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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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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

    “皇姐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戚弦衣略一点头,“此事我并无必要同你说谎。”

    “那……”戚逸明沉吟半晌,将自己心中一直想着的事情说了出来,“皇姐既并非心悦于他,那可有想过自己婚事?”

    戚弦衣闻言指尖一顿。

    “陛下怎的提起这事?”

    在戚弦衣的记忆中,原主从未想过婚事,而她来这个世界这些日子,也未曾想过这个事情。

    实在因为原剧情中,原主是和岑温言在一起的,眼下既然整个剧情都因为穿越女而从一开始便产生了变化,她便更不可能同原剧情一样,再和岑温言在一起了。

    更何况,岑温言眼下只怕也……

    思及此,她看向戚逸明:“以往从未听陛下说起这事,眼下提起,难道心中有了人选?”

    戚逸明原本只是这样一问,未料到对方一点也不反对,反而还有些兴趣,面上不由染上几分愣愕,半晌后方道:“朕……”他才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双眉也皱起。

    戚弦衣见状身子不由地往前倾了些,正要开口询问时,却见对方再次开口。

    “此事在朕心中盘桓了许久,皇姐是朕一母同胞的姐姐,朕自然会替皇姐多上些心,只是先前担心皇姐不愿,才一直未提起,眼下……”他说着声音缓了些,似是不知要怎样开口,半刻后方道,“眼下也不怕皇姐笑话朕,朕原是想替皇姐寻一佳婿,只是在听得皇姐似是对那来路不明的男人有了些心思后,便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有些话皇姐便是听了要恼朕,朕也要说。”

    戚弦衣来了些兴趣:“是怎样的话,陛下说便是。”

    这大衍的皇帝是戚逸明,又不是她,她便是恼了又能如何?

    戚逸明此时却又不那样急着开口了,而是替对方又夹了菜口,方收回手,看着对方缓缓道:“皇姐是朕的皇姐,大衍唯一的长公主,自幼金尊玉贵地长大,皇姐的驸马必定要是整个大衍最优秀的男子,而皇姐府上那人,只是个平民便罢了,若是品行尚好,出身差些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他总归是来路不明,莫说皇姐了,便是朕……”他说着顿了顿,似在想要不要说出来,只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些事挑明,横竖他先前该说的都说了,“便是朕,叫了人暗自去查,这么些日子了,对方的身份却始终并未查出,这样的人,叫朕怎能安心让他留在皇姐身边?”

    他说完后,心中便有些忐忑,似乎担心对方同他计较最后那句话,可对方却似乎并未在这方面上心,听完后只是略一挑眉,接着道:“既如此,陛下觉着谁合适做驸马,你决定便是。”

    对方的话叫戚逸明一愣。

    “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四)

    见他有些愣愕的模样, 戚弦衣便觉着好笑。

    “怎的,聘驸马一事是你提起的, 眼下怎么又这副模样?”

    “……”戚逸明怔了半晌,方开口道,“朕只是, 未料到皇姐竟这样爽快。先时从未听皇姐提起过这事。”

    他还以为, 自己提起这事,皇姐定然会拒绝才是, 谁想到对方竟一口答应了, 倒叫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先时不提起不过是因着尚未有那个心思罢了。”戚弦衣道, “眼下陛下既替我想到,细想想,聘驸马的事也确实该提上日程了,这样一日拖过一日的, 再下去也不知会成什么样。”

    说实在的, 便是今天戚逸明不同她提这个事,戚弦衣日后也会找机会同对方说起。

    原剧情早已被搅乱, 她不若将原剧情中原主聘驸马的事提前, 这样倒有利于她的任务完成。

    谁知就这样巧,今日入宫,戚逸明竟主动提起。

    这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而听了她的话后,戚逸明原本握着象牙箸的指尖缓缓松开,将箸放在宴几桌面上后半晌,他才再次开口。

    “既然皇姐觉着可行, 那朕便替皇姐多留意了。”

    戚弦衣略一点头:“多谢陛下。”

    接着似是想起什么,忽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戚逸明看着她问道,“皇姐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我只是想着……”戚弦衣唇边带着一抹笑,“适才陛下才叫我替你留意后位合适的人选,眼下又换了你来替我选驸马,你说,这是不是一件趣事?”

    戚逸明未料到对方竟是因着这个事而发笑,略思索了一会子,便也道:“确实有些意思。不过正是因着朕信任皇姐,皇姐也信任朕,因而才会互相交付给对方,这才显得出朕与皇姐之间亲近的关系。”

    他说这话时,眼中带着莫名的光。

    戚弦衣听后便道:“是这么个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戚逸明看着她。

    “不过这两件事不可相提并论。我聘驸马是小事,倒是陛下立后一事,虽则方才答应了你,可细细想来,也觉着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戚逸明不甚在意地摆手,“皇姐是朕的姐姐,你定的人难道还会有不好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戚弦衣认真道,“我虽然可以替你挑人,但最终还是要你来定,可我瞧你这模样……”她说着顿了顿,似在思索怎么措辞,半刻后方续道,“陛下且回答我,若是我挑了好的,你还会交由朝臣们去参考吗,抑或是直接定了我选的人为后?”

    她这话不是一时兴起才问的,不过因着在她的记忆中,原主这个弟弟实在过于依赖自己姐姐,且对原主的话百依百顺,因着这个原因,戚弦衣才觉着,若是真叫她去选了个人,到时候只怕戚逸明根本不会过多考虑,就直接定下来了。

    果然,在听了她的问题后,戚逸明没有丝毫考虑地便开口:“既是皇姐挑的人,朕自然信得过,又何必再选?”

    不过到时过一下各种规矩罢了。

    且他原本就没有要立后的心思,若不是皇姐忽地提起,他根本不想说这事。

    只是为着不叫对方觉着他不若幼时乖顺了,这才答应下来的。

    横竖谁做皇后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便是立了后,也只是同后宫那些女人一样的,只不过比那些人多了个皇后的身份罢了。

    若是皇姐替他将人挑好,他能推脱的过去便推过去,推脱不过去了,真将人纳进了宫中,给对方总领六宫的权柄,敬着对方便也罢了,旁的再多的,却是不能有的了。

    听得他这样说,戚弦衣便想到,在原主心中有多看重这个弟弟,因而开口道:“立后一事并非儿戏,若是我替你挑的时候,看走了眼,挑了位品行不端的进来,那不是给你,给整个后宫添乱吗?”

    “这个皇姐尽可放心。”戚逸明道,“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朕自有方法应对。”

    既然皇姐在此事上上心,他自然不会任由后宫中被一个女子任意兴风作浪。

    先前穆婕妤那事,不过是他不想管。

    自他继位五年来,后宫中的女人他见过的少之又少,不过封了个夫人,叫那人去管着罢了。

    见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戚弦衣想了想,半刻后方道:“陛下既坚持叫我替你挑人,这事我便也不再推辞,只是我有一条件……”

    “是什么?皇姐只说便是。”

    但凡他能做到的,便没有不应的。

    “我可以替你挑,但是你也要下了旨,叫殿中省那边呈上而今都城中的贵女名册,叫他们也选几位出来,届时我便在那边选出的贵女中替你挑一位,最后立不立后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心知这是对方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因而戚逸明便也没有拒绝,直接应了下来。

    “就照皇姐说的办,回头朕便下旨。”

    戚弦衣这才略一点头,转而言道。

    “既然陛下立后的事暂时解决了,那我再同陛下谈谈驸马一事?”

    戚逸明眼神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是该如此。”他道,“皇姐想说什么,抑或是你自己对聘驸马的事还有什么想法?”

    戚弦衣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汤匙,另一只手端起自己跟前的釉下彩描睡莲汤碗,接着起身将放在最中间的爉肉羹舀了小半碗,然后放在对方跟前。

    “方才说了这么半晌,见陛下未曾用膳,不过先喝了这羹汤,我再慢慢同你说便是。”

    语毕,又拿起另一个白瓷汤匙,放在碗中。

    而见她替自己盛汤,还关心自己用了多少膳食,戚逸明顿时觉着高兴,唇边带上一抹笑。

    “多谢皇姐。”语毕端起那汤羹,慢慢喝了起来。

    而眼见着他喝了快一半,戚弦衣才抽回手,缓声开口。

    “聘驸马这事,陛下替我留意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我自己也有些想法。”

    戚逸明听后放下手中汤碗,接着看向对方。

    “皇姐直说便是。”

    戚弦衣这才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虽则是聘驸马,可那人毕竟是同我要生活这么久的人,我还是想要自己多看看。”

    “皇姐的意思是……?”

    “若是可以,我想着同替你选后位人选一般,你替我看好了,我自己便下了帖子,将那些人邀至府上,同他们亲自谈谈,看有没有自己心仪的。”

    戚逸明未料到她的想法竟是这样的。

    虽则大衍并不是前朝那样男女大防得厉害,女眷邀了男子去自己府上也不过什么值得侧目的事情。

    可她毕竟是大衍的长公主,金尊玉贵的身份。

    且戚逸明说着替对方聘驸马,不过是因着他不想要皇姐的心思都被那来路不明的人占据着,那样的根本就配不上皇姐。

    原想着,自己替皇姐寻一优秀足以同皇姐相配的男子便是,可眼下皇姐却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戚逸明的脑中忽地浮现自己皇姐同那些男主对坐谈天的情景,一时间便觉着有些难以接受。

    “皇姐……”他抬头看向对方,“你的身份毕竟同那些人不同,不必纡尊降贵地下了帖子请他们去府上,若是真的有合适的,朕将人宣入宫中,皇姐自己看就是了。”

    皇姐的公主府,不要有过多的男子踏足最好。

    戚弦衣听后一笑。

    “陛下这话便是叫我多跑一趟了。原不过下个帖子的事,若是照陛下这样说的去做,到时每个人我都要进宫一次,岂不过于繁琐?倒不若找个时间,将人都聚在一起便是。”

    都聚在一起了,才好叫岑温言看见。

    因而她没接受戚逸明的建议,而是坚持要自己将人请至公主府。

    戚逸明见劝不动她,只得作罢,只是半刻后又道:“既然皇姐坚持,朕也只能听皇姐,毕竟是你自己聘驸马。只是皇姐这样的身份,莫说几个了,只怕到时找遍整个大衍,也寻不到一个足以同你相配的男子,那时又当如何?”

    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不想让自己的皇姐同别的男子在一起,因而才这样试探地一问。

    而戚弦衣听后,不甚在意道:“横竖是同我一起生活的人,只要入得了我的眼便是了,家世出身又有什么重要?只要品行端正,心思不是歪邪,也就没什么可挑的了。”

    “怕就怕在皇姐都瞧不上。”戚逸明说了句。

    “这便更是小事了。”戚弦衣笑了笑,接着道,“陛下立后既能叫殿中省择了名册来,那不若多下道旨,叫他们把整个大衍同我年纪相仿,且尚未娶亲的年轻男子名册也一并整理呈上,届时交给我,我自己慢慢挑便是。若见了合眼缘的,便下了帖子将人请到府上,聊上一聊,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戚逸明听后有些无言。

    “皇姐怎的总是这样多的古怪想法?”

    “这怎么能算古怪?”戚弦衣道,“我虽贵为公主,可聘驸马是关乎一生的事,自然要慎重些。况,此时是陛下先提起,眼下我不过提了个要求,陛下不会因着怕麻烦,便想要推脱了吧?”

    戚逸明闻言指尖婆娑半刻,接着道:“既然皇姐提出了,朕自然答应,只是皇姐要应了朕一件事。”

    “何事?”

    “名册这事并不难,但皇姐若有瞧上了的,定要先打发了人来告诉朕,然后再将人叫去公主府,且全程要有旁的人在一旁,切不可皇姐同那毫无关系的男子独处一室。”

    戚弦衣听后好笑:“聘驸马的人是我,你怎的这样小心?”

    “皇姐莫要岔开话题,只说答不答应便是。”

    “自然答应。”戚弦衣道,“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罢了。”

    她想着将人请去公主府不过另有打算,原也不是想着同那些人独处一室。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给你们推荐一个文呀,这位太太文笔超好的,有喜欢的可以收藏一哈!

    《穿成古早虐文女主(种田)》by:云琛,

    苏岚被一本名叫《寒门寡妇》的古早虐心种田文气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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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晋江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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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了那本《寒门寡妇》中的圣母女主!

    苏岚:“WTF?”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五)

    戚弦衣离宫前, 戚逸明拉着她又说了许久的话,直叫她许了今后一定会经常入宫才放了她回去。

    坐在车驾上, 戚弦衣想着先前对方的反应,心中疑窦丛生。

    她记得上回进宫,戚逸明虽则有些黏着她, 但也不似今日这样, 表现得十分奇怪。

    她倒不像原主那样不太分得清,先前那次进宫, 她并未发现不对, 今天来了后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在她的记忆中, 原主同戚逸明确实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两人关系比之旁的兄弟姐妹好了不少。

    原主自幼也很护着这个弟弟。

    但她却并未发现,这个弟弟对她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对。

    原主对戚逸明或许是对弟弟的那种照顾和关心,但戚逸明却不一定。

    通过原主的记忆中, 戚弦衣了解到了一些原主没发现的东西。

    她这个弟弟, 对她似乎有些特殊的感情。

    只是没有表现的那样明显罢了。

    戚逸明也许是过于亲近自己的姐姐,以至于不想让自己姐姐离开他, 所以登基之后时常会召原主进宫, 每每进了宫后又会留对方在宫中待上许久。直到天色晚了才放对方离去。

    若说先前还未看得出来,那今日戚弦衣却是瞧得分明。

    先前那些时候,戚逸明没表现出来的心思,今日都显得有些浮出水面了。

    但这实际是一件叫人颇为不解的事情。

    照理说,这样的心思应当是戚逸明自己都不怎么清楚的,要不先前也不会表现的只是有点黏着原主罢了, 可她没入宫这些日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将这人深埋在心里的那点难以启齿想法都勾了出来。

    仔细回忆了下原剧情,戚弦衣并未发现哪里不对。

    原剧情中的戚逸明确实只是有点过于亲近自己的姐姐,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

    戚弦衣是做过几个世界任务的人,她对那些男主的反应不说十分了解,但也能猜出几分。

    靠着别人同她相处言语之间的蛛丝马迹。

    先前岑温言的改变就已经叫她觉得奇怪,只是后来心中想通了些,才有了头绪。

    可眼下戚逸明却叫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这个世界是难度相对简单的世界,不应该出现像上个世界一样,两个男主的情况。

    那么照她一开始得到的剧情来说,这个世界唯一的男主就应该是岑温言,那她只需要在岑温言那里下手就好了。

    可戚逸明的表现却又越来越奇怪。

    比起岑温言,他似乎更像男主一些。

    但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出现。

    系统既然给了她这个任务,就不至于连个提示都不告知,还故意放出虚假的剧情让她猜错男主。

    而且在被穿书女改过的剧情中,真正对原主不好的只有岑温言。

    至于戚逸明……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婆娑着。

    想起了先前在金銮御院中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应。

    那个时候戚逸明在她的问话下沉默了许久,一直也不曾开口,结果之后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地起身,口中还吼了一句什么。

    戚弦衣仔细回忆了一番。

    住口。

    对方当时口中喊得似乎是这两个字,连着叫了好几下,模样也十分生怒。

    那时她因着关心戚逸明,便也并未在意对方喊了什么话,眼下想起来,便觉着有些不对了。

    那时的殿中只有她同戚逸明,再无旁人,对方为何会突然说出“住口”这两个字?

    当时在她的追问之下,戚逸明说自己是因为休息不好,总是被梦魇住,可那会子对方又并未入睡,那样的反应着实奇怪。

    这样想着,戚弦衣的眉心愈发蹙起。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坑了。

    但是没办法联系到系统,也就不能知道戚逸明突然这样的原因。

    她不能确定,现在这个世界的剧情究竟是因为有穿书女的介入而变成了这样,还是中途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岑温言应该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只要能确定这点,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做任务是以完成为前提的,如果其他的事情影响了她完成任务,那她自然要先放在一边不管。

    答应替戚逸明挑皇后的人选就是这样。

    她其实看得出来,戚逸明并非真的想要立后,不过是因着她提起来才不拒绝罢了。

    以戚逸明对原主的感情,他便是立了后,只怕也只是为让她安心。

    这样的皇后立来又有什么用?

    反倒耽误了别人姑娘。

    最初不过是想着原主一直操心着戚逸明的事情,戚弦衣才提起的,可后来越说越觉着不对,她便上了点心。

    她想着,若是能过了了原主这个心愿也是件好事,可回宫这路上细细一想,才觉着这事不一定能成功。

    对不起了。

    思及此,戚弦衣在心中低语了句。

    你这个心愿只怕有些难以完成了。

    戚逸明的不对劲已经表现的有些明显了,她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任务会节外生枝。

    她可以替戚逸明从殿中省呈上的名录中选出合适的人选,但再多的便也不能做了。

    身子往后一靠,戚弦衣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她真是没想到,最近做的任务一个比一个奇怪。

    原本以为这次的任务比先前的都简单,最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可没想到中途会除了戚逸明这么个异数。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现在戚逸明身上有种让她觉得极为熟悉的感觉。

    说不出来,但又觉得熟悉。

    这样的感觉,她上一回入宫是没有的。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这是戚弦衣同系统绑定以来,第一次有这样把握不住情况的时候。

    以往的任务就算再难,她也能靠自己的判断,得出一个大概的剧情走向。

    但这次却不一样。

    她能够推出岑温言和柳妍妍的事情,却弄不明白戚逸明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她虽然没有主神空间第一的凌承烨那样强悍的能力,但每次做任务的时候,自己的个人判断都能够让她把握住整个剧情。

    就连上个世界那样的情况,她最终都能完成任务。

    唯有这次,在戚逸明身上,她怎么想都想不通。

    明明只是任务世界的一个角色,却让她有了熟悉的感觉。

    可在她自己的记忆中,她是出了意外才和系统绑定开始做任务的,至于出意外前认识的人,一个也没印象了。

    这几次任务结束后,唯一看见的也只有凌承烨。

    能够让她觉得熟悉的,也只有凌承烨这个同她见了两回,又同是主神空间攻略者的人。

    但细想想,戚弦衣又觉得不可能。

    系统告诉过她,主神空间的攻略者虽然浩如烟海,但每个人做的任务都是独立的,不会有相交的时候。

    因为两条任务线一旦相交,是属于BUG的情况,在主神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会对整个主神空间造成损害。

    主神空间是经历过一次动荡的,因此主神在这方面加强了许多,自很久前反叛者事情发生后,整个空间就再也没出现过动荡了。

    主神空间的数据库是主神亲自看着的,按照系统的说法,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

    “真是魔楞了。”

    在发现自己越想越远之后,戚弦衣不由地觉得好笑。

    她怎么会往那方面去想。

    凌承烨是主神空间第一的攻略者,所做的任务和她没有丝毫关联,又怎么会出现相交的情况?

    况且系统说过,凌承烨的任务全都是逆袭任务,而戚逸明早已经是大衍之君,这样的角色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挑战难度。

    罢了。

    暗叹口气,戚弦衣告诉自己,只要这个世界不出现影响她任务完成的事情,就不管了。

    横竖这个世界的男主还是岑温言,戚逸明就算出现再多的不对,等她结束这个世界后,对方也就成为过去了。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从皇城回公主府的路并不远,戚弦衣思索的这些时候便已经到了。

    从府外一路回到自己院中,在院外戚弦衣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岑温言。

    “殿下。”他见了回来的戚弦衣,便上前几步,如同旁人那般躬身行礼。

    这些日子在公主府,他早已习惯了这样做。

    戚弦衣闻言看向他。

    岑温言似乎在烈日下站了许久了,原本青灰色的衣衫身前早已被汗水浸湿一片,束起的长发鬓角出隐隐有汗水沁出,面色更是被灼日晒得有些泛红。

    “日头大,何必站在这下面受罪。”戚弦衣边说边往院内走去。

    原本跟着她从宫内回来的暮夏早已离开去叫人替她备水洗漱了,因而眼下只有岑温言一路跟了她进去。

    “你在外站了多久了?”待回到寝室内后,戚弦衣在美人榻上坐下,身子往身后的凭几上一靠,一只手拿起时刻备在炕几上的鲜果,一边剥去上面的皮,一边道,“如今天热,日头这样毒,你便是轮值也不必站在院门处,找一可以遮阴的地方站着便是,若是中了暑,又要叫侍医了。”

    她随意说着,其实也不在乎对方回不她,因而这话说完后,便又转而问道另一件事。

    “自上回后,你留在本宫身边有多久?”

    岑温言原本想要回答她上一句话的,只是还未开口,便又听得她问了这句,因而便道。

    “回殿下,已半月有余。”

    戚弦衣听后长长地“哦”了声,接着道:“既如此,那本宫便交予你另一项事情。”

    “但凭殿下吩咐。”

    戚弦衣看着眼前恭敬的人,唇边带了一抹笑。

    “过些日子,本宫会下帖子请一些客来公主府相谈,眼下你既已经熟悉了如何接人待客,届时你便同暮夏她们一同替本宫接待罢。”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想写年下了,嗐。(我说的是写新文,你们不要误会!)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六)

    因着是陛下的旨意, 殿中省那边做事的速度便十分快了。

    那天之后不过两三日,宫中便有人拿了贵女名册, 来公主府中,呈至戚弦衣跟前。

    “劳大人走这一趟了。”坐在美人榻上,戚弦衣看着站在跟前的孙渝道。

    “殿下言重了, 原就是臣分内应当做的。”孙渝见她这样客气, 忙着开口。

    戚弦衣见状笑了笑,接着从方才接过名册的暮夏手中将本子拿过, 边说边翻了起来。

    “眼下是日头正盛的时候, 大人来着一趟也不容易。”她说着看向暮夏, “你去厨房将今日一早做的那冰碗端了来,天气这样热,若是叫大人为着走这一趟,晒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孙渝闻言愈发惶恐。

    “殿下切勿如此说, 臣人卑言轻,受不得殿下这样的话。”

    “孙大人莫要惶恐。”戚弦衣说着, 接着看了眼暮夏, 对方便会意地轻声退出了屋内,接着戚弦衣才看向孙渝问道,“陛下这两日如何了?”

    孙渝未料到对方会忽地这样问,愣忪了片刻,接着方回神道:“回殿下,陛下……”

    他不过说了几个字便不再往下说, 似是心有犹豫,戚弦衣见状便道。

    “大人直说便是,本宫不过是想知晓陛下这两日身子怎么样。上回入宫陛下告诉本宫说进来政事繁忙,夜间总是被梦魇着,原本应日日进宫瞧瞧的,可本宫府上也有事,实在不得空,若不然也不必跟孙大人打听了。”

    孙渝一听,才将压在心中的话一一说出。

    “你是说……”当听得对方说完之后,戚弦衣眉心微蹙,“陛下这两日愈发难以入眠了?”

    “正是。”孙渝道,“臣日日伺候陛下左右,陛下这两日夜间几乎是刚一入睡,便从梦中惊醒,每每醒来时,口中还伴着一些臣听不明白的话。”

    戚弦衣闻言指尖微敲,半晌后方开口问道:“既是这样,陛下白日精神可还好?”

    “臣瞧着尚好,只是有时处理政务时,会忽地停下来,一句话也不说,面色也有些不豫。”

    这样的情况,上回戚弦衣进宫时,便已经见过了,只是未想到,这两日这样的事竟愈发频繁了。

    思索半刻,她便道:“本宫如今人在宫外,不能时刻知晓陛下的情况,倒是要大人多上心,好好伺候陛下,本宫在此先谢过了。”

    孙渝听后忙道:“伺候陛下乃臣之职责,自当尽力。”

    “那本宫便放心了。”戚弦衣说着,便又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贵女名册,当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指尖一顿。

    原主其实是个略有些惫懒的人,因而从未在京都的贵女中上心,便也对这些人不太了解。

    戚弦衣拿到这个名册时,那些名字她完全都不认识,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便罢了,想着得空了再叫戚逸明下道旨,将这些贵女都招进宫,她再去看。

    可未料到,在一众陌生的名单中,她竟看见个相对熟悉的人名。

    指尖在那个名字上缓缓婆娑着,半晌后她才抬起头,接着道:“敢问大人,这名册是殿中省先选了一道而后才编选成册的?”

    “回殿下,正是。”孙渝道,“殿中省那边呈上名册后臣又过目了一道,问过陛下后,方才往殿下的公主府送来的。”

    “本宫再问一句,这京都贵女的筛选条件是什么?是看家世,人品抑或是相貌?”

    孙渝:“原是将京都中适龄的贵女名册都编选在一起,接着由六尚局同殿中省一并,进行几轮择选,最终留下的,便是名册中的是十几位贵女了。”

    “既这么说,那这些留下的贵女,便都是诸人中的佼佼者了。”

    戚弦衣说着笑了一声。

    “孙大人,本宫记得,莫说是立后了,便是以往的大选,这选入宫的家人子都有个最重要的前提,便是为人清白,不得同旁的男子有一点关系沾染,毕竟是要成为天子嫔御的,若是前期检查出了岔子,待人入了宫才发现关系不清楚,那便是天下的笑柄了。”

    孙渝闻言有些愣愕:“殿下……臣不明白,还望殿下明示。”

    戚弦衣将手中的名册往炕几上一放,接着指尖在写了“柳妍妍”三个字的名字上面轻点两下。

    “大人将此事全权交由下面的人去办,可曾想过,会有人以此从中获利?这户部员外郎的嫡女,名唤柳妍妍的,孙大人可曾了解?”

    “这……恕臣愚钝,臣不甚了解。”

    恰在此时,方才退出去的暮夏回来了。

    她手中端着白瓷汤碗盛着的冰碗,进来后先是朝戚弦衣行礼。

    “将冰碗放在孙大人身边吧。”戚弦衣说了句,接着又道,“暮夏可还记得上回来本宫府上的那柳小姐,名唤柳妍妍的那位?”

    暮夏先依着戚弦衣的话,将手中的冰碗放在孙渝身边的花几上,尔后方道:“奴婢记得。”

    “那边同孙大人说说罢。”

    暮夏其实并不知晓适才他二人都说了什么,只是听得戚弦衣这么说,便一福身,接着将自己上回见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而随着她的话,孙渝的面色愈来愈不好,待暮夏说完后,孙渝双眉已经皱得十分紧了。

    怪道是方才长公主会问他这名册是不是殿中省择了编选成册的。

    他是殿中监,总领整个殿中省,此事是他领了旨后亲自吩咐下去的,那时还特意嘱咐,叫下面的人一定要万加小心,不得出一点岔子。

    原以为这名册中的贵女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未料到还会有个柳妍妍。

    天子宫嫔最重要的便是关系清白,若是这处有污点,便是再优秀也会在第一轮被刷下去。

    而照着暮夏说的,这位户部员外郎的嫡女同长公主府上的一位男子有说不清的关系,且半个月前还亲自上门,来公主府说想看看那男子眼下如何。

    这样的人,应在第一轮便被刷下去的,可如今不仅没有,反而还过了殿中省同六尚局两边的眼,一路进了最后。

    身为殿中监的他自然不会做那等眼皮子浅的事情,可管不住下面的人。

    孙渝原以为自己这些年管着殿中省,下面的人都是一心伺候陛下,不敢有二心的,不料眼下这样一个事情便全都暴露了出来。

    若非有那等眼皮子浅的,怎的柳妍妍这样同旁的男子不明不白的女子都能上了这名册?

    想到方才长公主说的话,孙渝从身下坐着的椅子上起身,俯身下拜。

    “此事是臣疏忽,还望殿下恕罪。”

    幸而这名册先是交到了长公主这里,又被对方看出了不对,若不然万一日后真是这柳妍妍入了宫,那便真是一个大笑话了。

    届时陛下才不会在意究竟是他,还是他下面的人疏忽,总归这账都是算在他头上的。

    “孙大人莫要如此。”见他下拜,戚弦衣又笑了笑,接着缓声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不过是恰好见着了,同你说一声罢了。暮夏,扶孙大人起来。”

    孙渝是个乖觉的,眼见暮夏朝他走来,便自己撑着身子站起来,并不等对方扶他。

    “臣多谢殿下。”

    又看了眼那名册,戚弦衣舒了口气,接着道:“这位柳妍妍既能入了最终的这名册,其中关窍不少,孙大人回宫后若是得空,不若好好查查殿中省,以免以后出现更严重的事情,到了那时,只怕不是简单能解决的了。”

    “殿下说的是,臣回去便查。”孙渝说着,又问道,“只是这位柳小姐,眼下该如何?”

    这名册若是并未呈至长公主跟前,他便也能自己做主,将这位贵女的名姓从册子上划去便是,只是眼下既然已经过了长公主的目,那自然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了。

    “此事简单,倒也不必问本宫,大人照着规矩办便是了。”

    戚弦衣说着,将那名册拿起交给暮夏。

    “好生受着,过些日子有用处的。”

    而孙渝听得她这话后,心中便清楚了,又行个礼后,说了几句告辞回宫了。

    “暮夏去送送孙大人。”

    待两人都离去,寝室内只剩下戚弦衣一人后,她面色才渐渐沉了下来,最终变得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果真不是她想得那样简单。

    原以为不过有柳妍妍一个穿书女便罢了,后来同岑温言的接触中,她又发现这个人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各种反应都同没有被柳妍妍影响的原剧情中的人一样。

    那时戚弦衣便猜到这个人应当重生了,又或是体内的灵魂换了个。

    这些对她原是没有什么重要的,岑温言真的重生对她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只是未料到,居然还有第三个变数。

    戚逸明。

    戚弦衣指尖在炕几上婆娑着。

    照着方才孙渝说的,这人眼下的异常愈发频繁。

    虽然她只是来本世界完成收集男主情绪的任务,但这两日她心中有种预感愈发强烈。

    戚逸明这个人不简单。

    或许也不应当这么说。

    只是她感觉,自己的任务中,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了。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七)

    那日之后, 戚弦衣也没再去问名册一事的后续,只是后来孙渝派了人来公主府上, 将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孙渝回了宫中一查,才发现是手下一个殿中丞在经手这事时,得了户部员外郎这边的好处, 答应了对方, 要替柳妍妍遮掩,且一路放行。

    因着那殿中丞在殿中省的官职不低, 他一开口, 下面的人自然不敢不从, 而六尚局那边本就只是在殿中省已经挑好的人中去选,也不会再去看一遍候选贵女中是否有不符合条件的。

    这才让柳妍妍一路入选,最终被编入名册,送到了戚弦衣这边。

    而查到这事来龙去脉的孙渝, 回去便将那殿中丞撤了职, 且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陛下,就将人打发去了奚官局, 去之前还叫宫正司好好动了刑。

    为的就是叫下面的人看看, 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无人知晓。

    而关于柳妍妍,孙渝也直接自己处置了。

    叫人将这个名字从名册中划去,也不对外声张。

    只是从殿中省派了内侍,去户部员外郎府上告知,说这样同旁的男子不清不楚的姑娘,日后都不必想着往宫内送。

    孙渝因着一直跟在陛下身边, 极为会揣度圣意,因而也知道怎么说才能震慑旁人。

    他叫那去的内侍直接将关系厉害说了遍,且提醒户部员外郎,此番是在这时被查了出来,若是日后柳妍妍真个入了宫才被查出关系不清白,皆是便不只是删去名册这样简单的了。

    欺君之罪加上同旁的男子关系不清楚,这样的女人入了宫,便是整个大衍的耻辱,那时莫说是柳妍妍一个,就是整个柳家都要受牵连。

    “孙大人真的派人这样去说的?”听了来传话的内侍说的,戚弦衣眉梢一挑。

    “回殿下,确实如此。”那内侍躬身回道,“孙大人因着此时极为生怒,因而派去柳府是人说话也一点儿不客气。”

    “既这样,那那户部员外郎是怎样的反应?”

    “究竟如何反应,小的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得回来的大人说,那户部员外郎的嫡女开始还觉着不忿,认为是孙大人故意针对,后来被她父亲训斥之后,才安静了下来。而那员外郎更是话都不敢多说,只是唯唯应声,将去了柳府的大人好好地送了出来。”

    戚弦衣闻言一笑:“这倒是有趣。”

    站在她身边的暮夏也开口附和。

    “这位柳小姐真是有意思,此事分明就是她有意欺君,本身就是同旁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还想着入宫为后。自己心思不正便罢了,还拉着自己父亲一同参与此事,上回她在公主府上看见岑温言那模样尚且历历在目,眼下不过是查出了真相,将她的名字划去罢了,她竟觉着是孙大人故意针对。”

    暮夏极其不喜欢岑温言和柳妍妍,因而说出的话便十分扎耳。

    这边戚弦衣听后正要叫她住口,便听得房门外传来一点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看了眼暮夏,戚弦衣道:“想来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仆从打了东西,暮夏你且去瞧瞧。”

    接着才转向面前的内侍。

    “倒叫这位大人见笑了。”

    暮夏听后应了声,便退出了室内,而那内侍见状,也不敢多待,不过又略站了站,便告辞离去了。

    待那内侍离开后不久,暮夏方重新回来。

    “殿下。”

    戚弦衣看着她:“你也跟了本宫这么些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还不知道吗?适才那内侍还在时,你说的那些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见她有些不悦,暮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声音低了些道:“奴婢知错了,只是奴婢实在不忿,那柳妍妍先时来公主府上,瞧着便是对岑温言一副情深的模样,眼下又想着花了银钱买通宫中的大人,肖想后位,若不是殿下您发现了,说不定之后她就真成功了,到了那时,殿下您害得向她行礼,便是这点奴婢也觉得不值。且就算奴婢适才说的话真个传了出去,那被笑话的也是她,不会是奴婢。”

    “你啊……”见她这样不喜欢柳妍妍,戚弦衣也没说再什么。

    细细想来,暮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她是知道身为穿书女的柳妍妍原本的目标是在岑温言身上的,只是上回来了公主府上,不知为何,许是被岑温言的反应伤到了,她面色十分难看地从公主府跑了出去。

    原以为之后她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却不想这半个多月过去了,柳妍妍那边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一点事情发生。

    她还觉得应当是对方想通了,没料到对方竟想着蒙骗过殿中省,成为立后的人选之一。

    戚弦衣其实同柳妍妍没有什么仇怨,她之所以在孙渝面前点开柳妍妍的事,不过是因为原主心中极为看重戚逸明这个弟弟,所以答应了替戚逸明选后的她,也就不能什么人都往里放。

    柳妍妍若是真的想要往上爬,她就应该一开始就冲着戚逸明去。

    可照着柳妍妍的想法,她先是嫌弃戚逸明有三宫六院,不能专一对她,故而才将目标定为了岑温言。

    而眼下所以又想着入宫,只怕是觉着岑温言这边行不通了,才这样决定的。

    但戚弦衣是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柳妍妍的目的性太强了,她穿书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夺走岑温言,当发现这条路走不通后,便果断放弃,改走另一条路。

    入宫并不是说不行,只是在她先前对岑温言抱有这么强的目的性之后,再选择入宫,这样的事情戚弦衣是不可能允许的。

    若是戚逸明同原主没什么关系,抑或是关系一般也就罢了,可偏偏原主十分在意戚逸明,那选后一事,便是她不能做最终的决定,也不能将这样的人放到戚逸明身边。

    指尖在炕几上婆娑着,半刻后戚弦衣看向暮夏。

    “适才外面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发出那样大的动静?”

    暮夏一福身,回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殿下可还记得先前叫岑温言去小厨房拿冰碗的事?”

    戚弦衣一听才想起来,在内侍来之前,她嘱咐了岑温言去小厨房看看冰碗做好了没有,后来因着对方长时间未回来,再加上她的心思都在内侍的话上,便忘了这事。

    眼下听得暮夏提起,再联想到刚才门外的动静,她便明白了几分。

    “是他将冰碗摔了?”戚弦衣问道。

    “正是呢。”暮夏道,“奴婢出去时,正好看见他站在门外,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他站在一旁,眼神也不知落在了何处,面色瞧上去还有些苍白。”

    戚弦衣闻言沉吟片刻。

    “他现在人呢?”

    “奴婢叫他把碎片收拾了,接着打发他继续去小厨房了。”

    戚弦衣“嗯”了一声,接着道:“过几日,待殿中省那边送了另外的名册来的时候,你去接了,之后告诉孟元忠,叫他去下帖子,将那名册上的人请来府上。”

    暮夏闻言有些不解:“殿下,您是要将那些贵女请来吗?”

    戚弦衣回来这几日,并不曾同她说过当初和戚逸明约定了的事,因而她一听名册,便以为是请那些贵女来。

    “不是。”戚弦衣道,“关于那些贵女的名册本宫早已得了,之后再送来的便是同本宫同龄的,这京都中尚未娶亲的各家世子的名册了。”

    暮夏这才反应过来:“殿下这是要聘驸马了?”

    戚弦衣略一点头。

    “上回入宫同陛下说起此事,只是回来后一时忘了,竟也没告知你。回头你同春暖也说一声,届时若是孟元忠将那些世子请了来,你便同春暖,还有岑温言一同替本宫接待。”

    “这事交由奴婢同春暖便是了。”暮夏道,“怎的还要叫上岑温言?”

    暮夏并不想同岑温言一同做事。

    “本宫当初替你去名字时便没取好。”戚弦衣看着对方,“就是因着你名字中有个‘夏’字,才叫你这性子风风火火,说话又快又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同你说了多少回,说话时现在心中想想,否则何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戚弦衣说着,也不待对方回话,便直接道:“此事本宫自有打算,你也不必再问,照本宫说的做便是。”

    见自家殿下这样说了,暮夏自然不能再说旁的,便只好福身应了声诺。

    另一边,户部员外郎府上。

    自昨日宫内来了人将柳妍妍被从名册上划去姓名一事告知了她爹后,她便被一直关在房内,不让出来。

    若非员外郎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膝下并无嫡出的儿子,只怕她早就因着这事被逐出柳家了。

    送了好处贿赂殿中丞这事,实则不是户部员外郎做的,而是柳妍妍背着父母自己找了人去做的。

    她以为自己能够蒙混过去,便也没将自己先前同岑温言有关系一事告诉父母。

    原本当知道自己已经入了最终名册时,她还极为高兴,就连父母都觉得这是件光耀门楣的事。

    毕竟当今圣上从未举行过采选,而今一选便是为着立后,如她们这等,但凡入了名册,便是最终没能被选上的,对日后也是件好事。

    只是未料到,明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竟还能被发现,接着名字也被划走。

    柳妍妍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暴露的,还以为是殿中监估计针对。

    直到她叫了人去打听,说殿中监在这之前拿了名册去过公主府,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在背后使诈。

    坐在房内,柳妍妍的指尖狠狠攥紧。

    她就不信。

    长公主最好莫要叫她得了机缘,否则新仇旧恨,她一定会加倍算清楚!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八)

    孟元忠做事十分仔细周到, 当殿中省那边将新的名册送来后,他便照着戚弦衣的吩咐, 叫了人将帖子一一送至府上,接着将那些个世子请来公主府。

    巧的是,前些日子都十分炎热, 尤其是过了午后日头便毒得很, 但戚弦衣定下的这日却不似平常,比之先前的温度, 倒舒适不少。

    因而她便下了令, 叫原本准备在会客厅的宴席, 放在了府中一处院子举行。

    她这样的身份,莫说下帖子请了,便是传出一点消息,那些世子便会想着法子来公主府, 只是碍于收了帖子的唯有名册上的几人罢了, 因而旁的人便是想来,也没那个机会。

    到了约定的这日, 戚弦衣先是在寝室内洗梳更衣, 之后便在贵妃榻上小憩,直到外间来了人说那些个世子都已经到了院中后,她才从榻上起身。

    今日因着特殊,她便不似平日一般穿着随意。

    一头青丝挽成星月髻,髻边是两只累丝嵌宝玉步摇,莹白的脖颈戴金丝缠枝绘螭兽短璎珞, 上着烟绿色窄袖绣白梅上襦,下穿湖绿色滚边晕染百迭裙,腰上别的是胭脂色绣仙鹤香囊,并蓝田玉腰佩。

    眉描却月状,唇点淡红心,靥边凝新荔,额间化作翠钿深。

    手压在春暖的手上从贵妃榻上下来,她看向来回话的人。

    “院落中可都布置好了?”

    “回殿下,孟大人都已经叫人安排好了。”那人回道,“每位世子都照着位置坐下了,您的位置前方也置了屏风,眼下只等您过去了。”

    戚弦衣“嗯”了一声,接着道:“那便走吧。”

    语毕便往寝室外走去,刚到了门外便见着候在那里的岑温言。

    “你怎么在这等着?”戚弦衣见状便道,“不是先前便吩咐你同暮夏一并先去那边照看着吗?”

    昨天用完晚膳后,戚弦衣便将岑温言同暮夏唤至跟前,告知二人今日不必跟着她,只要去院中接待那些世子便是。

    “殿下。”岑温言听后回道,“暮夏姑娘在那边打理得当,因着担心殿下这边有什么需要的,这才叫了小的来瞧瞧。”

    其实也不是暮夏说的,只是岑温言不想待在那里。

    他只要一想到,这些人里面,会有一个人成为长公主的驸马,日后同她生活在一起,他心中的阴暗就控制不住地翻腾着。

    尤其是当见了来了的那些世子里,有个就上一世长公主的驸马后,他愈发抑郁,于是随便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那边。

    而暮夏原本就不相同他在一起做事,因此便也没出言挽留。

    戚弦衣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带上一丝玩味。

    “既如此,那你现在便同本宫一起过去吧。”

    岑温言听后身形一顿,半刻后方低声应道:“……诺。”

    当身着华服的长公主已经越过他走到他跟前时,他原本略微低着的头才缓缓抬起。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双目中出现了点点猩红。

    戚弦衣选的这处院落位于整个公主府最中间的位置,占地极大,旁边一处规模颇大的池水,池水旁边便是各种人工移植过来的假山同树木,地势最高一处有一八角亭。

    平日若是无事时,来此处转转倒也不会觉着十分炎热。

    若有一点微风吹过,池水便会在微风作用下被吹得轻轻拨动,显得波光粼粼。而池边的树木则将天边的日光印照在湖水上,显得斑驳一片。

    这回孟元忠照着戚弦衣的意思,在池水边叫人布置的一些案几同软垫,因着一共下帖子邀来不过六位世子,因而便左右各三个的放了六个位置。

    而最上首的八角亭中间,则是留给戚弦衣的。

    八角亭的前方,置了一黑檀木嵌云英石并琉璃雕云纹屏风,为的是遮住长公主的面容。

    虽则此番是为了聘驸马才将这些世子请来,但长公主毕竟是金尊玉贵的身份,也不是旁的男子能轻易得见的。

    那六位世子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心中自然都有些底,而坐了一会子后,听得说长公主已经收拾停当,此刻正往院中来,心里便也有些期望。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且身份也都不低。

    先前倒也会想着自己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但谁也不敢往这处去想。

    毕竟整个大衍都知道,长公主无论是以前在宫中,还是眼下已经出宫建府,一直都是尊贵的身份,旁人可望而不可及。再加上前些日子,陛下将那些上奏疏说长公主到了议婚年纪的朝臣都狠狠斥责了顿后,众人就更觉着长公主的婚事应当是十分要紧的。

    谁知这才过了半月,就听得说长公主要聘驸马,且选来选去还选中了他们几人。

    这样的殊荣,即便是先前从不敢想的,眼下也觉着有些眉目了。

    莫说最终能不能入得了长公主的眼,但似对方这样的身份,便是同她说上几句话,此生也无憾了。

    因着几人心中都暗暗等着长公主到来。

    此时,原本有序的院落中,忽地听见院外传来一点动静,接着便见有侍从由院门出跑来。

    “长公主殿下到!”那侍从匆匆行至上首八角亭前的屏风旁,高声喊道,“拜——!”

    听得这话,那坐在下方的六位世子便知晓眼下长公主应当已经到了院外了,因而便从身前的案几起身行至前方,接着俯身稽首大拜。

    又过了半刻,才听得新的动静传来。

    接着下拜的六人余光处瞥见一抹湖绿色的裙裳。

    也不知是谁先起得头,只是最后众人都下拜着,口中说道:“见过殿下。”

    那抹湖绿色裙裳从身边走过,不多时便绕过了八角亭前的屏风,接着在亭中落座。

    “诸位世子起身吧。”亭中传来一道清丽和缓的声音。

    这几人听后,口中谢恩,而后方陆续起身,又回到自己的案几后坐着。

    直至都落座了,几位世子方抬起头,往那屏风处看去。

    隔着屏风瞧得不真切,却也能模糊地看见一道袅娜的身影。

    “叫诸位世子久等了。”坐在屏风后的戚弦衣笑了声,接着道,“原是本宫请诸位世子来府上一会,不想适才竟被些杂事绊住了步子,这才来得晚了些,这是本宫的不是。”

    几位世子怎么听不出来这只是客气之言,因而纷纷拱手先行礼,接着一同到:“殿下言重,我等不胜惶恐。”

    戚弦衣又说了几句,便将这个话头揭过去了。

    她坐在屏风后,一边同几位世子随口说着话,一边看着殿中省送来的几人的名录。

    并不大却做工精致的名册上,细细记录了几人的名姓年纪及家世身份,因着今日的赴宴位置是按照名册上名姓的顺序来排序的,因而戚弦衣并不需要特意去问,便清楚这六人各自的身份了。

    她的指尖在这些人的名字上面轻划过,最终停在鲁王世子戚玉成几个字上面。

    这个名字很熟悉。

    戚弦衣看了眼,最终想起来,这就是原剧情中同原主成亲的人。

    在没有被穿书女改变的剧情中,原主为了救岑温言,也为了让对方死心,便特意照着皇帝的想法,挑了这么个人做自己的驸马。

    只是原主对这人没感情,两人成婚后也是分房睡的,从未有过多接触。

    到了后面,岑温言回了昊国接替国君之位,出兵大衍时,原主因着心中一直记着岑温言,再加上为了平息战事,便同戚玉成和离,重新嫁给了岑温言。

    原剧情中这个X没太多出场机会,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以原主为主角,他只是作为陪衬,连句话都不得多说。

    仿佛一个工具人。

    想到这,戚弦衣不由地又是一笑。

    而站在她身边,见她指尖停在这个名字上半晌,接着又展颜,仿佛心情愉快的岑温言,原本就有些幽暗的双目不由地又深了几分。

    他是记得这个人的。

    这便是上一世同长公主成了夫妻的人。

    鲁王的嫡长子,戚玉成。

    在外界的风评十分好。

    生得面如冠玉,为人谦和有礼,且又是鲁王嫡长子,日后袭爵了便是新的鲁王。

    这样的身份,在整个大衍中也是佼佼者,被聘为驸马,同长公主也是一对佳偶。

    上一世岑温言便十分不喜这人。

    他只要一闭眼,便想到这人同长公主做过将近一年的夫妻,即便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也足够叫他嫉妒了。

    只是上一世,他最终美人在侧,同长公主和和睦睦,便也渐渐将这事放下。

    但这次不同。

    这次他重生了,长公主并不是因着他的身份,才同这戚玉成成婚。

    这回选驸马,听暮夏说还是长公主自己提起的。

    也就是说,这回的他没有任何机会了。

    除非他自己做出行动。

    他的指尖越握越紧,整个人的面色也染上了一丝苍白。

    一旁的春暖瞧见了,但坐着的戚弦衣却似乎一点没注意,只是指尖在X的名字上轻点两下,接着忽地开口道:“鲁王世子可否上前来?”

    屏风前的几位世子,原本都在各自说着话,试图引着长公主多说几句,却不想他们这边正说着,上首的长公主便突然开口了,且还直接点了其中一人的名。

    那戚玉成原本也没怎么说话,只是在旁人说的时候接上两句。

    眼下听得自己被长公主点名,俊逸的面上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忙着起身,绕过身前的案几,走到中间来,躬身一拜。

    “鲁王世子戚玉成,见过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嘿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九)

    戚玉成的声音十分温润, 虽则未见着对方的模样,根据所知的剧情她也知道对方的样子。

    只是在剧情中, 这个人的存在感过于稀薄,以至于如果不特意去看,都根本想不起这么个人来。

    “世子多礼了。”戚弦衣坐在屏风后, 轻笑了声道, “本宫听人说起过你,如今真人到了本宫跟前, 自然要见见是什么样子了。”她说着顿了顿, 似乎在隔着屏风看着对方, 半刻后方续道,“如今一见,果真是谦谦君子,倒也同本宫听说的一样。”

    “殿下过誉了。”戚玉成未料到对方会忽然夸他, 如玉般的面容上染上一点红晕。

    “本宫从不会违心地夸赞别人。”戚弦衣道, “自然是世子真的优秀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半晌之后, 戚弦衣似是想起什么, 接着转向站在一旁的岑温言道:“本宫同世子聊得十分投缘,你去替本宫将世子的位置换到这跟前来,也免了世子一直在那里站着。”

    她这话说完,在场的众人反应各不一样。

    那些个同戚玉成一起被请至公主府的世子见状心中明镜似的,霎时就清楚这是对方入了长公主眼的征兆。

    戚玉成自己也是没想到,面上顿时有些错愕。

    而站在戚弦衣身旁的岑温言闻言, 整个人一怔,半晌没有动静。

    倒是戚弦衣见状,便道:“怎的不动?本宫如今说话不好使了?”

    她说这话时,眉梢微微上扬,艳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厉色。

    岑温言很少见着她这副模样。

    莫说上一世了,便是这一世,对方也并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便是他留在公主府后,长公主叫他做什么事,眼中都会带着一点笑意。

    可眼下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用这样冷厉的眼神看着他。

    原因不过是他慢了一点,并未照着对方的话去替戚玉成将位置挪到跟前来。

    岑温言隐在袖中的手愈握愈紧,最终在长公主开始不耐时,低声应了声。

    “小的这便去。”

    说毕,便绕过跟前的屏风,走了出去。

    说是叫他替戚玉成换位置,实则也不是要他亲自动手,那有旁的候着的小厮,早就乖觉地将一切都整理好了,因而当岑温言走出屏风时,他只需要将戚玉成引至左前方的位置坐下便是。

    “世子。”岑温言走到对方跟前,看了对方一眼,便低下头道,“请跟小的来。”

    戚玉成这才如梦初醒,低声道了声谢,接着便跟着对方往前走去。

    待他坐下时,正要再次道谢,一抬头却见到那领着他的人转过了身,接着径直离开,绕回了屏风后。

    戚玉成:……

    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方才那人似乎并不喜欢他。

    六位世子原本就是在午膳之后来的,因而几人同长公主聊了好半天,直到天色见晚,方知机地起身告辞。

    “诸位世子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在本宫府上用了晚膳再离去也不迟。”

    戚弦衣说着,手压着暮夏的掌心起身,正要离去时,步子顿住。

    “对了。”她往屏风后看着,接着道,“鲁王世子回去后,替本宫向鲁王问声好。自本宫及笄后已经许久未见着鲁王了,你替本宫说一句,若是日后的了机会,本宫亲自去府上问安。”

    说着便在诸位世子的稽首之中离开了院落。

    她离开后,原本寂静的诸位世子之间,才忽地一下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先前长公主的举动便叫众人瞧出来了,这鲁王世子应是入了长公主的眼,可他们也未料到,殿下竟会这样快就将驸马的人选定下。

    想起长公主离去之前说的那句话,众人都觉得这戚玉成是撞了大运了。

    虽则未明说,但聪明点的都能听出来。

    长公主这样的身份,虽辈分上是鲁王的晚辈,但若论在陛下跟前,整个大衍都没人比得上长公主。

    且从爵位上来说,鲁王便是见着了长公主都是要向对方见礼的。

    可长公主最后说的那句,有机会了亲自去府上问安。

    若还是眼下这样的身份,她便是一辈子都不必向鲁王问安,除了一种情况。

    思及此,旁的几位世子眼中都带上了点说不清的情绪。

    原以为这回来不过是见一见,日后还要继续接触才能确认谁最驸马的人选,未料到便来这么一回,他们就完全失了机会。

    仔细想想,也只能说是自己没那个本事,叫长公主上心。

    但来这一回也不算白来,他们几人好歹是长公主亲自叫人下了帖子请来的,更何况,驸马的人选就在他们之间,若是眼下能同戚玉成关系亲近一些,对自己日后也是有好处的。

    思及此,旁的几人将心中那一点点小不甘压下,接着上前去同对方攀谈。

    正说着,便见有小厮来说,膳间已经备好晚上,请他们过去。

    因而六人便一齐跟着那小厮去了。

    另一边,戚弦衣一路从院中回了自己的房中,将一身繁琐尽数卸去后,她换了一身缭绫做的裙衫,一头青丝随意披在肩旁,面上的妆容已经全部洗去,瞧上去素净无比。

    她坐在贵妃榻上,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莹白纤细的指尖撑着自己的额间,闭目养神。

    她身边是春暖同暮夏。

    两人一个替她打着扇子,一个替她将青提的皮剥去。

    暮夏将去了皮的青提放在瓷白的小碟子里,接着递至她跟前。

    “殿下。”

    戚弦衣睁开眼,看着眼前诱人的青提,说了句多谢,接着拿起碟子旁放着的银质叉子,将青提拿起。

    “果真是味道好。”将口中的青提咽下去后,她方开口,“过会子你去找孟元忠,叫他派个人入宫,替本宫带句话。”

    “什么话?”暮夏问道。

    戚弦衣一笑:“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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