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8)
军夫人”。
————
感谢在2019-12-14 23:57:02~2019-12-15 23:2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羡羡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画画 8个;拉芽苏 2个;鄢、18960689、缓冲99%,请稍后、懒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quanyecha 32瓶;要减肥的加菲猫 18瓶;忘羡羡 15瓶;七七九九 12瓶;MU、凉风来过、曼珠沙华、半城繁华 10瓶;panda 9瓶;珍珠鹅鹅鹅鹅鹅鹅鹅鹅、菜轰 5瓶;cheche3 3瓶;黑花西西、風行衍 2瓶;努力减肥中的圆妞、云醉月微醺、鱼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4 章
对于修水出现金矿的消息, 不管百姓们怎么传,官府对外始终都在否认这事不是真的,但那条河却没再让人靠近过。
修水县出现金矿的事, 外面的穿得沸沸扬扬,官府却始终矢口否认, 这让人自然也就会联想到更多。
消息传到水匪那里后, 下面小喽啰道:“大当家, 我们要不要去一探究竟?”
那可是金矿啊!
自从这姓柳的来了之后, 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开张了, 再这样下去, 当这个水匪还有什么意义。若是能得到金矿, 他们还当什么水匪, 直接就能散伙回家娶个媳妇暖被窝了。
眼见着手里的人全都眼巴巴看着他, 大当家沉下了脸骂道:“真是一群蠢货!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修水之前那么多官, 每一个发现金矿的。现在到了这姓柳的手里,姓柳的一对付我们就发现了金矿, 这摆明了是在用诱饵钓我们上钩。我们真去的话,那才是自己送上门去。”
“这姓柳的竟然这么阴险?”众水匪顿时有些怕了。黄金再值钱, 还是小命重要。
“哼, 总而言之, 谁都不能去。谁要是去了, 就别回来了。”大当家下令道。
有了他这个命令,就算是实在想去的,也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
修水。
修水的金矿虽然没有吸引水匪们过来,但却始终都在挖着。除了官府所圈禁的地方, 每天都有不少抱着一夜暴富想法的人扛着锄头过来翻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水匪始终没有动静, 傅侍郎却是赞道:“真是后生可畏。”
在旁边伺候的其方有些不明所以,他道:“老爷,柳大人这陷阱布得太显眼了些。若我是水匪,我也不会上钩。”
傅侍郎摸着胡子道:“谁说他要钓的鱼是水匪了?”
其方更加迷茫了。
时间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左右,修水有黄金的消息都让外地人闻讯赶来瞧个究竟,但是修水县衙还是在“闷声发大财”,对外面继续否认,但是那金矿又挖得架势十足。
与此同时,几百里之外,残魂正抱着古剑到处寻找铁匠看能不能把剑修复好。
但是他问过的所有铁匠在看过古剑之后都摇头,表示他们没法修补。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残魂的希望一次次落空,最后寻到一位深谙铸剑的长者,他表示自己可以给他足够的金银,只求他帮自己把剑修好。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柄剑的铸造法子已经失传了。这是其一,其二,这剑当初铸就的时候,铸剑的铁匠应该是以身献祭,才造就如此的好剑。现在这剑剑身不全,重铸可以,但我又为何要为了一把剑而跳炉呢?”长者道。
他的话其实和里水槐树林的那些匠人说得差不多,难得不是失传的工艺,而是以身献祭的人。
“我明白了。”黯然向长者告辞,残魂抱着剑来到了江边。
他怀里的剑没有动静,他看着远方的夕阳日暮西山。
其实他不是没有察觉。
和剑相处这么多年了,剑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他都能感觉的出来。
剑身周围缭绕的枯朽之气让他坐立难安——他很害怕这个相处了几百年的伙伴会离他而去。
“如果我有肉身就好了。”残魂坐在江边道,“这样我们就能真正融为一体。只可惜,我的尸骨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化为黄土了。”
怀里的剑发出轻轻地嗡鸣,似有安抚的气息朝着脑海中蔓延。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时候在地摊上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你。当时我就想,这一定是把好剑。”然后他就将身上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买下了它。
几百年的时间,在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漫长。但是走到了重点回首一往,好像不过是从昨天跨到今天。
“我是剑客,既然身为一个剑客,又怎么能没有剑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修复你的办法。”残魂承诺道。
……
修水这边的金矿还在采挖,与此同时,这周围的山林田地全都被柳赋云以柳家的名义买了下来。
他这一举动,自然引来很多人的不满。但是这点不满还不至于让他丢官,最多就让他名声差点。
眼见着修水挖金的势头不曾停歇,鄱湖里的水匪本来还能沉得住气,可是在七月底的时候,水匪大当家却收到一封信。
“老大,上面写了什么?”身边的心腹见大当家看信后脸色都变了,不由询问道。
大当家道:“那位要我们去抢姓柳的金子。”
他能在鄱湖这里生存下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鄱湖里的地形,同时更是因为他和岸上的某些大人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这次修水的金矿他不太确定是真是假,所以一直都没有想法。可是现在,他就算继续躲着都没用了。
那些大人们肯定是确定了金矿的事,所以想借着他的手把那些金子拿到手。
“真是贪心。”大当家心里骂道。百姓们骂他这个当水匪的心黑,但是真正心黑的却另有其人。
每一次他的孝敬都要搬空他的金库,可到最后来,骂名全都是他的,那些人却全都干干净净。
包括这次也是一样。那些人为了金子,也是让他去动手,他们倒是能继续装个两袖清风。
“那大当家,怎么办?”心腹小心翼翼问道。
大当家眯了眯眼睛,道:“连那些硕鼠们都心动了,看来修水的金矿错不了。既然如此,与其让兄弟们白白为别人流血,还不如这次我们自己去干票大的。”
到时候有了足够的金子,又何必一直要在这里死磕。
心腹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那小的现在就下去让人准备。”
……
三天后,残魂在回鄱湖后,见到夜色之中,又四五艘船在夜色中穿行。
等走近了看,残魂很快把这些人给认了出来。
这些个,可不就是水面上的那些水匪。这些年他在水下看着,可是不少怨魂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这些人身着戎装,又摸黑行动,肯定不是去做什么好事。
本想去鄱湖底捞点东西的残魂当机立断,转身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就是当了鬼修之后的好处,哪怕他一直跟着,这些个人也始终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快要靠岸后,船上的火把全都被熄灭了,接着一行人趁着黑悄悄上了案。
岸上有水匪提前布下的人来接应他们。岸上的人一见他们来了,当即带着他们到了一处乡下院子里,里面是上百匹马。
这么多马出现一般都会引人注意,不过因为这院子修建的太过偏僻,而且院墙又高,一时都没人发现。
水匪们骑上了马之后,直奔修水金矿。
修水这边,柳赋云和冯凭两人还没睡。
冯凭心里有些没底:“你说,大鱼真的会上钩吗?”
“肯定会。”柳赋云道,见冯凭露出不解之色,他道:“江州不比苏杭富裕,也是穷山恶水之地。这边的百姓你也看到了,大多都还吃不饱,那些个贪官就算刮下百姓的一层皮下来又能刮得到多少油水。这次的金矿不同,这是实打实的银子,得一座金矿,抵得上他们剥削百姓几年十几年。这种下面的小官,没了往上爬的机会,现在满脑子也就只有利了。”
“那你在金矿那边安排了多少人?水匪可有一百之多,安排的人太少的话,只怕到时候捉不住他们。”水匪是实打实手里沾过血的,有多凶恶自然不必多说。寻常的府兵还真不见的能打得过他们。
“放心,人数足够。”柳赋云胸有成竹道。为了这次的计划,他也算是豁出去了,不仅私下自己出钱放了不少金子在西山,同时出动了两百个府兵在那边等着请君入瓮,就连县尉也在山里窝着一起喂蚊子。
就在他们两个正谈着的时候,外面黄捕头匆匆跑了进来,道:“大人,西山那边有动静了!”
西山正是发现金矿的位置。
柳赋云立即站了起来,“谁来报的信?”
“是县尉身边的亲信。”
“好,现在立即备马!”柳赋云道。
西山在修水县城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骑马跑过去半个时辰左右。
在柳赋云到后,现场已经打斗完了,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柳赋云和冯凭都是没有嗅到过血腥味的,一见到这些尸体的惨状,忍不住有些犯恶心。
“大人您怎么来了。”县尉喜滋滋道,“这次的水匪没死的全被抓了,也不枉费我喂了这么多天蚊子。”
“干得好,到时候我自然会向朝廷为你请功。”柳赋云说着,又道:“匪首呢?”
“在这呢。”县尉抓了个人踢了过来,“这家伙还狡猾的人,伪装成普通的水匪混在里面,差点就让他跑了。”
柳赋云端详了一下这人,确认无误后,点点头,让县尉收兵走人。
这次官府这边伤亡也有,但是能将水匪给灭了,这点伤亡总体来说是大胜。
现在他们要离开,府兵的尸体肯定要送回去,而死了的匪徒,这是砍下头颅,把头带走,尸体就地掩埋就行。
就在他们把尸体掩埋后离开没多久,那些尸体很快又被刨了出来,接着一点火星在山林中缓缓燃起。
因为要和府兵们一起行动,只骑着马没挥鞭子柳赋云在走出两里外时,就发现背后的山不知何时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天。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山下看的话,必然能见到整座山顶上空,一柄残剑正悬浮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15 23:22:21~2019-12-16 02:3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axia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5 章
后面山上着火了, 柳赋云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可等他带着人靠近火山时,明明火就在前方十几步的地方,他们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正觉得怪异时, 柳赋云就见到旁边不知何时,傅观主也站在那。
“傅观主?”他有些诧异, 但见到她之后, 他就有些明白这场火应该不是普通的起火了。他策马走到傅杳面前, 询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傅杳看了看山顶的剑, 道:“你要有空, 可以让人砍柴丢到火里。”
虽然帮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忙, 但也聊胜于无。
柳赋云当即吩咐了下去, 同时他自己也跳下了马, 和部下一同去砍树。
这一场山火烧起来不是没有作用, 至少那山巅上悬浮着的古剑已经有融化的迹象。残魂在旁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火力朝着古剑聚集, 他相信这样下去,剑迟早能融化重铸。
大火烧了差不多两刻钟左右, 周围村庄的村民都渐渐被惊醒,一盏又一盏的灯火亮起, 同时还有人正结伴朝着这边走来。
柳赋云并不太想因为这件事而闹出什么乱子来, 立即吩咐了一些府兵去周围的路口守着, 不准村民靠近。
好在这时候, 古剑已经开始融化。
在铁水朝着周围蔓延开,这时残魂才发现,原来古剑中间竟然还有一把小剑,或者称之为匕首更为合适一些, 但是比起匕首来,剑身又窄上一些。
古剑融成了铁水, 这柄小剑却也只是微微发红。残魂想要再使把劲时,这时他身边却悄然出现一人,也不顾铁水的炽热,伸手将小剑捻了起来。
“果然是剑中剑。”傅杳摩擦着手里的小剑,磅礴的杀意立即绽放,若是弱小的一点的鬼魂甚至都不敢靠近它,就是残魂现在都避去了十步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剑?”残魂骇然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剑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他方才若是没有避开,只怕现在已经受伤。单单靠着杀意就有如此的威力,这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剑。
傅杳看着小剑身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道:“谁知道呢,不过是神兵利器的一种就对了。”说着,她将剑收起,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残魂上前拦着她道,“这柄小剑你不能带走!”带走了小剑的话,剑本来就是残缺的,那接下来岂不是更难重铸。
傅杳轻轻将他拨去了一边,“你别忘了,这剑现在就是我的,它不会因为你将它偷走而改变它的归属。另外,人族轮回为新生,枯树重绿为新生,你以为你将古剑重铸,新的剑和老的剑就是同一柄剑了?新生大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杳说完,消失在原地。残魂见眼前已经融化成一滩铁水的剑,忙去呼唤剑的意识,但这回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杀人的利器才叫剑,一滩铁水又怎么能是剑呢。
“我不重铸了,不重铸了!”残魂忙将铁水收了起来,逃似地飞去了远处。
风吹过,铁水的温度降了下来。残魂揭开布一看,里面只剩一块铁疙瘩。
……
火山下,残魂离开后,火就渐渐小了下来。
柳赋云见傅观主重新出现,手里还多了把小剑,他没有好奇地去问这是什么,而是先确定这火还需不需要。
“不必了,扑了吧。”傅杳道。这种事她抬抬手就行,但眼下可以给柳赋云收买一下百姓的心。
柳赋云立即让县尉去办了,旁边就有湖,只要火势不扩大,他们在周围一圈浇灭了火,中间山上的也就只能任它烧到熄灭。
吩咐完,柳赋云邀请傅杳道:“现在天快亮了,观主不如去修水小坐一会儿,用点朝食?”
傅杳将小剑收了起来,稍微停顿了一下,拒绝道:“不必了。另外……”
柳赋云等了会,见没听到下文,不由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了。”傅杳道,“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现在天只是东方既白,除了天边,其他的地方都还是一片漆黑。
傅杳朝着黑暗中走去,不过几十步,便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周围的府兵们以为她还在周围时,傅杳实际上已经出现在京城。
她知道傅侍郎就在修水,她本想让柳赋云转告青松观现在正在重建,让他别去里水,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天玄子在主动找她。
这还是之前她让天玄子帮她打听神兵利器的下落之后,天玄子第一次主动寻她。
推开国师府书房的门,傅杳见到他,道:“怎么,有下落了?”
天玄子道:“是。镇南王世子来京向陛下求亲,其中的一件聘礼就是神光。”
神光之名,那可是闻名已久。这种传世名剑,历来一直都被权贵把持着。镇南王会将它拿出来作为聘礼,这次求亲看来是诚意十足。
“镇南王世子求娶的是谁?”
镇南王镇守西南一带,长安的陛下不可能完全的放心,但猜忌归猜忌,又不能表现出来,指婚也就成了很重要的政治筹码。
“是宁康长公主。”天玄子道。
宁康长公主是陛下的胞妹,两人相差十岁左右,宁康现在才十四。
“陛下答应了?”其实这个答案基本不用问。
这件事关系到西南的局面,哪怕圣人再犹豫,最终的结果基本上不会改变。
镇南王希望能娶圣人的胞妹安心,而圣人也不愿意在他刚继位没几年的时候大动干戈。那作为筹码的宁康必然会被牺牲。
“是。”天玄子道,他不能去指责什么,陛下对长公主的无情,他也是受益者的其中之一。
“我知道了。”
……
是夜,皇宫。
圣人气得砸了不少杯盏,但最后出寝宫时,脸上也只能是没有半点异样。
“宁康如何了?”圣人问道。
大太监道:“长公主殿下一直不曾露面。”
圣人许久后,才平静道:“是我对不住她。”
大太监作为伺候了圣人二十多年的人,又怎么会不理解他的心情。
当初陛下还是宁王的时候,不是很受先帝的宠爱。宁康长公主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却懂得处处帮扶着哥哥,在先帝爷面前为哥哥说好话。
现在陛下登基,一直都在为长公主留意驸马人选,这千挑百剔的,为的不就是希望长公主以后能过的好嘛,谁知道中间会蹦出个镇南王来。
“长公主会理解的。”大太监只能如此安慰道。这时候说再多,都没意义。为了不让主子再多想,大太监故意道:“今天是初一,翊坤宫那边应该已经备好了,陛下现在过去吗?”
按照规矩,初一与十五,圣人一般都是在皇后宫中留宿。
当然,这段时间以来,圣人一直都在翊坤宫。
听太监这么一说,圣人微微颔首,“摆驾吧。”
他说了摆驾,就会有小太监提前去通知迎驾。
皇后本来也在为长公主的事不快。她嫁给陛下这么几年,宁康与她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现在她被赐婚去西南,这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而且,圣人如此疼爱宁康,为了维护江山安稳,都只能将之赐婚。那将来她若是有了女儿,也难保不会有这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皇后心又沉重了不少。
不过在圣人来时,她还是打起精神安抚他。她知道,此时此刻,心里最不好受的应该还是圣人才对。
镇南王的求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巴掌打在圣人的脸上。倘若帝位稳固,圣人又为何要赐婚维稳。
“你明天去见一见宁康。”圣人一边享受着皇后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道,“还有她的婚事,你来一手操办。”
“这是臣妾分内之事。”皇后温声应道。
虽然说把妹妹的婚事让皇后来办,但是圣人还是继续说了下大概的流程,又指了些靠谱的管事来协理,重视程度堪比他自己成亲的时候。
在帝后正打算用丰厚的嫁妆来减轻心中的愧疚时,宁康长公主此时正坐在寝殿中看着窗外出神。
上午圣人的旨意她接到后,她没有做出让人担心的姿态,该吃吃该喝喝该害羞害羞。也只有现在这种别人看不清楚她表情的黑夜中,她才能肆无忌惮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远嫁西南,是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她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倘若她真是随着喜欢的人远赴西南也就罢了,可实际上却是去当人质。运气好,安稳一生;运气不好,可能就是祭旗的血。一想到未来的下场,她就害怕浑身发颤,但这抹恐惧她也只能是在无人的时候表现出来。
“嗡”的一声,黑暗中有剑被拔开的声音。
宁康吓了一跳,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一看,却见旁边有个女人正站在月色下轻轻抽开镇南王世子送来的宝剑。
宁康本想叫人,但是在看到这女人眼睛上蒙着布时,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她的谁。
“你是那位傅观主?”
这位傅观主在宫中名声不小。被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女人,一点小事都能翻来覆去咀嚼上半天,翊坤宫里的那点事,早就被人说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凌晨更_(:з」∠)_感谢在2019-12-16 02:38:06~2019-12-16 23:1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画画 10个;木瓜臘、继欢啊、云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继欢啊 50瓶;哥哥我是女流氓 39瓶;松茶 15瓶;镜花水月、哎嘿嘿、枼墨婧蘺 10瓶;糖梨儿 6瓶;对不起,我是卧底、柚子的甜 5瓶;楚洛辞 3瓶;水墨莲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6 章
傅杳将剑重新插了回去, 道:“若是没其他姓傅的观主的话,那你说的应该就是我了。”
宁康这会儿走近了她,她也不点灯, 两人就就着外面的灯光,在昏暗中对话。
“我听说过你, 据说你很厉害。再难的事, 你都能摆平, 有时候就连皇兄都得仰仗你。”宁康道。
其实宫内的传言比这个还要夸张, 不过宁康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因此也不太相信。包括她刚刚说的这几句, 她其实都觉得言过其实。
“虽然这些都是真的, 但那些人没亲眼见过我的本事就把我吹上了天, 这心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毕竟她出入宫廷, 只和皇后有些交集。
宁康微微一笑, 道:“别人什么心思暂且不论,傅观主你的本领不是假的就成, 不知傅观主可否也满足我的愿望呢。”
傅杳将手里的剑往旁边一丢,道:“你这把神光若是真的, 我还能和你交换点什么。现在你身上一件我需要的东西都没有, 我没那个做善事的兴趣。”
傅杳说完, 朝着屏风后走去。
宁康跟上去, 本想询问她要什么,结果屏风后却空无一人。
她一愣,叫宫女进来掌灯。灯亮后,宫室内外也不见人影。她又问宫女刚刚可否有见到什么人, 宫女摇头,表示守在门外不见有人进, 也不见有人出。
宁康又亲自再寻了一遍,确定找不到人之后,她这才开始相信了一点传言。
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奇人异士存在。
不过刚才那位傅观主的话也透露出一个消息,这柄神光是假的……
……
修水。
柳赋云将水匪大当家抓住之后,剩下的虾兵蟹将就好收拾多了。
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清扫鄱湖匪寨,又快刀斩乱麻的把水匪大当家严刑逼供出了与他勾结的官员之后,他立即秘密写了文书让人送去了知府府上,将此事告知知府大人。
而在表面上,他则只当不知道这些事,只判了水匪们杀人越货的罪名。
水匪被平,傅侍郎和冯凭也都相继告辞。
傅侍郎打算带着女儿去江南,冯凭则回里水。傅侍郎想到那位傅观主,想着他既然打江南路过,不去道观里上柱香也说不过去,正好顺路给女儿求个平安符,再加上六安先生也在里水,于是他依旧和冯凭一起上路,前往里水。
在临行前的晚上,柳赋云为他们践行。宴会散后,冯凭拉着柳赋云说了他在长安听到的事。
“你们要与余阁老结亲,本来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多嘴的。但是柳兄你是君子,将来必然前途无量,没必要因为一些事而阻了你的未来。我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想说点事给你听听,你自己斟酌一下。”冯凭道。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柳赋云也差不多能看出一点冯凭的性格,知道他是谨慎之人,不会在人背后说人,也不会去多管别人的闲事。
他今夜能给自己说这些,也确实是鼓起了勇气。毕竟这件事闹个不好,很可能会将他们之间生分。
“冯兄你说便是。”柳赋云道,“今日的话,无论什么,说了我们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余阁老的后院里埋了十几具下人的骸骨,这案子想来你应该也听过。治国治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不把寻常人当人看,自然也不会将百姓放在心上。但是柳兄你不同,你是真正愿意为百姓做实事的人。你们就算结亲,将来只怕也只会是政见不合。余阁老根深蒂固,不是你们柳家能比的。他到时候若是想压住你,你可能就真的要里外不是人了。”
之所以联姻,为的不就是政治庇佑。若是不能成亲反成仇,那又为何要联姻?
柳赋云没想到族里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冯凭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
“多谢冯兄告知,我现在就写信回家一趟。”他有些困扰。虽然他坦言表示想等在朝廷立住了脚跟再成亲,但是他无法阻止族中长辈帮他牵线。
“不用谢。”冯凭见他眼里没有疏离之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至少柳赋云这个人值得他交往。
……
第二天,皇后先去给太后请安后,又去找了宁康。
两人坐着喝了会儿茶,宁康就将宫女们都下去了,自己则从旁边将那柄神光拿了出来。
皇后见她拿剑,神色紧张了一瞬,但很快又笑自己多想了。
“看来这柄剑你很喜欢。”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放在身边。
“本来是挺喜欢的,”宁康道,“不过昨天夜里,那位傅观主看了下说不是真剑。既然是假货,又怎配得到我的喜欢。”
“傅观主?”皇后很是意外。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傅观主了。
“对。”宁康继续道,“她说如果这神光是真的,她就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只可惜,这柄剑是假的。”
“傅观主想要神光?”皇后稍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对宁康道,“这剑的事我去同圣人说。若你不愿意远嫁,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这句话的意思,完全是在暗示宁康若不想嫁也不是没办法,只是这办法在傅观主身上。
宁康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这位傅观主真有这么大能耐?”
她还是很好奇这点。
皇后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描述,只好隐晦道:“你听到的那些传言,不见得是假的。”
宁康知道,皇后不是虚与委蛇之人。皇兄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虽然有手段,却不一味的沉迷于其中。
而她能这样说,这说明十有八九,他们大周还真有一位了不得的高人。
“我明白了,多谢娘娘告知。”宁康笑着拜托道,“那剑就麻烦娘娘您帮我换成真的了。”
“同我你还这么客气。”皇后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这时,外面有宫女来禀,说是贵妃来了。
宁康没有回避。
贵妃过来,其实就是闲聊。她先是询问了一下宁康心情如何,接着又同皇后聊起了后宫里的嫔妃们为争宠做了哪些有趣的事,然后又提起前段时间侍寝的某位妃子现在尾巴翘得如何高等等。
起先宁康还只当这位贵妃是在吃醋,但是听着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味。
“陛下的御花园里那么多花,他今日哄这个,明日哄那个的,竟然眼睛都没看花。”贵妃摇着美人扇,一副事不关己,眼神甚至还带了几分讥讽,“据说马上又要选秀了,到时候又要有新的花儿进宫,我倒要看看他又怎么在花丛里打转。”
皇后本来因为这段时间陛下夜夜留宿在翊坤宫,心里稍微有所软乎。现在听到贵妃这样一说,那软掉的一角又迅速变得坚硬起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圣人是圣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她想要的丈夫。
宁康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贵妃这是在挑拨离间呢。
但是她没去为皇兄辩驳。
在深宫里待久了,听多了女人在深夜哭泣,她倒觉得皇后无情一点反而会过得更好。皇兄没有皇后的爱意,最多是有些不开心;但是皇后若为情所困,苦的会是一辈子。在这种事情上,她更心疼皇后一些。
“那我就先告辞了。”宁康起身道,“之前拜托的事,还请娘娘多费心。”
“去吧,到时候办好了,我会让人给你送去。”皇后道。
在宁康走后,皇后又同贵妃聊了会儿,便端茶送了客。接着她让人去把圣人请了过来用午膳,席间将剑的事提了下。
圣人沉吟了一下,让人带着剑去了镇南王世子府上。伤脸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有一点意思非常明确:什么时候把真正的剑送来了,那这婚事就什么时候成。
镇南王这边还真不是故意送赝品的,他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祖传的神光竟然是假的。
镇南王世子二话不说立即让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去西南,同时自己也在想办法寻找真正神光的下落。
与此同时,沈惜骑马来到了长安城外。
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她熟悉了一下长安的地形,最后拿着冯凭的荐书来到了冯家。
管家见是五公子的笔迹,不敢怠慢,同时让人去禀告了夫人。而冯夫人知道一个女子持着儿子的荐书找上门来,意外之余,亲自接待了她。
沈惜拿的荐书冯夫人看过后,表示让她先回去,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办好,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通知她。
沈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又惊又喜,忙起身道谢。她虽然出身江湖,但也不是无礼之辈。只是相对于寻常的闺秀来说,她不怎么受拘束。
冯夫人又旁敲侧击了一下她与儿子的关系之后,知道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她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儿子娶一个江湖女子。
沈惜却没想到自己被套了话,她见目的已经达到,而冯夫人也端起了茶,知道自己该告辞了,便起身借口还有事,提出了告辞。
在沈惜回到客栈后的第二天,她就被告知,她已经被安排去了督查司下的六扇门,成为里面的捕快之一。
沈惜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加入了传说中的六扇门,一时兴奋 地有些难以自持。
等她到六扇门办了腰牌领了捕快服后,她本想先试试这捕快服合身不合身时,却在更衣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在聊天。
“上头让我们去找神光,神光不是在长公主手上吗?”
“据说这剑是假的,现在都还没对外说,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去找剑的下落。”
那两个人只聊了几句就走了,沈惜却是没想到,来到六扇门听到的事,竟然还会和父亲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16 23:15:05~2019-12-17 02:3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尢、拉芽苏、云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QQ哒、啵啵虎、23117962 10瓶;坐等更新,撒花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7 章
神光这柄剑, 沈惜说句大话,这当年还是她的佩剑。
这次出门,她本想要带, 结果父亲始终不肯。
现在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肯了。
换好衣服出去后,里面其他人并不把她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当回事。沈惜为了多探听点消息, 到处蹭消息听, 一天下来, 也约莫知道个大概。
下令找神光的人是坐在太极宫中的圣人, 这也就说明, 在剑没找到之前, 三司不会罢手。
沈惜回到客栈之后, 写了封信回家。内容表面看是她当了捕快, 专门写信将这喜事告诉父母。但用他们父女间的暗语看, 就能知道这信里还有其他内容。
将信寄出去之后, 沈惜在出任务之余,就天天蹲在六扇门打听这事的进度。
她这一蹲, 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中秋佳节即将到来, 上头突然宣布, 寻找神光的任务结束了。
“结束?”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 沈惜心都揪了起来。剑在她爹手里, 别不是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吧。
“对。那柄剑已经有人送到了陛下的手里,所以我们不用理会这事了。大家散了吧。”
门内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了,沈惜心里实在不放心,想回家去看看, 但是又担心父亲被挂了来,她至少先看看能不能去衙门那边打听一下消息。她现在作为走后门的新人, 正好被丢在下面的捕快里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任务。
心里打定主意,沈惜就出了门。结果走在路上时,却突然被人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
这熟悉的强调,沈惜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谁。
“爹!”她立即抓住了父亲的手,转身一看,果然是父亲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身上背了个麻布袋。
她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清楚,现在在大街上,她不好太过张扬,二话不说先拉着他去了旁边的茶楼。
进了茶楼雅间,沈惜迫不及待问道:“爹,神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这把剑是镇南王的传家之物?”
镇南王世子带着宝剑来求取的事满城皆知,她想不知道都难。可她却又清楚的记得,她小时候神光就是陪着她长大的。
既然是镇南王的东西,那又怎么会在父亲手里。
“咳咳,”沈父一脸唏嘘,“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我们边吃边聊。”说着,他从身后的破麻布袋里变戏法一样,先是端出一碟烧鸡,接着又是一碟烤鸭,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糕点,“御膳房大厨的手艺不错,你快来尝尝。”
沈惜脸顿时塌了下去,“爹,你不是答应过娘以后不再偷东西了吗?神光不会就是你偷来的吧。”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你娘怎么会知道。”沈父嗔了女儿一句,“至于神光,我那是舍不得宝剑蒙尘,反正镇南王府好东西那么多,我借来玩玩又怎么了。”
“……”沈惜一阵无言,“可是它最后在咱们家不也一样在蒙尘嘛。之前的事先不提,那剑您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我昨夜里就给送了冯尚书府上,顺便把我们的来历也说了下,至于剑怎么处理就让他想办法了。你现在能当捕快,走的是他的路子,这事也只能是交给他来处理。”他一收到信,这思来想去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把剑送来。毕竟他的命根子现在在人家手下当差,“没想到我当了一辈子的老鼠,我女儿最后会当起猫来。还别说,刚刚我看你穿这身官服,下意识就想溜。”
沈惜万万没想到这事最后劳烦的竟然是冯大人,若是他出面的话,父亲就只是喜欢偷东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冯凭,给他们一家带来这么多麻烦。
“要不我跟你回去吧。”沈惜道。或许他们江湖中人,或许就不适合这朝堂。
“回去做什么?”沈父不乐意道,“你当捕快的事我都写了十八封信给我那些老伙计们炫耀了,结果你才当个几天就不当了,我脸往哪搁?现在神光也献了,你捕快又不当了,那我们图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沈父打断她的话,半是玩笑半是严肃道:“你若是真为我着想,想保护我一辈子,那就官当得再大点。我东躲西藏了一辈子,也累了,能不能安享晚年,就指望你了。”
沈惜愣了半晌,最后点头道:“好,我会做到的。”
沈父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接下来我会在长安待一段时间,把我的绝学都教给你。”
“你的绝学?”沈惜摇头,“我不想偷东西。”
“谁让你用来偷的。猫知道耗子的路子,这不就好抓老鼠了吗?”沈父道。
沈惜一听,好像也确实是这个理,“那我学。”
在沈家父女吃肉喝酒时,圣人让人将神光送到了宁康的手里。
宁康拿着神光,一直等到晚上,终于又等来了那晚上的女人。
“这把看来是真剑了。”宁康看着她笑道。
傅杳将剑拔出,手腕一动,舞出的剑花像是跳跃的光,很是漂亮。
就是有些可惜的是,这柄剑也没了剑魂,失了灵气,看上去也只比极品的好剑更好一些而已。
将剑收了起来,傅杳道:“你想换什么?”
“换什么都行?”宁康道。
“当然。”
“让我当皇帝也可以吗?”
“只要你想,那就可以。”傅杳道,“不过就你付出的这点代价,想代替你哥哥成为大周的皇帝是没戏了,我可以送你去隔壁岛上当女皇。”
“听起来还真是让人心动。”宁康笑道,“不过不是大周的国土,那还是算了。那我降一级呢,可否当个王侯?又或者说,这柄剑究竟能给我换来个什么样的位置,傅观主你不妨直说。”
“有点意思。”傅杳看着宁康周身缭绕的气运,那些气运中,紫中带金,“你其实是想问,你嫁去西南的话能不能掌控住西南对吧。能不能抓住西南的局面这点看你自己,这把剑,可以换我护你一条命。”
心事被点穿,宁康也不觉得尴尬,她大方一笑,道:“若是这样,那这笔交易倒也值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傅杳见她周身的金芒又浓了不少。
这可不仅仅是气运的问题了。
“圣人和皇后都以为你想反抗这门婚事,”傅杳饶有兴趣道,“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个。”
“我是大周的长公主,护佑大周,是我的使命。”宁康道。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拒绝赐婚。她想的,只有如何在夹缝中求生。今夜的这场交易,也是为了她的往后多施加一道保障。
“有骨气。”傅杳透过她,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其他人。
有时候她觉得,或许她能回来,是老天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让这些死在叛变中的脊梁们有一个圆满的下场。
“剑的话,你用完了,到时候送去国师府就行。”傅杳道。
现在镇南王世子还在找剑呢,聘礼是赝品多尴尬。
“好。”
……
第二天,镇南王世子被圣人召进了宫。再接着,长公主出嫁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七日之后。
七天时间,转眼即逝。在一串仪仗中,长公主的送嫁队伍就在满长安百姓的视线中,离开了国都。
沈惜父女也是瞧热闹的其中一员。
沈父在长安待了一周,见朝廷始终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算渐渐放下心来。
他是做好了如果朝廷想抓他他就带女儿一起走的准备,不过现在看来,那位冯尚书还挺靠谱,把他的事给摆平了,让他免了后顾之忧。
热闹过后,沈惜准备和父亲一起去吃饭。走着走着,沈惜突然发现父亲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一把玉质的扇子,扇骨由上好的白玉所雕,玉石质地温润,一看就是极品。而最主要是的,这玉折扇沈惜怎么看怎么眼熟。
“爹,你又去偷东西了?”沈惜怒视父亲道。
“胡说,什么偷,这叫借。”沈父道,“以后会还的。”
“哦?那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呢?”他们的身后,有人幽幽道。
沈惜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紧接着转身一看,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这时候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把玉折扇这么眼熟了。
“傅观主?”沈惜抓着父亲的胳膊,把他手里的折扇给夺了过来,还给傅杳道歉道:“抱歉,我爹他……”
她想说不是故意的,但这事可就太故意了,她根本说不出口。
“你们认识?”沈父惊道。这把玉扇他认出了是古物,所以才想借来瞧个究竟的,“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遇上自家人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我东西的主意。”傅杳接过扇子,一把揪住了沈父的衣领,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很快的,沈父就感觉自己浑身一凉——他被人拉到了水下,周围全是水,任由他轻功独步天下,这会儿也只能是在水里咕噜冒泡。
很快的,他又惊恐的发现,抓他下水的女人就在她两步远的地方,而她周围的水竟然主动朝着四周避开,空出一小方天地来,她就在那中间,不仅半点事都没,还不知从哪拎了把椅子,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摇着玉折扇微笑着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17 02:37:47~2019-12-17 21:2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书中有香 3个;画画 2个;糖梨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R 90瓶;qwq 30瓶;遗忘之途丶 27瓶;糖梨儿 10瓶;赫本℃、御枫卿 5瓶;阿雾 3瓶;可乐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8 章
沈父想说话, 但是嘴里却只能一连串的冒泡。
“我知道你。沈鬼,千面神偷,轻功与易容术自称天下无双。”傅杳慢悠悠道, “本来我是不想打你的主意的,谁知你却自己撞了上来, 这说明我们确实有缘。”
沈父:“咕噜咕噜!”
“哈, 你不想与我有缘?”傅杳掩嘴一笑, “但已经迟了。替我做件事, 答应了我就放你上去。”
沈父在猛点头。
“别急着点头, 听我把话说完。”傅杳道。
快憋不住的沈父继续吐出一串气泡。
“我知道你同三教九流都有联络, 我要你帮我打听神兵的下落。数量不拘, 越多越好。你只需要打听踪迹就行, 其他的交给我来办就成。当然, 你要是给我偷回来那就更好了。”傅杳道。
只让天玄子一个, 还是太慢了。
神兵利器难得,能不能遇上全靠缘分。而今她不想靠这个缘分, 就只能是动用所有的助力去寻找它们的下落了。
“作为交换,沈惜我会护着。你, 明白了吗?”
沈父眼睛一翻, 撑不住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 人在床上。旁边闺女正探头探脑, 打量着他。见他醒来,她忙道:“爹你醒了?”
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沈父看了看周围,道:“唔……醒了。我好像做了个梦。”
那梦还挺可怕的。
“你是不是做梦梦到你被泡在水里?”
“你怎么知道?”
“我回来时, 就看你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这。”沈惜道,“你和傅观主去哪了?还有, 爹你眉心怎么多了一道扇子的刺青?”
“扇子?”一想到扇子,沈父就打了个哆嗦。他忙下床拿镜子一看,他的眉间可不正有一把小扇子的刺青。
他用力用手搓了搓,搓不掉。
“完了,”他想到了那个好像不是梦的梦,脸垮了下来,“我好像见鬼了。”
“究竟怎么回事?”沈惜问道。
沈父想起女儿似乎和那个古怪的女人认识,他当即就把泡在湖里遇到的事给她复述给了她。
“那也就是说,您答应了?”沈惜想到傅观主的一些古怪手段,最后道:“这事我写封信去问问冯凭,顺便再向他道谢。不过这件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爹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
里水。
傅侍郎妇女和冯凭两人从修水出发,过三清山、黄山、景镇,访余杭,走西湖,一路游山玩水,行了一个多月,才到里水。
到里水后,傅侍郎有些感叹于里水的热闹,这来来往往的,“根本不像是山里的地方。”
冯凭也觉得里水人好像变多了,“有点奇怪。”
他们出了县城,朝着方家村走去,直到远远见到雁归山半山腰伫立起的白色建筑物时,他们才明白里水的热闹为何而起。
在放假村口,他们刚下马车,就见路边有个玄衫男子正站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胖。
那男子姿容矜贵,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冯凭正惊讶于这荒山野岭怎么来了这么一位钟灵毓秀之人,却见旁边傅侍郎已经走了过去,朝着那男子拱手道:“恩公。”
钟离正和石头里的苏林秋讨论天圆地方的事,见傅侍郎过来,他侧首微微颔首,视线却从傅侍郎身边的傅九娘脸上一扫而过。
傅九的眼睛,和傅杳很像,都是清亮的杏眼。
“没想到恩公也在这,傅观主也在这吗?这次路过,我是特地来她的道观上柱香的。”傅侍郎继续道。
钟离这回开了口,“她出门去了。”
“出门了啊,”傅侍郎有些遗憾,“那太可惜了。”他一是来道谢的,二是想为女儿求个平安符。看来这两件事都没法达成了。
得到了答案,傅侍郎不好继续在路上堵着,只好表示先去找六安先生,回头再聊。
钟离没有阻拦。
傅侍郎先是和冯凭去见了六安先生后,接着又带着女儿去山上的白色道观里上香。
虽然那道观只建成了前殿一部分,但并不妨碍信徒来上香。
走近了道观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建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这座用石头建造的道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破了现下房屋的所有规则。无论是高耸的穹顶,还是精美的壁雕,都给人一种毫不掩饰的美感。
这种美,美得圣洁,美得毫不遮掩、大大方方。
“也不知道彻底建好之后,又会是什么模样。”傅侍郎突然有些期待起竣工的那天了,“也不知道建这道观的大匠是哪位。”这水平,完全可以进工部为陛下效力。
“不知道。”冯凭还继续一脸懵逼呢。
他才走了两个多月,怎么里水就变化这么大了。
上完香再下山,方二茶摊里的熟客见到他,纷纷朝他打招呼,问他什么时候继续讲故事。
冯凭笑着答今晚,让父老乡亲继续来捧场。等他进茶摊给傅侍郎父女点了杯茶后,却无意中见到旁边正编竹篮子的妇人。
这妇人没什么问题,这篮子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在京城广聚楼吃得荔枝,就是用这小巧的竹篮子装的。
“大娘,这竹篮你们编来干嘛的啊?”冯凭笑问。
“当然是编来卖。山上道观里收,九文一个呢,我们有空的时候编来赚点米粮钱。”那妇人道。
“道观还收这个啊。”冯凭脸上笑着,心里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
傅侍郎在里水待了三天才离开。
他本来是想等傅观主的,但可惜没等到。他身上还有使命在身,不能久留,最后只能遗憾的离去。
在他们父女走上官道后,离开里水许久的傅杳回到了雁归山。
她站在山巅之处,看着远处云下蜿蜒的道路,一直到那路上的马车消失的道路尽头。
“你是故意避而不见的?”钟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问。”傅杳往旁边山石上一躺,任山风拂面。
钟离换了个话题,“定天阵需要十二根铜柱,你打算以神兵利器取代铜柱。你想做什么?”
“你终于想问为什么了,”傅杳躺着没动,“你帮我找齐这些,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你骗人。”钟离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不信拉倒。”
看她这样,钟离转身朝着山下走去,“我知道天一剑在哪。”
天一剑,五百年前天一道教的镇道之宝。不过后来战乱,天一教全教下山抗敌,结果死了个七七八八,道教被烧,天一剑也下落不明。
“你知道?”傅杳从石头上翻了个身,“在哪?”
钟离脚步不停,“不太想说。”
“喂喂,我们好歹是邻居啊。”傅杳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钟离嗤笑,“有事好邻居,无事你是谁。傅杳你脸变得这么快,怕不是川剧成精。”
“你要是能将天一剑的下落告诉我,我当回川剧也没关系。”傅杳拦在了钟离面前,一脸诚恳地看着他,“钟离哥哥,人家都听你的。”
钟离麻了。
“你就不能矜持点?”钟离避开她一步远,这称呼是能随便叫的吗?
“矜持又不能让我找到神兵。”傅杳理直气壮,“我现在有求于你,我姿态低一点。将来你有求于我的时候,你也可以叫我叫姐姐。”
“你想都别想。”钟离笃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我的店子通地府》是这本书的系列文,打算下本先开这个,把这个系列写完。有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先去收一下,给我攒点预收。
另外一本《长公主》稍微后一本开,大家觉得喜欢也可以先加上。
这两个都是我一直很想写的故事,希望也能给大家带来愉悦的体验,么么哒~
第 109 章
“好吧好吧, ”见他软硬不吃,傅杳只好道:“等我搜集齐了我一定告诉你。有些事,现在不好说, 也不能说。”
这个理由让钟离看了一眼傅杳。
他看了看天色,日头即将上顶。
“走吧。”他走在前面道。
傅杳跟了上去。
两人在穿过山腰处的竹林后, 放眼望去, 眼前不再是里水的村烟袅袅, 而是一片浩瀚壮阔的蔚蓝之海。
今日晴空正好, 秋光明媚, 海面粼粼泛着光。靠岸处, 是一处繁忙的码头, 再靠码头两侧, 是林立的店铺。里面有出货的有收货的, 还有就是各种吃食摊位等等。
钟离带着傅杳来到码头, 走进了码头最尾巴处的一间吃食店。
这店不大,一间木板房, 外面圈出一圈空地来,摆着四五张木桌。此时还没到饭点, 有几个苦力坐在旁边闲唠。
他们见到钟离和傅杳来了, 朝着屋子喊:“细妹, 有客来了。”
接着, 就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她人如其名,模样一般,但是身材却非常的纤细。不过更令傅杳注意的,是她那双蓝色的眼睛。
虽然那双眼睛掩映在长长的刘海下, 在她眼皮抬起的那瞬间,还是一丝波光潋滟溢出。
“好漂亮的眼睛。”傅杳赞道。
店主听到这声赞美后, 脸上没多少表情,语气也没多少热情,“两位要吃点什么。”
这个傅杳自然是听钟离的。
“两碗馄饨就可。”钟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傅杳依旧跟上。
店主应了声,没多余的废话,转身回屋做去了。从头到尾,她都没像旁边的苦力们一样,眼睛几乎是黏在钟离傅杳身上。
码头有船要靠岸了,苦力们见来了活,忙起身去了码头,这店里很快就只剩下钟离和傅杳两个。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傅杳喜欢此时的海风和暖阳。在这里,秋天的燥意退出了十里之外,而繁忙的港口码头则给人一种别样的生机。
没等多久,店主就把他们店的馄饨送了过来。傅杳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清亮的馄饨汤里有海鲜的味道,但是馄饨里包着的馅料,却是便宜的菜馅,吃起来既有滋有味,又清爽到不会很快就腻味。
这手艺,就这碗馄饨而言,比起赵兴泰来都不差,甚至还要好上一筹。
一碗馄饨二十多个,傅杳消灭完后,示意钟离拿银子给她。
钟离把荷包都递给了她。
“谢老板请客。”傅杳拿着钱袋子去了木屋里。
里面,店主正在熬汤,旁边放着新鲜的龙虾螃蟹壳。
“店家,付账。”傅杳道。
店主听到后把壳下进了汤里,走了过来,擦手道:“十文钱。”
“这么实惠。”傅杳把钱交给了她,“店家你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这里的银子你就不用找了,明天我们会再来,到时候我希望能吃上虾肉蟹黄馄饨。”
店主看着面前的金子,一直平静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的动摇。
她把金子收了下来,道:“你们明天什么时候来。”
“就今天这个时候吧。”傅杳道。正好赶上午饭,在这一并吃了。
“好。”店主应了下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傅杳又道,“你可要好好保护好了。这种人间绝色,很多人都会垂涎。”
店主怔住。
很多人都会垂涎吗?
傅杳出店子时,钟离已经在等着了。他们并肩出店,又沿着海边走了走。这时,傅杳察觉到了天一剑的所在之处,只可惜,它已经背了因果。
“它身上的因果是刚刚那个馄饨店店主的?”傅杳道。
“嗯。”钟离说着,看着前面的那片海道,“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十年前。”
他当时路过东海时,察觉到了天一剑的气息,结果过去看时,就见到那个小女孩儿正将剑拿在手里。
“第二次见是六年前,她在这码头开了家馄饨铺。”那时候店刚开,他再次打这路过,却没停留。
而现在,第三次,便是带傅杳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年他们在碰见那一刻开始,其实也是有了一道因果。
“这幸好是你碰到了。”傅杳道,“不然就这剑所在的位置,我这辈子都不见得能知道它的下落。为了报答你,从明天开始,你所有的吃喝花销我来请。”
钟离看着她极其自然地把他的钱袋别在她的腰间,一阵无言。
不过在次日,钟离还是和傅杳一同来了馄饨店。这次一同跟着来的还有赵兴泰。
“这家的馄饨味道绝对比你的手艺好。”傅杳道。
赵兴泰尝过后,神色确实有些震动,“这味道……”其实已经不输很多大厨了,“我所吃到的,也就只有宫里的御厨手艺超过她。”
“味道不好我会让你过来?”傅杳道。
这小子现在成天跟在三娘身后,三娘去哪,他也去哪。三娘倒买倒卖,他则趁着机会到处学艺。傅杳没那个时间带他到处溜达,把他丢给三娘也挺好。
“谢谢观主。”赵兴泰笑眯眯感谢道,心里有些满足。
“真要谢,回头银子给我多赚点,别忘了你还欠我四万两。”
“不是才三万多吗?”赵兴泰捂住了荷包。
傅杳冷笑:“今年行情不好,利息加倍。”
赵兴泰:“……”
坐在他们中间的钟离慢条斯理地喝着馄饨汤,等汤见底后,他才将勺子放下,道:“他的债款从你欠我的利息里扣,以后他不欠你银子了。”
“哦?”傅杳还真没想到钟离会为赵兴泰出头,“你不是说你只收现银?”
“我今天心情好,想改一改这个规矩。”钟离道。
傅杳是无所谓了,“那行吧。”她有些遗憾,“以后体验不到追债的乐趣了。”
赵兴泰却有些不太适应,他笑着婉拒道:“多谢钟离公子,不过我既然是欠观主的,那还是还给观主吧,省的到时候账弄不清。”
“不会分不清。”钟离道,“你的账我替你还了,将来你给我做一席水平最高的宴席就行。”
“钟离你疯了?”傅杳惊了,“那可是三万两!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顺便把我三十万两的债务也给免了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钟离看向她,露出一个笑容,冷酷无情道:“你,休,想。”
“凭什么啊!”傅杳不乐意了,“他赵兴泰除了厨艺比我好,人也长得一般般,还没我好看呢,凭什么你能给他还钱,就不能免我的债?明明我们的关系更好,以后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都是咱俩一起过呢,你不能这样区别对待。”
“几十几百年?”钟离摆手,“还是别了,我觉得我金库撑不了那么久。”
“噗嗤”,赵兴泰听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笑完,他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却又惊觉,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观主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聊天。
观主对他们,虽然差不多算是朝夕相处,但始终都保持着一层疏离。
可与钟离公子不同,她能光明正大的要钱,还能想着法的赖账。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
在明白这些之后,赵兴泰一时有些欢喜,又有些滴落。
欢喜是,观主现在或许找到了个朋友;低落是,他对观主来说,只是个过客。
……
赵兴泰来吃过一次馄饨后,之后就再没来了。
傅杳和钟离每天雷打不动的出现,隔壁的海鲜遭了殃,几乎能吃的都被傅杳给尝了个遍。
大虾、鲜贝、螃蟹,傅杳的餐桌每天都有惊喜。同样的,钟离的银子也是哗哗地流。
不过馄饨店的店主得了再多的钱,每天也还是灰扑扑的样子,不怎么起眼。连带着她的那双眼睛,也不怎么为人注意。
这天,傅杳和往常一样过来了。
码头的上午,店里的客人依旧只有零散几个。傅杳让店主给她弄了一碗章鱼面馄饨,这时店外进来两位客人。
这两人应该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是个青年,眼睛和傅杳一样看不见,模样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真瞎子;后面则是一位老仆,此时他正扶着青年道:“公子小心脚下,前面是个凳子。”
他们俩在傅杳他们的旁边桌坐下了,这时店主送了章鱼面馄饨出来,一见到他们,脚步稍微凝滞了一下。
虽然这动作非常的细小,不过这瞒不了傅杳。
“小姑娘,我们又来了。这次还是两碗馄饨。”那老仆熟练道。
“好的,依旧不要放醋是吗?”相对于对傅杳这个砸银子的客人的冷淡,她对这两人的态度就明显热情多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不擅长说话,语气听起来有些干巴巴的。
“是。”这回回答的是那年轻的公子。
等到傅杳将碗里的章鱼面吃得差不多时,她瞥见那店主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壶茶,显然这茶不会是给他们这桌的。
“她换了身衣裳。”傅杳看着店主那一身灰色,对钟离道。
虽然和之前的灰扑扑的颜色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并不会让人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特地去换了一身衣裳,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接下来,傅杳就见店主给隔壁桌送了两大海碗的馄饨,甚至还有一碟小点心。隔壁桌吃完后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