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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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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他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余风没听清,“嗯?”

    “没什么。对了,师哥。你喜欢吃樱桃吗?”

    “樱桃?”

    “嗯。是齐奚……就是我这个剧的男一,齐奚的女朋友林小姐托我送给你的……”

    肖自南把齐奚的女朋友林浅浅今天来片场,以及托他务必将樱桃带给余风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师哥你会收的吧?人小两口送了我一箱,小姑娘又特意托我转交一箱,我可是两箱一起搬回酒店的,很沉的。”

    言下之意很是有一点,我那么辛苦地搬回酒店,你要是不收,我就跟你急,带了点霸道跟无赖的意思。

    余风的确不收粉丝礼物,不过如果不是特别贵重,比如是吃的水果之类的东西,他偶尔也是会破例的。

    何况,青年是受那位林小姐所托,他不可能会拂了南南的面子。

    余风:“你准备怎么给我?寄过来吗?樱桃的保鲜期应该不长吧?”

    他们近期内又见不上面,应该只能用快递的方式了。

    “不快递。我问过导演了,我不是得天天待在剧组不可。回头我看哪天不那么忙,我回去带给你。”

    肖自南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做那个梦了。

    可是越是如此,越让他不安,感觉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借着这次送樱桃回去,亲眼见到人,或许他就不会这么不安了……

    余风自然愿意能够早点见到青年,可他更舍不得,青年为了给他送一箱樱桃而辛苦往返江城与清城之间。

    他的眉头微拧,“不用了。还是用寄的吧。你病才刚好,还是尽可能不要太过劳累,要多加……”

    “师哥。你现在在你房间里吗?”

    余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打断。

    知道青年是故意转移话题,余风面露无奈,却也不忘回答青年的问题,“嗯,房间里。”

    肖自南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方便……视频吗?”

    这时刚洗完澡的余风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睫毛垂覆而下,低低地应了一声。

    余风话音刚落,那头视频对话的邀请就发送了过来,像是算准了他会答应,一秒也没耽误。

    余风点了接受。

    视频接通。

    视频那头,青年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灯旁放着一个碟子,碟子上有两颗樱桃,青年穿着棉质的睡衣,怀里抱着酒店的抱枕,状态闲适地倚着床背。

    余风见他坐姿随意,想起他后腰的伤,“腰上的伤都好了?”

    宋知方那一推虽然挺疼的,但好在只是淤伤,并没有伤到骨头。

    “噢。好多啦。这几天我都有坚持涂药哦。不信师哥你看——”

    视频里,青年掀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露出纤细的腰身。

    腰部青紫的淤痕已经淡了许多,也愈发称得周边没有受伤的肌肤瓷白如玉。

    这样的姿势举着手机有点费劲。

    “唔。这个姿势好累人啊,师哥,你等等,我再换个轻松的姿势。”

    余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被子,嗯,是好好盖在他身上的。

    这样,就算是他的身体有什么异样,视频那头的青年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不等余风松一口气,视频的画面已然换了个角度。

    这一次,视频当中的青年不再是怀抱着抱枕的坐姿——

    青年趴在床上,睡衣上掀,露出纤瘦的腰身,就连腰间的两处腰窝都一览无遗。

    手机被举高,青年在视频那头问,“怎么样?师哥,现在看得清楚吗?要不要我把手机举得更近一点?”

    眸光转深,余风沙哑地出声,“不用。我看清楚了。”

    “把衣服掀下来吧,别感冒了。”

    “嗯,好。”

    青年跪坐起身,把掀起的衣服放下,白皙的小腹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余风默默拉高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怎么样?我有在好好养伤吧?养伤,我是认真的。”

    青年眉峰微挑,笑容张扬,一副我这么乖赶紧夸我的表情。

    “嗯,乖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肖自南等的就是余风这个“乖”字。

    奥地利精神病学家阿德勒曾有一句名言,被很多人引用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这句话用在肖自南的身上,却未必精准。

    肖自南的童年算是过得相对比较幸福的。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不说是千娇百宠,可也的确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离开家时,他的童年期早就已经结束。

    即便如此,童年的幸福感却并没有让他在历经十七岁以后颠沛的生活时要更加好过一些。

    可见,幸福的人,除了有能够治愈一生的童年,多半是后来的人生也过得不错,期间未曾遭遇过巨变。

    也或许,不论一个人年纪多大,内心多坚不可摧,在包裹着层层坚甲的内里,还是有着最为柔软的,最为脆弱的部分。

    还是渴望着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遇见那么一个人,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不必勉强自己当一个坚强的大人。

    他能够放任自己去示弱,去撒娇,去讨好……

    只有在余风的面前,肖自南才能够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余风的声音,对于肖自南而言,本身就带有一种令他安心跟平静的魔力。

    他背靠着床背坐着,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拉过被子,掩嘴打了个呵欠。

    “困了?困了就去睡吧。”

    余风在视频那头说道。

    肖自南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困了,可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结束同这人的视频通话,也舍不得……视频里的那个人。

    他注视着镜头里穿着灰色格子睡衣的男人,微叹了口气,“师哥,我好想你啊~~~”

    可能是被齐奚跟林浅浅那两人秀恩爱的画面给刺激到了,肖自南今天特别特别想他这位未来的准男朋友。

    余风睫毛微颤,握着电话的指尖泛白用力,声音却是一贯的清冽冷静,内心各种情绪瞬间翻涌,但诉诸于口的也只有淡淡的无奈,“好了,不开玩笑了。早点休息。”

    别开玩笑。

    因为,他会当真。

    青年抿起了唇,“师哥不相信我?”

    “没有。”

    “那你说你也想我。”

    余风盯着镜头里的青年,仔细辨认青年的神情,“你……晚上喝酒了?”

    实在是青年今天晚上的表情同以往都要不同,余风不得不怀疑,青年是不是饮了酒,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些什么。

    心丝丝拉拉地疼。

    到底是他在这人心中的信誉太低……还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以至于,他都说了这么多遍想他,说得这么认真,这人还不愿意信,又或者应该说,不敢信?

    肖自南凝视着镜头里的男人,眸色认真地道,“没有。没有喝酒,也没有骗你。余风,你听好了。我很想你,想你就在我的身边,想你能够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为什么是想余风抱他??

    吱吱,心虚~~~那,那什么,可能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什么上,那么下,的位置????

    南南:gun!

    吱吱:南南好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0 章

    “嗡”地一声。

    余风的脑袋, 一下就炸了。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不要过度解读, 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南南对他所说的话是属于正常的同性好友之间的对话。

    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余风深呼吸,深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视频里的青年,“师弟,告诉我, 我没有误会, 是吗?”

    肖自南刚才说的时候,也没觉得难为情。

    他就是很想这个人了, 所以就如实地告诉对方, 他想他了。

    现在,那股劲缓过来之后, 这会儿又难免觉得有些害羞。

    他不想只是用言语来回应,他想要用行动亲自告诉他。

    手臂环抱住曲起的双腿, 下巴搁在腿上,肖自南对着视频那头的男人, 轻声地道, “师哥, 我明天就去找你好不好?有些话,我想要亲口告诉你。”

    余风的心狠狠一颤。

    “好。”

    —

    肖自南向剧组请假,回江城的那天, 坐在动车上,看见车窗外飘起了雪。

    清城冬天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

    肖自南生于南方, 长于南方,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见过几回雪。

    这会儿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就觉得还挺可惜。

    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在他要离开清城几天的时候,这雪就开始下了。

    又转念一想,去见他未来男朋友可比看雪来得重要多了。

    最好是……以后能够跟他男朋友一起看雪,堆雪人什么的。

    哎……

    不能想。

    一想,就恨不得直接插一对翅膀,立马就飞到那人的身边去。

    前天晚上,他就应该直接在第二天就向朱导请假的,那样,这个点他早就已经顺利地见到了他未来的男朋友。

    不出意外,他现在就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肖自南在动车提示列车即将出发,开往下一站的时候,逐渐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肖自南再一次做了那个噩梦。

    流血的尖刀,捂着血洞的手,被血染红的白色衬衫,男人苍白的脸,一张报复得逞后充满快意的扭曲的笑容……

    动车在这个时候进入山洞。

    车窗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肖自南从噩梦中倏地惊醒,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

    不同于前几次,人群跟场景都以虚化的状态呈现,这一次的梦境要更为清晰。

    他甚至能够听见人群惊恐尖叫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的梦境像是一种预兆,那么这一次,不像是预兆,反而更像是一种预警——

    提醒他,危险将至。

    肖自南给余风打电话。

    可能是由于在过山洞的缘故,信号并不稳定,一开始电话并没能成功拨出去。

    肖自南只好焦躁地等着动车开过山洞。

    以往只要一两分钟就能开出山洞的动车,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漫长。

    前面逐渐可见隐约的光线,动车终于开出隧道,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

    肖自南再一次拨打余风的电话。

    无人接听。

    挂断,拨打周琦的电话。

    一样,也是无人接听。

    等待被接听的过程中,耳朵里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无人接听的“嘟—嘟—”声,车内的空气都好像变得越来越稀薄。

    肖自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这种症状他很熟悉,每一次坐车他都会出现这种创伤障碍应激反应。

    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乘坐动车也出现这种反应!

    肖自南猜测,也许是因为他心中的焦虑加大,令他的身体接收到了紧张的信号,才会开始出现这种应激反应。

    左手按住就连拿电话都克制不住地发抖的右手手背,肖自南试着拨打余风的经纪人公孙瑜的电话。

    “嘟——嘟——嘟——”

    肖自南曲起自己的食指手指,无意识地咬着。

    焦灼无限拉长了等待的时间。

    无人接听,再拨。

    再拨的时候,电话被挂断。

    手指被咬出了齿痕而不自知。

    手机屏幕亮起,公孙瑜回电话过来了!

    肖自南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公孙瑜请问你是……”

    “他出事了,是不是?”

    电话一被接起,肖自南就压低嗓音问道。

    —

    手机最开始响的时候,公孙瑜人在警局的接待室,不方便接电话。

    出了接待室,公孙瑜这才拿出手机,发现里面有□□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的号码。

    公孙瑜是经纪人,经常会有商业活动或者是戏约通过他这个经纪人,找上余风。

    他很快回拨回去。

    公孙瑜并没有肖自南的联系方式,他对肖自南也称不上多熟悉,也根本无法通过短短的几个字,就辨认出他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电话那头语气焦灼的青年,定然就是令余风这么多年来,一直到现在都心心念念的那一位。

    从余风出事,到周琦负责留在现场跟主办方还有剧组方面的人员沟通,他则跟余风一同前来警局录笔录,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

    余风不可能会将自己出事的事情主动告知青年,以男人的性子,他是绝对舍不得让他的青年担心的,网上的消息也早就被他们给压了下去。

    公孙瑜不知道,在消息封锁,又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情况下,青年是如何得余风出事的。

    公孙瑜也不知道肖自南对事情了解到了哪种程度,目前事件又还处于调查当中,他不确定自己是应该照实说,还是等余风出来,让余风亲口跟青年解释。

    公孙瑜迟疑的这么几秒,电话那头肖自南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肯定是余风出事了!

    “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

    隔着听筒,公孙瑜都能听见青年急促的呼吸声。

    这一刻,公孙瑜是意外的。

    公孙瑜之所以不喜欢肖自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认为肖自南对余风的态度,值得余风对他的在意跟惦记。

    可是就在刚才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肖自南对余风竟然也是相当在意的!

    公孙瑜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认为余风在医院,但是很显然,青年可能误会什么了。

    公孙瑜收回自己的思绪,“余风没有住院。”

    “没有,住院?”

    一时之间,肖自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那个可怕的噩梦最终没有变成现实,还是公孙瑜听了余风的意思,并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等等……

    如果余风没有出事,那么在他一开始问余风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为什么公孙瑜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犹豫了?

    刚好这时候,做完笔录,左手打着医用吊带的余风,正从隔壁接待室出来。

    “余风出来了,我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公孙瑜跟电话那头的肖自南说了一声之后,他走上前,把手机递给余风,“是肖老师打来的电话。”

    南南?

    余风目露意外。

    南南怎么会打电话到公孙的手机上?

    余风一边从公孙瑜的手中接过电话,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未接通话,果不其然,南南打过电话给他。

    是他在进接待室之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忘记给调回来了。

    想来,南南应该是在他的手机没有接通的情况下,这才拨打了公孙的电话。

    心知这通电话应该没有这么快会结束,一旁的公孙瑜对余风道,“我去车上等你。”

    余风点头,“嗯。”

    —

    肖自南听见了余风跟公孙瑜的对话。

    听见余风声音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宛若一条脱水的鱼又重新扎进了水里,瞬间活了过来。

    就连原来急促的呼吸跟失序的心跳都逐渐地平稳了下来。

    “我听公孙说你出事了……”

    肖自南故意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余风并不知道,在他从接待室出来之前,公孙瑜跟青年暂时还没有谈到他这次参加活动,在休息室被刺伤一事。

    以为公孙瑜已经将所有事发经过都告知给了青年的他,走出警局的办事大厅,来到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在电话里头安慰肖自南道,“放心,由于安保措施到位,只是受了点轻伤,伤口当时就已经处理过了。凶徒也被当场抓获了。我跟公孙还有相关的工作人员都已经配合警方录过口供,相信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不必担心。”

    听见“受了点轻伤”几个字,肖自南的心便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以这人的性子,所谓的轻伤,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只是受了点小伤那么简单。

    他早该想到的……

    他的重生改变了故事的走向,可沈柏舟跟安景两人还是按照里的情节那样,解开误会,接下来应该就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再高调地公开。

    这个世界好像自有它运行的规律。

    哪怕因为他的重生,扇动了蝴蝶的翅膀,冥冥之中,该发生的依然还是会发生。

    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座位的把手,肖自南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想到呢?

    如果他之前就想到了……

    “那你现在在家里吗?”

    既然受了伤,那么活动肯定是提前终止了。

    如果公孙瑜刚才没有骗他,余风真的不在医院,那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很大概率人现在应该是在家中休息了。

    “目前暂时还在警局,已经录完口供了,现在正打算回去。师弟,你之前打我电话,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找我帮忙吗?”

    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南南应该不至于打电话到公孙这里来才是。

    “我今天又做那个噩梦了。而且这次的梦境比以往都要更清晰跟逼真。醒来后,我就心神不宁,心脏跳得厉害。我是先给你打的电话,你没接。我又联系了周琦,结果,周琦也没有接我的电话。我那个时候就担心你是出事了,你跟周琦两人才会都没有办法接听我的电话,所以我就试着联系了公孙瑜。”

    肖自南没有告诉余风,他现在正乘坐动车,在从清城回江城的路上。

    这是他前天同余风通完话,就做好的计划。

    尽管因为余风受伤的事情,他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可是,他还是想要给这人一个惊喜。

    “刚才在录笔录,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抱歉,错过了你的电话,让你担心了。”

    “我只要你没事……”

    只要这人没事,他就算是担心受怕这一路,又有什么关系?

    无意间瞥见动车滚屏提示下一站即将抵达的信息,担心很快就会响起到站的广播。

    肖自南向余风撒了个谎,“师哥,我手机没电了。我迟点打电话给你。”

    余风不疑有它,“好。”

    —

    余风手受了伤,不方便开车,公孙瑜开车送的他。

    “这是医生开给你的药。用量跟服用时间,看上面的说明书。记住,这几天伤口注意不要碰水。”

    把余风送到阑珊苑,公孙瑜解开安全带,将后座上医生开给他的药给余风递过去。

    余风向公孙瑜道了谢,他接过装着药品的袋子,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噢,还有,差点忘了说了——”

    余风转过身,眼含询问。

    “我忽然想起来,所以问你一声,季清是不是去外地录综艺节目去了?如果洗澡什么的发现实在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过来帮你。”

    余风看了眼自己打着吊带的手臂,无奈地瞥了公孙瑜一眼,“多谢。但我想应该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这几天你就先好好在家里休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末了,公孙瑜补充了一句,“只要,我抽得出时间。”

    余风在粉丝见面的休息室被刺伤一事,事发太过突然。

    公孙瑜第一时间陪余风去了医院包扎伤口,等回去还得打电话给周琦,问问看周琦,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余风受了伤,这个月开始到下个月,甚至到年底的行程,恐怕都得取消,或者是往后延迟,他得打电话给各方做好协调跟解释。

    总之,接下来得有一段时间要忙。

    余风也知道,他这次意外受伤,周琦跟公孙瑜的工作量肯定会骤然增加。

    也正因为如此,公孙的心意才更为难能可贵。

    “嗯。谢谢你,公孙。”

    “不谢。那我就先走了。”

    公孙瑜挥了挥手。

    余风点头。

    公孙瑜开车走了,余风拎着袋子,往别墅门口走去。

    别墅门口,蹲了一个人。

    —

    余风这次,是在休息室受的伤。

    一个手里捧着花束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送花进来,说是有鲜花需要他签收。

    余风当时正在和剧组其他的主创演员一起,在休息室休息。

    周琦在外面忙别的事情,是公孙瑜去拿的花。

    变故就在那一个瞬间发生。

    被花束挡住脸的快递人员,忽然用力推开了公孙瑜,手里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直接冲着余风而去。

    现场乱成一团。

    听见尖叫声的那一刻,门口的两名保镖立即冲了进来。

    因为事出突然,在推开危唯的时候,余风的手臂还是被行凶者的刀锋给划伤了。

    行凶者很快被冲进来的那两名保镖制服。

    之后,就是公孙瑜陪余风去医院包扎伤口,一起去警局录口供。

    季清在外地录制综艺,没有这么快回来。

    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有人蹲在他的门口,余风自然比平时要来得警觉。

    他谨慎地上前。

    余风走近,在意识到眼前的身影越来越熟悉的时候,他错愕地唤出声,“南南?”

    “阿嚏——”

    余风的声音,跟肖自南的喷嚏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蹲在门口的人,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抬起被风吹得彤红的脸,不是肖自南还能是谁?

    —

    肖自南下了动车,打车来到阑珊苑。

    阑珊苑是高档别墅区,出租车不让开进来,访客进出都要严格地核对身份。

    出租车只能停在门口。

    肖自南在门卫那里登记了身份,步行来到余风所住的这一栋别墅。

    他之前跟余风才通过电话,余风在电话里提及已经录完口供,正打算回去,他还以为,余风应该会比他先一步到家。

    按了许久的门铃,却是无人应答。

    他想给余风制造惊喜,自然也不可能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于是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每次坐车,肖自南体力跟精力都会消耗得厉害,更不要说这次下了车之后,还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余风家。

    精疲力竭又天寒地冻的,他只好蹲在屋檐下,等人回来。

    —

    “阿嚏。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很久了。”

    肖自南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站起身。

    蹲了太久,腿麻了,起身时,身体一下子没能站稳,往前摔去。

    余风几步上前,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像是将一团冰给拥了怀里,一股冷气直扑而来。

    余风眉头微蹙,南南这是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

    “你……”

    余风才开了个口,就被肖自南给打断,“这就是你所谓的轻伤?”

    肖自南的视线,落在余风绑着绷带的手上。

    “制止凶徒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一刀。放心,伤口很浅。医生说一个星期后就能拆线了。”

    青年嘴唇抿起,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外面冷,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余风面上有些无措,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童,带着讨好。

    肖自南没打算就这么饶了这人,可外面也的确是冷。

    于是,他点了点头。

    余风左手受了伤,只能用右手输入密码。

    输入密码,开门,如同他之前每一次回家都会做的那样。

    “0214?”

    边上,青年轻声地念出余风输入的密码数字。

    “嘀——”一声,房门开了。

    以为青年发觉了什么,余风握着门把的手一滞。

    然而,青年却再无其它反应。

    大概 ,仅仅只是觉得这个数字比较特别而已。

    0214,情人节。

    任凭是谁,看见这组数字,第一时间,都会以为这组数字是跟情人节有关。

    余风推开门,转身对身后的青年道,“进来吧。”

    “嗯。”

    两人换上室内拖鞋,相继进屋。

    余风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家里的中央空调,“我刚才开了空调了,应该很快就会暖……”

    余风转过身,忽地,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

    “如果我没有猜错,0214是我大二当年,搬进老师的院子的第一天?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肖自南明显的感觉到,被他抱住的这个男人,身体僵了僵。

    肖自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个男人,真傻。

    如果不是他重生一回,他永远不会知道,有人,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设置成了门锁的密码。

    事实上,肖自南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在男人输入这组数字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0214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认为以余风的性格,会将情人节这种大众的节日设置成门锁密码,0214这数字,一定还含有别的意义。

    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余风的生日,也不是老师的,甚至不是季清的……

    他全部都猜了个遍,最后才忽然想起,0214是他第一次搬进老师家中的日子!

    房东临时决定不租房子,无论他如何据理力争,还是被要求三天之内就得搬出去。

    那一年的情人节,刚好是年初。

    三天之内,想要找到租金合适,离学校近的房源,谈何容易?

    第三天,肖自南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他被房东赶了出来。

    那天不仅仅是年初,还是情人节。

    街上都是花海,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笑逐颜开。

    他一个人推着行李箱,身上拎着杂物,看着来往穿梭的车流,眼眶干涩。

    他想大哭一场。

    可生活早就告诉他,没有什么是哭能够解决的。

    得咬牙,继续往前。

    “肖自南?”

    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过身。

    身后,老人一脸的错愕,站在他边上的青年,眉目清冷,容颜绝姝。

    得知他房东给赶了出来,老人二话不说,就让边上的青年先将他的行李给拎回他那儿去。

    在他最为茫然无助的时候,是爷孙二人收留了他。

    肖自南之所以对那天印象深刻,除了情人节这个特殊的节日,自然也是因为那天他被爷孙两人给捡了回去。

    之后,他才猛地意识到,那天不仅仅是他搬进老师家中的日子,还是他们上辈子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

    “师哥怎么不说话?我猜对了,是不是?”

    “是。”

    “我还猜,师哥你喜欢我?”

    这一次,男人久久都没有回答。

    “那师哥你猜猜看,我喜欢不喜欢你,好不好?”

    “师弟……”

    身后,青年“咦”了一声,“师哥这次怎么不回答说好了?之前可是我说什么,师哥都说好的。”

    肖自南松开余风。

    他站到余风的面前“你问我呀。”

    问,什么?

    “你问我,我喜不喜欢你呀。快呀,只要你问了,我就一定会回答你的。绝不撒谎噢。”

    这个问题的诱惑力,太大了。

    余风睫毛轻颤。

    “师弟,你喜欢……”

    “喜欢。余风,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对这个世界的喜爱,不及对你的万万分之一。全世界,只喜欢你。”

    肖自南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下巴。

    唇跟唇相触,他轻声呢喃,“你呢?亲口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吗?有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OK,民政局我已经搬来了,份子钱什么的,你们随意啊~~~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1 章

    “告诉我, 我不是在做梦?”

    余风一瞬不瞬, 盯着眼前的青年。

    生怕一个眨眼, 青年就会从眼前消失, 这一切都只是幻象。

    “这么说,师哥梦见过我?都做了哪些梦?”

    男人的绮梦,自然是包含了各种不可言说的瑰丽。

    同为男人,青年不可能不知晓。

    分明是明知故问。

    余风面露无奈,“南南……”

    倏地,唇上传来一片温热。

    余风一怔。

    偷袭成功的青年唇角微扬,笑容狡黠,“现在呢?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余风深呼吸,他缓缓地道,“我可以……要更多的证明吗?”

    肖自南先是一愣。

    等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之后, 他的耳尖染上姝色,轻声地道,“好啊。”

    再没有任何的犹豫, 余风俯身吻住青年。

    在唇瓣相贴的那一瞬, 余风的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

    就好像是,为了这个亲吻, 他已经足足等了两辈子, 甚至更久。

    这是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吻。

    肖自南能够感到这个亲吻里头, 所饱含的珍惜与重视,他张开自己的唇。

    这是一个邀请的信号。

    余风原本打算浅尝辄止,可这样的邀请, 他如何能够拒绝?

    又如何拒绝的了?

    余风接受了青年的邀请,逐渐深入地品尝。

    男人的吻技似乎并不算好,好几次磕到了他的牙齿。

    怕打击到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肖自南忍住笑。

    唔……

    这人现在,应该算是他的男朋友了吧?

    男人在亲吻这件事上,本就无师自通。

    更何况余风本来就是一个学习能力非常强的人。

    刚开始还略显青涩的他,很快就找到了诀窍。

    肖自南被亲吻得双腿发软。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沙发边上,男人又是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而他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他已全然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搂住男人的脖颈,将身体完全地贴向他,本能回应着。

    在脱去男人的外套时,遇到了阻碍。

    肖自南先是小心取下男人身上的用来托着手臂用的吊带,尽可能地避开他的伤口,脱去他身上的外套。

    他吻住男人的喉结。

    手往下,解开男人余风腰间的金属腰扣。

    这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像是冬日里被人从衣领后面塞了一碰雪,肖自南陡然打了个激灵。

    血色迅速从他的脸上褪去,他的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青年低着头,余风无法窥见青年的脸色,却也敏感地察觉出了怀中之人的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交往远比过去五年要密切得多的缘故,余风发觉,现在的他比过去能更轻易地看穿青年的心思。

    比如现在。

    他试着换位思考,大致猜出了青年为什么会反常的原因。

    他心疼地吻了吻青年的唇角,“宝贝,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觉得进度太快,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肖自南缓缓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

    肖自南被这个称呼雷得不行。

    余风亲吻青年的额头,他注视着他,认真地道,“南南,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千金不换。”

    肖自南:“……”

    这么土味的称呼,经过这么一解释,竟然还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

    肖自南还坐在余风的腿上。

    两人身体相贴,彼此身上有什么样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对方。

    这就比较尴尬了……

    偏生,青年还故意道,“师哥,你硌到我了。”

    余风面露局促,他红着耳尖,“我去趟洗手间。”

    “嗯。”

    青年很是配合地从男人腿上离开。

    “那你……”

    肖自南盘腿坐在沙发上,替他将之前被取下的医用吊带给重新戴回去,“我就坐在沙发上等我男朋友回来。快去吧,男朋友。”

    男朋友……

    在过去五年的日日夜夜,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境。

    从未想过,竟然真的会有达成所愿的这一天。

    “好。我很快就回来。”

    肖自南一脸严肃,“男人,不能太快。”

    余风面无奈地瞥了青年一眼,这才去了洗手间。

    —

    余风关上洗手间的门,解开腰间的金属扣。

    呼吸渐促,余风闭上眼。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余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纾解过,关键时刻,容不得分心。

    他并未注意到被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直至,落锁的声音响起。

    余风倏地睁开眼睛。

    “哎呀。被发现了。”

    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张,青年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

    此时,但凡换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闯入,即便是性情温和如余风,也会对来人动怒。

    可他对青年,从来是没有脾气的。

    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也只是压抑地,低声地诱哄,“南南,你先出去。嗯?”

    “生气了?”

    “没有。”

    “我不信。”

    肖自南走了进去。

    余风深呼吸一口气。

    “上一次,在我家中,师哥也是这样的吧?”

    余风倏地看向他,眼睛有些潮红。

    沙哑地开口,“果然那个时候你……”

    “嗯哼。我当时一进去就闻出来了。”

    余风脸颊绯红,也不知是由于自身情潮的缘故,还是……羞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很可爱就是了。

    心痒。

    “师哥你猜,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也在洗手间里待了那么久?”

    余风呼吸转促。

    肖自南走过去,从身后,握在了余风的手。

    他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因为啊~~~洗手间里都是师哥的气味,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师哥,你说是不是?

    余风的身体猛地一抖。

    肖自南低笑出声。

    余风反手,握住了肖自南的手。

    肖自南目露诧异,但见男人转身,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扶在他的腰间,额头与他相抵,“我先帮你。”

    “你……”

    肖自南是彻彻底底惊讶到了。

    这人……

    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忍得住么?

    事实证明,某人的男朋友真的可以。

    肖自南双腿微颤,他的身体靠在余风的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

    肖自南抽过纸巾,擦去自己手上的浑浊。

    余风低头扣上腰扣。

    盥洗台前,余风拧开水龙头。

    他摁了洗手液出来,抹在青年的手上,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洗干净之后,又拿了擦手巾,余风替青年将每一个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肖自南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将双手凑到余风的面前,“师哥,你闻闻,我现在手上还有气味吗?”

    余风:“……别闹,乖。”

    肖自南笑倒在余风的怀里。

    —

    余风坐在沙发上,肖自南枕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令余风想起那日在青年家中,也是这样的姿势。

    他坐在青年的沙发上,青年枕在他的腿上熟睡。

    那时的他,以为那样的幸福终其一生,只会有那一次。

    如何能够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够真正地拥有怀里的人。

    “余风。”

    余风低头。

    青年勾了勾唇,“没事,就是叫一叫你。”

    余风眉眼温柔,唇边是宠溺的笑容。

    肖自南仰脸,痴汉地望着男人的脸,感叹道,“我男朋友笑起来可真好看。”

    余风的耳尖红了。

    “嗯,害羞的样子也很好看。”

    青年的嘴巴就像是沾了蜜,情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余风哪里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撩拨。

    要不是之前两人才在洗手间里解决过,他只怕自己真的会情难自禁,不顾南南的身体状况,现在就要了他。

    他只好转移话题,“怎么会忽然回来?”

    “不是忽然决定。那天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吗?我要带樱桃回来给……啊,对了,樱桃!林小姐托我转交给你的樱桃还放在门口没有拿进来!”

    肖自南从余风的腿上爬起来。

    “别担心,不会有人拿的,肯定还在外面。外面冷,你别出去了。我去取。”

    余风按住青年的双肩,让他继续在沙发上躺着,他去拿。

    不一会儿,余风就拎着一箱樱桃回来了。

    “是这一箱吗?”

    其实门外也就那么一箱樱桃,余风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

    “嗯。你现在要不要吃?我去洗给你?”

    “不用。你想吃么?你要是想吃,我现在去洗。”

    “你一只手都受伤了怎么洗?我去吧。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不许有异议。”

    肖自南拉住了要去厨房的余风的手,他自己从沙发上起身,打算去洗樱桃。

    “我陪你一起?我不碰水,就在边上陪你。”

    嗯,这还是可以的。

    最终,两人彼此各自让了一步,余风陪着肖自南一起进厨房。

    肖自南将樱桃沥水,余风装盘。

    肖自南拣了一颗又大又红的,甩一甩水,递到余风的嘴边,“我尝过,林小姐送的樱桃味道确实不错。你尝尝看。”

    余风低头,就着青年的手,咬走樱桃。

    肖自南仰脸看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果肉多汁。

    余风吐出樱桃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用纸巾擦了手,“嗯,味道确实不错。”

    “我也想尝尝看。”

    余风伸手,从盘子里选了一颗递过去。

    青年却没有张口的意思。

    “不想吃了?”

    “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是这样的吃法。”

    余风尚未反应过来,青年已然仰起脸,吻上了他的唇。

    余风终于反应过来。

    他很快就反客为主,一只手搂住青年的腰身,加深了这个甜蜜的拥吻。

    肖自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嗯,果然很甜。”

    余风没忍住,又低头吮住了青年的唇。

    许久,这盘樱桃才被端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

    只有他们两个人,肖自南也就没有洗太多,剩下的樱桃就暂时先放冰箱里了。

    两人还是之前的姿势。

    余风坐在沙发上,肖自南枕着他的腿。

    偶尔,往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嘴里送几颗樱桃。

    他要是自己想吃樱桃了,嘴巴一张,他男朋友就会把樱桃喂进他的嘴里。

    他再一张嘴,男朋友就会伸手,让他把樱桃核给吐到他手里。

    两辈子加在一起,这还是肖自南第一次体会到被男朋友宠着是一种什么体验。

    肖自南第一天进组的那天晚上,剧组聚餐把胃给喝伤了,现在身体还在调理当中,余风也没让他吃太多。

    “少吃一点。”

    肖自南这两天在酒店里偷摸着吃了些,这会儿也就不馋这几颗樱桃。

    嘴里说道,“成吧,听男朋友的。”

    余风奖励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肖自南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仰起头,再次交换了一个亲吻。

    肖自南发现,自己就跟患了肌肤饥渴症似的。

    只要碰见这个人,就会想要亲亲,想要做更亲密的事情。

    其实余风的状况跟肖自南差不多。

    只是他性子一贯自律,又比青年年长,到底更克制一些。

    “你跟齐奚关系很好?”

    话题不知道怎么的,绕到了齐奚的身上。

    余风对樱桃本身并没有偏好,肖自南停止了喂食,他也就抽过纸巾,擦了擦手。

    “嗯,还行吧。他给我的感觉很像小季清。说起来,算是……爱屋及乌?”

    余风擦手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青年,“爱谁?”

    肖自南手在鼻尖扇了扇,“咦?我怎么依稀仿佛好像……闻见了一股醋味?

    “我之前……确实羡慕过季清。”

    嗯?

    “你羡慕小季清什么?羡慕他比你傻?”

    “羡慕他跟你的年纪要更为相仿,羡慕他永远都知道要跟你聊些什么。羡慕你回复他的微信,羡慕你们曾经通过电话,羡慕你难过失意的时候,会找他喝酒……”

    水汽在眼眶里凝聚,肖自南低笑,“傻子。”

    余风亲吻他的眼皮,那么温柔,“嗯,只做你一个人的傻子。”

    —

    “咕噜噜~~~”

    肖自南的肚皮,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肖自南眨了眨眼,“我是不是煞风景了?”

    “是我疏忽了。你从清城坐动车回来,加上晕车,又在屋外等了我这么久,这个时间点肯定饿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叫外卖吗?”

    他刚才看过冰箱,冰箱里并没有什么食材。

    “嗯。因为我跟季清最近都比较忙,所以就让张妈每天来家打扫卫生一次,不用来家里煮饭了。我一只手受了伤,始终不太方便,不然倒是可以打电话,让人直接送食材过来。想要点哪家餐厅的外卖?”

    “还是行香馆的菜色最符合我的口味。不过可惜的是它家并不提供外卖服务。”

    肖自南不无遗憾地道。

    “你想吃就可以。”

    “嗯?你认识老板?”

    “算是吧。”

    “算是?”

    肖自南敏锐地捕捉到余风微妙的用词。

    余风先用手机给行香馆的经理发了条微信,点了几样偏清淡的菜肴,让他找人送到阑珊苑来。

    两人的午餐算是有了着落,余风放下手机。

    他看着青年,“我的男朋友这么聪明,要不你也猜一次。我同行香馆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肖自南对男朋友这个称呼,还是非常受用的。

    “你的影迷?”

    所以才会为爱豆破例?

    “不是,再猜。”

    肖自南坐起身,眼睛危险地眯起,“该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余风一怔。

    他失笑,摸了摸青年的耳骨,“不是。”

    “你参与了行香馆的投资?”

    “非常接近了。”

    “该不会……”

    肖自南陡然睁大了眼睛,“该不会……你就是行香馆的老板吧?”

    “我的男朋友果然聪明。”

    余风奖励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肖自南还是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他想到上一次,自己请余风跟邵锦礼去行香馆吃饭,最后结账时,经理以老板今天生日,全场五折为由,给他算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当时,他并不知道余风就是行香馆的老板,也就信以为真。

    肖自南当阿飘的那些年一直都跟在余风的左右,他当然知道,男人的生日根本不在十月份,而是在除夕,大年三十。

    也就是说,那天根本就不可能是行香馆老板的生日……

    肖自南跟余风问及餐厅经理给他打折的事情,是不是身为老板的他授意的。

    果然,男人耳尖微红。

    肖自南捧住男人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告诉我,男朋友,还有什么事是你为我做过的,而我却不知道的吗?”

    “不重要,都过去了。不管过去我曾经为你做过什么,你都不必为此感到歉疚或者是负担。因为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余风轻轻地蹭了蹭他的鼻子。

    肖自南一口咬住他的鼻尖,吐出,“这么说……果然还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肖自南何其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余风话里隐藏的意思。

    余风:“……”

    “等等……我第一次进行香馆时,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该不会,行香馆也是特意为了我开的吧?”

    不是肖自南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结合男人此前种种痴汉的行为,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余风浅浅地叹了口气,“给我留点秘密吧。男朋友。”

    他的南南太聪明了。

    猜到是一回事,男人间接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肖自南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得是上上辈子搭了多少座桥,铺了多少条路,在佛前虔诚地诵过多少遍经,诸佛神明才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让他没有错过这么好的人?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一辈子都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意,或者是我知道了,可是依然没有接受你?你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吗?”

    就像上辈子一样。

    直到他出车祸意外身亡,他也始终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人一直这么默默地爱了他这么多年。

    “我的傻南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在我意识到自己为你动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有可能会是我的求而不得。”

    所以,我爱你这件事,又怎么会因为你不爱我而停止?

    —

    青年忽然抱住他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

    肖自南紧紧地抱住余风,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只是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地害怕。

    万一如同沈柏舟跟安景两人的误会注定会解开,余风注定会在电影粉丝见面会当中被刺伤,他会不会也注定仍然会死于一场意外?

    未必是二十五岁,有可能会是二十六岁,二十七岁,三十岁?

    上一辈子,他跟余风根本没有太多的交集,可自他死后,这人还是年年都去他的墓前,为他捧一束白色玫瑰,一生未娶,始终孑然一身。

    这辈子,他们彼此相爱,甚至刚刚才彼此确立了关系。

    他们之间的牵扯跟羁绊远比上一辈子要来得深。

    上一辈子余风尚且孑然一身,若是这辈子他当真又发生什么意外……

    肖自南仰起脸。

    “余风,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余风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嗯,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

    对上余风温柔的眼神,肖自南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有一天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尝试着接受其他人的感情?

    算了。

    他重生一回,可不是为了再当一次阿飘,然后看着他爱的人转身抱别人的。

    当然,上一辈子他们没有在一起余风都没有接受其他人的感情,这辈子就更不可能了。

    与其做这些消极的假设,不如想一想,要怎么才能打破这个世界既定的运行规则,平安地活下来……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辈子,凭什么还要他再错过一辈子?

    “如果哪天你伤好了,我们也都刚好有空。就去一趟鸡鸣寺,好不好?”

    余风目露诧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青年方才并不是问他这个问题。

    “你想去鸡鸣寺?”

    “嗯。我不是说过么?你把护你平安的玉牌送给了我,我也要送你一块。”

    余风这次受伤,令肖自南非常不安。

    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们往既定的故事方向去发展。

    他想来想去,还是要求助于神明的力量,才能放心。

    余风倒是没有想到,青年竟还记挂着那个玉牌。

    许是这次他受伤令南南不安了的缘故。

    求神拜佛,有时也未必就是求神明显灵,很多时候也就是求个心理慰藉罢了。

    余风想了想,“如果只是要去鸡鸣寺的话,未必要等到我伤好以后。你这次跟剧组请了几天的假?如果时间充裕,我们可以这两天就抽空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收藏掉的,让我以为我的文要完结了都~~~

    我让南南告个白,你们也不恭喜南南有男朋友了,就……就跟我SAY拜拜了???

    宝贝儿们,甜心们,这文还没完结呀~~~你们不用这么着急着离我而去的呀~~~

    尔康手,挽留Ing。

    PS: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2 章

    “不提假期, 我们还能愉快地做恋人。”

    肖自南微笑。

    原本, 肖自南听导演说, 他一个编剧不用天天待在剧组, 如果想请假提前说一声,安排好工作就行。

    他信了那个糟老头子的邪!

    三天,就只给了他三天的假期。

    还是他软磨硬泡的结果。

    当然,最后朱导终于肯放人,估计也不是他软磨硬泡的结果,而是看在他之前带病工作的份上才给的假期。

    他真是太南了。

    “怎么,难道剧组只给了你一天的假期?”

    肖自南摇头,生无可恋地比了个三的手势。

    呵呵。

    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什么?

    从江城去鸡鸣寺所在的怀远市坐动车一来一回,就要七八个小时, 比江城距离清城还要远上一些。

    就算是他们现在就出发,到了怀远市,也要晚上了。最快, 明天才能回来。到江城, 又是夜里。等到第三天,他又该回剧组, 等于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腻歪的时间, 全耗在路上了。

    先不说余风手臂受了伤, 这么舟车劳顿的不适宜养伤,肖自南刚刚才告的白,刚刚收获男朋友一枚, 黏乎着呢,每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哪里舍得把时间全耗在路上。

    听说青年只有三天的假期,别说肖自南舍不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余风又哪里舍得让他的青年这般辛苦地坐车来回?

    “三天的话,时间上确实太赶了。这样,我年底跟年初有几天假期,到时候要是你也抽得出时间,我们再一起去一趟鸡鸣寺?”

    “年底年初什么的,不是你们这些艺人最忙的时候吗?你怎么会有假期?”

    “我每年都会陪外公一起守岁过年,过了新春,才会让公孙给我安排工作。”

    肖自南仔细想想,好像上辈子也是这样。

    不管年底档期排得多满,这人的确会抽出几天时间陪老师一起过年守岁,之后才是回余家老宅,陪那边的老人以及和父母、季清一起过节。

    听说余风年底跟年初都会有几天假期,肖自南才不那么郁闷。

    春节外出游玩的人多,两人于是约定除夕前一起去一趟鸡鸣寺。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行香馆的外卖送来了。

    肖自南出去拿的外卖。

    余风一只手,帮着肖自南将餐盒一起摆好。

    一桌子全是健康养胃的菜肴,没有一盘是辛辣的或者是海鲜。

    肖自南想也知道,男人定然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考虑,倒是没说什么。

    他也不是挑食的人,而且这不是还有人陪着他一起呢么。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热恋吧。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白开水,都能喝出蜜糖般的甜腻来。

    余风原本还担心青年会对过于清淡的菜肴提出抗议,见青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这才放了心。

    肖自南把筷子递过去,又替因为左手受伤,行动多少有些不方便的余风把餐椅给拉开,之后自己才在挨着的位置坐下,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行香馆不提供外送服务?是觉得一旦提供外送,就会显得很LOW吗?还是因为外送的话会影响菜肴的品质跟口感,最后影响到顾客对行香馆的观感?”

    毕竟每次驱车从星河湾去行香馆,距离远不说,还堵车,关键是停车位非常不好找。

    沈柏舟明星的身份对于外出一起用餐,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为什么行香馆不提供外送这个问题,很久以前就很想问一问行香馆的老板了,哪里想到命运这么奇妙,有一天竟然真的能够有机会问老板本人,而且老板竟然还成了他的男朋友。

    咳咳。

    余风点头,他给肖自南舀了一勺山药麻鸭汤放在他的碗里,“嗯,其中一个原因,的确如你所言,是出于对口感的考虑。因为如果外送的话,菜肴的味道多少会有所影响。另一个方面,如果行香馆提供外送……”

    贪恋爱的乐趣,就在于彼此投喂。

    肖自南也给对方夹了一块藕片,他还在等着听下文呢,“嗯?另一方面?”

    余风垂下眼睑,“如果行香馆提供外送,那么你应该就会很少去行香馆就餐吧?”

    肖自南喝汤的动作一顿,倏地抬眼看向余风。

    “你搬出外公的院子后,我们其实见面的次数就不太多了。后来,你进入编剧圈,偶尔在公开场合见到,你一开始还会同我打招呼,后来就刻意的避开了。我大致上能猜到,大概是你不想别人议论你。我又怎么好主动靠近,给你添麻烦?”

    为什么行香馆不提供外卖呢?

    除却商业上的考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过是想多看一眼他喜欢的人罢了。

    肖自南不解,“可是你那么忙,就算我去行香馆用餐,你我也未必能够碰……”

    肖自南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你是觉得,只要行香馆不提供外送,只要我喜欢去行香馆用餐,我们就总会有遇见的可能。”

    “嗯。”

    肖自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男朋友,你到底还有多少大招?”

    肖自南没有问余风,过去那几年,他是不是当真在行香馆见过他。

    因为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跟沈柏舟一起来的。

    或许对于这人而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他心疼。

    心疼那个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毫无指望地爱了他那么多年的男人。

    肖自南转过脸,在余风的脸上亲了亲,“谢谢你。男朋友。”

    谢谢你,默默地爱了我这么年。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让我们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餐桌。

    肖自南打了好几个呵欠。

    知道青年嗜睡,余风建议道,“困了?要不要上楼去我的房间睡一会儿?”

    以往,肖自南每次坐了车,回去后都要睡上几个小时。

    这次完全是经历了余风受伤,两人又才刚确立关系,在受惊与兴奋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的相互作用下,精神才会像是打了吗啡,亢奋到现在。

    现在,坐车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肖自南勾了勾唇,“好啊。师哥陪我一起睡么?

    余风发现了,每次只要青年故意使坏的时候,就会唤他师哥。

    余风点了点头,“嗯。陪你。”

    他平时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过,今天或许可以尝试拥有一个午睡。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去了余风的卧室。

    余风这个主人都还没邀请呢,肖自南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还拍了拍边上空余的位置,“过来呀,男朋友。”

    余风失笑,也随之上了床。

    肖自南完全是把余风当成了人形靠枕。

    躺沙发上的时候,枕在余风的大腿上,现在躺在床上,又堂而皇之地枕在余风的胸口。

    “男朋友,讲个睡前故事呗?”

    说话的时候,肖自南又打了个呵欠。

    指尖揩去青年眼尾的生理眼泪,余风眼神温柔,“想听什么?”

    肖自南沉吟片刻,“嗯……就听,男朋友这只手是怎么受伤的吧。”

    之前他又是告白,又是确立关系的,这不是没舍得破坏气氛呢么。

    嗯,现在时机就挺好。

    刚吃完饭,枕在男朋友的胸口,多惬意,多适合秋后算账呐……

    余风哑然。

    他还以为青年已经不追究他手臂受伤的事情了。

    余风于是将他跟《他杀》剧组几个主创演员在休息室休息,有人送花进来。以及对方是如何忽然推开公孙瑜,举刀刺向他,他为了推开危唯,不小心被划伤的过程简略地说了一遍。

    肖自南还是第一次听说余风这次受伤的前后经过。

    闻言,他惊讶地问道,“是在休息室,不是在活动现场?”

    肖自南皱眉,这跟他的梦境不符……

    “你是在想,为什么事情的发生经过跟你的梦境内容有出入吗?”

    “嗯。”

    肖自南一直认为,他梦里出现的场景,应该就是上辈子在余风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辈子不同了呢?

    是因为他的重生,扇动了命运的翅膀,所以令余风的重伤变成了这次的轻伤,还是……梦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余风仍然处于危险当中?

    “梦境就算再逼真,它也不会同现实如出一辙。会不会是其实那个梦境只是起一个示警的作用,只是为了让我们有所防范?”

    余风试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个梦是一个预警毫无疑问,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余风的这次受伤,究竟是不是他梦里的那一次。

    肖自南问道,“你说凶徒当场就被抓获了。那警方那边怎么说?凶徒有没有交代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警方暂时还没有透露,想来应该是还处于对嫌疑人的初步调查中。不过,警方那边说过,最迟今天下午或者是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肖自南沉默。

    看来,现在也只能等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做出判断了。

    不愿青年为了这件事太过伤神,余风搂了搂怀里的青年,在他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别想太多了,先睡吧。”

    肖自南也是真的困了。

    他“嗯”了一声,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怀里的青年呼吸逐渐地趋于平稳。

    余风专注地凝视着睡着的青年。

    到现在,他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爱了多年的青年,亲口说喜欢他。

    余风低头吻了吻青年的唇。

    他轻轻地将青年的脑袋放在枕头上,自己也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

    相拥而眠。

    —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余风已经在第一时间按了挂断并将手机调成静音。

    即便如此,原本还在熟睡的青年,还是被吵醒了。

    “抱歉,吵醒你了。”

    肖自南打了个呵欠,抱住男人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没关系。你先回电话吧,我可以继续睡我的。”

    “我出去打电话。你继续在房间里睡?”

    肖自南仰起脸,带着点啃咬性质地亲了他的下巴一口,“不用。就在这里打吧。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喜欢听见你的声音。”

    余风眼神放柔,“好。”

    电话是公孙瑜打来的。

    “公孙。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公孙瑜?

    嘴里说着继续睡觉的某人,偷偷地支棱着一双耳朵。

    “你在睡觉?”

    听出余风声音里带着的困倦,公孙瑜有些惊讶地问道。

    余风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

    他的生活作息非常地规律。平日里就算是在家休假,余风最多也就是午休一到两个小时。

    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

    两人合作这么多年,公孙瑜就没发现过余风这个点还在午睡的。

    不过考虑到余风今天身体受了伤,精神或多或少可能也受到了点惊吓,公孙瑜倒是没多想。

    “无妨。原本也差不多要醒了。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被粉丝拍到了你受伤的照片,并且PO到了网上。我已经就当时的情况在工作室的官博上发了一条声明,以此安抚粉丝。不过我想你的那些粉丝肯定还是会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最好是你再发一条微博,回应一下所有关心你的粉丝。你要是不知道发什么好,我可以帮你编辑,编辑好之后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再发布。”

    余风不习惯跟自己的粉丝分享自己的工作或者生活。

    他之前的微博账号,一直都是公孙瑜跟周琦两人在打理。

    通常,像是由于他自己身体的原因,引起粉丝担心,需要发一条微博安抚粉丝之类的微博,往往也都是公孙瑜用余风的微博号发布。

    青年忽然在他的腰间,咬了一口。

    余风发出一声闷吭。

    他掀开被子。

    但见青年仰起脸,勾唇一笑,低头,舔了舔方才被咬的地方。

    余风呼吸一沉。

    “喂,余风,余风,你还在吗?”

    温热的唇,在他的身上撒野。

    余风险些失态地□□出声。

    “不用。我自己发吧。”

    电话那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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