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wb有加长版的。 (9)
味惯纵他:“好,你赢了,是你赢了。”
这场以爱为名的角逐较量,早就分不清谁输谁赢。
我退后一步是无间地狱,向前一步是你。
曾经我退缩的那一步,是你主动跨过障碍弥补,余下的路,便由我走完。
“叶生,说话。”沈昱抱着叶生脑袋,懒洋洋开口。
叶生躺在他身边,歪歪头道:“不想说,我亲亲沈先生好不好?”
沈昱突然就变得不善言辞了。
叶生试探着亲他脸颊一口,得意地发现沈昱耳垂红了,眼神也不自然了。
他继续胆大妄为下去,一口接一口,从脸颊转移到下巴,又到了被子底下。
他已经逐渐悟到了。
沈昱不出声,那就说明是喜欢的。
面对他一步步出格的挑衅行为,沈昱果然没有阻止,只是目光逐渐暗沉,叶生还不自知。
半晌,沈昱揪出被子里的叶生,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端详:“我们叶生,一定是知道我现在没力气整治你,对不对?”
叶生觉得自己坏坏的,现在还不要命地得意笑。
沈昱虽然没受什么伤,到底在山里饥寒交加,受尽苦头,大伤了元气。
如果不是手脚提不上力气,他哪能容叶生此刻的放肆而不立时将他吞吃殆尽。
沈昱幽幽叹口气,脸贴脸蹭了蹭叶生:“陪我睡会觉,叶生。”他不好受,叶生为了他,一定也整晚没睡好。
叶生乖乖嗯了一声:“睡觉。”
合上眼,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耳边一声:“我爱你,叶生,我爱你。”
鼻头忽然就酸了,慢慢眼眶又发红了,泪珠从眼角落下,沾湿了枕头。
他装作睡觉的样子,梦呓出声:“我也爱你啊,沈先生。”
沈昱搂着他,再没有比此刻更知足的。
他的叶生,也爱着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接下来是番外,前几章番外还是属于叶生和沈昱的故事,后面的番外如果是配角的,会在章节名和内容提要上标出来,笔芯呀~
☆、番外:誓言
九月开学季, 何进背着行李去京市上大学时, 正是生态园落成那天。
他高考那几天赶上沈昱伤着,没多少人关注,就是祈乐天心思都没放在高考上。
现在他开学又碰上生态园剪彩, 叶生也送不了他, 脸上歉意满满。
何进却摆摆手不在意,他习惯了一个人自力更生。
叶生和家里人只能送他到村口,谷声会开车将他送到城里坐火车。
叶生握住他的手说:“阿进,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何进回头,失笑:“舅,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觉得我活得很自在。”
他一向是个认真上进的人, 那根紧绷的弦到现在也没松懈下来,别人高考完就是万事休矣,只等大学的好日子过。
而对何进而言,大学里的时间,那将是一段更辛苦的日子。
他选的政法专业,他要看,要学习的, 还有许多。
只有经历过磨砺, 他才能强大到足以庇护所有。
叶生含笑不语, 他这个侄子比他活得明白。
无论生活多难,都要堂堂正正活下去!
何进与他心有灵犀,点点头应下这个承诺。
行李都放上了谷声的面包车, 就差何进坐上去了,最后他倾身抱了抱何大姐。
绿荫幼儿园已经改为儿童之家,是完全不盈利的福利机构,何大姐作为除叶生之外的二把手园长,也必须出席今天的开园仪式,没时间送他。
很难想象,这个一贯以他为重,乃至人生完全以他为中心的母亲,现在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以后何大姐要顾的不只何进一个儿子,还有儿童之家里无数的孩子。
何进迈上火车,在窗边坐下,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没个正形的熟悉身影吆喝着让让,大大咧咧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何进目光从窗外转过来,不可思议挑挑眉:“你不是要复读吗?”
祈乐天毫不犹豫啐他一口:“复读个屁,听我小舅瞎扯,他还指望我能像他一样考个名牌大学出来吗。我就只能在你那个政法大学旁边的二流学院选一选了,再好的没有。”
祈乐天自觉自己这个富三代当到这份上也够了,不惹事生非,不挥霍无度,好色贪财,还勤奋好学凭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
何进被啐了一脸口水,也不恼,别过头去,车窗里倒映出嘴角上扬的弧度。
祈乐天偶然一瞥,惊奇不已:“哇,何进步你还会笑!”
何进挂不住脸了,祈乐天还在嚷嚷,看不懂他脸色。
“你票上座位号不是这个吧。”何进转头扯扯嘴角道,“还不快给别人让位置。”
旁边的老太太笑呵呵等着他起开。
祈乐天迅速垮掉脸。
好没意思,好不容易买到同一列同一个车厢的火车票,却不是邻近的位置。
这样他还不如自己坐飞机先去京市呢!
还不用遭挤火车的罪!
祈乐天摔摔打打走开,心里委屈。
十分钟后,旁边的小胖子走掉,坐下了一个大帅哥。
祈乐天转头。
何进握拳掩唇:“咳,别人找我换位置。”
祈乐天笑不可遏,乐得滑下了座位,何进伸手提溜住他。
——
本地新建的这座生态园占地万顷,里面各个区域的果园、别墅区、农场已经初见规模,假以时日,必能带动附近领域的经济和旅游业发展。
县里市里各界代表出席剪彩,连省里也有代表派下来,正和沈昱在一旁说话。
叶生结束儿童之家的开园仪式赶过来,正巧看到沈昱被人团团围住,簇拥着越走越远——沈昱脚步平稳,完全没有腿脚不便的样子。
叶生眼皮子一跳,压下满腹话语。
随便捡了几个餐桌上摆着的小甜品吃了,暂且填填肚子,忙了一上午一粒米未进,饿死他了。
正吃得开心呢,沈昱回来了,一声轻唤:“叶生。”
声音里带着自然而然的笑意,目光也是含笑的。
叶生大糗,胡乱抹了抹嘴,才敢转过身来,一本正经轻轻嗓子:“嗯哼。”
噗,沈昱身后一圈人笑完识趣地低头,全往别处看。
沈昱沉下脸扫过他们,上前掏出手帕给叶生擦嘴角,好笑地说:“这里还有。”
叶生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被动了,拎着一块小蛋糕严肃脸打量过沈昱全身:“你这是……腿好了?”
沈昱手一顿,眼神飘忽:“好、好了。”多么难得的结巴,这还是那个口齿伶俐的沈先生吗?
叶生震惊:“你不会一直在装瘸吧?”
沈昱转移了视线:“也不能……这么说。”
他煞有其事地给自己找了个情有可原的借口:“心理作用叶生知道吧,因为当年叶生毫不留情地离开,让我饱受伤害,不得不继续用腿伤伪装自己。”
叶生一言难尽,嘴角抽抽,这还怪他喽?
沈昱捂着心口,深深叹气:“叶生你不爱我了,你都不对我心软了。”
叶生便抱住他:“好好好,我的错,沈先生。”
沈昱回揽他,头蹭着头,非常舒服地喟叹。
身后一圈人大跌眼镜。
世界要毁灭了吗这是?!
将来客全都推给成奎和宋致等助理们,沈昱带着叶生心满意足回去了。
疗养区的别墅还未建好,他现在的居住地在何家的围屋。
何母对他的长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能帮他带走黏人的年年,以免妨碍他和叶生的二人世界。
走在回去路上,路边春光正好,两人也就不急着回去,牵着的手被叶生晃悠来晃悠去,突然一停,叶生想起来:“不是说你那位姓席的朋友要过来吗,怎么没见到他?”
他对这个在春城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邪气男人印象深刻。
沈昱眼皮都不带掀地,无所谓道:“不用管,丢不了。”
叶生眼皮子再度一跳,不会真迷路了吧?
——
跑车喇叭疯狂被按响,车上的男人有一张虽然邪气却足够俊美的脸,此刻正不耐烦地仰头后靠。
悔不当初,开了一路跑车下乡。
这乡下的破路,连个双行道都没有,他这辆能在跑道上纵横疾驰的限量跑车,竟然被一路破牛车挡住了路。
他一千二百次百无聊赖数过头上飘过的云朵,终于听见驾牛车的那位农民伯伯一声如释重负的道谢:“啊呀谷声,麻烦你了!”
席渊嗖的掰正上身,探头去看。
一个年轻人正在用力推陷进泥坑里的牛车,他力气十足,腰马合一,竟有很快推出来的势头。
可喜可贺,终于没有牛车挡道,要不然那位农民伯伯都要被他的不耐烦吓死了。
可席渊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
目光扫过那年轻人劲瘦而有韧性的腰身,挺翘的臀部,他饶有兴趣地招手喊:“嘿,小伙子,你叫什么!?”
帮着大伯推出牛车,又扭正车头方向,谷声拍拍手,闻声回头。
瞅了几眼那车,那车上张扬的人,他知道因为生态园落成的事,这几天一直有这样的人过来,不过……
他回想起,刚刚那个大伯被车鸣笛催促的惶恐不安,扯扯嘴角,算作回应。
他在生态园开货车做运输工作,不好不给这些来客面子,席渊跟他打招呼,甚至开车追过来向他问路,他得应。
但他也有一个哑巴的天然优势,那就是对于不喜欢的人,他可以堂而皇之地不回话。
席渊还以为他不作声是高冷不理人,觉得他还挺有个性,想着见到沈昱一定要问问这人的名字,能打听清楚就更好了。
谷声开的面包车有生态园的标志,席渊觉得他一定是沈昱手下的人。
这会儿悠哉悠哉跟在面包车后头,也不急谷声不回答他的搭话。
半晌,砰,谷声看一眼后视镜,差不多可以通知生态园的人过来拖车了。
跑车这种底盘低的,不被陡坡刮到才怪。
他故意没提醒席渊呢。
——
席渊一身狼狈,气冲冲找到围屋这时,叶生在楼上劝导年年,沈昱因为不得年年喜欢,只能留在楼下品茶。
他倒也喝得闲适优雅,什么环境都能被他坐出高档场所的氛围。
慢悠悠抬眼,赏了席渊一眼,端茶启唇:“没地方腾,没时间招待,请。”
就差没明说一个不欢迎,快滚了。
席渊气笑了,一把扔掉墨镜:“老子还就赖你这住定了!”
他大老远来一趟容易吗!都报销了一辆他心爱的跑车!
楼上,叶生不知道怎么劝年年明天去医院,年年对医院这种地方天然有一种抵触情绪。
隐隐约约的,因为从小身体孱弱,还对生死感悟敏.感,沈昱的直升机失事那回,他虽然明面上对沈昱的死活没有感觉,可却一直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昱,愣愣的。
深吸口气,叶生蹲下来:“年年,明天我们去看玉树叔叔好不好?”
年年回头看他,和槌槌同款的呆呆表情。
叶生拿出玩具熊给他:“就是给你买小熊和很多零食小礼物的叔叔,年年还记得吗?”
年年抱着玩具熊点点头,闷闷道:“记得。”还会给他寄很多苦苦的药。
第二天,年年执意要带着槌槌一起去市里,叶生想想同意了,有个信赖的玩伴在身边,年年也能不那么怕。
不过……叶生无语回头:“席先生,您来做什么?”
席渊大喇喇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跟着凑个热闹。”
叶生差点啐他一口,他和沈昱带年年去做手术的,有什么热闹好凑!
何母、何大姐,还有铃铛谷声和村里的许多邻居,都过来分别抱了抱年年,摸摸他头鼓励:“小男子汉不可以怕呀。”
他们都在等年年平安回来。
年年似乎也知道他即将经历的事,而不是如叶生所说,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检查,一路坐在叶生腿上,脸埋在叶生怀里闷闷的。
槌槌紧紧捉着他一只手。
到达市里最好的医院,也没放开。
叶生和沈昱只好一人抱了他们一个。
进门前,叶生打眼瞥到一个古古怪怪的男人,刚想开口跟沈昱说,沈昱目不斜视径直就走过去了。
叶生回头看席渊,眼神传达脑电波。
席渊抱臂一挑眉:“你们先进去。”他去会会那个装作没看见他和沈昱的老朋友。
快步走到花坛边,他倚了身子刚哟一声,瞧见那人西装外露出来的手脚脖颈被蚊虫咬出好几个大包,噗呲,席渊毫不客气就笑了:“追人追到我们楼总裁这份上,也算你厉害。”
楼衡没好气:“你来医院干什么,总不会医院也有你要约会的情人吧。”说着楼衡一脸防备。
席渊单指勾着他的墨镜腿晃悠,啧啧几声摇头:“你自个追男友不如意,可也别污蔑我,我交往过的人都是有正当身份的,是男友而不是情人。现在我的前任都掰了,正处于空窗期呢——”
“所以你到底来这干什么。”楼衡不耐烦听他扯自己的事。
席渊摸摸下巴,勾起一抹邪笑:“原本是来给我们阿昱的生态园剪彩撑门面的,没想到错过了。”
楼衡:“呵。”
“现在嘛,”席渊不为他的嘲讽所动,“我要追求一个可爱的小朋友。”
——
楼上科室,叶生指着窗外对玉树提醒道:“你们医院外头的花坛边蹲了个怪人。”
一身白大褂的玉树更显恬淡气质,笑眯眯朝年年展开手臂:“不管他,年年来,叔叔带你去检查。”
年年乖乖扑进他怀里,被抱着去隔壁科室做检查。
他们一出门,叶生挪步凑到沈昱身边,小声说:“你不为你那位朋友劝解点什么?”
沈昱坐得四平八稳,双腿交叠,一手支着额头瞟他一眼:“说什么。”
叶生:“……当我没说。”
沈昱显然不在意他朋友的事,他还是别自讨没趣好了。
叶生摸摸鼻子,不妨腿被一只长腿勾了去。
沈昱将他夹在双腿之间,揽着他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下巴搁了在叶生肩上,沈昱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那小子一定长命百岁。”
叶生的心就安定了。
他的慌乱和担忧,不比年年自个少。
检查完回来,玉树冲他点点头,叶生就知道,年年可以做手术了。
年年先是穿上了蓝白条纹的病服,又换上了手术服,到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两个小时,年年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要和槌槌两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叶生不禁看沈昱,沈昱凝神端详他不曾认真看过的儿子,点点头,拥着叶生出去了。
他处于年年这个年纪时,也是这样有主意。
席渊叹了一声小鬼头人小鬼大,第三个出去。
楼衡站起身,正不耐烦小鬼都要进手术室了,哪来这么多事,玉树一把拧在他手臂,三百六十度揪着肉旋转,嘴角一丝冷笑。
楼衡就说不出话了。
vip病房,一会只剩下一个三岁多一点的年年,还有一个六岁的槌槌。
年年抓着槌槌手说:“我要做手术了。”
槌槌点头:“嗯!”
“如果手术成功了,我就能跟你还有妮妮他们一起跑出去玩,如果失败了,我就会死。”
槌槌愣了一下:“你不会死的。”
“我会死的!”年年梗着脖子一遍遍强调,门外不放心偷听的叶生简直要哭出声,年年小小年纪,怎么会对死亡这么有感触。
明明应该是连死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人太早熟了,也不好。
“我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年年突然哭得抽抽搭搭说。
槌槌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没有年年的未来,该是多么可怕。
他心里突然生起一股后怕,一把抱住年年:“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年年小手抹了眼泪:“你答应了,不能让我死,不能让我被死神带走。”
叶生给他讲的睡前故事里,就有带走人生命的死神。
他聪明,记得清清楚楚,也更是害怕,身体不好的自己也会被带走。
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爸爸和槌槌哥哥了。
“嗯!”槌槌郑重答应,他不善言辞,一旦说话却掷地有声,也从来言而有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槌槌是看着巴掌大的年年出生,慢慢长成小猴儿模样,又从虚弱模样长到能蹦能跳的。
从小小的人儿只能发出细碎的猫崽子哭泣声,到现在能口齿伶俐地跟他老爸怼人。
槌槌每每回忆起那些时光都觉得甚是稀奇,也更是喜爱他看着长大的小弟.弟。
这是他的年年,会软软糯糯叫他槌槌哥哥的年年。
他一定会保护好年年,谁都不能从他手中带走年年。
很多很多年以后,即便槌槌早已经离开了何家生活,他仍然用生命践行着这个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浪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叔 2瓶;清园梅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昨、昨天忘了求预收文的收藏,捂脸。
接档文是《为你扬帆起浪》文名暂定~甜腻腻的校园加帆板竞技文~就一个收藏呀,笔芯!
海岛少年林星野,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江闲,他操纵帆板在海上航行,像乘风破浪的精灵,夺目耀眼。
林星野从此没法忘了,那个穿梭在海浪中的身影。
林星野原以为,他和江闲这个世界帆板赛冠军相比,身份悬殊,以后难有交集。
未料十七岁这天,他会在自家码头上捡到一个红眼睛的小可怜,
漠然的精致少年褪去一身荣光,坐在海边回望他的模样脆弱而生动,仿佛失去整个世界的落寞孤独,蓦的燃起他体内无尽野火——
初始所见江闲的惊艳情感升华:
从他要助江闲重回赛场!到他要拼尽全力用余生爱护江闲!郑重的誓言,仅仅只需要一眼的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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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闲在国际性帆板比赛中失利,一朝声名狼狈,从万众追捧的明日之星,沦为可耻的失败者。
作为孤儿,他受尽白眼,无处可去,被曾经的教练接回了家,
那是一个四面是水的海岛,
景是好景,人也都是好人。
不料他也有那样的幸运,遇见一个可爱的人。
自从江闲完全了解了林星野对他的真意,从此他的人生有了新的意义,除了为那片大海而生之外,他也是为林星野而生。
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最可爱的人,那就是江闲一辈子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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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林星野式撩人:“江闲,我看你,越看越喜欢。”
江闲:??好土的情话,他要装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吗?
被面瘫的江闲打击得一塌糊涂的林星野,硬着头皮继续撩:“江闲,我对你的思想已经不单纯了。”
“呃……”江闲脑子进水,才会这样问出口,“不单纯到什么地步?”
林星野:“想和你一起游泳,冲浪,在水里接吻的地步。”
江闲沉默半晌,转身走进海里。
林星野:!!!
【小剧场2】
自小孤苦伶仃,无父无母,更没有多少朋友的江闲一直觉得,感情是这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东西。
可是很多年以后,他与爱人都人到中年,林星野仍然会孩子气地对他骄傲地炫耀:“我把那份喜欢你的感情,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他们的感情保质期是天长地久!
江闲眼眶一热,鼻头酸酸的。
已经是个成熟强势大总裁的男人,手忙脚乱抱着他安慰:“别哭了别哭了,现在就哭成了这样,以后我还会更爱你怎么办。”
江闲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cp:1v1he年下
阳光天然黑的忠犬攻(林星野)×万事随心的沉静寡言受 (江闲)
【阅读指南】:
①一个关于帆板运动的脑洞,还有海岛上家长里短的小事。
②攻是傻黑甜的海岛小少爷(狗头),坐拥整片海域那种,全能小助手,却被整岛人日常嫌弃。
③受是没爹没妈小可怜,帆板夺冠小能手,除了会玩帆板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却拥有全岛人宠爱。
④微博名就是作者名,偶尔会有用。感谢在2020-02-02 20:54:05~2020-02-03 20:4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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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育儿
年前, 沈昱带了叶生回老宅过年。
不说他堂而皇之携了同性.伴侣, 在整个沈家人面前公然亮相,臂弯里抱着的孩子和他面容有百分之百相似,就惊呆了一众人。
年年毫不怯场, 傲娇地一扬下巴, 分明像极了沈昱的性子。
外人不知道,年年和沈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这些看着沈昱长大的亲人, 家里还有沈昱儿时的照片呢。
叶生无力扶额,他也没想能瞒住沈昱关于年年的身世,毕竟沈昱在他心里一直是无所不知的光辉形象。
只是没想到, 沈昱能一声不问, 直接就带了他和年年回来,干脆利落地就给年年上好了户口,回头还要给年年上族谱。
更没想到,沈昱的这些亲人,见到年年先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惊吓模样,接着是恍然大悟,哦, 沈昱的崽, 难怪了, 不用惊讶,连一声多问年年怎么来的都不用问。
是沈昱长辈的,就勉强和蔼可亲地拍拍他肩膀, 给他和年年送上见面礼,包括槌槌都没落下,看来是沈昱提前通知过了。
长辈们的礼数倒是没少的,就是太严肃,一时笑不出来,像是脸部神经僵了太久,可不笑,又怕吓到他这个后辈,到时把他们家小七的老婆吓跑了怎么办,啧。
是沈昱小辈的,也算勉强热情地上前给他拜年,叫一声舅妈或是婶婶,这还是祈乐天带头起哄叫的,叶生准备回去教训他,把他性别放哪去了。
他们给了年年和槌槌红包,叶生也没忘给他们,一个个小孩恭恭敬敬接了,老实说,沈昱年龄不大,辈分挺高,二三十的年轻人都要跟他拜年,叫他舅和叔。
如果不是他们拿了红包就跑,叶生还以为他们真不怕沈昱呢。
结果,一个个绕着沈昱走,都不敢杵沈昱面前,沈昱眼一扫,更是一哄而散了,虽然他们明显都对叶生很好奇,可惜,不敢在沈昱面前造次。
经过除夕夜这一顿团圆饭,年年也算认祖归宗了,正式取名沈余年,意为岁岁有今朝,岁岁有余年。
这不是叶生要求的,他到现在还没跟沈昱提过一句,那三年里他是怎么艰苦怀孕,怎么生下年年,独自在大山里过活的。
却是有一天,也就是年年手术后,沈昱站在病房走廊上,陪着他看里面病床上的年年。
旁边经过一个怀孕的妻子,做丈夫的男人搀扶着她从他们身边过去。
沈昱瞄了一眼,愣怔片刻,忽然提出,要给他一个名分,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年年认回沈家,日后年年作为他儿子拥有的一切,就是他要给叶生的一切。
沈昱这算是委婉地向叶生求婚,叶生却没领悟到,还在垂死挣扎:“谁说、谁说年年就姓沈了……不也可以姓何吗。”
他嘀嘀咕咕,何年这名,不也挺好听的吗。户口他都给年年上好了,哼。
沈昱当时瞧着他,似笑非笑,转头就将他嘴里务虚有的年年户口名改到了他名下。
“改天你的名字也得到这来。”沈昱轻弹了下户口本,斜睨下床上的叶生道。
叶生赖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不理他。
沈昱好笑在他身边坐下,搓暖的手伸进叶生衣服下,叶生哪里都好,近几年人也自信了不少,就是对他能怀孕的事还膈应着。
且,至今没准备跟沈昱坦白。
沈昱轻哼一声,小骗子,另一只手没搓暖就伸进去了,凉冰冰的,激得叶生倒嘶口凉气,放射性弹坐起来,一把抱住沈昱。
他也不想想,沈昱连把后代看作第三者插足的年年都认下来了,还会介意他这种体质?
无非以后行正当房.事时要小心点,不能留在里面。
沈昱是没什么家族观念的,只是想着别人的儿子有的,叶生也必须要有。
原本作为同性.伴侣,既不能结婚,也没有合法的法律关系,连名字同在一张户口本上都不行,他已然欠了叶生许多。
他比叶生年长了八岁,往后他先走了,有人欺负他的叶生怎么办,如果没有合法的身份,他想将自己的遗产留给叶生护佑他后半生都不行。
于是这才有了回老宅过年这个安排。
他要将叶生公告给所有人,宣布,这是他的人。
也无怪沈昱三十几就想到了以后,他原本就是个多疑而敏感的人,经历两次生死边缘求生,对叶生的独占欲更重。
换作三年前,他甚至会想,属于他的人,绝不会让他在他死后还能安生活着,上天堂也好,下地狱也好,他都要这个人陪着他一起。
也就是现在,他爱重叶生,学会了换位思考,克制自己不能有这种非人道的想法。
“你可放心了。”沈昱对墓碑上的人道。
既回来了京市,就不能不带叶生来祭奠他家的老爷子。
这个临死前还不放心孙子,斥责他那些阴暗想法,要他活得敞亮的老人……
沈昱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凉墓碑上的照片,三四年前,他无法给出一个安他心的答复,现在说这一句,但愿不迟罢。
叶生在他身边跪下,放下一束漂亮的白菊花,看着照片上正义凛然的老人,歪歪头:“真想知道,他老人家眼里的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昱摸摸头后背,自嘲一声:“我?我是个什么人?”
他不算大恶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早上那会,接到消息说是赵家人彻底倒台,那一大家子分崩离析,该死的死,该抓的抓,而赵父死在了狱中。
他还嗤笑了一声:“倒便宜他了。”
如果不是生下来就得了祖父教导,后半生又得遇叶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到底,现在的他也会以叶生和年年的名义创立慈善基金会,大把大把的钱投进去,不求回报。
他唯一的乞求,对叶生要求的回报,仅是,墓碑上镌刻他的名字。
叶生一定是属于他的人,此生不变,来世有名。
他捧过叶生的脸,郑重,当着祖父墓前,在叶生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已有一个会全心爱我的人,你能放心了吗,我的祖父。
明明拉勾说好,会做世上最好的祖父,要做给你那对不在意你的父母看看,你也是有人在乎和宠爱的。
要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他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结果到头来,还是食言了啊。
——
老宅里,年年自打手术后能蹦能跳了,就不爱静下心来学习,成日里带着槌槌调皮捣蛋。
叶生自觉有愧,前几年为了生活忽视了年年许多,现在得了空,在教学工作和管理儿童之家之外,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年年,却总是心口不如一地纵着年年。
反倒是以往不在乎儿子的沈昱开始对年年严加管教了起来。
他效仿的他祖父,先实行四书五经的经典教育,再请名师分门别类教导现代学科。
这导致年年小小年纪就开始了摇头晃脑的读经书生涯。
新世纪的这一代教育,确实少了很多东西。
沈昱的父辈那一代,不说有他祖父亲自教导,每个请到家里教授的都是真正的饱学之士,亮节之士。
到了他这一代,境遇便差了,父辈多为那个特殊的年代奔波,疏于教导子孙,无论哪种家庭出身的孩子,都是天生地养从“大杂院”走出来的。
而祖父日渐人事已高,也没了精力顾及他这一代,只有他因着年纪最小,独得祖父宠爱,被接来身边亲自教导。
这也是为什么他少年起就在国外留学,多年里也待在国外独居,骨子里却还是倾向传统的保守思想,不喜开放与放.荡的人。
小时候的教育浸染在了他骨子里,另一方面也是他天生的洁癖和独占欲作祟。
沈昱还记得幼时的记忆,祖父握着他抓毛笔的手,一笔一划学习四书五经,吟诵名篇经典的声音从书房传出,常常回荡在不大的院子里。
正其身,修其心。
以先学正形,以文识塑德,六艺都不可或缺。
当代的人,多是没这种经历了。
沈昱没什么慈父心肠,却想分担叶生的压力,将他曾经得受的教导传授给年年。
只是……他太阳穴位置的青筋一鼓一鼓直跳。
面前他交代给年年的作业,敷衍应付也就罢了,还搁上面乱涂乱画,打量他看不出乌龟王八蛋嘲讽的是他吗!
一番心意全成了竹篮打水,转头还被狗咬了一口。
沈昱抬脚踹开拿小奶牙咬他的小奶狗,扶额,徐徐吐气,自打他负责起年年的教育,这就成了他惯常的动作。
年年坐在高高的红木椅上,看着自己的爱宠被踢走,不敢声张,只是心里又给他父亲记了一笔。
回头他上交的大字作业就得多一只乌龟。
“你敢。”沈昱眼神阴恻恻的,一眼看穿年年的想法。
可惜他的威胁对年年根本没有效果,年年才不会跟祈乐天那些小辈一样怕他。
沈昱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油盐不进,招手叫过槌槌:“符辰,你来。”
“噢。”槌槌呆呆应一声,“什么事,伯伯。”
沈昱听槌槌叫他伯伯就头痛,还是读的方言的bai bai。
“你看着他,把这幅字写三十遍,你也一样,不写完,不准下楼。”沈昱教育年年的时候,总是顺手把槌槌一起教了,谁让这两人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这个符辰虽然脑子不够灵光吧,至少比他那个儿子可爱,能听他的话。
沈昱一走,年年就解放了,一把推掉桌上的笔墨纸砚,爬上玩具室的蹦蹦床,小身子一弹一弹的蹦。
“槌槌哥哥,快来玩呀,大坏蛋不在了!”
槌槌挪过来,手里还抓着一只毛笔,苦着脸劝他:“年年,不要惹你爸爸生气。”
“他才不是我爸爸。”年年不乐意了,顶多叫一声父亲,他的爸爸只有一个人。
槌槌展开手臂护在蹦蹦床边,防止年年掉下来时可以及时接住他。
他不会说话,只能结结巴巴说:“可是、可是……”他们不完成伯伯布置的作业,回头叶老师回来,年年去撒娇,告伯伯欺负他的状,叶老师也不会理他们的。
年年蹦哒着,忽然停下来,从蹦蹦床那边爬过来道:“槌槌哥哥,你说得有道理,不能让他抓住我的把柄,这样会让他得意。”
槌槌呆呆抬头:他说什么了他?
年年已经一头蹦进他怀里,双手双脚夹住他:“槌槌哥哥,快!我们去学习!在爸爸回来前把作业完成!”
“嗯!”槌槌重重应一声,背了年年回去书房。
——
沈昱出来,在走廊就见到楼下被他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包围的叶生。
他一下去,那些人自动打个哈哈散开,他这也算解救了叶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呼,你的家人太热情了,实在招架不住。”叶生抹把额汗,他就想逛逛后花园,一堆人涌上来关心他这他那。
沈昱心里嗤笑一声,也不挑破叶生的单纯,揽了他手臂道:“陪我走走。”
“嗯。”叶生爽快应一声,又狡黠地冲沈昱挤挤眼,“教导年年学习被气到啦?”
沈昱脸挂不住了,拉着他快步走。
身后的客厅,沙发上的祈乐天母亲感叹:“你小舅这辈子也算好运,竟能遇到个全心包容他的人。”
祈乐天虽然打心底里觉得他小舅也不差,可也知道沈昱在了解他为人的人眼里,属实不算受欢迎。
他们这些亲人,曾经都以为沈昱注定要孤独终老了,哪想到,一场祸事,倒使他绝处逢生。
世事难料啊。
祈乐天躺在藤摇椅上晃悠着腿,数着院子上空飘荡过的云,双手叠在脑后,也觉得如此,祸兮福所倚,一切都难料。
往后他也会和他小舅一样,拥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即便他的爱人和他小舅一样,品性糟糕,不受他人欢迎,他也做不到何老师那样无私无畏的奉献和爱。
但他一定也会,全心全意爱着那个人,始终如一,不变初心。
后花园,叶生和沈昱全然不知他们所想。
沈昱正漫不经心说道,今晚有一个慈善晚会,问叶生想不想去。
叶生知道自己如果推脱,沈昱肯定也不会去,不忍心耽误他的正事,便说出去走走也好,反正在老宅有大把人帮他照顾好年年他们。
这正中沈昱下怀。
当即拉了叶生去外面试衣服,那礼服竟是早准备好的,叶生看着沈昱就想笑。
自沈昱带了叶生回京,据闲人席渊所说,多少人大跌眼镜,腹诽他眼瘸看走眼的同时,还想求问他,沈某人是看中了那人哪点。
偌大个京市,满打满算,不计其数的男人女人为他趋之若鹜,争着抢着要做他的情人。
可他却洁身自好了这些年。
转头,却将伴侣带回了家,还有个粉雕玉砌的儿子,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这些人可不得想见见叶生的大面。
沈昱懒得理那些流言蜚语,带叶生出席晚会,不过想秀秀他的爱人,他的叶生可不比那些狂蜂浪蝶差。
到夜晚,豪车打开,叶生携了沈昱手臂下来,踩着红地毯面对闪光灯,一步步踏上去,就像走了婚礼上红地毯。
叶生忽然凑近了沈昱耳边:“沈昱,你是不是还欠我个婚礼。”
沈昱脚下差点一趔趄,抬头便看见叶生小诡计得逞的笑容。
当着众多来客和记者摄像机的面,沈昱伸手刮了下叶生鼻子:“我们叶生说了这话,我就要当真的。”
“欸!”叶生大惊失色,顾忌摄像头前急急忙忙敛了异色。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一点不想操办什么婚礼,劳累的还是自个。
就这样平平淡淡生活,不也挺好。
沈昱不知是当真还是故意逗他,全程不理会他的软语求情,自若地和一个个宾客握手、交谈,着重在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叶生。来,叶生,打个招呼。”
叶生便得挤出一抹笑赔笑,乖乖按他的吩咐叫人,一个个都是大佬,他惹不起。
没有沈昱引荐,人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背地里就在沈昱背后继续软语求情:“快绕了我吧,沈先生,儿童之家的捐赠都够了。”那些人可真是大方,一听说他经营了个福利院,大手一掷就是千金捐赠。
沈昱递了杯饮料给他,半笑不笑道:“让他们的钱交给你做点好事不好吗。”
叶生没接他的饮料,怔怔看着前面,见鬼似的颤声道:“大大大、大哥!”
那人闻声回头,嘴里食物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冲他招招手:“哟,叶生,好久不见。”
☆、番外:坦白
曾经于洋去帮人主持婚礼, 叶生就自嘲过自己和鹿鸣是去混吃混喝的。
今天一看, 鹿鸣将蹭吃蹭喝的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过往的人不住回头打量他,他一概视而不见。
他又一向胃口好, 食量大, 美美的吃相馋得了不得了。
叶生看着看着就心疼了,鹿鸣这几年独自在外飘泊,风餐露宿, 还不定多辛苦呢。
这样吃不饱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生抬脚想朝鹿鸣那边走去,看见他身边的男人止了脚步。
偌大个大厅,鹿鸣还不是最受瞩目的,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来蹭吃蹭喝要掩人耳目。
反倒是他身边那个男人更惹眼, 虽然着的便服,一身的军人气质显而易见,全身枪杆子般直挺。
长相粗犷但沉稳坚毅,深沉可靠,给人安全感。
棱角分明,目光如炬,像是个正直的男人。
叶生不禁望而生畏。
他呆着的功夫, 那个男人仍旧没停下给鹿鸣喂食的动作, 盘子里是他精心挑选的食品, 保证符合鹿鸣喜好,又不失营养价值。
目光在餐桌摆的一堆花花绿绿的饮料,紧锁眉头巡视了一圈, 最后挑了一杯果汁出来。
对周围其他人捂嘴窃笑的注视完全无动于衷,他托了托盘到鹿鸣面前。
鹿鸣摆摆手,开口像是在说吃不下了,等会再战,只就着那男人的手喝了一口果汁,就朝叶生跑来。
“叶生!!”
叶生措不及防,满满一个大力的熊抱,他还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往后退了几步。
老朋友太热情了也不好……
叶生挣脱开鹿鸣,气得揪他耳朵:“大哥你怎么在这蹭吃蹭喝!”
这些年不说回家看看老同学们,也不知道多打几个电话回来。
鹿鸣反手一指身后的男人,义正言辞,毫不心虚道:“我就是跟他来蹭吃蹭喝的。”
叶生简直拿他没办法。
看他依旧白净晒不黑,就是寸头留长了,头发到耳边,身形也依然挺拔,精气神十足,就不像是活得不自在的样子。
“叶生我们到露台那说话吧,这么多人看着我们。”鹿鸣还是像以前一样抿唇笑得腼腆,但是叶生知道他貌似内心外表下的个性,闷.骚得很。
没好气回他:“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转身还是听了鹿鸣的话。
两人走到露台,也没坐下,鹿鸣拉着他手臂说:“我一早就看到你了,就是不好打扰你那位沈先生秀恩爱。”
多大了,叶生还是会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想反击鹿鸣吧,想到这位大哥在外飘泊几年还不能回家,怪可怜的。
“大哥……你、你还不能回去吗?”
鹿鸣屈指就弹他额头:“你傻呀,这么多年了鹿老师肯定不气我了。”
叶生嘴角直抽抽,到底谁傻!
“那你今年过年倒是回家啊!”叶生气。年前他就和于洋玉树他们去拜访过鹿老师和殷老师,二老面上明显的落寞。
也就鹿鸣这个没心没肺的,真能狠下心来,三四年不回家。
他这么说了,鹿鸣反倒踌躇不敢向前了,捂着胸口道:“让我缓缓,缓缓。”
叶生不解:“你还怕什么?”母子这么多年不见,再多不理解也要化作思念。
鹿鸣惆怅指指里面的男人:“本来我是准备去年就回家看看的,这不是,被他缠着了吗,不好带回去。”
他怕再气得鹿老师心肌梗塞。
叶生这才想起来问那个男人:“那人、那人……?”
鹿鸣抱臂冲他耸耸肩:“你和你家那位什么关系,我和他就什么关系。”
叶生没好气白他一眼:“我是想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叶生气。
“好吧。”鹿鸣摸摸鼻子,“就是某次我停在一个地方的加油站工作,挣路费,那地偏远啊,人迹罕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大高原上建了个加油站,反正我就天天无聊地搁公路前数过往的车子,天上的云——”
“长话短说啊喂!”
“行行行。”鹿鸣好脾气,就是经常不知不觉惹别人生气的功夫高。
“也就两年前吧,那天一个逃窜的劫匪闯进了加油站,他是带队追捕的人,加油站不能用枪,他就唰唰扔出几把飞刀,吡——正中那人劫持我的手腕。”
鹿鸣边说还边像模像样演绎了一遍,显然对那天的记忆不可磨灭。
“不,我怎么不信呢。”叶生打断他的话,目光警惕,“大哥你肯定又是编了瞎话逗我玩。”
噗,鹿鸣捂嘴喷笑,大失所望,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只目光流露了一点可惜。
叶生一看就知道,果然刚刚的话是骗他的。
正要发作,鹿鸣还反将他一军:“叶生你怎么都不好骗了呢,太不好玩了。”
他伸手就去挤叶生气鼓鼓的腮帮子,又揉又搓,抿了唇吃吃地笑。
沈昱和宗耀同时转头朝露台看去。
宗耀挑眉道:“嗯,不好玩。”他懂唇语,鹿鸣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
沈昱掀掀唇角:“管好你的人。”没的动手动脚。
叶生被鹿鸣弄的,哭笑不得。
也不问他话了,等闲抓到了人,以后有的是时间问,现在要理理被撇到一旁饱受轻待的沈先生。
叶生拖了鹿鸣过来,一看沈昱和宗耀这熟稔的架势,“你们……认识?”
沈昱言简意赅介绍他朋友:“宗耀。”
又揽了叶生腰过来,郑重其事介绍:“叶生,我的,爱人。”
字音还一顿一顿的,羞得叶生差点捂脸。
宗耀简单冲叶生点点头致意,目光流露意味深长:“久仰大名。”
叶生条件反射看鹿鸣,鹿鸣两手一摊,完全看戏的神情。
宴席将近,两方即将分别,叶生揪着鹿鸣耳朵一再强调,年后在县城的同学聚会一定要来。
鹿鸣捂着耳朵,点头如捣蒜。心里腹诽,叶生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呢。
叶生突然一顿,放开他。
鹿鸣转头:“怎么了?”
叶生瞪大了眼,悄摸摸往后看一眼,和沈昱一起落后他们几步的宗耀:“不……我是想起来了,那个人的身份,他不是……秦也的大表哥,沈昱在春城拜访过的朋友,村长坐过他的越野车,军训时他还是下来检查教官的……首长?”
鹿鸣轻轻哇哦一声:“叶生你记得很清楚嘛。”
叶生:“真的是!”
完了一拍脑袋:“早该想起来的。”沈昱介绍他名字的时候。
记起了宗耀的来历,叶生就不得不多联想一点,鹿鸣为什么会跟宗耀在一起?看样子还在一起了挺久。
鹿鸣再次弹了下他额头,笑:“改天再说吧,叶生。”
他们总有时间相聚。
——
晚会回来,叶生心情颇好,跳下车,一路蹦回老宅三楼。
进屋直奔沈昱的大床,陷进软软的被窝,舒服地喟叹。
年年和槌槌早在老宅保姆的照顾下,在隔壁屋睡下了。
沈昱进屋是习惯先脱掉外套,最好再洗个澡换上家居服再躺上床的,这是他的洁癖。
叶生一时忘了,讨好地笑着坐起身脱下外套。
沈昱摁住他起身的肩膀,坐在床边俯视他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叶生的眼珠子咕噜噜就乱转了:“有什么好问的?”
沈昱一笑,转瞬即逝,清凉的手指慢条斯理抚过他脸颊:“比如,像那些人好奇的,为什么我会看上你?”
叶生抬手挡了脸,在床上乱滚:“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反正沈昱就是看上他了。
这般的人物,只中意他一个。
沈昱失笑一声,放过他,起身去洗澡。
哗啦啦的水淋声落在洗浴间,玻璃门倒映出一个颀长的剪影。
叶生悄悄露了手指缝偷看。
花洒从头到脚冲刷着沈昱,真要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那就是渴望独占叶生。
可真要细较起来,他在春城初遇叶生的情景,实在不堪言说。
除了第一次相遇,他精心制造了后几次偶遇,考察叶生品行:
第一面为性,叶生能勾起他的情.欲,这是最纯粹的念头。
二为叶生的心善,旅馆走火的逃命关头,仍不忘救助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三为叶生善于隐忍的吃苦耐劳品质和好脾气,派人跟踪叶生和朋友相处的情景,他就知道这样的人能包容他的怪脾气,他腿伤真的好不了落下残疾,也不会嫌弃他,有朝一日弃他而去。
仅这三次的见面,他就彻底了解清楚了叶生的个性,也放心大胆开始布下了他追人的天罗地网,一步步将人勾到怀里。
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即使叶生有不如他意的地方,看在那三次美好的相遇,看在叶生得天独厚的相貌上,他也能暂时忍耐,再行调.教。
现在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愚蠢。
叶生瘫了一会,到另一个房间的洗浴室洗澡,最后倒比沈昱出来晚。
沈昱已经躺在了床上,背靠床头,拿了本精装书看,一派清贵的慵懒。
叶生从床尾爬上去,钻进被子里,突然冒头出来,想吓沈昱一跳。
沈昱笑看被子里一鼓一鼓的蠕动,捉到一只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小猫。
叶生的脸被捧在他手心,眨巴眨巴大眼,叶生说:“我想知道了。”
沈昱看中他的地方。
沈昱笑而不语,心中罗列了三点,一见倾心,二遇沦陷,三……
叶生都躺下了,还迟迟等不来最后一点。
他鼓了鼓脸,不满。
床头的男人覆身而压,唇耳相贴,叶生悄悄红了脸颊。
一见倾心,二遇沦陷,三……三遇失格。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个更,明天继续努力二更,然后就可以彻底完结啦!
隔壁的预收,emm大家是不喜欢吗,看收藏都不动的,泪目,so sad~
☆、番外:鹿呦呦
白日悠长慢慢。
抬头便是仿佛触手可及的白云。
鹿鸣从踏上奔赴远方的火车, 就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叶生开始想走的路。
两年里, 他行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地方的云,见过许多的人, 总是稍稍停留片刻, 未曾留恋任何一个地方,接着一刻不停地启程出发。
直到站在西藏旷野上的加油站,看着面前呼啸着疾驰而过的车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行人匆匆。
再意难平的人,在时间面前都会成为过客。
他早放下了前人,但是心上留下的缺口, 空洞洞的, 没有东西可以填补。
他的人生太无趣了,唯一的波澜竟是一段不可诉说的糟心往事。
叶生虽然不说,他也知道叶生羡慕他咸鱼似的人生,但叶生不知道的是,他偶尔也会羡慕一下叶生的努力。
不甘人后,永远以一副精力充沛的奋斗姿态面对生活,也很棒啊。
不过他太懒了, 还是算了, 嗯, 继续晒太阳。
不知道西藏高原的紫外线能不能把他晒得阳刚一点呢。
三天后,他涂起了晒伤药。
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晒黑,他先疼死了, 火辣辣的疼,红肿、起疹,然后是褪皮,周而复始,就是晒不黑。
泄气。
干脆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继续在加油站划水,同事就一个大叔,也不把他的懒散当一回事。
大叔自己都经常三天两头偷懒回家,两人也算彼此彼此,相视一笑的关系了。
鹿鸣自己是住在加油站的,后面有员工宿舍,没什么客人来加油时,他就很偷得浮生半日闲,成日躲在后面睡懒觉。
哦,忘说了,他改了个名叫殷灵均。
当年鹿老师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怒气上来说不准他跟她姓,他跑得快,只当自己没听到。
到真正想改名换姓时,则是为了躲避一直对他穷追不舍的秦也,干脆换个名字办身份证。
那人太烦了,当初不要他的也是他,现在死缠烂打的也是他。
鹿鸣好烦。
他闲来无事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他会换名绝不是因为秦也,再不会受秦也丁点影响。
他只是听鹿老师的话,不让他跟妈姓,那他就该跟爸姓呗,多大点事儿。
天知道他小时候最讨厌和别人解释,为什么他是跟妈姓。
只是每回需要签名的时候,他总会悲哀地想,殷灵均比鹿鸣多一个字,这么多笔画,写起来真累。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楚辞》又曰: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殷灵均这个被淘汰的备份名字,同样寄托了父母对他的美好祈愿。
可惜长大的鹿鸣没得屈原大诗人的半分才情。
正动用着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是不是又该换个地方待了,秦也那厮又该找过来了,烦。
加油站突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哇哦。
鹿鸣当时心想,说给叶生听,叶生肯定不信,又该说他诓他了。
他怎么会编真话骗人呢,他一向是编无中生有的瞎话骗人玩的!
接下来的发展,说是电影情节也不为过。
他被亡命之徒的劫匪劫持为人质,外面是紧随其后的全副武装军人。
因着是加油站,起了丁点火花都容易引发爆炸,外面的人不好直接闯进来制服,或是直接用狙.击.枪击.毙劫匪。
他们派了一个人进来谈判,后来鹿鸣才知道,这位是整个小队的队长。
鹿鸣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保障了。
他对宗耀的第一感觉和叶生的差不多。
长相粗犷但沉稳坚毅,不失俊朗,深沉可靠,给人安全感,就是看着是个无趣的人
但是这种关头无趣算什么,可靠才是顶要的!
他的淡定也算发挥了大用,和宗耀的沉稳配合相得益彰,不只成功救下了他的小命,还在最好不要杀死劫匪的前提下顺利制服了劫匪。
呼,好久没动弹,他的军体拳都快忘了怎么使。
将手下的劫匪交给可爱的兵哥哥,他转身看向那个扔了几把飞刀就又坐回去的男人。
不太爽。
十分不太爽,鹿鸣。
后来他跟叶生说起这天的遭遇,叶生已经不知道,是他的淡定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还是他为情所伤,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居然迎上去,正儿八经问:“我能欺骗你感情吗?”
边上的兵哥哥们都要惊了,这是刚从劫匪劫持下脱逃的人质应该具备的素质吗?
手执钢枪的男人大马金刀坐着,双手抱臂,眉峰微动,像是不可思议。
“我认识你,你是秦也的兄长吧,新生军训的时候我见过你,你们长得很像。”
秦也参加军训时,宗耀确实去看过他。
可那又如何?
好像看懂了他的疑惑,鹿鸣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说:“他玩弄了我,哦,是欺骗了我感情。”
还是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吧。
“我气不过,想从你这讨回来。”
其他人:……原来不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这特么还是家庭伦理剧!
这么多年了鹿鸣还是气难消,但想让他回头是不可能的。
得亏那也是个弯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兄弟俩的审美惊人的一致,他第一眼就相中了鹿鸣。
而且宗耀自恋地想,他品行还比秦也好。
心底千头万绪,宗耀面上不动声色:“可以,我批准了。”
“你想怎么欺骗我感情。”将鹿鸣带出川藏地区后,宗耀这样问他。
不苟言笑的男人气定神闲,端看鹿鸣要怎么欺骗/玩弄他感情。
“唔……”鹿鸣赖在宗耀的吉普车后座不起来。
唉,真是个傻大个。
说欺骗他感情也答应。
这样他很难办欸。
“慢慢想。”宗耀一把扛起鹿鸣,带进了他在春城的单身公寓。
他好吃好喝还好睡供着,鹿鸣的生活再不能更滋润。
鹿鸣抽空就使出了,当年秦也算计他的手段勾引宗耀。
要用他喜欢的食物、游戏慢慢吸引他,打消抵触情绪,不知不觉加深联系,连讨厌他都来不及,就被收买了。
接着全方位侵.入他的生活,身边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讨好人的小玩意,让人一看到就想到他这个糟心玩意。
最好还要故意毁掉他喜欢的东西,然后装作好心给他买更好的,秀一波自己的实力。
可是……这人的生活比他还单调,性格比他还无趣,鹿鸣有计使不出啊。
烦。
看着这四面徒壁的墙,空荡荡的单身公寓,他愣是找不到宗耀一点弱点下手。
想了想,他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对付宗耀了。
要从□□打败他的精神,嗯!
宗耀端的是八风不动,面对他直接了当的裸.体勾引,不说掀个眼皮,连起个反应都没有。
鹿鸣好气馁,又好气,他高考都没这么认真。
绝不承认是自己的身体没有诱惑力,是这人性.无能!哼!!
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诱惑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干脆破罐子破摔,过醉生梦死的日子算了。
反正这有好吃好喝招待着他,更重要的是秦也找不到这,灯下黑,嘿!
日子再不能更滋润。
足不出户就有人送上小零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在他妈那都没有过。
有时候他臭了太久没洗澡洗头,宗耀回来毫不犹豫就把他拎到浴室,顺手就把他积累了几天的脏衣服搓了。
看他举着刷子转身盯着他的架势,鹿鸣严重怀疑他要用这把刷子给他刷干净,赶忙自己麻溜洗完。
出来还不够,一路盯着他有没有按时一日三餐地吃饭,晚上十一前有没有睡觉,早上是不是又九十点才起床了。
不准他通宵打游戏是最可恨的!
相比之下,什么不能睡懒觉,少吃小零食,起床后被子要叠成豆腐块,都是小事。
再不说他觉得这位老妈子对他的照顾体贴入微的话了……
忍。
寄人篱下,吃他的用他的,鹿鸣暗搓搓忍。
有一下没一下掀起被子折叠,身后的男人看着他摇头。
“你还是你们学校军训时的教官。”
“那又怎样。”鹿鸣脸不带红的,将一床行军被叠成了歪七倒八的豆腐。
叠完他还颇为自得一扬手,转身:“看!”
砰,宗耀将他压在了身后的墙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即使你不勾引,我也会自投罗网。”醇厚磁性的嗓音说罢,一口咬在鹿鸣脖子。
刚叠好的行军被迅速弄乱,本就是一人睡的床与被,到鹿鸣住进来,主人也没有换的意思,更别说给他另收拾个房间。
鹿鸣也不讲究,主人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了,这两年他什么地方没住过,天桥下,农家小屋,破旅馆……
不过挤挤嘛,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
早上容易起反应,他顺手就给自己收拾了,当着宗耀的面,不过背过去,向着墙。
所以他说宗耀是性.无能的老和尚嘛,他就没见过这家伙起反应。
直到这一天,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宗耀刚出任务回来,逮着他洗完澡洗完衣服,又叠好被子……他终于知道,宗耀,是个狠人,能忍!
就是前十几年的积蓄下来的精力都发泄在他身上了,有点遭不住。
鹿鸣躺了三天,才算能起身,这下是彻底在床上被服侍了吃喝拉撒,享受尽了懒人的极致待遇。
一道门铃打破了这一人躺,一人尽心尽力服侍的悠闲时光。
宗耀打开门,空气停滞两秒,砰,毫不犹豫关门。
那两秒,让门外的秦也看到他大表哥身后,他朝思暮想的人。
也看清了,鹿鸣汗衫滑落的肩头上,清晰的咬痕。
那汗衫还过分宽大,套着一具空心削瘦的美好肉.体。
疯狂的拍门声迅速响起,鹿鸣原本还疑惑有谁会来拜访宗耀这个单身老男人。
一听那极似雪姨叫门的失控声音,呆呆的神情一怔。
宗耀看着就痛心,眉头一拧:“我去处理。”
他就要将鹿鸣赶进房间,鹿鸣抬手挡住他:“我去吧。”
宗耀出去说什么都没有,他很清楚秦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个极度自私自利,不要脸还欺软怕硬的胆小鬼。
自己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能给别人捡去。
鹿鸣完全不觉得,宗耀以表哥的身份说出的话,秦也就能听进去。
他利落地开门,外面的人一滞。
“你好烦啊。”鹿鸣如此平淡地说。
秦也瞬时呆了。
门外彻底安静了。
重新躺回床上,鹿鸣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宗耀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后背。
后半夜,宗耀出去了一趟。
第二天,第三天,未来几天都没人来打扰了。
所以他说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吧,当初他瞎了眼才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鹿鸣的胃口又变好了。
秦也忌惮也畏惧他大表哥,不敢再来骚.扰他,嘿,要不是顾忌宗耀军人的身份,鹿鸣一定要放他出去吓唬吓唬秦也。
可是到底,宗耀不会一直留下来,他又要出任务了。
难保他不在的时候,秦也不会再过来拍门。
鹿鸣外出遛隔壁邻居的狗时,就发现了有人跟踪他。
当晚,宗耀出任务前一天,一反常态显得有些急躁了,不过他在床上本来就没有平时的冷静,鹿鸣也习惯了。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咬牙切齿说:“当初先遇到你的人,是我。”
一贯正气凛然的眼神有一瞬间发狠。
鹿鸣愣了一下。
脖子上忽然一痛。
宗耀这厮,改咬他喉结!
他总是乐此不彼地在鹿鸣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你属狗的吗。”有时候鹿鸣会这样抱怨。
宗耀不为所动,一如既往。
他走后,虽然把冰箱都装满了,到底有存货吃完的一天,鹿鸣就得自个外出觅食去了。
他出去,有人跟着。
他在家,有人锲而不舍拍门。
烦。
他打开门,再次对外面的人说:“你好烦啊。”
秦也再也无法忍受了。
鹿鸣没被他追到手,对他观感最不好的时候都没这样说过他。
竟然会嫌他烦!
这话还不是在他早年对鹿鸣穷追猛打追求人的时候,也不是这两年死缠烂打求复合的时候说的。
偏偏是在鹿鸣跟他表哥在一起后,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说的!
两次了,秦也绷不住失控,各种刺人的难听话都说出了口,什么贪图宗耀的权势,钱财,瞧不起他,转而勾引他哥,以为这样就能报复他。
对他这些话,鹿鸣是自动过滤的。
最后一句是又伤心又气愤不平的反问:“你不要我,就要我哥!!?”
他到底哪里不如宗耀,从小到大都被拿来比较,贬低他,就抬高了宗耀。
这话倒引起了鹿鸣一点注意。
鹿鸣平淡无波看了他一会,进屋拎了包就走。
哪个他都不要了,烦。
从川藏带回来的包,都没打开过,这下背了就能离开。
到哪里也能住下,随便找份工作做,能填饱肚子就成。
大城市找不到之前的清闲工作,他忙得团团转,一时也想不到任何人。
偶尔累了一天后,回到憋屈的小出租屋,会想起叶生送他上火车前,送他的一句名言。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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