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6)
么的,最后也只能落在和月柱大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日呼大人身上。
毕竟日柱大人看起来非常乐意。
不愧是日柱大人啊,就像太阳一样,照亮温暖世人。
那个时候的缘一,也像是弥生一样,轻柔温和的为他不成器的兄长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缘一是个生活起居废材,但在包扎伤口上,却意外的麻利。
左右已经掉马,花开院弥生微微一笑,“因为缘一的包扎技术就是我教的啊。”
会感到熟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黑死牟:“……”
不愧是你啊缘一。
即便已经过去四百年的时光,你也依旧有办法让我感到恶心。
四百年后如此。
四百年前也是如此。
花开院弥生:“您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黑死牟:“……”
确实是发生过什么。
义无反顾的加入鬼杀队,又因为那份嫉恨之心过度练习本不适应的日之呼吸,继国岩胜的身体很快就陷入了大危机。
日之呼吸对人身体的体能,以及才能天赋点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即便是花开院弥生,也不过只能掌握简化版的火神·神乐。
也只能依靠鬼的特殊体质强制施展。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继国岩胜,不过是个普通人。
有幸和神子一起降生的普通人。
每天清晨,他都在小院里练习。
不断扩大胸展,扩大心肺,然后吸入更多空气——
一次又一次的练习。
继国岩胜近乎绝望的发现,他并没有找到缘一所说的那团气。
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咳嗽声以及眼前的一片漆黑。
如此以往三次之后,即便缘一还未开口劝阻,继国岩胜自己就先一步放弃了。
毕竟在数次晕倒之后,他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此前做出的种种努力,不过是无用功。
他不得不在日之呼吸基础上,弱化改良创造出了独属于自己风格的月之呼吸。
然后在那个夜晚,他的弟弟带着一壶温酒前来为他庆贺。
「不愧是兄长大人,竟然能够这么迅速的找到创立属于您的呼吸法……」
他的弟弟,创建了日之呼吸的剑士,脸上挂着浅淡嘲讽的笑容如此真诚的吐露毒液。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应有金句——
缘一啊,你让我感到如此恶心。
一首《届不到的爱》送给在座两位。
以及咸鱼今天修了下文,从3800修到了2500_(:з」∠)_,没错这就是今天短小的理由【理不直气也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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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的第一天
“所以您认为您的弟弟, 呼吸法剑士创始人继国缘一是在嘲讽您对吗?”
花开院弥生问的小心翼翼。
子啊霓虹生活千年时光,这是花开院弥生第一个对自己的国语水平产生怀疑。
黑死牟一本正经否认:“怎么可能!”
他就说嘛。
还没等花开院弥生将那剩下的半口气顺下去, 黑死牟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大弯。
“我根本连出现在缘一眼中, 成为他对手的可能都没有。”
多么优美的话啊。
如同丝般润滑。
和前面一字一顿的吐露,宛如大型社恐患者康复现场艰难交流相比, 简直就是对比鲜明到让人落泪。
这就是来自上壹的杀伤力吗?
真是太让人震撼了。
花开院弥生一点都不走心的海豹式鼓掌。
黑死牟没有理会, 认真答题,“缘一他那样高洁的存在,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宛如天神一般的弟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的, 品性高洁如天照命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嘲讽他的兄长!
神明高高在上, 又怎么会瞧不起苦苦挣扎的众生呢?
黑死牟摇头, 怅然若失, 总结性发言,“你不会懂的。”
花开院弥生欲言又止, 从相处时间来看, 他自认自己占据很大优势。
黑死牟:“不, 我与缘一同根而生……”
他们是还未降临此世, 就已经成为了最亲密的存在。
在这一点上又意外很有胜负欲的上弦壹,必须强调。
哪怕他在无数个夜晚向神明祈祷,如果缘一从未出生就好了。
如果没有缘一的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名叫继国缘一的神子降临……
但事实上这个世上却再没有比他们更为亲密的存在了。
他们是如此不同。
他们又是如此相似。
不经意间回想起了继国缘一容貌之后,黑死牟生理性的反胃。
继国缘一PTSD患者有话要说。
花开院弥生体贴地选择性忽略掉了上弦壹越发难看的脸色,无师自通,学会了抢答:“您的意思是, 您和缘一心意相通?”
黑死牟被吓得身体后倾,连退数步,才堪堪稳住了上壹的体面。
心意相通?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语啊,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够妄图与神明比肩呢。
那是光是靠近,都可能将庸俗之辈灼伤的天照命啊。
花开院弥生了然,简明扼要的总结重点:“所以您逃走了?”
六目震惊,大概连黑死牟都从未想过花开院弥生会如此不顾脸面的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
赤身裸/体地被推到了聚光灯前,任由外人打量评判。
难以言齿的羞耻感从脚底袭来。
随即是被人揭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他想要辩解,但也只能徒劳的闭上嘴。
因为这就是事实。
被父亲大人苛责打骂,遍体鳞伤的时候,继国岩胜没有退却。
为了继国家的荣誉,不得不来到战场,在那修罗场上继国岩胜没有退却。
父亲大人出行被人刺杀身亡,慌乱间不得不挑起整个家族重任的时候,继国岩胜同样没有退却。
但是,在与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五年,继国岩胜动摇了。
然后继国家引以为傲的家主死在了无人知晓的野外。
啃噬着那具腐烂恶臭的尸体重生的是名叫黑死牟的鬼。
“这…不能称作逃走。”
这只是将一切拨回正轨。
太阳依旧悬于九天之上,不同的是,他已经放弃仰望天空。
将一颗饱满的橘子剥开,甘甜的汁水瞬间充满口齿之间,花开院弥生甚至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朵向日葵。
饱满青涩的葵花籽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这就是逃走了。
弥生在心里暗暗补充。
到底顾忌到美女那羞薄的脸面,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绝对。
最后仅剩的良知,让弥生收回了手。
漫长毫无尽头一般的走廊上,只有些许脚步声的回响,沉闷封闭的环境,让一切都变得焦灼起来。
花开院弥生和黑死牟一前一后地走在不见尽头的小路上。
直到一缕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
今夜是难得的满月啊。望着窗外如同玉盘一般的月,花开院弥生终于开始开口说道,“在下很小的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
一个和月亮有关的故事。
黑死牟:“竹取姬?”
这倒是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了。
弥生摇了摇头,“是关于宝石和月的故事。”
“您知道最近非常流行的一种叫做钻石的宝石吗?”
黑死牟当然知道。
前面也说过,鬼舞辻无惨是走在时尚最前端的弄潮儿。
他总是能够迅速接受各种新鲜潮流的事物。
象征永恒不变的钻石,当然也在他的收藏范围中。
花开院弥生从怀里掏出了黑色丝绒的盒子,里面安静躺着正是一颗钻石,
那是他即将进献给鬼舞辻无惨的礼物。
“做成项链的话,和无惨大人新做的黑色哥特风裙子一定很配。”“
花开院有时候他也会买下一些珍贵稀有的宝石,当做礼物送给无惨。
毕竟在摸准命门之后,屑老板还是很好哄的。
黑死牟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会突然谈到宝石。
他并不是很喜欢在私人时间谈论公事。
花开院弥生道了声歉,回归正题,“宝石都是有伴生矿的。”
直白一点的说,所谓伴生矿,唯一的价值就是衬托宝石。
黑死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喃喃自语地重复,“生来就是为了衬托宝石?”
他隐隐察觉到了花开院弥生话里有话。
“在下在很久之前遇到过一位宝石商人。”
大概是为了吸引行人,宝石商人为自己拥有的每一块宝石都编写了一段故事。
在商人的话本中,曾经有着一个国度,这个国度生存的孩子全部都是由宝石化成的。
在商人的故事中,有一点非常有趣。
他将价值连城的钻石与具有严重缺陷只能用做工业磨料的圆粒金刚石比作了兄弟。
美丽耀眼的钻石与阴暗漆黑的圆粒金刚石之间有着谁也不能插足的羁绊。
与人类不同,虽然被称作宝石人,但宝石们的生命近乎无穷。
除非世界毁灭,否则他们不会死去。
但是,“与其他昂贵却脆弱的宝石相比,钻石的硬度极高,但和他的兄弟圆粒金刚石相比,钻石成为了被保护的存在。”
圆粒金刚石深深地爱着他的兄长,为他的兄长努力编织了一个虚幻缥缈的乌托邦。
柔软美丽价值连城的珍宝理所当然的应该被珍藏。
哪怕钻石并不需要这份保护。
黑死牟的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他不再想听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满头大汗,狼狈到了极点,胃部开始冒酸甚至痉挛,却又近乎自虐一般,嘶哑开口询问道,“然后呢?”
“然后?”
毕竟只是在茶余饭后的闲聊,细节上花开院弥生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行走于各地的宝石商人喝了些酒,混混沌沌口齿不清,絮絮叨叨,“钻石希望圆粒金刚石消失就好了。”
他从圆粒金刚石身边逃走了。
黑死牟:“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花开院弥生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月亮上呢?”
毕竟这只是个故事。
关于一颗钻石,为了躲避他的兄弟,不惜逃到月亮上的故事。
这是个干瘪难听的故事,如果让弥生以在茶楼讲故事为生的话,黑死牟武定,他绝对会被饿死的。
但这个故事,对特定人群却意外具有吸引力。
花开院弥生转过身,随手变出一朵小花,插在了黑死牟耳畔,“不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趣吗黑死牟大人?”
黑死牟冷嗤了声,呵斥道,“无聊至极。”
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花开院弥生眨眨眼,“是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在这个故事最后,醉醺醺地宝石商人神神秘秘地凑到了弥生耳畔,小声说道关于钻石最后的秘密。
即便是被炒到了天价的钻石也不值钱。
从数量上来讲,钻石并不算稀有。
宝石之所以昂贵,正是因为其数量的稀少。
钻石的话,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做到人手一颗哦。
“但假如有商人将巨大的钻石矿垄断了的话……”
一切就不一样了。
黑死牟皱眉,作为一名武士,他此时的头脑就像被人用斧子砍成了两半。
一半是从脚底传来的冷意。
冷白色的月从窗外打进,为空旷冷寂的无限城添上了一抹寒意。
这份寒意甚至让他浑身发抖,宛如在严冬喝下一碗还带着碎冰的冰水一般。
让他浑身发抖,却又在后背惊出了一层薄汗。
汗水将他素白的里衣浸透,沾沾乎乎地黏成一片。
另一半却是难以掩盖的庆幸。
和那个荒诞故事中的钻石不同的是,他已经从名叫继国缘一的阴影之中解脱了。
“您真的从这里面解脱出来了吗?”
“闭嘴!”
“您此生最大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黑死牟大人?”花开院弥生的声音变得飘忽,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即便是神的宠儿,也有失败的事。”
黑死牟声音沙哑,他很想大声反驳,但在他选择跟随无惨大人之后的往后数十年,他失去了和他伴身的联系。
带着些许隐秘的快感。
瞧啊缘一,这一次,终于是我先离开你了。
“缘一失败了什么?”
花开院弥生:“他没能杀死无惨啊。”
“黑死牟阁下,不想挑战一下吗?”
这样的话,就能证明名叫继国岩胜的可悲的男人的一生,终归不算碌碌无为了吧。
黑死牟的灵魂开始上升,他漂浮在半空,克制又冷漠地旁观着自己的□□,愚蠢地踏入了早已编织好的陷阱之中。
他被那蛊惑的话所吸引,然后奋不顾身的想要跳进巨大的火坑之中。
“黑死牟阁下~小弥生~终于找到你们了~”
宛如生吃了一整罐蜂蜜的甜腻的声线从远处传来。
童磨扬起笑脸,欢快地像是终于等到主人归家的大型犬,身后的尾巴飞甩像是永动机一样。
随即被这诡异的氛围略微吓住,狐疑地左右打量双方当事人之后,小心翼翼,“抱歉?”
“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一脸惊喜:小弥生你也来传教?
☆、磨刀霍霍的第二天
会在这个时候将上弦三月召集, 是因为鬼舞辻无惨发现了刀村的位置。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但现在,这个机会被他抓在了手上。
一切的一切, 都要从一个盛水的壶说起。
玉壶自诩是个艺术家。
他喜欢制作各种各样的壶。
将动物的骨头封存在其中的壶, 扭曲的造型,饱满的色彩, 冲击人的眼球, 浑身上线都带着一股不祥的,令人生理性反胃的感觉。
但是艺术本来就是一件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
单纯的以时尚圈为例,在弥生还在横滨无良老板那儿打工卖身时, 曾因为工作需要,有幸参观过几次T台秀时尚大赏。
说实话, 玉壶那些奇形怪状的壶和他曾经在秀台上看到的手持新冬时尚单品搬砖大步走秀的模特们比起来, 这些都不算个事儿。
世人往往愚昧无知又从众。
对于特立独行的艺术品往往不屑一顾, 甚至一味贬低。
在为人时,玉壶因此被孤立。
好在他遇见了无惨大人。
他终于挣脱了世俗烦闷的躯壳, 超脱于此世。
玉壶终于时间了自己的梦想——
他将自己和他心爱的艺术品们连在了一起。
从此之后, 玉壶终于不用和他的艺术品分开。
有一说一, 在十二弦月中, 单从长相来看,玉壶甚至是可以被踢出鬼月集团的。
毕竟谁不知道呢,屑老板是个狗比颜控。
读作十二鬼月写作十二牛郎团,他们中间混入了一个叛徒。
每一个出道组合都有各种各样的内幕。
关系户无处不在。
但玉壶还真不能被称作关系户。
这话说的不严谨。
严格意义上来讲,玉壶应该是投资金主爸爸。
鬼月集团唯一资金获得来源。
屑老板精致生活的有力保障者~
所以虽然玉壶对美丑认知略微出现差错,甚至将自己倒腾成了这个样子。
钱不是万能的, 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
具体发现缘由已经无法追清。
总而言之,大概是某位高官曾经被仆人们进献了一只造型精美的金鱼花瓶,但有一天,高官家道中落,许多值钱的古董花瓶什么的,都在之后穷苦的生活中被一一卖出。
曾经被高官在闲暇时候把玩的金鱼花瓶,也在逃亡过程中遗失。
咕噜咕噜滚到了田埂上,被尖锐的小石头磕破了一脚。
然后被推着独轮车准备前往市场卖小杂货的行脚商人捡到。
最后被送完刀准备回到刀村继续磨练锻刀技术的刀匠相中,花了一点钱,就将这个瓶口带着一点缺陷的壶买下。
他带回了家,正好之前装水的壶不小心摔碎了。
洗干净,打满水,随手放在了自己锻刀炉旁。
此时的刀匠,当热不会知道,因为这小小一个装水的壶,这之后的刀匠之村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玉壶制作的每一个壶,都被那家伙称呼为他的孩子。
为人父母,当然要时刻掌握自家孩子动态啊。
所以在某天,盘库发现惊喜的玉壶:!
他迫不及待的,像是邀功一般的在发现这个重要情报的时候,上报给了鬼舞辻无惨。
果不其然,他得到了无惨大人的嘉奖。
这让玉壶兴奋极了。
所以自告奋勇,要为无惨解决掉一心腹大患。
屑老板赞赏的目光投下,对拥有觉悟,主动申请加班的好同志,他从不吝啬言语上的鼓励。
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剩下六人。
堕姬眼神飘忽,虽然是她心爱尊敬的无惨大人,但如果同行者是玉壶的话……
堕姬打了个寒战,娇媚抚人的花魁娇滴滴地率先发言,“不行啊无惨大人,只要一想到要和玉壶这种一点都不美丽的家伙独处,我会死的。”
妓夫太郎是个妹控,在堕姬发言之后,其想法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上陆排除。
猗窝座倒是跃跃欲试,但可惜的是,他最近找到了新的猎物。
那个叫炼狱杏寿郎的家伙,如果成为鬼的话,一定会更让人兴奋吧!
上次是因为时间原因,没能和杏寿郎放开的打,但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
上弦之叁也可以排除。
屑老板将目光投向了他忠诚可信又可靠的盟友——
“黑死牟?”
大梦初醒一般,上壹显得有些呆愣,甚至是无辜,像是一只受到惊吓,浑身炸毛的黑猫。
他刚刚还在走神,所以并不是太清楚问题,“……是的,无惨大人?”
鬼舞辻无惨:“……不,算了,你就这样……”
黑死牟眨眨眼,猩红的眼瞳中虽然充满不解,但毕竟是无惨的命令。
被驯服的武士懵懂地点头,“是的……无惨大人。”
然后光明正大的继续神游天外。
童磨跃跃欲试,积极举手,“无惨大人,我……”
“既然其他人都没空,半天狗你和玉壶一起去吧。”鬼舞辻无惨迅速说道。
直接打断了童磨未尽之言。
半天狗默默看了眼童磨大人还孤零零举在半空的手,问也不敢问,话也不敢说,委屈地像是被无良地主剥削的贫民,“是的,无惨大人。”
他明明只是个弱者啊。
大家都应该保护他才对啊。
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吩咐完重要的任务,琵琶声起。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鬼舞辻无惨离开了。
然后堕姬兄妹也回到吉原去了。
身材矮小佝偻着身体,宛如老者一般的半天狗在和玉壶商榷着行动计划。
童磨:啊咧?
这微妙的被排斥感是错觉吗?
一定是错觉吧。
毕竟大家和他之间的关系都挺好的啊。
为了证明这一点,童磨试图和许久未见的猗窝座阁下叙旧。
社交书上有说过,再铁的关系,长久不见联络的话,也会生疏。
童磨:“猗窝座阁下是又发现什么有趣的家伙了吗?”
猗窝座警觉:“你想干什么?”
童磨:“只是觉得被猗窝座阁下看重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怜了。”
眼角挤出并不存在的眼泪,想想前一个被猗窝座视作可敬对手的男人,好像是什么流派传人?
那家伙现在的情况怎么了?
好像坟头草已经一米高了吧?
不对,按照猗窝座阁下的性格,那家伙应该在失败的那一刻,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真是太可怜了啊。
花开院弥生:……
目睹了现场一切的少年扶额叹气,有时候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童磨可真是个聊天鬼才。
弥生:“我们走吧,黑死牟阁下。”
黑死牟:“童磨…不需要…”
强硬地将黑死牟的头掰回来,就仿佛视线所在之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样,花开院弥生:“请不用在意。”
黑死牟点头,随即大步向前离开,“是吗,这样…就好。”
说罢,也不再打算过问。
毕竟他这一天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自幼于武士家族中长大,接受教诲的黑死牟,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
服从于父亲的权威。
服从于国主的命令。
生于战场,然后死于战场就好。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成为国主大人手里一柄锋利的刀,等刀生锈了,更好的刀出现,就被弃之不顾。
本来一切都会围绕这个轨道继续下去的。
但是他的弟弟缘一出现了。
花开院弥生之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就像是被人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诱惑人的气息。
那是让黑死牟双眼发红,近乎疯狂的一个选择。
他曾经遇到了垂垂老矣,行将木就的缘一。
自诩为一无是处,连最亲近之人都无法保护的神之子,在听闻兄长堕化为鬼的消息后,终于还是崩溃了。
「缘一他其实是个爱哭鬼。」
花开院弥生闲谈一般的话,突兀的出现在黑死牟脑海之中。
在得知了兄长大人成亲,与家世般配,贤良淑德宛如大和抚子一样的美人成亲时,缘一就哭了。
尽管他自己说是因为感到高兴。
为兄长大人终于在失去了家人之后,建立了新的羁绊由衷的喜悦。
因此才会备受打击。
宛如孤月一般的兄长,坠落于九天之上,投身黑暗的怀抱。
继国缘一失去了最后的栖身之所。
他挣扎徘徊,宛如在海面上迷失了方向,找寻不到灯塔指引的帆舟,往后六十年,他一直独自飘荡于浩瀚无边的海面上。
然后在生命走向尽头之前,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纠正在六十年前就应该纠正的错误。
黑死牟在那一天夜晚,遇见了生命走向尽头的神子。
他本以为自己能赢。
哪怕如此卑劣。
他依旧渴望能够在和他的半身,他的血亲,他的太阳这八十年的追逐中,取得微弱的胜利。
可惜的是,黑死牟一败涂地。
他的弟弟在挥出那避无可避的一刀之后,死了。
他永远的失去了获胜的机会。
所以在这场追逐战中,继国岩胜是永远的失败者。
但现在。
因为花开院弥生的一席话。
这场在那个月夜戛然而止的追逐赛,又一次吹响了开始的哨响。
光是想到这一点,黑死牟浑身的血液就开始流动沸腾。
大脑在疯狂运转,思考着方法的可行性。
但是无惨大人……
从古至今有无数为了主公大人切腹自尽的武士。
对于武士来讲忠义是最为重要的事。
黑死牟陷入了挣扎。
同行离开的弥生感知到了从身边传来的些许的急躁。
许久之前,他勾起了唇。
花开院弥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能够从黑死牟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黑死牟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或许他能够看到在合适的时间砰地一声破土而出发芽的种子。
到那个时候,无惨大人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吧。
糟糕,这可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恶趣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弥生:但是我诚实!
试问哭唧唧的一哥和屑老板,谁又不喜欢呢
以及关于宝石之刀,咸鱼只是觉得宝石和伴生矿这个设定很刀继国双子,但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宝石组_(:з」∠)_
就很想看同为宝石人的一哥,为了忘记缘一,拼命自毁的场景,毕竟宝石人设定好像有失去身体一部分,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大家晚安安,丧丧的一月终于要过去啦~
☆、磨刀霍霍的第三天
刀匠之村。
这个村子里生活着特殊的锻刀师。
有关日轮刀锻造的技艺, 是这个村子最大的秘密。
谁也不知道,与鬼对立的刀匠之村中, 却藏着恶鬼的珍宝。
霞柱时透无一郎最近非常喜欢在刀匠之村的大树下发呆。
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有的人汲汲营营, 终其一生都无法掌握的呼吸之法,他握刀不过两月, 就成为了柱。
呼吸法很难吗?
对时透无一郎而言, 这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只是握住日轮刀,手就开始动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行云流水一般的流畅。
即便是最为稳重的岩柱, 也只能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神明对世人的垂青。”
为了铲除恶鬼, 越来越多拥有天赋的剑士们出现了。
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啊。
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孩子, 因为被鬼袭击,失去了全部记忆。
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了。
在被救回来之后, 时透无一郎不言不语整整半个月的时候。
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 总会有痕迹的。
但时透无一郎没有任何自己存在于世的痕迹。
就像是霞光, 又像是天空的白云。
风一吹过, 所有痕迹就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所以无一郎要好好活下去。”产屋敷耀哉握住了无一郎冰冷的手,“努力活下,不要错过任何找回记忆的时机就好了。”
虫柱蝴蝶忍也来了,她安抚的话更为简单,“站起来,拿起刀, 让那些鬼为自己肆意杀害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罪孽到地狱去赎罪!”
于是无一郎醒了。
眼前的迷雾被吹散了。
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他已经能够看到脚下前进的路了。
但是,产屋敷天音不能理解。
早在数月前,她就按照花开院弥生的委托,前往大山之中,以打樵为生的农户一家,父母因病去世。
只留下了一对年幼的孩子。
花开院弥生最初只是希望天音能够帮忙照顾那对双子,至少在十五岁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之前,不要饿死了。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作为平安京时代就生存至今的鬼,会和生活在山林间的樵夫有什么关联,但毕竟是来自恩人的委托。
单纯看在花开院弥生这些年寄来的药物,产屋敷天音就会帮忙。
最初,她只是希望时透家的双子可以加入鬼杀队。
或者将这两个孩子安放在拥有紫藤花纹的商会。
出人意料地被拒绝了。
作为兄长的有一郎,并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
在短暂的接触后,天音发现了双子间的天赋。
她想要将他们招揽到鬼杀队。
这更是让有一郎警觉。
仿佛看到了拐卖幼孩的人贩子一样。
“这位夫人请你带着你的家臣们离开吧!”
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鬼杀队里剑士们的折损率实在是太高了。
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家里遭逢巨变,与鬼有着血海深仇,普通人是绝对不会加入鬼杀队的。
说到底,大家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填饱肚子,无病无灾,就这样平平淡淡度过此生就已经是少有的幸福了。
“我听说,在以前,天音大人有到我家去拜访?”无一郎是被天音又一次上山拜访时救下的。
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无一郎只是想尽可能的待着主公大人的身边。
如果是呆在主公大人身边的话,脑袋就不会那么痛了。
就连心里那道不断催促他向前的声音,都会稍微安静一些。
产屋敷天音为无一郎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笑了笑点头承认,“是的。”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将和鬼激战近乎一夜,硬生生拖到天明太阳升起的无一郎救下。
“但是为什么呢?”
无一郎不能理解。
他觉得这里面有许多疑问。
那样偏僻的山林,并不像是天音大人会选择远足的地点。
宛如白桦树妖精一般美丽的女人依旧保持微笑,“大概是因为神明的指引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所谓的神明吗?
无一郎吃完一叠粗茶点心,在耀哉大人面露疲惫之前,先行一步告退了。
“请您多加保重身体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笑笑,“无一郎也是,不要太多勉强自己。”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啊。
无一郎抬头望着天空中瞬息万变的云层,随即释然。
嘛,算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
有这个精力去思考这些,还不如去和那个巨大的怪物战斗呢。
刀匠之村藏着非常有趣是玩具。
但是今天的玩具身边,似乎多了一个陌生人。
就像是被人侵入领地的猫,无一郎并不喜欢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踏足。
而且这家伙,浑身散发的气味,并不像是刀匠们身上又的味道。
他按住了刀柄,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视这家伙的回答,他有权利判断是否需要将这家伙就地正法。
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撑着一把油纸伞,充耳不闻,依旧呆呆愣愣的望着一动不动站立在原地的缘一·零式。
和记忆中的零式比起来,就连木偶都没能经过岁月的侵蚀。
内部零件已经破破烂烂了啊。
现在的零式,大概最多只能发挥十分之一的力量了吧。
真是太残忍了。
要是黑死牟阁下知晓了,一定会哭吧。
“转过身来。”无一郎再次警告,“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少年终于转身,那双平静的黑眸下蕴藏着层层暗涌,让无一郎感到本能的不喜。
“初次见面,午好,剑士大人。”就仿佛只是茶余饭后散步间的偶遇,少年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如您所见,在下对您没有任何威胁。”
杂乱无章的呼吸,以及轻浮的脚步,无不显示面前的少年,就只是个普通人。
但是普普通通的狐狸面具少年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违和感,无一郎一时甚至无法判断,眼前的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遇到不能判断的事情,拔刀就好了。
刀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主人。
却又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主公产屋敷耀哉大人的劝诫。
「无一郎,拿起这把刀,为保护更多的人战斗吧。」
保护更多的人?
如果这是主公大人希望的话。
在太阳下出现=人=要保护的对象。
一个简单明了的等式之后,无一郎身上的敌意暂时消退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或者说,从少年的表情,似乎认识这个巨大的木偶?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无一郎:“所以你是刀村的刀匠吗?”
但是刀匠是不会随身佩戴长刀的吧。
谜团越来越大了。
花开院弥生叹了口气。
他觉得他不应该来蹚这趟浑水。
只是如果玉壶和半天狗已经来到了刀匠之村的话,缘一·零式的秘密就一定会被发现。
在这之前,他会先毁掉零式的。
毕竟他和半天狗并不太处的来。
那家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草原上生存的野狗。
看似瘦弱,却在集结为一群后,甚至敢从狮子口中争夺食物!
在这个紧要关头,任何一步出错,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所以要在被发现之前,先一步将恶鬼的珍宝毁去。
于是花开院弥生向屑老板打了个申请,就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刀匠之村。
毕竟猫猫都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
屑老板对长毛猫猫会有这样的请求,也算意料之中。
鬼舞辻无惨认为花开院弥生的刀匠之村之行事为了满足好奇心。
玉壶和半天狗认为花开院弥生临时加入,是因为无惨大人对此次战斗的重视。
毕竟谁都知道,少年与无惨大人之间关系匪浅。
他是无惨大人的另一双眼睛。
只有黑死牟猜到了花开院弥生真正的目的。
在临行前,他拦下了弥生,“不管你想干什么……这件事……不被允许……”
在某种程度上,意外执着。
就算是伪神,能够将零式打败的,也只能是他黑死牟。
在太阳陨落之后,月亮失去了他的光辉。
独自彷徨于黑夜中,与萤火为伴。
毕竟是黑死牟花费了三个月的时光,倾尽刀匠之力,才制作出的人偶。
在黑死牟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花开院弥生:……
看着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理由来的黑死牟。
花开院弥生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他有一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所以黑死牟阁下,您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指责他带坏了缘一,沉迷手办不务正业?
真要比较的话,参与制作了继国缘一等比例手办制作的您,不是更像是个hentai?
这就是家族遗传吧。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所以花开院弥生才没有在找寻到零式的第一时间动手。
毕竟有点麻烦啊。
花开院弥生心里想到。
随即在被无一郎发现行踪后,觉得问题有点大。
这到底该如何通俗易懂的对十四岁的孩子解释他家族先祖间的爱恨情仇。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孩子。
童磨有时候调侃花开院弥生就是妈妈桑一样,总是在负责一些繁琐又细致的事情。
比如在四百年前。
斑纹战士出现之后,鬼的生存环境一下变得险峻起来。
鬼舞辻无惨被千里追杀,杀到听到继国缘一的名字就生理性反胃,却还是需要进食。
这个特殊时期,花开院弥生所要做的就是将平白无故消失的人变得合理化。
化作四处行商的香料商人,或是为一直在家等待的妻儿,面色沉重送回一袭破损的衣物。
「请问您是XX的妻子吗?真是非常抱歉X君他在回乡路上……」
一辈子普普通通生活在村子里,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女人,只能掩面失声痛哭。
为自己早逝的丈夫,也为自己前路不可知的未来而哭。
但这短暂的哭声,往往也在花开院弥生掏出或多或少的钱财作为补贴后渐渐停止。
毕竟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
人是要向前看的。
飓风吹过之后,也只能强打精神,勉力向前。
只有当人的死亡得到了一个表面的合理性,才不会引起鬼杀队的怀疑。
在这一点上,花开院弥生做的永远都是滴水不漏。
这也算是一种天赋。
谁又会想到趁着月色,风尘仆仆将家属遗物带回的少年,会是传闻中可怖的吃人的鬼呢。
毕竟少年是那样柔弱与自责。
但问题是,就像人类不会多想今天摆在餐桌上的鸡蛋到底是哪只母鸡生的一样。
鬼舞辻无惨当然也不会去了解自己一时兴起下嘴的食物的生平事件。
一切都要靠花开院弥生自己去想办法打探。
就像侦探小说中的大侦探一样,顺藤摸瓜,然后层层抽丝剥茧。
这大概是职业病。
黑死牟自己不知道,在他义无反顾的离开继国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花开院弥生知道:)
甚至贴心的建立了救助基金。
帮助因为家臣以下犯上,分崩离析的继国家嫡系一脉保存了微弱的火苗。
对,我们搞后勤的就是这么普普通通查户口的朴实。
这就是一名后勤人员的专业素养。
但要说花开院弥生认识无一郎的话,就实在太多牵强了。
在今天见面之前,有关时透无一郎的所有,都不过是白纸黑字上冷冰冰的一个名字。
直到刚才,无一郎的形象才终于立体丰满起来。
只是和他想象的略微有些出入。
他本以为继承了继国兄弟出色天赋的孩子会更像继国兄弟中的一方,虽然也是小美人,但相同点,就只有那一头繁茂到令人嫉恨的发量?
大概是花开院弥生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以至于引起了无一郎侧目。
“你认识我。”
这是一句肯定句。
或许是在以前,他们有见过。
但无一郎已经全部忘记了。
于是他感到了些许兴奋,或许能够从这家伙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记忆的情报。
这样的话,他也能够在这个世上找寻到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了。
花开院弥生:……
“不,今日是我和剑士大人初次见面。”
无一郎:“骗人。”
他无比确定,眼前奇奇怪怪的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弥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毕竟你应该喊我一声曾曾曾曾曾叔母?
抱歉,昨天刷wb,实在被十字恶心到了,一点字都码不出来,今天4K奉上,大家出门一定要带好口罩啊。
哪怕是最普通的,也比不带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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