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2)
那样的事情来。
季明明好歹也是个过来人。
她稍作思考就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反正儿子大了,当妈的还是不要事事过问比较好。
季明明顺着余风的话道,“那今天晚上还真是辛苦那个孩子了。好,守岁的事情我会跟你爷爷奶奶他们说的。既然南南已经睡着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谢谢母亲。”
“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谢?那我先过去了。”
余风点头。
“母亲。”
季明明转过头。
“母亲,新年快乐。”
季明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给了儿子一个温柔的笑容,“新年快乐。”
—
肖自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夜里密集的鞭炮声没有将他吵醒,第二天小孩儿们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依然没能将他吵醒。
“南南还在睡么?”
午饭的时候,余家老夫人问起了肖自南的情况。
肖自南一直在房间里睡,余风却不能一直不露面,尤其是在他昨天为了照顾南南,双双缺席了余家一起守岁的传统的情况下。
余风早餐也是出来跟大家一起用的。
那个时候,余家的晚辈也没几个起得来的,老夫人便也只当肖自南是跟家里几个晚辈一样贪睡,早上没起来。
可这都大中午了,人也没有露面,老夫人少不得要问上一句。
季明明跟季清也都看向余风。
季明明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对于肖自南睡到现在这件事,到底比其他人要担心。
要知道,男人跟男人可比男女要更伤一些,毕竟男人那个地方,就不是天生用来承受欢泽用的。
肖自南又才高烧出院,季明明难免对他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心。
季清则是单纯的羡慕。
在家里,南哥就享受着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的特权。
没想到到了老宅,依然能够拥有这个特权。
哪像他,八点没到,就被她妈从床上叫起来,给列祖列宗磕头上香了。
要是换成是别的家庭,恐怕这个时候早就有人心生不满了。
哪有准媳妇第一次上夫家过年,守岁没有出席也就算了,大年初一的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好在,余家不是那么封建的家庭,老夫人问这一句也没有旁的意思,反而关心肖自南是不是昨天在院子里吹了风着凉了,要不要请个医生来家里看看。
余风其实也偏向于请个医生过来看过,他也好更=放心。
要是他们两人就在阑珊苑,他早就打电话请医生过来了,可他们到底不是在自己家。
南南也不是因为生病睡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才……
这种事情太过私密,当然不好为他人知晓,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亦是一样。
余风婉拒了老夫人的好意,“不用了。应该就是昨天晚上为了照顾我累到了。”
老夫人是个非常开明的长辈。
儿孙们自有儿孙们的主意,她是不会横加干涉的。
余风才是跟肖自南谈恋爱的人,既然他表了态,表示不用请医生,老夫人自是尊重他的意见。
她点了点头,温和地道,“那等南南醒了了之后,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以后也得待人家始终如一地好。”
“嗯,奶奶,我会的。”
吃过了午饭,余风就又回房了。
肖自南还在睡。
余风眉头紧皱,心底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以往南南贪睡归贪睡,也鲜少会过了午后还不醒的。
余风将手探在肖自南的额头,没烧。
事实上,余风这一个早上不知道给肖自南量过几次体温,生怕他会再烧起来。
不过这一次肖自南倒是没有再发烧。
可人也一直没醒……
肖自南没醒,余风一颗心就很难平静下来,就连平日里总是能够令他轻易放松下来的剧本都不管用。
他就坐在床边,盯着熟睡的青年。
生平第一次,余风知道了何为坐立难安。
下午的时候,余风被余老爷子叫过去写大门的对联。
余风不好推辞,也就只好去了。
徐维厚除了他深厚的文学功底,绘画造诣也非常高深外,也写了一手的好字。
余风从小跟在徐维厚身边,他的字,那都是老爷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出来的。
大年初一,余家有其他客人上门。
见了余风的字的人,没有不交口称赞的,余老先生高兴,就让余风分别写了几幅送人。
余老先生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给,送的也都是跟余家往来比较密切的那几户人家。
余家嫡长孙亲笔书写的对联呢,那是随便什么人都送的么?
必须不能呐。
余风往年都是在老爷子那边过年,余家这边都是过了大年初五才回祖宅这边来。
今年在余家这么一露面,可把前来走动和送礼的几位客人都给惊到了。
还以为余家对这位嫡长子不看重,要不然往年怎么总也不见这位出来会客。
如今一见余老先生笑盈盈地将自家长孙介绍给大家认识,来往的客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看向余风的眼神也就多了几分深意,当着余老的面对余风的字是交口参赞。
因为记挂着房间里的肖自南,余风心思不在会客上,面对众人的称赞,他得体地应对着,刚想找个机会跟爷爷知会一声,外头就有管家来报,说是沈宝山,沈柏舟爷孙两人带着礼品前来府上拜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中弹唱的那位小可爱,太厉害了!!!
抱拳!!!
第 80 章
“我家老先生正在书房里会客。还请两位稍等, 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每年过年都会有不少人上余家来拜年。
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愿地成为余家的座上宾的。
沈宝山站在大厅里, 他面上慈和地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管家便进去请示去了。
这位老先生好大的派头!
沈柏舟从小到大, 不知道随他爷爷参加过多少次应酬。
哪次不是他们人还未到, 主人家就在门口热情地迎接他们的?
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人都到了客厅了,主人家不但没出面, 管家还将他们给晾在客厅里的。
老房子的大厅, 比不得别墅的大厅,四面漏风。
沈柏舟今天又是被爷爷临时叫出门,他随手从房间里拿了一件羊绒大衣就下楼了,想着不管是车内还是室内都有暖气, 不会冷就是了。
哪里想到, 竟然还真有地方是没有暖气的!
沈柏舟只是随沈宝山在客厅里站了几分钟, 就算是把手插在口袋里, 也抵挡不住四面八分吹来的冷风。
没一会儿的功夫, 手脚就冻得冰冷冰冷的。
沈宝山年纪大了, 穿得一贯挺厚实。
他今天心里头有事,也没注意到被冻得只差来回踱步来取暖的孙子,犹自眉头紧锁,一派陷入沉思的模样。
“爷爷,今天我们要拜访的究竟是什么人?对方好大的架子!”
沈柏舟等出了火气。
那管家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至少七八分钟了吧?
八分钟都不够去传一句话的?
别是主人家有意刁难他们。
沈宝山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神情颇为严厉地道, “柏舟,慎言。如果你不想我们沈家这次因为你而彻底覆灭的话,记住,今天在这里,务必要谨言慎行。”
沈宝山鲜少会用这么严厉的口吻训斥沈柏舟,沈柏舟下颚绷直,他握拳的双手松了又握,任凭胸口的不甘来来回回地翻涌,不过终是没有说出惹怒爷爷的话来。
他知道,这次是他给爷爷,给沈家添麻烦了。
原来,就在年前,沈柏舟正式拒绝了安景和好的请求。
他把话跟安景说明白了,坦言告诉他,他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爱上了肖自南。
他不知道是安景同安家说了什么,还是安家察觉了什么,总之安家动作频频,大有想要吞并沈家的意思。
沈家不是纸老虎,当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安家竟联手了其他家族,想要一起打压他们沈家。
爷爷带他来这里,应该是来找盟军来了。
因此,就算是沈柏舟有满心的不甘,也只好忍耐了下来。
外面,管家走了进来。
沈柏舟跟沈宝山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
管家对沈宝山跟沈柏舟爷孙二人道,“两位,我们老先生有请。”
沈柏舟走在沈宝山的身侧,一同跟在管家的后面。
他们走过开阔的庭院,又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还穿过了一个小花园,最后管家才在一幢院子前停留了下来,推开了其中一扇房门,“我们老先生就在书房里,两位里面请。”
沈柏舟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沈家的那间老宅算是开阔的了,如今跟随爷爷来了这里,才意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户人家的庭院,竟然比他们沈家还要开阔不少。
他没有逛过这座宅院的全貌,没办法进行对比,不过就目前他所看到的来看,这座宅子只怕比他们沈家大了两倍不止。
难怪方才这管家只是传个话,就让他跟爷爷在大厅里吹了那么久的西北风,这宅子这么大,一来一回的确挺费功夫。
难道是他误会了主人家,其实对方并没有存心要刁难他跟他爷爷的意思?
沈柏舟思虑间,管家已经领着他们进了书房。
沈柏舟在大厅里冻得够呛,忽然进入开着暖气的书房,冷不防打了个响亮的“啊嚏。”
这时书房里不少客人都正围着在写对联的余风,突然听见沈柏舟那一声突兀的喷嚏,难免齐齐地转过头去。
沈柏舟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喷嚏打得极其不是时候,可他毕竟不是毛头小子。
他既没有涨红着一张脸,惊慌失措,也没有苍白着脸色,呆若木鸡,他只是神情自若地对众人说了声“抱歉”,面色未见有任何的慌张。
沈柏舟表现得如此淡然,倒是令书房内几位年长的宾客对他刮目相看。
不止沈宝山一个人带了自家孙子来,其他人也有带家里的晚辈过来。
那几个世家公子看向沈柏舟的眼神可就没有那么友善了,眼神甚至有些轻慢。
谁不知道这个沈家的少爷,放着沈家偌大的产业不管,跑去当了什么明星?
不过,那些世家公子也不敢将他们的轻慢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
余家这位可是也混娱乐圈的呐。
最后,还是余经年这个主人家率先打破了沉默,“沈老弟,这位想必就是你平时挂在嘴边的宝贝孙子吧?果然长得一表人才。难怪你这个当爷爷的平时对他赞不绝口了。”
“余老哥您谬赞了。柏舟,这是余爷爷,快上前见过你余爷爷。”
听见余这个姓氏,沈柏舟本能地一怔。
余?
是于,还是余?
沈柏舟不免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敏感。
就因为余风姓余,他就觉得全世界姓余的人都和他有关系了?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沈柏舟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余爷爷。”
余家跟沈家谈不上旧交,只不过沈宝山这个人长袖善舞,每年都会借由拜年的名目前来余家走动,积极地想要参与到江城这个最为上等的圈子里头罢了。
而与其多树立一个敌人,不若广结一份善缘,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处事原则,所以这些年余家同沈家还是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真要说有多深的交情,是谈不上的。
因此,沈宝山让沈柏舟叫余经年一声余爷爷,难免有攀关系的嫌疑。
这个书房里,不少人是抱着同沈宝山一样的想法的,可他们谁也没沈宝山脸皮厚,头一回带孙子来余家做客张口就喊余家老爷子余爷爷的。
余经年向来不太喜欢沈宝山过于奸滑狡诈的为人处世,不过也不至于为难沈柏舟一个晚辈,他给足了面子,应下了沈柏舟这一声“余爷爷”还夸奖了一句“后生可畏”,可把书房里其他人给嫉妒得红了眼。
沈柏舟是个大明星,早就习惯了众人的注视跟打量。
他淡然地接受着众人的打量,没有任何的不高兴,仿佛周遭人的打量同他没有半分关系。
余经年看在眼里,对沈柏舟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时下的年轻人能够这么不骄不躁的可不多。
沈宝山捕捉到了余经年方才眼底闪过的那抹赞赏,他的面上不由地浮出几分笑意。
他就知道,他今天带着柏舟来,是来对了。
他沈宝山亲手教出的孙子,能差得了么?
“好!余少这一手颜体,写得实在是气势磅礴,笔力隽永。”
有一直留意着在跟余经年讲话的沈宝山的,也有人始终注视着正站在书桌后面,专注书写对联的余风的。
“怎么?余老哥,是令孙在写春联么?”
沈宝山一走进书房就注意到了站在书桌后面书写对联的年轻人。
不过开始他还以为是其他宾客的子孙有意上余家卖弄来了,因此只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如今听众人喊这一声“余少”,才意识到在书写对联的年轻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呵呵,是啊。原本我就是想让这孩子写几幅,贴自家门楹上,结果刚好被那几个人瞧见了,非得讨要几幅过去不可。大过年的,我也不好扫了大家伙的兴,便只好让这孩子多写了几幅。估计这孩子心里头这会儿正埋怨我呢。”
“爷爷……”
余风刚好完成手中的这幅对联,他将笔搁在了笔架上,颇为无奈地看向余经年。
沈柏舟听见这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心下已是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等到余风从书桌前抬起头,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沈宝山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沈宝山自认为他家柏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未曾想,余家的这位竟是一点不输给柏舟,甚至在气度上比柏舟还要来得沉稳跟内敛。
沈柏舟放在双膝上的手缓缓握紧。
是的,他早该想到的。
余这个姓氏在江城并不常见,在江城拥有数一数二地位的余家更是少有。
之前是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巧合。
然而,现实摆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面对!
沈宝山没有注意到孙子沈柏舟的异常。
他走过去,见到余风所写的对联,不由地衷心赞了一句,“笔锋遒劲,气势壮阔!好字!”
沈宝山这句夸赞,完全是出自真心。
余经年就算是再不喜欢沈宝山,也听出了他这句夸奖里头的真诚,他笑呵呵地道,“这还多亏了他外公的功劳。这孩子从小跟在他外公身边长大,这字也是他外公手把手教出来的。”
众人当然知道余家的亲家就是如今的文学界泰斗徐维厚,当即对余风书写的对联又是一通恭维。
余风并不喜欢这样应酬的场合。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年喜欢待在江大的家属大院过年的原因。
爷爷奶奶待他确实很好,可这里始终不若外公那里清净。
出于礼节,余风对众人的夸奖都一一回应了,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夕阳都在下沉了,心里头一惊。
他都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余风在余老爷子的耳畔说了句,“爷爷,天快黑了,我去看看南南醒了没有。”
孩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余经年对余风是既疼爱又充满愧疚。
本来么,孩子在房间里陪自己的小恋人,就是他把孩子给叫出来的,眼下又耽误了孩子这么多时间,老爷子心底也挺不好意思的,当即点了点头,“好,去吧。”
余风朝众人微点了点头,就先出去了。
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未曾在沈宝山以及沈柏舟二人面前停留过。
沈柏舟的拳头是松了又握。
沈柏舟一向是个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仰望他的份。
可是在余风这个男人的面前,他身上的所有发光点都显得那样的黯然失色。
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始终未曾将他放在眼里过!
余风在的时候,众人尚且因为顾及到他在场,不好意思打听他的情感状况,现在他这么一走,众人便再没那么多的顾忌,好几个人都表现出了想要联姻或者是做媒的意向。
余经年哪里不知道这帮人在打什么主意,他乐呵呵地道,“你们呐,晚一步咯。我家小风有对象啦,小两口恩爱得很。”
沈宝山眼底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有几个孙女,性子是骄纵了一点,可姿色不错,若是稍加□□,未必不能入那位余大公子的眼。
可惜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名媛有这样天大的福气呢?”
“能够入得了余大少的眼的,必然是名门之女吧。”
不管众人如何旁敲侧击地打听,余经年都只是但笑不语。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落入沈柏舟的耳里,他忍不住心绪狂跳。
老爷子没有否认众人的猜测,是不是说明余风的对象就是江城的某位名媛千金?
他就知道……
他很早之前就警告过小乖,以余风这样的家庭,是不可能会真的娶他的!
“爷爷,我想去趟洗手间。”
沈柏舟凑近沈宝山的耳畔。
“去吧。”
沈柏舟出了书房。
—
肖自南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这几天,为了方便肖自南打字,手机就被放到了他的枕头边上,这样他只要一抬手就能够摸到手机。
手机放在床边固然大大方便了拿取,但是当铃声就贴着耳朵响起的时候,夺魂摄魄的效果也是杠杠的。
老宅的隔音设施不好,余风在楼下就听见了肖自南手机的铃声。
一直到他走到了二楼铃声都没有停下来。
难道这个点了,南南还没醒?
余风加快了脚步,
推开房间的门,见到用枕头将整个脑袋都给蒙上的青年,余风哭笑不得。
想来南南应该是还在睡的,估计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但不管怎么样,肖自南醒了,余风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要是南南晚上还不醒,他就必须考虑请医生来家里一趟了。
关上房门,余风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替青年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余风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接起电话,一手将肖自南蒙在脑袋上的枕头给拿开,以免青年把自己给闷坏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应。
余风看了看来电显示,并没有备注。
难道是打错电话了的?
余风心下困惑。
冷不防地虎口处被咬了一口。
余风吃疼,下意识把拿在手里的手机给暂时放到了床边。
方才被他抽走的枕头又蒙在了青年的脸上。
估计是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这会儿在跟他置气呢。
余风不敢喊疼,柔声哄着,“昨晚是我错了,乖,把枕头先拿开,嗯?”
床上的人没动静。
余风试着去抽肖自南手中的枕头,这一下,枕头终于被他被抽开了,然后对上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眼。
余风眼睛闪了闪。
生平第一次,余影帝体会到了做坏事后的心虚。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嗯?”
肖自南冷着脸,肚子却十分不配合,“咕噜噜~~~”地叫出了声。
肖自南的耳尖染上薄红,瞪着余风的眼神更加凶了。
余风眼尾微红,他摸了摸肖自南的头,“宝宝,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很担心。”
肖自南一怔。
一天一夜?他睡了这么久么?
旋即,肖自南再次杀气腾腾地瞪着余风。
他会睡一天一夜这件事,到底是谁害的?!
担心,他哭着喊不要了的时候,他怎么不担心他受不受得住了?!
余风将所有的错都一并揽下来,“是我的错。我先去给你做吃的。等吃饱了再跟我置气,嗯?”
肖自南扭过头。
“我去给你做吃的。“
余风替肖自南将被子给盖好,同时把他的手机递了过去,“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发信息给……”
余风的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方才那通电话,他好像还没有挂断?
余风点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通话已经结束,但是通话时间并非只有十几秒,恰恰相反,似乎是就在几秒钟前才被挂断的。
余风眉头微拧。
他开始以为刚才那通电话是打错电话了,但是如果是打错电话的话,对方会立即就挂断,而不会一直到几秒前才挂断。
打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接起后,电话那头的人却迟迟不肯出声?
肖自南也想起刚才余风好像是替他接了一通电话。
他从余风的手中拿过手机,是他没见过的号码。
肖自南也注意到了通话时间。
肖自南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会不会是什么媒体打电话过来……
要是被媒体记者听出了余风的声音,那可就麻烦了。
“不用想那么多。大年初一,应该不会是媒体记者打来的。多半是有人打错电话了,但是那边信号不好,等了半天又没有听见声音,所以才结束通话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何况,我们两个只是在谈恋爱,要是哪一天真的被曝光了,我们直接公开就是了。”
肖自南最喜欢,就是余风对他们的恋情始终保持着的坦荡的态度。
明明一旦这人跟他的恋情曝光,他的人气和名声都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可是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在乎过。
肖自南也就是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喉咙更是一点声儿都发不出了,心里头有些气不过,所以才会拿余风撒气。
不过这会儿他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在手机上打字,“我饿了。”
余风见肖自南终于肯主动跟他沟通了,立即道,“我去给你做。”
“等等。”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你先抱我去洗手间。”
他的膀胱快爆了。
更坑的是,他现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为了避免一下床就摔一个狗吃屎,肖自南决定还是使唤一下余风这个“人形代步工具”。
余风抱着肖自南去了洗手间。
肖自南上完洗手间,余风又将人抱回到了床上,又替他将枕头给垫在腰后,“你在房间里等我。”
肖自南点了点头。
毕竟他现在这样,哪里也去不了好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肖自南睡着的时候,余风不知道在心底说了多少遍,眼下,终于能够将心中的歉意说出口。
肖自南啪啪地在手机上打字,“不怪你。是我自己□□熏心。”
肖自南这倒不是替余风开脱,而是实事求是。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他很清楚哪怕昨天晚上这人喝得再醉,以师哥对他的在意程度,但凡他表现出一丁点的不乐意,这人也绝对不会勉强他分毫。
是他纵容了他。
一晌贪欢。
这事儿他绝对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
沈宝山在余经年的书房并没有待多长的时间。
这一次带着柏舟在余经年面前露个脸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能够感觉得出来,余经年对柏舟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如果再待下去,只会徒遭反感而已。
因此,在沈柏舟上完洗手间回来没多久,沈宝山就从余家告辞出来了。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余家到底找的哪户人家联的姻?”
上了车,沈宝山一边吩咐自家司机开车一边问道。
沈柏舟正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爷子说了什么,他茫然地反问道,“什么?”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抱歉,爷爷。您刚才问了什么?能再问一遍吗?”
“我是问你,打听清楚余风的对象到底是哪家的名媛千金了吗?不要告诉我,你在余经年书房的时候说要去上洗手间,真的只是去上洗手间的。”
“爷爷您打听那个做什么?”
“什么叫我打听那个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沈家现在情况有多严峻?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强而有力的联盟,被安家吞并是迟早的事情!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安景是个疯子,让你不要招惹他。你不信。现在可好,连同我们沈家都要搭进去了!余家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最好打听清楚余风的对象到底是谁,这样我们才能投其所好。明白吗?”
“如果余风的对象就是我们沈家曾经的儿媳,是我的前妻呢?难道爷爷也要我去讨好小乖吗?”
沈宝山失态地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生死时速~
第 81 章
“那孩子还没醒吗?”
肖自南一天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了, 季明明有些不放心。
正要抬手敲门,刚好余风从房间里出来。
“醒了。我去给南南做点吃的。”
“你自己做?你写了一下午的对联, 又陪着你爷爷应酬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 要不就交给厨房去做吧。南南喜欢吃什么, 我去交代厨房去做。他刚醒,肯定也想你陪着他呢。这样, 你在房间里陪着他, 我去吩咐厨房, 做好了给你们送过来, 你看怎么样?”
当母亲的总归是心疼儿子。
余风往年并不在老宅过年, 今年难得在家住, 季明明自是舍不得他这么辛苦。
家里又不缺人,何必凡是事亲力亲为呢。
“多谢母亲的好意。不过南南的口味我怕何师傅他们不大了解, 还是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厨房吧。”
何师傅祖上可是在前朝当过御厨的,还是你那行香馆的后厨师傅的师弟么?。
那肖自南口味得有多挑剔,才会连何师傅的手艺都尝不惯?
原本季明明本来已经劝说自己接受肖自南的了,她也尽可能地学会去接纳那个孩子, 这会儿听了余风的话心里又多少又有些不得劲。
果然找对象不好找比自己岁数小太多的, 小风都把那孩子宠成什么样了?
她都还没吃过儿子做的饭菜呢。
季明明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母亲, 她就算心里就算有些不大高兴,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在言语上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 “这样。那行吧。你现在是不是要下楼?走吧,我跟你一起下去。”
“嗯,好。”
余风随手关上房门,随和母亲一起下楼。
下了楼之后,季明明没有回偏厅,而是跟余风一起去了厨房。
这个点厨房肯定也在为大家准备晚餐,余风就没有去大厨房,而是去了他院中的小厨房。
见到一同随他一同进来的母亲,余风眼底透着惊讶。
不等余风发问,季明明就主动说道,“我进来你担心何师傅做的东西不符合南南的口味,那我在厨房,给你打打下手,总成了吧?”
余风刚刚已经拒决绝了季明明提出的好意了,这个时候不好拒绝再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余风先把米放进锅里,肖自南睡了一天,不能吃太过荤腥或者还是太过油腻的东西。
余风在煮饭的时候特意多加了一点水,这样煮出来的饭也就更软,更好消化一点。
小厨房虽然前面有一个“小”字,但占地面积却实在算不上小。
厨房里的冰箱里也早就全部都被装满了食材。
余风从里面取了半只鸡,两个玉米,又里面取了西蓝花,红胡萝卜,还有鱼头,豆腐等食材。
鸡是要拿过来做香菇玉米鸡汤的,因为炖鸡汤的时间会耗费得就久一些,所以余风决定先钝炖鸡汤,那样等鸡汤在锅里炖的时候,就可以同时准备烹饪其它几道菜,尽可能地节约时间。
余风在将鸡切成大块,季明明替他把西蓝花还有胡萝卜等蔬菜先洗了。
季明明将洗好的西蓝花跟红萝卜放到了一旁,转过头佯装不经意间地问道,“对了,小风。我送给你的那块玉牌呢?”
余家的每个别院偶读都铺了地暖,房间里一点也不冷,因此大家在室内也都传穿得极少。
余风身上就只穿了件宽松的卫衣,领口的锁骨处一目了然。原本,那里应该又有一块系着红绳的玉牌的,眼下却是空空如也。
季明明昨天就想问了,但因为余风后来喝醉了,只顾着担心儿子的身体状况,也就忘了。
这个时候视线不经意扫过余风的锁骨处,才忽然又想起来。
余风切鸡肉的动作一顿,“我送给南南了。”
对于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季明明听了之后,一点惊讶都没有。
她这个大儿子的性格她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小风不像阿清那样,总是冒冒失失的。所以玉牌丢了或者是弄碎了的可能性极小。
又因为那块玉牌是从小戴到大的,只要小风不是在拍戏,都会戴着他,所以忘记佩戴了的可能性也很低。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送人了。
那块玉牌小风还能是送给谁呢?
除了那个青年,季明明想不出还能有谁会令她这个大儿子这般在意了。
半晌,季明明苦笑了一声,“你对他可真是情深意重了。但愿他不要负了你才好。”
余风正色地道,“母亲,南南不会的。”
“你对他倒是有信心。”
意识到这样的话极为负气,又多少有带了点情绪的意思,季明明很快就收住了话头。
他们母子近年来才走得亲近一点,她也不愿意在肖自南这件事情上再伤了什么和气。
肖自南这个儿媳她都又已经接受了,不就是一块玉牌,一块由大师们开光过,可保平安的玉牌么?送了就送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明明心里这么想安慰自己,也就急忙岔开了话题,“说吧,还有哪些是妈可以帮得上忙的?妈帮你。”
“母亲,谢谢您。”
季明明笑了笑,笑容多少有些发苦也就是了。
她心知肚明,儿子可不是因为她帮他打下手这件事而向她道谢。
这是在谢谢她最终选择接纳了青年。
算了,只要两个孩子能够长长久久的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
肖自南正在《荣宠》的剧组群里抢红包。
今年为了赶进度,除了齐奚因为档期太满,请假外出参加了跨年晚会的录制外,其他演员跟工作人员都留在了剧组过年。
剧组的戏份差不多在明年二三月正式杀青,正好可以赶上暑期档上映。
朱守恒为了犒劳全组人员,一连发了好几个大红包。
演员的收入还是比较高的,在朱导的带动下,几位主演也都发起了红包。
肖自南是无意间点开群消息的,一看群里在发红包,果断开始动手抢了红包,还得了个最佳手气。
肖自南看着自己的排名稳坐在第一位,眉眼得意。
以前,不管是别人发几十块钱的红包,还是上百块钱的红包,到他抢的时候,就都只有几毛,甚至几分,手气不要太非酋。
今天运气还不错嘛。
奚奚齐@南山南,“肖编,要点脸。你一最早退组的,也好意思抢这辛苦包?你亏不亏心?”
这时又有演员发了红包。
肖自南果断点击红包。
巧了,排在他后面的就是齐奚。
他166块,齐奚5.6块。
肖自南一下没忍住,乐了。
群里,齐奚发了一个张飞喷火的表情包。
肖自南还是没理他,继续抢他的红包。
“没天理!不是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吗?!!!凭什么,凭什么两样都让你给占全乎了!!!”
齐奚在群里哇啦哇啦地打字,肖自南只当视而不见,又抢了一个凌萱萱发的大红包。
大概是刚才只顾着打字声讨他,凌萱萱发的这个红包齐奚没抢到。
肖自南发了个叉腰大笑的表情包。
估计手机那头的齐奚已经快气炸了。
肖自南也发了几个红包,数额没有朱导,凌萱萱还有齐奚那么大,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八线小编剧么。
然后,肖自南就发现,齐奚手气是真的差。
他发的红包好歹也都超过三位数的了,齐奚竟然每次抢到的红包的金额就没超过十块钱过的。
肖自南看了都替他心累。
堂堂人气流量小鲜肉,有这么多功夫抢红包,还不如去搞个直播多好。
他那些粉丝肯定嗷嗷地给他打赏。
肖自南实在看不过去了,就专门在群里发了一个“给齐奚的慰问金。”
齐奚兴冲冲点开。
“0.88。”
齐鲜肉被肖编的“一毛不拔”气得出离愤怒,“我堂堂人气小鲜肉,我缺这点钱吗?!!!”
“那把红包还给我?”
“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肖自南跟看着屏幕,都能想到象齐奚咬牙切齿的模样,握着手机一通乐。
余风端着餐盘进门,就看见青年对着手机笑得恣意,眉飞色舞的模样。
南南的知交好友在圈内外,也就那么几个。
余风不用猜就知道,能够让南南露出这样纯粹的笑容的不是傅波就是齐奚。
齐奚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因为正如同南南太了解傅波一样,傅波也太熟悉南南了,南南很难能够在傅波那儿讨到什么便宜。
经常是聊着聊着,傅波就被南南给拉黑了。
“别一直玩手机,伤眼睛。先吃饭。”
也许,对其他人而言,跟朋友聊得正尽兴,恋人来这么一句别玩了,先吃饭,可能会觉得扫兴。
肖自南却是不同。
他“嗯”了一声,就乖乖地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了。
人呐。
如果你一个人在外面飘零得的时间太久,无人问你粥可温,无人与你立黄昏,你才会明白,每日家人的关心跟絮叨有多可贵。
肖自南年少时一夕之间失去了太多,后来跟沈柏舟在一起,满心以为会得到一个完整的家,结果后来也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笑话。
对于余风这样的关心,他非常受用,也非常珍惜。
房间里没有懒人桌,只有一个写字桌,和一个方凳,是余风小时候写作业的地方。
余风把餐盘放在写字桌上,又在方凳上拿了个软垫垫上,这才抱着肖自南坐过去。
肖自南注意到桌上只有一碗饭,他抬眼,看向余风。
“你一整天没有露过面,爷爷奶奶都很担心你。等会儿我会去餐厅跟大家一起用餐。你醒了这件事,我也得告诉爷爷奶奶他们一声,不然太失礼了。”
肖自南眉心拧了拧。
余风把筷子给肖自南递过去,“我说你昨晚照顾了醉酒的我一晚上,天亮才快睡着。所以你放心,爷爷奶奶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因此对你心生意见的。”
肖自南咬着筷子,没说话。
虽然师哥骗长辈们说他是为了照顾他快天亮才睡着,可第一次上人家里做客,就睡了一整天,也太没有礼数了。
“别多想,凡事有我。先吃饭。”
余风捏了捏肖自南的耳朵。
肖自南一整天没吃东西,也是真的饿了。
算了,吃饭皇帝大。
“你先吃,我也得去吃饭了,刚才管家已经过来叫过我了。记得不要吃得太饱。锅里还熬着鸡汤,等我回来,我把鸡汤给你端上来。”
肖自南点了点头。
肖自南本来以为余风去餐厅用餐,应该会没那么快回来,可能要一家人聚在一起聊个天之类的。
意外的是,他吃完没多久,余风也就回来了,还端了一碗鸡汤上来。
肖自南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定然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嘴里的鸡汤喝出了蜂蜜的感觉,唇边的笑容就没有隐下去过。
余风见他吃得欢喜,以为是因为鸡汤好喝的缘故,“喜欢喝鸡汤?要不要再喝一碗?”
肖自南其实已经有点吃撑了,但是余风炖的鸡汤确实好喝,他把头一点,将空碗给递了过去。
于是余风又下楼又给他盛了一碗。
“别。有点撑,还是让我先站一会儿吧。”
肖自南喝完第二碗鸡汤,见余风又要抱他会回床上去,他连忙拒绝了。
他这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散架了,更何况他才刚吃饱,实在不想就又坐回到床上去。
余风想了想,“我扶你到外面散下会步?”
肖自南摇头,指了指外面,又做了一个鸭子步的动作,意思是外面还是算了,他可不想被人围观他的走姿。
他现在双腿走路的时候跟鸭子似的,但凡是有点经历的就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他是怎么一回事,那到时候丢人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余风见了肖自南比划的手势走姿,耳尖微红。
他当然清楚,南南走路姿势会变成这样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会被人看见的。”
嗯?
“先把外套穿上。”
余风从柜子里,取了两件他自己的羽绒外套,将其中一件穿在到肖自南的身上,他自己也穿上了外套,为了方便他们沟通,把肖自南的方才放在床边的手机也一并带上了。
肖自南随余风出了房门,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在转角处,看见了一个楼梯。
原来余风的这座院子,不仅只有两层,上面还有一层。
推开房间的门,就是走廊。
凭栏眺望,不仅整座余与宅的景致都能够尽收眼底,还能够看见远处高楼与大厦的灯火。
这个时候夜风吹过来还是比较冷的。
肖自南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出门之前,这人为什么要让他把外套给穿上了。
“真美啊……”
肖自南站在栏杆前,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忍不住感叹道。
结果然后,等他听见他把那比石子刮过玻璃都还要刺耳的声音后,他顿时嫌弃地闭上了嘴。
操。
他这破锣嗓子还能不能好了!
眼看青年冷了脸色,余风忙将身侧之人拥入怀中,安抚道,“如果你喜欢,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回来住个几日。”
肖自南没吭声。
回来住个几日什么的,就算了吧。
这里再好,哪里有阑珊苑自在。
余风似乎猜到了肖自南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替肖自南把羽绒服的连衣帽给戴上,两个人站在栏杆前,看了一会儿夜景。
“走,带我到处看看。”
肖自南推了推余风,食指跟中指做了个“走走”的动作。
余风会意,牵着他的手绕着走廊闲逛逛。
肖自南吃得有点撑,加上腰还是有点酸,走路的时候就忍不住,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揉着肚子。
见状,余风有些欲言又止。
肖自南捕捉到余风的眼神,他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怎么?你是想说,我这走路的姿势很像是女人怀胎十月的样子?”
余风:“……”
肖自南给余风看完他在手机上打下的字之后,还拍了下自己他的肚皮,“嗯哼。我要是能怀,搞不好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有了。”
肖自南说话简直百无禁忌。
余风却是没他那脸皮,当即红了耳尖,脸颊发烫。
虽然夜色昏暗,肖自南看不见余风脸上的绯色,却也大概猜出了男人忽然没声音的原因。
“师哥,你是天生的同性恋么?”
在看见手机上肖自南打下的那一行字时,余风一怔,“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肖自南低头打字。
他平时打字很快,但是这一次却很长时间都没有抬起头。
指尖也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手机微弱的亮光,映着青年略微严肃的脸庞。
余风隐隐猜到青年可能要同自己说些什么。
“我是。我上初二那年的时候忽然就知道了我自己的性别向。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因为我不可能去找女人骗婚,也不可能去试管做一个注定不会同时拥有我跟我所爱之人的血脉的孩子。如果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不知道对于孩子这方面,你会不会有遗憾,会不会想要一个孩子?”
肖自南丝毫不怀疑余风对他的感情。
但是对新生命的憧憬也几乎是每个人类的本能。
年轻时,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不需要有孩子的束缚,追求无拘跟洒脱。
但是,等年纪渐长,看着身边的亲朋都当了爸妈。年轻时的激情逐渐冷却,人类对繁衍下一代的渴望逐渐滋生。
多少年轻时信誓旦旦认为自己不需要孩子的,最后宁可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感情丢弃,也执意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生命的延续?
可能,还是被昨天老师的话给影响到了吧。
昨天师哥在厨房,他跟老师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老师问他对于他跟师哥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尽管老师说了这是他跟师哥两人的事,他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可肖自南他也隐隐听出了老师的言外之意。
应该是想要问他,他们两个大男人以后要怎么扶携着过一生,是不是有打算要领养,后或者是通过其他方式要一个孩子的打算。
肖自南是从未想过要跟余风分开的。
他从重生以后,对他来说,跟余风在一起就是他重生以来的全部的意义。
孩子这个问题,他是没想过要的,但是万一师哥想要一个孩子……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也不管余风到底把他打的那几行字看完了没有,肖自南就把手机给收了回去,重新打下这一行字。
肖自南觉得自己挺怂的。
他问了这个问题,可是却连听答案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刚打下那几行字,他就又全给全删除了。
“我先回答你问的那个问题。关于我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因为在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一个男生。事实上,除了你之外,我对其他的男性从未有过异样的情愫。至于孩子,我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包括最童真美好的孩子。可是,并不是非要不可。何况……”
余风顿了顿,他将肖自南的连衣帽捂紧,轻轻地吻上他的眼睛,“我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想要的瑰宝。”
肖自南心弦一颤,他的眼眶发红。
他环抱住余风的腰身,紧紧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要命!
这个男人说情话的技能简直满级!
夜里风大。
在肖自南手心开始变凉的时候,余风就带他下去了。
以为只会在老宅住上一天,肖自南手提也没带。
余风也没带剧本过来。
余风卧房的隔壁,隔壁就是他的书房,是跟房间相通的,推门就可以直接通向书房。
书柜上,古籍跟外文书,还有当代著作全部都应有尽有,简直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肖自南从书柜上选了他最喜欢的悬疑题材的。
余风也选了一本外文书。
两个人各自坐在床上看着心仪的书本,很是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看书的时间过得非常地快。
余风看完一个新章节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就去楼下热了鸡汤,给肖自南端上来。
肖自南正被里扑朔迷离的情节看引得入了迷,余风催促了几次,他才放下手中的书本。
肖自南从余风手中接过碗勺,忽然想起些什么。
他暂时把碗勺放在床旁边的床头柜上,在手机上打字,“家里有燕窝么?”
“有。你想要吃燕窝?”
余家老夫人有早晚喝燕窝的习惯,因此在余家燕窝是常年都有备着的。
肖自南点头,“嗯。是个师哥明天炖燕窝的时候,多炖一点呗?给家里几个长辈也送点过去?”
余风心思一想向敏锐,肖自南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他。
余风稍作猜想,就猜出了为什么青年会忽然提出想要吃燕窝,还让他明天多炖点给长辈们也送去一点的要求了。
他盯着肖自南的眼睛,“你听见之前我跟母亲的谈话了?”
第 82 章
肖自南没有要刻意去听季明明跟余风母子二人的对话的意思。
只不过老房子隔音设备不好。
余风当时没有关房门, 肖自南也就把他们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分明。
他不是个二愣子,自然也听出了季明明对他隐隐的不满。
余风在心底叹了口气,是他疏忽了。
他摸了摸肖自南的脸颊,“我母亲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要放在心……”
肖自南摇了摇头, 打断余风还没说完的话,他平静而又客观地在手机上打字,“放心。我没有多想。她能够接纳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总不能要求她无条件喜欢我。”
肖自南想了想, 又在手机上补充道,“她只是太爱你。我能理解。”
余风看着肖自南补充的那一句,心尖滚烫。
“嗯,我知道。你先把鸡汤喝了吧, 趁热喝。”
余风把放在床边的鸡汤重新给肖自南端过去。
肖自南端过鸡汤,自己喝了一口, 又舀了一口, 递到余风的唇边,眼含询问, 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喝。
余风晚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我不喝。你喝吧。”
肖自南也不勉强他。
两个人在一起,适当的霸道是情趣, 但如果总是勉强对方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那就不是情趣,而是无趣了。
肖自南一个人喝完了鸡汤, 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余风伸手,指腹抹过他的唇角,替他将唇边的那点油渍抹去。
肖自南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油腻腻的唇吻了上去。
很快,余风的唇也变得油光发亮了。
肖自南后背倚着枕头,歪着脑袋欣赏自己的杰作,眼睛亮晶晶的,眼底像是盛着星光。
余风捏了捏肖自南的耳朵,“我去放水,晚上泡个澡?”
昨天晚上余风酒醒的时候,肖自南已经熟睡过去了。
余风只好抱他上床,只简单地擦了擦身体。
肖自南并不喜欢在浴缸里泡澡,有余风陪着的话另说。
他一双眼里仍是漾着笑,用唇形道,“一起?”
余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似乎忽略了一个早就应该注意,但是他却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的问题。
“你的嗓子……”
因为之前肖自南的声音也是哑着的,余风也就并没有过多地留意。
直到此刻,他才猛地意识到,似乎从南南下午醒来到现在便一直没有出过声。
之前南南的嗓子固然说不了话,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好像醒来就这样了。没关系,会好的。”
肖自南自己倒是乐观。
肖自南很清楚,他这嗓子应该是昨天晚上使用过度,加上后来……
咳咳。
声带应该是没问题的,估计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肖自南眨了眨眼,比了个拧开水龙头,又做了个搓澡的动作,意思是,“不是说要去放洗澡水么?”
他这个样子其实是有些滑稽的,但余风却是笑不出来。
肖自南下巴微抬,伸出手,替他将眉宇间褶皱抚平,亲了亲他的眉心,鼻尖、下巴,是无声地撒娇跟安慰。
余风本来就心怀愧疚,感受到青年对他的安慰,心里头更是复杂难言。
他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在担心他跟南南年龄差距有些大,青年心性不定。母亲是担心他的满腔情意最后会以伤心收尾。
是母亲不够了解南南。
她若是了解南南,她就会知道,其实南南对他的在乎一点也不亚于他。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肖自南点了点头。
余风起身去给肖自南放洗澡水。
趁着放水的功夫,余风将盛着鸡汤的空碗端下了楼。
记着青年明天早上要吃燕窝的事情,余风去了厨房,取过几盏燕窝,先行放在纯净水里泡发。
肖自南下了床,打开衣柜去拿换洗的衣服。
打开衣柜的时候,肖自南看到衣柜里装得满满当当,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顿时吃了一惊。
肖自南是听余风说过的,因为他们要提前回家住,所以季明明事先就命管家依照两人衣服的尺寸,采购了衣物。
因为只是回来住个一天,所以肖自南以为衣服应该也不多,至多是给他们采购一两套喜欢的衣服而已。
哪里想得到竟然这么夸张,买了这么多。
肖自南再打开柜子的抽屉,从领带到内裤再到袜子,一应俱全,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满满当当。
肖自南拿了两件不同尺寸的内裤,木着一张脸,关上了抽屉。
果然,有钱人的快落是他想象不到的。
余风回到楼上,没有在卧室里看见青年,于是转而去了洗手间。
肖自南正在把两人换洗的衣物放在置物架上。
余光瞥见余风进来,肖自南转过头,弯唇一笑。
余风的心跳骤然漏跳一拍。
即使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每次见到南南的笑容,他依然会轻易地便心如擂鼓。
衣服尽褪。
两个人先后迈进浴缸。
肖自南坐在余风的前面。
余风脑中一点杂念都没有,认认真真地替青年擦拭着身体。
一晚上过去,肖自南腰间跟背部的大部分痕迹都已经淡了,唯有两边的腰侧,青紫依然十分明显,即使隔着水光都依稀可见。
余风的手轻抚上肖自南的腰际。
肖自南扭过身体,笑着躲开了,“痒……”
喉咙沙沙的。
要是不看唇形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余风眼神微黯,吻上肖自南含笑的唇。
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换得眼前之人一生长乐无忧。
这是一个不带半点情、欲的吻,绵长而又虔诚。
不仅仅是余风替肖自南擦拭了身体,肖自南也替余风搓了后背。
浴缸里的水是恒温的,也不用担心水会在洗的过程当中变凉,两个人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为了避免感冒,两人从浴缸里出来后就把身体给擦干,各自穿上睡衣。
肖自南坐在浴室里的小板凳上,理所当然地享受来自影帝的吹发服务。
感觉头发差不多干了,肖自南戳了戳余风的腰,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吹风机以及余风湿漉漉的头发,意思是,轮到他替他把头发吹干了。
吹头发算不上多累,但是因为板凳有点矮的缘故得弯着腰,这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
对上青年兴致勃勃的眼,余风稍作迟疑,还是把手中的吹风机给递了过去。
肖自南兴冲冲地接过,他按了按余风的肩膀,让他坐到方才的小板凳上去。
肖自南不知道他自己坐在这张小板凳上是什么画面,反正余风这么一个高个子,坐在这张小板凳上画面还挺有喜感的。
“等等呀。”
肖自南用唇形对余风说了一声,暂时把吹风机放到余风的怀里,就走出了浴室。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手机。
余风身上穿的是肖自南在柜子里选的一件浅色的棉质V领睡衣。
因为头发已经用毛巾稍微擦过了,所以有点湿,偶尔会有水滴从发梢低落,滑过他的喉结,没入性感的锁骨。
这样一张清风霁月的脸,搭配浅色的睡衣和萌萌哒的卡通小板凳,画面简直又奶又野。
肖自南转换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
除了工作需要外,私底下余风并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
因此他圈内的朋友总是开玩笑说,想要蹭他的热度实在太难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合合照,每次私底下聚餐,如果有朋友想要拍照,他都会尽可能地避免入镜。
他的朋友也都知道他不喜欢拍照,因此也就不勉强他。
然而,当肖自南拿手机对着他的时候,余风一点要躲避手机镜头的意思都没有。
他配合地坐在板凳上,还配合稍微换了几个姿势跟表情,唯一不变的是,看向镜头的目光始终纵容且宠溺。
“我的大宝贝真帅!”
肖自南先是在手机上打下这一行字,然后勾住余风的下巴,用力地嘬了一口。
把手机往余风手里一塞,肖自南拿过余风怀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热风机的热风被吹送出来,发出呼呼的工作的声音。
余风的头发很软,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肖自南的手指没入余风的发梢,感受着他的发梢从指尖拂过,这种感觉有点新奇,还有点奇妙。
“差不多干了。”
唯恐会累着身后的人,头发差不多八分干的时候,余风就转过头对肖自南说道。
肖自南摸了摸余风的发梢,感觉的确是差不多了,于是关了吹风机。
吹过头发,两人脑袋对着脑袋,刷牙洗漱,一起咕噜咕噜地吐泡泡水。
这行为实在有点傻气,就像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眼睛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所爱之人。
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被窝被肖自南睡得乱七八糟的,余风整理床铺时,肖自南就在边上看着。
余风整理好了之后,肖自南先上了床。
他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还是非常精神,正拿着手机,翻看刚才给余风拍的那几张照片。
“等会儿再玩手机,先把药膏抹了。”
药膏?
什么药膏?
肖自南的视线从手机相册上移开,目光落在余风手里的药膏,视线倏地一凝。
这药膏不要太熟悉!
操!
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杨叔说要每天都抹,至少抹一个星期。”
余风拿着药膏走到床边,耳尖有些微红地低声解释道。
事关自己的小雏菊,肖自南还是非常在意的。
他只好暂时把手机放到一边,双臂枕着枕头,认命地趴了下来。
腰际一凉,腰间的裤子被褪去。
药膏冰冰凉凉的,其实还挺舒服。
就是过程有点羞耻。
好在肖自南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除了一开始的确有点不太习惯,后面也就慢慢放开了。
期间,还没忍住,发出了点声音。
“别发出声音。”
听见余风略带压抑的低沉嗓音,肖自南有些错愕地转过头。
不是吧?
他嗓子都这样了,自己听了都嫌弃,师哥居然还能有感觉?
不过,没有人会对自己对另一半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件事而感到不开心的。
肖自南嘴型“噢”了一下,当真收敛了许多。
不是他变乖了,而是万一真的把火给点着了,他可没办法灭火。
抹完药膏,余风去洗手。
肖自南则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床上翻看手机相册。
“这些照片……”
肖自南吓了一跳,手机从手里滑落了下来,差一点砸中他的鼻梁。
余风也是吓了一跳。
事发突然,他也没看清肖自南到底被手机砸中没有,连忙低头去查看肖自南的鼻子,“抱歉,刚才有砸到么?”
肖自南摇了摇头,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意思是差点砸中了。
余风轻舒口气。
没砸中就好。
余风上了床,迟疑地问道,“你手机里的那些照片……”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刚才南南好像看的是他出席活动的照片?
南南的手机里,怎么会有他出席活动时的照片?
南南在网上找的么?
不管是不是南南在网上下载的,这样的发现都足够余风惊讶且欣喜不已的了。
肖自南把手机递给余风。
余风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没有要翻看手机相册的意思。
肖自南坐起身,他左手摊开,右手比了个翻页的姿势,意思是,“没关系,你随便看。”
余风于是拿过肖自南的手机。
余风一张一张地翻看肖自南的相册,最初是震惊,后来是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退出手机相册的大图,在缩略图里,除了几张个别的风景照,还有南南在剧组的照片外,相册里出现最多的人竟然……是他!
不仅仅有他的照片,还有他出席活动时的视频,粉丝接机时的视频,他参加节目时的视频……
“怎么会……”
余风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当然知道南南是爱他的,然而,在看见手机相册里的这些照片跟视频的时候,余风还是被狠狠震撼到了。
他注意到南南相册里开始出现他照片的日期,竟然是十月份的时候就有了……
余风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地狂跳着。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自从那日南南来他家喝酒找季清喝酒后,关系就同他亲近了许多,但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南南就已经……
肖自南注意到,余风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
这个傻子!
肖自南拿过余风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在上辈子,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上辈子的灵魂,包括这辈子的整个人,都只爱你一个人。”
肖自南神情肃穆地把输入的这几行字递给余风看。
余风不明白肖自南所谓的“上辈子”是所指何意。
他只知道,所谓的上辈子还有灵魂这些字眼,莫名地令他心头一悸。
那句上辈子的灵魂,包括这辈子的整个人,都只爱他一个人这一句,更是令他感觉到字里行间的情谊跟分量。
余风忽然用力地抱住青年。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那么一定是他前世也像这辈子一样,爱了南南许久许久,所以上天才会终于让他在这一世得偿所愿,也让他们终于得以圆满。
—
余风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每天都是六点到六点半这个时间点就醒了。
窗帘都是拉着的,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余风伸手打开房间的灯。
每天醒来,轻吻身旁熟睡的青年,再早起晨练,已经成了余风的习惯。
余风转过身,身旁的被窝空空如也。
余风眼底浮现一抹困惑,难道南南上洗手间去了?
余风去了洗手间,肖自南并不在洗手间。
他推开书房的门,青年也不在书房。
忽然想到些什么,余风披上挂在衣架上的羽绒外套,穿上拖鞋,步伐有些急切地下了楼。
果然,在厨房里找到了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打瞌睡的青年。
余风瞥了一眼料理台,果然,昨天晚上他泡下的那几盏燕窝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碗。
灶台上煨着小火,锅里面不出意外,应该放着盛着燕窝的炖盅。
余风走近,打横抱起青年。
肖自南嗜睡,他睡觉一向比较沉,别说是抱起他,就算是给他换件衣服顺带擦个身体,他都不带醒的。
这一次却是在余风才刚刚要抱起他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肖自南推了几下余风的肩膀,意思是先放他下来。
余风只好先把人给放下来。
“怎么不叫醒我?”
肖自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悠悠地打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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