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1)
了扯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没什么人流的地方,啪啪啪地在手机上打字,“师哥,那些盆栽该不会是买给我的吧?我就是觉着好看,才多看了几眼,不是要买下来的意思。就这样走马观花地欣赏欣赏挺好的。你这都买下来,太费钱了不说,我们家里也养不下。我不会养植物,你平时又那么忙,我们根本没时间照顾它们的。趁着他们还没发货,不如就退了吧?”
余风在看见肖自南将阑珊苑的那栋别墅称呼为“我们家里”的时候,心底一暖。
肖自南脸上化了妆,他不好再像往日那样用手背轻蹭他的脸颊,便只好握住他的手道,“没关系。回头可以让他们寄到外公那儿切。等我们有空,再搬几盆回来自己养。或者你要是嫌麻烦,可以直接就寄养在外公那里,等你想看它们了,我再带你去外公那里看。”
肖自南:“……”
老爷子听了怕是要动手暴揍乖孙系列。
嘴角却是克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之前买过的那几家店跟摊位,余风都跟人要了名片,因此,一家一家地找回去,更改一下地址倒是不费什么事情。
余风也不是只买了那些被肖自南多看了几眼的花卉盆栽,还是有给老爷子选了几株品种珍贵,品相上佳的绿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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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花鸟市场出来后,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城。
因为今天要去余风家中拜访,肖自南特意去商场买了几样礼物。
肖自南是根据余风提供的余家家庭成员的喜好来买的。
从高档丝绸围巾,到精致的领带别针,再到余老爷子偏好的普洱茶饼,还有老太太喜欢的翡翠项链,就连季清念叨了很久,苦于零用钱不够的游戏装备也买了一套。还买了其它几样小礼品,准备送余风家里其他几个长辈,还有小孩儿的。
买以上这些东西的时候,肖自南没有让余风付钱,都是刷他自己的卡。
“本来想要带你出来散散心,结果倒是让你破费了。”
今天南南买这些东西的花费可不少。
以他的财力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以南南现有的收入水平来说,这笔支出不算是小钱了。
闻言,肖自南眉峰微挑,在手机上打字,“我可是要了余家的大宝贝。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余风握了握肖自南的手,低声地道,“谢谢。”
谢谢你回应了我的感情,也谢谢你这般看重我的家人。
肖自南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买来的东西全由余风拎着。
这个时候,肖自南再一次体会出穿女装的好处来。
比如他要是今天没有穿女装出门,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可能未必会令人为之侧目,但要是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大袋小袋,另一个人两手空空,肯定会招来异样的目光。
现在呢?
就算是他手里一样东西没拿,也没有一个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
因为担心肖自南的体力会吃不消,在去超市添置了一些年货后,余风就带着肖自南出了商场。
两人出门的早,不过回到家也中午了。
往年,余风过年都是陪老爷子过,而今年因为季明明邀请肖自南去余家跨年守岁,余风晚上没办法陪老爷子跨年,所以在跟老爷子商量后,就改成中午提前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
两人也就不在家做饭了。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肖自南摆了摆手。
逛街的那股子兴奋劲过去后,身体其实挺累的。
这个时候,更多的是想睡觉。
不过老爷子还在家里等着他们过去,现在睡觉显然不太合适。
肖自南没让倦意表现在脸上,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意思是要先去把身上的裙子换掉再说。
“我帮你。”
肖自南想了想,同意了。
当时换的时候,死活不准余风看,不过这会儿反正都穿着裙子招摇过市了一上午,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两人一起上了楼。
余风先是替肖自南卸了妆,之后又帮他将身上那套连衣裙脱了。
连衣裙的里面就是光腿神器。
肖自南的腿很好看,又长又直,光腿神器的贴身设计,将他的腿形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余风呼吸一沉,却还是强迫自己摒除杂念。
肖自南:“……”
现在他要是说自己脱,会不会显得特欲盖弥彰?
肖自南还在犹豫,余风已经将手放在了他的腰间。
随着余风的动作,他指尖的温度不经意触碰他腰际的肌肤,两人自从那天在浴室里贪欢过一回之后,这两天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摸摸亲亲都很少,就怕身体会走火。
结果余风的手这么一放,肖自南的身体就敏感地微微抖了抖。
余风的手就扶在肖自南的腰间,这光腿神器这么紧身,有什么形状改变一目了然。
余风瞥见了青年身体的变化。
肖自南根本没勇气去看余风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咬住唇,眼尾泛红。
操!
这副身体怎么敏感成这副鬼样子了?!
光腿神器被褪至脚踝。
肖自南呜咽出声,身体绵软。
事后,肖自南靠在余风的肩上,粗喘着气。
两人耽误了点时间后才出门。
肖自南原本晕车得厉害,这次却没能抵抗得住浓重的睡意,枕着余风给他准备的车载枕头,车子才刚刚没发动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两天余风对肖自南一直悉心照顾着,虽然高烧了一场,但脸色瞧起来还算是红润。
这也让余风多少宽慰了一些。
这个春节,一定要让南南胖一点起来才行。
车子开进江大的员工家属大院后,余风才将肖自南叫醒。
老爷子早就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就等着两个孩子上门了。
大过年的,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时要多了不少人。
余风一下车就戴上了口罩。
毕竟过年家属院人员也会比寻常时候要杂上一些。
陪老爷子过年是私人行程,又带着肖自南,余风自然不希望被过多地关注。
老爷子这时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余风跟肖自南两人远远地走来,就从躺椅上起身了。
肖自南跟余风两人走近,老爷子一瞧见肖自南红扑扑的脸蛋,还有脸上扣子的压痕,顿时乐了,“南南这是睡了一路呢?瞧这脸蛋红的,我这院子里的茶花都比不上。来,来,我这手帕给你擦擦。瞧这口水,在阳光下都反着光了。”
肖自南刚睡醒,这会儿思绪还不如何清明。
要是换成平时,他肯定不能上这个当,这不是睡蒙了呢么,老爷子让他擦擦口水,他就真傻不愣登地从老爷子手里接过帕子,往嘴边去擦。
擦到一半,感觉不太对。
停住了。
眼里透着三分疑惑,七分茫然。
口水?
他流口水了吗?
“哎哟喂。怎么好一阵子没见,我这孙媳妇儿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傻啦!哈哈哈哈!逗死老头子我了……”
老爷子是乐不可支。
余风因为老爷子的这一声孙媳妇儿红了耳尖,眼露无奈,“外公……”
其他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听见了,都挺诧异。
徐院长家的宝贝孙子有对象了???
第 77 章
老爷子声如洪钟。
肖自南刚睡醒的那点迷糊劲, 生生被老爷子的笑声给震没了。
终于反应过来被老爷子给戏耍了的他,控诉道,“老师您欺负人。”
肖自南这一开口把老爷子给惊到了, “你这嗓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哑巴了?”
肖自南:“……”
不愧是爷孙两人,跟季清的说辞是一样一样的。
余风把肖自南手中的手帕递回给了老爷子,替青年解释道“前两天夜里发烧, 扁桃体发炎还没好全,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怕您担心,所以没告诉您。”
老爷子收回帕子,目光爱怜, “小可怜。”
肖自南:“……”
能把您上扬的嘴角给收一收么?
肖自南说不了话,余风只好充当起了他的代言人,“外公, 您就别欺负南南了。”
“哟, 这就护上了?这都还没进门呢, 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外公。要是娶进门了, 以后老头子我是不是就只能坐桌子的边边角角, 媳妇儿坐主位呐?”
余风还没来得及回应, 肖自南就拽了拽他的手臂, 比了比他自己,意思是他来说。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 把手机递到老爷子的面前,“不给坐边边角角,以后就给您一张小方桌。我们在大桌子上大鱼大肉吃着, 您呐,就一碗豆芽,半碗米饭。”
老爷子一看屏幕上的字,顿时七窍生烟“看看!!!看看!看见你这黑心媳妇儿怎么说的了么?小风,你也不管管!”
肖自南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我怎么就是媳妇儿了?就不能是我娶师哥?谁还出不起个聘礼了?”
说罢,还斜睨了余风一眼。
余风自然不可能拆他家南南的台,全然默认的姿态。
老爷子一看自家宝贝外孙那无脑护着媳妇儿的样子就脑壳疼。
老爷子双手负在背后,“成呐。你去跟余家说,你说,你要娶余家的嫡长孙。你娶呗。你看看到底是你入余家的宗谱,还是小风随你入你家的宗谱。哼。尽会在我这里横。”
要不是今年肖自南要去余家认门,老爷子也不可能会同意小两口回余家过年守岁。
余家人丁兴旺着呢,他宝贝孙子回不回去过年,对他们家影响不大。
余风原本还以为,南南嗓子暂时说不了话,见着外公两人该吵不起来了,哪里想得到,一个说话,一个手机打字,竟也能吵得这般“不可开交。”
肖自南听了也没生气,脸色淡淡地打字道,“我跟我家里人早就脱离关系了,就算是我娶的师哥,他也不用入我的宗谱。”
肖自南当年是为什么离的家,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回去看过一眼,老爷子没问过,也没深究过。
血浓于水,一个人的家庭,父母啊,亲情什么的哪里是那么好剥离的。
老人猜测,以南南的秉性,十有□□当年跟他的亲生父母闹得不太愉快。
他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想家,但他看着肖自南在手机上打下的那一行字,倒是有些伤怀。
这大过年的,也不适合叹气。
老爷子心底的那点伤怀是一点也没显露,他哼了哼,“反正左右都不是入我徐家的宗谱。菜我一大早去菜场就买好了,我问你们呐,你们两个今儿谁下厨哇?”
老爷子好吃,厨艺也是一绝。
年轻时喜欢动手做给妻子吃,给家里几个孩子吃,后来老伴去世,几个孩子大了,就喜欢做给宝贝外孙吃。
余风的厨艺就是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现在年岁渐长了,负责年夜饭这种需要大量体力的事儿老爷子干不动了,这几年过年都是余风下的厨,老爷子则就在厨房帮帮手。
这不是今年多添了一个人呢么。
老爷子也是有意试探呢。
虽说南南也不是外人,但今年身份不一样了不是,就看孙媳妇儿会不会来事儿了。
“外公,我去吧。南南,你陪外公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等我做好了再叫你们。”
老爷子:“……”
得。
他算是彻底看透了,他外孙就是个没地位的。
院子里就一张躺椅,余风去屋子里另外搬了一张藤椅。
把藤椅放在了既晒得到阳光,又不会被阳光伤了眼睛的地方。
老爷子是个讲究人,藤椅的座位上绑着金丝团花的软垫,看着雅致,坐着也舒服。
老爷子眼瞧着,宝贝外孙跟搂着宝贝疙瘩似的,搂着他那小徒弟坐到他平日里读书写论文坐的藤椅上,又低声在小徒弟耳边说了什么,小徒弟摇了摇头,宝贝外孙又说了什么,最后在小徒弟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才转身进屋去了。
老爷子捂着酸疼的腮帮,“春天枝头的鹊鸟都没你俩腻歪。”
他一口假牙都要被酸掉了。
刚才,余风是问肖自南要不要喝茶。
肖自南暂时不渴,也就摇了摇头。
老爷子埋汰完,没听见肖自南回嘴,忽地想起小徒弟现在说不了话。
趁着小徒弟还在手机上啪啪打字,仗着说话比打字要快,可劲地欺负人,“还别说。瞧小风伺候你那股子殷勤劲,我都要以为你这是怀了老余家的曾嫡孙了。瞧小风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架势。”
“哎,你继续打字啊。怎么不打字了啊?无言以对,无话可说,无可奈何了?”
肖自南懒懒地抬起眼,将手机递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一看,气笑了。
好么,手机上就两个字,“手酸。”
“嘿!你这小破孩!”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肖自南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道,“你这破脾气,也就小风受得住你。”
可不是呢么。
人瞧着斯文白净,以为是个好脾气的,其实可不好说话,脾气也见不得好,只不过惯会装模作样。
想当初,他不也是被这孩子乖巧白净的样子给骗了?
收入门下后才知道那副乖巧样子都是装的,伶牙俐齿的能把人七窍都给气得冒烟。
文学造诣极有天赋,偏偏又弃了做学问这一条正统之路,去闯什么编剧圈,沉沉浮浮。
不安分,固执,同外表给人乖巧听话的印象全然不同。
看似一朵温和无害的白色栀子,其实是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不管如何,老爷子心里多少还是颇为欣慰的。
想当初他见过几次南南同沈家小子在一起时的情形,总是温温和和,斯文乖巧的模样,心底不免替这个孩子担心。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地改变自己,收起自己一身的刺,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爱情总归难以持久。
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幸好,南南跟小风这两个孩子有缘。
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走在了一起。
“嗯。能够被师哥爱上,是我一生全部的运气。”
徐维厚看见肖自南在手机上打的这一行字,笑了,“有你这句话,也不枉你师哥这五年来对你的一腔情谊了。”
五年?
肖自南愣住了。
那人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老爷子也挺惊讶,“怎么,小风没告诉过你么?那孩子可是在你搬来我院子的头一年就喜欢上你了。”
肖自南摇了摇头,师哥从来没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师哥这个问题。
大概是怕自己知道的越多会越心疼那个人。
心疼在他不知情,也未曾回应过的岁月里,那个毫无指望,默默地爱了他那么多年的人。
“既是小风未曾对你说过。那我这个当外公的也就不多这个嘴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下你,关于你们两个人的将来,你们两个可有过什么长远的规划?”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老师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的,我不瞎掺和。就是这婚礼总得办一办。趁着老人家我还硬朗,还能替你们筹备得动婚礼的时候。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肖自南沉默了。
季明明是家里么女,她又结婚得晚,余风出生的那一年,老爷子就已经年事已高,过了这个年,更是迈入了八十八的高龄。
只不过老爷子一贯注重养生,又日常会打太极拳和太极剑强身健体,故而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经常会令人忽略他的年纪。
“老师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肖自南在手机上认认真真地敲下这一行字。
“嗯哼。那你们总不至于要等到我九十八岁,才举办婚礼吧?”
肖自南脸颊有些发烫,“我还没跟师哥讨论过这个问题。”
老爷子原来是担心小徒弟会因为上一段婚姻就对结婚这件事有排斥,那他宝贝孙子岂不是一辈子没个名分了?
不过如今瞧着肖自南脸上的绯红,不像是对婚姻有所抗拒的模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师徒二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渐渐有点起风了,老爷子就建议要不要进去。
总是坐着,对肖自南的腰而言,其实也是个负担。
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要进屋,身后就响起一道谦和温雅的声音,“徐爷爷。您好呀。”
肖自南跟老爷子一起回过头。
但见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烟灰色大衣,围着格子围巾,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头还拎着一瓶酒,笑容温和地走到徐维厚的面前,“徐爷爷。这是我爷爷前阵子泡的药酒,这不,终于发酵好了,就让给您送过来。也顺便给您拜个早年,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啊!”
一般拜年都是初一初二的事情,哪有大年三十来串门给人拜年的?
肖自南于是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长相俊雅的男人。
见到宋汶,徐维厚目光飞快闪过一抹惊讶,面上笑得亲和,心底难免叹了口气。
宋汶跟小风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了,只是后来宋汶出了国,前年才回来。
小风都明确拒绝过了,这孩子还是年年除夕上门,为的就是见小风几眼,说几句话。
听宋教授说,宋汶这两年也一直单着。
去年,徐维厚还存着撮合余风跟宋汶的意思,因此对宋汶态度一直挺热络,毕竟肖自南结婚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外孙孤身一辈子不是?
现在情形却有些尴尬了。
“小宋,你这也太客气了。谢谢你呀。有心了。”
人都带着礼物上门了,徐维厚也不好不接过人家的礼物,于是就顺手接过来,递给了肖自南,让他帮忙拿进屋子里去。
他大不了回头让小风也买份礼物上宋教授那儿,还了这个人情也就是了。
往年徐维厚都会顺便邀请宋汶进屋坐坐,现在生怕肖自南会看出端倪,哪里还敢邀请宋汶,谢了宋汶,就是没提请人进屋坐坐这话茬。
宋汶还在等着老爷子留他进去坐坐呢,哪里想到老爷子今年似乎没有要开口留他的意思。
这让宋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宋汶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老爷子身边那位面容白净的青年的,只是当时以为是徐教授的小外孙,也就是余风的弟弟。
毕竟徐教授家的几个孙子,他是都见过的,只除了那位不怎么常来的小外孙。
“徐爷爷,那位就是您的小外孙,小余的弟弟么?”
这个时候宋汶心底到底还抱着一丝希冀,他看着进屋的肖自南的背影,佯装好奇地问道。
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回答怕是要叫宋汶心伤了,没办法,感情这种事,从来也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的。
就是小风,不也等了这么些年,守了这么些年,才终于盼来南南回应他的感情么?
“不是,这是我徒儿肖自南,也是……”
老爷子这边刚要解释,就看到屋子里头他家宝贝外孙穿着围裙,端着一杯茶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见到在大厅里的南南后,就把水杯给递了过去。
隔着些距离,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只能看见南南往里头看了一眼,就把乖孙递来的杯子给推开了。
结果乖孙自己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一手揽住南南的腰身,强行将水给渡了过去。
老爷子是真真被惊讶到了。
他还以为他家宝贝外孙对南南是言听计从呢,原来竟也不全是……
—
“再喝一口?”
刚才已经被迫喝了一口枸杞花茶的肖自南瞪着余风。
肖自南不喜欢枸杞,总觉得那味道有些奇怪。
余风摸了摸肖自南微微鼓起的脸颊,被青年难得这般稚气的模样逗笑,他温声解释,“我知晓你不喜欢喝枸杞茶,不过枸杞有养精益气,温热滋补的功效,能够培元固气。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喝一口,嗯?”
肖自南再一次把茶给推开。
早知道他就不发信息跟这人说他口渴了,想要喝水。
结果水没等到,等来了一杯枸杞花茶……
“喝一口没效果的。乖,把这一杯喝完了。”
“我不……”
肖自南哑着嗓子,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唇就再一次被吻住了。
嘴里枸杞的那股子味道还没淡去呢。
肖自南气得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他伸手去推余风,没推动。
余风揽在肖自南腰间的那只手上抬,来到他的后脖颈,轻抚揉捏,就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肖自南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下来。
他的双手揪住余风腰间的衣服,闭上了眼。
—
余风端着空杯,回厨房继续做菜去了。
肖自南殷红着脸色,从屋子里走出来。
院子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那个叫什么“小宋”的已经不在了。
“别看了。人小宋已经告辞离开了。”
可怜的小宋,那笑容苦得哟,比哭还叫人不忍。
对于这个结果,肖自南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能够在年三十出入江大的家属院,又称呼老师为徐爷爷而不是徐教授,说明这位宋先生应该也是有长辈住在家属院,而且他的长辈应该跟老师关系尚可,要不然也不会年三十的来拜早年。
既然是高知分子家庭教育出来的人,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要更懂进退。
他跟师哥方才都已经表现得那样明显了,要是那位宋先生还能赖着不走,那可就是自讨没趣了。
老爷子一看肖自南的表情,就知道之前那一幕十有□□是肖自南刻意安排的了。
要不然哪有那么凑巧,南南刚进屋,小风就从厨房里头走出来了,还刚好“秀了一回恩爱”,把宋汶给刺激走了。
老爷子斜睨了肖自南一眼,“你小子,手段还挺厉害啊。”
不费一兵一卒,一招一式就令宋汶知难而退了。
肖自南做了个拱手的姿势,意思是谬赞,谬赞。
老爷子就算是没办法像余风那样,对肖自南的心思解读得那般精准,但就他这拱手的动作,也猜出了个大概,当即气乐了,屈指弹了弹肖自南的脑门,“没羞没臊。“
院子里的风渐渐的大了,肖自南跟徐维厚师徒二人进了屋。
肖自南去厨房找余风去了。
徐维厚本来也想去看一眼乖孙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过见肖自南进去了,也就没有再进去。
三个人进去挤不说,他对当特大瓦电灯泡可没有任何兴趣。
南方过年,有吃炒年糕的习俗。
余风正拿着铲子在翻炒年糕。
青年自身后抱住他。
“小心别溅到。”
余风连忙将青年拉到一边,“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将年糕炒熟,关了火,这才走到肖自南的面前,眸光中透着忧色,“怎么了?”
肖自南两只手,在胸口的位置,比了个心。
余风先是失笑,忽然反应过来,低头看着青年,“因为刚才的事情?”
宋汶这么大个人,就站在院子里,余风自然也看见了。
他知道南南的心思,也默许甚至配合了他。
肖自南点点头。
他知道余风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也不是一个在乎他人目光的人。
如果按照这人的性子,在有宋汶这个外人在的情况下,是不会对他做过于亲密的事情的。
“小傻子。”
余风捏了捏肖自南的耳朵。
“去陪外公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肖自南出去了,然而没过一会儿,就又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厨房的角落,支颐着下巴,意思是就要待在这里,跟余风在一起的意思。
老爷子的小凳子也是铺了软垫的,也不怕坐着会屁股疼。
肖自南现在说不了话,导致他这两天喜欢用肢体语言多过于在手机上打字。
就这么搬着小凳子,巴巴坐在厨房角落的依赖模样,令余风的心都要化了。
他揉了揉肖自南的脑袋,给了他两个蜜桔,让他自己剥着吃。
肖自南就坐在那里,一边剥着小蜜橘,一边把橘子送进嘴里,尝了尝,甜的,就只吃一半,给余风喂一半。
老爷子本来想要进来倒杯水喝,冷不防被喂一嘴狗粮,捂着腮帮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的假牙好酸~~~~
这顿年夜饭,也就他们三个人,老爷子菜也就没有买得特别多,不过当菜还有水果被陆陆续续端上桌之后,还是把那张梨花木圆桌给差不多摆了个满满当当。
余风要开车,肖自南大病初愈,两人都不能喝酒,老爷子就自己喝了几杯药酒,解解酒瘾,这顿年夜饭不说吃得有多热闹,却也温馨和乐。
提前吃过这顿年夜饭,老爷子把余风还有肖自南喊到了他的卧室里,从卧室的柜子里,分别给了小两口一人一个大红包。
肖自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红包的厚度比余风要大两倍不止。
他看了余风一眼,见后者点点头,这才从老爷子手里接过红包,对老爷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哑着嗓子,“谢谢,老师。”
老爷子喝了酒,面庞红润,“还叫老师呢?”
肖自南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大红包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脸腾一下红了。
老爷子眼见小徒弟脸颊和耳根都红得跟玛瑙似的,心里头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这小徒弟也有脸皮这般薄的时候。
肖自南嘴巴动了动。
他声音本来就哑着,这声“外公”唤的,老爷子是只听了个声响,根本什么都没听清。
老爷子故意困惑地道,“唔?小风啊,刚才南南出声了吗?”
余风握住肖自南的手,眸色认真地道,“嗯,外公,南南出声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
噢,是他忘了,他这宝贝外孙就是个无脑护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孙媳妇儿红包呀~~~所以才会特特特大。
……
把今天评论区里的每条留言都回复啦!
情人节马上就要过去啦。
你们就是我情人节最好的陪伴跟礼物!
感恩!
笔芯!爱你们哟!大宝贝们!—
来,单身你就汪一声。
我不是,所以,喵——
~o( =∩ω∩= )m
第 78 章
老爷子分别给余风跟肖自南小两口发过红,就以喝了酒犯困, 要午睡为由打发两口子早点走。
肖自南跟余风心里心知肚明, 老爷子哪里是急着午睡,分明是为了他们着想。
肖自南今天是第一天随余风前去余家老宅拜访余风的爷爷奶奶还有父母以及其他亲戚, 要是去得太晚了,难免失了礼数。
“这个红包还是给你吧。”
上了车,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 同时把老爷子给的红包给余风递了过去。
虽说是改口红包什么的, 别说是他跟余风还没领证, 就算是已经结婚了, 这份红包也太重了, 他实在受之有愧。
余风摇了摇头, 没有接, “你收着吧。这是外公的一片心意。再者,这些年上外公这求墨宝的人一直不在少数,且外公自己也有做古物书画等的投资。谈不上巨富,却也称得上收入颇丰。”
换言之,老爷子不缺钱,这点钱对老爷子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闻言, 肖自南目露惊讶,他知道老爷子一直有收藏古物跟名家书画的癖好, 倒是不知道老爷子也将它们用于投资,他以为老爷子是纯粹爱好使然。
肖自南表情全写在了脸上,余风稍加揣测, 就猜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是想问,外公既然不缺钱,为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授课,并且也不肯请个人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肖自南的眼神闪了闪,唔,他刚刚的确是这么想来的。
肖自南跟老爷子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老头节俭,吃穿什么的就是普通大学教授的水准。别的教授都还有请保姆或是钟点工来家中做个家务,负责一日三餐什么的,老爷子却全是自己亲力亲为。当然,他住在那里的那段时间,无论是家务还是三餐,只要他有时间,都是他在负责。
肖自南倒不是觉得老爷子真的穷,就是吧,一直觉得老爷子为了收藏那些古物字画什么的估计费了不少钱,手头肯定也不怎么宽裕。
“授课是因为外公闲不住,而且他认为既然为人师,就要担负起传道授业解惑的责任,所以只要在精力吃得消的情况下,就会去大学讲学。至于为何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家务还是三餐,都不愿假以人手,是因为家里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外婆在时,两位长辈一起一桌一椅,一杯一盏添置的。
外公既是不想家中多一个外人别扭,亦不想外人碰了那些他跟外婆的旧物。所以才宁可凡事亲力亲为。而并非是因为经济上的拮据。说起来,外公当年大约是真的很喜欢你。他那间屋子里的东西,轻易是不允许人碰的,当年却主动开口让你搬来跟他一起住,还允许你负责家里的卫生,也爱吃你煮的东西。”
肖自南想了想,他在手机上打字,“我觉得老师可能也不是喜欢我……他就是,嘴馋,看上我厨艺了。”
在肖自南成为老爷子门下弟子之前,老爷子就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吃过肖自南给自己做的盒饭。
之后,老爷子就开始旁敲侧击,怂恿着肖自南去当他的小伙夫,待遇从优。
可肖自南跟其他同学不太一样,他并非仅仅只是勤工俭学,他是真的要承担自己全部的学费跟生活费的。就算是老师给他薪资,又能给多少呢?太多的话他又哪里好意思要?所以最后还是给拒绝了。
哪里想到,后来兜兜转转,自己不但住进了老爷子的院子,而且为了抵消房租,还主动承担起了老爷子的家务跟三餐。
余风看了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字,顿时啼笑皆非,“一样的。以外公的性子,若是他不喜欢你,就算是你的厨艺远超各大名家的厨师,他也不会因为你厨艺高超就高看你一眼。”
肖自南:“……”
他怎么觉着,老师就是那种有一盘姜汁肘子肉摆在他面前,他就能乐呵呵地跟人走的那一类人呢?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个红包的支出对老爷子而言算不得什么,肖自南也就暂时先收下了。
肖自南把红包跟手机一并收起,两人出发去往余家老宅。
余家老宅是在位于江城老城区的吟春巷。
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唯有这吟春巷里头的房子,青石板路,小桥流水,还都保留着古时的风貌。
江城市区保留得最完整的古建筑群就坐落在这,而吟春巷,从古至今都是江城最为繁华的地带,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古时这里就是达官显贵们买房置地的理想之地,不过现在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了,因为这里的这几座园子的价值,早就不是靠金钱所能够衡量的了。
而余家老宅,就在这条吟春巷的中心,也是这吟春巷里头占地面积最广的院子。
上辈子,肖自南曾经随剧组来过这吟春巷取过景,这还是靠当时的导演联系了他的一位友人,剧组才被允许进去拍摄。
即便如此,导演借的那位朋友的宅子,也仅仅是在吟春巷较为外围的地方,巷子深处,才是真正的权贵聚集之地。
一般车辆是禁止通行的,只有靠特殊的通行证,车辆才能在吟春巷自由进出。
肖自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踏足这片权贵集中之地,还是以要见家长这样的事情。
汽车碾过不算开阔的板桥路,不若平地那般平稳。
肖自南本来就晕车,加上马上就要去余家做客,心里更是紧张。
掌心沁出了汗,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竟是再一次感受了一回挺长时间都没有再发作过的应激综合征。
余风虽然在开车,但是始终留意着肖自南的状况,见他唇色苍白,握住肖自南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感受到他掌心的粘腻,眉头微蹙。
“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
他这种情况用手机打字都费劲,肖自南只好吃力地哑着嗓子道。
余风满眼心疼,只好道,“很快就到了。”
“嗯。”
肖自南勉强露出一个笑。
余风见了他脸上的笑意,只觉心里一阵发苦。
他心疼地摸了摸青年的脸颊。
“专心开车。”
肖自南粗哑着嗓子道。
余风不再分心。
车子在一处门口有两尊威严的石狮子的朱红大门前停了下来。
那本里曾提及过余家是名门世家,可因为余风这个人物仅仅只是个NPC,因此就是他的家世也仅仅只是一笔带过。
肖自南由余风牵着,跨进了这扇朱红大门,见了院子里的开阔深远,回廊迂回后,才惊觉,余家的家世多半还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幸好宅院里没有什么家丁和婢女,要不然他还真有一种穿越的错觉。
车子在院外停下来的时候,肖自南就听见了鞭炮声。
原来还以为是这附近有谁在放鞭炮,等他跟余风一起进了这座园子,才发现声音是从后院传出的。
“应该是家里的几个孩子在后院玩鞭炮,要不要去看看?”
过年么,总归是要放几个鞭炮,听到那几声热热闹闹的动静,才能体会出年味来。
肖自南是挺想去放鞭炮的,但这不是头一回上人家家里做客呢么,还是先见过长辈们再说吧。
“先去见你的家人。”
肖自南用气音道。
见他说话费力,余风就让他还是别再开口说话了,好让嗓子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肖自南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不仅仅只是说话费劲的问题,关键是一说话嗓子就疼。
哎。
余风牵着肖自南的手去了偏厅。
肖自南眼底闪过一抹困惑。
一般会见客人不是都在大厅呢么?
不过很快,肖自南心中的问题就有了解答。
余风推开花厅的门,掀开了精致的绣着云纹图案的帘子进去,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肖自南恍然大悟。
是了,现在外面这么冷,大厅又没办法装暖气,估计余家的人应该就都在这个偏厅里了。
果然,肖自南随着余风跨过门槛,就看到屋子里坐了十来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别竟然还是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物!
肖自南:“……”
余风这个角色才是作者的真爱吧?这配置,完全甩沈柏舟十条街好么?
季明明跟余安也在,却是没有见到季清,也不知道那网瘾少年是不是又窝在房间里玩游戏了。
原本,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坐在上首位置的一对年长夫妇说笑,见到余风牵了肖自南进来,纷纷转过了头。
肖自南的心猛地一提,握着余风的手也就倏地握紧。
余风察觉到青年的紧张,大拇指在他的虎口处轻轻地摩挲。
肖自南又更加握紧了一些。
意思是,还是巨紧张!!!
救命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
肖自南哪里知道,身为余家的嫡长孙,余风若只是交往了一个对象也就算了,可既然是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也便意味着,余风带过来的人是很有可能成为余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的。
最为重要的是,余家祖上可还从来没出现过男性成为余家主母的,因此对肖自南也就多了几分好奇。
换言之,这一屋子的人,好些个都是特特赶过来瞧热闹的。
“爷爷,奶奶。爸妈。大姑,小姑……”
余风先把屋子里的人挨个问候了一遍,之后,便将肖自南介绍给了大家。
余家几个儿女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大侄子今天会领一个青年回来,日后不出意外,多半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因此,在余风将肖自南介绍给大家后,众人也均对这位未来的家庭新成员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
尤其是余老先生跟余老太太,不但对肖自南这个未来的男孙媳没有半分刁难,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和蔼可亲。知道肖自南前两天发了高烧,昨天才好,都没舍得让他站,就吩咐佣人去外头再搬两张椅子进来。
肖自南既是大感意外,又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今天能够在余家受到这样的礼遇,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当初,他在跟沈柏舟结婚第三年过年才回沈家,结果沈家亲戚瞧不起他,没少明里暗里地嘲讽他。
他还以为……
以余家这样的门第,对余风这个嫡长孙挑选的对象一定会格外严苛,未曾想到他的家人竟都十分温和。
肖自南进屋后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慢慢放下了。
屋子暖气开得足,人又多,肖自南只坐了一会儿,背后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拉下羽绒服的拉链,在余风伸手过来,替他把羽绒服给脱下时,肖自南很自然地便配合地张开了胳膊,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等到肖自南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且余家长辈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的时候,肖自南“腾”地一下红了脸。
余家几个长辈都极为知分寸,见肖自南红了脸,知道青年这是害羞了,只善意而温和地对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肖自南年少离家。
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跟冷遇,傅波、余风、小季清还有老师,齐奚他们,是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总觉得重生一世,上苍待他已是十分不薄,如今见了余风的家人,更觉得命运之神怕是对他好得过了头。
爱人、知己、家人……
一夕之间,竟全部都拥有了。
—
“怎么了?可是身体还不舒服?”
余家的年轻一辈都去后院玩鞭炮去了。
老太太怕肖自南待着无聊,就让余风带他去院子里找季清他们玩。
一屋子的长辈,余风倒还好,却也担心肖自南会无聊,于是便带着人出来了。
出来后,余风见肖自南情绪似乎不高,担忧地问道。
肖自南摇了摇头,他用手机打字,“你家人很好。”
余风仔细观察青年的神色,确实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他便也放了心,吻了吻肖自南的额头,“南南也很好。”
肖自南弯唇笑了笑。
这个笑容既清朗又明亮。
余风一时没忍住,把人抵在回廊的柱子上,低头吻住了青年的唇。
肖自南微微睁圆了眼睛。
余风很少会在室外做出亲密举动的人。
肖自南有些紧张,毕竟他们现在还在余家,被人看见了对他的感观恐怕会不大好,但又想着这么冷的天,估计也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也就微颤着睫毛接受了余风的亲吻。
“嘭——啪!”
突然响起的鞭炮声,把肖自南给吓了一跳,身体都微微抖了一下。
余风就算是没被这鞭炮声给吓到,也是怔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走,我们也去放鞭炮。”
肖自南晃了晃余风的手,用口型兴致勃勃地说道。
“嗯。”
—
余风带着肖自南去了后院,果然,就如同余老夫人说的,后院热热闹闹地聚集了一堆少年人,也有七八岁的小孩子。
“哥!南哥!你们过来啦!过来,一起玩呀!!!”
季清手里拿着打火机,刚要点燃一个小炮竹,余光瞥见他哥跟肖自南,就朝两人跑了过来。
余家孙子辈里头,就属余风最大。
余家小辈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当大明星的大哥哥,可因为大哥哥太忙了,他们其实一年到头见到他的时间不太多。
而且前几年大哥哥过年和守岁也不是跟他们一过,难免感情有些生疏,这会儿见了余风跟肖自南,都只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人看。
面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好些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萝卜头们,肖自南可没有在余家长辈们面前的那种拘谨,他半点没客气地从季清手里拿了两个大呲花,顺便把他手里那个打火机也给要了过来。
季清小时候差点被烟花炸伤了耳朵,每年喜欢玩儿,但跑得又是比谁都还快。
肖自南引线都还没点燃呢,季清就跑出去好几米远了,其他人看了都是哈哈大笑。
肖自南鄙视地斜睨了他一眼,只给了他两根仙女棒,其他的就全给拿走了。
其他人又是一通笑。
季清手里拿着两根仙女棒,涨红着一张脸,羞愤得不行,“南哥,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啊!!!”
很快,肖自南就跟庭院里的少年还有小孩儿们都打成了一片。
看着院子里跟大家玩成一片,笑容明亮的青年,余风眼神温柔。
一群人玩到差不多天快黑了,大人过来通知他们进去洗手,准备吃年夜饭了,才呼啦啦地涌进屋去洗手。
余家人丁兴旺,一张桌子是坐不下的。
于是,长辈跟长辈坐在一桌,晚辈们则是随意。
用餐时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人到齐了,也便开吃了。
余风因为是近年来头一回在余家过年,于是被安排跟余家的长辈们坐在了一起。
因为这一桌就只有肖自南跟余风这两个晚辈,长辈们相互敬酒,敬到了他们这里,直说随意就好。
肖自南是想一口闷了,奈何嗓子不允许,余风便替肖自南喝了。
肖自南看着余家几个长辈喝酒跟喝水似的架势,不由地瞥了眼身旁的余风一眼。
好么,难怪他刚重生的那一晚,找这人喝酒,他都喝醉了,这人都没什么反应,敢情是从小在家中受的熏陶。
什么一杯倒,什么醉了就喜欢背诵《陈情表》,果然全是扯淡。
今天晚上两人肯定是就在这里睡下的,又因为都是长辈们敬酒,肖自南也不好劝余风少喝点,只时不时地给余风夹几筷子菜,让他能够垫垫肚子,以免一个晚上下来只顾着喝酒了,回头胃肯定得难受。
季明明将肖自南时不时地给余风夹菜这个举动看在眼里,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
原先她担心肖自南年轻,不太懂得照顾人,且这段感情里,明显小风是付出比较多的那一个,唯恐自己儿子最后会伤了心。
如今见了小两口的互动,总算是稍稍放了心。
一顿年夜饭吃得是热热闹闹。
饭后,天黑了,正是适合放烟花的时候。
小辈们下午的时候没玩尽兴,吃过饭后,季清带头,又领着小孩儿们去院子里放烟花去了。
余家的长辈们也有自己的活动。
晚上再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
肖自南这一回没去,因为余风晚上喝了挺多酒的。
酒劲还没过去,立刻就去院子里吹风很容易就会着凉。
“你房间在哪里?我先扶你回房间醒醒酒?”
“嗯。”
余风晚上的确是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有点上来了,也想先回房间躺一躺。
大儿子难得在这边过年,季明明十分上心。
在余风带肖自南回房后,还特意命人送了醒酒茶过来。
肖自南把醒酒茶吹凉,看着余风喝下去了,见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也就没有打扰他。
肖自南打量了下余风的房间。
余风的房间很大,拔步床,木质仕女屏风,还有雕工精致的梨花家具,从新旧痕迹来看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家具全是上了年头的,估计都是祖上就传下来的。
普通人恨不得拿古物当宝贝供着,这家人用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心疼。
财大气粗。
肖自南在心中下了这么一个评价。
房间里还陈设着一架古琴。
总体而言,房间雅致归雅致,但总觉得少了分活泼,太过板正了。
尤其是,这个房间应该也是余风小时候睡的房间了。
一个小孩儿,住这么大一个房间,又是这样的风格……
要是换成是他,肯定得抑郁。
余风就在这个睁开了眼睛。
肖自南收回打量房间的视线,哑着嗓音问道,“怎么样,身体舒服点没……”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
肖自南:“……”
多么熟悉的开头,多少莘莘学子上学时的噩梦。
肖自南神情颇为复杂地看着坐直身体,坐在床边背诵《陈情表》的男人。
所以传闻竟然是真的?
肖自南眸光闪了闪。
“师哥?”
“嗯?”
男人停止了背诵,低头看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墨色的眸子水润润的。
肖自南听见自己的心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他捧住余风那张百看不厌的脸,“余老师,背一首《越人歌》来听听呀?”
喝醉了的余老师摇头。
南南挑衅,“余老师是不会背吗?”
余老师不说话,余老师忽然下了床。
肖自南有些莫名。
掌心传来一片温热,他的手就被牵住了。
肖自南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茫然了,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肖自南被牵着走到了古琴的面前。
余风在琴凳上坐了下来,还拉着肖自南也坐到了他的腿上。
“嘶——”
身体某个部位一阵扯痛。
肖自南还没来得及发火,腰就被人从后面圈住。
肖自南:“???”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见过余老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么?
下一章,让你们,见见~~~
—
话说,我年前买的快递,到现在……一件都没收到。
物流信息就跟被施了咒似的,一动不动。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快递jpg.
泪崩。
第 79 章
腰身被从后面抱住, 后背则被纳入男人的胸膛。
肖自南被圈在了余风的怀里。
这个拥抱太温柔了, 肖自南是彻底没了脾气。
如果说之前肖自南还不确定, 余风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那么现在, 他能够百分百确定这人肯是醉了,要不然不会就那么冒失地拉他坐在身上。
跟一个醉鬼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
就这么绷直坐着,身体太累了。
肖自南索性把身子往后靠, 将身上的重量都在了身后男人的身上,寻了个舒适的坐姿。
他的嗓子都说不了话了,还不忘欺负人, 肖自南的手在古琴上拨弄了几声,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睨着余风,哑着嗓子道,“余老师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要弹琴给我听?”
肖自南也就这么随口一调侃。
哪曾想,身后的男人竟当真点了点头,认真地回道,“嗯,弹琴。”
肖自南有些哭笑不得。
余老师这喝醉后的爱好有点雅致啊。
别人不是耍酒疯就是蒙头就睡, 这位可好, 喜欢背诵文章跟弹琴。
行吧。
听曲子就听曲子吧。
有件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余老师是要弹琴给我听么?”
男人抿着唇,神情严肃,“嗯。”
肖自南捧住男人的脸, “我是谁?”
“南南。”
很好。
还认得人。
肖自南松开了手,再次将身体轻松地往后一靠,哑着嗓子,懒洋洋地问道,“好呀,余老师想弹什么呀?”
余风没再说话。
肖自南:“……”
喝醉酒后的余老师有点高冷啊……
余风没有回答肖自南所说的话,他就这么环抱着肖自南,指尖在古琴的琴弦上拨弄着。
琴声锃然,轻缓悦耳,自然流畅。
肖自南听出了前奏,竟是一曲《凤求凰》。
肖自南失笑。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首《凤求凰》的意境可是有些不符了,毕竟他们如今已是心意相通。
琴声放慢了下来,男人低沉清越的歌声响起——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此前,肖自南从没有听过余风唱歌,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人唱歌竟这般好听!
余风用的不是现在流行乐的唱法,甚至不是当下任何一种通俗或者是美声的唱法。
他的唱法,接近于一种吟唱,古朴、致远。
也正因为如此,歌声所传达的情感要来得更为纯粹,也更为令人动容。
歌声停歇,琴声也在余风的收势当中结束。
余风转过头,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肖自南。
肖自南忽然福临心至。
这人……又是特特地抱着他过来,又是弹琴又是唱歌的,该不会就是为了专门弹给他,唱给他听的吧?
就跟求偶的孔雀喜欢开屏是一个道理。
肖自南很难将余风跟开屏的孔雀联系到一起,但不管怎么样,这种浮夸的行为实在是太不“余风”了。
但,万一还真的是呢?
肖自南试探性地夸了一句,“宝贝真棒。”
余风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底漾着光。
肖自南强烈怀疑,如果余老师有尾巴,恐怕这个时候尾巴已经摇起来了。
肖自南的心脏受到了暴击。
他的指尖抚上余风的脸颊,唇瓣则摩挲着余风的唇,沙哑着呓语,“宝贝,你知道你现在这表情,有多惹人犯罪吗?”
余风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
很显然,不管是清醒时的余老师,还是醉酒时的余老师,都习惯思考之后再谨慎发言,没有张口胡诌的良好品质。
“我告诉你好不好?”
不等男人回应,肖自南便闭上眼吻上了余风的唇。
余风的嘴里有解酒茶的苦味,还有葡萄酒的酒气。
肖自南一向吃不得“苦”,这会儿却对男人的味道有些上瘾,双手攀上余风的脖颈,索要更多。
结束两人的之间的拥吻,肖自南张开眼,但见男人一双眼睛水润润地看着自己。
肖自南顿时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大孩子的错觉。
“好了,琴弹好了,我们该上床去休……”
奖励也奖励过了,现在该把人给哄床上休息了。
肖自南刚要从余风的腿上下来,他的腰身就再次被揽住了。
肖自南皱了皱眉,这人该不会是要弹琴弹到天亮吧?
他试探性地问道,“还想弹曲子?”
余风摇头。
肖自南松了口气。
要是要弹一整晚,他的耳朵吃得消,身体却是消受不起。
肖自南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车,又去花鸟市场逛了一个上午,下午还玩了许久的鞭炮,这个时候也累了,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睡过去才好。
“走吧,我们去床上一起睡一下,晚上还要跟大家一起守……”
肖自南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余风给抱了起来,被放在了琴凳上。
“南南想弹曲子吗?”
肖自南微笑,然后摇头。
余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南南不想弹曲子给我听吗?”
肖自南:“!!!”
踏马,想要弹曲子跟想不想弹给这人听,是一个问题吗?
而且现在是想不想的问题吗?
问题是他不会好吗?!
对上男人湿漉漉的眼神,肖自南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怒火,也只好生生憋住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
“想的,可是你知道的,我不会弹琴。”
肖自南每说一个字,喉咙就跟吞咽了一个核桃似的,难受得紧,偏偏手机不在身边,他只好勉为其难,哑着嗓子试图把余风这个醉鬼给忽悠到床上去。
余风的眼睛亮了亮,“我教你。”
肖自南:“……”
难道是开屏时间还没结束么?
在他面前秀过琴声,秀过歌喉,现在又想秀琴技了?
肖自南现在不想学弹古琴,他现在想分手!
不管肖自南心底有多怨念丛生,当余风的手绕过他的腰身,握住他的双手,将他的指尖放在琴弦上的时候,肖自南还是极为给面子地配合了,没有甩手离去。
肖自南本来就坐在余风的大腿上,因为这个姿势,两人的身体贴得更为紧密了。
要不是太清楚余风的为人,肖自南简直怀疑,男人是在借由所谓的教他弹琴,实则在可劲地占他便宜。
起初,肖自南还能勉强配合着,后来手臂都有点酸了,指尖也被琴弦压得有些疼。
肖自南抽出了手。
“余老师,我的指尖有点疼。我们能休息一下吗?”
听肖自南说他的指尖有点疼,余风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肖自南微红的指尖上,微微拧了拧眉心,眼底含着困惑。
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青年的指尖会这么红。
“啧。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呐?”
肖自南的手在余风的脸颊上戳了戳,好脾气地没跟一个醉鬼计较。
下一秒,他的那根食指就被抓住。
指尖被一股温热所包围。
肖自南瞳孔一缩,差点没□□出声。
“可,可以了。”
肖自南的声音沙哑,带着颤抖。
“我们回床上休息吧,好不好?”
余风摇头。
喝醉酒的余老师意外的非常有“主见”。
肖自南有点崩溃,终于明白那些当爹妈的面对熊孩子时那种抓狂的心情了。
“我们今天晚上还要跟大家一起守岁的。乖,不闹了。跟我回床上休息,嗯?”
要不说风水轮流转呢。
平日里,肖自南都是被哄着的那一个。
晚上面对醉酒的余老师,打是舍不得打的,骂也舍不得骂,也唯有耐心地哄着了。
余风目光微闪,似乎是有些被说动了。
肖自南打铁趁热,强忍着那处的不舒服,从余风的腿上下来,把手伸给余风,“走,我们回床上休息。”
余风看了看肖自南的手,目露犹豫。
肖自南没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就把人从琴凳上拉起来了。
结果因为他坐在余风腿上的时间有点长,余风的腿被他给压麻了。
在肖自南拽着余风起来的时候,因为力道有点大,余风一时间没能站稳,往肖自南的身上摔去。
肖自南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着放着古琴的楠木长桌。
两人倒是幸运的没有摔倒,但是后腰抵着长桌的那一下,疼的肖自南差点飙泪,更别说余风还压在他的身上。
“宝贝,你先起来。”
肖自南哑着嗓子,他自己的后腰疼得不行,却还是担心余风的状况,“你自己能站得起来吗?”
余风点头,很配合地自己站稳了。
肖自南松了口气。
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费劲地站直身体。
肖自南揉着自己的后腰。
“疼?”
肖自南抬起头,见到余风盯着他的后腰看,眉头紧锁的样子,笑了。
看来,不管这人醉得多厉害,对他的关心倒始终没变。
肖自南这个晚上说的话比他这两天加起来还要多,他的喉咙实在不适合再开口说话了,于是他把余风的手,放在了他的后腰上,意思是让他帮忙给揉揉。
余风的手在触碰到肖自南后腰的那片肌肤时,却像是烫到手一般倏地给缩了回去。
什么情况?
肖自南眯起了眼。
肖自南的视线落在余风殷红的耳尖,倏地,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肖自南脸颊微微发烫,总算是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会异常的原因。
肖自南其实现在没什么精神,可余风白天才让他舒服过,他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不管他。
肖自南握住余风那只收回去的手,再次放在了他的后腰。
他抬头吻上了余风的唇。
肖自南的手则来到余风的腰际,解开他腰间皮带的扣子,灵巧地将那根腰带抽出。
男人的喘息声,在他的耳畔似鼓点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自南的手都酸得不行了。
肖自南累得靠在余风的胸膛上微喘着气,就连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比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可累多了。
肖自南累得靠在余风的肩头休息。
握住了放在腰际那只大手,肖自南失笑,“宝贝,这种事情,不用礼尚往……”
他的唇被堵住了。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的,肖自南不记得了。
只是当余风将他的身体转过去,让他的双手撑在琴凳上,掌心触碰到琴凳上丝绒的布料时,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人要做什么。
这人哪里是要礼尚往来,分明是刚才没有被完全满足!
肖自南的身体微微发颤,“不,不行,医生说……”
别说那位杨医生交代过,最好两个星期内不要同房,光就姿势而言也太羞耻了!
男人抬眼,眼底润着水。
肖自南的心颤了颤。
这眼神也太犯规了。
肖自南强忍着羞耻,重新转过身去,只对身后的男人道,“轻一点。”
肖自南放软了身体。
节操什么的,碎就碎吧。
余风从后面抱住肖自南,轻咬他绯色的耳尖,如雨点般的吻密密落在他的耳后。
如无声的承诺。
—
浓郁的贪欢后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铺在琴凳上的绒布罩子也凌乱不堪地掉落在了地上。
青年躺在他今天穿的黑色羽绒服上,洁白胜雪,也便越发显得散布在他腰间和后背的那几片青紫有多碍眼。
余风嘴唇紧抿。
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杰作。
偏偏脑海里关于横冲直撞的那段记忆是那样的鲜明。
余风弯下腰将因为太过疲倦而睡过去的肖自南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余风去洗手间打来了温热的毛巾,将肖自南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在瞥见他彤红的双膝的时候,心底的那股愧疚更是要将他淹没。
他从不知道,在□□上他竟然会这般失控。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余风先是替肖自南把被子给盖上,这才起身前去开门。
“母亲。”
季明明见他眼神清明便放了心,“酒醒了?”
“嗯。”
“酒醒了就好。快到零点了,你进屋告诉南南一声,大家都已经在偏厅了,就只差你跟南南了。你看,你们是要自己过去,还是要现在随我一起过去。”
“抱歉,母亲。”
季明明困惑地看着他。
“我之前喝了酒,撒酒疯,南南一直在照顾我,刚刚才因为太累了睡着了。还请您替我跟爷爷奶奶,还有其他几位长辈告个罪。今天晚上我跟南南就不过去了。”
余风不喜欢撒谎,从小到大撒过谎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不过因为自己太荒唐,以致弄得恋人下不了床这种事,自然也是不好跟长辈开口,事急从权,余风也只好临时编排了一个借口。
余风从小不在季明明身边长大,季明明从来没见过余风喝醉酒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撒酒疯。
但所谓知子莫若母。
哪怕季明明跟余风相处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却也能推断出来自己这个大儿子就算是喝醉了睡死过去,也不可能会做出撒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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