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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四月帝都,和风温柔。
教学楼旁的百年银杏树长出新芽,枝叶摇曳,斑驳的光影斜洒进教室,晃得人昏昏欲睡。
下午上课前有很长一段休息时间,顾思淼埋在堆书成山的课桌底下,抓紧时间看她的精神食粮——言情小说:《总裁的秘密情人》,看到脸红心跳处,伸手触碰了一下同桌易南烟的胳膊,“我去,南烟,男主把女主推倒了!好霸道!好喜欢!”
闻言,前座的学习委员陶妗茉回头,对顾思淼说:“你就别碰她了,她正难受呢。”
顾思淼收起小说,后知后觉地问:“南烟,你还好吧?”
易南烟面色不太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她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握笔整理笔记,有气无力地轻声回道:“嗯,还能坚持。”
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她前两天吃了生冷的食物,这次痛经格外厉害,稍稍一动腹部就是一阵绞痛,折磨了她一上午。
顾思淼有些不忍,拿过易南烟搁在桌角的保温杯,到讲台边上的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多喝热水的方法土是土了点,但总是有点用的。”
易南烟接过,由衷地说:“谢谢你,淼淼。”
刚喝上一口,坐在门口的女同学立刻扯着嗓子冲她喊:“易南烟,外面有人找你!”
南烟抬头,教室外是一道颀长而熟悉的身影,她收起书本,回道:“好,知道了。”
然后在同学们八卦而暧昧的小眼神中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
课间的长廊喧闹嘈杂。
丁瓒站在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倚着阳台,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保温杯,额头上的薄汗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身上校服外套没拉拉链,衣摆在微风中飘荡。
见易南烟磨磨蹭蹭终于出来,他抬了抬下巴,抱怨道:“你不看手机的吗?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一条也不回我,害得我还得过来亲自跑这一趟。”
易南烟从校服口袋摸出手里,里面果然有好几条消息,最早一条是半小时前,最后一条是三分钟前,内容无不是让自己去他班门口拿东西。
她诚实回答:“在复习,按静音了所以没听见。”
丁瓒侧身往南烟班上看了一眼,大半学生都在埋头苦读,感叹道:“都这么用功,怪不得你妈不让你在我们艺术班呆着,非把你弄进文化实验班呢。”
易南烟和丁瓒一样,是个艺术生的身份,丁瓒学音乐,她学的是芭蕾。
只不过她从小成绩优异,学了艺术文化课也没落下,艺考结束后,她妈妈找校领导把她塞进了学习氛围浓烈的实验班做最后冲刺。
而丁瓒的文化成绩半吊子水,和其他音体美学生在艺术班的文化补习就够为难他了。
他虽成绩一般,但在他们汇桥中学可谓是最醒目的存在,长得帅,会唱歌,小时候参加过一个小男团,即便团队成立不到三年就解散了,也不妨碍他的女生缘。
前段时间艺考,他凭借干净帅气的长相和放肆不羁的眼神,在众多艺术生中C位出镜,成功上了一次热搜。网友认出了他是曾经小男团的队长,大赞曾经的小豆丁不仅没长歪,而且越来越帅了!
在学校,他的迷妹更是一抓一大把,就连这会儿和南烟在走廊上说话,也引得许多女生故意从他身边经过。
说话间,丁瓒已经察觉到南烟脸色不太对劲,抓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暖宝贴拍在她掌心,“喏,中午爬墙出去给你买的!”
易南烟眼睛一亮,手里抓着的正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内心却是狐疑,“你这么好心?”
丁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把保温杯塞进她怀里,“当然不是!还不是奶奶让的?还有这个,也是她老人家给你准备的,说早上看你脸色不对劲,也不管我是不是在上课,发了好几条短信要我一定给你送过来。居然灌在我的杯子里,差点被我们班男生当白开水喝!”
“奶奶太好了!”易南烟眼角弯弯。
丁瓒语带醋意,“可不是,在她老人家眼里,你是才是丁家亲生的,而我是捡来的,怎么就不见她对我这么好?”
“你别胡说,奶奶哪里不疼你了,昨天晚上她还说今天要给你炖鱼头汤补脑!”
丁瓒挑高眉毛,“你确定不是炖给你喝的?”
“当然不是,我妈说她今晚回来做饭,我就不去你家蹭饭了。”
易南烟拧开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红糖水还是热的,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寻思一会儿去厕所把暖宝贴给贴上。
丁瓒垂眸睨着,又问:“这东西真的有用?你们女生可真麻烦,大热天贴这个,不怕捂出痱子!”
易南烟终于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些许暖意,“你们男生根本不懂女生的痛!”
正打算把杯子放回教室,再去趟厕所,她的胳膊冷不防被人碰了一下。
“太平公主,老蒋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班上的男同学万鹏咬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对她说。
易南烟一言不发,拿着暖宝贴的手掌握紧,尖锐的塑料包装袋割得手掌生疼,刚才还轻快的心情瞬间沉下来。
这是本周内,她第二次听见班上男生这样喊她,用这种看似玩笑实则伤人的字眼。
万鹏察觉自己说漏了嘴,转身就要回教室,丁瓒侧身一挡,揪住万鹏的衣领,将他死死抵在墙上。
“你刚才叫她什么!”丁瓒咬牙看着他。
万鹏后背被撞得一阵剧痛,偏偏嘴上不服软,“太……太平公主啊,她本来就是……怎么着,还不让人说啊!”
其实这个外号并不是他给易南烟取的,万鹏住校,夜里在寝室无聊就爱和寝室几个男生讨论班上哪个女孩最漂亮。
易南烟从小学舞,身材高挑气质也好,五官生得清秀,笑起来有两个甜美的小梨涡,在他们汇桥绝对称得上是校花级的人物,而在那些气血方刚的少年眼里,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材不够劲爆。
这些话本也就是男生们在宿舍里无聊时瞎扯,没想到这几日班上有男生喊着喊着就说漏了嘴,万鹏也跟着嘴巴犯贱起来。
“放你他妈狗屁!”
丁瓒眼睛通红,没等万鹏反应过来,挥起一拳重重落在他脸上,走廊上瞬间爆发尖叫,围观的几个女同学吓得直捂眼睛。
万鹏被打倒在地,头偏向一边,嘴角带血。
他没料到丁瓒真的下狠手了,心里又慌又怕,可这个年纪的男生都要面子,他抹了把脸爬起来,迅速还以痛击,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蒋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就是我们班丁瓒先惹的事了?你看看,这孩子脸都伤着了,还好这艺考结束了,不然都没法考试!”
“那孙老师的意思是我们孩子先动的手咯?你去问问,全年级哪个老师不知道我们班学生是最乖的?”
办公室里,三个当事人站成一排,木着脸等候教导主任的训话,结果教导主任还没开口,全年级两个最不对付也最护短的班主任先争执起来,吵得教导主任一个头两个大。
教导主任咳了一声,递给两位老师一个“都给我闭嘴”的眼神,又质问丁瓒和万鹏:“为什么打架?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两人安静若鸡,无一回答。
丁瓒是不屑重复,万鹏则是没脸在老师面前说出自己猥琐的行径。
主任又问易南烟:“怎么回事?”
易南烟摇头,缄口不言。
当时她也懵了,回过神来就看见丁瓒把万鹏按在了地上。她也想不通他平日这样一个自恋又爱惜自己形象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动了手。
主任无奈,只好教育道:“南烟啊,老师知道你和丁瓒是邻居,有一起长大的交情,但遇到打架这种事,你得想办法劝阻引导他是不是?而不是在他把人按在地上打的时候,还帮着他把冰淇淋捅到自己班同学的脸上吧?”
“噗……”
丁瓒没憋住,笑出了声,在背后冲南烟输了个大拇指。
南烟悄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万鹏,万鹏脸肿得像个被马蜂蛰了的狗,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巧克力,她突然心生愧疚,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胆子这样做,闷闷地点头。
三个人在办公室站了小半节课,愣是没说一句话,后来教导主任实在没办法,又教育了一通,让丁瓒和万鹏回去写个三千字检讨,周一交上来。
回教室之前,易南烟去了趟厕所,事发突然,她的暖宝贴都还没用上。
这堂是数学课,老师让同学练习一道模拟真题,教室静得只能听到笔端的摩擦声。易南烟敲门喊了报道,瞬间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刚坐回位子,顾思淼就按捺不住八卦的小心脏,用笔头戳戳易南烟的手肘,“南烟,你家丁瓒刚才帅爆了!你看万鹏回来,整个人都蔫了。”
易南烟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低声纠正她:“他不是我家的,我们只是……”
“知道知道,你们两家是世交,你和丁瓒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他刚才是为你打架啊,还有这个红糖水也是他给你的吧?”
易南烟脸颊微微泛红,不知如何回答,坐在她前座的陶妗茉却突然回头敲了一下她们的桌子,“别讲话,老师看着你们呢。”
“不想上课的站到外面去!”
听见动静,数学老师拍着黑板擦大怒,吓得顾思淼好久不敢吭声。
临近下课,易南烟兜里的手机震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会是谁在这个时候“骚扰”她——
丁瓒发来短信:【对我的脸负责!】
易南烟回:【想得美整形医院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1个月,圆润地滚回来开新了,仙女们圣诞快乐。
丁瓒:“大家可以叫我瓒崽,但不能叫我丁丁,这是我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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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开了吗》作者:程渊
1.
柳明修八岁那年,家里来了个小姑娘。模样白嫩,大眼长睫,活脱一只成精的洋娃娃。
什么都好,唯独一脸的冰冷叫他格外不爽。
柳明修站在琴梯上,双手插兜,姿态高傲地命令:“喊哥哥。”
谢蔷面无表情,不屑轻哼,扭头就走。
2.
从小柳明修就知道,谢蔷是家族官方指定的未婚妻,非娶不可。
旁人问:“听说你以后要和谢蔷结婚,是不是真的?”
柳明修冷哼,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放他妈的屁,你看看她那张冰山脸,我要娶她,我就是狗!”
直到某天,有人冲进课室撕心裂肺地喊:“柳明修!不好了,你媳妇跟人跑了!”
那年谢蔷十六岁,和隔壁班班草早恋,手挽着手从柳明修面前经过,柳明修当时就发了狂。
3.
在谢蔷印象里,柳明修是骄傲的,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从不把谁放在眼里。
当晚柳明修却喝得烂醉,红着眼把她堵在墙角,“我要你立刻马上,和那个奸夫分手!”
谢蔷手抱身前,懒洋洋地抬眸,“那天你说,你要是娶我,你就是什么来着?”
“……”
柳明修闭上眼,话语艰涩:“我错了。”
“嗯?”
所有的年少轻狂,终于在那一刻溃不成军。
柳明修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老婆,我错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谢蔷依然记得,那晚月色真美,小巷里的狗叫声经久不绝。
人渣纨绔VS冰皮美人
1.社会背景半架空,文中涉及人物、学校、企业背景均为虚构。
2.男女主角均已成年。
☆、02
汇桥中学是市重点高中,晚自习要上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丁奶奶说南烟是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所以自从上了高中,易南烟和丁瓒每晚都是一起回家,但又怕被同学看见误会什么,就约定放学后在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碰面。
今天是周六,高三学生要补课,但晚上不用上自习。
丁瓒眼睑下方有一道长且深的伤痕,是和万鹏打架时留下的,傍晚放学,易南烟去学校附近的药店买药,丁瓒戴着耳机在公交站等她。
易南烟拎着药回来,有些不满道:“你没腿吗,干嘛非让我一个人去买?”
“姑奶奶,你有点良心,我这一架是为谁打的?”丁瓒摘下耳机,“再说,一男一女一起去药店,你就不怕别人想歪?”
易南烟抿唇默不作声,伸手把袋子递给他,丁瓒不接,把脸往她面前凑了凑,“我自己看不见伤口,你帮我擦!”
“你就不怕我在你脸上再滑出一道口子?”
“你快点,我以后可是要靠脸吃饭的,不能留疤!”
易南烟白了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拆开药膏,用棉签涂抹在他伤口处。
丁瓒摸了摸头,“你们班男生可真绝,娘们唧唧的,打架还带揪头发,我现在头皮还疼着!”
替他贴上创口贴,易南烟说:“其实,你也不用和他打架的。”
丁瓒这个人自恋得很,平时最注意自己的形象和人设,在学校除了文化成绩不太好,一不抽烟二不打架,仗着自己生了一双挤占便宜的桃花眼,说话油嘴滑舌的,很会讨人欢心,是他们班老孙的心头宝。
印象中,他上一次和同学动手还是在小学。
那时他们同班,南烟从小个子就高,被老师安排坐在后面男生扎堆的位置,她生来性格安静,难免被一些调皮的男生欺负。
她记得坐在她后面的小男生喜欢上课揪她的头发,她怕打扰老师上课不敢吭声,被丁瓒看到后,小男生下课被揍到掉了门牙。
虽然为了此事丁瓒也被请了家长,但那小男生从此见了易南烟都要躲三米远。
药膏有些刺痛,丁瓒“嘶”了一声拿开她的手,“易南烟,从小到大你就知道在我面前横,你们班男生那样欺负你,你也忍得了?”
“那我后来不是也糊了他一脸冰淇淋嘛……”易南烟垂眸有些委屈,“再说,平时欺负我最多的不应该是你吗?是谁老说我身材不好?”
舞蹈生对身材的要求很高,准备艺考以来,她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加上学习劳累,这个学期她的体重在原本基数就不大的情况下又掉了几斤。
为了方便练舞,平时穿的内衣舒适却不显型,丁瓒没少戏谑她是“富婆”,家里开着飞机场。
丁瓒斜了她一眼,“反正,别人欺负你就是不行!”
说完,带上耳机自顾自地往前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远看过去,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光晕里,逆光前行。
易南烟愣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快步跟上他,走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踩着他的影子,嘴角抿起一个很浅的笑,小声嘟囔,“猪脑子。”
星河湾别墅区离学校不远,步行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在小区门口,易南烟接到妈妈翁怀敏的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回来给她做饭了。
“城南有人出车祸送到我们医院,临时加了台手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易南烟问:“那爸爸呢?”
“你爸爸今晚怕是又有应酬,我给你廖颜阿姨打过电话了,你今晚去阿瓒家吃饭吧,晚上做完功课早点睡。好了不说了,我马上要消毒进手术室了。”
易南烟说了声“好的”,挂上了电话。
她妈妈是市里某权威医院的外科主任,临时赶赴手术台是常有的事,爸爸易良平政府某部门的领导,手握实权,每周少不了应酬,不常回家吃饭。
翁怀敏和丁瓒的妈妈廖颜是一起长大的闺蜜,各自成家后做了邻居,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易家又没有可以帮忙带小孩的老人,南烟常常独自跟着保姆阿姨在家。
丁家爷爷奶奶喜欢女孩,经常帮着照顾,还把南烟带到自己家中玩耍,正好和小孙子作伴。就这样,丁瓒和南烟成了彼此烂漫童年里第一个朋友,这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从他们刚学会爬开始,一直维持到现在。
丁瓒猜到南烟今晚多半是要一个人在家了,搭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吧,看来今晚的鱼头汤我是不能一个人独享了。”
回到家,丁奶奶和廖颜正在厨房忙碌,有说有笑地聊着,丁瓒一进门,廖颜就眼尖地发现他脸上的伤,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当然不是,我这是在教室不小心摔了一跤,撞桌角上了,没什么事。”丁瓒摸了摸眼睑下方的创口贴,含糊道。
廖颜递给他一个“最好是这样”的眼神,便让他们去洗手准备吃饭。
易南烟心虚地钻进卫生间洗手,丁瓒则充耳不闻,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视线聚焦在茶几上一个未拆的大包裹上,随口问:“妈,这是什么?”
廖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这个啊,给你的奖励。对了,你校考成绩出来了,考得还行,你自己看看。”
今天是帝都音乐学院公布校考成绩的日子,被打架事件一搅和,丁瓒下午光惦记着脸上的伤了,倒把正事给忘了。不过听他妈妈的口气,还要送他奖励,成绩应该不错。
他抱过搁在沙发上的笔记本,页面停留在学校官网公布的成绩排名表上,他滚动鼠标快速浏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排第一个,专业名次第一。
易南烟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湿漉漉地来不及擦干,心急地凑近,问:“怎么样啊?过线没有?”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丁瓒脸上写满了骄傲,冲着厨房喊:“妈!我校考都专业第一了!这还叫还行??”
又碰碰易南烟的胳膊,挑高眉毛,“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那么近,以后上了大学我们还是邻居!”
看到他考得这么好,南烟心里也跟着一松,睨他一眼,“现在也只是半只脚踏进了大学而已,高考还要考文化呢!”
不怪易南烟戳他痛处,丁瓒这人从小对学习就不上心,还很顽皮,在家常常惹祸,这才在小学时被廖颜送进他姨夫许耀诚开的经纪公司做小小练习生。
那时候炽耀传媒刚成立不久,想模仿韩国的练习生模式做一个养成系小男团,挑选了5个小男生重点在培养,每周末去公司练习舞蹈和音乐。
小男团也曾出道过,但由于年纪太小,那时炽耀传媒的造星实力不够成熟,组合只上过几次电视,成绩平平,后来其他成员也因为学习等各种原因没能坚持下来,组合在丁瓒初中毕业那年正式解散。
上高中之后,丁瓒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想考一个像样的大学有点悬,但他对音乐一直保持着热爱,一家人因此决定让他走艺术道路,先考个大学再说。若是以后混不出什么名堂,还可以去他爸的公司上班,或是像他妈妈一样当个大学的音乐教授也好。
易南烟听过他唱歌,知道他这次艺考成绩一定不差,高兴之余更担忧他的文化成绩。
廖颜端着汤走出来,有些不以为然地对儿子说:“你也就是运气好,人家南烟可是帝都舞蹈学院和魔都舞蹈学院双校第一,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丁瓒负气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廖颜一副认真忧愁的表情,“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当年你在我肚子里时候特别娇气,所有人都以为我怀的是个女孩,没想到居然是个臭小子,你说,会不会是出生的时候在医院抱错了?”
丁瓒:“……”
这么想要女儿的妈也是绝了。
他从抽屉里找出剪刀,想看看他妈妈到底送了他什么奖励,结果拆开包裹,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摊开在他面前,顿时僵住了身子。
廖颜摆着碗筷问:“怎么样,喜欢吧?”
“……喜欢??”丁瓒简直要吐血,“妈你这也太偏心了,上次易南烟考专业第一,你送她的可是一台手机!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考试练习了?”
易南烟在一旁偷着乐,“我觉得这套五三很适合你,和你的气质很配!”
廖颜:“既然这专业成绩过了,接下来两个月文化一定要好好复习!我给你请了个家教,平时你有不懂的也可以多问问南烟,同样是艺术生,她成绩可比你好太多了!”
丁瓒一听他妈念叨他的文化成绩就头疼,悻悻地往沙发里一靠,“回头等易叔叔回来,我一定去问问他缺不缺儿子,干脆你俩换个孩子得了!”
“行啊!他要是同意,那我自然求之不得!”
丁瓒:“……”
丁瓒的父亲丁盛炀是千逸集团的董事长,如今他生意越做越大,留给家人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今天听说儿子艺考成绩不错,特意推了一场应酬赶回家里吃饭。
他这一回来,家里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丁盛炀严厉、不苟言笑,丁瓒向来和他不太对付,说不上几句话。
饭桌上,丁盛炀本想夸赞儿子专业考得不错,又怕他骄傲起来忘了自己姓什么,板着一张脸鞭策他要戒骄戒躁,也别以为自己上了一次热搜就了不起了,这个社会还是要凭真本事说话的。
丁瓒最烦他老爹说这个,最爱吃的白灼虾吃到一半也不要了,把正埋头喝鱼汤的易南烟揪起来,“我们吃饱了,爸你不是让我好好学习吗?我这就和南烟上楼写作业去了!”
进了三楼书房,易南烟挣开他拽住自己胳膊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你干什么呀,我还没吃饱呢!”
丁瓒放下书包,“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属猪还是属老鼠啊,小心你舞蹈老师突击检查称你体重!”
话虽这样说,他仍是从书桌抽屉拿了一包薯片抛给她。
易南烟接住薯片,眼睛不由一亮。
她妈妈是医生,从小管她很严,说这种膨化食品不健康,家里几乎见不到零食的影子,小时候她还会躲着妈妈偷偷地吃,后来学了芭蕾,为了保持身材参加艺考,她已经好久没碰过这些了。
易南烟想说“查吧查吧,反正艺考都结束了,还不让人补充营养吗”,可嘴巴像只小老鼠一样停不下来。
等她吃完,丁瓒早已在书桌前搬好了两张椅子,翘着二郎腿一脸谄媚地盯着她。
易南烟坐到他旁边,突然脊背一凉,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人要使坏!
“你要干嘛?”
丁瓒意味不明地笑笑,从书包里抽出几张作文纸拍在桌上,“检讨书,三千字,你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丁瓒:你们过分了,居然还叫我小丁丁!我不小!!!!!
☆、03
“检讨书,三千字,你懂的!”丁瓒从书包里抽出几张作文纸拍在桌上。
“我为什么要帮你写检讨书?”易南烟气恼地沉下脸。
“呵,”丁瓒指着眼睑下方的创口贴,“姑奶奶,架是帮你打的,这检讨书是不是该你帮我写?”
他扯了一下嘴角,“再说,我平时考试写八百字作文都费劲,这检讨还要三千字,硬憋都憋不出来!”
易南烟看着他的脸,莫名动了恻隐之心,想想他那写作水平,三千字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有些心虚道:“那……那你干嘛不在网上抄?”
丁瓒涎着脸笑,“网上的都一个模板,主任阅检讨书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这不是相信你这三好学生的水平嘛!”
他把作文纸往易南烟面前一推,催促道:“快点快点!对了,字呢别写得太工整,免得主任怀疑。”
易南烟狠狠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肯定中邪了,居然真的拿起笔帮他写起了检讨书。
丁瓒在旁看着她写了个开头,满意笑笑,又拿过她的书包打开拉链问:“政治那套模拟试卷你们班做了没,给我抄一下。”
易南烟一口回绝他,“没做!你自己……”
还没说完,丁瓒已经翻到了自己要的试卷,上面写得满满当当,还有用红笔订正的痕迹。
“这是什么?还说没做?以前我也没少抄你作业,我发现你越来越小气了!”
易南烟埋头写检讨,“抄吧抄吧!下个礼拜就要模拟考了,我看你考试怎么办!”
丁瓒才不在乎,他的成绩虽然差,但艺术生的录取分数本来就低,过线肯定没问题。在他看来,他已经通过了音乐学院的专业考试,只要文化分过线就能被录取,那考300分和500分又有什么区别。
他一把抽出试卷,力气用得有些大,把书包夹层里的某个东西也给带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丁瓒弯腰去捡,居然是一个粉红色的小信封,封面上画着一颗丑不拉几的爱心,角落用签字笔写着:To易南烟。
“嗯?”易南烟抬头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脸颊一热,从丁瓒手里夺回来,“你别看!”
“我可没想看!是它自己蹦出来的。”丁瓒“哼”了一声,“不就是封情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易南烟没搭理他,看了看信封将其打开,写信人用了一个非常肉麻的开头,她没仔细看,视线直接跳到了末尾,落款:陆明辉。
理科5班的陆明辉,易南烟对他有点印象,常常不交作业被叫去办公室罚站,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班上的数学老师是陆明辉的班主任,因此在办公室见过他几面,并不熟悉,顶多算脸熟。不知道今天这情书是什么时候塞进她书包的?她居然完全没察觉。
她发愣的间隙,丁瓒已经侧着脑袋将信上的内容看了大半。
“亲爱的烟烟,从第一天见到你起,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你迷人的小酒窝让我沉醉……呕!还烟烟,肉麻死了!他怎么不叫你爷爷啊!我都要被恶心吐了!”
易南烟回神,迅速用手遮住信纸,瞪着他,“吐吐吐!吐死你活该,谁让你偷看别人隐私的?”
“嘁,有什么了不起。”丁瓒不以为然,找出自己一片空白的政治试卷写上名字,“这年代还有人手写情书,真老土!”
“老土?你敢说那些小女朋友向你告白的时候没写过情书?”
丁瓒眯着桃花眼笑,“她们才不写情书呢,她们都是当面或者短信告白的……欸,不对,谁是我的小女朋友?还那些?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接受她们啊!我纯洁得很,谁让她们倾慕我的颜值,沉迷我的才华呢!”
易南烟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嘴角带笑,“自恋!”
书房倏尔静下来,丁瓒埋头抄他的政治试卷,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有些不适应,顿了顿笔尖,去偷瞄南烟在做什么。
她正专心读着她的情书,面上未有波澜,视线所到之处用红笔仔细标记——这个陆明辉当真是不读书的,写个情书错字连天,“的地得”不分,说话颠来倒去的,毫无逻辑。
丁瓒冷眼睨着,本来还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答应那个理科生,没想到她犯起了强迫症,专注于修改其中的语病,嗤之以鼻道:“没劲,你这人心里除了学习还有什么?”
易南烟仿若未闻,仔细地改完最后一个字,将信纸小心折起来塞回信封,又拿出数学练习册顾自复习起考试重点。
她在心里默念:还有你这头作文从来没及格过的猪!
夜里回家时,易南烟的心情不错,连朦胧月光都觉得无比温柔。
她家就住在丁家的斜对面,到家时爸爸易良平已经回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卧室熟睡,看来今晚应酬又喝了不少酒。
易南烟没叫醒他,到了一杯热水放在他床边,便上楼回房休息。
周日一整天,易南烟都窝在家里复习,本来和丁瓒约了下午一起去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没想到丁瓒临时被他姨夫叫去公司了,后来又和他表哥许炽淮去五中打球去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她想尝尝鲜的念头就此作罢,只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复习,无聊时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边压韧带一边默背英语单词。
妈妈翁怀敏是中午回来的,昨天的手术她全力以赴数十个小时,总算把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她连轴转了一整天,回到家后便睡了。
傍晚饭点,易南烟从楼上下来,闻到从厨房里飘来的阵阵饭香。
“爸,你烧什么了这么香?红烧小排!”易南烟远远就看见桌上有自己喜欢的菜,三步并两步蹦下楼梯。
易良平的厨艺不错,如果不是工作太忙,他倒是很乐意天天给自己的妻女做饭的。
他摆好碗筷对女儿说:“去叫你妈妈起来吃饭吧。”
易南烟偷偷啃了一块小排,擦擦手走去父母房间敲门,“妈,吃饭了。”
翁怀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披了件外套坐在桌边翻阅一份文件,闻言抽出其中的一张纸拿着站起来,“好,就来。”
饭桌上,易南烟的目光不时瞟向妈妈手边的薄纸,莫名的有些忐忑,连红烧小排都觉得不怎么香了。
在这个家里,易良平随和,翁怀敏却严厉,从小对女儿的要求颇高,希望她样样都好,就算工作再忙也不忘过问女儿的学习和生活。
翁怀敏拿了一张表格上桌,以前是从没有过的,易南烟猜测她有话要说,果然吃了没几口,翁怀敏便问:“阿瓒校考成绩下来了吗?考得怎样?”
“下来了,”易南烟小声回答:“他考的不错,专业第一。”
翁怀敏点头,“那就好,这小子学习不用功,好在专业方面还算上心。”
易良平笑道:“那敢情好,音乐学院离舞蹈学院很近吧,以后你们上了大学,还能经常见面。”
易南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妈妈。
翁怀敏将手边的表格递给女儿,“南烟,你看看这个。”
易南烟接过,略略扫了两眼,惊讶道:“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的报名表?!妈,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翁怀敏低头喝汤,不紧不慢地说:“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下个月在国内有一场面试,我帮你弄了一张报名表,你去试试。”
易南烟强忍着喉咙紧缩的异样,声音因为激动而高了几分,“可我已经过了两所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的校考,我没有打算出国。”
翁怀敏说:“校考而已,还没正式录取。就算真的录取了,也不代表你不能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问过你的舞蹈老师了,她说你的功底很好,考上的把握很大。”
“妈,我……”
翁怀敏打断她,“你知道的,我的本意是让你学医,可你自己喜欢芭蕾,我拗不过你,让你学了。既然你打算将兴趣学成专业,妈妈希望你未来能有更好的发展。”
易南烟捏着手上的报名表,心一寸一寸地往下坠。
小时候在妈妈的意愿下,她学过很多东西,每个周末几乎都是在兴趣班度过的,丁瓒去公司练习,她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去少年宫。
所有项目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芭蕾,老师也说她的身体条件太好了,天生就是跳舞的料。
高二文理分科,翁怀敏希望她学理,将来做个医生,不一定是工作强度大的外科,女孩子嘛,有个稳定一点的工作总是好的。
那是易南烟十几年来第一次违背妈妈的意愿,坚持要学艺术。为此,母女俩僵持了一个月,还是易良平费尽心力从中调和,翁怀敏才慢慢接受女儿的决定。
只不过,接受是一回事,完全放手又是另一回事,这天下有哪个父母不为儿女的将来操心的?
见易南烟不说话,翁怀敏放下手里的碗,问:“你不愿意吗?”
易南烟垂眸,“我只是不太习惯国外的生活,觉得呆在国内挺好的。”
知女莫若母,翁怀敏隐约感觉到女儿不愿出国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丁瓒。孩子如今长大了,那些年少时的小心思她也曾有过,只不过他们如今正是高考的关键时刻,她看破却不会说破。
翁怀敏:“如果你考上皇家芭蕾舞学院,未来你能走上更大的舞台,留在国内,你对将来规划是什么?”
易南烟捏紧了手中的薄纸,新纸割手,报名表在她手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口子。
她说:“我可以考中央芭蕾舞团,或者,我也可以留校做老师。”
“老师好啊。”易良平笑着对妻子说:“你不是说女孩子工作稳定一点好嘛,我看老师就挺稳定的。我们家就南烟一个女儿,我可不想将来她出国,大半年都见不上一次。”
“我这也是为她好。”翁怀敏叹了一声,面色缓和一些,对易南烟说:“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过几天给我答案,未来的路还是得你自己走!”
易南烟沉默点头。
周一在学校,易南烟满脑子都是她妈妈昨天说的那番话,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连课间顾思淼邀请她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她都以习题没做完为由给拒绝了。
“你们怎么都不去啊?”顾思淼有些失落地噘嘴,“妗茉也就算了,她爸妈对她期望高,想她考最好的大学。南烟,你是艺术生,半支脚都踏进大学校门了,又不是考清华北大,干嘛也这么用功?”
顾思淼的成绩忽高忽低,状态好的时候能考到年级中游,发挥失常的时候,考个年级垫底也是有过的,能在他们实验班纯属是因为她爸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发财后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顾思淼是个早产儿,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导致学习也跟不上,后来她逐渐成长成一个健康的孩子,父母也想开了,在学习方面从不逼她,只愿她快快乐乐身体健康。
她爸的意思是,实在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家里可以花钱给她买一个,毕业后有没有工作也不打紧,家里那些产业都可以交到她手里。
有时候,易南烟还挺羡慕她爸妈如此开明民主的。
易南烟说:“就因为艺考过了才更要好好复习,不能折在最后关头。”
顾思淼说不过她又耐不住嘴馋,站起身说:“算了,你们都不去小卖部,我自己一个人去!”
她这一走,易南烟的耳朵得以休息片刻,只是这份清静没持续几分钟,顾思淼就抱着一堆辣条气喘吁吁地杀了回来。
要知道她们教室可是在五楼,这么快的速度,她是怎么做到的?
易南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南烟,你猜我刚才下去听见了什么?”顾思淼喘了一口气,不等易南烟问下去就急急忙忙往下说。
“学校里都在传,前天丁瓒和咱们班的万鹏打架,是因为万鹏喜欢你,丁瓒吃醋才动的手!还有人说,你和丁瓒家里关系那么好,其实你们两家早就定了娃娃亲!”
“娃娃亲?!”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魔鬼基友说:本文又名《别咬我丁丁》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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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娃娃亲?!”易南烟瞠目结舌。
“对啊,传得可像模像样了!我去买辣条的时候听那些女生说的,就好像知道什么内幕似的,说你们是家族联姻,高中一毕业就要结婚的!”
易南烟:“……”
苍天,这些人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
今天早上的升旗仪式,教导主任就上周的打架事件进行了批评教育,以此警醒全校学生安分守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高三学生更应该全心全意备战高考。
他这通发言虽然没有提及打架学生的名字,但丁瓒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上周他们前脚被老师拎进办公室,后脚消息就传开了。
由于事发当时,并没有同学听清丁瓒和万鹏的那两句争执是什么,只依稀知道是和易南烟有关。
后来有人好奇去问万鹏原因,谁知万鹏也是决口不谈,再看到易南烟更是一副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的表情,惹人浮想联翩。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正是跳脱的年纪,脑洞也大,一点点小八卦成为大家枯燥学习生活中的调味剂,越传越离谱。
其实早在周六下午就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他们实验班的消息一直比较闭塞,后来又有同学看到易南烟在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姿态亲昵地给丁瓒贴创口贴,更是将流言蜚语坐实了。
易南烟问:“那丁瓒就没否认吗?”
顾思淼眨眨眼睛,“当然没有啊!你知道他从来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的,上次说他接受了高二一个班花的告白也是传得全校皆知,也没见他说什么,还不是最后从来没见他和那班花有过任何接触,谣言才不攻自破的。”
她支起下巴,又说:“但是这次不一样啊,大家都知道你们两家关系好从小一起长大,订了娃娃亲也不是不可能的!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等等,我给你找找啊……”
顾思淼从书包里随手拿出一本言情小说,指着扉页文案说:“这个!顾北城,你好狠!三年后,她带着儿子出现在男人面前。顾北城说‘女人,这次你逃不掉了……’呃,不好意思,拿错了嘿嘿。”
易南烟:“……”
顾思淼又换了另一本,“他,是娱乐圈顶级流量,拥有人神共愤妖孽脸,不近女色,被称为‘最想睡却睡不到的男人’。她,身姿翩翩,高贵冰冷,是舞蹈届的传奇!全城都知道她是他的禁忌,却不知道他在夜里想她到发疯……”
“淼淼,你的试卷。”
说话间,陶妗茉将老师刚批改完数学试卷发到桌上,顾思淼看了眼成绩,“卧槽!59分!我这次考这么高?”
易南烟:“……”
她尴尬笑笑,由衷地劝导好友:“淼淼啊,下次我们少看点这种奇奇怪怪的小说,说不定能考六十分的。”
顾思淼对着数学卷子傻笑,显然对这次的成绩很满意,侧头问:“南烟,你考多少分啊?”
“我没有发到卷子。”
直到陶妗茉发完所有的试卷坐回位子,易南烟也没有拿到自己的卷子,可她记得自己明明交了,拍了一下陶妗茉的肩膀,问:“妗茉,没发到我的卷子吗?”
陶妗茉摇头,“没有,老师给我的都发下去了,要不你去办公室找找,看看是不是老师落在桌上了。”
“好。”易南烟想了想,站起来,趁着还没上课准备去一趟办公室。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易南烟选了最近的楼梯通道下楼,没想到在楼梯拐角处遇见给她写情书的陆明辉。
她顿住了脚步。
陆明辉抬手整理着自己的发型,身上的校服歪歪扭扭,大概是想表现出自己很有深度,鼻梁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与他不务正业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想必知道易南烟会经过这里,在拐角处不停踱步,一副等人的姿态。
见易南烟出现在楼梯口,他眸光一亮,上前几步叫住她,“易南烟!”
易南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深吸一口气问:“有事吗?”
陆明辉垂下眸,易南烟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脸上看到了一抹娇羞!?
对,是娇羞无疑了,可他好歹是个男生啊!
娇羞算怎么回事?
易南烟内心叫苦不迭。
陆明辉靠近一步,“你收到我的情书了吗?”
易南烟吞了一口口水,往后倒退一个台阶,“收……收到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啊?”
“啊?还要回信?”易南烟有些局促地说。
陆明辉仰头仔细观察台阶上的易南烟,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意思,可她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偶尔抬眸眼底也只有慌乱。
他说:“我知道,突然向你表达爱意可能吓到你了。但我信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看着你的眼睛再说一遍!”
这里随时都有同学经过,想起他在信里的肉麻语句,易南烟自己都是起一身鸡皮疙瘩,更别说让别人听见。
她连忙摆手,“别别别……你不用重复了。”
陆明辉面露喜色,“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易南烟:“……”
这跳脱的思维真的有点跟不上。
她脸皮薄,总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别人,但今天怕是不把话说清楚是过不去了。
“陆……陆同学……”
“你叫我明辉就好,或者叫我辉辉!”陆明辉眉宇飞扬。
“……”
易南烟想起丁瓒那天作呕的模样,如果不是自己一贯礼貌克制,自己现在一定和他一样的表情。
她接着说:“陆明辉同学,你很好,也谢谢你对我的抬爱。但是现在离高考还剩两个月,我不想分心,也祝你考出好成绩。”
她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没想到陆明辉听完反而笑了,“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是不是高考结束,你就答应我了?没关系,我可以等!”
“啊……”易南烟错愕,“不不不,你别等,因为……可能毕业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真的谢谢你。”
这样说他大概就会明白她的意思从此死心了,虽然这个秘密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离上课时间很近了,陆陆续续有几个拿着篮球的高个子男生从他们身边经过,轻佻地朝他们吹起口哨,易南烟认识他们,是丁瓒班上的体育生。
她放弃了要去老师办公室找卷子的念头,对陆明辉说了声“再见”,转身要走。
陆明辉怔忡片刻之后高声叫住了她:“易南烟!那个人是不是丁瓒!”
易南烟身子一僵,鞋子像被沾了胶水定在原地。
丁瓒趁课间和同学去操场打了会儿篮球,在上楼梯时莫名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看见了易南烟的背影。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男生,脸上表情受伤。
丁瓒放慢脚步忍不住打量他几眼,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个给南烟写肉麻情书的男生吧,长得可真寒酸,不过看眼下的情况,南烟应该没答应他。
丁瓒说不上为什么,课间连输三球的郁闷心情,在这一刻莫名好了几分。
他走上去,拍拍易南烟的肩膀,玩笑问:“哎,这就是叫你烟烟的痴情男?够狠心的啊,真的不答应人家?”
易南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丁瓒转动手里的篮球,“还能干嘛,打完球回教室啊!”
易南烟不知道他听到了些什么,心虚地把他往上推,“那你还不快回去!”
丁瓒笑嘻嘻的,“别急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陆明辉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丁瓒,“你居然连我信里的内容都知道,看来学校里的流言说的没错,你们果然在一起了,你们有婚约,还是娃娃亲!”
“婚约?!娃娃亲?!你听谁说的?”丁瓒像听了一个巨大的笑话,笑得停不下来。
陆明辉:“整个年级都知道!但是你别得意!就算有重重阻碍,我也不会放弃的南烟的!丁瓒,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我……”
“等等,等等。”丁瓒缓了缓,打断他,“你是肥皂剧看多了还是有臆想症?还公平竞争?谁要和你竞争!”
易南烟低着头,捏紧了衣角。
陆明辉:“这么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当然不是!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和你不是敌人,她不答应你的追求,你可别把责任赖在我身上!”
丁瓒饶有深意地看了陆明辉几眼,坏坏地勾起唇角,“我以前觉得南烟挺笨的,不过今天看来,她终于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易南烟听不下去了,抿唇沉着脸转身就走,陆明辉却没在意丁瓒的话,冲着她的背影高声喊道:“易南烟!我不会放弃你的!”
易南烟没有回头,只听见身后有大批男生起哄的声音,和丁瓒在她身后,满是讽刺地“嘁”了一声。
丁瓒在五楼楼梯口追上了易南烟,“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啊?”
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问:“喂,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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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上课铃打响,易南烟没有回答丁瓒的话直接进了教室。
见她空手回来,面色低沉,顾思淼问:“怎么了,卷子没找到吗?”
易南烟摇头,什么也没说,坐回了自己位置。
顾思淼安慰道:“没关系的,等下节数学课你问问老师好了,一张卷子而已,实在没了我们可以合看——如果,你不嫌弃我错题太多的话嘿嘿。”
班上同学陆陆续续坐回自己位子,班长程澈从教室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试卷,径直走到了易南烟的面前。
“易南烟,我捡到一张卷子,没有名字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程澈的声音犹如他的名字一般,纯净而温润,像山间自在奔流的小溪。
试卷已然残破不堪,左边半张少了两个角,卷面上印着一只偌大的脏兮兮的脚印,可以想象这卷子都经历了些什么。
易南烟略略看了一眼试卷上的内容,点头,“谢谢,是我的。”
顾思看着试卷咽了口口水,“这试卷上的名字都被撕了,班长你是怎么认出这是南烟的试卷的?”
程澈很浅地笑了一下,“我就是看字迹有点像。”
“这也能看出来啊!”
顾思淼唏嘘,她自认和易南烟从初中到现在做了快六年同学,应该是这班上对她是最熟悉的,但也不能单凭字迹就确定这是她的卷子,班长果然是班长,厉害!
易南烟问:“你在哪里捡到的?”
程澈:“我去楼下找同学,在他们走廊上捡到的。”
前桌陶妗茉的身子一僵,正打算回头说些什么,数学老师边抱着书本走了进来。全班同学静下来,易南烟再次对程澈说了谢谢,他朝她微微一笑,走回了自己座位。
数学老师对这次考试进行总结:“这次小测班上总体情况都还不错,平均分有所提高,但也出现了很多不该有的失误。我们先讲一下最后一道大题,这是今年奥赛的原题,全班只有一个人做对了。”
她点名,“易南烟,起来讲讲你的解题思路。”
全班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望向她,易南烟垂眸盯着自己残破的试卷,左下角缺的那一块正好是这道题的答案。
幸而这道题的思路早就印在她脑子里,她缓缓站起身,看着老师在黑板上画下的图形说出自己的解题步骤。
“由已知可得DE垂直于DA,以D为坐标原点,DA的方向为X轴正方向……”
班上一些同学听傻了眼,等她不紧不慢地说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解法,易南烟坐下时,顾思淼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崇拜,还有“我这个学渣渣居然能和学霸做朋友”的小骄傲。
数学老师借此机会表扬了易南烟一番,鼓励班上同学要多向她学习,同样是一个老师教的,人家还是艺术生都能这么优秀!
一顿激励式教育过后,数学老师继续上课,陶妗茉趁着老师转身写黑板的间隙,飞快往易南烟桌上塞了张纸条。
【南烟,真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去拿卷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弄掉了,你不会怪我吧?】
易南烟她盯着陶妗茉的背影看了许久,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这堂课快结束,她才给陶妗茉回了纸条。
只有一个字:【嗯。】
今天一整天,易南烟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几乎再没怎么说话。
到了晚上,顾思淼提出放学请她和陶妗茉喝奶茶,庆祝自己这次数学随堂小测比上次高了十分,易南烟答应了。
陶妗茉说:“淼淼,我就不去了,你知道的我爸妈管得严,放了学他们就会来校门口接的,要不下次等你模拟考考好了我们再一起庆祝?”
顾思淼扬起下巴,“你确定?就我这极不稳定的发挥,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下次呢!这叫奶茶常有而10分不常有!”
周围一群人都被她给逗笑了。
易南烟拿出手机给丁瓒发了一条消息:【放学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家。】
最后一堂自习结束,顾思淼迅速收拾好书包,拉着易南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学校对面的奶茶店,每日放学是这家店生意最忙的时候,晚来一步就要排好久的队。
顾思淼问易南烟喝什么,她说都可以,顾思淼就给她点了一杯波霸奶茶,十分糖。易南烟吸了一口,简直要被甜掉牙了。
“淼淼,这也太甜了吧,得多少热量啊?”易南烟皱着一张脸说。
顾思淼嘿嘿笑了两声,“没事,你都艺考完了,胖一点没关系的。”
易南烟咬着奶茶里的珍珠小声嘟囔:“我是艺考完了,又不是之后都不跳舞了,不能这么放飞自我。”
顾思淼一口气吸了大半瓶,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她才不管那么多,胖就胖吧,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待沿着马路走到人少的地方,顾思淼才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多吃一点甜的,说不定会开心一点。”
她了解易南烟,越是闷不做声越是心里有事。
今天下午的时候,丁瓒否认和易南烟关系的消息就在学校传开了,那些暗恋他的小女生原本还为他订了娃娃亲而伤心着,听了这个消息简直像吃了一颗回血丹,顿时又充满斗志了。
她和易南烟去上厕所的时候,其他班那些女生看易南烟的眼神都变了,或冷漠,或嘲讽,居然还有同情。
说来也是奇怪,丁瓒在学校很有女生缘,平时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不少,从来不见他否认或者解释过什么,偏偏这次急着撇清了和易南烟的关系。
她和易南烟同学这么多年,南烟虽然嘴上不说,但闺蜜的少女小心思,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些,青梅竹马没有故事?她才不信!
她安慰道:“没事的南烟,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男主开始都排斥和自己有婚约的女主,后来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最后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等他抱着榴莲来向你认错的时候,你就让他跪的时间久一点!”
易南烟被她逗笑了,用食指轻戳她的小脑袋,“顾淼淼,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见南烟心情阴转多云,顾思淼也跟着笑。
到了挥别的岔路口,易南烟搅动着杯里的珍珠问:“淼淼,我记得妗茉以前初中的时候,是我们隔壁三班的对吗?”
顾思淼眨着眼睛想了想,“没错啊,我记得他们班主任是那个光头强,可凶可凶了!对了,那个跟你告白的陆明辉还跟她是一个班呢!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事,突然想到而已。”
易南烟摇头,望着前方的目光遥远而空洞。
星河湾附近有几盏路灯坏了,物业一直没修,回家的路上,丁瓒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最后一堂晚自习他睡着了,被放学铃吵醒后才看到易南烟发给他的消息。放学后,他特意绕到实验班门口去逮她,可易南烟早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了。
经过易家楼下时,丁瓒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南烟房间的灯亮着,她早就到家了。
丁瓒低低骂了声“小没良心的”,将怀里呜咽的小家伙关进笼子里,弯腰藏在易家的旁边花圃底下。小家伙摇着尾巴呜咽两声,有些害怕的样子,他想了想,担心走丢,将它放进笼子里,又拿出纸笔写了张字条塞进去。
一切安排妥当,他揪紧书包带子跑回家,放下东西没过多久,又折回来,站在南烟的窗口喊她的名字。
“南烟!你下来!我找你有事!”
楼上房间,易南烟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妈妈给她的英国皇家舞蹈学院的报名表,她听见丁瓒喊她了,可她没动。
丁瓒喊了半分钟,仍不见楼上的人没搭理他。他气急败坏走到正门,门口那株栀子花的盆底有易家的备用钥匙,那是南烟偷偷藏在下面的。
小时候,她父母工作忙常常不在家,她几次出门忘了带钥匙还是丁瓒帮她翻窗进去开的门,后来她学乖藏了把备用钥匙,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丁瓒拿了钥匙正要开门,门忽而从里被打开了,易良平拿着个保温杯出现在门口。
“阿瓒,是你啊?”
平时这个时候易良平多半还在外面应酬,丁瓒只知道翁怀敏今天在医院值夜班,没想到南烟她爸这么早就回家了,急忙把手里的钥匙藏在身后,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晚上好啊易叔,您今天回来的真早。”
“今天单位没事就回来了,”易良平也跟着笑了笑,“我刚才在房间听见你找南烟?”
丁瓒立刻说:“噢!对,我找她复习功课呢,这不没几天要模拟考了,来找她问几道题目。南烟在家吗?我刚才喊了好久都没人回。”
“她在楼上书房呢,可能是没听见,你上去找她吧。”易良平侧着身字让丁瓒进来,又问:“对了阿瓒,你爸在不在家,我找他谈点事。”
丁瓒钻进门,“在啊,他就在书房打电话呢。”
“行,我去趟你家,你和南烟……”
“放心吧易叔!我保证督促南烟好好学习认真复习功课!”丁瓒油嘴滑舌地说。
易良平笑了,他女儿学习主动性强,哪里需要别人监督,反倒是丁瓒,他那爱玩的性子能主动来找南烟问题目已经是难得!
不过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玩,易良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交待他几句桌上有水果,和南烟学累了可以吃点东西,就带上门去丁家了。
走到一半,易良平忽然觉得不对,哪有人来问题目连书和笔都不带的?
这个臭小子,又被他给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丁瓒:学什么习,老婆都生气了。
也是想要很多评论的一天!大家来脸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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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易南烟专心做着她的地理卷子,头顶的灯光突然被遮挡,一道阴影笼罩在桌上。
她抬起头,丁瓒双手插兜站在桌前,用一种“哼你这个抛弃我独自回家的渣女”的眼神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易南烟:“吓死我了!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像个幽灵一样!”
“哼,我是幽灵?我在下面扯着嗓子喊了你那么多遍也没见你理我啊!”丁瓒没好气地说。
易南烟面不改色地回答:“我没听见。”
丁瓒倚坐在桌角,手里抛着他从楼上捎上来的橙子,“你就是故意的!”
易南烟低下头继续写作业,“不是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还来找我干嘛?”
“生气了?”丁瓒侧头打量她的表情,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女生就是小气。”
“没有。”易南烟撇过脸。
“没有你今天放学不等我就走?亏得我知道你怕黑,每天晚上放学都好心等着你一起走!小姑奶奶,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呵呵!”易南烟嘲讽地笑了两声,“到底谁怕黑,你我心知肚明!”
丁奶奶说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所以才让孙子下晚自习之后和易南烟结伴回家,可易南烟知道,丁瓒放学愿意等她,更重要的原因是某个身高188的大男生实则是个怕黑的胆小鬼!和他高大的外表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个弱点丁瓒从来不让身边的朋友知道,他好面子,即便真到了黑暗处内心怂得不行,表面也会装出一副“I am ok”的冷静,只有南烟时不时会拿这个来笑话他。
丁瓒斜了她一眼,不接她的茬儿,换了个话头接着说,“我今天那样说,还不是怕挡了你的桃花?你想想,你都有喜欢的人了,这些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他还会要你吗?”
易南烟干笑两声,“我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
“不客气。”丁瓒眼底含笑,缓缓凑近一些,狭长勾人的桃花眼极容易让人产生含情脉脉的错觉。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我和你十几年的交情了,连我都不告诉,太不够意思了吧!”
易南烟躲避他的眼神,“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不过就是为了让陆明辉死心而已。”
“真的?”丁瓒挑眉狐疑?
易南烟沉默地“嗯”了一声。
丁瓒没再追问了。
想来也是,易南烟的圈子很小,从小到大朋友一直不多,读幼儿园之前她就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后来上了小学才慢慢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异性朋友更是没有几个,在学校也不见她和哪个男生关系特别。说有喜欢的人,八成就是为了拒绝哪个油腻理科男的□□。
呵,算她还有点眼光,不然他还真有一种自己亲手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他的目光转而被搁在桌角的报名表吸引,他拿起来,“Royal 什么玩意儿 of Dance?Re什么什么 Form?这什么东西?”
他英语水平有限,比较专业的词汇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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