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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修罗界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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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贼, 一刀岂非太便宜了你!我要慢慢折磨你。”姚捧珠毫无惧色,提剑就

    刺,“俯云已经带着孩子们走了,我根本没打算活着!”

    姚捧珠几乎用上了所有残存的灵力, 丝丝缕缕的光华注入手中残剑。剑身寒芒矍

    铄, 仿佛刚从烈火中锻造出炉。

    “这一剑,是我爹的!”姚捧珠喝罢,举剑刺下。

    常松涛本能想躲,可顾星逢已经将一道灵力, 束缚在他身上。他避无可避,左肋

    登时出现一个血洞。

    常松涛眉间闪过痛楚, 却还能忍。可这一股锥心疼痛还未消停,他的右肋便细细

    密密出现许多血洞, “这些, 是流霜峰战死弟子的!”

    姚捧珠的动作一下一下, 又快又准,手势几乎出现残影。一剑方起, 一剑又落。

    “这些,是玉关峰战死弟子的!”

    “还有,海楼峰战死弟子的!”

    “丹阙峰, 战死弟子的!”

    ……

    鹿时清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表情无悲无喜。

    此番红尘界死去的人千千万万,区区一个常松涛根本抵消不了什么。充其量,

    只能让情绪激动的姚捧珠发泄一下罢了。

    “好啊好啊, 杀了他,杀了他给无殊报仇。”司马纪坐在礁石上狂笑不止,边说

    边撩起海水往常松涛身上泼,“打死你!你骗我,宋家没了,程家没了,哈哈哈哈司

    马家也没了!”

    姚捧珠身上也被打湿了,但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上理会疯疯癫癫的司马纪,

    埋头将常松涛刺得奄奄一息后,终于支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垂下眼,睨着浑身是血,瘫倒在海水中,宛如烂泥一般的常松涛。

    “这一剑,是司马师叔。”

    常松涛的双目失了神采,连续不断的剑刺几乎让他对痛觉麻木。可此刻这一剑

    落下时,常松涛脸上竟露出了惊恐,本已扩散的瞳孔也迅速凝聚。

    ——剑锋刺入了他的心房。

    姚捧珠一直将他刺了个对穿,几乎连剑柄都没入皮肉,“长生界的人原来也有

    心啊,可惜白长了。”

    常松涛咽气前听见这一句,眼珠艰难地动了动,“你……你吃饭……会不会难

    过……”

    姚捧珠皱眉:“你说什么?”

    常松涛的最后一句既轻且含糊,她没有听清楚,顾星逢和鹿时清同样没有。待

    他们走上前查看,人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姚捧珠根本不在乎一个死去的奸人说了什么,她冷哼一声,把剑抽出来,“死

    的太快了。”

    她有些脱力,身子晃了晃,鹿时清扶住她,“珠儿,你还好么?”

    “谢师叔祖,我不过是在海中泡了半晌。”姚捧珠稳住身形,扯了下嘴

    角,“比起死去的人,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鹿时清实在笑不出来,顾星逢也一时无话。天已经亮了,可天气阴沉,不见日出,海浪声都显得沉闷起来。

    只有司马纪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海谷中,他跑过来,不停踢打着常松涛的尸体。

    姚捧珠疲倦地看他一眼,一摇一晃地走到礁石边,将被打湿成一团的白灰小心翼翼地

    搓起来,扯下一块裙摆包着,放进最贴身的衣服里。

    鹿时清摸了摸脸,面具触手微凉。因顾星逢担心他被长生界发现,方才戴上之

    后,便不再让他取下。

    而今长生界大军压境,就更不能摘。鹿时清喃喃道:“星星,常松涛方才似乎

    说了吃饭,是我听错了么?”

    顾星逢道:“我也听见了。”

    鹿时清望着他:“他们杀了红尘界无数生灵,却用吃饭这种说辞来应付珠儿,

    太奇怪了。”

    顾星逢回想往昔种种,眸色越来越沉,“也许对他们来说,红尘界只是……”

    话到一半,地面忽然剧烈地震起来。

    姚捧珠险些栽到海中,忙拄着剑站稳,唤道:“掌门师兄,师叔祖,怎么回

    事?”

    无需任何人回答,西方天际骤起的白光刺痛所有人的眼。

    顾星逢沉声道:“长生界的人来了。”

    鹿时清心里狠狠揪起来。长生界后续人马进入红尘界之后,第一个盯上的居然

    是沧海一境。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白霄的行踪了?

    鹿时清又觉得不应该,连日来这么大动静都不见白霄现身,显而易见他不在这

    里。长生界若是为了白霄和极乐卷轴的下落,犯不着跑到沧海一境白费力气。

    那,长生界又是为何而来?

    鹿时清望向地上的常松涛等人,几具尸体正肉眼可见地化为白灰。无论长生界

    那些人是何目的,他们见到同类被杀,必不会善罢甘休。

    思及此,鹿时清一把拽起顾星逢,严肃道:“星星,我决定了。”

    顾星逢微微一愣,本能地握住他的手,“什么?”

    顾星逢的掌心温凉适中,鹿时清用指尖贪恋地蹭了蹭,方才道,“我曾经思考

    过,我既然是长生界某位大人物的遗孤,应该身份尊贵,享受到很多好处才对。如今

    却流落到红尘界,靠我师尊隐姓埋名得以长大。所以,我的父母肯定是在长生界失了

    势,他们的孩子也被人四处追杀。所以……”

    “所以你要自投罗网,转移长生界那些人的注意?”顾星逢的目光蓦然冷却。

    鹿时清干笑一声,“星星真聪明。”

    他想到的,顾星逢早已想到,当下断然拒绝:“不可能。”

    鹿时清急了,抽出手,指着天镜峰的方向,隔着浩浩烟波,那里已不见了日月

    同生柱。“星星,我们谁都不能白白的死。我为了救你而死,算是死得其所。而你也

    要振作起来,带着沧海一境抵抗到最后一刻,让长生界见识一下红尘界人的热血!”

    此处没有别人,仅剩下姚捧珠一人。但她听了这话,立时迈出一步,“对,我就是死,也要再拉一个

    垫背的,让他们尽管来。”

    掉进水窝里挣扎的司马纪还在笑,“哈哈好好好,跟宋家和程家一样,全死全

    死!”

    脚下震感变得有序,地面的隆隆声愈发临近。

    顾星逢没有多言,深深地望着鹿时清,“记着你的话。”

    鹿时清抱着必死决心,重重点头,“自然。”

    他正要摘下面具,顾星逢却仍是拦住:“别摘。”

    “为何?”鹿时清疑惑,“面具会掩饰我的气息,他们恐怕认不出。”

    顾星逢目光掠过海面,“那夜在此处,我第一眼就看出是你。”

    他不提则已,鹿时清也回想起来。前几十年他一直戴着面具,唯独那一夜被裴

    戾摘掉。他的庐山真面目让跟了他多年的裴戾都格外震惊,顾星逢却没有认错。

    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出于好奇,鹿时清还是顺着问:“你怎么看出来

    的?”

    顾星逢语气放轻,“还记不记得,流霜峰后山花海中,你去救我?”

    这都是极少想起来的陈年旧事,如今旧事重提,鹿时清忽然脸上发烫,垂下眼

    睑道,“你指的是,你中了瘴气的那次?”

    顾星逢点头。

    “难道说……”鹿时清好像想明白了。那天,顾星逢在神志不清之时,忽然揭开

    他的面具强吻了他的嘴。

    顾星逢再次点头,“那时我虽未看全你的样子,但记住了……你的嘴。”

    下一刻,细长的手指抚上了面具。

    眉心咒痕红如朱砂,整张脸上,仅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露在外面。顾星逢喃喃

    道,“至少此刻先别摘,这上面……有太多过往。”

    似是错觉,仿佛有若有若无的暖意隔着面具传来。

    顾星逢难得提出什么要求,鹿时清心里一颤,“好,我依了星星。”

    危机将至,三人反而镇定下来。鹿时清与顾星逢的手牢牢牵着,只是静静站在

    那里,却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然而现实和他们想象的宏大场面天差地别。方才分明看见半空里降下密密麻麻

    的白衣人,但白光闪过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仅有三个人。

    和先前的常松涛等人不同,这三人身穿白衣,鹤发童颜,双手负在身后,俱是

    一副严苛肃穆之态。

    鹿时清深吸一口气,放开顾星逢的手,将手按在面具上。

    一旦摘下,他迷雾般的身世应该可以水落石出。那时他再将常松涛等人的死大

    包大揽,极力保住顾星逢和姚捧珠。这一来,他的最后一桩心愿,也算了结了。

    但他马上就发现,面具死死地贴在他脸上,居然摘不掉。

    心里蓦然生出奇异的情绪,鹿时清立时望向顾星逢,顾星逢却避开他的目光,

    向前走出一步。

    “星星!”他拉住顾星逢的手,顾星逢不闪不避,却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反手回握。

    再看面前的几个白衣人,正在意味深长地与顾星逢对望。

    姚捧珠在一旁喝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拔出你们的剑!”

    说话间,她招起自己的佩剑,另一只手拿着司马澜的残剑,摆出决斗的阵仗,

    一脸倦容却也气势逼人。

    可三个白衣人面无波动,只有靠后站立的那个袖子一震,立马从袖下扬起一道

    气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姚捧珠便被带进了海中。

    鹿时清一愣,忙回望海面,见姚捧珠毫发无损,正踏着剑越出海平面,便放下

    心来。可下一刻,四周的海水突然翻出,围在姚捧珠四周,阻住她的去路。

    姚捧珠脸上怒容乍现,抬手就打,四周水墙则是纹丝不动。

    鹿时清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却不料变故突来。他正待去救姚捧珠,却听顾星

    逢道:“不要伤她。”

    为首的白衣人发了话:“放心,今日我等为你而来。”

    鹿时清浑身一震,眨了好几下眼,才确定白衣人说这话时看的是顾星逢。

    “星星……怎么回事?”

    他鲜少质问过顾星逢,但此时此刻,顾星逢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如今能

    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顾星逢盯着眼前的白衣人,“我身上,有和他们一样的气息。”

    鹿时清顿时睁大双眼。

    和长生界一样的气息,那不就是仙气?和他一样的……仙气?

    顾星逢难道也是长生界的人?不对,他分明是万妖界的雪妖啊!

    为首的白衣人接着道,“你对你的仙气控制自如,以往从未泄出。日前在逐风

    尊者面前暴露出来,却是为何?”

    顾星逢:“不为何。”

    这个答案,鹿时清倒是清楚。

    那一日他刚刚死而复生,灵力薄弱,无法掩盖气息。当时他还以为是常松涛好

    糊弄,原来竟是顾星逢有意泄出自己的仙气,替他遮掩。

    “星星,你……”

    顾星逢微微回身,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鹿时清不听他的。

    顾星逢是妖,身上却有仙气,本就可疑。且后来和他一样被遗弃在红尘界,更

    是内情颇多。若回到长生界,很可能也是和他一样凶多吉少。

    鹿时清死死地抠着面具,却总是摘不下来。看来是方才顾星逢和他谈话时,暗

    中做了手脚。

    没奈何,他只好大声道:“不是这样的,他不是神仙,我才是!”

    顾星逢骤然冷了脸,转身斥道:“一派胡言,你身上毫无仙气。”

    为首的白衣人回身吩咐道:“聒噪,也扔海里。”

    顾星逢立时拉起鹿时清的手腕,“我自己来。”

    “不必了,时辰不等人。”白衣人断然否决,语气坚定。

    眼看身后人缓缓逼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顾星逢深吸一口气,在鹿时清耳边道,“我保

    你,你保沧海一境,珍重。”

    鹿时清怔怔地看着他,下一刻,他自行脱离顾星逢的手,脚下悬空,平白往后

    倒飞,一直跌入海水中。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只盯着白发白衣的顾星逢。

    白衣人一边一个地拽着他的手臂,而后仿佛从画纸上擦掉了一般,三人消失在

    原地。

    只剩下为首的那个白衣人,盯着鹿时清看。

    鹿时清大声唤着顾星逢,疯了一般地挣扎,却始终无法跃出海面。姚捧珠愤愤

    道:“恶贼,你们把掌门师兄带走做什么?”

    白衣人并不看她,只缓缓开了口:“戴面具的下田人,你有些眼熟。”

    鹿时清立时闭了口。

    顾星逢消失了,连带着他也六神无主起来。他被顾星逢三番五次地救,却不能

    为顾星逢做些什么,如今若再暴露,便是白费了顾星逢的一番苦心。

    可他心中满是冲动,恨不能立刻摘下面具,告诉对方他就是那什么尊主的遗

    孤,然后和顾星逢死在一起。

    他不是圣人,他的真情实感就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不说也罢,我自有办法。”白衣人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他的手却越伸越长,

    蛇一般地朝鹿时清蔓延过来。

    鹿时清瞬间想起曾经的宋扬。

    那日宋扬和叶子鸣在逃离沧海一境被拦回来时,常松涛也曾用离奇的手段,读

    取了宋扬的记忆。倘若白衣人也对他这么做,那不光是他的身份,就连白霄的行踪也

    会暴露。

    而今日白衣人前来,明显是常松涛将顾星逢身怀仙气的事禀告长生界,他们却

    并不知道白霄和极乐卷轴的秘密。

    鹿时清盯着近在咫尺的手,心里越来越凉,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自断经

    脉,自毁魂魄。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瞳孔缩成一点,旁边的姚捧珠也目瞪口呆。

    那只手在距离鹿时清寸许之处,竟然无故燃出一团烈火。白衣人脸上终于有了

    波动,迅速将手收回,身形闪至海边,“什么人?”

    他眼睛望着半空,这话自然也不是问鹿时清的。

    果不其然,在鹿时清身后的海面上空,凝出一团乌云。细看之下,却又不是乌

    云,而是数不胜数的黑衣人悬在半空,如同盘旋的乌鸦群。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海面传来,“长生界好不客气,竟先一步来了红尘界。

    你是要吃干抹净,一丝一毫都不给我修罗界留下?”

    鹿时清和姚捧珠盯着海面,但见一个黑衣人踏着波浪,随意地向岸边走来。

    这个装束,让鹿时清想起了他失忆时被白团团蒙骗,走出沧海一境山门那晚。

    那时他遇到了一个黑衣人,和此人身形类似,穿着类似,声音却不太像。

    这些人原来是修罗界的。

    顾星逢与黑衣人对决,竟然不在其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修罗界,白衣人面色阴沉,却不惊讶,“逐风尊者擅自行动,

    已经自食恶果。你我双方既商定平分红尘界,便各自退出,择日再来。”

    黑衣人却不答应:“擅自行动,也是你长生界的行动,就不负责任了?”

    白衣人皱眉:“那你要如何?”

    “我等初来乍到,看中了沧海一境这块地方。”黑衣人说着,露在外面的两只

    幽深眼睛扫过被困的二人,“这两个不错,男的做我仆役,女的做我王妃。”

    前有狼后有虎,姚捧珠气急:“你休想!”

    黑衣人只是看着白衣人,“你答不答应?”

    白衣人仍在怀疑鹿时清,“可这个戴面具的人……”

    黑衣人骤然冷哼,抬手挥出一片黄沙。

    白衣人闪身避过,那黄沙打在礁石上,礁石轰然坍塌,夷为一滩沙土。

    白衣人眯眼:“你我在此动手,岂非坏了双方昨日商定的条款?”

    “你若答应我的条件,我便不动手。”黑衣人淡淡道,“怎么,你们长生界在

    红尘界掳掠多年,把肉都吃完了,我想要点腥味都不行?”

    他有意提高音量,声如洪钟,在海天回荡,与此同时,半空里的黑衣人如乌云

    一般向下沉。

    白衣人咬了咬牙,“只给你沧海一境。”

    黑衣人方才垂下手,盯着姚捧珠姣好的面颊,“滚吧,听说红尘界的女人娇

    嫩,别打扰本王享用。”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报给魔主。”白衣人眯了眯眼,转身,消失不见。

    “拿他压我。”黑衣人似是不以为意,只轻哂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放在鹿时清

    和姚捧珠身上。

    可鹿时清有些狐疑,明明他是“仆役”,姚捧珠是“王妃”,黑衣人却似乎看

    他的时候多一些。

    但黑衣人很快被别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司马纪趴在岸边,摸着方才凝着白灰,此刻空无一物的礁石,“死了……都死

    了……宋灵琪是程肃杀的,宋毅是程肃杀的,程肃是我杀的,程修是我杀的……你……

    是常松涛杀的哈哈哈哈。”

    姚捧珠愤愤道:“他为常松涛卖命,挑拨程宋两家争执,还帮着程肃灭了宋家

    满门!可是,应该他死才对,为何……为何是司马师叔……”

    时机不宜,但提起惨死的司马澜,姚捧珠还是控制不住,哽咽起来。

    亲眼目睹心爱之人化为白灰,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黑衣人似是对这个话题有些感兴趣,“他帮人灭门?一个疯子,如何做到

    的?”

    修罗界的魔人和长生界的仙人一样,都是来掠夺的,鹿时清本不想理会。但司

    马纪作恶多端,多一个人知道,总比没人知道的好。

    鹿时清于是道:“他以前不疯。程肃进入宋家那晚,他扮作黑衣人,助其行凶。”

    黑衣人听罢,沉默不语。

    鹿时清闭上眼,面如死灰,“你杀了我吧,对你们来说,杀人可能会很开心。

    只求你开心过后,放了这位姑娘。”顾星逢被长生界带走,生死未卜。而他显而易

    见,没有拯救沧海一境的能力。

    什么都做不了。与其看着日后沧海一境被践踏,红尘界人陷入魔窟,还不如先

    走一步。

    姚捧珠止住啜泣,惊道:“师叔祖不要!我怎么都可以,你却是沧海一境的顶

    梁柱,可不能再出事了!”

    黑衣人若有所思,“有道理,杀人的确会开心。”

    说罢抬手,五指迅速翻动。原本瘫在礁石上狂笑的司马纪,忽然声音梗住,紧

    接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浑身骨骼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双臂生生折在背后,两只腿也呈劈叉的姿势,

    被提拉起来。

    “痛——痛啊——”

    他叫了两声之后,便再发不出声音来。他胸前塌下去一大片,脸上肌肉哆嗦

    着,嘴张得老大,只剩下倒抽冷气——胸骨也尽数断裂。

    “痛啊。”黑衣人忽然发出嘶哑的笑声,“他说他痛。”

    姚捧珠和鹿时清愣愣地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没有得到反馈,也不恼。自顾自地转过身,盯着死去活来的司马

    纪。“痛就对了,我听得特别舒坦。”

    说罢一扬手,司马纪立时飞起来,撞在崖壁上,头破血流。而后掉在水洼中,

    像烂泥似的摊着,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活不成了。”姚捧珠开了口,“一个疯子,你都杀得如此痛快。”

    黑衣人淡淡道:“还不够,若他家人尚在,我还想灭他满门。”

    “你够了!”姚捧珠怒吼出声,“就算是红尘界的恶人,也合该我红尘界来处

    置!你们这群异族,只会烧杀掳掠,知道什么是非!”

    黑衣人语气冷了:“说够了?”

    “不够!”姚捧珠回以冷笑,“我算看出来了,红尘界太弱,根本不是你们的

    对手!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然后快些把红尘界的人全都杀了!你们搬来红尘界住,

    岂不是圆满?”

    她一字一句,都在激黑衣人动手。她清楚的很,只有在红尘界,她才是高高在

    上的峰主,是万夫不敌的女中豪杰。放在修罗界和长生界面前,她不过是灵力稍高一

    些的弱女子。只要她不死,等待她的便是暗无天日的羞辱。

    黑衣人却又陷入沉默,半晌才道,“谈何容易。”

    姚捧珠不解其意,骂道:“杀就好了,有何不易?你们这帮魔头不就只会杀

    么?”

    司马纪已经完全不动了,他周遭的水面波澜不惊。

    黑衣人攥起手指,“来人。”

    顷刻便有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躬身道:“小王爷。”

    “找两个干净房间,把他二人关起来。”黑衣人往前迈步,头也不回,“本王四处走走,你们留守。”

    “是。”

    骂了半天,这黑衣人非但不杀他们,还要安顿他们。姚捧珠和鹿时清面面相

    觑,认姚捧珠怎么喊,黑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没有任何回应。

    沧海一境方圆数十里,黑衣人却是徒步行走,脚步很重,像是对脚下山石和土

    壤有着别样的情愫。他漫无目的,独自走到山前,在一片狼藉的流民窝棚前停下。

    茅屋旁放着一堆酒坛,多数已经四分五裂,酒液已经风干,酒香却残留在虚空

    中,若有似无地扑上鼻尖。

    黑衣人呆呆地站了半天,说出三个字:“神仙醉。”

    方才隔空折磨司马纪得心应手,此刻,他却快步上前,徒手从废墟中捞出一个

    完好无损的酒坛,掀了泥封就要往嘴里送。还未挨着嘴皮,他好似突然惊醒一般,把

    泥封重新盖回去。

    如此抱着酒坛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掀开泥封,把坛中美酒全都洒在地上。

    酒香四溢,黑衣人喃喃道,“此身已是修罗,吃不得故土的东西了。姐,阿

    毅,阿瑛,还有……阿扬,你们来替我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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