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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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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妥。

    毕竟以他叨扰顾燃的频率,顾医生就是装作看不见他都不过分。

    他耸耸肩:“其实他人挺好的,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这你都知道了?”

    蔺遥挑眉,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涩涩的,闷闷的。

    “嗯,因为现在总犯病,经常会去找他咨询咨询专业知识。”

    蔺遥的脚步顿住。

    “我真觉得应该问他借本专业课本,这样以后就可以自查了……”

    烛茗转身往爷爷的病房走,边走边说。

    忽然手腕被人握住,一回头,边被蔺遥拉至身侧。

    他凝视着他:“续命的事,他也知道?”

    他以为这是他和烛茗之间的秘密,他以为只有自己能理解他的痛苦。

    他……今天心情好奇怪。

    原本淡定如风的心绪轻而易举地就被搅乱了,居然破天荒地患得患失起来。

    “蔺老师。”烛茗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他捏着他手腕的手,正色道。

    蔺遥在虚空中握了握手心,心里空荡荡的。

    下一秒,烛茗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

    他揽过蔺遥侧身,一手抬起他的脸,隔着口罩贴了上去,在蔺遥的唇上留下无比轻柔的吻。

    “下次吃醋前问问我好吗?多说两句话死不了,别这么闷啊,乖。”

    看着蔺遥微微窘迫的神情,烛茗心情大好。

    突然被一亲芳泽的蔺遥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着烛茗揶揄的表情,摘下口罩点了点嘴唇。

    “再来一次?”

    “……”

    烛茗瞥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扶着额头,试图再找一个被拍下来也看着像说悄悄话的借位姿势。

    “然然!”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卢建忠提着饭盒从转角处路过,看到他俩瞬间,顿住步伐。

    两张俊脸齐齐裂开。

    打情骂俏被长辈抓包现场。

    别问,问就是尴尬,想赶紧放首潘老师的土嗨活跃活跃气氛。

    “哎哟,叔错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说着卢建忠嘴角带着笑,快步往前走去。

    烛茗:“……”

    叔,正常人谁还能继续下去?

    两个年轻人神色各异地走进病房。

    烛茗看见桌上摆好的热气腾腾的饭,眼里放光。

    “哇!”

    “之前陪着老爷子看了看你的节目直播,想着你说晚上要过来,就怕你空腹过来,点了些外卖。”

    “哎不愧是卢叔,懂我,准备得也太周全了。”

    卢建忠看了看他身后的蔺遥,第二次见面的年轻人,乐呵呵地打趣道:“我看啊,你俩都好看,秀色可餐,看对方就饱了。”

    第一次被长辈夸好看的蔺遥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烛茗一眼,只见烛茗拉着他走到病床前,对着床上睁着眼睛嘴里呜噜的老人浅浅鞠了一躬。

    “爷爷,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晚呀。”

    “听卢叔说,你看我节目了?”

    烛茗的声音很乖巧,哄小朋友似的,在老人耳边絮絮叨叨。

    蔺遥没见过这样的烛茗,卸去锋芒,返璞归真,安心又可靠。

    老爷子的语言表达似乎越来越含糊,反应却不算迟钝,费力地点了点头。

    烛茗侧身,露出长身玉立的蔺遥:“看到他了吗?”

    老爷子努力睁大眼,定神看了看,嘴里边嘟囔着边点头,烛茗趴在床边仔细辨听,身体一僵。

    爷爷说:他唱的我们然然的歌,好听。

    烛茗起身,牵上蔺遥的手,放在老爷子瘦骨嶙峋的手上。

    三只手交叠在一起。

    “爷爷,你以后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了。”

    烛茗话音刚落,老爷子的神情就变了。

    仿佛是听见什么期待已久的消息,眼睛都亮了,甚至想坐起来,使劲转着眼珠瞟着蔺遥。

    “别别别,我俩都凑跟前了您就别这么激动了。”

    烛茗手忙脚乱地想把老人按回床上,可蔺遥快他一步,先行扶上老爷子的背脊,缓缓托着他躺回床上。

    他真的是惯会照顾人的人,无微不至,润物无声,烛茗心想。

    连背影都看着无比安心。

    走神之际,蔺遥已经帮忙掖好被子,重新把手放在老人的手上。

    他回过神,忽然听见蔺遥拉着爷爷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您放心,除非他决心离开,我是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卢叔:一把年纪了的人就喜欢看孩子们谈恋爱。

    烛茗:不是我说,您真的是蛇皮走位。

    ===============

    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一看就不是追求形式主义的情侣(x

    以及反拍贝斯真的是土嗨音乐的灵魂,跟着抖了几小时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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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2

    蔺遥手上一沉, 视线下移,纪爷爷乏力的手紧紧扣住了他。

    隐隐有泪光闪烁,老人的眼眸更显浑浊。他无声地用着力,尽管知道自己已经灯枯油尽, 却仍然试图燃烧自己。

    像是用尽全力,将他珍视的孩子托付给自己。

    “好啦, 念叨多少年, 这下放心了吧?”烛茗从一旁钻出来,不动声色地把蔺遥的手抽出来, “都让您抓出红印了,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床上的老人闻言咧嘴笑着, 疲惫地翻他一眼, 慢慢努起嘴。

    “嘿, 您还真别不乐意,照这么抓下去, 明天护士来挂水的时候您又要哭。”

    烛茗附身, 轻轻按摩着老人的手臂:“累了就睡,别硬撑着, 我瞧着心疼。”

    已经很晚了, 看了他的直播还等他到医院,哪怕不是病人, 这会儿都不能能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了。

    要不是爷爷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态,他真以为医院的几个月死亡通知书下得过早了。

    纪爷爷脸上有些失望,却还是唔唔地答应, 偏过头,脑袋在烛茗手上蹭了蹭。

    蔺遥在一旁默默吃惊。

    他听过这个商界大佬的传闻。蔺如江那个半路出家学习经商的人,都曾抱着纪先生的传记,奉为圭臬。

    重工业,地产,互联网,这个老人对市场有着敏锐的嗅觉,从来不固步自封。

    这样紧跟时代、心态永远年轻的老人,叱咤风云了一辈子,在孩子面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长,在迟暮之际,也藏不住深沉的爱意。

    若不是知道烛茗不是这家人的亲生子,蔺遥真会觉得纪先生和烛茗是实实在在的血浓于水。

    好不容易把老人哄睡着,卢叔关了灯,带他们去外面的小客厅,准备好的外卖都摆在茶几上。

    纪先生的高级病房是套间,里间是设备齐全的病房,外间像个会客室,除了沙发茶几,还有一张多余的陪护床。

    烛茗在里面陪着的时候,卢建忠就在这边休憩。

    “坐,先吃点东西。”

    烛茗招呼着蔺遥落座,自己则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一散,软软地横横倒在沙发上。

    蔺遥的目光随他移动,看他衣摆撩起,隐隐露出腰背和小腹,只想帮他把衣服拉回来。

    明明在舞台上、镜头前坚不可摧,锋利极了;私底下像是褪了一层皮,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窝成一团。

    于是走上前,在烛茗闭眼的时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烛茗睁眼:“?”

    蔺遥:“……”

    这样子太诱人了。

    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连他心底的渴望都要映出来。

    径直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又瞬间陷入黑暗的烛茗:“???”

    卢建忠对这副瘫软模样的烛茗见怪不怪。

    他递给蔺遥一双筷子,自己则走到陪护床上,整理着两人进来时脱下的外套。

    他给纪老当过秘书,虽说早就是纪氏高层的人了,这些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改不掉。

    可蔺遥却不敢劳烦长辈,放下筷子大步走上前,从卢建忠手里接过外套,认真叠好。

    “然然要是能像你这样该多好?”卢建忠叹了口气,“亏他还是处女座,屋里永远堆得乱七八糟的。我一年能上他那儿多少次?顶多一次吧……”

    烛茗走丢后就被养在纪老身边,卢建忠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孩子存在的外人,看着他长大,难免有些老母亲似的抱怨。

    烛茗动了动耳朵,从闭目养神中蓦地睁开一只眼,余光落在卢叔身上,懒洋洋地说:“没瞧出来您还信星座啊?是哪家新媒体给了您全世界处女座都是洁癖的错觉?”

    “你就贫吧。气得人肝疼!也不知道谁把你养成这样了。”

    “还不是自力更生嘛……唔?”

    一块红烧肉忽然被塞进嘴里,烛茗一转眼珠,发现蔺遥正坐在自己脑袋顶,若无其事地用筷子戳他的嘴角。

    “与其听他说话让自己生气,还不如用吃的堵住他的嘴。”蔺遥轻描淡写地说。

    烛茗一个打挺坐起来,靠上蔺遥的左臂,边嚼边说:“蔺老师说得不太对,只要我想说话,吃得也堵不住我的嘴。”

    话音刚落,一颗西兰花被塞进了嘴里。

    嘴里满满当当,说不出一句话来。

    烛茗:“……”

    算你狠。

    卢建忠本来是想让纪家的阿姨多做些饭菜的,可烛茗一直不想添麻烦,往常总是吃过了才来。

    今天他也是过了饭点才提要来医院,拗不过他的卢建忠只好点了外卖。

    他不常吃外卖,自己点起来没有头绪,选了家有外卖服务的高档餐厅,最终点了一桌有的没的。

    蔺遥看着烛茗听话的把他不爱吃的东西都吃下去了,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烛茗自己口味挑剔,可在长辈面前却乖得很,为了不听长辈操心的唠叨,什么都敢往嘴里送塞。

    呵。蔺遥嘴角划开一抹冷笑。

    “你干嘛?”烛茗看着蔺遥瞥他一眼之后,嗤笑着转过头,心里纳闷。

    “吃挺香啊?”蔺遥调侃道,“果然是偏食。”

    烛茗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附和:“嗯,偏食。”

    不是彻彻底底的拒绝和排斥,只是有所偏爱罢了。

    卢建忠看着两个人闲扯,心里一阵欣慰。只是想到一些糟心事情,不禁皱起眉头。

    “叔啊,有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卢建忠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蔺遥。

    烛茗心下了然,扬起嘴角:“直说就是了,不用在意他。我们之间现在没什么秘密。”

    系统连他的回忆和过去都敢给蔺遥开权限,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是蔺遥不知道的。

    卢建忠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蔺遥在烛茗心里的地位再次改观。

    他想了想,说:“纪成钊最近从梁婉身上收权了,梁婉似乎也察觉到情况不对,收敛了很多。不过听他的话,似乎没有想要和梁婉离婚意思。”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烛茗是不关心的,但卢建忠却想让他知道。

    烛茗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肉,咽下后又喝了一口水:“不收敛马脚就露得越多,她拎得清呢。”

    “至于纪总……他是不会离婚的。”

    “哦?”卢建忠洗耳恭听。

    “纪总不会轻易撕破脸的。他俩恩爱这么多年又不假,就算一朝发现枕边人的问题,也不会一脚踹开的。”

    烛茗眨眨眼。

    “除非他舍得损失一半婚后共同财产。”

    商人再精明,也要在踩在法律的围栏内。而纪家祖孙三代,纪成钊可以说是将“利益至上”学到淋漓尽致的那位。

    除非他能将一切都安排好,不然不会任由梁婉卷走他一半的财产,去逍遥自在的。

    看着气定神闲、睥睨一切的烛茗,卢建忠心里沉了沉。他时常会想,如果烛茗是纪家的顺位继承人就好了。

    “不过……他有说纪可嘉的事吗?”烛茗忽然问。

    卢建忠回忆说:“那到底是他亲生儿子,就算他和梁婉生出嫌隙,想来也不会牵连纪可嘉。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让纪可嘉知道。”

    “……”烛茗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开始泛红。

    他和梁婉还真是天生一对。

    两只狐狸窝在一起,生生养出一只小白兔。

    “他还有一年就成年了,这两人是想让他不谙世事到多大?”烛茗冷笑。

    卢建忠也很无奈:“大概都不想让孩子长成自己的样子吧。”

    多数豪门都亲缘淡泊,为了向长辈证明自己有用,勾心斗角,费尽心思地努力,想借此出人头地。梁婉便是这样长起来的。

    而纪成钊虽是独子,由于曾经差点被过继给本家大伯,在本家那样竞争激烈的环境里生活了不少时间,耳濡目染地也变成了如今这样。

    大概都出于某种相似的理由,不约而同地对这个独子溺爱了起来,就连烛茗这个变数,梁婉也选择自己替儿子警惕。

    “自作聪明的家长。”烛茗淡淡地盖上了评价。

    说着,往蔺遥身上一靠:“吃好了吗?吃好了回吧。”

    蔺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蔺遥帮卢叔把一桌残羹剩饭都收拾好,等烛茗穿好外套,两人戴起口罩走出去。

    上车前,蔺遥从烛茗手中拿过钥匙,把他往后座一推:“困了就别开车。”

    烛茗仰躺着,随手抓了个抱枕侧身蜷着,从后视镜里看向蔺遥的脸庞。

    “纪可嘉是队里的主舞吧。”他问蔺遥。

    “嗯,好像是。”蔺遥自己也并没有记得很清楚。

    “等竞演完我再找他好了。”烛茗吐了口气,“有些事他迟早得知道的。”

    蔺遥看向后视镜时,烛茗刚好收回视线,他只看到男人垂着睫羽,轻柔平稳的呼吸。

    躺着小憩的男人,在他真正了解他之前,只觉得是骄纵狂妄,了解他之后,却觉得他是矛盾的集合体。

    他强大,却不会恃强凌弱。

    他睚眦必报,却会适当隐忍、妥帖地考虑一切,似乎想努力做到精准打脸,定点伤害,生怕伤及无辜。

    这个人怎么能在受尽委屈和折辱后还能这么温柔呢?

    这一眼扫去全身的疲惫。

    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蔺遥早已完全忘记身后的男人曾经在采访时大肆否定自己的事情。

    这一晚,疲惫的烛茗倒头就睡,蔺遥也无暇顾及其他,卸妆洗漱完合衣而眠。

    醒时却发现,两人的名字早已在热搜上挂了几个小时。

    凭借着《星降之战》,海音一档音乐网综的热度直逼几个同期开播的卫视综艺,强大的嘉宾阵容瞬间吸引了无数路人。

    第一期直播竞演反响颇好,官博下方每天都在敲锣打鼓等着下周的超长剪辑版播出。

    先导片中NL的开场MV被刷了一遍又一遍,石玥和秦怀极具特色的恐惧舞台也在疯狂转发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然而话题再多,也无法动摇烛茗和蔺遥的地位。

    #十年对家同台30秒#

    #出道曲神仙互翻#

    #六十六号楼##当且仅当#

    ……

    有他们的地方,就是焦点和中心。

    然而议论再多,当事人都没空搭理。只休息了一天,就开始筹备第二场竞演。

    节目组还没来拍摄,想来状态应该会放松一些。可烛茗一进练习室,就看见姑娘们愁眉苦脸的模样。

    尤其是殷柠和叶新桃,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个不可开交。

    一问,原来是两个主舞都想把这次展示机会让给对方。

    烛茗嘴角抽搐,抬手按在两个人的头上:“换了别人那些十几个人的团,挤破脑袋都想上场表现自己,你俩在这儿给我谦让?拍孔融让梨的纪录片吗?”

    “节目又没规定只能上一个人,都上啊。”

    俞可爱护着妹妹,一边拉开烛茗的手,一边解释:“她俩擅长的风格不一样,不太好兼容。”

    叶新桃是从小芭蕾出身,初中开始接触的街舞;而殷柠的街舞能力更扎实,更具力量,尤其擅长popping。

    比赛要求要展现主舞能力,如果要在两人之间找到平衡,很有可能不能完全发挥出她们自身的能力。

    殷柠看着烛茗:“男团估计大多都是街舞,新桃如果跳芭蕾或者现代舞可能会更有特色。”

    “让阿柠上吧。”叶新桃急切地说,“这次的评审团不是会请舞蹈室的编舞老师嘛!L4U一定会有几个人来的吧!”

    L4U,编舞界的扛把子,除了顶流御用编舞的虾虾老师,其他舞蹈老师的个人账号基本都有上万粉丝,每次新的编舞视频出来,都有一众人跟着翻跳。

    “肯定的,谁都不请也要请L4U的。”烛茗颔首,“那又怎么了?”

    叶新桃:“阿柠的暗恋对象就是L4U的老师!”

    一向好脾气、温柔如水的殷柠忽然暴起,捂住叶新桃的嘴。

    有点慢,全队都听见了。

    所有人登时换上了八卦的表情。

    “哪个老师?不会是虞越吧?”烛茗瞪着眼睛。

    殷柠原本紧张的脸瞬间僵硬。

    “……?还真是?”烛茗眨眨眼,震惊无比。

    虞越是L4U舞蹈室少年成名的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成熟的编舞作品,也是如今男团团舞编舞的首选。

    他曾经和虞越有过合作,是个水平很高、耐心又负责的舞者。

    “不是暗恋对象……”殷柠低头,长长的头发顺着脸颊垂下,“小时候住一个小区的哥哥,算是青梅竹马吧。我是看他学舞,才跟着去学舞的。”

    “好久都没见了,暗恋都是叶新桃这个女人脑补出来的!”

    叶新桃则是一脸“姐姐我懂不要狡辩”的神情。

    “就这理由?”烛茗咋舌,“男人算什么东西啊值得你们这么在意。别争了,都给我上去表演。”

    “把不同的舞种融合在一起,形成艺术对话的过程,比单看一种类型的舞,纯粹秀技术要强多了,明白吗?”

    “嗷——”五个姑娘尾音拖得长长的。

    他放任姑娘们头脑风暴进行交流,自己则转身打了个电话。

    “哎哟,这不是茗子吗?不好好准备你的双人热舞,给我打什么电话呀?”

    白偲在对面接起来就是一顿调侃。

    双人舞的抽签片段还没在下周的剪辑版中放出来,但他和任清秋也熟,无疑是听到了风声。

    烛茗没理会他:“最近忙吗?什么时候进组?”

    “这两周还好,半个月之后进组。”白偲说,“哎你都不知道,我跟顾燃哭诉说我要去古装剧组好几个月,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戴头套可能会影响发际线,给我推荐他们医院的植发项目!?是人吗?植一根500!”

    “……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秀恩爱,兄弟。”烛茗冷漠脸,“半个月正好,我邀请你来给我的姑娘们当舞蹈指导,不准拒绝,拒绝就曝光恋情,你自己决定。”

    白偲:“???你他妈强买强卖水平一流啊!”

    白偲是这几年选秀出来里公认的最强舞担。

    虽然转型演员让好多人大为可惜,但对于烛茗来说,能利用的资源不用也太浪费了。

    他刚才意识到,编舞老师如果被请去当评委,就需要避嫌,不能来帮她们编舞。

    请不到顶尖老师,烛茗也不会退而求其次。

    请白偲来,既能解决这个问题,又能做个顺水人情,能让他进组之前刷波存在感,一举两得。

    “没问题,我这两天在上海拍广告,你等我订好机票告诉你啊。”白偲在那边查看着自己的日程,一口答应下来,“……哥们,你怎么又闪现热搜了?”

    “我怎么知道?”烛茗没好气地说。

    “我帮你看看。”白偲兴致勃勃地点开,“快拿小本子记上,你对家送你上去的。”

    “嗯???”

    “蔺遥车载音乐流出烛茗新歌demo?”

    “茗砸,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上别的男人的车了?”

    烛茗:“???”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不关我事,急需甩锅。

    ============

    终于可以把文案这个梗写出来了,呼!

    失去土拨鼠的这两天,我的评论骤减,直接砍半,感到自己不被爱了……

    发出土拨鼠养殖大户的悲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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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3

    纪可嘉坐在蔺遥的车后座瑟瑟发抖。

    在他身旁的队友, 和坐在蔺遥副驾的队长齐齐盯着他,眼里写满了:兄弟,你完了。

    是的,他完了。这口锅他真的得背上。

    纪可嘉绝望地闭上眼睛。

    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团的运营除了团综, 就是直播。今天是约定好直播的日子,作为竞演直播后的第一次直播, 新粉旧粉早就摩拳擦掌坐等围观。

    趁着这个势头, 经纪人和老板决定这次直播能再借借蔺遥的东风,让他和他们一起前往重金聘请的编舞团队的工作室。

    最好能在直播镜头里出镜一番, 顺便展现展现他们星晨的师兄弟情谊。

    他们几个本没期望着蔺遥能答应。

    一是觉得大佬都要走了, 没理由这么尽兴配合公司要求;二来是蔺遥从来没有开个人直播的习惯, 不一定会乐意。除了偶尔几次在其他明星的直播间捕捉到他, 他们基本上没见过他做任何生活分享。

    再说, 蔺遥什么咖位?他们什么咖位?

    他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头几斤几两,还是掂量得清楚。

    可没想到蔺遥那边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今天一早, 他们几个收拾打扮好, 在宿舍先行开了直播。

    少年们围在一起,一边回答着关于竞演的问题, 一边看着时间准备出发去公司, 忽然接到电话说,蔺遥老师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

    “!!!“

    他喵的, 他们何德何能让蔺遥老师亲自来接他们,不是说好公司见的吗?

    几个少年捞起外套,踩上鞋子, 一溜烟儿地往下跑,生怕大佬等太久会对他们有意见。

    纪可嘉看着被他们扔在原地的直播手机,默默拿起来走在最后。

    弹幕全在刷——

    【咦???】

    【卧槽赚了!今天看直播连遥哥都能看见吗!】

    【崽崽你快跑啊!冲下楼!快让我康康我老公!!!】

    纪可嘉:“……”

    几分钟前喊着我们小男友的可不就是你们吗?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他把镜头转向后置,大步跳下台阶。

    镜头对准挤成一堆的队友们:“别看秉爷站这么直,他每次见到蔺遥老师腿都在抖。”

    “江稚柳被鹿总勒住了后颈,我猜这货下楼太急踩着鹿总的鞋了。”

    “喏,你们的老公。”

    镜头里,蔺遥放下车窗,手肘搭在窗框,摘下墨镜,眼眸平静无波,看了他一眼:“上车前记得关掉。”

    纪可嘉点点头,正要按下结束直播的按键,发现屏幕上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弹幕——

    【不要啊啊啊啊啊我还没来得及截图呢!】

    【再看三秒!就三秒!给弟弟跪下了!】

    【要不你走到车前再关,放慢脚步,多走几步!】

    他想了想,把镜头转回前置,边往车边走边说:“不行,我要保护我方蔺老师,神仙大佬是这么轻易就给看得吗?”

    他咧嘴,正要吊着观众的胃口关闭直播,就看见罗秉要爬进后座,心里一下急了起来。

    草,他们就四个人,他仨做后面了,副驾就得他坐了!!!

    “秉爷对不住啊!”

    纪可嘉情急之下一把扯住队长的衣袖,把他往后一拽,自己率先钻了进去。

    纪可嘉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心想,他哥已经对他态度这么差了,他才不敢抢他哥的位置。

    队长就不一样了,他坐前面啥事儿没有!

    “蔺老师的副驾是属于我哥的”,这个认知是纪可嘉前两天刚刚建立起来的。

    他亲眼见过烛茗开蔺遥的车,那天竞演结束他无意中窥见了蔺遥和烛茗的亲密举止,脑补了许多,福至心灵!

    在傻白甜的少年脑中,他哥被对家相救,为其打动,故而芳心暗许,两人冰释前嫌,互诉衷肠,最终走在一起。

    忽然就明白了这两个大佬最近转变颇快的关系。

    松了一口气的纪可嘉端正地在后排坐好,拉上车门,看见罗秉一脸懵逼地在副驾坐下,放下心来。

    然而现在才意识到直播还没关……

    正要关闭,忽然车里响起熟悉的旋律。

    好耳熟。

    走神的少年又愣了一秒。

    直到那熟悉的哼唱声出现,慵懒而性感的声音钻入耳朵,纪可嘉吓得如梦初醒,猛地按下了关闭键。

    草,猜测实锤了。

    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合理推测被证实感到欣喜,黑屏后的直播间炸得纪可嘉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直播录屏的剪辑瞬间被人发了出来。

    转发跟上,tag跟上,热度分分钟拉满!

    【???啥玩意儿?】

    【告诉我我没聋!!!】

    【……这不是对家新歌吗?】

    【没听错的话好像是洞见?】

    【对对对,竞演那天发布的《洞见》!】

    【还踏马是demo试唱?在蔺遥的车载音乐里?】

    【不会吧,难道这首歌是两人合作创作的?】

    【应该不是,卡司表里没有遥哥,但是特别鸣谢名单里有提到。】

    《洞见》线上发行数天,持续霸榜,播放量成指数上涨,所有人都盼着烛茗能上综艺打歌,没成想,被烛茗一句话打发。

    @烛茗V:累,没空打。

    大家转念一想,这人刚出院就做音乐,做完音乐又上竞演舞台,没淡出视野几天又回归了连轴转的生活。

    况且最近听说十周年演唱会已经计划重新启动,对那个“累”字瞬间肃然起敬,纷纷开始自发宣传起烛茗的新歌。

    《洞见》出圈迅速,据说连街边嗦粉的小店里都能听见老板在放这首歌。

    而此时,#洞见#居然和#蔺遥#被共同提及,两个格格不入的词条放在一起,瞬间吸引去了无数的目光。

    【哥,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对家嘴上说着不宣传,没想到怪会利用你哥宣传的啊?】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听了一句就知道是对家的歌?说吧,听了多少遍了,怕不是穿了我们家衣服的对家粉吧?】

    【……笑死,现在还说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我看你们才不是真爱粉吧。】

    【真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撕起来?出道曲事件没关注吧?这首歌作为对家新专辑的先行曲发布,新专的一半收益都会以他和遥哥的共同名义捐出去,不了解就别随随便便给别人扣粉籍,谢谢!】

    【 1,盲目的佳肴粉才不配叫佳肴好吗?现在你遥都不发歌,也不怕打歌时间对上,听对家歌怎么了?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从来没撕过对家歌难听吧?】

    【就冲对家的公益行为,佳肴不仅要去听对家的歌,到时候专辑发行还要去买,这都是我们给我们遥哥排面好吗?】

    【别以为粉了谁,就只用做无脑撕逼斗士好吗?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拥有了再来说话。】

    【真的,到时候我们佳肴一分钱一分力都不出,最后被对家共同挂名在公益项目上,那才会被对家粉嘲穿地心的,醒醒!】

    网络上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吵吵闹闹,喧嚣不停。

    蔺遥的车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纪可嘉把脸埋在掌心里,寻思着恐怕自己有必要立刻跳车或者切腹自尽,才有脸面对他那位对自己从来不苟言笑的哥哥,和脸上面如冰霜的蔺老师。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要让自己上车前关直播了。

    其实他很想说,您为什么非要放出来呢?!不怕在他们面前暴露的风险吗?!

    但他只敢想想,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去质问蔺遥。他又没疯,又不膨胀,也不傻!

    就是……嗨呀好气!

    一路上的颠簸震得全车人肝颤,忽然手机震动声音响起,蔺遥懒洋洋地接通了车载电话。

    全车都能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立体环绕。

    “蔺老师,还在车上呢?”烛茗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仿佛热搜当事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纪可嘉从手指缝里露出眼睛,悄咪咪地打量着后视镜里的另一位当事人。

    “在呢。”蔺遥目视前方,“是我的错,你也别怪孩子们。”

    烛茗突然笑出声:“我这还没怪罪谁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纪可嘉悄悄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烛茗话锋一转,扬声问:“你开扬声了吗?纪可嘉在吗?”

    纪可嘉后背瞬间过电,布满了鸡皮疙瘩。他张了张嘴,正要答话,忽然看见后视镜里蔺遥眯着眼睛冲他微微摇头。

    蔺遥:“没开。他啊,急得差点跳车了。”

    “嗯替我看着他,要活的。”烛茗轻笑,车内所有人对纪可嘉投去同情的目光。

    接着烛茗说:“回头替我给他发个红包。”

    蔺遥嘴角噙笑:“好。”

    众人:“???”

    纪可嘉泪流满面。

    嘤嘤嘤,我哥的男人对我比我哥对我都好!

    烛茗是真的不在乎这些沸腾的言论,他挂断电话后,立刻吩咐工作室行动起来。

    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又被烛茗工作室的官博吸引了过去——

    @烛茗工作室OFFICIAL_Z:老板直播了。

    在少年们直播间里没看够蔺遥的人一窝蜂地涌到烛茗直播间,以为他要就此时说些什么。

    但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会怎么说,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欲盖弥彰,两大对家之间如今微妙的关系就连不是CP粉都容易想入非非。

    可兴致勃勃地冲进去,却傻眼了。

    镜头里帅气十足的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练习室的墙上,背景里能听见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音乐响起,似乎能听见有人喊着拍子在练习。

    而烛茗本人则时不时打断,在出错的地方让她们重新来过,丝毫没有一点想聊demo出现在对家车上事情。

    仿佛就是一场白噪音的直播。

    【……你倒是说话呀?】

    【我知道我的妹妹们在,转个镜头吧求求了!】

    等到直播间观看人数到达一定数量,他这才清了清嗓子。

    “我们今天来场开箱直播。”

    【???你说啥?】

    “NeverLand官方定制的应援灯和应援手幅都做好了,已经寄到了。”

    “应援色是亚麻金,别问我,她们自己选的。”

    “嗯应援物品官博等会儿发链接。”

    “别人家有的我们姑娘都要有,这次竞演现场太寒酸了,一点排面都没有。”

    “……”

    【???服气。】

    【你烛:男人算什么东西,女鹅才最重要!】

    【卧槽这个应援灯好可爱!水晶球一样,里面是一座岛屿!这个岛就是永无乡吧!】

    【羡慕NL有烛总这样的制作人老板……我家团能改签到您工作室吗?】

    【链接出来了,姐妹们,乡民们,给老子冲啊!我们乡长要的排面给他!都给他!】

    【这一招借对家带来的流量给自家宣传我是真没想到。】

    【说什么暧昧,我觉得我已经听见对家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烛总,不愧是你!】

    烛茗垂眼低笑,忽然弹出一条蔺遥的消息。

    “不打算谢我?”

    烛茗挑眉,唠了两句后关掉直播,点进对话框。

    想了想,玩味地打下一句:“嗯,今晚来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挺好的,家里比练习室更适合黏黏腻腻。

    烛茗:等等,这谢礼是不是有点大。

    蔺遥:没事,我还有更大的。

    =============

    作者今天不说话。并且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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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c74

    “好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非要跑这种地方来?”

    蒋星盼拨开欢腾蹦跳的人群,走到酒吧卡座。

    他遮住半张圆脸,怒视着眼前在室内戴着墨镜独自喝酒的女人。

    陈青泉斜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又灌下一杯, 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蒋星盼局促不安地坐下:“有什么话快说, 今晚是我给孩子讲故事的时间, 回去晚了我媳妇儿要哭。”

    “啧——”陈青泉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收回递给他的酒杯, “没大事, 就是想向你取取经。”

    蒋星盼:“……哈?”

    王牌经纪人向自己取经?这世界讲不讲逻辑了?

    “我带的那些孩子要么听话好控制, 要么通情理讲合作, 没几个离经叛道的。毕竟你家艺人一向都不受控制, 我就想知道作为经纪人的你怎么调整心态的?”

    酒吧的音乐很大声,这些话飘进蒋星盼的耳朵里就消散殆尽。

    蒋星盼想起今早的热搜, 恍然:“你是说蔺遥最近行事过于出格了?”

    陈青泉点头:“并且合理怀疑是你老板带坏的。”

    注重风评、多年没有污点的蔺遥越来越不受束缚, 自由散漫的作风越来越和烛茗有的一拼。

    今早擅自开车去接后辈的事情也是上路了才和她说,陈青泉闷闷不乐了一天, 觉得恐怕只有对家经纪人才能懂他的心情。

    原本是烛茗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圈内横冲直撞, 大家都是看个热闹,万万不敢让手底下的艺人效仿。

    现在倒好, 一匹变一双,这要不是俩男的,下一秒估计连小野马都有了。

    “我觉得挺好的。”蒋星盼诚恳地说, “他们已经那么红了,不缺钱也不缺资源,更不是那么没b数没分寸的人,为什么还要被所谓规则捆绑着?快乐工作不好吗?”

    陈青泉一噎,一口酒堵在喉咙。

    “我们可是最能见证他们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的人,为什么连他们仅有的自由都要剥夺?”

    陈青泉两指勾着酒杯,轻轻晃着杯底的酒:“这话你敢在他面前说吗?我打赌你在你们老板面前肯定也是像我一样,天天跳脚,气急败坏的样子。”

    “……确实。”

    这话要是告诉烛茗,蒋星盼毫不怀疑这人肯定还能做出更放肆的事情来!

    他停了一下,皱起眉头:“您干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这么没经验啊。你现在就像中小学老师防学生早恋似的。”

    陈青泉手里的杯子顿住,僵硬地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蒋星盼:“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蒋星盼余光看着远处舞池里撤下一批人,揽了揽衣服往里坐了坐,生怕沾上脂粉味道,“还有什么是我必须要知道的吗?”

    陈青泉嫌弃地看着他,也顺势往里坐下,扶额:“他俩现在经常住一起你知道吗?”

    “知道啊,好像是有什么秘密合作。”

    “……”陈青泉翻了个白眼,“请问蒋先生你这个脑子是靠什么脱单娶媳妇生孩子走上人生赢家道路的?”

    “姐,好好聊天呢,别人生攻击。”

    “我换个说法。”陈青泉深吸一口气,“你做过艺人出柜的公关吗?”

    “出柜没有,出轨有……嗯???你的意思是???”蒋星盼瞪大双眼。

    “是,阿遥在追你老板。至于现在进度如何了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假的啊?”蒋星盼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已经快信了七七八八。

    蔺遥带着蛋糕来工作室那天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想到这两人当了这么多年对家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跟着晃动:“凭啥对家给你都报备了,我老板什么都不跟我说!”

    这不是欺负他嘛!还是不是你最忠心的同事了啊喂!

    “……来,喝喝酒,解解气。”

    陈青泉把剩了半瓶的酒往蒋星盼面前一推。

    “不了,带点酒味还能说应酬,没报备就喝酒得被我媳妇儿打断腿。”蒋星盼直言拒绝,“怎么说,我们得开始为后续公开做准备吗?”

    “你有经验吗?”

    “没有。只知道那些男艺人之间营业的套路,可是炒cp又不用真出柜。”

    陈青泉:“我只见过方九洲和郁影帝的宣示主权现场。”

    “啊他俩啊,那我记得,双男主共同获奖,发言完当众拥吻。这他妈学不来啊?!”

    陈青泉托腮,眼神迷离:“嗐,我想退休,懒得管了。我猜你家老板估计能更轰动一些。”

    “……我真的求求他们了,安生点。”

    蔺遥带着小师弟们见过编舞老师,在海音的镜头前不动神色地接受完采访和拍摄录制后,回到家开始看剧本。

    看了几个小时,什么都没看进去,整个心仿佛都飘到烛茗那里去,脑海里始终回旋着一个声音。

    “今晚来我家。”

    “好。”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到了约定时间,他悄然离开家,检查好没有人跟踪,驱车上路,直到停在烛茗近郊的别墅前,胸前那颗心脏还在怦怦跳动。

    按下门铃,很快,那张清淡疏离的面孔就出现在了门前,在看到他的瞬间眼角扬起了笑意。

    “来了。”

    “嗯。”

    蔺遥颔首,正要往里走,忽然被烛茗按住手臂。

    “等一下。”烛茗一手拦着他,转身在门上按着什么,“手,放上来。”

    蔺遥狐疑,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烛茗拉着自己的手按在门上的方形区域。

    烛茗覆在蔺遥骨节分明的手上,眼光微动,隐隐想把自己的手指微微偏转,顺着蔺遥的指缝轻轻扣住。

    偏头就看见蔺遥淡淡觑着他,揶揄的眼神落在他蠢蠢欲动的指尖上。

    “咳。”烛茗转过头,啪啦照着那双修长的手一拍,又在门上的按键上随意按了两下,“满意吗,蔺老师,你现在拥有了我家钥匙。”

    指纹解锁,他的指纹现在是唯二能进入这个家的通行证。

    他话音刚落,却看见蔺遥僵在原地,平静深沉的眼中仿佛涌起一阵波涛,直勾勾的,似乎要将他吸卷进去。

    “为什么?”蔺遥不解。

    只有蔺遥自己听的出来,他的声音里除了震惊,还有那么一丝可耻的欣喜。

    在这场续命关系里,烛茗这样强势的人不仅要处于弱势,还要依赖他,容忍系统对自己回忆的泄露。

    以烛茗的脾性,没必要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烛茗抬手揽过他的肩,往屋里一推,随手关上门,不着调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乐意。”

    大门“咚”地一声重重合上,随地卷起一阵风,吹散了蔺遥心中的杂乱无章。

    眼前的人肆意洒脱的就像这无名而起的风,令人心旷。

    “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蔺遥说。

    烛茗步伐顿了顿,佯怒道:“蔺老师,请你摆正一下自己的地位,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我敞开大门的待遇。”

    蔺遥眼里顿时带了笑意。

    他换了鞋,大步走上前,抬手放在烛茗头顶,随手抓乱他的头发,贴着他耳侧:“那么问题来了,别的门,什么时候能敞开?”

    “……”

    一阵电流从耳尖流至全身,烛茗的脸颊在蔺遥的骚话中逐渐浮上一抹嫣红。

    草,车轱辘压脸了!

    下一秒,他拍掉蔺遥乱动的手:“给老子滚!”

    蔺遥在身后哈哈大笑。

    烛茗顶着滚烫的脸颊钻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冻好的冰块,抬手摸了摸,将带着凉气的手放在脸上拍了拍。

    “嗯?烛老师这是要做夜宵?”

    蔺遥囫囵地参观完,一脸稀奇地走进厨房,厨房里榨汁机的轰隆声嗡嗡作响。

    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破天荒地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比他宣布退出娱乐圈都让他震惊。

    “龙舌兰日出,我向俞可爱学习了一下,借了些器材。”烛茗挽起白色衬衣的袖口,自豪地说,“创作从了解意象开始。”

    蔺遥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只是烛茗喊他来喝酒的借口。

    烛茗把一瓶龙舌兰酒和一瓶红石榴糖浆放在桌上,返身从榨汁机里把榨好的鲜橙汁倒进杯里。

    从常年不打开的柜橱里拿了两个酒杯,冲洗后擦干放在桌上,各添了些冰块进去。

    “得亏是龙舌兰日出。”蔺遥凝眸看着他不算熟练的动作。

    调酒的手法颇多,唯有兑和法最简单上手,技术含量不大,只要把配方混在一起就好。

    真适合他。

    烛茗往两个装了冰块的酒杯里各倒入了些许龙舌兰,随后将鲜橙汁加满,鲜艳的橙色带着冰块的晶莹剔透瞬间占据了整个杯中。

    接下来是定点兑入红石榴糖浆。

    深红色的液体汇聚成细流缓缓流入杯中,一头钻进八分满的橙汁与酒中,清亮的橙中瞬间添了一道浓墨重彩的红。

    红石榴因着最大的密度而缓缓沉底,自下而上是由红变橙再变黄的清晰分层。

    烛茗拿起吧勺轻轻在杯中做着勾调,色彩立刻过渡得漂亮而自然。

    热情似火,是龙舌兰日出的象征意义。

    由黄至红,勾勒出太阳初升时的绚烂天空。

    蔺遥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柠檬片,随手切开一角,插在杯壁上,稍一点缀,就显得格外有情调。

    “尝尝。”

    他将杯子推到蔺遥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龙舌兰的烈苦之味被包裹在红石榴糖浆和橙汁的酸甜中,渐渐消失在舌尖。

    边喝边放着那首情歌《龙舌兰日出》,热烈的旋律缠绕着两人。

    两个人慢慢品着,边品边听着音乐,脑中似乎都在暗自设计,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单曲循环了五六遍,烛茗才拿起手机按下暂停。

    “日出。”蔺遥低喃,“舞台上的灯光做成红色的怎么样?”

    他边品酒边看烛茗,顿了顿,问:“你应该不是单纯请我来喝酒的吧?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烛茗眨眨眼:“我拿到了改编授权,想重新编曲,再排舞。”

    蔺遥瞳孔微缩:“你是说……我们还要翻唱一个版本吗?”

    主舞专场的要求,不需要唱歌,只需要在BGM里完成一出精彩的舞蹈表演就是了。

    原本《龙舌兰日出》作为背景音乐,靠舞蹈演绎已经足够。

    没想到……他这么有野心,居然想要录一版全新编曲。

    他还真没想到,除了要和烛茗跳这首歌之外,还要一起合作唱这首歌。

    蔺遥敛眉轻叹,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能在莫名的执着中激起他的斗志。

    “嗯,因为,怎么说啊,我觉得原曲从头腻到尾实在是……太无趣了。”烛茗咽下最后一口酒,“也只有热恋,才能就着一种情绪不厌其烦倾诉了,倒也符合它的主题。”

    “可是没什么意思。”

    他放下已然喝空了的杯子,双手撑桌,俯身弯腰,脸近近地贴在蔺遥面前,在蔺遥的脸颊上吐气。

    蔺遥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镇定自若地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清浅的眸子轻轻转着,湿漉漉的,摄人心魂的,目光缓缓下移。

    接着,烛茗的手攀升至他的衣领,微微一抬手,领口的扣子顺势松开。

    似乎有风从领口悄然钻进来。

    蔺遥感受着他的指尖略过皮肤的温度,就见烛茗双唇翕动,低声细语。

    “想做点更刺激的,不知道蔺老师有没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车轱辘压脸了!!!

    蔺遥:你还好意思说我?

    ====================

    我时常觉得……这篇文应该加个美食标签(趴)

    兑和法适合家里面自制,听朋友的经验红石榴糖浆推荐Bar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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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5

    “不知道蔺老师有没有兴趣?”

    烛茗指尖打着转, 轻轻眯起眼睛欣赏蔺遥变化莫测的表情。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个记仇的人。

    方才蔺遥猝不及防的骚话让他面红耳赤,现在他就要以牙还牙地反击,试图撩得他溃不成军。

    对家十年培养出的那滚烫翻涌的、不甘示弱的心情, 即使在察觉到自己心意后,也依然浓烈。

    喜欢是喜欢, 胜负欲是胜负欲, 全然不冲突。

    哪怕以自己为武器回击,他也在所不惜。

    他看见蔺遥眼底涌上一阵热潮, 但又顷刻间消散, 换上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 静静等着他的动作。

    轻觑时的笑意里写满了挑衅。

    甚至还抽空举起了酒杯, 杯口向他轻轻一歪, 戏谑地仰头咽下。

    烛茗脸上微微一僵,磨着后槽牙, 想要更近一步动作, 却见蔺遥忽然放下酒杯,抬手拢住自己胸前的那双手, 缓缓起身, 把他轻轻一拽,带入怀中。

    他自己则反身坐上餐桌,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烛茗大眼瞪小眼,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拉上了桌, 脚下悬空,大腿抵着桌的边缘,身体后仰,靠小腹的力量死死撑着。

    两人反向坐在桌上,他的重心被蔺遥带着倒向后方,极其不舒适,而罪魁祸首却潇洒地坐在桌上,脚踩着的椅子轻晃着。

    他用力想跳下桌,却被蔺遥攥得更紧,咬牙浑身紧绷着,忽然迎上了一抹酸甜味道,和清冽中带着席卷之势的柔软。

    鱼儿以沫相濡,他们以酒相拥。

    蔺遥的鼻尖轻轻扫过他的,缓缓贴上他的脸颊,龙舌兰的浓烈和橙汁石榴的酸甜混杂着,在彼此的气息中流淌。

    烛茗一抖,仿佛整个人被禁锢住,神识飘渺,只能感到有酒从嘴角顺着他的下颌滚落。

    这滴调皮的酒汁缓缓落下,止步在他的颈间,被一抹亲吻封住。

    一步一步原路返回,颈间,颌骨,酒窝,下唇,被依次收入腹中。

    烛茗下意识地抓紧了蔺遥结实有力的手臂,随即又在神魂颠倒的瞬间,生出淡淡的愤懑。

    又被他带着走了!

    他低下头,不快地咬了一下,蔺遥动作顿了顿,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蔺遥抵着他的脑袋,声音低哑:“当然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那所谓更刺激的。

    他的手缓缓攀上烛茗的后颈,指腹在他耳后小窝轻轻摩挲,仿佛要把他整个人融进掌心。

    另一只手垂了下来……

    烛茗虽然向来刚硬,却意外地总在蔺遥面前招架不住,他五指滑进发丝,把头埋在自己掌心,重重叹了口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是该。

    心里唾弃着自己,哑着嗓子,气息凌乱地说:“别,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话刚说出来,就是一阵尴尬,这种氛围下,说什么都仿佛不怀好意。

    片刻宁静后,蔺遥手下的动作停了,慢慢放上他的头顶,缓缓将他的脑袋压低,往肩上按了按,亲了亲他柔软的发梢。

    他原本就没有想要做些什么。

    烛茗酒后和往日总是不太一样,更热情澎湃,也更粘人,更好说话。

    他并不是急色之人,更不想就这样征服带着醉意的烛茗。

    “好。听你的,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酒真他娘的是个神奇的东西,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哄起烛茗来了。

    仿佛十年相看两厌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

    “……”而他对家氤氲的眼神快要将他剜心挖骨了。

    蔺遥忍不住勾起嘴角:“停在这儿真的好吗?”

    “说得好像我忍不了似的。”烛茗睨他。

    “可我忍不了,你帮我?”

    “你大爷的,自己解决。”

    “说要来点刺激的不是你吗?”

    “……”

    蔺遥笑了,笑意还没挂上眼角,就被烛茗一脚踹进了卫生间。

    两个人平静后,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这事,烛茗直接带蔺遥去了楼上的录音室。

    叫他来是来合作的,不是颠鸾倒凤的。

    这辈子事业心都压过恋爱脑的烛茗默默地把自己的状态拽回正轨。

    下楼抱了些零食饮料,上来时他看见蔺遥正认真琢磨着里面那架金贝鼓,好奇地上手摸了摸,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烛茗想起他在蔺遥卧室看到的架子鼓,勾了勾嘴角:“弹着玩吧,别这么小心翼翼的。”

    得了许可的蔺遥坐下,摸索着鼓缘,抬手拍打。

    不用鼓槌,徒手也可以在不同部位敲击出不同的音高,鼓声洪亮而有质感。

    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烛茗任由他在身后敲打着鼓,自己则倒进转椅里,打开设备。

    “我大概有点想法,简单做了一版出来,你先听听?有别的想法我们再商量。”

    蔺遥动作停了下来,安静等他播放,眼眸却沉了下去。

    这才离第一场竞演结束没几天,他不仅拿到了授权,还连初版改编都做出来了。

    怕是又没怎么好好睡觉。

    听完,蔺遥久久没有回过神。半晌,才问:“你这叫……简单做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烛茗说的“做点更刺激的”是真的刺激。

    他将原曲热烈的氛围改出了别样的色彩,让人一听就有无数舞台创意往外冒。

    “赶出来的,还能更细致一些,怕你有别的想法,今晚应该可以完善一下。”

    蔺遥默默不语。

    如果说他真有什么是不如烛茗的,大概就是创作能力。

    虽说他也曾是团里的王牌ACE,主唱兼rap担,会写说唱词,也发过solo曲,可到底比不上烛茗这个人型自走一体机。

    另一方面,一体机的歌手其实也多,可像他这样演戏创作两手抓,没事还去客串主持的却也很少。

    这个人全方位长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点上。

    他的才能就像是被仙人点了灵根,永远有灵感迸发,无比羡慕,却又完全模仿不来。

    这些年也时常会有新人出头,企图立个像“小烛茗”的人设,最后大都又扑又糊,得不偿失。

    人人都可以有那么一部分像他,但没有一个人能成为他,取代他。

    他不像任何人,他就是他自己。

    蔺遥正了正神色,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向烛茗分享起自己的想法。

    “开场的话……”

    “我觉得引入道具会更好诠释这个……”

    哪怕承认不如他,也依旧得做到最好,做得更好,生怕一个懈怠就被他甩得远远的。

    曾经烛茗口中那些刺耳的话,说他“不适合这个圈子”的评价,这辈子听一次就够了。

    整整一晚上,两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创作欲达到了巅峰。

    一个灵感接着一个灵感,桌上的笔记本里记得密密麻麻。哪怕一个合作舞台,两个人也不想有丝毫示弱,以至于连舞台布置、舞美灯光都画了足足三页纸。

    “累吗?”蔺遥问。

    “不累。”烛茗摇头,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你困吗,困了就去睡吧。”

    两人都喝了酒,不可能再赶蔺遥走。

    蔺遥扶着额头,无奈地说:“被你折腾精神了,完全没有困意。”

    烛茗明眸轻翻,对这暧昧而歧义的话表示无语。他转了转笔,打开录音棚里的灯:“不困就录歌,别浪费时间。”

    蔺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持续不断地连轴转了,恐怕所有工作都是他自己主动推进的吧?!

    “你确定现在录?”蔺遥反问,确认他是否还是清醒的。

    两个人喝了酒,带了些含糊的醉意,慵懒中透着沙哑,不是平常演唱时的声音状态。

    “嗯,就现在录吧,这个状态不是很符合我们的构想吗?”

    烛茗把他推进去,看他准备就绪,戴上耳机:“先试唱一句再从头开始整首。”

    “嗯。”

    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的两个人一下换了一副神情,专注而认真。

    蔺遥深吸气,前奏结束后进入第一句。

    烛茗倒抽一口气,抬眼看了看里面那个闭眼歌唱的男人,按下暂停:“不愧是蔺老师,开口就是艺术。”

    赞叹完,他扬声说:“声线再变变,刚这句未免太十八禁了,不合适。我自己藏着听还差不多。可以从头开始了吗?”

    蔺遥眸光流转,头微微往话筒旁一偏,隔着玻璃看向录音棚外的他:“再说一遍?”

    “可以从头开始了吗?”

    “前面那句。”

    “太十八禁了?”

    “不是。”

    “……我自己藏着听。”

    “乖,等下单独给你录。”

    烛茗轻咳一声,拍桌振声:“蔺老师!专心工作!”

    “好的,烛老师。”蔺遥揶揄笑道。

    成熟的歌手往往不需要音乐制作人的指导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像蔺遥和烛茗这种,自己就能完成录音,两人既能互补对方的不足,又能在合作中暗搓搓地提高自己的水平,最终的效果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凌晨三点,终版录音敲定,等待混音,蔺遥又单独录了整首歌给烛茗存档,两人这才感到眼皮打架,支撑不住,双双打起了哈欠。

    “我先去睡了。”烛茗按了按太阳穴,隐隐有些不太舒服,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每个柜子都有衣服,你随便挑。”

    “好好休息。”

    烛茗点了点头钻进屋,裹起被子闭上眼。

    以前入睡困难,在蔺遥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半夜精力依旧旺盛,就是困意袭来得太猛烈了。

    连第一次来做客的人都没能好好招待。

    没想到会留宿的蔺遥自行翻出了烛茗的睡衣,洗漱后,擦干头发,推门进了卧室。

    烛茗的卧室。

    “……?”烛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中看着蔺遥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床上坐下,自顾自地躺了上来。

    “睡你的。”蔺遥单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耳畔低声说,“我就抱抱你。”

    “呵,骗鬼呢。”烛茗裹着被子侧身一翻,背对着蔺遥,嘟嘟囔囔道。

    背后的人贴了上来,上臂搭在他小腹,掌心找到他的手背,交叉扣住。

    “蔺老师,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怀里的人声音朦胧,不知道是梦话还是清醒的话。

    “说。”蔺遥低声应着,微微弯腰,下巴埋进他的颈窝。

    “以后我在上面好不好?”

    “……”空气凝滞了一秒,“你做梦。”

    对面没有再回应,只有烛茗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蔺遥快要睡过去了,忽然听见烛茗艰难地发出声音:“……蔺老师,我疼。”

    “???我没进去呢。”就只是想了想!

    “……是系统。”

    “妈的这玩意儿还有保护你贞操的功能吗?”

    “不是……心……心脏……”

    烛茗艰难地翻过身,下意识地抬手捂着心口,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牵着他的手一紧,身后冒出薄薄的汗。

    蔺遥拉起他的袖口,看着手臂上的纹样飞快闪红,数值虽然没有变化但依旧亮起红灯,忍不出爆了粗口。

    “艹你丫的傻逼玩意儿。”

    “没骂你,骂系统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把人往死里整。”

    幸好前年才拍完一部以心外科为背景的医疗剧,他觉得烛茗的反应像极了心绞痛的症状。

    “有硝酸甘油吗?”

    烛茗艰难地摇头。

    也是,平时多健康一人,谁会备这种东西?

    蔺遥将他放平,正色道:“别害怕,交给我。”

    说着他翻身下床,拿起手机拨了急救电话。

    “别……”

    “嘘,命重要。”蔺遥神色凛然,“我不能把救你的希望就放我一个人身上。”

    烛茗呼吸愈发困难,整个胸骨包裹着心脏紧缩,升腾起灼伤感。

    他视线里的蔺遥越来越模糊,心里莫名地害怕起来。

    脸上忽然被一股液体覆盖了。

    ……他怎么哭了?为什么会哭呢?

    烛茗怔怔地感受着泪水从眼眶滑落进嘴里,心脏的痛楚让他无暇抹去这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涌出的眼泪。

    他都很久没哭了,连那天从楼上摔下来,那样疼,他都没哭。

    忽然脸上传来一阵温热,蔺遥附身吻去他的眼泪:“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蔺遥的低喃在耳畔萦绕,方才他录过的歌谣旋律也隐隐回响。

    烛茗意识愈发涣散,在昏过去的前一秒,他下意识地死死攥住蔺遥的手。

    好似坠楼的那个冬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孤注一掷。

    又不似那个冬日,拼尽一切,全身信赖。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我想在上面。

    蔺遥:你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烛茗:我心脏疼。

    蔺遥:这就是系统给你危险想法的报应,以后还敢不敢想了?

    系统:?我可去你妈的吧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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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6

    患有心脏疾病的人, 时刻徘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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