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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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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我这句话说累了但我还是要说, 烛茗我可以啊啊啊啊啊!】

    舞台上的男人不知道,他轻飘飘的悄然登场,掀起了多少惊涛骇浪。

    清唱的主歌, 唱的是过去,是怀念,还有一丝怅惘。

    可下一刻,烛茗尾音一转,手掌在琴弦上一拍,琴声戛然而止。

    现场的观众屏息凝神,紧接着就听见了缓慢而沉重的机械钟声。

    “咔哒,咔哒……”

    在钟声中,他摘下支架上的麦克,放下手里的吉他,随着钟声一步一步走向舞台的前端。

    最后一步和最后一道咔哒声重合,在他站定的刹那,经过修饰的副歌旋律由弱渐强,仿佛在时间的长河中行走的少年瞬间成长。

    燃爆全场的副歌让现场和收看直播的佳肴一阵惊呼。

    除了进入的钟声部分,整个副歌基本上是BM原版的还原,而舞台中央的那个人仿佛就是蔺遥的化身。

    【要不是两个人声音截然不同,我还以为看到了遥哥,我的妈耶……】

    【BM炸裂团舞他一个人跳?!】

    【我疯了,这编舞是综合C位啊啊啊!】

    【绝了,这个人真的是两个月前从楼上摔下来的吗?说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团舞注重舞蹈动作的齐整和走位,变换C位就有不同的舞蹈动作,而烛茗不仅翻唱,还一个人翻跳了整个副歌的舞蹈。

    蔺遥弯着指节挡在鼻尖,在四处都是摄像头的窥伺下试图遮掩脸上的表情。

    那天看完先导片,烛茗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歪歪斜斜倒着,幽幽看着他,问:

    “关于我的翻唱,你有什么要求吗?”

    他望着烛茗的眼睛,想了想说:“如果可以保留编舞吧。”

    “好。”

    他从来没指望烛茗真的听他的,毕竟烛茗是个极其有主见有主意的人,舞台构成不会轻易改动。

    没想到他不仅听了他的愿望,而且没有请伴舞,一个人撑起了整段副歌和dance break。

    完全不逊于前面三支成熟男团的气势,甚至……比他们更能煽动氛围。

    孤身一人,却填满了整个舞台。

    这段副歌旋律是无数人入坑BM的初心,一个远景镜头扫过去,蔺遥意外地发现原本黑漆漆的观众席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应援灯。

    烛茗的参演粉丝是不知情的,因此台下是没有应援粉丝的。即便是有缘进入现场的烛火,也不会随身携带应援灯。

    海音对现场观众的要求是,只有自家爱豆在场上表演时才能打开应援灯。

    因此,烛茗登场后台下一直是漆黑的状态。

    副歌响起后,星星点点的灯汇聚成一条蜿蜒的灯海,随着旋律摇晃。

    ——星空蓝,那是蔺遥的粉丝:佳肴们的应援灯。

    【???】

    【年度十大迷惑行为:对家粉用自家的应援灯给对家应援。】

    【弹幕烛火姐姐们怎么这么少啊?想看对家互嘲呢。】

    【啊……烛茗今天新歌上线,烛火姐姐们都去刷了。】

    【快去新歌评论区嚎一嗓子啊,新歌哪有活的烛茗诱人!】

    【别嚎了,这边已经双开边刷歌边看直播了!】

    【互嘲的恶意引战赶紧闭嘴吧,对家的实力我们可从来没质疑过。】

    【佳肴粉,别的不说,对家翻唱真的太有诚意了!!!】

    【真的,团粉同感,自从BM解散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首歌的现场了更别说还原的唱跳!泪洒嘉陵江!】

    烛茗的诚意,佳肴们亮灯回应。

    而蔺遥,看到的远比诚意更多,烛茗的每一份别出心裁,都在他眼里。

    先前那沉重悠远的钟声,一共十下,象征着他们走过的这十年。

    还原的唱跳,不是尊重原创,而是他时隔十年的承认,这首歌确实曾属于你们。

    他眼里含笑,高傲如烛茗,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和他们的过去达成和解,走出困囿多年的牢笼。

    从第二段主歌开始,编曲不知不觉地转了风格,彻彻底底地将这首歌转化为烛茗的独特风格。

    他已经不是在翻唱了,像一个正在工作的艺术家,在舞台上展现他的妙手神功,将这首歌的改造过程彻彻底底剖开在观众眼前。

    毫无察觉地就被带入烛茗的节奏。

    他独特的转音,句尾编曲中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仿佛眨眼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这里开始是真正烛茗的自我意识,时间的短暂与永恒,六十六号楼仿佛从人丁繁荣的粉丝走向背井离乡的衰败。

    一座六十六号楼消失了,无数座楼鳞次栉比的六十六号楼一一建起。

    正如烛茗多年前在笔记本里一笔一划写下的:雄壮中带着悲悯。

    蔺遥听着心里咯噔一声,好像从这段中他听出了烛茗的一声叹息。

    叹息他离开BM却放弃舞台的辉煌。

    叹息自己走了很远却依然被名为“当初”的事物所牵绊。

    明明是烛茗的翻唱,蔺遥却觉得他唱的不只是他自己,而是他们。

    就好像此刻,这首歌不属于BM,而属于他们俩,他和他。

    歌手组合靠音色变化与和声配合取胜,而solo歌手则要用自己的歌声唱出层叠的递进,烛茗在一首歌中情绪三次递进,每一次都直戳人心。

    尾声一次又一次递进的高音,在烛茗沉醉的闭眼拉麦动作中炸响了全场的尖叫声。

    亲临演唱会现场的震撼和癫狂,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

    【你乡长就是你乡长,不如也不会做出这么惊艳的女团。】

    【突然无敌期待NL的第一场竞演了!】

    【听了烛茗的翻唱,我觉得前三组男团互翻真的是太敷衍了,出道十年就是不一样,教做人系列!】

    【我更好奇蔺遥要翻唱烛茗哪首歌,有一说一,我想听《劣刀》!】

    一曲结束,全场的欢呼持续不停歇。

    这一刻没有你家粉我家粉之分,只有忠实的听众和发自内心的呼喊。

    汗水顺着烛茗的背脊流下,热浪席卷着整个演播厅,他呼吸依旧稳定,轻轻吐着气,在音乐的终止定格。

    长长的睫羽低垂,就在他抬眼找到机位想给出最后收尾镜头时,突然一道惊雷砸在烛茗的心上。

    又……又来了。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只能捕捉到场下的欢呼尖叫,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能忍过系统的千百种小病小痛的折磨,却总是在失明的瞬间,感受到一种不受控制的坠落和恐惧。

    脑海里浮现出小耳朵一惊一乍嬉皮笑脸的日常,

    真的是……蔺遥怎么把小姑娘呵护地这么好的?

    烛茗一时无法分辨下台的台口在哪里,僵在原地。

    烛茗的歌声绕梁,待机室里星晨的少年们意犹未尽,无不张着嘴鼓掌。

    陈敬鹿说:“前辈组开场竞演实在是……给我们压力也太大了。公开处刑公开处刑。”

    队长罗秉看他:“你快闭嘴吧,观众谁会拿我们和他们比?”

    纪可嘉破天荒地没加入他们的对话,窝在椅子上盯着烛茗出神,眼里满是艳羡和隐约的小骄傲。

    忽然和他们在一屋的蔺遥老师蹭地站起,二话没说夺门而出。

    “工作人员还没来叫他吧?怎么这么急?”

    “不知道……第一次见师哥这么不淡定的样子。”

    蔺遥匆匆穿过走廊往后台走去,特写镜头里烛茗抬眼那刻的茫然他太熟悉了。

    那天躲在机场里,被自己找到的他就是这副模样。

    他飞快地从镜头里掩饰过去,但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甘心在这场难得的回归舞台之后出丑?

    他是归来的王者,不是落魄的囚徒。

    蔺遥步伐快到跑了起来,生怕来不及赶到,他跑到后台,四处张望,找到在角落看着提示卡的任清秋。

    “任老师,上去,带烛茗下来。”

    任清秋不明所以:“他自己又不是不会下来,只有竞演者退场我才能上,万一破坏了舞台效果就不好了。”

    烛茗被系统困扰的事情,一句话说不清楚,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蔺遥攥紧拳头:“话筒借我一下。”

    说是借,却径直抢了过来。

    转身大步走向台侧入口,抢了台侧控场的对讲:“沈导,接下来不是直播事故,是我的任性,您见谅。开一下任老师的麦,别切近景,谢谢。”

    说罢,大步跳上舞台。

    台下见烛茗久久不动,已经开始有悉悉簌簌交头接耳的声音。

    你丫就是要为难我是吧?烛茗在心底骂了续命系统一声,手上握紧了话筒,想象着小耳朵的姿态,准备转身摸索着下去。

    忽然手背一阵温热,他猛地抬起头,隐约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台下轰然响起尖叫声,烛茗竖着耳朵听见了有姑娘撕心裂肺地喊着蔺遥的名字。

    一下松了口气,幸好是他。

    他故作镇定,举起话筒:“您怎么上来了?嫌我唱得不好来踢馆?”

    蔺遥低声笑着,抬手虚虚揽过他的肩。

    “临时串场主持,顺便送您下去,不用客气。”

    “莫非是嫌我站太久了你的粉丝要爬墙?”

    “不,我嫌你占用她们时间太久,她们会想我。请吧。”

    台下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尖叫。

    背上有股力量推着烛茗转身向前,和上次不同,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蔺遥,任由他领着自己下场。

    走下下场的台阶,烛茗关了话筒,闭着眼睛摸索着附到蔺遥耳侧,悄声说:“从天而降,蔺老师,不愧是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没那么人道主义。”蔺遥抬手碰了碰烛茗手腕上的数值,偏头和他咬着耳朵,“你看我救你这么多回,以身相许不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这个系统就是坑人的,帮人骗财骗色,麻烦赶紧开发一键举报功能

    蔺遥:没它就没你,你给我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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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评论区………我的妈耶,我还以为我捅了土拨鼠的窝

    专栏有本想写的星际题材预收,喜欢的小可爱有空收藏一下吧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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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8

    烛茗心神一晃, 眼前的漆黑忽然变成蔺遥幽深的眼眸。他下意识地眨了两下眼睛,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见蔺遥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两人都没想到这次居然恢复得如此快。

    耳边是蔺遥尚未散去的气息,眼前是光线昏暗、嘈杂又混乱的舞台候场区。

    跟拍的VJ十分敬业, 打他一下场便扛着摄像机等着他,就差没把镜头直接怼他脸上。

    烛茗装着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抬手从背后捏了一把蔺遥的腰, 牙缝里挤出声音:“可真会挑时间啊蔺老师。”

    蔺遥拍掉他的手,转身大步走向前, 把抢来的话筒还给任清秋, 返身回来, 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

    “真不考虑一下吗?”

    “看你翻唱的表现咯。”烛茗歪头, 一边摘耳返, 一边说,“我等那个蔺遥很久了。”

    那个蔺遥, 不是演员蔺遥, 是BM的队长蔺遥,是属于舞台的蔺遥。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眼下无数架摄像机包围着两人, 没有多说一句话。

    “啊对了。”临走前烛茗扬声对蔺遥说,“耳返可能有点问题, 你注意一点。”

    蔺遥眼眸微动,如果说十年经验都不能处理区区舞台事故,那也太小看他了。

    令他惊讶的是, 除了谢幕后因目盲带来瞬间失控的表情,他居然在烛茗演唱的全程中丝毫没发现任何舞台异常。

    胸中突然有什么熊熊燃烧了起来。

    任清秋上场接着串场报幕,临时应变地盖过蔺遥擅自上场的行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缘何如此。

    沈琼静在导播室里下达着机位切换的指令,嘴里吐槽着:“以前一个烛茗就够让人不省心的了,现在怎么还买一送一呢?”

    弹幕中的担忧氛围也没消散,只是他们和沈导担忧的不是同一件事。

    【没人觉得他俩讲话□□味很浓吗?一口一个您,看似恭敬实则挑衅啊。】

    【怕怕的,看他俩站一起说话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要命CP的超话里则是另一副模样。

    【过年了!!!!!】

    【只要我活得够久,我粉的CP就有机会同台啊啊啊啊这是时隔多少年的同台啊啊啊啊啊】

    【哪来的□□味,明明就是**啊**!】

    【打起来打起来,最好给老娘打到床上去!】

    CP粉一狂欢,唯粉就头疼。

    刚刚建交没多久的烛火和佳肴一边在心里暗骂对家行为过于放肆,不收敛,一边又达成统一战线,认真呼吁大家关注歌手和作品本身。

    “太热闹了,几个平台都差点瘫痪了。”

    “我要是那些公司被迫加班的人程序员,早就进黑粉群了!”

    “妹儿,你也是有点极端了。”

    待机室里,这周不用参加竞演的三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在烛茗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秦怀缩在角落,远远望着他:“烛总,我爬墙你一分钟。真的,我从来没想过那首歌能改成这样。”

    烛茗手上拿着电吹风,吹着汗,叉腰站着:“别爬了,累不累得慌,小心摔着。蔺遥开始了吗?”

    “还没呢,刚开始放VCR。”

    作为神秘嘉宾,烛茗是没有演唱前播放VCR待遇的,他专注地盯着电视机,看镜头记录下蔺遥这十四天赛前筹备。

    恰好放得是那天早晨蔺遥来烛茗工作室讨论选曲的片段。

    “你准备翻唱哪首歌?”沉浸在早餐中的烛茗声音轻飘飘。

    “《当且仅当》。”

    镜头一切,切到蔺遥坐在星降之战的背景板前接受采访。

    “为什么要选……主题是情绪,不是吗?十年的情绪,追根溯源,总要回到一个起点。”

    “想传达的所有话,都在歌里。”

    “我想这也是对烛老师选曲的最大尊重。”

    ……

    烛茗空降海音竞演直播,已然引爆全网,将收看直播的人数带上了新的高峰。

    蔺遥紧随其后的竞演还没开始,光是简简单单不到一分钟的VCR就又朝池中投下了炸|弹。

    【???这是什么神仙对家!互翻出道曲可还行!】

    【昔日对家联手打爆料的脸,就问当时群嘲蔺遥的人脸疼不疼?】

    【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两人和解,不再冷冰冰地做陌路人的感觉也太好了!】

    灯光一黑,全场寂静。

    舞台背景的立体屏上显示出一条长长的路。

    仿佛沙漠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背景音似乎是摩托车熄火的响声,缓慢的鼓点响起,宽肩窄腰的男人从路的镜头走来,从暗处走向亮处。

    这是系统的梦境给予他的灵感。

    如果一条路就是一次漫长的旅途,当且仅当他从车上下来,在停靠出留下他走过的痕迹,才算真正成为人生经历与回忆。

    他看着台下星光蓝的应援灯成片闪烁,稳稳地进入了旋律。

    “魅力烟嗓就是得看我遥哥啊啊啊啊啊啊!”秦怀从椅子上跳起来,毫无形象地疯狂拍桌子,“就是这个味道!!!”

    烛茗抬手抚上心口。

    神色自若,心里阵阵波澜起伏。

    这首《当且仅当》,从编曲到唱腔,完全抹去了烛茗本人的痕迹,带着蔺遥特有的质感,焕然一新。

    所谓翻唱,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难得的艺术交流。从来不是模仿,更不是唱得比原唱好。

    成功的翻唱是能让人心中一震,不住赞叹原来这首歌还可以这么唱!是能让人一时间忘记原唱,像欣赏一首新歌一样,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现场翻唱尤其如此,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的珍藏版纪念。

    “什么什么什么?这是伴舞还是BM本人???”

    快进入副歌,左右陆续有人上场,在阴影中的三个人和在追光下的蔺遥形成了BM群舞的经典站位。

    在烛茗的歌上重新编排的群舞,充满着BM风格的群舞。

    秦怀瞪大了眼睛,双手捂嘴。

    “伴舞,不过选的人身型和他们差不多。”殷柠离电视最近,解释说道。

    烛茗沉着眼眸,静默地欣赏。

    蔺遥要用一首歌展现他的十年,用当且仅当的命题,探寻“蔺遥”存在的条件。

    当且仅当他是BM的队长和rapper时,他才是为人们所熟知的“蔺遥”。

    “真是个长情的人。”他低声自语。

    当初蔺遥单飞时有多少人说他无情无义,可烛茗知道他有多在乎BM在他人生中的意义。

    十年后的今天,组合里的四个人,只有蔺遥的身份认证上依然挂着“前BM组合成员”。

    他叹了一口气的功夫,旋律忽然变了。

    “他还重新写了rap词?!”俞可爱原本懒散地靠在石玥身上,猛地坐了起来。

    烛茗浑身一颤。

    几年前他开始开发国际市场后,和不少rapper合作过,出过单曲。但从来没有人在他风格诡谲的《当且仅当》里谱写过rap,也从来没有和蔺遥合作过。

    而蔺遥居然……直接在他的歌里加入了自己的创作。

    “前路一望无际,空有轻狂意气,少年藏起秘密,用琴弦掌控天气。”

    “汗水凝成热泪,喘息从未后悔,歌为盔,舞为戟,站在世界中心也要时刻突出重围。”

    “窗外电闪雷鸣,双眼泣血不停,我撕破乌云斩断荆棘一切只为拥抱黎明。”

    “成为一切规则的当且仅当,是长夜未尽的微光,还是是梦中百转千回的奢望。”

    ……

    抒情rap,字字清晰,节奏恰当,没有进攻性,没有需要被屏蔽的脏话,是蔺遥的专长。

    烛茗怔在原地,眼里尽是氤氲。

    他分不清蔺遥唱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

    以“情绪”为主题,蔺遥没有固定在一个具体情绪,而是将这十年的心路一一演绎。

    怀念的,留恋的,遗憾的,哀叹的。

    遗憾过后是重新启程,遗憾后的前行随着编舞的表达更加沉稳有力。

    最后的最后,气氛从**迭起直至减弱,尾声的旋律音强渐小,蔺遥淡淡抬眼,找到正中的机位,提起话筒低喃地唱出最后一句。

    “所有的疯狂,我的当且仅当,都是你。”

    【烛茗这首歌本来就是这么伤感吗?】

    【为什么听了好想哭……】

    【原唱风格太强烈,我都当新歌听了】

    【就其他都还好,最后一句生生给我听出了情歌的味道】

    蔺遥下台后,前辈组竞演完全结束,任清秋上台开始组织现场投票,与此同时前辈组的网络投票开启,截止时间为后辈组开场前。

    为了相对公平,减少刷票,海音不仅限制了投票时间,更对实名注册账号投票的观看时长提出要求。

    只有观看时长需要完全覆盖前辈组五组竞演时间才能获得投票资格。

    由于烛茗的粉丝都是在他登场后才知道消息慕名而来,现场粉丝不多,收看网络直播的粉丝大多因为观看时长不足以获得投票资格,因此烛茗的两项投票排名都垫了底。

    但他不在意,利益相关的姑娘们也不在意。

    不就是前辈排名影响她们的竞演福利嘛,不要也罢。

    “怀啊,擦擦嘴,补个口红,准备候场了。”烛茗抱臂站在门边,拉开待机室的门缝。

    秦怀理了理衣摆,任由寇蔻给她补妆,余光看着石玥:“玥玥姐,你麦克没戴稳,快掉了。”

    剩下三个人围着两人紧张兮兮,整个待机室鸡飞狗跳,烛茗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看见手臂上红光闪动。

    他转身出去,把门带上,把待机室的摄像老师关在里面。

    “回你待机室的路不是这么走的吧?蔺老师。”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歪头看他。

    蔺遥启唇:“来看看姑娘们准备得怎么样。”

    烛茗眯起眼睛,全然忘了两人一首歌的时间之前还在讨论以身相许的事情:“……比你们那群傻白甜要紧张多了。紧张死了。”

    突然身后的门动了动,“紧张死了”的两个姑娘手拉手走出来。

    看到蔺遥在门口,秦怀脸上瞬间扬起兴奋的笑容:“遥哥我爱你!!!唱得太好了!!!”

    烛茗:“……”

    “谢谢你,竞演加油。”蔺遥莞尔。

    看着两个姑娘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转头看向烛茗:“开场对投票结果很吃亏的。”

    越往后记忆点越深,越靠前越容易被遗忘,这是人之常情。

    不然星晨和光影也不会抢着选压轴和大轴的位置,更添优势。

    “嘘——”

    烛茗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反手按在蔺遥的唇瓣上。

    “小心他们轻敌,我的姑娘们,就算不能完全唱不出恐惧的情绪,也会让他们感到恐惧的。”

    【啊啊啊啊啊后辈组开始了!!!】

    【看先导片姑娘们是开场啊,这也太吃亏了】

    【乡长都出来撑腰了,妹妹们别怕!】

    串场后,任清秋看着石玥和秦怀走上台,简单的问候之后,便是全场暗灯,VCR播放的同时舞台上陆陆续续开始布置。

    “节目组,我记住你们了。粉红色签纸上写的主题完全不萌啊!”

    VCR一开始,就是秦怀撒娇的抱怨。

    一笔带过的筹备影像之后,是烛茗端坐在背景板前的采访。

    “十四天,虽然是两个人的竞演,但整个团都有参与舞台的制作。”

    “恐惧,这个主题有难度,但我更倾向于是她们的挑战。”

    “我之前看到有人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也从不相通,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歌手的职责,就是用歌声搭建桥梁,连通所有的喜怒哀乐,尽力找到一种共通和共鸣。”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这从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理解和尊重,放弃学习设身处地的能力。”

    他的话音一落,VCR就结束。

    两个呼吸后,台下寂静无声,台上红色的面光忽闪。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所有听众心里都为之一震,被舞台的布置所吸引。

    背景是黑黄相间的警戒条,嘈杂的交谈声急促,现场氛围渲染得极其紧张。

    音乐的前奏响起,小提琴和钢琴声的交替,仿佛在互相吵闹。

    【这是什么歌?好耳熟?】

    【听着像电视剧插曲?】

    【温茹老师的刑侦剧《恶罪罚》?!】

    “哐铛——”

    一把椅子摔落在地的声音打断了人们的思绪,也打断了前奏,白色追光砰然打到舞台中央。

    中央有一张桌子,一张倒地的椅子。

    秦怀和石玥两人身着一黑一白,背靠背坐在桌子上,手指紧扣,发丝凌乱,颤颤巍巍。

    一道冷漠的女声忽然响起——

    “说,你为什么要含胸驼背走在路上?”

    左侧的秦怀举着话筒,声音颤抖:“我怕……”

    还没说完,就立刻被打断。

    “说,你为什么要检查酒店门有没有锁好?”

    右侧的石玥小声嗫嚅:“我怕……”

    “你为什么在出租车上一遍又一遍刷着地图?”

    “你为什么要在意裙子的长度?”

    “他们不过是喜欢你的美丽,你为什么这么警惕?”

    “他不过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编了些谎言,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不过是心有怒气朝你挥了挥拳头,你为什么要发抖?”

    “这个世界对你还不够宽容吗?”

    “你他妈有什么好怕的?”

    “够了——!”

    暗红色的灯光转而发白发灰,舞台就像彩色照片瞬间变成黑白照片。

    玻璃摔碎声在冷漠的女声中炸裂,一声闷响,似重物从天空坠落。

    桌上坐着的两人头齐齐一偏,像是被人折断脑袋,像坏掉的娃娃,原地不动。

    钢琴键盘疯狂地砸着,一路砸过前奏,在进入主歌时减弱。

    秦怀尾音颤抖着唱出第一句,散发着无比的寒意,所有人被这金属质感的声音震撼,僵在原地。

    恐惧,只有身为姑娘们才能理解的恐惧,被完完全全传递了出来。

    舞台布景、编曲到歌声渲染,寒意由脚下升起。

    烛茗坐在待机室里,冷眼看着这个舞台。

    出场顺序永远无法束缚住渴望表达的声音。

    他的姑娘们,NeverLand,是下定了决心的,开场就要王炸。

    作者有话要说: =============

    水平有限,无论是歌词还是rap词都远远不够到位,请大家理解(鞠躬)

    要脸,求轻喷。

    如果我行我就出道了(不)凑活着看看就好,反正我爽了。

    =============

    连着捅了两天土拨鼠窝,仿佛一个土拨鼠养殖大户……

    我就不信今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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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9

    起初是单一的钢琴伴奏。

    女孩的声音在清远的琴声中显得颤抖而突兀。

    从怯懦到崩溃, 再到歇斯底里,她的歌声让人头皮发麻,悄然无息地缠绕上喉咙,是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逃避的、难以喘息的恐惧深渊。

    秦怀之后是石玥的部分, 和她不同,石玥声音中带着隐忍和悲伤, 不似秦怀那般疯狂, 却在句尾有意处理的换气和呼吸声中,感到一阵又一阵绝望。

    琴声逐渐变得激烈, 又在激烈中消沉。

    原本应该昂扬的副歌前, 突然多了一段空白。

    “哒——哒——”

    像是水滴落在池中, 但却没有那么响亮, 闷闷的, 好像一滴一滴滴下去的不是水,是血液。

    滴血声里, 是静静淌过的时间。

    数秒后, 提琴声取代了钢琴声,A调降G调, 进入副歌。

    【!!!】

    【居然在副歌部分降调!?】

    【卧槽我听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两个独具特色的声音回环往复, 好像在黑暗中默默支撑着前行。

    一首并不是特别热门的电视剧插曲,被大刀阔斧地改编成了舞台剧似的, 让人跟着旋律跌宕起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叶新桃坐在待机室里下意识地拉了拉肩上的外套,将自己裹了起来。

    她侧脸看向烛茗, 从那双浅眸中看到了期许和光芒,还有若有若无的怅惘。

    单凭现在的她们,是无法独立完成“恐惧”这个主题的。

    换句话说,没有烛茗,就没有今天这支选曲的灵感和概念——

    生而为女性,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剑,祥和宁静的背后隐藏着危险和不安,对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

    就在她们还在纠结怎样将恐惧的情绪用声音技巧传达出来的时候,烛茗却说:“比起技术、技巧,这首歌需要的是感情。”

    “你们有着换位思考的共情,细腻的内心,还有身为男生不曾拥有的生**验,这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选曲、编曲、练习配合和演唱指导之后,他把姑娘们从录音棚里赶出来,带她们去了很多地方。

    他的律师顾问赵廷升所在的律所,就是第一站。

    赵廷升被烛茗威逼利诱,以社会实践的名义领着姑娘们去了律所的法律援助项目组。

    秦怀和石玥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生活环境也相对优渥,不足够敏感,也缺乏经历。

    在律所里,她们从一个个真实事件中间接感受着一切。

    原来不只是未知的黑暗角落会藏着恐惧,笑容会成为恐惧,关心也会成为恐惧,仿佛是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也能成为恐惧。

    因遭受家暴提出的离婚诉讼,因遭受侵犯而提出的刑事诉讼……还有无数个无法登上法庭而忍气吞声只能在网络上寻求帮助的哭诉。

    他让她们看到的越多,就越能多一分感同身受。

    “人啊总是迷之自信,以为自己这一生顺风顺水,就觉得所有人都过得是美好幸福生活。”

    “你所向往的光芒四射的人生道路,或许是他人一生的地狱和煎熬。”

    “死亡,它不是数字,是活生生的人。”

    “悲天悯人有时很讽刺,因为它无法改变香消玉殒的结果;恨铁不成钢有时很无理,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觉得死,是比活着,更安心。”

    烛茗坐在调音台前的一字一句,竞演前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回响。

    而那些话并没有从一只耳朵进,从另一只耳朵出,而是不秦怀和石玥完完全全吸纳,充分展现在舞台上。

    烛茗脚尖轻轻晃着,无声地跟着节奏点头。

    叶新桃想起赵廷升送她们离开的时候,问烛茗:“就一个节目而已,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吗?”

    他摇头纠正:“不是为了节目名次才这么做的。如果身为歌手,一点也没有胸怀和眼界,怎么共情?”

    第一段副歌结束后编曲加上,不再是简单的钢琴旋律,鼓点,贝斯,吉他,其他乐器的配合让这首歌更加饱满。

    而两人的声线也随之变化。

    石玥首先进入二段主歌,和之前一人一部分不同,这次秦怀在为她和声。

    同样,秦怀演唱时,石玥和声。

    歇斯底里的恐惧渐渐被坚强所取代,沉闷的压抑渐渐点缀着光亮。

    这一回,副歌不再降调,不再压抑,而是直接昂扬,NL两位主唱天生的高音将这首歌顶到最**。

    秦怀不再掩饰着本音的强劲,石玥也完全释放出她的高音穿透力。

    两人相辉映的副歌仿佛在说——

    女孩,别怕,姐姐们都在呢。

    恐惧,却不止步于恐惧,阴暗,却不被阴暗困住。

    这首歌是一个情绪渐进的过程,无论最后是飞蛾扑火,还是冲破牢笼,恐惧的落点却在希望。

    开场王炸,结尾冲上云霄,从头到尾把握着听者的脉搏,让人为之疯狂。

    明明是负面到不能再负面的主题,却像是来炸场子一样。

    蔺遥听到最后不自觉地轻轻鼓掌,引得屋里的少年们不住地回眸瞥他。

    姑娘们独有的色彩,也是只有姑娘们能演绎的色彩,他由衷地赞叹。

    他能看得到,NL的魂,在烛茗。

    不像他们星晨、光影和千帆这些貌合神离的前后辈搭配,一切都靠公司筹备,恐怕这五组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全心全意教着她们。

    连同他的初心一起,毫无保留地教了出去。

    罗秉和江稚柳两人在蔺遥赏识的目光中压力倍增,他们对视一眼,相继苦笑出声。

    “我们要唱得是什么来着?”

    ……差点记不清了。

    神魂都被人带到了她们的舞台,一点注意力都分不出来。

    说想死在两人的副歌中都丝毫不过分。

    A 的徐屹是第二个出场的,此时看着两人结尾的定格镜头,压力陡增。

    他的主题是“喜悦”,原本最容易表现的情绪,被安排在这令人震撼的舞台现场之后,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

    他看着石玥眼眸犀利,不住摇头:“小时候多可爱一女生,怎么在舞台上这么可怕呢?”

    同伴郑斐皱着眉头:“主唱专场……评审团看的都是唱功,舞台布置得这么花哨,未免有些太哗众取宠了?”

    他们的前辈叹了口气:“谁都知道烛茗老师是个极其注重舞台效果的狂魔,就算是拼唱功,也不可能放弃舞台表现的。”

    在烛茗眼里,特殊评审团、现场观众、直播观众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现场看去舞台要干净利落,从镜头看去,每个机位的画面都要称心如意。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一火就火十年的原因吧。”

    观众显然被她们带动了情绪,竞演还没结束,直播录屏的片段已经被转发疯了。

    被震撼入骨的恐惧尚未从散去,无论徐屹怎么带动现场的氛围,都没有达到他预期的嗨翻全场的效果。

    受影响的还有AHW。

    正正经经的爱恋主题,却因为石玥和秦怀表现得太深入人心,导致他们无论怎么在镜头前用歌声塑造苏断腿的痴情男友人设,都会被弹幕怀疑是PUA。

    AHW的主唱闻愉:“……”

    当事人无话可说。

    国风团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主唱楚凉和韩子真将离愁别绪展现地淋漓尽致,思念和感伤似乎和姑娘们的表演相互辉映。

    然而却困在幽怨哀婉中,没能将听众的情绪带向另一个顶点。

    星晨的少年们最后一个进行竞演。

    江稚柳站在后台,调整了一下耳返:“我们的主题实在应景啊。”

    煎熬,正如他们从NeverLand一出场等待到现在的心情,无比煎熬。

    罗秉垂眼,掂了掂麦克风:“别想别人了。”

    “哈?!又来?!”

    “哦吼,劣刀。”

    “没听到蔺遥老师翻唱,居然是他的小师弟翻唱了这首歌……”

    结束竞演后,团团圆圆的NL挤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那架势仿佛在家看春晚似的,完全不把待机室里的摄像机放在眼里。

    烛茗头疼地看着这群姑娘大爷般的坐姿,真的一点包袱都没有。

    不只是他们惊讶,这场竞演全程下来,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有个疑问——

    除了NL和国风团,为什么其他三个后辈组翻唱的全是烛茗的歌???

    男模团的情歌选的是烛总的,学霸团的徐屹唱的是烛茗旧专辑的经典主打歌,连星晨的少年团怎么也唱他的歌?

    【节目组大概也没料到,请来的嘉宾全是烛茗的粉】

    【集体翻唱烛茗的歌哈哈哈哈好奇烛茗出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吓一跳!】

    【这么看秦怀真的是一股清流,身为佳肴居然在烛总的手下活了这么久!】

    烛茗见怪不怪:“选曲挺好的,劣刀创作的过程真的……我十年里最煎熬的一次吧。”

    俞可爱抬眼看去,敏锐地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他们要选你的歌?”

    情绪这个大主题,本身就是烛茗的优势。和他骄矜的性格不一样,他的每首歌都细腻无比,蕴藏着浓厚的情绪。

    “听说了。”翻唱需要授权的,这些事都是蒋星盼负责处理,他只需要点头同意就好。

    “……我觉得这些哥哥们也是很大胆。”秦怀剥着烛茗买的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嘴里,“正主在这儿呢,一起翻唱,这不是看谁作业做得好呢吗?”

    “太惨了。节目组瞒这么久,他们也不知道是老板来嘛。”

    后辈组竞演结束后,投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主持人宣布特别评审团投票过程和总投票结果会在下周的更新中剪辑公示后,直播瞬间切成黑屏。

    现场观众相继离场,网络观众只能看着界面上的投票倒计时和飞速增长的票型,在漆黑的屏幕上刷着弹幕聊天。

    【男团意外被开场压艳了……】

    【不过有一说一,男团过于在意主唱专场,舞台构成明显没有NL花心思,给现在观众感觉有一点点敷衍】

    【妹妹们太可了,这气场,就完全是姐姐啊!】

    【声音也超有特色好嘛!不是那种甜蜜的嗓音,高音也不尖,特浑厚特有力量!】

    【NL的结尾定格我太喜欢了,一黑一白两个人站着,背靠着背,两手紧握,简直像是一场救赎呜呜呜】

    【姐妹磕怀玥吗???】

    【橘里橘气!举报了!】

    【我觉得大橘未定,明明先导片石玥和俞可爱更配啊!全团年龄最大,大哥大姐组磕爆!】

    【双主唱组也很好磕啊,从声音特色上来说,秦怀年下攻!】

    每次竞演都有两周时间充分准备,下周没有竞演直播,节目将会按时播出这期竞演的超长剪辑版,包括赛前赛后的花絮、采访,以及比赛时各团观看的反应。

    就在弹幕越聊越偏的时候,节目组已经将五组人请到演播室,开始宣布下一期竞演的要求。

    “第二轮竞演,主舞专场,没有主题要求,舞种不限。只要能充分展现各团舞蹈实力即可。”

    “主舞专场的特别评审团为专业评审。由国内各大舞蹈室和伴舞团的舞蹈老师组成,请各位主舞认真对待。”

    “主舞专场竞演,前辈组为表演赛,表演内容为命题表演,抽签决定。”

    秦怀死死盯着道具组:“来了来了,节目组死亡抽签盒又出现了。”

    顶流团率先抽取,签纸上写着他们最擅长的刀群舞。

    殷柠担忧地看了烛茗一眼:“还好不是你,你一个人上哪儿表演群舞?”

    紧接着,千帆和峰尚的前辈团都抽取到了给定曲目的单人舞。

    叶新桃拧眉:“这两张签条……感觉像是给烛总和蔺遥老师准备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签盒转到蔺遥手上,烛茗看着他,静静等蔺遥抽签。

    蔺遥展开纸条,微微一愣,抬手向任清秋示意。

    “我一个人完成不了,需要邀请外援。”

    说着,他把纸条对向镜头——

    《龙舌兰日出》双人舞。

    双人,蔺遥没有BM的队友,无法一个人完成双人舞。

    任清秋看了看导演,见沈导点头,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只见蔺遥转头看向烛茗:“那……就邀请烛老师吧。”

    烛茗挑眉:“我没问题。”

    演播厅全场:“???”

    得嘞。又是送上门来的热点……沈琼静扶着太阳穴点头同意。

    不就是省一张签纸、少一个节目的事吗?!

    比得上蔺遥和烛茗的合作舞台吗?

    蔺遥长腿一伸,跳下吧台椅,大步迈到烛茗面前,伸手:“合作愉快。”

    烛茗起身,将手放在他掌心,微微侧身用力一拉,两人肩膀轻撞。

    像是嘻哈风的打招呼方式,无人知晓暗流涌动。

    “合作愉快。”

    而在一旁,秦怀歪头,悄声问:“龙舌兰日出是什么?”

    “鸡尾酒的一种,我会调。”俞可爱咧嘴。

    石玥用胳膊肘没好气地怼了她一下,眼含忧愁:“是首……情歌。”

    “描绘热恋的那种。”

    黏黏腻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提前感受一下热恋。

    蔺遥:你确定?我还以为咱们已经是老夫老夫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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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说,姑娘们是不会写感情线的,事业最重要!当然cp可以站,随意磕

    给尖叫了两天的土拨鼠抵茶水,润润嗓(/ω\),今天估计啊不动了

    月底了营养液不要过期咯!(疯狂暗示)昨天和今天的霸王票和营养液统一明天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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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家没写过瘾,下下本准备再写一本张力更大的死敌变情人类型,感兴趣收藏一下我的预收吧!

    《穿成死敌的秘密恋人》专栏可戳,文案如下:

    遇刺身亡后,云椴重生到星系混战的五年后。

    昔日叱咤风云、一骑当千的军校校长,一朝成为军部特别派遣队的底层队员。

    本以为能再着戎装,马革裹尸,接到秘密任务后云椴却不淡定了。

    情报科派遣,任务结束前身份始终见不得光。

    这也就算了。可套取情报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偏要他出卖色相接近敌军最高指挥?还最好能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等等。

    云椴死死捏着照片,请问这位敌军最高指挥,怎么这么像他最信任的得意门生?

    终有一日,他们互相枪抵额头。

    “老师,好久不见。”

    “别这么叫,是我没教好,让你连忠诚二字都做不到。”

    “您错了。”

    浩瀚宇宙,我只对您忠诚。

    chapter70

    当事人神色淡然无比, 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即将演绎的作品到底是什么。

    像极了外交场合公事公办的两国领导,单纯地应下一场规则之下的合作,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然而,他们之间无比自然的举动和交流, 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俩和现场的其他人隔开, 让人无法融入进他们冷淡却旁若无人的氛围中。

    没有排外, 没有耍大牌,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 就自然而然觉得与他们是两个世界。

    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十年对峙只是虚幻, 他们本就该如此。

    任清秋看着不早的时间和嘉宾脸上疲惫的神态, 疯狂赶进度, cue流程。

    嘉宾内部互投, 后辈组都将NL的舞台选为了第一。

    秦怀和石玥宠辱不惊,看到结果后,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俩成天跟着烛茗, 脑海中似乎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做就要做到最好,不拿第一怎么能行?

    而前辈组的票数耐人寻味。

    烛茗将第一投给自家姑娘理所应当, 蔺遥投NL是对她们实力的认可。

    可剩下三个团似乎成心要和他俩做对似的, 即使没有厚着脸皮把自家小师弟选为第一,却将第一名的票数落在了星晨的少年身上。

    3:2。

    看到这个结果蔺遥皱了一下眉。

    诚然, 就声音表现力和感染力而言,除了NL,接下来当属星晨的罗秉和江稚柳。

    但是任凭谁也没想到, 他们会在伯仲之间的队伍里,选了舞台效果没那么好的Mr.Youth。

    蔺遥不经意将目光落在烛茗身上,见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有些困倦,垂着眼眸麻木地鼓掌,慢悠悠地一下一下眨着眼睛。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他看见烛茗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牵起嘴角。

    挑起NL和星晨男团的矛盾,也算是另一种他和蔺遥之间的较量。

    没想到,为了不让结果一边倒向他,这三个团居然默契十足地选择了蔺遥。

    不过这种情况,他躺在医院的时候就料到了。

    杀不死的烛茗回到大众视野里的时间太快,或许没机会落井下石,他带出来的团倒是可以欺负欺负。

    前辈组互投被后辈组互投的比重稍微大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也许就能扭转结果。

    网络投票和现场投票还在统计核实,在结果还没出来前,任清秋忽然问烛茗:“今天有三组都翻唱了你的歌,听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蔺遥闻言,望向仪容举止优雅的任清秋。

    这番话应该是适合赛后单独采访时的提问,这时被他亲和地笑着问出来,怎么看都有一些想替烛茗找回场子的嫌疑。

    有人维护烛茗是好事,他也知道烛茗和任清秋是多年挚交。

    可是心里,却不是很舒服。

    烛茗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荣幸,能听到我的歌还有不同的改编可能性。”

    他顿了顿。

    “但还是过于拘谨了。”烛茗直言不讳道,“原唱听翻唱,永远是希望演唱者能赋予它新的意义,属于演唱者的新色彩。”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如果翻唱我的歌是个命题作文,那么有的人交上来的是刚及格的模板作文,有的人交上来的是满分作文。”

    太扎心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三团少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羞愧的神色。

    恐怕只有烛茗敢在节目上这么直白。

    任清秋笑道:“那蔺遥的翻唱呢?”

    蔺遥抬眸,探究的目光落在任清秋难以揣测的笑意中,耳朵却竖起来,屏息期待着烛茗的回答。

    “他?”烛茗瞟了一眼蔺遥闪着金光的耳垂,毫不吝惜地赞美道,“蔺老师交的是可能直接出版的独立专著啊。”

    “对你来说,这个评价很高啊。那蔺遥呢,你怎么看烛茗的翻唱?”任清秋像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顽童,转而问道。

    蔺遥长腿垂着,一眼没看烛茗:“当之无愧的艺术品。”

    能珍藏一辈子。

    聊得差不多后,投票结果最终出炉。

    现场观众投票,往往看得是粉丝粘性和消费能力。

    由于顶流团的粉丝组织能力过于强,全场大半都是他们的应援。看在自家爱豆的面子上,对他们的小师弟格外关照,国风男团意外成为现场投票的第一名。

    紧随其后的是已经靠练习生团综圈粉无数的Mr.Youth,在加上现场蔺遥粉的加持,和国风团的票数咬得很紧。

    这两团一骑绝尘,剩下NL和其他两个团菜鸡互啄,而姑娘们又缺少现场烛茗粉的支持,只有零零星星的殷柠和叶新桃的死忠粉投给了她们。

    现场投票一项,倒数第一。

    秦怀眼里稍微有些黯淡,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和烛茗说自己绝对不会被比赛结果影响心情,从来没想过,原来倒数第一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这么难过不甘。

    石玥无声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用力握紧秦怀。

    她从小就没什么竞争心,家里那个歌手父亲不入中年也是越来越佛。而现在她成了一个队的核心主唱,成了女孩们的大姐姐,肩上无形中多了些沉沉的负担。

    紧接着投在大屏幕上的网络投票。

    国风团和傻白甜依旧靠着师哥粉群的力量一骑绝尘,而与现场不同,NL的票数不再是垫底,反而直追两团,和Mr.Youth只差一百多票。

    网络投票的基数更大,路人的比例也更多。除了一些闻讯而来补齐直播时长的烛茗粉丝,大多数路人观众都将唯一的一票投给了NeverLand。

    互投、现场和网络投票按比例累加,国风团位列第三,NL第二,Mr.Youth暂居第一。

    烛茗看了看面前紧张到把对方的手快捏红了的秦怀和石玥,无奈地摇头。

    只剩下最后一项特殊评审团投票,特殊评审团占据着票数构成的最大部分,只有拿下他们,才能成功翻盘。

    任清秋很会掌握氛围,将语气稍微拖长了些,营造着紧张的氛围。

    “特殊评审团的票型图——请看大屏幕。”

    屏幕上瞬间亮出一张柱状图,女孩们离屏幕的距离最远,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在下标里找着自己队名。

    “!!!”

    秦怀不可思议地捂着嘴,扭头看向烛茗。

    烛茗微抬下巴,看见图上某条长方形下,规规矩矩写着“NeverLand”的字样。

    是图中唯一一条几乎冲上云霄、碾压其他四团的矩形!

    近半数以上的特殊评审团都投了她们!

    “本次主唱专场竞演的特殊评审团,是我们和市残协、盲协合作,请来的含低视力的盲人团体。”

    “他们是对声音最敏感的一类群体,目的是为了将评分的标准放在歌声与主题的契合度上。”

    “恭喜NeverLand!”

    石玥双眼睁得浑圆,一边和秦怀起身鞠躬,一边用余光看着烛茗。

    这两周筹备,他带她们去了很多地方,有一天,她们全队一同去了盲人足球训练基地。

    五个姑娘蒙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寻找着脚下的球,哇哇乱叫着生怕脚下栽了跟头。风声和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心里的恐惧在黑暗中瞬间被放大了十分。

    摘了眼罩后,她们坐在场边看着这群目盲运动员踢了一场训练赛。

    明明看不见,却脚下生风。

    无畏无惧,势不可挡。

    那天回到练习室,他什么话也没多说。

    只是把在录音棚里录的歌发给她们,在群里留下一句:“像今天一样闭上眼听,明天早晨告诉我,你们完全唱出感情了吗?”

    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唱出来,录下来,自己听,一遍又一遍体会歌声中的微妙情绪。

    就是这样的功夫,才让一群只依赖声音的人认可了自己。

    烛茗,真的是个好前辈。

    录制结束,姑娘们跟着何小南坐上保姆车先行离开,蒋星盼本来要等他一起走,被他直接打包扔上了车。

    “没人权啊!再这样我辞职了!”蒋星盼委屈地扒着车门。

    烛茗捏了捏头发,低声说:“回去吧,我哪儿也不去,直接去医院。明天让姑娘们休息一天,吃点好的。”

    一听说去医院,蒋星盼就偃旗息鼓。

    自从知道烛茗和纪氏关系匪浅,他就再也没把他当普通的当红艺人看。

    毕竟有时候经纪人就是想插手艺人的私事,也得掂量清楚。

    “不走吗?”

    刚送走工作室的人,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

    烛茗回头,蔺遥低眉站在他身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一看就是刚完成敷衍的社交日常。

    烛茗挑眉看他:“怎么了?”

    蔺遥将半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烛茗肩上,低声说:“一起回?”

    “回哪儿啊就一起回?您能别动手动脚吗?”

    烛茗正想推开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熟悉身影,纪可嘉正在上车,回眸看了他一眼。

    “他刚才似乎想找你,欲言又止的。”蔺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烛茗淡淡地“哦”了一声,凌乱的头发遮住眼神。

    他沉默了许久,抬头对蔺遥说:“回去替我谢谢小耳朵,《洞见》发了,让她记得查收礼物。”

    无论是《洞见》的灵感,还是给他在教导姑娘们时的启发,蔺迩的存在让他找到了全新的欣赏视角。

    “她估计还没来得及听。”蔺遥说,“她今天在现场,特殊评审团里有她。”

    烛茗诧异地抬起头:“她人呢?”

    “陈青泉替我送回去了。”

    “……”

    烛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合着他俩的经纪人都是用来被到处打发的。

    蔺遥摸了摸鼻子,问:“走吧,回家。你开车了吗?”

    烛茗:“开了。你……”

    他噎住。

    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把陈青泉打发走,车也不开,一个人在这儿等他。

    等他一起回家。

    “……我的车没那么好蹭的。”烛茗斜眼看着蔺遥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没好气地说。

    “某位先生坐我车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连副驾都舍不得分我了?”

    “舍得,怎么舍不得。”烛茗边走边说,“人多眼杂的,我不怕被拍到,你不怕吗?”

    “有竞演任务在,我怕什么。”

    蔺遥落他身后小半步,看着他修长的颈侧,滚了滚喉咙。

    烛茗坐上车,等蔺遥上来系好安全带:“你不怕就行。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蔺遥调整着靠背,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

    “去哪儿?”

    “去医院看爷爷。”

    烛茗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扫在心间。

    蔺遥身体一僵,怔在原地,整个人还保持着后仰的姿势。

    烛茗没注意他的动作,抬手开了暖风,嘴里振振有词:“老爷子的病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蔺遥懂了。

    他在回答自己在后台抛出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他能撑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清醒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就……”

    烛茗还在斟酌着措辞,忽然被人按在驾驶座上,以吻封唇。

    随后,蔺遥停下了动作,低头埋在他的颈间,缓缓吐气,一下一下逼近他心心念念的,线条漂亮的颈侧。

    烛茗像触电般震颤,他垂眸,抬手抚上蔺遥的耳垂,轻轻摩挲。

    今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漫长到从自己登台到陪着姑娘们一起心绪跌宕等待结果,身心俱疲。

    可他怎么也忘不掉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靠山,忘不掉蔺遥忽然出现在视线中的眼眸。

    余光里,手腕上的数值已经飙到75%,而蔺遥耳钉上的光更加夺目。

    光芒晃得他有些睁不看眼,烛茗索性闭上眼,迎上蔺遥细密的吻。

    人生真的很神奇。

    重新认识一个人,似乎要花很久时间。

    但爱上一个人,好像只需要一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

    三月快乐。

    感谢在2020-02-28 09:15:32~2020-03-01 09:0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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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71

    烛茗有些难以招架, 前襟的衬衫扣子都开了几颗。

    眼前的人连安全带都悄然解开,尽情流连在他的唇畔和颈间,好像被他打卡了一道闸门,压抑了多少年的汹涌情绪倾泻而出。

    他喜欢睁着眼看蔺遥沉醉忘我的神情, 有时能看到他深泓般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可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就有些涣散了。

    注意力飘忽不定, 不经意看见地下停车场大亮着的灯光。烛茗心里突然想, 还好自己的的车贴了单向透视膜。

    “不专心。”

    蔺遥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慵懒地说, 边说边伸手想去调整烛茗的驾驶座椅的靠背。

    原先克制的人不再克制了, 力量全压了上来, 似乎想将他揉进怀里。

    手还一个劲儿薅着他头发。

    “……”

    什么毛病?

    烛茗时常觉得蔺遥对他的亲昵举止, 不是像和正常人相处, 更像是他目睹了很长时间的,和乌龙玩耍的模样。

    和养狗一样, 撸撸头发, 挠挠下巴,再……摸摸肚皮。

    烛茗艰难地腾出手按住蔺遥乱来的动作, 没好气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深吸一口气:“好了好了!蔺老师,注意一下场合。”

    公共空间, 人多眼杂的公司,真不是个适合交流感情的好地方。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俩干脆哪儿都别去, 住车里得了。

    蔺遥闻言停了下来,但似乎意犹未尽,深邃的眼眸半天没从他身上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眨了两下眼睛,等他继续。

    只见蔺遥喉咙动了动,拇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我的了。”

    心尖被一阵风轻轻撩过。

    烛茗垂下眼眸,重新挑了挑座椅靠背,扯了扯有些闷热领口。

    领口下方的皮肤微微泛红。

    他眼中忽地有些刺痛,心里却是窃喜的。

    长久以来,烛茗只属于他自己。纪家是纪家人的家,和他无关。

    而现在,他决心将一个和他对垒了多年的人,划进自己的领地。

    烛茗的表情有些微妙,看得蔺遥心里一慌,连忙坐正,系好安全带,生怕自己的唐突和冲动,会让烛茗一脚把自己踹下车。

    半晌,他听见烛茗低低的声音。

    “我三岁的时候走丢过一次。”

    “纪成钊请的保姆带我去游乐园玩,结果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冬天路上黑得很早,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拖得狭长,可在小孩子看来就像遍地吃人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

    他早慧,生怕有人想对自己这个小孩图谋不轨,一路上不敢搭理陌生人,见到人就飞快地往前跑,直到筋疲力竭地倒在马路中央。

    “后来我被送回家,老爷子特别生气,觉得纪成钊养我一点都不靠谱,就把我接到他身边自己带了。”

    蔺遥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段记忆是他不曾在梦境中看到过的,他所窥见到的最年幼的烛茗,是梁婉嫁到纪家之后开始的人。

    那个梦境中从悬崖上咬牙攀爬上来的小奶烛,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

    “遥哥。”

    蔺遥眸光闪动,他一向“蔺老师”地叫,很少这么正经地喊他遥哥。

    “我讨厌被丢在原地,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烛茗抚上嘴角,轻声说。

    “别把我丢了。”

    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烛茗和蔺遥带着口罩进了电梯,一句话也没有说。

    确切地说,这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

    蔺遥是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能见到趾高气昂的对家示弱的一面。

    像极了年幼的乌龙,蜷起尾巴所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

    最终向自己递出软软的爪。

    而烛茗则后悔地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说完那番话,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矫情,抬手打开了音乐电台试图掩盖气氛。

    没想到晚间主持颇爱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音乐,一路上弹着反拍贝斯的土嗨音乐占领了车内。

    “……”

    “……”

    行吧,不愧是潘笑老师新创作的广场舞神曲,抖腿利器,用新尴尬缓解旧尴尬的良药,让这份尴尬直接持续到他们下车、上楼。

    “叮——”

    电梯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外。

    “哎哟,这不是顾医生吗?”烛茗摘下口罩走出去,热络地打着招呼。

    白偲是他哥们儿,哥们儿的男人自然要笑脸相迎。

    蔺遥紧随其后,目光落在顾燃身上。

    顾医生在他俩身上扫了扫,冲烛茗点了点头,双手插兜走进电梯。

    神情似乎过于倨傲了,蔺遥心想着。一方面对于这位顾医生对烛茗的态度不是很开心,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顾燃和自己像是同类人。

    “这态度不怕被病人投诉吗?”等电梯门合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烛茗早就在聊天时把顾燃闹得心里不耐烦了,见到本尊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并不觉得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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