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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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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啡杯的时候,一只手先一步夺过咖啡杯,“你咖啡没了我去给你倒。”

    说完,人又屁颠屁颠跑没影了。

    过了三五分钟,他端着一杯新鲜泡好的咖啡进来,送到钟泽言手里。

    钟泽言赏了他一眼,抿了口咖啡再搁下。

    “好不好喝?”苗苗探了个脑袋在钟泽言面前晃了晃。

    钟泽言一手按住他的脸,将他推开,“再打扰我,我现在就让他离开帝都。”

    被推开的顾子濯扫开自己脸上钟泽言的手,坐在钟泽言身边安安静静的等他看完这一份文件。

    钟泽言一搁下文件,他就开口道:“好了吧?钟泽言爷们点,罚我就成。”

    “逞英雄?”钟泽言想看看他能为德叔做到哪一步。

    他好脾气都被钟泽言耗光了,一脚踩在椅子上,掷地有声道:“你说,爷做。”

    看着他粗鲁的动作,钟泽言提醒道:“把脚放下。”

    他立马乖乖放好。

    但凡顾少爷兜里有点钱能养德叔,他也不至于这么卑微。

    顾子濯开口道:“可以不赶德叔走了吧?”

    “我会让钟万再找几个管家,到时候你去挑。”钟泽言尝试去抢兔崽子抱在手里的那一叠文件。

    顾子濯哪可能让他得逞。

    全还给钟泽言,钟泽言看完天都黑了,他等不起。

    顾子濯质问道:“德叔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就没半点感情吗?”

    “在钟家做事,忠诚是首位。”德叔今天的做法确实惹恼钟泽言了。

    “他对你哪不忠诚?他天天在我耳边叨叨你,他关心你没睡好,想让你多睡会,这么好的管家你上哪找去?”这么好的德叔,钟泽言真的身在福中不知,顾子濯觉得就该让钟泽言去顾家体验体验,再回来好好跟德叔道个歉。

    他敢发誓,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求一顿罚,“罚我好了,我做的。”

    钟泽言还没见过这种求着被罚的。

    “转过去。”还是让兔崽子出去安静点。

    记性很好的苗苗想起曾经钟泽言在书房桌子上摆自己的屁股照这事,把钟泽言这话当成是对他屁股起了歹心。

    顾子濯看钟泽言的眼神都变味了。

    他就知道钟泽言是个口味重的。

    幸亏他是个不要脸的,这点罚能抗的住。

    只见顾少爷双手撑在椅子上,屁股高高翘起对着钟泽言,“爷们点,快。”

    钟泽言见到这一幕,“......”

    半天没等来所谓的罚,顾子濯忍不住了,“你快点,再晚德叔等不及了。”

    兔崽子误会了他的意思,钟泽言无奈道:“转过来。”

    “打人不打脸啊。”转身之前他特意提醒钟泽言一句。

    钟泽言没虐人的爱好,更不会对omega下手。

    看着顾子濯,钟泽言朝他勾勾手指头。

    顾少爷靠近了点钟泽言。

    钟泽言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示意他坐上来。

    刚还豪放不羁的顾子濯,一下子就怂了。

    钟泽言居然让他坐大腿!

    钟泽言看他不敢了,好心提醒他一把,“想让我留下德叔?”

    “嗯。”如果钟泽言直接同意,他会更开心。

    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钟泽言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眼看着钟泽言非要他坐大腿,顾少爷心里特别复杂。

    坐人大腿这种娘们唧唧的事,他真的感觉别扭。

    可不坐,德叔又......

    仅仅和钟泽言隔着二三十厘米的人,努力去用语言化解尴尬,“钟泽言,你就是吓唬我对吧?你不会开除德叔的。”

    闻声钟家主当他的面给楼下的保镖下令,让他们把德叔赶出去。

    顾子濯抢过电话,说了句,“开玩笑的,别赶。”

    然后把钟泽言的手机握在手里不肯还给他。

    钟泽言伸手问他要手机。

    既然没的商量,那就硬着头皮上好了,“坐你大腿,你就不赶德叔?”

    顾少爷挠了挠头,掸开钟泽言垂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一屁股坐上去,两只脚用力踩着地,他要把钟泽言的腿压到发麻!

    钟泽言手回拢的时候,顾少爷麻溜的打掉他的手,恶狠狠道:“坐好了。”

    这姿势,就跟顾爷要霸王硬上弓钟小媳妇似的。

    兔崽子的语气和神情钟泽言不是很满意,唯一顺钟泽言心意的是,小崽子是岔腿坐他身上的。

    钟泽言抓住他还想打自己的手,没有用劲,平常心问道:“德叔是我的人,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

    “爷喜欢。”就那么简单。

    兔崽子总说知秋单纯,要钟泽言看,最单纯的莫过于他腿上这家伙了。

    谁对这家伙好一点,这家伙就千倍百倍的好回去。

    钟泽言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好。”事实他实话实话。

    钟泽言又问道:“那为什么,跟我就这副模样?”

    “你目的不纯。”以顾爷成熟的头脑来思考,钟泽言肯定是尝到omega的甜头了,现在开始觊觎他的肉--体了。

    钟泽言,“......”

    深呼一口气,钟泽言手放在他腰间,提醒他道:“知道我目的不纯,还敢坐上来?”

    这话顾少爷觉得钟泽言应该问他自己,分明就是钟泽言让他坐的。

    碍于钟泽言站在有利的位置,他老实巴交回道:“不坐你会原谅德叔吗?”

    “有没有喜欢过人?”钟泽言追问道。

    顾子濯仔细想了想,他喜欢过的还挺多,“花花、清清、露露、年年、知秋、德叔我都喜欢。”

    说完,还要添一句,“讨厌钟万。”

    走狗不是好东西,有机会他一定要让钟万吃瘪。

    就顾子濯报的那串名字,一听就是omega。

    钟泽言问的不是这种喜欢,“苗苗,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讨厌alpha。”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钟泽言问道:“为什么?因为顾正均?”

    “跟泰迪没什么区别。”他看到过好多alpha有一堆omega,连他大哥都有知秋。

    身为alpha的钟泽言,“......”

    “想不想我留下德叔?”钟泽言把条件先摆清楚点。

    顾子濯,“想。”

    “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苗苗那么聪明,钟泽言料定自己不用说,苗苗自会懂。

    顾少爷知道,但他没有按照钟泽言说的去做,而是平静的叙述一件事,“钟泽言,照顾你多年的人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和顾正均没有区别。”

    苗苗最讨厌的就是顾正均,眼下拿他和顾正均相提并论,这让钟泽言颇为不满。

    钟泽言道:“脑袋瓜子这么会转,就猜不到我是拿德叔做幌子,让你乖顺点?”

    “我就知道,钟泽言你这个老狗比不是东西!”他就套路了下钟泽言,钟泽言就原型暴露了。

    知道真相的顾少爷开始挣扎了,“你这个老流氓放开我,爷不吃你这套!”

    到怀里的肉哪那么容易放开,钟泽言不曾想苗苗演技这么好,把他都骗过去了。

    钟泽言放在他腰间的手用了分力,“苗苗,说话是要负责的。”

    老流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骂的。

    “你别掐我腰。”他腰上面的掐痕还没褪掉。

    钟泽言不仅没放,还把德叔拿出来说事,“德叔还让你跟我说什么?”

    他现在没心情管德叔了,德叔没事他有事了,“我不知道!”

    “睡觉是吗?”钟泽言笑看他道。

    这笑瘆得慌,“干什么?”

    “那就睡觉好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再反应过来又被钟泽言抗肩膀上了。

    钟泽言说的睡觉可不是单纯的睡觉那么简单。

    “钟泽言你小心猝死!”

    被摔到钟泽言床上的人,一解放就开始嚣张准备跑了。

    到嘴的肉怎么可能放开,钟泽言将他重新逮回来扔到床上。

    被两次扔下来的人,听到门上芯片锁自动锁门的报告,看了看钟泽言。

    不管了,气势不能输。

    破罐子破摔。

    顾子濯道:“来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被掏空的是魔鬼吗!!

    ☆、第 38 章

    放出豪言的人连袖子都撸起来准备干一架了。

    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 让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两条细嫩的胳膊横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耍流氓脱衣服的钟泽言,就只是进被窝闭眼睛睡觉。

    坐在被面上的顾子濯看向一动不动的钟泽言, 他想知道钟泽言在玩什么把戏。

    只占了床三分之一位置的钟泽言, 双手搭在被面上, 平静说道:“陪我躺会。”

    钟泽言带苗苗进来,并不是要占有他。

    豹子还不是家养的, 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钟泽言不是那种会被谷欠望冲昏头脑的人。

    对这小家伙, 循环渐进更合适。

    只要小奶豹不自己释放信息素勾-引, 钟泽言不会对他怎么样。

    所以, 这只是单纯的睡个觉。

    被要求躺下一起睡的顾子濯,一口回绝钟泽言的邀约。

    且不说他睡醒才不久一点都不困, 要他跟钟泽言躺一张床绝对没第二次,“我睡不着。”

    老师教过,omega和alpha不能随随便便躺一个被窝。

    闭目养神的钟泽言听到这句话,睁开眼看向他。

    跟顾子濯对视了两眼, 钟泽言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递给他,“看会电视还是怎么,都随你。”

    “钟泽言你就睡觉吗?”接过遥控器的顾子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钟泽言问道:“你想怎么着?”

    既然钟泽言要睡觉, 他想出去自己找点事做,“我想出去找德叔。”

    “在这呆到我睡醒,我不开除他。”钟泽言承诺道。

    说白了钟泽言要个守床的。

    可他是个好动份子, 让他安安静静呆在这,比让他背书还折磨他。

    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顾子濯恐吓钟泽言道:“你就不怕我捅死你吗?”

    刀出现在这可不是巧合,钟泽言提醒道:“捅准点,要没死成,我保证你倒霉。”

    “你放心,我保证一刀致命让你无痛去世。”打架专业户对身体器官各部位捏的死死的,致命点在哪,不致命的又在哪他全知道。

    跟钟泽言说了这么多,他还坐在钟泽言的床上,察觉到这点,他立马从钟泽言床上爬起来,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把水果刀一块拿走。

    把刀当成玩具在手里转悠,顾少爷看着床上睡觉的人,见他呼吸沉稳,小声问道:“钟泽言,你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顾子濯等了一小会又道:“我真捅你了啊?”

    他说要杀钟泽言,钟泽言一点反应都没。

    “我走了啊?”不管钟泽言有没有真睡着,招呼打了再说。

    钟泽言似乎真睡着了。

    想想也是,钟泽言再强也需要吃喝拉撒,更别说睡觉。

    反正招呼他也打了,不是不告而别。

    连走的地方他都看好了。

    退到阳台上,利索的翻身找地方一步步跳到平地上。

    一楼大厅里擦窗户的佣人,正巧看到顾少爷从二楼跳下的画面,吓地尖叫出来,引来一群保镖注意。

    被一群保镖围着的顾子濯,“......”

    “三少你怎么从......”德叔闻声赶来,拎起顾子濯的胳膊左看右看,确认苗苗没有伤到哪后,心有余悸,“您怎么能从楼上跳下来!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其实德叔多虑了。

    他爬树攀岩样样在行,就一小破楼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被德叔关心的顾少爷替德叔顺气道:“我没事,钟泽言把我......”

    想解释给德叔听前因后果的苗苗,注意到身边的十几个保镖后,把钟泽言关他的事刻意掩藏,以免这帮人会拖着他回钟泽言房间。

    “您从家主的房间里跳下来?”德叔耳朵尖,听到家主的名讳后注意到三少跳的阳台是家主的房间。

    顾子濯矢口否认,“不是,我爬了会,壁虎侠知道吗?就那个。”

    “您跟我过来,让医生好好看看。”德叔算是体会到家主的烦心了,这个三少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不肯跟德叔走的人坚持道:“我不去,我就是锻炼,德叔你让这些人走开行不行?”

    “钟泽言答应我不让你走了,您还是可以使唤他们的吧?”他要跟德叔说点悄悄话,希望德叔帮帮他。

    这二楼少说也有六七米高,德叔担忧道:“您真没事?”

    “我惜命。”他还不想死呢,没有把握不会爬下来的。

    为了取信德叔,他把自己下来的路线图指给德叔看,告诉德叔他的办法很安全。

    当然,其中有那么一大段的路线他修改了。

    因为不能让德叔知道他从钟泽言房间跳下来,不然肯定要惊动钟泽言。

    从他下来至今房间里的钟泽言都没个影子,他可以确信钟泽言是睡着了。

    顾子濯开始庆幸下来的时候把阳台门给关上了。

    等德叔把保镖赶走后,顾子濯和德叔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了会天。

    德叔三句不离钟泽言,顾子濯小小埋怨了下,“能不提他了吗?”

    “好,不提家主了,”苗苗要什么,德叔都依着,“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您怎么知道?”他想出去浪一浪,没有车出不去。

    钟泽言的车是钟泽言的,他以前借钟泽言的身体开钟泽言的车理所当然,现在不一样了,不能动。

    德叔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出他的想法,“我正好要采购,我带您出去?”

    “好啊。”他要去商场试试看赚点钱,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他懂德叔时间紧迫,顾子濯又道:“您把我放在商场门口就行,我要去打比赛,要一段时间,您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回来。”

    “比赛?什么比赛?”德叔多问两句,“要打到什么时候?”

    顾少爷耐心解释道:“游戏玩玩而已,我要是玩好了打不到车再喊您可以吗?”

    “好,来。”德叔先坐起来伸了只手给他,让他借力起身。

    他就站在门口等着德叔去提车,开到门口接他一起去市中心。

    在比赛开始前半小时到了现场,从活动负责人那拿了报名表草草填了下,然后拿序号牌坐在底下等。

    这款游戏他一直在玩,他破开钟泽言电脑就是为了玩这个。

    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赢了就可以拿到十万奖金。

    自从他omega的身份被顾正均曝光出来后,他那些omega小男友都不来找他了,不用缠着他买买买,外加上钟泽言不让他去酒吧,他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十万够他花一阵子了。

    要是拿不到第一,进个二十强也成,两千块钱参与奖至少能让他的钱包鼓一点。

    设想都是好的,到后面逐渐就变了。

    因为奖金够丰厚,报名的人特别多,他光坐在那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轮到他。

    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上面终于喊他名字了。

    顾子濯这三个字被叫出来后,原本闹哄哄的赛场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顾子濯身上。

    本想以平凡参赛者的身份与大家相处顾少爷,“......”

    在万众瞩目中,顾子濯站到台上,听主持人给他讲解海选的规矩,大致意思就是他可以从台上站着的人里挑选自己的队友。

    主持人话筒递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想让顾子濯选他们,告诉顾子濯他们实力如何如何强。

    人都是现实的,有一杆大树在前,谁不想抱一脚。

    顾子濯的优先选择权是抽球得来的,既然给了机会他不是那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的人。

    为钱来,就该选最强的。

    简单问了几个操作方面的问题,他选好了队友,等主持人发话进到比赛区坐好。

    椅子都还没坐热乎,身边的队友开始跟他套近乎了,“三少没想到您也喜欢打游戏,要是赢了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顿晚饭?”

    这事换到一个月前,结交几个打游戏的朋友也不是不行,好歹顾爷卡里有个两百万随便请吃喝泡吧。

    现在......

    为生计奔波,请不起客。

    他又要面子,总不能吃了让别人付。

    顾子濯开口道:“今晚有事。”

    “那明天?下次?您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

    “是啊三少,您一句话,我们都行。”

    面对队友的殷勤,顾爷不失尴尬地笑了笑,“赢了再说。”

    就因为他这句话,他的队友一个比一个打的猛,一个能杀十个,场面激烈到敌方没有一丁点还手能力。

    顾子濯喜欢强者,越强越是有挑战性。

    在激烈的对决之后,他终于以最高分赢得胜利。

    而那个邀请他吃饭的人,只比他少了一分,位居第二。

    顾子濯打的爽,朝他们开口道:“下场继续。”

    “成。”

    一直打到傍晚六点多,他们成功以第二的成绩入围。

    没有拿到第一是因为有个戴面具的变态,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吊打他们全队。

    不过好在第二的奖金平均下来也有八千。

    打了大半天嘴也干肚子也饿,刚来的时候没钱只能忍着,现在有钱了怎么说也要喂饱一下自己。

    找个最近的火锅店坐下,准备大块朵硕前,他给德叔发了条消息报平安。

    “一个人?”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顾子濯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没等他邀请,直接坐到他对面,拿起菜谱对服务生打了个手势,“一样来一份。”

    这个面具男就是刚刚夺冠的人。

    名字叫什么顾子濯不记得了。

    只知道是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弟弟。

    面具男可以叫服务员做事,他也可以。

    顾子濯喊来服务员,“麻烦让他离开。”

    “我们认识。”男人紧接着顾子濯的话说下去,给了服务员一叠小费将服务员赶走了。

    找上门的,绝对不会是善茬。

    对付这种人,他最在行,“眼没瞎?”

    “瞎?”戴面具的男人听后楞了小会,没把他的敌意放在心上,笑言道,“瞎子刚刚可是把你摁在地上摩擦了。”

    顾子濯可以确定这家伙就是来炫耀胜利的。

    技不如人他认,但没兴趣听。

    顾子濯对面的男人,在顾子濯动怒前,伸出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幸会。”

    “我说明来意,我想邀请你一起参与下轮比赛,作为队友。”男人毫不掩饰对顾子濯操作的欣赏。

    顾子濯想都没想回道:“没兴趣。”

    男人诱--惑道:“下一轮的奖池是现在的五倍,不考虑?”

    顾子濯可不认为一个带着纯金面具的人,会缺那点小钱。

    这个人既然不是奔钱来的,那一定别有目的。

    “你这面具不错。”顾子濯意有所指道。

    男人手抚摸上由帝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纯金面具,露出浅浅笑意,“我也觉得。”

    顾少爷点点头询问道:“哪买的?我也想弄一个。”

    “你买不到。”男人笃定这一点,但如果这个泼辣的omega求助他的未婚夫,那或许可以得到的。

    顾子濯道:“是吗?”

    这声回问,让男人警觉了不少。

    一手按在面具上以免被这个动心思要摘他面具的omega得了手。

    男人提醒他道:“摘下了会把你吓坏。”

    “那我倒是更好奇了,你到底长得多磕碜。”顾少爷这张嘴从来不饶人。

    头一次遇到说话带杀气的omega,男人嘴角略有抽搐,没想到钟泽言居然喜欢这款的。

    本着不跟子民计较的心,男人继续说道:“顾小少爷,和我做队友,你能得到的可不止区区的五十万。”

    他想听听面具男能说出什么动听的条件,“比如?”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男人承诺道。

    这种自大的人,顾少爷只要一句就能让他闭上嘴,“我要当将军,也可以?”

    被堵到说不出话的男人,“......”

    “将军你当不上,将军夫人的话......”说到这里,玩世不恭的男人眼神暗了暗,“或许还真会有那一天。”

    没听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从一开始就恶言相向,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不想跟男人结交。

    这个男人越是锲而不舍要跟他结识,越会让他起疑,从而避远。

    “等你能兑现承诺了再说。”把外套拿起来倒挂在肩膀上,顾少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菜刚刚上齐,男人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上扬弧度越来越明显。

    从火锅店出来的顾少爷随手买了个煎饼果子,叼着煎饼果子在商场里转了圈。

    赚到钱了,就想买点东西。

    他都想好了。

    八千块钱,五千还给钟泽言,剩下的三千自己留着花。

    德叔喜欢喝茶,他拿三分之一的钱出来给德叔买了茶饼,剩下的给自己买点零食。

    正打算回去的顾子濯接到德叔的电话,说钟泽言醒了知道他跳楼的事很生气,现在已经赶过来接他了。

    接完电话的顾子濯,“.....”

    德叔让他想办法让钟泽言消气。

    顾少爷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办法,摸了摸兜里装了巨款的钱包,目光转向自己刚买煎饼果子的摊子。

    他买了个巨无霸啥都加双倍的煎饼果子,等钟泽言来了,给钟泽言吧。

    冷风中,顾少爷蹲在商场一角,安安分分等人来接。

    “大哥哥。”

    顾子濯头朝下望去。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揪了揪顾子濯的裤腿,“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开个瓶盖?”

    “没空。”他又不认识这孩子,凭什么使唤他。

    “可是我好渴啊。”女娃娃揪着他裤腿不肯放,顾子濯不给她开瓶盖,她还哭上了。

    哭的顾少爷心烦,拎起女娃娃手里的水,给她开,“烦死了,走开。”

    女娃娃看着他手里的水没有接。

    顾子濯把水硬塞到女孩子手里,在弯腰的时候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再然后他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全无倒了下去......

    晚上七点。

    数百架直升机围绕帝都上空飞行,所有道路全部被封锁,过道行人一一接受盘查,一时间闹的帝都人人心慌。

    钟万从钟氏赶到商场,见到家主身影后上前道:“抱歉家主,路上发生了点事我来晚了。”

    钟泽言站在监控室里,看那段顾子濯被小女孩算计,之后被保洁人员装进垃圾桶里带走的画面。

    “封锁所有交通道,排查商场附近所有车辆。”钟泽言对身边的保镖吩咐道。

    后到的德叔一脸懊恼站在家主身后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三少一个人放在商场里的,都是我老糊涂了。”

    钟泽言止停德叔扰人思绪的声音,看向钟万,“你怎么看?”

    只知道三少被绑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钟万,多看了会监控,回道:“计划的很好,应该是蓄谋已久。”

    钟泽言也这么认为。

    只是钟泽言不确定到底是谁绑了顾子濯,还有绑顾子濯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人打电话到钟家?”钟泽言询问德叔道。

    德叔回道:“还没。”

    钟泽言又道:“顾家呢?”

    “顾总那边说,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们。”钟万回话道。

    顾家也有嫌疑,钟泽言薄唇轻动,后悔忘了锁死阳台,“帮我盯好顾家的人,一个都别漏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从着手去找顾正均派给三少的那两个保镖开始,钟万就已经安排好人手在顾家那边,如果三少真的是顾家绑走的,他一定能得到消息。

    钟泽言重新将目光放到监控上,看到顾子濯进到火锅店里之后,一个戴面具的人紧跟进去。

    钟泽言出声道:“把这段监控单独调取出来。”

    监控画面瞬间被放大。

    那张面具的纹路也逐渐清晰。

    钟泽言认得这张面具。

    不仅钟泽言,钟万也认得,“这是......”

    没有多想,钟泽言转身道:“跟我来。”

    ......

    阴暗潮湿的废旧工厂内。

    腐臭味弥漫,水滴拍打在生锈的铁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张破旧椅子上坐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他的头被一块黑布蒙着,嘴被布堵着发不出声。

    顾子濯醒来就是这样,他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只有水滴声。

    他不喜欢黑暗,黑暗会让他产生恐惧。

    “嗯......”清醒后他就开始挣扎,“嗯......”

    呼吸声逐渐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冷汗一滴又一滴从他脸上滑下,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绳子的束缚。

    被心魔折磨到逼近崩溃的人,在一道强光照射向自己的同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不怕被人绑架。

    他怕的只有黑暗......

    “别挣扎,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钟叔叔要英雄救美了!

    ☆、第 39 章

    帝国防御基地, 最高将领的寝宫外。

    “钟家主,您不能进去。”门口的守卫将钟泽言拦下,不容许钟泽言踏入寝宫半步。

    钟泽言没给他好脸色看, “让开。”

    面对钟氏的掌门人, 门口的守卫丝毫不肯退让, “将军在休息,您有事的话明天尽早。”

    钟泽言可不认为里面的人在休息, 离谱的借口只是不愿见他罢了。

    但他今天非见不可。

    他要知道, 顾子濯是不是在将军手上。

    守卫已经拦过钟泽言, 钟泽言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执意要闯寝宫。

    所有的守卫戒备看向钟泽言, 大有钟泽言再往前走一步, 他们就会动手的意思在。

    跟随家主前来的钟万见家主失了分寸,开口道:“家主。”

    钟泽言覆在寝宫殿门上的手顿了顿, 侧身看向钟万。

    见家主看向自己,钟万走上前握住家主的手臂,用了分力劝阻下家主的冲动做法。

    随后,钟万一鼓作气推开寝殿的门, 在万众瞩目下第一个踏进寝殿。

    为家主开道后,钟万退居门边。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殿内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刺鼻的味道让钟泽言不适,钟万递上干净的帕子供家主捂鼻。

    钟泽言接过帕子抵在鼻息处, 大步走进寝殿。

    “你来了。”卧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手举着金灿灿的面具,小心翼翼擦拭着。

    男人的身边还躺着两个殷勤伺候的omega。

    钟泽言走向床榻,不卑不亢唤了句, “将军。”

    对于闯进来的钟泽言,被称为将军的男人并没动怒,甚至还让身边的omega去给钟泽言搬张椅子,邀钟泽言坐下相谈。

    椅子钟泽言碰都没碰,他来这只为一件事,“将军今天不是该在南边督军?”

    “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男人的注意力全在面具上,说话都带了几分敷衍的感觉。

    钟泽言开门见山,“为什么见顾子濯?”

    不错,商场里戴面具去搭讪顾子濯的人,正是帝国的将军季银诚。

    季银诚将手里的面具放下,抬头看向钟泽言回问道:“做表弟的,见见嫂子有什么问题?”

    钟泽言的母亲和季银诚的母亲是双生姐妹。

    季银诚比钟泽言岁小,除开身份,他们是表兄弟。

    “他在不在你手上?”钟泽言可不认为这头小狼崽子真是因为叔嫂关系去找顾子濯的。

    有关顾子濯被绑架的事,帝都闹的沸沸扬扬,季银诚就是不想知道也难,季银诚开口道:“我绑他做什么?”

    钟泽言对他的花舌感到不满,“季银诚。”

    季银诚提醒道:“你这态度,在五百年前是要被砍头的。”

    这点吓唬不到钟泽言,钟泽言要顾子濯的下落,“将军,我再问你一遍,他在不在你手上?”

    “我对泼辣的omega不感兴趣。”作为帝国的将军,季银诚还真不屑于做这种卑鄙的事。

    既然将军执意要跟他耍花腔,那钟泽言也就不客气了。

    钟泽言叫来钟万,让钟万把季银诚身边的omega赶出去,并且吩咐道:“将军身体抱恙,一个月内不准任何人给将军送人进来侍寝。”

    “凭什么?”季银诚发出与顾子濯同样的不平声。

    将军要理由,钟泽言给他,“凭我是你哥,凭姨母让我管着点你,让你注意身体。”

    季银诚衣衫不整,手搭在腿骨上,指了指门口道:“逆臣,出去。”

    “回答我。”如果不是碍于将军的身份,钟泽言更倾向于暴力逼供。

    发现新奇事的季银诚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这么紧张?”

    “将军,家主只是......”欲想为家主说上两句的钟万,话说了一半被季银诚一个手势止停。

    眼看把钟家主惹到极点,季银诚走下床将面具放好在精致的盒子里,再端着盒子走到钟泽言面前。

    季银诚开口道:“顾家小少爷对我这面具有几分兴趣,送给他。”

    钟泽言没有接,紧盯着季银诚的眼睛,“真不在你这?”

    身娇体贵的季将军举着分量不轻的盒子大半天手也酸了,只好先把盒子放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小口,绕过钟泽言道:“我还没那么下三滥。”

    目送钟泽言离去的季银诚,再次开口道:“omega是用来疼的。”

    最后这句话,让钟泽言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为阴沉。

    出了季银诚的寝宫,钟万紧跟在家主身后。

    一阵来电声同时叫停钟万和钟泽言的脚步。

    站在基地走道间,钟泽言看向钟万。

    钟万接起电话,听完那头的汇报后出声道:“家主,顾家那有三少的消息了。”

    ......

    郊区外。

    废弃工厂里传来一阵捶打声。

    铁锤敲打在铁桶上,将铁桶一点点积压成碎片。

    这声音离顾子濯很近。

    被砸飞的碎铁片会时不时溅到他身上。

    他不懂绑他的人要做什么,直至空气中传来难闻的汽油味。

    看来这些人是想烧死他。

    绑架他的人说,会有人来救自己。

    那估计自己只是个引子,这帮劫匪的主要目的不是他。

    应该是钟泽言吧?

    顾子濯低着头避免强光的照射,下一秒有人动手抬起他的脸。

    衣领被人撕开,肩膀半露在外。

    冰凉的橡胶手套落在顾子濯肩头,慢慢地绕过顾子濯的后颈,将顾子濯的脑袋按下,去看后颈处的腺体。

    站在顾子濯身前的人,看到顾子濯被标记过的痕迹后,突然笑了起来。

    声音很阴柔。

    顾子濯可以判定,这是个omega。

    “野种就是野种,给你个好身份,也盖不住你骨子里的下贱,”言语侮辱顾子濯的人,心中仍是不满意,继续说道,“你比你那贱货爸爸要厉害,看看意桐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看看你,你都把钟泽言玩弄鼓掌间了。”

    以为是钟泽言仇家的顾子濯,在听到这声音后,将前头的想法一扫而尽。

    这个人知道他和意桐的关系。

    声音也无比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在......

    剧组。

    对。

    就是剧组。

    这个辱骂他的人口吻跟怀上顾正均种的徐梦一模一样!

    就跟顾子濯猜想的一样,站在顾子濯面前,策划这一场绑架案的人就是徐梦。

    羞辱一个说不了话的人,不足以平复徐梦的愤怒,要不是顾子濯生事,该嫁入顾家的人是他!

    豪门梦破碎让徐梦失了理智。

    徐梦掐住顾子濯的脖子,大拇指抵在顾子濯的脖子间死死掐住那,看着顾子濯濒临死亡的模样,再一次癫笑出声。

    “是不是很痛苦?”徐梦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求钟泽言让顾家主娶意桐,帮你自己正名的?”除了这个,徐梦想不出任何原因让顾正均娶名声恶臭的意桐。

    徐梦轻声询问他道:“你挡了我的路,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孩子也没了,你是不是该赔我儿子的命?”

    顾子濯还以为徐梦会掩藏一下身份,没成想徐梦的胆子这么大。

    被人掐脖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反抗不了那就不如不反抗,好留点力气。

    在徐梦目的没达到之前,徐梦一定不会杀他的。

    “先生,顾家主来了。”

    一声顾家主,让丧失理智的徐梦逐渐松了手,放过奄奄一息的顾子濯。

    被松开的顾子濯头无力垂下,没有再抬起过。

    受邀前来的顾正均只身一人走进工厂内,站到徐梦面前。

    徐梦看到顾正均后,就跟往常一样朝顾正均讨好地笑了笑,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意里带着杀气,没有以前那么无害了。

    “正均。”徐梦没有去管顾子濯是生是死,他的心思全部扑在顾正均身上。

    顾正均从一个普普通通的alpha爬到这个位置将近三十年,从没有像今年这般一次又一次栽在omega手里,“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人!”

    徐梦重复了遍顾正均的话,觉得十分可笑,“放人?”

    顾子濯是徐梦唯一的筹码,徐梦怎么可能放了!

    面对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徐梦还是心软了,“只要是你提的,我从来没有拒绝过。”

    “把人放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顾正均给他一次机会。

    徐梦做这些可不是只为见顾正均一面,“我怕宝宝在天上没钱花,我的钱都烧给他了,我没钱了。”

    “我会给你一笔费用,把他头上的黑布拿下,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徐梦只是要钱,那对顾正均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徐梦扯下顾子濯头上的罩布,手探了下顾子濯的呼吸,向顾正均保证道:“他还活着,但我保证不了他能不能撑到你给我钱的那一刻。”

    “你要多少?”顾正均问道。

    家主爽快,徐梦也爽快,“顾家百分之五十的钱,我现在就要。”

    “家主,你会给我的。”在顾正均说出不动听的话之前,徐梦先开口向顾正均保证,顾正均一定会答应的。

    为了取信顾正均,徐梦手指向顾子濯,“家主,你还记得三少出的那场车祸吗?”

    听到车祸的事,顾正均面色一冷。

    徐梦是科班毕业的演员,演技在圈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分析眼神的含义他有一套,他能读懂顾正均的想法,但是他不怕。

    “家主,你绝对想不到我会知道吧?”徐梦也没想到豪门的生活会这么刺激,居然会有父杀子这种事情存在。

    徐梦又道:“我不仅知道车祸是你做的,我还知道你要杀的是钟泽言。”

    顾正均被他的疯言疯语刺激到稳定不住自己情绪,“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家主心里不都清楚?”他可没胡说八道,和顾子濯有关的秘密都是他嫁进顾家的筹码。

    现在全碎了,徐梦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尽可能争取到更多的钱。

    顾正均看向椅子上那个命大在车祸中活下来的儿子,又看了看不知死活的徐梦,以及他们身边一地的汽油。

    顾正均不动声色观察徐梦周围站着的人,“我付你们十倍的价格,杀了你们的雇主和椅子上的那个。”

    徐梦身边的人,一个都没被顾正均的钱所诱惑。

    徐梦呢喃道:“家主,你要送我去见我的儿子吗?”

    “不行,”徐梦不答应,除非......

    “宝宝在那边只有爸爸没有父亲会被人欺负的,不如家主你陪我一起去找宝宝吧?”如果顾正均肯,他也愿意。

    “宝宝是你杀的,它会恨你,家主我帮你想个办法让宝宝原谅你,”徐梦真的认真帮顾正均想办法寻求儿子原谅,“我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钟家主,我再告诉他是你让我绑架顾......苗苗的,让钟家主把你送下去给宝宝赔罪,我想宝宝会原谅你的。”

    顾正均觉得他疯了,“疯子!”

    “疯?”徐梦笑了笑,向后仰退几步,“我......”

    “砰——”

    一身巨响后,徐梦倒了下去。

    将徐梦击倒的是一把椅子。

    而拿椅子抡人的,正是被徐梦绑过来的人质——顾子濯。

    他没昏迷。

    趁徐梦和顾正均狗咬狗的功夫,他将从钟泽言那顺出来的水果刀拿出来,将绳子割断。

    徐梦带来的人见到他醒后,一个接一个上前要制伏他。

    顾子濯撕下一块布裹在掌心间,将不小心被刀划破的地方包扎好后迎了上去。

    只要不是特种出身,以及钟泽言那种变态,他还是不虚的。

    几下功夫将徐梦带来的人全部干趴。

    一地的残兵伤将,顾子濯没放在眼里,转而正视这个一次两次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不是徐梦说出来,顾正均许诺重金要杀他,他从没想到顾正均会讨厌自己讨厌到,养他只是为了杀钟泽言。

    打这些人他没用过刀,但面对顾正均时,他将刀拿出来了。

    顾正均感受到杀意,向后退了几步,“逆子,你要杀父吗!”

    一个千方百计要杀了自己的父亲,要来做什么?

    顾子濯一步步走向顾正均,手里的刀上还流着他自己的血。

    还有五米,他就能杀了顾正均。

    就在这一刻——

    唯一照明的灯被人关上了。

    黑幕降临,对黑夜的恐惧开始侵蚀他的意识。

    在他被黑夜打败之前,他冲刺上前想杀了顾正均。

    奈何扑了空,人撞在铁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哼。

    “家主。”

    敏觉的听力让顾子濯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面对及时赶来的保镖,顾正均吩咐道:“杀了他,把这里烧了。”

    当有敌意的人靠近自己时,顾子濯迅速做出反应,与人打了起来。

    他做不到不去惧怕黑暗,最终还是被顾正均的人拿下。

    他唯一的弱点,还是顾正均给予的。

    看来顾正均早就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了。

    “顾正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顾子濯咬牙切齿道。

    “让你活到现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既然这个儿子都知道了,那顾正均不妨说的更明白点,“我顾家不养废物,更不能容忍跟顾家为敌的畜生!我给你子濯的身份就是为了让你能有点作用,能为顾家做出牺牲,是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钟泽言这一辈只有钟泽言和钟驰两个,只要钟泽言死了,顾爵和钟驰结婚,一旦钟驰有了孩子,是个alpha,那这钟家就是他顾正均说了算!

    这件事,从顾爵和钟驰订婚的那一天开始,顾正均就打算好了。

    “为父给过你生路,是你自己找死路的。”在钟驰和顾爵婚礼被取消的那一刻,顾正均真的考虑过善待这个小儿子,只是小儿子仗着爬上钟泽言的床对他太不礼貌,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顾正均和小儿子谈真心话的时候,保镖附在顾正均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正均听后看了眼地上桀骜不驯的小儿子,“把他绑起来。”

    车祸没死成,顾正均就不信火也烧不死他们俩。

    再次被绑起来扔到油堆里的顾子濯闭着眼,没有再挣扎过。

    爸爸拿他换钱,父亲千方百计想杀了他。

    从一开始,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黑夜中,一道微弱的灯光再次照射进废旧工厂内。

    钟万看到地上的人后,朝钟泽言唤道:“家主!”

    接到消息赶来的钟泽言大步上前,“苗苗。”

    安静等待死亡的人,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

    “钟泽言......”

    看到门口出现火焰的钟万高声道:“家主!有火!”

    四周都被人淋了汽油,火烧的速度快到肉眼都不能看清。

    保镖都被困在外面,只有他们三个在里面。

    钟泽言眼前虚弱到不行的人猛地睁开眼,“别管我钟泽言,顾正均要杀你,你别死!”

    钟万将家主护在身后,踢开砸落下来的铁片,“家主,小心。”

    顾子濯看钟泽言这个蠢货还不走,还在那给自己解绳子,着急喊道:“你别管我,你们先跑,趁着火还没烧过来你们跑啊。”

    “闭嘴。”钟泽言边解死结,边凶道。

    钟泽言听不懂人话,那他跟钟万说,“走狗,你主人疯了,你也陪着疯?”

    在专心找出路的钟万听到二世祖的声音,同家主说了一样的话,“三少,闭嘴。”

    将顾子濯绑在这里的人存心要致顾子濯于死地,绳子每一圈都系了死结,这么解下去绝对来不及。

    钟泽言将目光投向身边被烧红的铁片,没有多想将西装脱下裹住手,再拿起那块铁片将绳子烫破。

    这个法子比钟泽言一一解开要好用的多。

    终于将苗苗救下,钟泽言抱着他跟在钟万身后。

    “家主。”钟万指向一块玻璃窗户。

    时间紧迫,身手矫健的钟万先一步过去砸开窗户,硬是破开条道来。

    “家主,您把三少放下您先过去。”钟万在乎的只有家主。

    火已经蔓延到窗户四周,他们没有时间考虑谁先走。

    钟泽言手里的人走不动路,钟泽言道:“你出去,帮我接着他。”

    “家主您的命比我重要。”钟万不肯。

    知道自己是耽误他们逃生的关键,顾子濯道:“别管我了。”

    钟泽言没理他,给钟万一个眼神,逼迫钟万先一步出去。

    钟万没有办法,第一个跳出去,再而将三少拖出来。

    双腿没力的顾子濯趴在火外,看着窗户,在等钟泽言出来。

    等了三五分钟,都没见到钟泽言的身影。

    而他身边的钟万疯了一样的喊着“家主。”

    眼前的火越烧越旺,窗户已经被火包围,没有逃出来的机会了。

    随着火光,顾子濯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钟泽言......”

    ☆、第 40 章

    绑架案后的第二天, 顾子濯在医院里醒来。

    他醒后一堆医生围着他问东问西,拿东西在他腿上敲击问他有没有感觉之类的。

    面对这些陌生的面孔,顾子濯一脸茫然。

    在护士托起他的手给他输液时, 顾子濯猛地将手收回, 揪住护士的胳膊问道:“钟泽言呢?”

    他记起来了。

    他被顾正均绑在柱子上, 腿蜷曲到没有知觉根本走不动路,钟泽言为了救他被困在火里, 钟万急疯了。

    “钟泽言怎么样了?”顾子濯情绪激动道。

    护士手里还拿着针头, 被三少这么摇来晃去, 深怕针头会不小心扎到三少, “三少, 您先冷静,顾总......”

    他怀疑这个护士听不懂人话, “我问你钟泽言怎么样?他在哪?”

    主治医师见状朝身边的团队说了几句话后,五六个人医生分别站好在床边侧,将顾子濯摁倒在床上。

    医生开口道:“三少,您情绪不该激动。”

    “放开我!”顾子濯不服他们的做法, 挣扎着踹开脚边的医生,再将身边的医生放倒。

    仇视眼前的主治医师,顾子濯将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砸碎在地。

    阴翳的眼神硬生生将医师逼退。

    穿着一身病服,顾子濯走在医院走廊里, 找到出口后快速下楼。

    他要知道钟泽言到底怎么了。

    他不想害死钟泽言的,如果钟泽言因为他死了......

    顾子濯摇了摇头。

    不可能死了的。

    祸害活千年,老狗比没那么容易死。

    他迈出医院的大门没几步, 就被一群媒体围困在中间,聚光灯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三少,请问真的是你杀了徐梦吗?”

    “您杀死徐梦后,放火烧了现场,这是真的吗?”

    “有传闻说你不是真的顾子濯,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件事钟家主有参与吗?”

    媒体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顾子濯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只关心钟泽言的死活。

    拎起诽谤钟泽言杀死徐梦的记者,顾子濯问道:“钟泽言在哪?”

    “苗苗!”

    听说弟弟醒后连忙放下手头事匆匆赶来的顾爵,见到弟弟被记者逼问后动手的模样,踱步上前将弟弟和记者拉扯开。

    顾爵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弟弟身上,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别怕,哥哥在没事的。”

    顾爵带来的保镖在第一时间冲进来,护在顾爵身前,为顾爵和顾子濯隔离开记者。

    “顾总,请您说两句。”

    “顾总,请问令弟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一直在安慰弟弟的顾爵搂着弟弟的肩膀,哄着苗苗回病房让医生检查身体。

    听到诋毁苗苗的声音,顾爵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

    停步看向那个口无遮拦的记者,顾爵开口道:“真相会说明一切,至于你对我弟弟的诽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向你追究法律责任。”

    “在事实没有公之于众前,我希望各家媒体多多注意用词,但凡让我看到任何有关于我弟弟的负面-新闻,我会让你连带你的东家一块从帝都消失。”顾爵并不怕这些人怎么看自己,他要做的就是震慑住这帮无事生非的媒体,不让他们中伤到苗苗。

    顾爵一番话后,顾子濯的耳边没了媒体的吵闹声。

    那些被高举起来的收音话筒也逐渐从他们上空消失。

    顾爵低头朝顾子濯开口道:“苗苗我们走。”

    他答应大哥回去,是因为大哥说会告诉他钟泽言的情况,他现在等不及想知道。

    和大哥僵持在那,顾子濯开口道:“钟泽言......”

    苗苗口口声声都是钟泽言,这让顾爵十分不满,以前的苗苗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苗苗只跟他这个大哥亲,只愿意跟他分享开心的事,而现在连半梦半醒喊的都是钟泽言。

    拗不过脾气倔强的弟弟,顾爵告诉道:“他被钟万带回去了。”

    “他怎么样了?”顾子濯迫切追问道。

    顾爵道:“苗苗,外面风大我们回房间聊。”

    顾子濯恳求道:“哥,是他救了我,你带我去钟家好不好?”

    “那你先听哥哥话,让医生检查,检查好了我再带你去。”顾爵退让一步道。

    他不想再让那些医生给他检查,他没忘记刚刚那些医生想制伏他给他打镇静剂的画面。

    顾爵迫不及待想让他回病房的举动,让顾子濯对顾爵产生戒备之心。

    他怕现在的好言好语,到了病房又是另一副模样。

    顾爵是什么样的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在顾家这么多年,给他温暖给他吃蛋糕甜食的人只有顾爵,顾爵会摸着他的脑袋哄他教他玩积木,所以他很依赖顾爵。

    直到后来,他发现每一次顾爵和自己玩耍后都会去换衣服、洗手以及让人打扫房间。

    他就明白了,大哥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因为假装不知道,起码还能吃到几口甜蛋糕,有人会给他好脸色看。

    其实顾子濯一直知道,他的大哥是个隐藏高手。

    钟泽言跟他说过,让他离顾家的人越远越好。

    结合上被绑架时听到的话,他可不可以认为,其实顾爵也知道会发生车祸。

    顾爵看他傻傻的呆在那,手在顾子濯面前晃了晃,“苗苗?”

    顾子濯回过神,扫落肩膀上顾爵的手,将顾爵的衣服扔还给顾爵向后退了几步。

    顾爵看出他眼里的惊慌,“苗苗,怎么了?”

    还在倒退的人,撞到他人的时候,脱口而出道:“钟泽言。”

    回答他的不是钟泽言,而是一副冷冰冰的手铐。

    两个管理局打扮的人站在顾子濯两侧,将顾子濯的双手烤住,随后朝顾爵打招呼道:“顾总,令弟涉嫌杀人,按照规定他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顾爵见状开口道:“还请让我跟我弟弟一起去。”

    “抱歉顾总,这得按流程来。”管理局的人并没有卖面子给顾爵。

    顾爵又道:“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跟我弟弟说两句话。”

    这个要求不过分,管理局的人点头同意道:“请。”

    顾爵走到顾子濯身前,握住弟弟的手嘱咐道:“苗苗记住,你是正当防卫,哥现在就让律师团准备好过来,你不会有任何事。”

    他没有给顾爵任何回应,安安静静跟他们上车了。

    离管理局有点距离,顾子濯开口道:“你知道钟泽言怎么样了吗?”

    “钟家主身份特殊,我们无权过问。”陪坐在顾子濯身边的办案人员回答他道。

    顾子濯接连问道:“他没事对吗?”

    办案人员说道:“三少,还请您先配合我们调查。”

    没有一个人肯直白的告诉他,顾子濯闭了闭眼头垂在那,没有再烦过这些公务人员。

    到了事务局后,他被带进一间封闭的屋子里,所有灯光都打在他身上。

    办事人员给他看了一些有关废工厂被烧毁后的照片。

    以及徐梦等人的尸体。

    办事人员告诉他,徐梦的尸体被人肢解,身上有多处致命刀口,事务局在现场的草丛里找到一把水果刀,上面有顾子濯的指纹。

    刀被封在密封袋里承到顾子濯面前。

    “不是我,是顾正均杀的。”具体怎么杀的他不知道,因为面对黑暗,他一直都会封闭自我,在反反复复的惊吓中昏迷。

    办事人员听他指认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些诧异,“您是说顾家主?”

    顾子濯没有隐瞒,点头道:“火是他放的,人是他杀的,包括我也是他要杀的对象。”

    他把他所知道的全部解释了,可是这个办事人员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不可能傻到把罪证扔进草丛里,然后再把自己困在废工厂内自己点一把火,演一出烧死自己的戏码。

    如果不是钟泽言救他,他已经死在火里了。

    “我们分析情况的是:你杀了六个绑匪泄恨之后发现自己行为太过极端已经脱离正当防卫的局限,放火是你想自尽。”

    顾子濯不屑地笑了笑,这些人脑子可真够离谱的。

    “还有一种情况,”办事人员在他的嗤笑声中继续说道,“您是钟家主的未婚妻,钟家主也有正当杀害徐梦的理由。”

    顾子濯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逐渐收敛。

    帝都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愿意得罪钟泽言。

    除非,是有人想借这件事故意栽赃钟泽言,拉钟泽言下马。

    他懂了。

    这根本就不是查案,没有查案会不分青皂白给人下定论,他们的目的就是颠倒是非,让钟泽言成为杀害徐梦的凶手。

    难怪,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下抓身为钟泽言未婚妻的自己。

    顾子濯没打算再给他们好脸色看,但在经过一番思考后,还是将心底的暴躁压下,看看这些人怎么给他设套,如果可以他没准还能套出这件事背后的人。

    他就这么跟办事人员耗着,既不否认也不确认,等着他们着急另想法子诱供。

    “顾三少,还请您配合,”久久等不来反驳的办事人员好心提醒道,“拒不配合办理案件,我局可以将您直接逮捕拘留。”

    既然来者不善,他也没必要好声好气,“你有两条破案思路,不去查证却在这问我,我说不是你就定案吗?”

    办事人员道:“顾子濯,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顾家三少爷。”

    顾子濯点点头,表示他了解。

    随后斜眼看向桌上的笔,“录音笔是吗?”

    “你好像忘了开,”顾子濯起身拿过录音笔贴心帮他开启,“我忘了你刚才分析的内容,劳烦这位郭丁先事务员重述一遍。”

    他好歹也学过点法律,知道法律明文规定事务局审讯期间,从事务员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录音笔必须开启,会有专人照监控校对时长,没按规定走的事务员会给予处分,这是防止有办事人员会徇私舞弊等等不利于查案的因素而设定的。

    他想这个坐上副部长位置的郭丁先,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就凭这点,顾子濯可以反告。

    他之所以让这个人重复,是因为录音笔的内容会直接备份到基地总局的储存档案中,钟家想调取轻而易举,如果郭事务员敢重复刚才说的话,那就说明要整钟泽言的人,地位一定不在钟泽言之下,所以郭事务员才敢冒得罪钟泽言的风险去博。

    能随意进出总局的人,比钟泽言地位高的,整个帝国只有一个人。

    如果郭丁先不敢,那顾子濯就摸不准郭丁先后头的那个人是比钟泽言高还是比钟泽言低了。

    但假设他是郭丁先的话,他一定选第二条,既保全后面的人,又能让他自己两面不得罪,后面的人要问起,随便找个借口推他顾子濯身上就能糊弄过去了。

    顾子濯重复了遍,“郭先生,您还记得吗?”

    郭丁先看着眼前帝都赫赫有名的纨绔,又看了眼被开启的录音笔,抿了抿嘴道:“你说是顾家主杀害徐梦的,你有证据吗?”

    顾子濯未曾料想到郭丁先会把话题转到顾正均身上。

    他想郭丁先应该很清楚,录音笔开启后,每一条问话都很重要。

    郭丁先又问道:“顾家主杀你的理由,你有吗?”

    “有。”顾子濯大方承认,他手上搜集的证据还不少。

    只要不是牵连钟泽言跟自己的,他都可以实话实话。

    顾子濯给他报了个地点,让他去那个地方拿顾正均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证。

    这个事务员从他口中套出这项证物后,没有再过多的往他杀人的事上去问,更没有提起过钟泽言。

    录音笔被事务员取走后。

    他才明白,这局不是拉钟泽言下马,就是除掉顾正均,或者来个一箭双雕。

    他的想法被证实是三个小时后。

    他拿出来的证据被交到法庭上,顾正均被传召上庭。

    这是帝都有史以来第一次当天传召当天开庭。

    顾子濯亲眼看着顾正均和顾爵入座在他对立面,而他这边一个律师都没有。

    就算背后没有外援,顾子濯也没慌过。

    既然有人存心要整顾正均,那一定会有办法,他根本不需要紧张。

    在一阵惊呼声中,顾子濯朝门口望去。

    打断庭审的人一身正装,代表家主身份的勋章特别显眼。

    是钟泽言!

    果然没死。

    顾子濯松了口气,哪怕身处庭上,嘴角也忍不住向上翘起。

    法官起身朝钟泽言深鞠一躬。

    钟泽言朝钟万开口道:“把东西交给法官阁下。”

    从钟泽言出现到钟泽言坐到顾子濯身边的辩护律师席位上,顾爵的目光一刻不离这个男人。

    法官双手接过钟万给的密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细看。

    放在最上头的一张照,上面记载的内容正是昨夜顾正均接到徐梦电话的时候,照片连拍摄时间都印上了。

    钟万在法官看的同时出声道:“法官阁下,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明确的时间记载,法官阁下可按照上面的时间进行调查。”

    “试问顾家主,为何昨夜出现在化工厂,却从没提过只字?”钟万看向顾正均道。

    在顾正均身后的律师辩驳之前,顾爵站起身道:“法官阁下。”

    法官看向顾爵,“请说。”

    “我这里也有一份资料,请法官大人阅目。”顾爵让手下的人把他的资料递给法官。

    法官将钟万的密件放到一旁,拿过顾爵给的东西一页又一页仔细翻阅过去,看完内容后惊讶地看向顾爵,以及顾爵身边的顾正均。

    顾爵起身离席走到钟泽言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打乱他计划的男人,向法官恳请道:“希望法官阁下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阿爵?”顾正均看向突然决定站到畜生那边的顾爵。

    顾爵给上去的,正是顾正均这些年所有伤天害理之事的罪证。

    为了这些宝贵的证据,顾爵不知道掏空多少心思,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

    顾爵开口道:“我的父亲屡次三番伤害我最疼爱的幼弟,在我得知真相后我煎熬万分,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一边是我的亲弟弟,无论是谁我都不忍舍弃。”

    “但是,”顾爵眼中带着无助回望顾正均,“我骗不了自己的良心,我无法忍受我父亲是一个连亲生儿子都要杀害的禽兽!”

    “还记得那场车祸吗?”顾爵向法官申请道,“法官大人,人证我已经带来了,希望法官大人见上一见。”

    顾子濯亲眼看着顾爵把他以前的保镖带过来,当着法官的面说出那场车祸的原因以及主谋人是顾正均,和制造车祸的最终原因——杀了钟泽言。

    顾爵将顾正均那些肮脏事一件不落全部翻出来,并给予出证据!

    甚至.....

    甚至还爆出顾正均当年救钟泽言父亲的事,也是顾正均事先策划好的!

    这个消息,震惊四座。

    座位上被儿子指控的顾正均看着法庭上致自己于死地的儿子,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中有不甘有欣慰,还有很多太杂了,一时间形容不清。

    顾正均从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亲手栽培的大儿子手里!

    顾爵看向顾正均,“父亲,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弟弟!”

    在顾爵的吩咐下,顾正均身后的律师出列道:“徐先生确实是家主的情人,因为家主和意桐先生的婚事,徐先生肚子里的孩子断不能留,徐梦的孩子打掉后,家主托付我给予徐先生一定补偿。”

    结合上这番供词,以及钟泽言带过来的证据,几乎已经坐实了徐梦绑架顾子濯的原因是因为顾正均!

    钟泽言示意小傻子说话,“苗苗。”

    顾子濯收回在钟泽言身上的眼神,看向法官道:“徐梦绑我的时候说过,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之后顾正均出现在工厂里,徐梦问他要顾家一半的钱,顾正均不肯徐梦便说出顾正均车祸杀我和钟泽言的事以作要挟,之后顾正均许诺十倍的价格让绑匪杀了我和徐梦。”

    钟万再一次递上证据,“经调查,徐梦重金收买的绑匪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出身人员,以我家夫人的身手,还不足以抗衡,更别说是全部杀之。”

    在钟万语毕的同时,钟泽言睁眼说瞎话道:“法官阁下,我夫人胆子一向小,杀人这种事他还没这胆量。”

    “夫人?”顾爵对钟泽言宣誓所有权的称呼略感不满,“钟家主,尚未成婚,还望别毁了我弟弟的名声。”

    钟泽言不痛不痒道:“不劳顾总费心。”

    顾子濯没将钟泽言和顾爵的话听进去,他的注意全被钟万调查的结果吸引,明明那些人他打两下就干趴了,怎么就成了特种人员!

    钟泽言看着孤零零站在那的小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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