姑父所言,句句属实,无句妄言。”
玉娇“哼”了声:“表哥可真会恶人先告状,怕我臭了你的名声,故而没有任何证据便到我爹爹这来挑拨离间,我便问问表哥,你何时看到我与那护卫纠缠不清了,又或者有谁看到了?”
沈宏敬看向玉娇,指出:“那人先前是介马奴,因疏忽导致表妹最为喜爱的两匹马儿被人毒死,可表妹不但不惩戒他,反而提携为近身护卫,这又是何意?且那马奴相貌俊美,若是表妹对他没有半点心思的话,何必如此?”
沈宏敬也是担忧极了玉娇先发制人,所以才会在什么实质的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之下,就来寻了玉盛。
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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