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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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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漓盘腿而坐, 二十四盏冥灯依照九宫格依次排列,舒漓依循轮回图上记载的阵法,重新开启了轮回道。

    轮回道是冥界最大的阵法, 此阵法逆行开启之时,九辰星变偷天换日, 地狱之景一一对应。

    冥灯呈逆时针在空中盘旋,每逆行一次就能听到一两个鬼魂的哀嚎, 舒漓以仙法护体, 用意念为航, 在那万千怨灵中寻找自己将要引路的人。

    冥道重开,厉鬼缠身,那些怨灵见有人引路,自然前仆后继一窝蜂似的你追我赶,大家纷纷拉扯着,叫喊着。

    在舒漓的面前呈现无数的画面,或血腥,或温暖, 应有尽有,此消彼长。

    所有的怨灵都将这次轮回道看作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驱邪避祟,惟愿心已, 凡可轮回通往生者,摒六根,弃五识, 厉往来,如是心者,枉死者,冤死者,可渡!轮回之道,开!”

    舒漓轻念法咒,二十四冥灯已重新回归暗格,冥灯长明,而在那轮回道中,只见大雪纷飞,成片上万的怨灵迎雪而行。

    这次轮回重启,虽然对他们而言这是一次机会,但也是一次优胜劣汰,也有很多怨灵刚走到一半时就突然消散,当然也有一些在刀山火海中丧失,转世之路何其艰难。

    舒漓在成千上万的怨灵中一眼就看到了玲儿,这个浑身是伤双瞳流着血泪的小女孩,只见她赤足行在雪山之中,鹅毛般大小的雪花肆意扬扬,却阻隔不了她转世之心。

    雪山行至一半,突然山巅崩塌,雪.崩之际已是死伤无数,怨灵齐齐哀嚎,却仍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行走,没有人肯多做停留或是止步不前。

    “跟我走!”舒漓手持玄冥伞拉着玲儿的手,变形的手指邹邹巴巴,甚至还磕到了舒漓细嫩的肌肤,舒漓微微邹眉,低下身子给了玲儿一颗小丹药,“这是涂山狐后专门配置的盛世美颜丹,你快服下吧!”

    玲儿感激的接过丹药塞进嘴里,当她刚吃下丹药时,只觉身子奇热无比,身上的皮肤在一层一层的褪落,随后又长出一层新的皮肤,新皮肤嫩滑细腻,蜕化后的玲儿越发动人,明眸皓齿,眉如黛山。

    “我只能送你一程,但余下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舒漓将玄冥伞交给玲儿,看着玲儿一步步的踏过轮回道,当她抵达地狱之门,即将横跨往生海时,却被舒漓给拍晕了,她抱着玲儿并亲自喂她饮下忘情汤药,再小心翼翼的送入生门。

    舒漓兴许是损耗过大,在即将关闭轮回道时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来,二十四盏冥灯悉数爆裂。

    “岛主,怎么会这样?”舒漓调息过后,才恢复过来,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也许这是天意吧!”岛主微微叹息,“当年娘娘创了这轮回图,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让自己心爱之人能起死回生,此阵只能开启一次!”

    “原来如此!”舒漓只觉有些悲伤,如此强大的阵法可惜却只是为了心爱之人所创,可却被她这样用掉了,到底有些遗憾!

    “娘娘,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再离开了?只是如今要委屈您住在这岛上,我们再也回不去驱魔宫了!”岛主神色黯然,心中仍藏有一丝悲痛,如果说之前对舒漓的身份有所怀疑的话,在她开启轮回道时就消除了一切疑虑,眼前的这个将前尘过往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女孩确实是圣女无疑,若不是圣女,又怎么可能开启轮回道呢?

    “岛主,实不相瞒,这次我也是不小心闯入河风岛的,我还有一个朋友,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要去救他,还请岛主告诉我出岛的方法!”她已经在这儿逗留了快两日了,在这两日内说不定有别的事情发生,白邪也不知道如何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白邪。

    岛主若有所思,“娘娘,数万年了您好不容易回来,我们是不可能再让您陷入危险的!再说了,这天下之事也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你若不在,自有他人去处理!”

    “岛主,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我就是你们寻了很久的娘娘,那我说的话是不是你们必须听?若是如此的话,我现在命令你即将让我离岛!”舒漓态度很是坚决,再者她又不是什么圣女娘娘,她是舒漓,一个大龄晋江女读者,虽然长得还不错。

    岛主微微叹气,随手一挥,便将舒漓送去传送门,这传送门是出岛的唯一方法,但出岛之人必须受烈火焚烧,火龙侵.体之苦,只有顺利走出火龙山,才可出岛。

    当舒漓全身是血倒在海边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什么都看不到了,当她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被关在一处仙牢中。

    “这是哪儿?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白邪在哪儿?”

    “小姑娘,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这里可是我们瀛洲的仙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舒漓双眼被蒙上且手脚也被捆仙锁锁住,看不到一丝光亮,身上的伤口仍然再不停的流着血。

    那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嘲笑了一番,“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想用你的命换白邪的命,看看白邪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许你伤害白邪。”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待那人走后,舒漓绝望的依在仙牢的墙角,心里眼里全是白邪的影子,她想用灵力冲破这仙牢,可每用一次灵力,身上都如同数万只虫蚁同时撕咬,甚至连每寸肌肤,每滴血液都渗出毒汁,而毒汁流过的肌肤,瞬间溃烂且其痒无比。

    她天生骨子里带着毒,从上次吸走白邪身上的毒之后,她体内的毒液无法饱和,这才伤及到根本,这些日子虽然有潜心钻研,却还是未能找到破解之法。

    如今加上这份刺骨的寒,毒液渗出的更快,同样的肌肤也溃烂的更快。

    舒漓本就灵力不足,平时也只是随白邪偶尔修炼,本想用灵力护体,可谁知灵力在这座仙牢里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再以这样的速度渗入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什么呢?此时的白邪又在做什么呢?脑海中的百般交集,身心具疲的舒漓,竟在这座阴冷的仙牢里沉沉睡去。

    白邪看六角兽愤怒的往瀛洲的方向奔去后,他也随其身,当白邪等人抵达东海之时,只见东海海面涌现出大量的妖魔之气,整个东海被一片黑气所包裹。

    白邪见此状并未在东海逗留,而是直跃东海奔入瀛洲,却不曾料想,瀛洲也因东海之事波及至深,虽有龙骨护山。可如今的瀛洲仙力正在逐渐消退,当他们进入瀛洲的地界时,只见六角兽突然对着天空长鸣一声。

    这一鸣,竟然使得整个瀛洲的兽灵都各个方向涌现出来,就如同是在参拜一样。在白邪还未回过神之时,只见天空出现一道强光,而那些灵力低下的兽灵,被这强光击中,慢慢的露出了原形。

    “白邪,你今日竟然敢带着六角兽闯我瀛洲?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瀛洲的弟子”

    “白邪拜见天英师伯,白邪从不曾忘记自己是瀛洲的弟子,今日之事白邪也毫不知情,更不知这六角兽,竟然能召唤瀛洲的兽灵”

    “白邪,你前几日独自前往羽族,私自救出六角兽,你意欲何为?”步生烟手持宝剑怒视白邪,“你可知道一旦六角兽召唤了天下的兽灵,万兽同心,自然能救出神坛下的妖王,届时天下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曾私自放出六角兽,更不曾令天下生灵涂炭,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毁天灭地的行径,还请师伯明察。”

    “师伯?你口口声声道不知情,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皆与你脱不了干系。”蛟鲮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转过头对天英道,“师伯,弟子恳请师伯将白邪押回瀛洲,等事情查明原委!”

    天英看了一眼蛟鲮,觉得此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与白邪有关,也许目标就是白邪,竟然如此,还不如将白邪留在自己身边,一来方便揪出幕后的真凶,二来也不会因此而开罪涂山。

    思虑至此只见天英说道,“白邪,但最近的事情,毕竟与你有关,你这些日子留在瀛洲,一来可护你周全,而来也方便查出幕后主使。”

    “谢师伯,只是白邪还有要事在身,怕是没法在瀛洲久留。”

    “白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面质疑师父,今日我身为大师兄,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岂不是觉得我瀛洲无人了?”

    步生烟自从知道上官慕华的心思之后,一直将白邪视为情敌,而上官慕华所受的种种,皆因白邪而起,今日他步生烟一定要为上官慕华争一口气,若能趁机杀了白邪,也算是给上官慕华报了杀父之仇了。

    蛟鲮也与白邪有着杀父之仇,自然也希望能在双方对决中置白邪于死地。

    天英只是觉得白邪有些过于狂妄,即便是有心偏袒此刻也不宜表现出来,只能顺势而为,更何况他从不偏袒,就算是要偏袒那也是偏护自己的徒儿。

    步生烟一开始以为天英会反对自己对白邪的挑衅,却不曾想师父的态度竟然是默许,这也就更加助长了步生烟的气焰。

    白邪本不想开战,可步生烟却步步紧逼,当他的剑气迎风而来时,白邪虽是上仙,但在剑法上的造诣却并不如步生烟,白邪躲闪不及,只能用仙力护体,将那股强大的剑气挡在百米开外,可这股强大的剑气,却丝毫不弱,顷刻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白邪几乎是没什么攻击性的法器,一根绳,一个瓶子,一支箫,这些对付妖魔鬼怪是极其厉害的法器,可步生烟生性属火,与火凤一脉相承,又是天后的远房亲戚,涂山虽然地位不在天族之下,但与天族毕竟世代交好,若不是天帝默许,涂山也不可能隐世万年。

    如今的白邪早已不是当年气盛的白邪了,他要思虑周全,所以此次的较量,白邪只当做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却不曾想到步生烟竟然步步杀进。势必要将白邪斩杀于瀛洲。

    火凤一脉与火龙还是有些差异,白邪见识过蛟鲮的龙火,却一直未见过凤凰之火,凤凰之火是集冥火地火与星火为一体的魅火,此火时明时暗活灵活现,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白邪的周边翩翩起舞,有时是一道强势的火光,有时是一道冥火,无声又无形,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无迹可寻。

    白邪不得已才显出真身,九条赤红的尾巴在空中完美的呈现,九条红尾与火光纠缠在一块,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双方却一直僵持着,没有谁能打败谁。

    突然火光消失,只见瞬间漫天大雪,整个瀛洲被纷纷大雪所包裹,这份刺骨的寒意,滋助了东海那些席卷的妖魔,须臾之间妖魔已踏雪纷纷而至。

    “大师兄,你快停下,否则你将走火入魔永坠魔道的。”

    “即便是我坠入魔道,我也与你势不两立,你可知慕华师妹有多喜欢你,你怎么能当中拒婚并杀害了她的爹爹,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今日我定要替慕华师妹一洗雪耻。”

    “我不曾杀害过任何人,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如何信你,你出现在药师宫,药师宫的上官宫主就死了,你去了趟东海,东海的龙王死了,如今你私自放出六角兽,围攻瀛洲,召唤万兽,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让别人信你,别人如何信你,即便这些人都不是你所杀,但你伤了慕华的心,就凭这一点我也要与你决一死战。”

    随着步生烟怨气的加重,那些妖魅之祟也越来越多,而瀛洲的风雪也越来越大,大雪封山,无一人可徒步而行。

    “白邪,今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夹杂着一些怨恨,与白邪的对决中恨意也越加明显,白邪起初只是一味的防守,而此刻当性命攸关之际,却也只得攻击。

    在冰与火的双重考验下,白邪的全身仿佛被浇过油一般,红的发亮,从尾巴一路红到了眼睛,那血红的眼睛如同邪祟,似乎要吞进世间万物生灵。

    在火光的围攻下,地面的人并不知此刻的空中发生了什么,樾冀好几次想出手相助,可每次都狠下心来,他不能出手相救,否则将给白邪惹来麻烦。

    云隐虽为瀛洲弟子,但自从知道白邪就是自己小时候遇到的姨娘的儿子后,便从心里将白邪当做自己的亲人,此刻的一攻一守,白邪的情势相当的严峻,他想仗义相助,却也害怕给白邪添加麻烦,心下万分焦虑,而白邪的师父此刻只是静静地观战,似乎这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联一般。

    ”白邪,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心里有一腔怒火无处可泄?我告诉你,当我看着慕华难过,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好几次想杀了你,可你的命实在是太好了。

    好像所有的人都护着你,就连涂山的二殿下都是如此,碍于天族与涂山的关系,我不能对涂山的人动手,可我恨透了你,恨透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跟慕华会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可从你的出现后,慕华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所以我一直努力修炼。

    这场步生烟寒是我毕生的心血,这每一片雪花都是我的执念所化,没有任何破解之法,当我的血流尽,这场雪才会停止,否则瀛洲将会寸草不生,而这一切皆拜你所赐,我会用我的生命向慕华证明,只有我步生烟才是那个配得上上官慕华之人。”

    ”啊.......“白邪对着天空大叫一声,那一声似痛苦的悲鸣,也似野兽的叫嚣,都说狐狸生性温和善良是祥瑞之兽,可如今的白邪通体鲜红,红的就如同那地狱之火中所练就的邪祟。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当雪停火散之后,白邪手中拿着夺魂箫,直穿步生烟的心脏,步生烟倒在地上,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悲伤,双眼望着药师宫的方向。

    “白邪,你怎么可以将大师兄给杀了,那可是我们的大师兄啊,我们的大师兄呀。”

    “师父,各位师伯,我真的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

    天英意味深长的看了白邪一眼,抱起躺在地方的步生烟转身飞入九天真王宫。天枢轻轻拍拍白邪的肩膀,也随后离开。

    白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而原本纯白刺骨的冰雪世界,在步生烟元神寂灭之后,都化作一滴滴血水。他真的没有杀步生烟,他是不会乱杀无辜的,可为何步生烟还是死在他的夺魂箫下,为何会这样?

    步生烟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舒漓又在哪里?

    血水活着白邪的泪水一并在这个尘世流淌,天空的颜色是那么的悲伤......

    “步生烟情形如何?”

    “步生烟本是凤凰一族,本性属火,现已寒气侵体,恐将回天乏术,此事应禀明天后......”

    “天后定会追究此事,我们瀛洲恐怕没有安生之日了”

    “那涂山又将如何?”

    当得知步生烟已回天乏术之时,瀛洲的众多弟子均议论纷纷。而九天真王宫内,太上真人也陷入了一轮沉思。

    一边是天界,一边是涂山,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最后太上真人抚了抚额说道,“天英去躺九重天,向天后奏明此事,同时将白邪逐出师门。”

    “师父,很多事情尚未查明......”天枢急了,近日他一直在调查上官骏之事,如今倒也有些线索,如今定白邪的罪似乎还是太轻率了。

    “天枢,我知道白邪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可白邪屡次触犯门规,且肆意杀人,如今竟然将天后的侄子给杀了,你觉得如果师父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瀛洲还能在三界立足么?”天英义正言辞的说道,要知道她的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已经离开了瀛洲,一个已经身归混沌。

    “天枢,现在瀛洲的局势已不是当时那般,你少说两句吧,师尊自有打算。”天福拍拍天枢的肩膀,轻轻地摇摇头。

    是非曲直终有定论,可有些定论无法定论,只怕这步生烟身归混沌之后,涂山与天族之间还能保持着和睦有好的关系吗?

    当白邪被逐出师门之后,药师宫的弟子已倾巢而出。势必要将白邪生擒,一夜之间白邪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白邪,你怎可如此糊涂?你不仅私自放走六角兽,竟然还杀了步生烟,你可步生烟是那天后的侄子,这次你让涂山如何袒护你?”

    “大哥,你就别说白邪了,那步生烟本性属火,却修炼与本体相克的法术,肯定会遭到反噬的。”

    “老二,就你护着他,都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了,我先回趟涂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白浩身为大哥,虽然也想护着自己的弟弟,可作为涂山的大殿下,还是思考得过多,他看了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一眼,挥挥衣袖化作一缕烟在风中消散。

    “二哥,我真的没有杀步生烟,但他却因我而死。”白邪捂住自己灼烈的胸口,轻轻地咳嗽。

    “你受伤了?”

    白凛见状传输了一些仙气给白邪,这才让白邪的疼痛感逐渐减少。

    “二哥,不碍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瀛洲逐出师门之事了?”

    “估计已经传遍三界了,你要做好准备,四海之王以东海蛟龙为首,现老龙王一死,蛟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药师宫那边,势必会将你赶尽杀绝,待你伤好后,我带你回涂山,在涂山的地界,就算是天界的人,也不敢肆意而为。”

    “二哥,我还不能随你回涂山,再者,这些人虽然不是我所杀,却是因我而死,我一定要找出真凶,这样才能还我清白。”

    “你未做过的事情,便就是清白之身,其他人随他如何议论,这天下人的议论,又何必挂心,你早已得道成仙,这道理岂有堪不破之理?你眼下身子非常虚弱,我实在不忍将你一人留在这儿,还是随我回涂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二哥,父帝从小教育我们兄弟三人,要做个顶天立地之人,现下这些事情,皆与我有关,我定是要查出缘由,否则又如何能做个顶天立地之人呢?二哥,你相信我,我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二哥不必挂怀,”

    白凛本想再劝解一番,见白邪如此坚持,只好叮嘱了一番,便离去了。

    待白凛走后,白邪一口鲜血涌出,他看着那一对木偶,看着看着就如同风沙迷了眼,眼眶红红的,心情极度烦躁与伤感,他已经让樾冀找寻舒漓的下落,可舒漓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番,竟然毫无踪迹。

    舒漓,你到底在哪儿了?透过破旧的窗柩看着高远的天空,舒漓的脸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直到自己的瞳孔再也装不下为止。

    ......

    舒漓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突然发现这镣铐,会越来越紧,而那份紧致就仿佛要将她捏碎了一番。她不知道自己在仙牢关了多久,只是这座坚不可摧的地牢,却是暗无天日一般,甚至连昼夜都无法识别。在这昏暗之地,还能闻到刺鼻的尸.体腐烂的臭味。

    这几日舒漓都是用自己的丹元护体,滴水未进的时日早就将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但只要一想到白邪,还有让自己想活着走出仙牢的执念。

    今日像平时一样在暗无天日的仙牢里煎熬着,凭借着声音来分辨是否有人在靠近。

    “你是谁?”

    “舒漓,你是在这地牢呆久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舒漓定下心来仔细分辨声源,当脚步声越近时才明确了来人,“上官慕华,你终于出现了,想不到你是如此狠心之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敢陷害!”

    “住口!”上官慕华蹲下身子甩了舒漓一记响亮的耳光,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舒漓,轻蔑一笑。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上官骏哥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想不到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反而在这假惺惺的要为父报仇!还有白邪……”

    想到白邪,舒漓忍不住哽咽,已经很多天未看到白邪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他会不会于三界之内处处寻她,如果寻不到她,他会不会心急如焚?

    “我假惺惺?你跟白邪又何尝不是?你知道希芠吗?希芠对你最好,可是她呢,她已经死了,你知道流觞吗?流觞也因你而亡,都是因为你跟白邪,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知道吗,白邪当着天下人的面拒婚,害得我颜面无存,还有我爹……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爹爹,他不仅杀了我爹,他还杀了东海龙王,甚至连我大师兄也杀害了......”

    舒漓听完只是冷笑,:“你倒是算得很清楚,上官骏是无意间看到你用邪术炼药,不小心遭到反噬而亡,希芠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流觞可是被你爹害死的,如果真如你所言白邪杀了步生烟,那一定是步生烟咎由自取,杀人抵命,如此而已……可你却将这些全部归到我跟白邪身上……”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舒漓的脸上,上官慕华掰开舒漓的嘴巴,将一小瓶药水给灌了进去,“这是我新调试的药水,此药水经过一千八百种毒虫练就而成,名唤情毒,世间绝无解药,当你每次想到心爱之人时,身体就如同几千万只虫子在撕咬,慢慢的你会不能发声,不能行走,最终将全身溃烂而死,我看到那时白邪是否还能做到对你不离不弃,我上官慕华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慕华,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

    “狠毒?我怎么就狠毒了?我爹爹被人杀了,我心爱的男人当众拒婚,最疼爱我的人都不在这个世上了,都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罢了,怎么就是狠毒了?如果我狠毒,那么你们做的种种,是不是早该遭天谴受六道轮回之苦了?”

    舒漓还想讲点什么,但又觉得跟这种人没啥好说的,再加上喉咙此刻就如同烈火灼伤一般,连同声带与舌尖也不同程度的受损。脸上呈现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上官慕华看了舒漓一眼,这才扬袖而去。

    地牢又仅剩舒漓一人,蒙住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除了从那地面上散发的尸骨的腐臭味。

    当步生烟已身归混沌后,天族已派出了重兵,欲将白邪捉回天族,一瞬间各方势力纷纷涌现,“除奸邪,匡正道”成了万民所想,民意所趋。

    “白邪,你不能再坐以待毙,这天下本就是些不讲道理之人,除了青丘,现在不会有人护你,我们应该速速赶回涂山!”

    “不行,我是不会回涂山的,我并未杀人,为何要逃,凡事要讲真凭实据,我没有杀上官骏,也不会杀东海龙王,更不会杀自己的同门,这其中肯定是有所误会,既然有误会,那就该将误会解释清楚,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白邪,你怎么这么傻?”樾冀急的在原地转圈,“如果再不走,一旦大军突袭,你一人之力怎么抵挡千军万马,再不走,你会死的,你就算想送死,那也要考虑一下舒漓,舒漓现在人在哪儿?是生是死都不清楚,难道你不想救出舒漓了吗?你只有先保住了命,才能救舒漓。”

    六角兽貌似也非常支持樾冀的观点,一直在旁边附和点头。甚至还咬着白邪的衣角,似乎是想将白邪拽离这间破旧的茅草屋。

    “樾冀,我让你寻找舒漓的下落,你寻得如何了?”

    “这几日我遍访天下,发现在瀛洲有舒漓出现过的痕迹,可这线索,当追查到瀛洲的后山就断了,现在怕是我也不知道舒漓在哪儿了,可能真的就找不到舒漓了”

    “不会的,舒漓一定还在瀛洲,这样好了,你跟六角兽就留在这,我自己去趟瀛洲,顺便看看瀛洲目前的情势。”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瀛洲,这太危险了,瀛洲那太上真人是个道貌岸然的老头,此番你若独身前往瀛洲,一定会被那老头当场抓获,我不能让你去。”

    越冀死死的抓紧白邪的衣角,此刻就如同正在闹脾气的小孩。

    白邪看了樾冀一眼,掰开他的手,抱着案几上的流光琴,便化作一缕青烟散去,可谁又能想到,白邪的此次瀛洲之行,又会经历些什么呢?

    “白邪,你已不再是我瀛洲弟子,怎可独自前往瀛洲,还不速速离去?如今天下之人都将你视作十恶不赦之人,你若再不速速离去,就别挂我等不顾往日同门之宜”

    “各位师弟,我今日前来是我想见一见师父还有师尊,烦请各位通融一下。”

    “师尊有令,早已将你逐出师门,请速速离去”

    眼见双方即将挑起战事,这时正好云隐经过,这才将白邪请进岛。

    “白邪师兄,现在你真不该来瀛洲,瀛洲岛外,东海之滨有大量的邪祟出没,我们这批弟子要经常前往东海,而师伯跟师尊他们也在商量着怎么应付接下来非常紧张的情势,你实在不该此时来瀛洲送死的。”

    听了云隐的一番言辞,白邪心中也渐渐明朗,“那师尊他们除了将我逐出师门之外,可还有其他动作?”

    “暂时没有,只是涂山毕竟是上古神族,瀛洲是得罪不起,一旦天族与涂山开战,那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一旦双方交战,将不利于这安稳的局势,届时只怕涂山也很难再隐世了”

    白邪沉思了一番,这才问道,“上官慕华可曾来过瀛洲?”

    “前两日有来过一次,我以为她是来吊唁大师兄的,所以大家也没有多讲什么”

    “哦,原来如此,那他除了吊唁大师兄外,还去了哪些地方?”

    “好像没去什么地方啊。”

    “你再仔细想想”

    云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还去了一趟长白殿的后山,长白殿的后山是瀛洲的禁地,我们都不曾去过,所以一直就只有大师兄跟慕华师姐去过”

    “好,多谢云隐师弟”

    白邪跟云隐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的往后山跑去。

    长白殿的后山除了步生烟跟上官慕华外,其他人并未来过,白邪化作一只赤狐,快速往后山奔去,同时那九条红色的尾巴,一路上摇摇摆摆,显得那么灵动。

    越过后山的凉亭,便能看到一个山洞,洞口用石门封住,石门用了封印,这是一道连白邪都解不出来的封印,连印文上的字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白邪想用法力打开,可当他在使用法力时,只觉从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掌心涌出大量的血来。

    “你来这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白邪回头看到天心赶忙行礼,”弟子见过天英师伯”

    “你已不是瀛洲的弟子,且连连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我现念及一丝旧情,暂不伤你性命,你若再执意如此,别怪我不客气,步生烟是我一手带大的,上官慕华是我最得意的女弟子,也是我们瀛洲的骄傲,二人皆因你而落得此下场,你若再执意于此,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师伯,弟子并不曾伤害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伤害步生烟,至于那些人因何而死,弟子也不得而知。”

    “狂浪小儿,竟然如此无理,今日就别怪我无情”

    只见那天英挥舞着手中的拂尘,顿时天地变色,当天英手中拂尘带来的杀伤力即将落入白邪的身上之时,却被白邪的本命内丹护住心脉,同时将这股杀伤力原封不动的折回去,只见那天英一个闪身便躲过了这股自己所使出的杀伤力。

    “白邪,你竟敢对师伯动手?”

    “师伯,我不曾对您动手,今日我之所以来瀛洲,是想找寻舒漓的下落,只要找到舒漓,我定不会让瀛洲为难,同时也不会让天下百姓遭受战役之苦”

    “白邪,以免你祸害天下,今日定要清理门户。”天英言毕,便再次向白邪发起进攻,而这次却被一道强光给拦住。

    “天英师兄,白邪年纪尚小,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兄见谅,今日之事,应是白邪不顾门规,私自闯了禁地,待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天枢一边赔笑,一边转过头来对白邪说,“还不快走,难道要师父动手吗?”

    白邪领会了天枢的意思,知道今日不是探究禁地的最佳时机,便往长清殿的方向飞去。

    长清殿陈设并未有任何改变,当白邪刚踏进院子时,眼前浮现出昔日与流觞舒漓嬉笑打闹的场面,如今流觞身为琴弦能与流光琴合为一体,也算是命定之所,只是舒漓呢,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白邪坐在院子里,轻轻地弹奏流觞曲水,琴声婉转悠扬,引得天空的五彩鸟纷纷驻足聆听。

    “好一副百鸟聆听图,你这次怎可孤身一人前往瀛洲,你可知道现在处处都是你的仇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来瀛洲就如同来送死,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师父,弟子只是想来瀛洲寻舒漓,舒漓已经失踪好些天了,师父可曾见过舒漓?”

    “从舒漓随你离开瀛洲之后,就不曾见过”

    “樾冀说最后一次见到舒漓是在瀛洲,我想舒漓肯定是在瀛洲出现过,不然樾冀也不可能在瀛洲发现舒漓的踪迹,可当樾冀追查到瀛洲时,却断了一切线索”

    “所以你今天才去长白殿的禁地,觉得禁地很有可能藏着舒漓?”

    “但禁地上的封印我从未见过,甚至连那些碑文都不识,不知师父能否指点一二?”

    “那禁地的封印不是寻常人人能打开的,如果舒漓真的被瀛洲的人抓起来的话,应该不会放在禁地处,不过有一处倒是有可能,那就是仙牢,可这仙牢关押的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进去的人基本就没有活着出来过。”

    “师父,那仙牢之门在何处?”

    “就在长白殿的西南方,有一颗长青古松,你绕着古松走三圈,就自然能看到入口,但是仙牢不是随便能进入的......”

    “多谢师父”白邪向天枢道谢之后,急匆匆地再次往长白殿冲去。

    “白邪,师父话还没有说完.......”

    天枢看着白邪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白邪按照天枢教授的方法,找到那株古松,同时绕着古松转了三圈,随后便看到古松突然裂开一道缝,白邪随着那道缝隙潜入,当白邪进入之后,里面黑漆漆一片,阴暗潮湿,感觉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只有那从地面传过来的尸骨的腐臭味。

    越往深处,那腐臭味越甚,白邪非常艰难的往里走去,终于在最底层看到一座水牢,水牢几乎是用寒冰铸就,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刺骨的寒。

    “谁?你是谁?上官慕华,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白邪是不会杀你爹爹的,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

    一个非常脆弱的声音传进白邪的耳膜,白邪努力的寻找着声源,却在水牢的角落里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舒漓。

    “漓儿,你怎么样了?漓儿,你感觉怎样?”白邪看着被关在仙牢里的舒漓心力交瘁,他试图将仙牢打开,可这仙牢就如同衔铁铸造,坚硬无比,法力竟然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用法力还会让舒漓遭到反噬。

    “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要坚持住,我定能将你救出的。”白邪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寻找突破口。

    “白邪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舒漓感受到动静,逐渐转醒,可苏醒后的舒漓,双眼依旧被素布遮住,看不到一丝光线。

    白邪挥了一下衣袖,这才将舒漓双眼上的素布给褪去,让舒漓得以重见光明。

    “白邪,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你再等等,我马上救你出去。”

    看到舒漓苏醒,白邪仿佛恢复了斗志,再次使用法力欲将仙牢给击破,可这仙牢却在白邪使用法力时反而更加坚固。

    “白邪,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攻不破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白邪,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你那么善良,定不会做出这丧尽天良之事来的,白邪,你要证明自身的清白,只有你证实了自身的清白,才有可能救我,你快走吧。”

    “舒漓,我不会将你抛下,我会将你救出去的,你等我”

    “白邪,别白费力气了,你救不了我的,即便是逃出了仙牢,我也活不成了,余生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舒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邪看到舒漓从嘴里大口涌出的鲜血一瞬间手足无措。

    舒漓吐了一会儿血后,又昏死过去,那千万只虫蚁在身体里撕咬,喉咙里如烈火灼伤一般,每一阵疼痛,都貌似要将她吞噬干净。

    “好一对同命鸳鸯,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痛苦,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对舒漓做了什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舒漓,她从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白邪发了疯似的对着上官慕华嘶吼。

    上官慕华偏过头,脸上闪过轻蔑的笑,“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叫白邪的男人,而我恨白邪,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有完。”

    “究竟要怎样,你才能罢手?要怎样你才能罢手?”

    上官慕华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白邪,“除非你当着天下人的面与我完婚,并在我爹坟头下跪,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那你就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与欺凌而死。”

    白邪看了看浑身是伤的舒漓,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思虑良久才道,“只要你放了舒漓,只要能救舒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听到白邪的回答,上官慕华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有落寞还有丝丝苍凉,在她离去之时,眼中流过一行清泪,而离去的脚步也似灌了千金,是那么的沉重。

    白邪依着仙牢而坐,这一刻竟然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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