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幻影十一

    回归正常现代社会的第一天，中原中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订了家宾馆，在里面好好地洗了一次澡。

    和金·富力士一起活动的期间，他们一直深居于荒山老林里，生活比较粗糙，饿了就打猎摘果子吃，身上脏了就往干净一点的溪流里泡一泡，完完全全的野人生活方式。

    有时候中原中也因为刚经历过与魔兽激烈的战斗，常常会累得随便找个柔软一点的草垛倒头趴下就一秒睡着了，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天是舒服的。

    据估计，这一年里他和金有三百五十天是在野外过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金放下舒适优渥的生活条件不管，经常与未知危险作伴。

    但也正因如此，才会让中原中也越发敬佩金。虽然金的身高并不高，可他强大豁达的境界却是现在的自己还不能达到的。比如，自己就特别介意身高问题，常常是别人一碰就炸。

    “咦，原来中也这么在意身高问题吗？”某天晚上两人坐在篝火旁边闲聊，偶然聊到了这个话题。听过中原中也的困扰后，金有些奇怪地问了这样的话。

    金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高问题，对他来说，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小事而已，远没有普通魔兽给他的吸引力大。

    “不过我之前和朋友一起研发过的那部游戏，里面有张卡片叫‘长老的增高药’，吃一粒可以增高一厘米，要是中也能找到这部游戏并成为玩家的话，可以试试哦。”

    “真的？！”中原中也眼睛一亮。

    他之前听金说过这部游戏，名字叫《贪婪之岛》。《贪婪之岛》不是一般的游戏，而是只有念能力者才可进入的限定全息游戏，但是发行数量少，售价极贵，一台就要五十八亿戒尼。

    这还是初次发行时的售价，现在的话估计要翻好几番了。

    说是全息游戏，但实际上所有玩家都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游戏内的场景与NPC，全部都是在这个世界里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里真实存在的，不是虚构出来的虚拟幻象。但是这个秘密只有金等几位GM知道，中原中也还是在闲聊中无意得知的。

    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贪婪之岛》游戏场景是真实存在的——金这样叮嘱过他。

    不然一定会引发全世界的疯狂。

    “啊，不过我记得那种药好像得要二十岁以上才能服用的，二十岁以下的人服用会有很大的副作用，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没试过。”

    “是吗……”中原中也眼底里原本明亮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现在未满二十岁，为了长高而以身探险试验药物的副作用，怎么想都不值当。

    也许——他真的应该要向金学习那份豁达的心境，放下对身高的执念才行。

    这样的想法，在听到客厅里戏谑的声音“哇一年了中也还是没能突破一米六吗真可悲呀”时就正式宣告破裂。

    中原中也想也不想就是一个回旋飞踢，被早有预料的津岛修治轻松躲过。

    “不止身高，连那凶暴的性格也完全没变啊。”津岛修治动作灵巧地绕过中原中也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也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中原中也已经回归的消息又找到他订的宾馆并顺利撬门进来。

    中原中也狠狠地瞪了一眼津岛修治，同时还绝望地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这一年里，津岛修治这个混蛋的身高居然又增加了！

    原先津岛修治只高他一个头，现在估计变成了一个半头，中原中也还是和过去一样得要抬起头才能直视人家的眼睛。

    不过看到津岛修治后，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正事。

    “我已经得到了金的承认，你这混蛋可以告诉我库洛洛的下落了吧？”

    “真执着啊，那家伙是有什么魅力吗？”津岛修治似乎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别废话，告诉我。”

    “好吧，好吧。”津岛修治有些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而后才说，“库洛洛和他带领的幻影旅团将会在九月一日于友客鑫集合——也就是我们一年前去过的那个城市。”

    中原中也拿出甲壳虫手机看了一眼日期，现在是八月份，离九月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的中原中也早已不像过去那样性格急躁，这一年在外冒险的生活对他的磨练很大，不只是实力，性格也有了更好的沉淀。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淡淡地说。

    毕竟一年都等过来了，一个月而已，他还是等得起的。

    不过原来世界那边的齐木楠雄还是没有找到他吗……有点不大对劲。

    中原中也蹙着眉头，一边思考着一边穿上了新买的现代风格的衣服。因为之前一直跟随着金满世界遗迹各种跑，又常常与各种实力强大且难缠的魔兽战斗，身上的衣服经常没两三天就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据估计，短短一个月内，买新衣服用的戒尼就已经搭进去了快一百万。意识到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的中原中也也开始听从金的话，去旧货市场里淘了一些据说是用特殊生物材料制作而成的布料，请专人加工制作出了好几件比较结实耐操的衣服，再披上金友情赞助的斗篷，往后与魔兽的战斗中果真没再报废新衣服了。

    中原中也总算明白了金为什么总是那副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模样了，原来是迫于现实无奈。

    既然现在已经不用再过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了，原来的那些像原始野人一样的衣服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中原中也把那些东西全部打包好，卖给了一个收废品的老头，得戒尼四百元。

    四百戒尼可以买两瓶饮料，中原中也从桌子上拧开其中一瓶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另一瓶则被他随手抛给了坐在沙发上的津岛修治。

    “诶——”津岛修治拖长了声调，他看了一眼瓶身上的标签，颇有找茬意味地抱怨道，“为什么是百○可乐而不是可○可乐？”

    “都是可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爱喝不喝不喝滚蛋。”中原中也喝完了可乐，随手将空瓶子丢入了垃圾桶里。

    “不一样的！”津岛修治无理取闹地嘟嚷道，“可○可乐明显要比百○可乐气更足一点！味道也不那么甜一点！”

    “那你把它还给我。”中原中也伸出了手。

    然而津岛修治却把头缩了回去，那瓶被百般嫌弃的百○可乐被他抱在怀里。

    “……不要。”他小声嘀咕道，“狗狗送给主人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中原中也狠狠地翻了白眼：“滚蛋。”

    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人。

    中原中也望着镜子中因长期未修剪而显得过长的头发，发尾都长及肩头了。他随手拿了一根皮筋将头发在后脑上绑成一绺，决定一会出门去修剪一下头发。

    他毫不客气地对沙发上的不速之客下了逐客令：“三分钟内从我的视线消失。”

    津岛修治才不听，反而从沙发上起身变本加厉地凑了过来，要和他一块出门。中原中也撵不走那块死皮赖脸的牛皮糖，只得恶狠狠地警告他如果敢在过程中作妖他就把他丢入垃圾桶里。

    “狗狗再凶下去会没人要哦。”津岛修治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一直在暗戳戳地揪着中原中也后脑勺绑起来的那股小辫子，像个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就故意拽她小辫子的小学生。

    “那也比、你、这个、渣、要好！”中原中也揪住一直不遗余力给他捣乱的津岛修治的衣领，毫不犹豫地将他抛飞到一边，修长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一声闷响，津岛修治的身体落在了沙发上。再一声闷响，玄关处大门被重重地甩上。

    半撑起身体望着已经恢复了冷清的客厅，津岛修治扶起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果然逗得太过火了吗？

    ……

    从理发店出来的中原中也神清气爽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让理发师把自己的头发剪回了短发，虽然中途理发师曾建议过他留一点点长的部分，不过中原中也觉得还要打理，多麻烦，就没同意。

    附近有一家网吧，中原中也进去刷卡，换了两小时的上网时间。他没有猎人执照，无法进入猎人专用网站，只能浏览一些普通的网站。

    论坛上有很多人都在发帖讨论一个月后在要友客鑫市里进行的大型拍卖会，许多不曾对外公开过的珍稀宝物也会在那次逐一展出，以供富豪们争相竞价。中原中也对这种事比较关注，因为津岛修治说过库洛洛会在那次拍卖会中出现。

    ——虽然也极有可能是来砸场子的，毕竟幻影旅团可不是什么热心公益团伙，烧杀抢夺几乎无恶不作。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的话，幻影旅团也有可能会把抢来的宝物放在拍卖会上公开拍卖来获取钱财，中原中也要找的东西也许会在其中——前提是如果库洛洛没有发现他的一堆收藏品中有蕴含着时空波动的宝物的话。

    但是九月份在友客鑫举行的拍卖会是不对外公开的，只有收到了邀请函的专人们才能出席。要想混入其中，就必须要使用一些手段。

    比如，担任收到了拍卖会邀请的某家族的富豪的保镖，就可以陪同进入拍卖会。中原中也看了好几家招聘保镖的广告，制作了自己的简历并投了进去。半小时后，他便收到了那些家族的面试通知电话。

    面试时间定在三天后，中原中也一边应和几句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时间与地点，随后挂断了电话。

    担任这些家族的保镖其首要条件就是有过硬的实力，这一点中原中也自信自己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把写好了面试时间地点与联系方式的纸条收进口袋里后，中原中也退出电脑，离开了网吧。

    既然决定要去面试保镖这个职位，那就应当入乡随俗，没有一套像样的西装可不行。中原中也花大价钱，买了一套合适自己的黑色西装。其实他更钟情于挂在店内的另一套宝蓝色西装与深红色衬衫，但家族老板明确规定过保镖必须统一穿黑西装，所以中原中也就只能忍痛放弃了这套西装。

    应聘的当天，中原中也上午去的第一家是颇有势力的黑帮家族，这个老板因为拍卖会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会场又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所以就需要一些体术实力很强的人来担当保镖在拍卖期间时刻贴身保护这个老板。

    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才会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应聘，然而他忘记了一点——

    面试官抬眼只看了一眼这个穿着西装的赭发少年，便把他的资料随手放在了一边，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身高低于一米八的应聘者。”

    中原中也：“…………”

    你妈的，为什么。

    之后又一连应聘了第二家第三家，结果无一幸免皆都被拒绝，拒绝理由只有那一条——不好意思你的身高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初试就把他刷下去了，压根儿没给他展示实力的机会。

    中原中也愤怒地把所有的面试通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身高矮怎么了！矮就不能干好保镖这个工作了吗！津岛修治那个混账比他高不也天天被他揍得哭天喊地？！

    好吧哭天喊地委实是夸张了点，但津岛修治打不过中原中也也确实是事实，哪怕中原中也发现自己的重力在那个人身上不起任何作用，但光靠体术就足以制服人家了。

    眼看不能通过应聘保镖这个方法混入拍卖会场，中原中也趴在酒吧的吧台上，郁闷地点了一杯酒独酌。难道他要打晕某个富豪让自己代替他混进去吗？怎么想都绝对不可能，光是身高那一关……

    唉。

    中原中也无力地叹了口气，继续仰头往嘴里灌酒。

    虽然日本有明确规定未成年不得喝酒，不过这里是异世界，没有这类的规定，于是中原中也就不怎么有所顾忌地一连点了好几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反正卡里还有一两千万，不用心疼，缺钱的时候再去打一遍天空竞技场就行了。

    他第一次打天空竞技场打到两百楼的时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一年过去了，和金在外历练的日子让他的实力有增不减，估计只要花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达到两百楼。

    中原中也的酒量本身并不算好，此刻脸色已经浮上了一层醉醺醺的红晕，湛蓝的眼睛中充满了迷离。他觉得自己没醉，然而吧台内负责倒酒的酒保却十分担心地开口询问：“您还好吧，先生？需要我叫帮忙叫您的家人或朋友来接您回去吗？”

    “不……嗝，我没有……朋友……”中原中也眨着迷蒙的眼睛，他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大脑里一片混沌，过去的记忆像一团乱麻一样，堵塞着大脑无法正常思考。

    突然，脑海里缓慢映出了那片模糊的黑色人影，中原中也费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然而映在视网膜里的却只有现实中那杯仍未喝完的红酒。他越想看清楚那人影，那人影就越模糊不堪，像石头投进水面上激起的那圈圈涟漪。

    冥冥之中，中原中也忽地感知到了那个人影的名字。那名字明明对现在的他而言陌生无比，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中原中也内心里却倏然感受到了一股悲伤。

    他的意识已然被酒精所浸染，对酒保叫自己的声音充耳不闻。喉咙在此刻干涩得快要爆炸，像有一团火在那里熊熊燃烧着。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舔了舔嘴唇，声音不自觉而沙哑地叫出了那个明明没有什么印象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的陌生名字。

    “……太……”

    中原中也没能无意识地念完这个名字，他的意识在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断片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酒吧里了。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床上，

    中原中也睁眼虚望着某处，洁白的天花板上有一处污垢，虽然不至于影响美观但也着实碍眼。他呆呆地望着那块污垢盯了许久，直到数分钟后意识回笼之际才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处境。

    很显然，自己喝醉了，有人把自己送回宾馆里了。

    “终于醒了啊。”一个略带抱怨的声音在床边突兀地响起，中原中也脸上仍然带着一丝迷茫地转头，津岛修治就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翘起修长的双腿，手上还在翻阅着一本书。

    “你……我……你……”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着什么，然而宿醉时特有的头痛却在这时先一步袭来，仿佛有一块巨大的搅拌棒在大脑里不断搅成一团，突突生疼的太阳穴令中原中也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猛地痛苦地捂住了头部。

    “中也个子看起来小小的，没想到酒量也那么差劲，没有那个自知之明就不要去什么酒吧好嘛。”津岛修治开口先嘲讽了一句。

    中原中也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没法发作，只得凶狠地瞪着人家。

    “你昏睡了一整天哦，酒保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时我本来还不想接，但是那样的话小矮子说不定会被其他人捡尸呢，毕竟有那么多人觊觎着中也的容貌。所以作为主人的我就只好在大半夜勉为其难把醉成烂泥的狗狗扛回来了哦，结果狗狗居然还不知感恩，一路不停地骂身为主人的我也就算了，还吐在我的身上，啧，脏狗狗。”

    于是中原中也原本凶狠的眼神渐渐转变为了呆滞，甚至忘了反驳人家对自己的“狗狗”称呼。

    自己真的吐在了人家身上？

    他对昨天的一切记忆全然无印象，上一秒还在酒吧里借酒浇愁，下一秒睁开眼睛就变成了在宾馆里。

    换位思考下，如果津岛修治在喝醉时敢吐在自己身上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人丢进街道旁的垃圾桶里而不是带回宾馆里。于是中原中也原本的怒火顿时消弭，反而带上了一丝心虚。

    “呃……是你带我回来的啊，嗯……谢谢……”这声道谢中原中也说得十分干巴巴的，毕竟此前他对津岛修治的态度一直都是十分嫌恶。头痛的感觉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中原中也紧蹙着眉头，甚至没有精力再开口多说一句。

    “宿醉的感觉如何，中也？”津岛修治反而单手撑起了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躺在床上无力动弹的赭发少年。

    “不太好……”中原中也紧闭着眼睛，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就像有一千个天使同时在大脑里不停地打篮球一样①……”

    “奇怪的比喻。”津岛修治评价道。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盛着一碗汤。听到开门声音的中原中也费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来者何人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光忠大哥？”

    烛台切光忠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而后扶起仰躺在床上的中原中也，拿了个靠垫放在他的背后。

    “我熬了醒酒汤，喝下去应该会好一些。”

    “谢谢……”中原中也浑身有些发软，端着碗的手仍颤抖不止，于是烛台切光忠就体贴地帮他稳住了碗，防止汤汁洒出溅在被子上。

    喝完了酸甜可口的醒酒汤后，中原中也感觉大脑里的头痛也舒缓了许多，这才有余力询问别的事情。

    “光忠大哥您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一年前从流星街离开以后中原中也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厨艺很好的男人了，如今会在这里再次相见，中原中也还是有些惊喜的。

    烛台切光忠将空碗放回托盘上，而后才开口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我要去参加九月份的友客鑫拍卖会，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听到拍卖会这个关键词，中原中也心头一跳。

    “拍卖会中可以带一名贴身保镖进去，我想雇佣你，可以吗？报酬方面不会亏待你的。”烛台切光忠神情温和地看着呆愣住的中原中也，而后者也只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欣喜地答应了，先前他还在发愁要怎么混进去拍卖会场，没想到转机会来得那么快！

    然而津岛修治却在那时候突然嗤笑出声。

    中原中也条件反射地下意识以为人家在嘲笑自己，当即不满地开口：“你这混蛋是有什么意见吗？”

    “中也误会我了。”津岛修治脸上挂着笑意地说，然而语气却充满了说不清的讽意，“我只是在可怜那些拒绝了你的应聘的富豪们罢了。”

    ——毕竟他们因为身高而拒绝雇佣中原中也，也就等于断送了自己生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比喻来源自中原先生的诗作《宿醉》，原文如下：

    早上，暗淡的阳光普照

    有风吹过。

    数以千计的天使

    在打篮球。

    我正紧闭着眼睛，

    可悲地醉。

    已无用处的火炉

    锈得泛白。

    早上，暗淡的阳光普照

    有风吹过。

    数以千计的天使

    在打篮球。

    ——

    不论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中也都十分可爱呢23333

    ——

    10.

    等加州清光一脸崩溃地劝阻住主人停止那种可怕的想法后，他们终于要开始锻刀了。

    刀匠：“请您选择四种配方的比例。”

    All50。

    叮咚！20分钟。

    太宰治按操作提示拍了个加速符上去，一阵特效过后，是一个弱气的声音：“我，是五虎退。那个……没有击退。对不起。因为，老虎们很可怜啊……”

    看着脚下的五只小白虎，太宰治兴致盎然地歪了歪头。

    他发现自己的部下和白虎是真的很有缘，前有人虎中岛敦，后有刀剑付丧神五虎退。

    ——

    因为我当初入坑刀乱时的初始刀是清光小天使，初锻刀是退退，所以就私心让哒宰和我一样了~

    ——

    谢谢阿空小天使、天樱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