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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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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红色如花瓣, 且每片都蕴藏着无穷无极的力量,似乎是刚进入一场黑暗的争夺,这漫天的红色又像是人世间最美的执念。

    倾城与白邪躺在红色云端之上, 此时的白邪靠在倾城身上,那通身的血早已彰显刚刚那场争斗有多么的激烈, 然这还不是令人痛心的,再看看一旁的倾城, 浑身是血, 白净的衣衫上早已腥红点点, 一张绝美的脸苍白凄艳,不过虽是如此却仍然有一种病态的娇美。

    天边的红云慢慢聚拢后又往四周散去。

    “咳咳”两声轻咳由远而近,又由近到远,断断续续,如泣如诉,一双红眼微微睁开,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得凌乱,倾城挣扎起身,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那儿有些轻疼,如今的她身子也越来越重,行动有所不便, 但她还是很努力扶起气息微弱的白邪,在这片红云之巅举目望去无一相熟之人,她又从云端往下看, 地上的人渺小得如蝼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像逃难一样的各处奔走。

    然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儿的一切真实得很虚幻。

    倾城扛着比她高大很多的白邪一脚一脚踩在云端,谁知这一脚刚踩下去,那朵红云就立马变成其他形状,而倾城整个人也如同踩空一样,重心偏倚,与白邪两人从云端掉了下来。

    “嘭”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二人,一个个的指指点点,这时候一个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将倾城二人给扶起,“你们二人是外地来的吧?姑娘,看你大腹便便的这都快要临盆了,出门可要小心,这要是万一遇到坏人,可就麻烦了!”

    那老婆婆长得和蔼可亲,慈祥的面容,能让人瞬间忘了伤痛,甚至无形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是再细细看去,老婆婆的手却白皙如少女,一点皱痕都没有,倾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微微一愣,随后礼貌性的冲老婆婆笑了笑,道,“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是何处,幸得婆婆好心收留,就怕叨扰了婆婆清净!”

    “我就一个老婆子在家,巴不得有人能来陪我说说话,怎么可能会怕被人打扰呢?”老婆婆说得很诚恳,脸上始终是笑呵呵的,她领着倾城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所古宅。

    那古宅富丽堂皇,外观高大而典雅,古铜色中规中矩的建筑,给人一种庄严神圣之感,正门一对石狮,石狮仰头长望,目露凶光,大门上挂着一副门神图,那门神与别处有些不同,像是刚贴上去的一样,双眼熏红,带着一些妖魅,倾城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随着老婆婆进了这座古宅。

    一般的古宅布局精巧而别致,甚至是在建宅之前都会请风水师来看风水,可是这座古宅更像是随意构建的一所宅院,院子中的假山错落得很是随意,就连池塘里的鱼儿,死伤无数,翻着鱼肚白,从池塘里传来的腐臭味全跟长了脚一样钻进倾城的鼻子里。

    倾城捂住鼻子,看了看老婆婆,只见老婆婆若无其事的直接穿过池塘往内室走去,倾城也紧跟其后寸步不移。

    老婆婆将他们二人领到一处东西走向的屋子前,屋前的灰尘堆得很厚,脚踩在上面扬起一层灰,就连足尖上都沾满厚厚一层,倾城踢了一下脚,试图将灰尘给掸去,可谁知这灰尘像是陈年蜜糖黏在她脚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老婆婆低头看了倾城的脚尖,脸上竟浮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只是老婆婆本就慈眉善目的,让人很难察觉,老婆婆解释道,“我一个老人家住这么一个宅子,膝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我体脚不灵便,姑娘若是嫌弃的话,我这就打扫!”

    老婆婆说完就艰难的蹲下身子正准备打扫,倾城连忙阻止,“婆婆肯收留我们二人,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等我身子轻些,我来打扫吧!”

    倾城扶住白邪进了屋,屋子有股霉味,屋内阴暗而潮湿,倾城点亮了烛火,却被屋内的陈设吓得后退几丈,身子重重撞在一尊神像上,那尊神像铜漆已褪,眼神空洞,脑袋耸拉着,一只胳膊已断,而身体也被劈成两部分。

    建立神像本就是为保一方平安,可如今神像被损毁到如此地步,又如何能保一方平安呢?倾城内心无限感慨,再细细看去,那神像空洞的眼神里有一丝怨气。

    “嗯......”一个低迷性感又邪魅的声音穿透倾城的耳膜,从屋子另一角传来,微弱的烛火将一条微颤的人影照的摇摇欲坠,而这个声音便从这条人影口中传来。

    “白邪,你终于醒了!”倾城飞快扑过去扶起那条人影,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打算松开,“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白邪虽然不能讲话,但已经恢复了听力,他直起身子宠溺的将倾城抱在怀中,咿咿呀呀呢喃着什么,虽然只是几个音节,可那深厚的情愫,倾城自然能感受得到,此时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床边走去。

    床上铺满了稻草,厚实的棉被也渗着水渍,若不是又累又困,很难想象躺在这样的床榻上是何种滋味,如今的倾城大腹便便诸多不便,在白邪的搀扶下才勉强钻了进去,刚钻进去的那一刻,一阵刺心的寒凉从脚底直往脑门上冲,从皮肤渗透五脏。

    “冷!”倾城下意识的嘟囔一声,身子往白邪这边靠了靠,白邪握紧她的双手,像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嘴里还艰难的发出不成言语的音节,那些音节高低错落,急缓有序,初听十分刺耳,再细细品像极了一首江南小曲,而倾城也在这低低诉诉的小曲中沉沉睡去。

    白邪就这样坐在床边,握住自己心爱女人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倾城绝美的颜,但他还是就那样深情的凝望着,因为在他心中,早已深深烙下倾城之颜。

    一阵妖风将门给吹开,风中的残烛也在妖风中挣扎了几下而睡去,阴暗的屋子里没了烛火更显阴森诡谲,白邪只觉后背发凉,待他回头时,胸前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倒在一旁,已然顾不上从口中流淌的血,沉痛的胸口像断裂且撕碎了,他再次摸索着起身,踉跄几步爬到床边,将倾城护在怀里。可就在这时背部像是有一把长剑,正一剑一剑的刺穿他的身体。

    因身残的缘故,他不能言不能见,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以至于后背传来的疼痛都能强忍。

    一直到玄冥伞自发撑开没过他的头顶,那身后的动作才停止,玄冥伞发出的幽冥之光给这屋子披上一层霜华,倾城也在这霜华中醒来,张开眼的一刻,白邪的瞳孔正在滴血,殷红的血落在倾城的身上,染红了胸前的衣衫,而在白邪的身后除了那把玄冥伞外,就是那尊四分五裂的神像,神像周身透着一股黑气,手中正拿着一柄长剑,那柄长剑正是没了剑灵的“摘星”。这一看就是有人在利用邪术控制。

    摘星本就是一柄吸收日月精华,凝聚星河力量铸就,虽没了剑灵,但此剑也是很锋利,白邪的背部刺了十几个窟窿。

    倾城一把将白邪给拉过来封住他的穴道帮他止血,再将他扶上床喂他吃下一枚丹药,而她自己却用心血浇灌赤炎剑,与神像对峙。

    赤炎之火,心血滋润,于是屋内顿时火光四射,烈火重燃,火龙飞舞,倾城双眼的仇恨之火也似乎是要将自己给燃尽,只见她轻念咒语,万道剑光将那神像劈成碎片之后,屋内才恢复了宁静,可倾城却也倒了下去。

    以为一切归于宁静,殊不知一场腥风血雨正在迎头而来。

    那被劈成一地的石头,又重新聚在一起,再次向倾城他们发起进攻,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古宅爆炸,大火冲天,白邪拖着沉重而带伤的身躯,抱着倾城冲出古宅,就在他们刚冲到门口时,这所百年老宅顷刻之间化为灰烬,那个老婆婆就站在他们面前。

    “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婆婆站在倾城两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顺着那张长满褶皱的脸往下流,白邪双眼失明,不然肯定能看到那流出来的眼泪裹挟着一股妖气,不过也正因如此,白邪也并未看到老婆婆眼底升起的杀气,背着倾城一步步的往老婆婆身边走去,虽然自己身上带伤,却还是想去救老婆婆,谁知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到老婆婆那双白皙的手时,那双手瞬间变成鹰爪,死死的抓住白邪的手腕,手腕都被钳出一道血痕,一条胳膊险些被生生拧断。

    老婆婆看了倾城一眼,此时的倾城还未醒来,如今正是对付白邪的时候,老婆婆撕掉自己那张面具,一张狰狞的脸露出凶残的光,那眉心的红点如此夺目。

    红点之中散出的红气越来越浓烈,逐渐往四周扩散,红气直冲云霄,同时妖气熏天,万道红光从天而落,且这些红色光束带着邪气。赤鬼王带着胜利的微笑,举起手中的摘星剑,向倾城他们刺去,就在这时一只毛色纯白头上长着六角的兽灵,飞了过去,在那兽灵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概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一头红色的发,嘴角露出看似单纯的笑容来,一边跑还一边说道,“六角,我不是说过让你慢点吗?你怎么还跑这么快,你说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啊?”

    那分明就是一个几岁的男孩子而已,但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老成,不过这一人一兽,赤鬼王可是一点都不陌生,小男孩如今暂管妖界,至于那只六角兽,曾是白邪的坐骑,也是妖兽之王,可是这两人是如何找来的?

    赤鬼王自治不是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一缕红气就已经消失了。

    樾冀跑近后才看到白邪与倾城,他对倾城还是一样充满敌意,看到受伤的白邪还依旧将倾城背在身上,心中更是不爽,但又不能当着自己主人的面对倾城使阴招,就只能用眼珠子恶狠狠的瞪了倾城一眼,然后又继续检查着白邪的伤势,若是修炼中人,这么点伤,自然很容易就能愈合,可如今的白邪只是一个凡人,□□凡胎自然难以承受这些伤害,樾冀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妖法给白邪疗伤。

    等白邪伤势大好之后,天空的云浮开始下坠,而他们所在的地面也瞬间轰塌。

    原来此处竟是赤鬼王所设置的梦境,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樾冀的素心梦可比这厉害很多,且这些年来为了寻找白邪一直在研究各种梦境,像这种简单的用意念来控制的梦,破解之法也很简单。

    樾冀轻念咒语一只船出现,几人稳妥妥的落在船舱上,倾城躺在白邪的怀里,眼睛闭的很沉,白邪虽然看不到也不能说话,但还是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倾城,生怕倾城有任何闪失。

    宣纸做成的船在云端穿梭,从南到北,再又绕到西,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有序进行,白色的宣纸船,在红色的云端中是如此耀眼。

    “主人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我会将你带回妖界,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樾冀一边驾驭宣船一边念叨着,还不时回头看看白邪,只见白邪轻轻地靠在船舱上,一双看不见的眼却很是温柔的盯着怀中女子那张绝美的脸,深情得都要滴出水来,而这个角度的白邪很是明亮帅气。

    宣船一路前行,越靠近出口,几人都是大汗涔涔,身上的肌肤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烈感也很是严重,倾城气息越来越弱,弱到几乎令人感觉不到。

    那六角兽似乎感觉到不妙,趴在倾城的脚边,抬起自己的前爪,并用利器割伤,再将自己的血液送入倾城的口中。

    “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到底是主人的宠物,还是那凶婆娘的宠物?怎么帮着外人的?”樾冀担忧的看着六角兽,他口中虽然这样说,但看到六兽喂了那么多兽灵血给倾城,可倾城仍然没有醒,眼看六角兽有些疲倦,樾冀便用了术语,令宣船自行驾驶,而他自己却疾步走到倾城身后,他拂开六角兽的爪子,将一把玉箫放在白邪的手中,然后才开始给倾城渡气,别看樾冀小小年纪,但修为不低,渡了一成修为后,倾城气色逐渐后转,樾冀见倾城脸色好转后,又重新驾驶宣船,此时白色的船只,也进入冲破此等梦境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松懈。

    就白邪的手指在触到那根玉箫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又酸又涩,但更多的却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有低沉落于心中的激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上那根玉箫,嘴角微微上扬,玉箫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条纹依旧清晰,白邪将玉箫放置唇边,缱绻的箫声婉转动听,像那山涧流淌的清泉,也像田野里欢乐逗趣的蟋蟀田蛙,再细听又像空中自由飞翔的吉祥鸟,一曲小调,万千形态。

    而倾城也在这变化多端的小曲中醒来,她眯起一双眼睛,看着这个吹奏的男子,这男子一头白发在风中轻舞,手指娴熟在玉箫上不停摆弄,旋律也从口中一个个往外蹦,修长的手指,俊秀的脸,白长的发,邪魅的眼,还有那张性感的薄唇,这一切美的摄魂,美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不由得让倾城看呆了。

    倾城咽了口水,又舔.舐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她活动了一下自己几近僵硬的身躯,就在这时白邪突然放下手中的玉箫,把倾城紧紧地抱在怀里,趁倾城惊魂未定之际,便附身吻了下去,温暖的舌尖在唇齿间游离,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倾城的心也跟着温热起来,在她面前仿若飘满了花瓣,红色的花瓣倾天而下,在他们周围飞舞,她紧紧的抱着他,甚至热烈的回应着。

    “六角兽,别看,眼睛会瞎的。 ”樾冀飞到六角兽跟前,试图用手将他的脸给蒙住,谁知这时候一片红云飘了过来,直接撞在了宣船上,宣船在空中打了个寒颤,又迅速翻滚几下,于是从云端上掉了下来。

    且宣船周身一团红色的烈火在熊熊燃起。

    几人开始惊呼,樾冀再次开启术法试图来稳住局面,六角兽蹲在白邪与倾城的身边,保护着他们二人的安全,再看看那对璧人此时还沉浸在漫天的粉红世界中,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宣船在烈火中艰难生存,那通红的烈火都已经燃到船床来了,就目前的情况,樾冀很难把控住这一切,最后不得已就只能放弃,他向六角兽使了个眼色,那六角兽会意后冲樾冀点点头,便让倾城与白邪骑在它身上,载着他们往前飞去,而樾冀也化作一只金蝶尾随其后,宣船在大火中已经化为灰烬。

    六角兽载着倾城与白邪越过灵山后,就已经迷失了方向,正前方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清楚,水雾缭绕,粼光波涌,看得出来是灵力极其充沛之地,但在四海九州之内能有如此强大灵力的地方,实在是少见,绕过水雾隐隐约约见到几个提着大红灯笼身着道袍的女修,这几名女修身穿的道袍也是很普通,头上就一枚玉簪将头发绾起,身上的配饰除了那条云水波纹的腰带外,并无其他,可这云水波纹的腰带在修仙界很是常见,也不能看出什么来,更何况有一层浓烈的白雾,自然很难知晓是何门派。

    若说正统修士,恐怕很难对白邪等人很友好,虽说正邪已经能共存,魔修也渐渐被接受,但在某些正统修士的眼中,妖魔始终都是邪物,是很难共融的。

    就在这时那群女修手中提着的红灯笼,瞬间摆成一条直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红绳,随后最末端的那人又迅速的跑到最前面去,中间的又往两边散开,随后这支队伍又呈现新的队形,有四人围在中间,其余众人从中心部位往四周重新散开,仔细看去像是一朵红色的冥花,倾城沉思了一会儿,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她附在六角兽耳边说道,“你能不能先隐去妖气,然后载着我们偷偷跟在后面,我总觉得这些人很熟悉,说不定对我们会有所帮助,更何况我们人都来了,不去看看也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六角兽很是听话的隐去了自身的妖力,载着倾城与白邪偷偷跟了上去,而樾冀化作这只金蝶一直藏在白邪的袖中。

    走近后才慢慢发现,这几个人都带着白色面纱,个个都倾尘脱俗,随便拧出来一个都是人间极品,曼妙的身姿在云水之间翩翩起舞,那多由他们拼凑成多冥花开的很是娇艳。

    倾城他们躲在一旁偷偷观看,这些人看似是在跳舞,其实是在排兵布阵,只是这阵法却是所有阵法当中最低等最没有杀伤力的,此阵与驱魔族的云水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借助的便是云水相接的瞬间吸取天地灵气,也是唯一将云与水相融为一的阵法,但这是驱魔族不外传的独门秘法,只是这些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太古初期倾城与魔尊的那场厮杀中,驱魔一族也受到株连,被天帝重罚,一夕之间驱魔一族就像是从此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所以后面倾城在西溱看到河风岛见到岛主他们之外,非常的激动。

    难道说驱魔一族还有人流落至此?那么这些人在练习云水阵又是何故呢?

    倾城满肚子狐疑,双眼紧紧的盯着她们所排的阵法,虽然阵法排的很是美观,但还是有很多不足,比如站位,再比如灯笼上的条纹,一看就是随意画就,并没有以自己的心血浇灌,看得出来这个阵法也是排得不久,应该不足一月。

    倾城看得全神贯注,可能因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自然有些疲倦,就在这时脚下一滑,整个人险些摔了出去,幸而被白邪紧紧的抱在怀中,倾城又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继续观察。

    殊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为首的一名少女信步走到她面前,手中的灯笼也化作一柄长剑,“你说谁?来我蓬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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