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节

    过一段时间。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即使是他的心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秦牵听到这儿，试探道：“老先生果然厉害，连新鬼王消失这等机密之事也能知晓。”

    老者自得道：“老夫说过，这鬼界中没什么事是老头子所不知道的。我不仅知道鬼王消失一事，还知道他在这段时间内去了何处。不过这个信息很贵，你买不起。”

    言外之意即老者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免费送给他。

    秦牵隐隐有种感觉，这将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想花钱买显然不可能。若是强行逼问，又会多生事端。他笑了笑遮住眸中的暗芒，低声道：“多谢老先生，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定当报答。”

    老者摇了摇头：“你我今日有缘，我才告诉你这么多。报答的话就不必了。只怕日后我们也不会在相见了。你走吧。”

    秦牵见他低下头一副不准备再开口的模样，心下疑惑，没有多言。他站起身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

    距离安魂城不远的一处小镇上空，三匹黑色的幽冥驹拉着三辆马车从天空疾驶而过，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便驶出了几里外。眼看着就要驶进安魂城的上空，一道人影忽地挡在了马车前。

    三匹幽冥驹受惊，“嘶——”地扬起蹄子停了下来。马车里传来一道冷冽的厉喝声：“什么人，胆敢阻拦鬼王殿下的亲卫军！”

    挡在马车面前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黑衣人。偌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冷硬的下颚和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红唇。黑衣人道：“是我。”

    短短的两个字，让马车内的三名禁卫军脸色大变。三鬼忙从马车内跳出来，向着来人单膝跪地道：“参见殿下。”

    “嗯。这次我会和你们同行，一起挑选安魂城的城主。”兜帽阴影下，浅褐色的眸中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三鬼心中虽疑惑不解，却没有鬼敢将疑惑问出口，齐齐道：“是！”

    黑衣人望着安魂城的方向，嘴角爬上一抹嗜血的笑容。

    ***

    秦牵回到客栈时，奚天元正一脸无语地同桌子上的某只小红鸡大眼瞪小眼。

    感受到有人靠近房门，奚天元忙将小红鸡塞到被子里，在神识中道：“别出声。”

    被当头罩住的小红鸡委屈地望着奚天元点了点头。奚天元心下稍安，忙将被子给给盖好，坐到了床边。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秦牵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一进屋见奚天元神情不自然地坐在床边，眸中闪过疑色。他将门关好，罩上结界后，调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在床上等着为夫了？”

    奚天元面色古怪地清了清嗓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等他想好怎么跟秦牵说小凤凰突然破壳的事情，在被子里闷了一小会儿就待不住的小红鸡，从被子里钻出小脑袋，对着奚天元道：“娘亲，我快憋死了，能不能出来透口气？”

    床边的奚天元身子一僵。

    “噗——”站在桌边手中端着一杯茶，刚喝了一口的秦牵惊得直接将嘴中的茶水全给喷了出来。“怎么回事？”他不过就出去了一会儿，奚天元怎么就成娘亲了？

    秦牵放下茶杯，大步走到床边将被子里的小红鸡拎了起来。比小黄鸡整整胖了一大圈的小红鸡扑哧着小翅膀抗议道：“痛痛痛，不要抓我的翅膀，本来毛就少。再抓一下，就秃了！”

    秦牵不理它，看向奚天元道：“这家伙怎么破壳的？”只是一眼，秦牵就认出了这只长得胖乎乎的小红鸡便是那只凤凰蛋里的小凤凰。

    按照他的设定，凤凰蛋至少要经过千年的孵化才会破壳。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怎么看才不过几十岁，几十岁就破壳了，实在诡异。

    小红鸡见秦牵不理他，张着嘴巴嘤嘤嘤的哭泣道：“娘亲，救我！！！”

    奚天元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木着一张脸从秦牵手中接过小红鸡，叹气道：“说来话长。”他简单地将小家伙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原来在秦牵走后不久，奚天元正准备出门在客栈里打探消息。谁曾想，一直安分守己的凤凰蛋突然变得十分活跃。不仅自己从乾坤袋里跳了出来，还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奚天元牢记秦牵的嘱咐，在鬼界里要少用法术，所以便没有施法，而是靠着蛮力去捕捉那只调皮的凤凰蛋。

    哪知小家伙见此，蹦跶地越发欢快。它还以为奚天元在和它玩游戏。一边跳还一边叫着：“来啊，来抓我呀！嘻嘻嘻~”

    后来乾坤袋里的云疏剑，见不得自家主人被这般戏弄，也跑出来跟着一起抓蛋，结果一不小心和凤凰蛋撞到了一起。神剑劈上蛋壳，就这么把凤凰蛋给劈裂了。然后这小家伙就自己钻了出来。大概是感受到了奚天元身上的凤凰之气，加之破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奚天元，所以这小家伙坚持叫奚天元为娘亲，无论奚天元如何纠正就是拒不改口。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秦牵在一旁听得啼笑皆非。

    126、鬼界篇6 ...

    “娘亲, 这个男人是谁啊？”缩在奚天元怀中的小凤凰见奚天元说完后，眨巴着大眼望向秦牵。两只圆溜溜的大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秦牵抬手敲了下小凤凰的小脑袋，笑道：“如果他是你娘亲，那我就是你的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奚天元, 语带调侃。

    奚天元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小凤凰伸出小翅膀捂着嘴惊叫：“啊, 原来是爹爹。难怪身上有神族的气息！”

    听到“神族”两个字，秦牵唇边的笑意微敛, 而奚天元亦是脸色一变。秦牵自从被奚天元、阎王和天界的曦泽神君联手打入轮回后，便失去了神格。如今即使通过千年的修炼也不过才修成了半神之体。当然若非奚天元的阻碍, 在穿入书中世界前，秦牵早就重新归位，成为魔神。这是埋藏在秦牵心中的一根刺。

    平日里秦牵不会去碰, 奚天元也不会傻到去提，所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如今被小凤凰这般直接点出，秦牵的心里自然不舒服。不过他只是笑了笑, 便转移话题道：“你这小家伙倒是调皮的很，我们此番行动凶险异常, 若你要跟在我们身边, 可不能像今日这般闹腾。否则……”他说罢, 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小凤凰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否则……怎样？”

    “否则便用绳子将你给绑起来，让你口不能言，身子也无法动弹。”秦牵温和地笑着，嘴里却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来。

    小凤凰闻言, 一双大眼瞪得溜圆：“爹爹，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秦牵坐到床边，从奚天元的手中拎起小凤凰，对着奚天元一笑：“你可以问问你娘亲，当初他像你一般调皮时，爹是怎么做的。”

    小凤凰忙求救似得看向奚天元，想要从奚天元的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可惜……

    奚天元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想起之前，在他还未恢复天君记忆时，因为将有起床气的秦牵给吵醒，被对方绑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回忆，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他又羞又恼地瞪了眼笑得一脸可恶的秦牵，清了清嗓子道：“你爹……他所言非虚，你还是安静点好。否则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小凤凰见此，小脑袋顿时耷拉下来。它没想到好不容易破壳而出，却不能自由自在地玩耍，心里十分难过。

    秦牵见小凤凰总算安静下来，便将它抱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头顶的呆毛，如同之前摸小黄鸡一样，顺带将自己在青木府里打探的消息同奚天元说了一遍。

    奚天元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有一瞬的恍惚，心里莫名地有种闷闷的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给占了一样。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秦牵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如此说来，这鬼王不仅实力强大，且城府也深，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奚天元眸中忧色更甚。

    秦牵道：“的确如此。只可惜，此行并未打探到关于鬼王亲卫军选拔鬼差的标准。且关于新任鬼王曾经失踪的内.幕，我也未从那老头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这倒还好。那位老者不是说用鬼币便能买到么。只要能用钱办到的事情，便不算什么难事。等我们日后攒够了钱，在去买便是。”奚天元宽慰道。

    谈话间，一声细小的呼噜声忽地在房间内响起。原来是缩在秦牵手中，听得昏昏欲睡的小凤凰在秦牵的抚摸下，渐渐合上了眼皮，打起呼噜来。安静的室内，配上这细小的呼噜声，显得有几分滑稽。秦牵和奚天元两人见状，相视一笑，沉重的氛围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秦牵将小凤凰放到床上，随手为它盖好被子：“若真是这么简单便好了，就怕……”他说到一半忽而垂眸不语，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脑中回想起老者最后解脱释然的眼神。意识到了某点，秦牵暗骂了一声糟糕，身子化为虚影冲了出去。

    房中只留下了一句“我去去就回。”而人早已消失不见。

    奚天元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等秦牵赶到青木府时，面前老旧而大气的宅邸已葬身火海。青色的鬼火燃烧着，燃起漫天火光，隐约可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老人被鬼火包围着，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不过一会儿，便化为了细碎的荧光。

    秦牵站在大门前定定看着这一幕，脸色黑如锅底，放在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早该想到，一个精于算计，靠售卖消息的生意人绝不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若某天一个生意人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原因无非两种。一种是为了情意，一种则是为了抽离。今日遇到的这位老者显然属于后者。在他来到青木府之前，老者便存了死志。所以，老者才敢冒着被鬼王斩杀的风险将那些信息告诉自己，并在那之后露出了那样的眼神。

    只因他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一个准备赴死的鬼魂，自然无所畏惧。

    秦牵懊恼地咬紧了牙根，望着眼前的的大火沉默不语。这条重要信息就此断了线索，日后若要查询只怕是难上加难。他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已被烧成残骸的青木府，转身离开。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段时间里，小凤凰活泼顽劣的本性暴露无遗，让奚天元头疼不已，好在秦牵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多的是折腾人的的方法。没过半天，小凤凰就被训地服服帖帖的。只要秦牵在场，便会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不哭不闹不上蹿下跳，仿若真的是一只安静的美凤凰。不过一旦感知到秦牵离开，便又会各种闹腾。

    奚天元虽外表看上去气质冷淡，话也不多。但骨子里却是个耳根极软的人，只要小凤凰卖萌卖惨地哼唧几声，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便也由着它去了。为了遮掩小凤凰神兽的身份，秦牵让小凤凰也吃了几颗隐身药，并用阵法将它身上的神兽气息给封住了。所以这几天，与他们同住一个客栈的鬼魂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只小红鸡的鬼魂在客栈里跳上跳下，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为原本死气沉沉的客栈里添了几分热闹。

    由于鬼界里很少见到这种小动物的鬼魂，安魂城里的鬼魂居民为了看热闹，不时假装路过地从客栈门口走过。导致这几天客栈门前的客流量是大大地增加，看得守在柜台后的掌柜啧啧称奇。

    这日一早，秦牵和奚天元两人便早早起了床。只因今日，便是鬼王的亲卫军在他们这批新魂里挑选鬼差的日子。

    一听有好玩的事情，小凤凰比谁都兴奋。它挥舞着小翅膀从床上飞到半空中，围着奚天元不停地打着转儿：“娘亲，今天你和爹爹要出去玩吗？带上我带上我，我也想去！”

    坐在桌边吃过饭的秦牵，长臂一伸将在空中乱飞的小凤凰给抓到手中，笑道：“小蛋，你若想去，爹爹自然会带着你。”

    小蛋是小凤凰破壳那晚，秦牵替小凤凰起的名字。奚天元对此没有异议，而小凤凰才刚出生什么都不懂，自然更不会有异议。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当然，等它懂事后想反抗已经为时已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被秦牵抓在手中的小蛋兴奋地两眼放光：“真的吗？”

    秦牵笑道：“当然，你爹向来言必行，行必果。这一点你娘亲也是深有体会。是吧，小天元？”

    一旁刚刚洗完脸，将面巾搭在架台上的奚天元身子微僵，想到了某几日的惨痛经历。他冷冷瞪了秦牵一眼，没有说话。以他对秦牵的了解，若秦牵真的要带上小蛋，只怕不会是“简单的”带上。

    果然，只见秦牵放下筷子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绳子。站在桌子上的小蛋此时还未发现危机，傻傻道：“爹爹为什么拿出绳子啊？”

    “此行事关重大，不能出半分错。而你过于顽皮，为免出现意外，爹爹只好出此下策。小蛋乖，待晚上爹爹自会放你出来。”

    “哎？！”

    秦牵一手抓过小蛋，用绳子迅速地将它从头到脚给绑了个遍，待小蛋反应过来时，它已被绑得无法动弹，只能张着小嘴向奚天元投去求助的目光：“娘亲，救我！！！”

    奚天元嘴角微抽，回了它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小蛋没叫上几声，小嘴便被秦牵用绳子给绕了几圈绑了起来，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秦牵绑好后，在它的嘴巴上恶趣味地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摸了摸它的小肚皮戏谑道：“好了，还挺可爱的。”

    被绑了一圈又一圈的小蛋气愤地在秦牵手中挺尸，大眼里满是怒火。只怕现在给它松绑，它的小嘴里能立马喷出火来。

    秦牵将它拎起来，在它头上敲了一下：“今日就乖乖待在乾坤袋里，不许胡闹。”说完，将红色的一小团抛给了奚天元。

    奚天元同情地看了眼仍在不停徒劳挣扎着的小凤凰，将它放进了乾坤袋里。

    127、鬼界7 ...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没有一丝风。

    偌大的客栈大厅里，此时站满了等候在大门两边的鬼魂们。这批鬼魂正是秦牵一行新魂。为首的判官恭敬地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