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突然噎住。
他定住,眉睫扇动,险些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再说一遍?他和谁搭档?在哪儿拍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
顾燃:我,医生,普普通通一粉丝。
烛小茗:不,您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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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调整到早晨【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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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顾医生发自内心觉得,这病人的状态不太对。
前几天闹着要复查,没过多久心灰意冷,今天突然就一惊一乍的,欣喜跃上眉梢。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渗人的,仿佛不说实话就要宰了他似的。
顾燃本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诚恳地回答:“是蒋柏导演的剧组,男主角是蔺遥,影帝郁黎友情客串,我们小偲担任男配中男配,男五。”
这句话,只有一个关键词。
烛茗闷疼了一整天的脑壳在这一刻炸了,然后,豁然开朗。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登时尝到这句古语的滋味。
“你说他现在在川西?”烛茗小心求证,但仍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顾燃,“不对啊,听说是保密行程,你怎么知道的?”
顾医生镇定如常:“后援会本来想探班,剧组不让。最后和团队商量后把东西寄过去了。”
“你寄的?”
顾医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反手亮给他看:“地址只有三位群管理知道。”
“???”
愣了两秒。
“卧槽站姐?!”他惊呼,“不对,站哥?站兄?"
烛茗驾驶着轮椅向后撤了两步,看顾医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
他自己也有几位眼熟的应援站负责人,扛着单反满世界跟着他跑,有时候在寒风里辛苦冻上数小时,也只能换来匆匆一瞥。可是,医生这个职业这么辛苦,尤其是他这种在住院部轮岗值班的,居然还有精力追星?
顾燃被烛茗看得头大。
他收起手机,像是猜到他的疑惑:“我不跑前线,没空的。剪了几个小偲的视频,本来是剪着玩的,后来就被一个大站收编了。”
“……技术人员就是了不起啊。”烛茗嘴上称赞,心里却想,这视频做得是有多好,都能混到大站管理员的地步了?
顾医生显然没有耐心再和他继续唠家常,合上医疗档案,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回病房,抱臂看着他爬上床。
“我说袖手旁观的顾医生啊,我和白偲是过命的哥们,有你这么对待你偶像的朋友吗?”
顾医生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揶揄他:“早说腿脚已经这么麻利了,分分钟让你出院。受伤时动静怪大的,恢复起来倒挺快。”
现在的粉丝都这么宠辱不惊的吗?
烛茗看着白偲的粉丝心里亲切,语气也变得轻快:“那当然,我有药!没他可能还真不行。”
平时想到蔺遥他就想生闷气,这次难得,难得想起他来,心里是愉悦。
顾燃听他又开始胡说八道,把他的头按回枕头上。半晌,突然问:“你真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烛茗低头整理被子,严严实实盖好,抬眼看他:“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一下。你助理当时也没在现场,怕他没说明白情况。”顾燃说,“晚上还有晚巡,先回去了,有事按铃。”说罢,插兜离开病房。
轻轻掩上门,顾燃回头瞥了一眼,烛茗正抱着手机和充电宝在床上发呆。
他的伤其实和普通的失足坠落不太一样,不像是失误导致的自由落体造成的结果。顾燃隐约有种感觉,他似乎隐瞒了什么。
病房内,烛茗掂量着手里的充电宝,回想蔺遥耳钉上陡然浮现的USB标志,严肃地抿起嘴。
没有使用说明的产品,只能靠实践来探索功能。
方才听到蒋柏导演的大名,他恍然,蔺遥该是去参演号称“边塞悬疑三部曲”的系列作品了。
这个系列是蒋导近年来的呕心力作,故事置于祖国边疆的大好河山,以探险为主的悬疑情节引人入胜,广受好评。前两部《焉耆》和《雪岭》,从西北古城到东北密林,不仅票房碾压同期,更是凭借着实景拍摄,成为几个省镇高级旅游宣传片的存在。
第三部《藏红》将目光放在西南藏区,合情合理。
前两部他就很喜欢,上映期一个人偷偷跑去电影院刷了五场,回来被蒋星盼逮住唠叨了很久,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包场给蒋导贡献票房。
“那不一样。”他对蒋星盼说,大张旗鼓地包场总会让他觉得敷衍又商业,他也无心让别人知道他喜欢什么。
没想到的是,第三部收官之作竟然会是蔺遥出演。
一想到要以忠实影迷身份面对跟自己八字不合的主演,电影还没拍出来,他就已经感到一阵别扭和尴尬。
说来好笑,两家粉丝互相视为对家,多年来打得很凶,他却连蔺遥参演电影的事情都不知道。
还是赵廷升懂他,知道他从不将不喜的人放在心上。
起初,他俩还能在音乐榜上争一争,算是值得尊敬的正经对手;后来两人发展道路大相径庭,蔺遥更是放弃音乐,专注成为实力演员,两人影视作品几乎很少正面对上。外界再怎么对比,都让他觉得刻意又强行。
对于蔺遥,他确实是不在意、不过问、不了解,最多在疲惫的时候看看对方的黑料解闷。要不是有一根陈年旧刺梗在心头,他对蔺遥的怨怕是早就烟消云散。
现在倒好,他成了自己的救命良药,本来的陌路人,突然就成了他的避无可避。
他拿起手机,想看看自己的续命宝究竟什么时候会回复他。
打开却收到了蒋星盼长达千字的道歉请罪小作文。
……他没有生气,也不恼怒,只是有些郁闷。
他的照片都发经纪人手上了,怎么蔺老师还能无动于衷地无视他的消息?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得为了生命健康,认真筹划着和蔺遥见面的事情。
川西算是高原了,冬天的高原,着实不适合他这幅病躯。难道只能去广州了吗?
他家盼盼可真是个人才,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愈发舔狗化,低声下气发消息求见面,甚至还准备千里追妻……不是,千里追命。
太难了。
他给自己改了备注:为自己点蜡。
接着找到很久没有联系的白偲,发了个红包过去。
为自己点蜡:[红包]
为自己点蜡:偲哥,最近拍戏顺利吗?兄弟去给你探班?
对方的财迷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人设,分分钟拆了红包。
白偲不是白菜:谢谢烛爹!
白偲不是白菜:最近拍戏在外信号不好,才知道你的事,人没事吧?
白偲不是白菜:探班就不必了,你好好养,等我杀青了回去约饭啊。
白偲不是白菜:你新昵称有点不吉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姓烛就算了,给自己点蜡什么毛病?
为自己点蜡:……废话那么多,给你钱你就收着,我有事要你帮忙。
白偲不是白菜:什么事,直说。
为自己点蜡:你和蔺遥一个剧组的吧?你替我问问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白偲不是白菜:?是本人吗?盗号狗给老子爬!
蔺遥此时并不在川西。
剧组节约时间成本,兵分两路,一拨早早去了川西,另一拨在东南的小镇集中拍摄。而他需要在年底完成小镇的拍摄,跨过年后去川西汇合。
这也是他接受青藤台跨年的原因,离得近,赶路方便。
下了飞机,匆匆赶去片场化妆,一切准备妥当后,坐在椅子上等待就位。今天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场戏,不仅要拍大夜,还得抢密度。
整整一晚上,彻底收工怕是要等到两点了。
女二号徐希妍姗姗来迟,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眼里神采奕奕。
“蔺老师,再对一遍戏吗?”她问。
蔺遥虽是半路出家,也非科班出身,可跟他合作的导演无一不称赞他的悟性和始终在进步的演技,这两天蔺遥请假不在,她发现自己的状态居然比和蔺遥演对手戏时要逊色一点。
不甘心,想多学一点。
蔺遥眼中带着疲惫,本想合眼歇息,看到徐希妍热情高涨,不好拒绝,只好振作精神和她对戏。
台词烂熟于心,情绪几乎倾泻而出,上场前复习一遍,也不算消耗心神。
对他而言的顺利对戏,却给身旁年轻的女演员带去不少压力。
徐希妍最后一句台词落下,就立刻感到自惭形秽。她低头掩盖着窘迫,悄悄抬眼望向蔺遥,发现他并没有计较自己不够完美的发挥,只是放下剧本,缓缓闭上眼。
从未听说蔺遥和圈里哪位女星走得近,本以为只是行得端坐得正的普通君子,合作后才发现,他分明是连眼神都吝惜给别人。
明明对谁都是宽厚和气,却会在女性面前产生似有若无的距离感。
他有万千少女心醉的皮囊,也有大荧幕偏宠的骨相。静止时就是一幅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画,看得徐希妍大气不敢出。
他们这里安静了,片场的闲言碎语就变得清晰入耳。
附近几个忙碌的工作人员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聊着蔺遥和烛茗的事情。蔺遥没说请假原由,但热搜挂了那么多天,片场的人都知道。
不敢明目张胆地聊蔺遥,只好把话题引到烛茗身上。
“这两年感觉烛茗也没怎么活跃嘛,今年也没什么新歌,年底整这一出,今年业绩拉满了。”
“不是不活跃,是没在你眼前活跃。这几年他有意往海外发展,重心都在亚洲和欧美,成绩还挺好的,要不人家粉丝怎么敢吹国际咖。”
“都是说出来好听,我听说他被棣杉影业的老总包养了?”
“啊?不能够吧……不是说他和今年年初自杀的女爱豆谈过恋爱吗?”
“别说,这个圈子难道不是薛定谔的直与弯吗?”
徐希妍:“……”在这样的环境里浸润久了,自己的流言都无暇澄清,别人的更不会多信。
她只想告诉他们,声音有点过于大了。正摇头叹气,旁边坐着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抓着台本离开了这个是非嘈杂之地。
蔺遥环视片场,走向陈青泉,拿回让她保管的手机,不假思索地点开烛茗的对话框。
陈青泉曾说,他是个记仇的人。
这话不假,因为他到现在都记得烛茗在一次采访中说的话——
“蔺遥?我觉得他不适合做偶像,也不适合这个圈子。”
漫不经心的神情和狂妄骄矜的语气,他记到了现在,记了九年。
评价他的人那么多,偏偏这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男人说出的话,听上去最刺耳。
这些年他始终怄着一口气,用实力证明着自己。哪怕转型这条路再艰难,他也撑了下去。无非就是想让那个人看看,他说错了,他看错自己了。他能把偶像做到完美,能在这个圈子拥有一席之地。
从昔日短暂的目光交汇中,蔺遥曾窥见对方同样的想法。他们秉持自己的骄傲,试图让对方看着自己极致的锋芒。
可这次见到的烛茗,变了。
他强忍痛苦的表情,紧攥自己的双手,还有病床前那双骤然被点亮的眼眸,和言辞间的恳切,都让蔺遥感到无比沉重。
不该是这样的。
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该就此埋葬在恶意揣测和诋毁中,那样一身傲气的人也不该如此轻而易举就向他低头。
他想了想,在导演催他前回复了烛茗。
蔺遥:少打听,别乱跑。
蔺遥:我元旦回京,你最好坦诚,我再考虑帮不帮你。
对面像是时刻盯着手机似的,没等他锁屏,秒回。
就是语气欠揍了点。
为自己点蜡:好好好!能在帝都见最好不过了。
为自己点蜡:不过你怎么能确定我说的是实话,还是骗你?
蔺遥:[照片]
蔺遥:时尚先生,不说实话还想打感情牌?
为自己点蜡:……
两秒后。
为自己点蜡:等你来,晚了我就没了。
蔺遥:好,回见。
回复完,把手机还给泉姐,吩咐她把元旦凌晨飞四川的机票改签。
他顶着泉姐探究的目光,转身跟上副导演走到镜头前,瞬间换上属于角色的肃杀神情。
烛茗,你最好快点好起来。
给我好好打那些流言蜚语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
烛茗:计划满世界去堵人.jpg
蔺遥:别乱跑给我搁家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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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本文会和部分完结文保持人设联动,比如这章的蒋柏导演。
未来也会出现其他文里出现过的角色,尤其是娱乐圈题材的文,看过可以当彩蛋,没看过也完全不会影响阅读~
这个作者表面上致力于打造娱乐圈小宇宙,实际上只是起名废物最后的倔强。
☆、chapter 7
从白偲那里得知蔺遥并不在川西后,烛茗感到有些为难。
他心里琢磨,蔺遥的忙碌行程都快和伤前的自己媲美了,是不是得找个机场候机室住下,才能堵到这个男人。
还没想好要怎么办,生命值过低的症状就又开始显露出来。眼睛一阵酸痛,痛得难以睁开。他扶额缓了缓,再睁眼,视线竟有一丝模糊。
模糊到……手机上的字都看不太清楚。
烛茗一惊,心脏哐哐加速跳动。
这哪里是医生口中需要静养简单的病症,这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折磨的全身机能紊乱和崩溃啊!身上的痛感减轻,其他地方就不安分了。
他索性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安静躺着。
躺了有几分钟,睡也睡不着,凭着记忆,在朦胧漆黑中靠着一点点光亮点,点开一个停止更新已久的电台类APP。
那里面登录着他出道前用过,从来没有被人扒出来过的账号。其中存有近200条录音稿,是15岁的他留下的,少有人知的一片净土。
出道九载,每个失眠的夜里,他都会将那些录音翻出来,听一听当初那颗跳动的少年心。
随手点开的音频,是名着的诵读。背景音乐是他自己改编过的一段钢琴乐。
“……快把我这完全毁了的,最该诅咒的,最为天神所憎恨的人带出,带出境外吧!”
“你的感觉和你的命运同样可怜,但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人。”
那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磨砂的质感。他变换声线,分饰不同的角色。读的是古希腊剧本《俄狄浦斯王》。
“……我不能说你的意见对;你最好去死,胜过瞎着眼睛活着。”
歌队说完这话,是哀歌的结束,紧接着是俄狄浦斯的大段情绪的抒发。
虽是断章取义,可这句劝告竟万分应景。
他有些烦躁,抓起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慢慢缩成一团。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清晰可闻,愈发急促。
“叮——”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在静谧中炸开,播放中的音频暂停。
他伸手摸索了两下,握在手里,解锁后突然眼前一亮。
又能看见了!
遮在眼前的幕布像是瞬间被无形之手撤去,所有朦胧模糊都重新变得清晰可见。
是蔺遥的消息。
蔺遥:少打听,别乱跑。
蔺遥:我元旦回京,你最好坦诚,我再考虑帮不帮你。
他一字一句看着,百感交集地回复着。
发出去的文字稳中带皮,可插科打诨完,仿佛心中巨石落回腹中。
短暂的失明宛如恶魔之爪,一把将他推入深潭,差点溺死。
而蔺遥,是天井中降下的绳索,是泥沼中不移的磐石,是三言两语就将他拉回光明的神只。
他没心思去想他为什么会抽空回来一趟,也没心情在意蔺遥拿着那张被误发的照片威胁自己。
不管过去怎样,至少现在,他需要他。
翌日早晨,蒋星盼踏进病房时,烛茗侧身蜷在床上,被子一角已经拖到地下了。
他走近,想给烛茗盖好被子,却见他攥着手机,虔诚地抵在额头,沉沉熟睡着。
烛茗夜里常失眠,吃过药,看过医生,就是调不好。
后来他干脆半夜工作、写歌、看剧本,整晚不睡也不困,到了凌晨四五点才有些困意。
如果白天有安排,他就睡两三小时再起来,没安排就一觉睡到下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几年,难得这次受伤能好好补觉,蒋星盼便没有叫醒他,任由他睡着。
这一睡,睡得确实久,期间连浩浩荡荡的医生查房和护士扎针都没把他吵醒,为此住院部的顾医生还担心地多问了两句。
烛茗再次睁眼,已经是午饭时间。
蒋星盼已经将温热的饭餐备好,等他坐起来,饭香勾得他心痒难耐。但他睁眼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吃饭,而是检查生命值。
对家续的命果然不一样,续航能力极好。
按照前些天的经验,一天掉一格电,今天应该减少才对,没想到手腕上的数值还是稳稳停在了9%。
这一发现令他食欲大增,饱餐过后,一扫前些天的萎靡,振作起精神开始和蒋星盼聊工作。
蒋星盼压力颇大,看着切换到工作狂模式的烛茗,他突然有种自己天天来病房偷懒的错觉。
“你和我说实话,现在是什么情况。”烛茗径直问道。
“因为不确定你的伤势有多严重,什么时候能恢复,近三个月内的节目拍摄和活动方都担心你没办法正常出席……工作室正在协商解决。”
而且,一个烛茗倒下了,千千万万的小鲜肉朝着他的空位扑了过去。
“可以理解。”大家都是要吃饭的,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既定安排。烛茗把手伸到背后调整枕头的位置,找了个舒适的角度靠着,懒洋洋地说,“幸好今年没拍戏,不然某个倒霉催的剧组平白无辜就要被我拖后腿。”
蒋星盼说:“您是没有拖剧组后腿,但拖了自家人的后腿啊……演唱会,没忘吧?”
烛茗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翻过这个年,就是他出道第十年。十周年的巡回演唱会已经策划了几个月,原定的第一场就在明年二月份,首场门票的发售通道早开了,现在看来,时间似乎得推迟。
“就你现在这状态,不休息上三个月可能真不行啊。”蒋星盼十分担忧。
演唱会的筹备是极其磨人的事情,前后要耗费大量精力和心神,身体健康的人尚且会感到疲惫和劳累,何况是大病未愈?
“放心放心,我有绝世良药,找对用法可能不到三个月就好了。”烛茗倒不是很在意身体,“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需要剧烈活动的节目可以参加参加的?”
蒋星盼知道烛茗在想什么。
这人嘴上从不说,但心里极其在乎那些为了见他,蹲点等发售抢门票的歌迷朋友们。如今演唱会被推迟,他就千方百计地让他们能在别的地方看到自己。
“海音那边似乎在筹备一个节目,听说三月份开始录制,最近在找嘉宾。具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了解,如果可以我去帮你联系联系。”
“海音?崔制片在的那个海音?”烛茗眼睛一亮,“去打听打听,如果是崔制片的节目,请务必让我参加!”
海音,一家新兴的音乐视频网络平台,更是以高质量音乐类型的综艺为特色。近年来国内首屈一指的音乐节目都出自海音,而其中最火的、播放量最高的节目都出自崔制片之手。
蒋星盼掏出备忘录记下来:“好,我等会去问。啊对了,春节前还有个音乐盛典的颁奖,主办方昨天问你能不能出席,需不需要找人代领奖项?”
“不用,就说我去。”烛茗想了想,又问,“蔺遥去吗?”
“哈?”蒋星盼懵逼地看他,“蔺遥没有被邀请啊。他不是几年都没发过歌了吗?现场唱歌的次数都很少的。”
一心想着人型续命宝的使用方法,烛茗差点忘了这事。
当年在几个音乐榜上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在解散单飞后再也没有出过一首新歌,这是烛茗多年来心中一大憾事。
他视为对手的人离开了能够公平较量的舞台,反而成天被粉丝说着势均力敌的“对家”,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听说蔺遥的许多粉丝都希望他能以solo歌手重回乐坛,可他除了偶尔给自己参演的电视电影唱唱插曲,就再没有表现出要唱歌的意思。
“他既然接了青藤的跨年晚会,那肯定得唱歌。”烛茗看着蒋星盼,眨眨眼睛,“所以他这些年到底在想什么呢?”
蒋星盼:“……”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不是对他没兴趣了解的吗?
烛茗想了想,勾唇给对家发了条消息。
为自己点蜡:跨年晚会的直播,我会看,别丢人。
夜戏收工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最后一场戏拍完,意味着一部分人就此杀青,另一部分人在元旦前后要随剧组赶往川西。
蔺遥没在夜宵局久留,匆匆回酒店,一觉好眠睡到30号中午,随意吃了点早午餐,和陈青泉赶往广州彩排。
路上收到烛茗发来的消息,那一字一句落在他眼里,是十足的挑衅。
自己这些年确实鲜少登台唱跳,没想到在对方眼里竟然到了可能出丑丢人的地步?
他嗤笑,给烛茗回复了一个句号。
一个充满嘲讽和自信的、高傲冷漠的饱满句号——关你鸟事。
蔺遥:。
为自己点蜡:?
蔺遥:压轴,23:50登台,随便看。
蔺遥心里,和烛茗对话的第一要义就是,气势不能输。稍有怯意就可能成为对方嘲笑的把柄。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到了彩排现场,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严谨地确认着场地设备。
其实31号早晨还有一次彩排,但主要是按照节目顺序过流程;也就是说,只有30号的彩排能有充分时间准备。
每个人的彩排时长是固定的,但蔺遥的效率很高,一切准备妥当,和伴舞确认好舞台站位和动线,离结束后还剩8分钟。
于是,他拿着话筒走向附近的摄像师,又认真询问现场机位的问题。
他问完,摄像大哥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放心吧,刚才看你抓镜头抓得挺好,和以前一样出色。”
蔺遥谦逊一笑,将手里没开的矿泉水递过去。
摄像大哥接过,喝了口水,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两年没请烛茗老师,不然真得累死。”
蔺遥放回身侧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只听摄像大哥自顾自地说:“他啊,简直是强迫症的极品。别人彩排都是配合镜头就好,烛老师一边拿着过往视频吐槽我们切镜头切得差劲,一边非要抓着我们探讨他的舞台怎样运镜更好!”
“切镜头那是导播的问题,没辙;运镜这事儿,换了别人还能说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但偏偏他自己就扛着金刚钻,舞台经验丰富到吓人,说得还都特有道理!别说,跟着烛老师彩排一遍,能脱一层皮!”
摄像大哥说完,发现蔺遥脸色有点难看。
只见他攥着话筒,转身跳上舞台,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各位老师辛苦,我想再来一遍。”
摄像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优秀的人就是,虽然在躺尸,可江湖上依然有我的传说
蔺遥:这该死的胜负欲……
摄像师:?怪我,怪我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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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12月31日,这一年走到终点,帝都飘起了雪。
一早顾医生来查房,顺道送了张早日康复的新年祝福贺卡。没署名没落款,也不知道他是代表全体医务人员,还是仅仅代表白偲的粉头大佬。
窗外天色沉沉,雪花被西风绵软卷起,打着转凑到窗前,轻轻贴在窗框上,被温度融化。
烛茗看着玻璃上结起的霜体,扭头看向蒋星盼。
“盼盼啊,跨年夜是陪家人和爱人的日子,就别陪我耗着了。雪天路况不好,早点回家。”
蒋星盼正在啃着蔺遥上次来送的苹果,闻言侧过脸偷偷翻了个白眼:“我哪敢?你这人专挑节假日搞事情,越是特殊节日我越心慌!”
“我都已经躺在这儿了,还能上哪儿搞事情去?”
蒋星盼将信将疑,警惕地看着他:“不准偷偷溜出去啊!没有医生的出院许可,你可千万别乱跑!”
这语气听着怪像他的对家朋友的,烛茗在心里吐槽,摆摆手,说:“不跑,合作伙伴会亲自来一趟的。”
“合作伙伴?”蒋星盼愣愣,随即尖叫,“蔺蔺……蔺遥?”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他轻哼,展眉解颐地说着,“他应该元旦那天到,你要实在不想回家,就去帮我准备点伴手礼什么的。”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和好的?”
什么时候和平到能互送礼物的地步了?
“谁说我俩和好了?这是客观要求,想建立统一战线,就得先把矛盾放一放。”
“没和好的话,他凭啥和你建立统一战线?”
“……好问题。”烛茗脸色微沉,“至少,他得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吧。”
蒋星盼扶着额头,掰着指头一一细数这些年两人屈指可数的见面场合,以及他的老板鼻孔翘上天也没正眼瞧过蔺遥的态度。
末了,他问:“你觉得哪个正常人经历过这种冷眼摧残后,还愿意为你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我们要相信,蔺老师他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不计前嫌的。”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信?”
“那我也没办法。”烛茗最后挣扎着,“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无解的话,你老板就只剩美色了。”
“……?”
蒋星盼生怕老板真的仗美而行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病房又呆了很久。
他离开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窗外的雪渐渐变小,落进昏黄灯光中就不见踪影。
烛茗放下手里解闷的书,打开病房的电视,跨年晚会已经开始了。
晚会庆典参加得多了,他似乎越发难以共情,无论是普通的一天还是特殊的年节,都无所谓,热闹是别人的,他只有一方舞台,那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而现在,离开舞台的他,心痒难耐,好像要死掉了。
这样的想法刚出,手腕上红光又开始闪烁。太阳穴隐隐作痛,很快,痛楚就牵动至心脏。
自从蔺遥来探病后,生命值就保持在9%一动不动,不至于像前几天那种无法动弹,可小毛病却接连不断,隔几个小时就出点状况。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翻身盖上被子,试图掩盖住他疼痛难忍时的呜咽。
“患者先生,电视声音能关小点儿吗?你隔壁的患者还要休息呢,走廊上都听得到你这儿的鬼哭狼嚎。”
寻声而来的顾医生掀开他的被子,不满地说。
医生进来时,疼痛已经渐渐消退。
烛茗悄悄擦去额头的汗,佯装睡觉被吵醒,缓缓爬起,抬手将声音关小。
“不舒服吗?不舒服就按铃,别硬撑。”顾医生看他气色不算好,严肃地说。
“没事。”他看了眼表,十一点半,离蔺遥出场还有20分钟。
顾医生见他心不在焉,不想继续说病情,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小偲应该和你学学演技,装睡就应该装到这种境界,睁眼醒来毫无违和感,才不容易被发现。”
“在我面前损你偶像?不怕我转头告状?”烛茗挑眉。
顾医生笑而不语。
虽然顾医生顶着白偲应援站管理的身份,烛茗却感觉不到那种粉丝对偶像的痴狂和热爱,看上去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聊起白偲时,反而更像是佛系长辈粉。
烛茗指着台上某个唱跳的组合,忍不住说:“偲哥是偶像出身,选秀出道,放眼这几年的偶像团体,舞蹈能力是最强的。那才是属于他的地方,演技……慢慢进步就好,倒也不必太苛求。”
白偲转型喜剧演员时,他就劝过,喜剧其实更需要演技,夸张但不浮夸,引人发笑但不下作,让人哭很容易,让人真心地笑,却是很难把握的度。
“这样的场合最适合他,可惜了。”他说。
选秀出道的限定男团,两年合约后就解散,一个唱歌不算出众的舞担,是没办法独自撑起整个舞台的。
顾医生看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善意:“我知道。他是个舞痴,从小喜欢练舞,去参加节目前是学校街舞社团最年轻的社长。他自己选择的放弃,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
烛茗看了顾医生一眼,摇头:“未必就是放弃。要在这个圈子里长久的活下去,转型是必然。就像……”
就像蔺遥,趁势转型,完美突破。
娱乐圈的天生鄙视链,是藏在人心里、说不清的规则。
通往顶尖的天梯,从下往上是偶像、歌手、演员。靠实力吃饭的人往往瞧不上靠粉丝吃饭的人,电影演员往往比电视剧演员更存着一股傲气。
长久生存之道,便是不断武装自己,用实力走到足以睥睨一切的位置。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小偲那么欣赏你了。”顾医生笑起来,一脸宠溺。他心想,出道早就是不一样,烛茗比白偲要小,却显得成熟许多。
“好了,知道你属性爹粉了。”烛茗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真稀奇,我居然有一天能和偲哥的粉丝谈笑风生,我自己的粉都没这个待遇呢……”
正调侃着,手机铃声响了。
顾燃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烛茗表情不太好,任由手机铃声大作,也不接,想来是不便打扰。
他指了指病床边的警铃按钮:“我今天夜班,不舒服就找我,先回去了。”
烛茗点头,看顾医生离开房间后,才慢吞吞地接起电话。
“然然,你还好吗?没事吧!”刚接通,电话那头的男人就紧张地脱口而出。他声音焦急,带着些许疲惫,全然没有一个商人的镇静。
他垂眸,另一只手覆上左眼,换上轻快的语气:“当然没事。纪总,你儿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放心吧。老爷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手术挺危险的,在重症监护室等了很久,我都没顾上联系你。刚才听秘书说才知道你……”男人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沉重:“是爸对不起你!爷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国,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受伤的事你也别告诉他了,省得老人家瞎操心。”
家里的老爷子半个月前查出脑癌,身为大孝子的父亲放下工作就带他去海外治疗。原本烛茗计划着跨年演出结束后就去探望老人,却没曾想一起事故让祖孙俩人都变成了医院的长期旅客。
老爷子是两人心中最重要的人。
即使男人在儿子和父亲里面选择后者,他也无比理解,更不会怨。
男人叮嘱了许多,想用自己的能力为烛茗提供便利,都被他一一拒绝,最后无奈地说:“行,听你的。有什么困难就跟婉儿说,现在她管着公司呢。换洗的衣服有吗?要不让她下次去医院炖点汤给你。”
烛茗客气地说:“阿姨年底忙,不麻烦她了。”
“她去看你了吗?”男人突然问。
烛茗一怔,嘴角扬起自嘲笑容:“……来过了。”
其实没有,但他懒得说实话。有时候实话听上去像告状,更像挑拨离间,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他不想过问。
“我累了,先睡了。”
“好,睡吧,养病就得好好休息。我看这两天降温,你多穿点。”
挂断电话,烛茗垂下手,弯起膝盖,下巴轻轻抵上,手臂环绕着自己。病房里暖气烧得很足,心底徒生的冷意却让他牙尖打颤。
疯狂工作赶行程的生活让他无暇理会一些事情,而那些被搁置的情绪,在这几日闲到发慌又静谧的夜晚中突然冒出来,在心头堆积成山,搅得他心神不宁。
突然一道男声穿透耳膜,悠悠抬起头,是蔺遥在追光中登场。
他斜斜倚靠着椅子,镜头里前伸的长腿格外瞩目,慵懒又低沉的嗓音裹挟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仿佛一道点燃的火光,用渐次升起的燥热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
“开口跪”这个词,放在蔺遥身上无比合适。
天生烟嗓的男人是当之无愧的音色流氓,仅凭开头四句浅唱低吟的清唱,就牢牢抓住人心。
青藤台给足了蔺遥排面,三首歌的串烧,足足六分钟的节目,镜头一点没往台下切,全是令人窒息的特写和气势磅礴的远景。
镜头下的每个表情都让人移不开眼。
直到五十八分,主持人带着所有嘉宾登台,准备新年倒计时,台下的姑娘们还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结束舞台后就默默走到一旁的男人站的笔直,将话筒递给旁边蠢蠢欲动的人,自己神色淡然地擦汗,调整呼吸。
在自己舞台上光芒四射,艳压群芳,下来后不争不抢,宠辱不惊。
烛茗看得投入,他看到的是和旁人不一样的色彩。
在蔺遥耳畔,那十字耳钉自始至终闪着红光,随主人在舞台上穿梭飘荡,看得烛茗一时竟有些失神。
只有自己能察觉到的那份异样,居然和舞台效果浑然一体。
先前那通电话带来的愁绪一扫而空,他盘腿坐在床上,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演出,脸上渐渐浮起欣慰的神情。
当年不遑多让的对手,终于回来了啊。
长久以来对蔺遥的不满和怨念弱了些,没过几分钟,手机屏幕一亮,弹出一条消息。
……蔺遥的。
蔺遥:新年快乐。
他抱着手机皱起眉,仔细确认对方确实是九年来一句年节问候都没有的蔺遥。
他想了想,回复:不快乐,看到你水准依旧,还没失误,一点都不快乐。
蔺遥:那真是对不住了。
为自己点蜡:不过第一次收到您的群发祝福,难得。
蔺遥:客气。
蔺遥:跟你说一声,明早八点的飞机,中午十一点到,下午四点飞剧组。
被他这么一提醒,烛茗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制定一个续命系统研究方案。要想摸透这奇奇怪怪的生命系统,见一次面的时间恐怕不够,可他也不能自私到耽误别人的安排……
他陷入两难,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嘟嘟两声又收到了对家的消息。
蔺遥:不用回了,早点休息,明天见面说。
蔺遥:还有,不是群发。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这么简单又敷衍的新年祝福,说不是群发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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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最后一天,提前祝可爱的读者们新年快乐,好好度过今天~
今晚会出去跨年,不知道元旦早晨能不能爬起来更新,争取一下,如果来不及会在文案请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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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法定假日的午饭时间,住院部V616病房门外,坐着一男一女。
两人皆沉默着,时不时回头朝病房内望一望,偶尔对上彼此视线,就互相翻个白眼,别过头。
女人第五次看表后,不耐烦地站起来,走了两步,靠墙抱臂:“你家艺人什么情况?天价病房住着就好好养病,一天到晚惦记着我们蔺遥干什么?”
陈青泉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向来听从安排的蔺遥不由分说就改变行程,让她改签还不准她过问原因。没想到他扛着被严格的名导演训斥和不满的风险,千里迢迢赶回来,居然就为了见这个前些天才见过一次的人?
蒋星盼圆圆肉肉的脸上堆砌着无辜的神情,嘴上却不肯吃亏:“不知道,谁晓得你家艺人上次来给我们茗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蒋星盼也极其不乐意。他今天刚一睁眼就收到消息,还以为这人失眠到清晨,没想到是让他带件体面帅气的衣服来医院!
他从扣扣子留在工作室衣柜里的冬装里随便抽了两套,来了看他挑了半天,换完衣服又跑去卫生间整理头发,好不容易收拾好,等蔺遥一进门就把他赶了出去。
他凭什么啊?
两人充满怨念的经纪人怒目相对,目光交汇,在空气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说起来,陈姐,你们机场和路上有被人拍到吗?”
“被拍到又怎样?难道他们见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蒋星盼微笑:“那倒不是,但你家粉丝看到了能不搞点事情?”
“你们家粉丝搞得事还少?”陈青泉呛他,“被拍到也不怕,最近在蔺遥剧组发霉,一点热度都没有,我提前谢谢你们。”
两人意有他指。粉丝爱撕爱闹是不假,但团队背后的舆论引导和水军动作,互相都看在眼里。
所谓“对家”,最初就是星晨娱乐一手带起来的。
尽管烛茗的确不喜蔺遥,可九年间愈演愈烈的所谓竞争和较量,星晨娱乐的推波助澜可谓是功不可没。
蒋星盼认为,烛茗之所以对蔺遥没什么好脸色,和他们团队立“对家”人设有很大关系。
但这位老板一贯骄傲,不屑在意,放手交给工作室去处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做法和捆绑炒作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双倍的话题,双倍的热度,甚至是双倍利益。
这是1+1大于2的好事,所以工作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又恰到好处地利用着对方的行为。
只要不损害烛茗的名誉和利益,他们能恰当利用,将双倍的糟心变成双倍的快乐。
可是论起吵架和内涵,蒋星盼还是敌不过女人,两人咬牙切齿争了一会儿,他疲惫地举手投降:“……新年第一天咱们就别弄得这么火.药味了吧。话说他们说什么呢,说这么久!”
“我也想知道,你去偷听看看?”
“我不敢,你去。”
“我穿高跟鞋了,不方便。”
“……”
最后两人谁也没胆偷窥,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家艺人在屋里进行着秘密商谈。
烛茗在9%生命值的支配下,穿着他千挑万选的充满精气神的卫衣,端坐在床上。蔺遥披着风霜进屋,一脸冷淡,坐下后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蔺遥眼里泛着淡淡的红血丝,紧绷的脸上带着一股戾气,看得烛茗心里莫名紧张。他正了正神色,伸出右臂,将长袖撸至手肘上端:“能看见吗,我这里有四个血字:剩余生命。”
蔺遥顺着看去,那白皙的手臂上除了抽血化验后留下的红点,什么都没看见。
“我的话听上去可能有点不正常,但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你证明。”烛茗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手指指在手腕上,“这里有个类似于电量的图标,上面还有数值,就是我剩余的生命值,你来见我的那天是1%,濒死状态。”
说完,他抬眼打量着蔺遥。蔺遥蹙着眉,目光落在他手腕,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表情却没什么起伏。
他心里忐忑,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在蔺遥来之前,他想了一整晚,要怎么跟他说。
他这个人性子直,不擅长说谎,想了一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不了被当成傻逼,反正他们在对方心中的形象都不怎么样,也不介意再差一点。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检查完全查不出来,但生命值越低,症状就越严重,随时在去死的边缘试探。”
蔺遥看向他,不苟言笑地问:“都有什么症状?”
烛茗抬头,眼里划过一丝怔愣。
“你不描述清楚,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
蔺遥好像真没把他当傻逼,反而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冷静,微微垂头,探究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臂上。
烛茗舔了舔嘴唇,边想边说:“各种症状都有吧,有时候会变,持续时间也不一样。胸闷,喘不上气,心悸,骨裂,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一样一动就疼,昨天是频繁头疼,前天是暂时性失明……”
他正说着,蔺遥猛然抬起头,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松动。他看不太懂,那一闪而过的神情里好像有震惊,还有怜悯。
蔺遥问:“那为什么找我?”
他看向蔺遥的耳畔处闪着的红光:“因为你是唯一……严谨点,至少你是我目前为止遇见的唯一能救我的人。”
蔺遥眯起眼,问他:“我怎么做到的?”
烛茗抬手指向他的耳侧,他和蔺遥之间差不多有一臂距离,稍稍倾身就要碰到那个刻着USB的耳钉。
可没想到他手指尖刚碰上,整个手臂就被蔺遥反手打下来!
“卧槽!蔺老师!”他惊呼,吃痛地托住手臂,“我又不是要行凶,您这反应是不是太敏感了?!”
说完他一愣,好像那天他不小心抓住蔺遥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反应,差点就把他的手腕废了。
蔺遥立刻抽回手,下意识蹭了蹭鼻尖,两手交握:“条件反射,抱歉。”
烛茗抬头:“这是什么角色人设吗?不会是蒋导这次的男主设定吧?男主是什么身份?”
蔺遥:“……”这一脸求剧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别紧张,我没想听剧透。”烛茗看着蔺遥攥紧的拳头,和不经意流露出罕见的无措,扬起嘴角,把蔺遥耳钉的变化告诉了他。“为什么是你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把耳钉拿下来研究研究?”
那十字形耳钉是蔺遥出道时就带着的,九年来从没见他换过,已经成了他的独特标志。
这种物件自带柔美和精致属性,常常会画蛇添足,添上些女性化的色彩。可放在蔺遥身上,却感觉锋利又叛逆,还隐约含了些进攻性。
蔺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取下,摊开掌心,放在烛茗面前。
一取下,那耳钉上的红光就立刻熄灭,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烛茗眉心跳了跳,眼神黯淡了几分,推了推蔺遥的手掌:“戴上吧,取下来没用,全都消失了。”
蔺遥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烛茗身上奇奇怪怪的设定,他戴回去,手指摩挲着鼻尖:“只有我戴着才有?那说明不是靠外物。”
“确实,是靠你。”烛茗回忆着那天蔺遥触到他手腕后疯狂上涨的生命值,“冒犯一下,我再试试。”
说着他拉过蔺遥的手,将它叠在自己手腕。蔺遥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没在用力,任由烛茗摆弄。
“咦?怎么没反应……”
“你用手指戳戳我这里?”
“握着呢?”
蔺遥:“……”好像哪里不对劲。
烛茗自言自语,边指挥边观察着生命值。可这次和那天不一样,不论蔺遥的手怎么触碰,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啊。”他想不通。
蔺遥蹙眉:“没用?”
“没用,不像上次,上次蹭地一下涨到8%!”
“没用能松开了吗?”蔺遥语气有点冷。
烛茗哦了一声,甩开手:“多牵两下又掉不了几块肉。”
蔺遥:“被你多牵两下,我不舒服。”
烛茗:“呵,说得好像我舒服一样?”
琢磨半天,生命值不仅没有跳,两个人折腾的浑身不自在,看对方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几天支撑着烛茗努力求生的希望破灭,他掩盖着情绪,看了眼表,扯出一抹笑容:“你该去赶飞机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杀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这点生命值苟延残喘到他杀青前,烛茗顿时感觉到生存的不易。
以他和蔺遥这些年的关系,今天他人能来,还能听自己说完这些无厘头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想再多拜托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嗯。”蔺遥起身应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半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出意外半个月后杀青,20号回来,如果感到不舒服,发消息告诉我。”
烛茗怔了怔,仰头挑眉:“蔺老师,专心拍戏,别耽误蒋导的进度。再说,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糊弄你。”
他们非亲非故,没有利益关系,没有谁会为了天方夜谭、难辨真假的事情,赔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蔺遥性情温朗,他说这些话是性格使然,但他却不想让他为自己背上无谓的责任感。
屋里有一瞬的静谧,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身上。背上一阵暖意,脸却藏在阴影中。
他看见阳光同样撒在蔺遥身上,照得他的脸庞格外明亮。耳钉的反光在地上落下一块光斑,他立在光中,矮下身直视他:“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不希望你死。”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烛茗万千话语哽在咽喉,眼底涌起一股湿润。
“谢谢。”他轻声说。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闻,可蔺遥却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烛茗心脏一悸,他瞪大了眼睛,看见生命值突然像抽风似的,径直冲破了个位数的门槛。
作者有话要说: ==========
门外,不小心瞥了一眼的盼盼:草他们怎么在牵手?
泉姐:???我警告你们碰瓷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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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等等!”
看着生命值像球赛比分牌一样,一个数一个数依次往上跳,烛茗立刻喊住蔺遥。
蔺遥闻声顿住脚步,转过身,侧过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好了口罩,仅露出来的乌黑瞳仁转向他。
“你刚做了什么?”烛茗挥着手臂问,“怎么回事?怎么就又涨了!”
他低头看去,数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停在了15%,但是快翻了整整一倍。
红色的电量图标变成了橙色,链接图标和文字的血色纹身色彩稍微淡了些。
“什么也没做,就走了两步。”蔺遥说。
“唔。”烛茗托起下巴看他,“要不再走两步?再走两步试试?”
“……”比起走两步,他更想把他揍两顿。
烛茗见蔺遥如此不禁逗,莞尔一笑:“算了,你忙去吧,我一个人琢磨。突然涨了这么多,大概够我撑到你回来了。”
发现蔺遥能救他命之后,这具躯体的续航能力突飞猛进,掉电速度减缓了许多,两天也没消耗掉一格电。
蔺遥睨他一眼,闷声道:“你当我是工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种?”
“哪能啊?”烛茗嘻嘻笑着,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蔺遥谄媚假笑这件事居然得心应手起来,“您现在是我的命根子,宝贝着呢。”
蔺遥一僵,嘴角直抽搐,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烛茗被他盯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
“呕——”两个男人同时在心中大声呕吐,烛茗抬手拨起卫衣的帽子遮住脸,蔺遥缩在黑色羽绒服里抖了抖鸡皮疙瘩,转身要走。
“诶诶诶诶留步!还有个事儿!”
每次在这扇门前,蔺遥都得和门把手较量几回合才能离开。这次他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又被烛茗叫住了。被来来回回折腾地不耐烦,刚才对烛茗生出的几分怜悯之意荡然无存。
“蔺老师,等你杀青回来,我能住你家里吗?”烛茗说,“我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生命系统。”
他看着他,摘下口罩,朗声撂下一句:“不能。”
然后赏了烛茗一道响亮的关门声。
“不能就不能,凶给谁看?这么暴躁,分分钟崩了您那温柔体贴的人设好吗?”烛茗切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这么多年他哪里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讨好过?烛茗越想越气,一把拽下卫衣帽子,泄愤似的踹了一脚被子,随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嗯?哪儿的苹果?还挺好吃的。”他啃了两口,表皮香脆,果肉绵软,是他喜欢的品种,咀嚼着消散了大半脾气。
蒋星盼把蔺遥送到电梯上,回来恰好听见他的话:“蔺遥上次带来的,要不我回头问问他在哪儿买的?”
烛茗:“……”
他缓缓放下咬过几口的苹果,拿起纸巾,呸地一声把嘴里的苹果块吐出来,又擦了擦手:“盼盼,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么积极……谁?谁在外面?!”
蒋星盼刚关上门,烛茗就看见门外闪过一团黑影,黑影路过他的病房,便停下不动了。
迷眼凝视,好像有人戴着帽子在门外,不住向里张望。
他厉声大喝,话音刚落,蒋星盼立刻起身,警惕着转身,大步跑过去。
烛茗前些年被私生粉搅扰得不轻,蒋星盼在这种事情上一丝也不敢懈怠。这位小老板本就又刚又傲,一贯默默宠粉的他,面对这些人也从来没有好脸色。
最开始的时候,烛茗把半夜蹲在酒店门口的人骂了半个小时,期间不带一个脏字,骂到人哭着找爹妈。
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多了一批抖m专程找骂的私生,他连话都不想说,眼皮不抬一下,随手找警察叔叔帮助。
后来,有人触到他的底线,他和赵廷升联手把人送上法院,最后还在自己微博张扬地挂上了庭审直播的链接。
有媒体酷爱拱火,在采访时问他:“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粉丝,万一爱护你心切的粉丝对别人网络暴力怎么办?”
气笑了的烛茗弯着眉眼,对着不怀好意的记者发射连珠炮。
“您真逗,怎么不说咱们人民法院直播庭审是变相网暴?”
“我受到的伤害难道不算伤害吗?伤害别人之前不会想到后果吗?”
“我不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想带什么节奏,建议下次换个逻辑强的记者。”
“我相信喜欢我的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失去底线轻易去做加害者。如果真的有人网络暴力……那他们不配喜欢我,也不配叫粉丝。粉丝行为请勿上升我,我太难了,谢谢。”
让蒋星盼惊讶的是,这段大胆采访居然没被剪辑。完整版被放出来的那天,烛茗一个人占据了三个前排热搜词条。
#烛茗表情包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茗哥教做人系列之如何成为合格采访人#
#烛总亲自动手开除粉籍#
……
蒋星盼箭步冲到门外,看见一个人正揣着口袋,伸长了脖子往里望,棒球帽压得很低。
他反手拉上门,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挡在那道直勾勾向着烛茗的目光面前。
“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蔺遥从病房出来,和陈青泉进了电梯。陈青泉脸色阴沉,不知道和蒋星盼在外面聊了些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耳钉,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按烛茗的说法,自己被他拉住的那天,生命值回升了8%;可今天还原了那天的接触,却没有变化,反而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上涨了6%。
莫非是因为今天接触不良,充电有滞后性?
……想到这他突然回神,甩了甩脑袋。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不讲证据,什么都没看见就把烛茗的话当真了?
还特么陷入对方的脑回路里,思考得极其认真?
醒醒,别被带跑偏了。
他垂眸,在电梯的失重中清空了内心纷乱的思绪。
下至地下停车场那层,外面站着一个戴红色棒球帽、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在等电梯,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蔺遥踏出电梯,和他擦肩而过,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走了两步,他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恰好合上。
“怎么了?”陈青泉拉开车门跳上去,见蔺遥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头伸出窗外扬声问道。
蔺遥回过头,坐上后座,等四扇玻璃窗都掩上,才摘下口罩:“刚才上电梯的人,有点眼熟。”
陈青泉一路走在蔺遥身侧,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视线,加上在电梯里低头扫着娱乐新闻,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有人上电梯。
她没太在意,脱下外套扔在副驾驶:“熟人吗?估计是来看病吧。”
“没看清,也可能是看错了。”蔺遥回忆了一下,“如果是的话,估计也不太熟,名字和脸都想不起来。”
陈青泉打开车内暖风,把手机放在手边,将车缓缓开出停车场。“对了,小耳朵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有空回一下。”
她顺着后视镜瞧了蔺遥一眼,蔺遥冷淡的脸上突然生动,眼睛发着光,立刻掏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拨出去后,蔺遥举着手机一言不发。
看样子该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久到车内的静谧让陈青泉都觉得有些不耐烦,蔺遥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和期待的表情。
终于,那边接了电话,一道甜甜的女声响起,响亮到声音溢出,连陈青泉都听得见。
“哥!新年快乐!”
那边喜气洋洋,连带着蔺遥的眉梢眼角都沾了些暖意:“新年快乐,小耳朵。”
陈青泉松了一口气,挂上蓝牙耳机,给蔺遥留出个自由通话的空间。
小耳朵是蔺遥的亲妹妹。
个人信息被保护得很好,以至于蔺遥出道九年,都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陈青泉也是在接手了单飞后的蔺遥,签好合约后过了小半年,才知道小耳朵的存在。
这位妹妹很是乖巧,从来不会主动和蔺遥联系,生怕打扰他工作,或者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总是会先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让哥哥有空了回她电话就好。
陈青泉始终觉得自家艺人是个妹控,那张闷骚的脸上总是一副宠辱不惊、冷静自持的淡然模样,只有在和小耳朵通话的时候,会流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不过,最近小耳朵独一无二的地位似乎有些撼动。
刚才从烛茗病房出来,蔺遥脸上竟是她从没见到过的奇妙神情。
“昨晚我有听到你唱歌!是去年播出的几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串烧对吧!我让爸爸踩着零点给你发祝福,你收到了吗?”
蔺遥看向窗外,一脸温柔地听着对面念念叨叨,低声应和。
“你现在在哪里呀?剧组吗?”小耳朵问。
他答:“有事回来了一趟,现在准备去机场。”
“什么事这么急?昨晚休息得挺晚的吧?在飞机上好好补觉哦。你太忙啦!爸最近也忙,都没人陪我了。”
“乖,春节前就能杀青,等哥回去给你带礼物。”
“哥,我能自己挑礼物吗?”
“……”
蔺遥的笑意渐渐收起,眉头紧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耳朵:“我想去听烛茗哥哥十周年演唱会,你能帮我抢门票吗?或者我能肖想一下你直接问本人要赠票吗?”
蔺遥:“……”
小耳朵:“说起来烛茗哥哥受伤,我让你去医院看看他,你去了吗?”
蔺遥:“……”
他被烛茗那诡异的生命充电系统理论搞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差点就忘了自己这么多年对烛茗喜欢不起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他亲爱的妹妹,特么是烛茗九年的骨灰级脑残粉。
作者有话要说: ==========
烛茗:信手拈来的虎狼之词,仿佛在舔狗的路上越走越远。
蔺遥:妹啊,哥哥我不好粉吗?你和你爱豆怎么都把我当工具人?
两人:nmd怎么会是这个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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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蔺遥拇指抵上太阳穴,整个手掌遮住眼睛,把手机稍微拿远了点,任凭小耳朵在对面小嘴叭叭地吹捧那位躺尸对家。
他和烛茗同年出道,那年他18岁,烛茗16岁,他还比烛茗的出道要早几个月。
可小耳朵从来不关心自家哥哥发展如何,却在无意中从电视上听到烛茗的一次打歌舞台后,变得无法自拔。
只要沾上和烛茗有关的话题,这小姑娘的言谈举止就变得奇奇怪怪……他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最记忆犹新的,还数当年小耳朵拿到烛茗的出道专辑后,循环了一整晚的场面。
这些年来,自家妹妹给对家创造了多少销量,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把小耳朵保护起来,一方面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她;另一方面,如果粉丝知道偶像从自己那里挣来的钱都被家里人拿去追对家,小耳朵恐怕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太吵了?”小耳朵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五分钟,终于意识到她哥的持续掉线状态,“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去休息吧。真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早点把你的狗接走,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爸每天遛它的时候,它疯狂想往你家那边跑。”
“谁让你偏宠琥珀?”蔺遥在小耳朵的碎碎念中生出了困意,他声音倦沉,“同样是狗子,你多少分点爱心给乌龙不行吗?”
小耳朵娇声拒绝:“谁让我离不开琥珀嘛,再说,乌龙是你养大的,一直都和我不亲近的。啊——!”
蔺遥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小耳朵尖叫起来。
他睡意荡然无存,一个激灵端坐着,语气急切:“蔺迩,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听到甜筒卫视在重播烛茗哥哥的电影了!先不说了,别忘了我的礼物,爱你哦哥!”
然后“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窗外猛烈的西风卷起一片枯叶打在玻璃窗上,正正砸在男人落在床上的倒影中。
蔺遥:“……”
别骗人了,你爱的才不是我好吗?
V616病房前,蒋星盼叉着腰,怒目瞪着门外红色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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