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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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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悟叶,我有兄弟过来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

    悟叶一听张青居然有认怂的意思,更兴奋了哪里想放过他,当下抓住张青的手,恶狠狠地说:“寺内规矩明令禁止私自带外人进来更不要说留宿了!你可是犯了寺规,跟我去见方丈!”

    见方丈!张青可不想去,方丈虽说收留了他,可那个人向来食古不化一板一眼是最是重规矩的人。平日里张青吃准方丈这点才能屡屡从悟叶的算计中反败为胜,可今遭明显是他有错。悟叶正是看准了他这点才如此急不可耐地拉他去见方丈。

    此情此景,我只想说一句,去他娘的清净地。

    我一手刀劈昏了胖和尚,张青目瞪口呆,我招呼他说:“愣着干什么有没有绳子,将他绑了扔进山里喂狼。”

    张青见这个新结交的兄弟居然是这么冷血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置人于死地,心生恐惧道:“这……恐怕不妥,我虽然厌恶悟叶,但还没到让他去死的地步。”

    “谁说让他去死了?不过是吓唬吓唬,让他怕了你日后都躲着你走,哥哥得省多少心。”

    张青看着我,脸上写着四哥大字——误交匪类。

    我一不做二不休地抬起悟叶的脚,妈的这和尚肯定不是吃素的怎么如此之沉?

    “愣着干什么?我一个人抬不动他,你抬头!”我叫醒了傻愣着的张青,“赶紧的,被发现就不好了。”

    张青赶紧抓住悟叶的头,“这地方偏除了来挑菜去厨房的不会有人过来。”

    我们吃力地抬着差不多有180斤的悟叶摇摇晃晃地往森林走,“你知不知道哪有狼,给他绑树杈上。”

    一想到悟叶被绑在树上树下围着一群嗷嗷叫的野狼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琢磨怎么咬下他的肥肉,张青心里就有点小兴奋。

    “凭咱们两个要把他弄树上,难度太大。”

    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张青伺弄的菜园子,蔬菜种的整整齐齐沟是沟垄是垄十分有条理,我夸奖他,“你这菜,种的不错。”

    张青:“祖传的。”

    我们俩互相恭维,一不小心张青就被地垄沟的筢子绊了一跤,我也手一抖,眼睁睁地看着悟叶飞了出去,旋转落地打了几个滚,掉进了——粪坑。

    种地,毕竟要上肥料。

    悟叶吨位大掉进粪坑扬起的粪花也大,我急忙暴腿了几步,只见我原来站着的地方就被一朵粪花浇灌了,张青没来得及跑身上溅了不少五谷杂粮的浓缩汁。

    “呕……”

    悟叶掉进粪坑头朝下,我正担心他会不会憋死呛死这死胖子一下子站起来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呕!!”

    我和张青对视一眼,迅速溜之大吉。

    悟叶掉粪坑里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吐了个昏天黑地,一身物证地跑到了大殿,此时正好是晚课时间,有什么事的僧人都要去大殿坐着念经,主持点了名字,皱眉道:“悟叶怎么不在?”

    慈悲寺虽然说是当地大庙,可孟州毕竟是一中州,繁华不过尔尔,所以慈悲寺不过有僧人百八十,十分好记。

    好处就是房间足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屋子。

    “悟修,你和悟叶住的近,可知道他去哪了?”

    悟修自然知道悟叶去找张青的茬,可他能这么说吗?

    “回方丈,弟子不知。”

    方丈七八十岁,胡须眉毛全白了,一张圆盘大脸,身为慈悲寺老大,他的吨位自然不轻。

    大殿僧人各个握着念珠不发一言,方丈相当不满就待发作时一股惊人的臭气飘了进来,越来越近,随之还有熟悉的悲号,“方丈!方丈——师兄!师兄!师弟师弟!师傅!师傅——”

    话音刚落一个臭气熏天的胖子就被门槛绊倒滚了进来,盘膝坐在门口附近的几个和尚躲闪不及被粪汁蹭了一身,受不住呕了出来。

    方丈脸色铁青:“悟叶!你做什么去了这一身过来也不怕熏到了佛祖!”

    悟叶满心想让方丈给他做主可没想到方丈首先想到的却是熏到佛祖,一时间悲从中来,嚎哭不止。他师傅看不下去了,“行了悟叶,你想让方丈做主,就把为什么变成这样说说吧。”

    悟叶撕心裂肺地说道:“是张青啊!那个张青不是个东西带着个同伙打晕了我把我丢进了粪坑想要淹死我!!要不是佛祖保佑弟子这条小命就没了啊师傅方丈!”

    “悟叶,张青向来紧守本分,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来?是不是你又惹是生非,激怒了他?”悟叶的师傅看似在责骂悟叶其实已经认为是张青把悟叶扔进粪坑。他这么着急想处理张青,自然是因为平日里悟叶贪下的钱没少孝敬给他。

    “师傅容禀,弟子一向和张青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一个俗人在我佛门总是有些行为让弟子看不惯,上次他在庙里喝酒吃肉弟子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把弟子眼眶都打青了。”

    此事做不了假大家伙都清楚。

    方丈发话了,“叫张青过来。”

    两个武僧说了声是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去菜园子找张青。

    张青跳到河里洗了个澡,现在天气还很凉,他总共跳下去不过洗了五分钟差点没冻死,“道兄弟躲得倒快,可怜了我被溅了一身。这些秃驴一个个道貌岸然就没一个好东西……方丈还是好的。”

    我坐在河边从怀里掏出打包带走的羊肉,“哥哥在这呆着实在憋气,你我大好男儿哪里去不得,何必呆在这里受这鸟气!”

    张青叹了口气,“说走容易说走也难。”

    我瞧着慈悲寺对面山头就是个尼姑庵,穿着灰白色飘逸小裙子的尼姑风姿动人,看得张青眼睛都直了,“是,我也知道难,不知道密道在哪?”

    张青一番解释后我才恍然大悟对面山头的尼姑庵果然是大型角色扮演现场,甚至还有尼姑装成观音菩萨的,不能小瞧古人啊玩法居然如此之多,好奇的我心痒痒的,“哥哥,我看那悟叶肯定要去找方丈告状,你我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不如暂且避开,去尼姑庵潇洒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张青拍了下我的肩膀,“不愧是我张青认定的兄弟,主意是好,可是感业寺收费不低啊。”

    原来尼姑庵叫做感业寺,不正是武则天出家的地方吗?宋朝人很会玩啊,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个尼姑法号叫媚娘/武才人。

    我掏出了之前洗劫山寨顺来的金叶子,冲张青露出个男人都懂的微笑,“兄弟有的是金银。”

    张青果然大喜,“好兄弟!日后有任何差遣我张青绝无二话。”

    对面山头感业寺的守门小尼姑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张青?你平日里没少扒我们墙头,你又没有银子过来作甚?”

    小尼姑一点都不客气,张青羞赧不已。到我上的时候了,我一个健步跨到了张青前头,“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能用老眼光看人,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今日可是带足了银子。”

    小尼姑一脸狐疑,“哦?你又是谁?张青的朋友。”

    我一挺胯,“我是他兄弟。”

    张青感动地泪眼汪汪。

    小尼姑没多纠缠,“我得看看你们是不是带了足够的银子。”

    日后看房得检查卡里有没有足够的钱否则连看房的资格都没有,没想到古人连进尼姑庵都得检查荷包,我那满满一袋子金叶子亮了出来,小尼姑眼睛刷地亮了,娇羞地冲我们做了请的手势,“两位官人里面请。”

    我把钱袋子一收趾高气扬地搂着张青进了尼姑庵。

    张青一脸不自在,“贤弟、贤弟松开我……”

    咋了?

    “你搂着我的腰作甚?”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搂着他的腰了,遂尴尬地松开了手,“对不住了兄弟,习惯了习惯了。”

    张青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一看兄弟就是花丛老手,不知道走的是旱路还是水路?”

    我一点头,“都走都走,条条大路通汴京嘛。”

    张青松开手,不留痕迹地跟我拉开了距离。

    想他张青也是白面俊俏小郎君,万一喝多了道兄弟对他辣手摧花,以他的三拳两脚不一定抵抗的住,还是谨慎些为妙。

    感业寺和其他寺庙没什么区别,就算有突击检查地也发现不了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蛾眉素面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看起来像是尼姑制服但其实不是的衣服款款走了出来,“两位施主是上香、吃斋还是借宿?”

    我一激动就说:“全套!”

    ☆、悟叶之死

    接着我去洗个个大号手,足足用肥皂搓了好几十遍——当着杨柳菩萨的面。这屁股软的不行的男菩萨气红着眼一路瞪我。

    “瞅什么瞅?”我嘴歪眼斜地说道。

    杨柳菩萨觉得嗓子有些腥味。

    我一边洗手一边不满古代铜镜的清晰度, “你多大了?”他没说话, 我以为他听不懂大白话又用文言文问了句,“女菩萨年方几何?家住哪里?是否婚配啊?”没错,你多大了包括这三个意思, 这是我从无数婆婆妈妈的对话中总结出来的。

    杨柳菩萨:“我是男的。”

    我一点头, “我知道, 亲自确认过了。”

    他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喷在床对面的屏风上,“哟,还给竹子画了梅花,阔以阔以,真雅致。”我说完杨柳菩萨又呕出几口血,面色倏地惨白。这古人就是不抗劲,多半是地沟油吃的太少了。

    “为爱鼓掌本是闺房之乐没想到女菩萨竟然呕出几十两血,实在叫在下佩服。”

    “你这个女人……好厚颜无耻。”

    没办法, 女人不坏没人爱。

    我擦干净手, “长夜漫漫我们早点休息吧?”

    杨柳菩萨苍白的脸顿时浮现一抹恼怒的红,“你休想!”

    怪了, 古代男人居然有如此强烈的贞操观念,对不起我错了,不分古今中外。

    “你练的童子功?”

    “非也!”

    “天阉么?”

    “……”

    “好男风?”

    “……不、是。”这两个字仿佛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这就怪了。

    “既然都不是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这等美色下水当天就该有觉悟了。”杨柳菩萨被我吓到了,虽然他不明白下水是什么意思, 警惕地拿枕头护住了胸,我捏着不存在的右脸黑痣上的长毛邪笑着朝他走去。

    杨柳菩萨一再往床里缩,可是床就那么大的地方他能躲到哪里去?

    我徐徐地靠近了床边,此时床内侧的帷幔忽然猛地一动撕拉一声被撕成两半,一个梳着圆揪揪的道姑拔出紫青宝剑朝我劈了过来,“淫贼!看见!”

    在窑子里被当成淫贼的,想我肯定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姑娘动手作甚?我玩完了他不给钱不就不算侮辱他了?”我十分无辜地用灵犀一指夹住了道姑的紫青宝剑。

    “你这是什么剑?”

    “鸳鸯剑!”道姑一声厉喝想抽出宝剑可这淫贼的的手指仿佛金铁铸成他见血封喉的利刃竟然不能伤其分毫。“你这是什么炼指的法门?”

    “加藤鹰之指。”

    道姑一脸疑惑,“倭国的?”

    “是也。”

    “你居然学倭国的功夫真不是个好人!”

    我跟你说你这叫歧视知道不有堕我天朝上国的威严,被知道了可是要查水表的。

    “我还没问你,你一个道姑躲在尼姑庵头牌小郎君的床上……意欲何为!”

    道姑气红了脸,“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躲在公子床上了,是床后,你少胡说污蔑我们公子清名。”

    原以为是个小情人没想到居然是主仆关系,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以男儿身在荒郊野外的尼姑庵当头牌的工子和有不弱身手的杀手婢女,这么惹人注目的奇葩组合八成意味着有故事。

    我搬个板凳坐下来,倒了杯凉茶,“说说吧你们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灭门惨案还是你爹始乱终弃了哪个女魔头,或者你家房梁上藏了绝世秘籍,或者你干爹抢走了武林至宝劫持了你亲爹娘去了外海某个岛上无媒苟合生下了你,多年后你爹娘返回故乡却遭到了县太爷和村长的严刑拷打?”

    今日这主仆两个总算见识了世界上真有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道姑打扮的婢女小声说:“公子这人编瞎话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杨柳菩萨看似气若游丝实际没多虚弱,他一直在想脱身的法子,想他的伸手也是一流高手却被这个女人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看她的年纪不过二八就算从娘胎里练功又怎么能练就如此硬核的功夫出来?真叫人琢磨不透。

    他细细想了想还是示敌以弱的好,于是,我目瞪口呆地看这大老爷们落下了一滴清泪,宛如西子病弱地抽噎道:“小生……”

    “等等!”我赶紧打手势制止了他,“抱歉我不想知道娘炮的故事。”

    绝对选项电了我一下,说我存在对娘炮的歧视。

    这年头歧视娘炮都算是罪了吗?

    娘炮队伍莫非上街游/行了?谁批准的这么荒唐的游/行?

    杨柳菩萨一口气憋回去,呛地又吐了口血沫子。看他的样子还想我刚才还那么上赶着跟他亲密接触之后立即搓了无数遍手又马上嫌弃起他,变的太快他受不住。

    我摆了摆手,“想说你就说吧。”

    于是杨柳菩萨说了个狗血的豪门外室子被掌家夫人追杀家破人亡母亲横死不得不男扮女装隐身在尼姑庵,还是老鸨尼姑是个心地善良的体面人。我表示怀疑。

    杨柳菩萨……哦,他真名就白杨柳。你咋不姓垂?不然说不定还能掰弯鲁哥哥。

    我点了下头,“那我今天就在你屋里睡了,我睡床,你打地铺。怎么还有意见?你想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打地铺。还算什么男人?”

    道姑:“我家公子身份尊贵怎么能给你这么个粗俗之人让出床铺,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睡我家公子的床?”

    我横眉立目,“你个小妖精,看我不拔光你的乳牙。”

    我把道姑按在了床上,如法炮制了另一道火爆臀尖。

    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大猩猩说的没错,称霸臀尖的人就可以称霸整个情场。

    是夜,蜡烛早吹了,闺房里响着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渐渐变成了同一节奏。

    到了凌晨也不知道是几更天,这两个人多半以为我睡熟了贼溜溜地爬了起来,拔出匕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他们居然想杀人灭口!卿本佳人,心狠手辣!如果换成是我未必就能放走知道自己性命攸关秘密的人。

    道姑婢女摸着到了床边,努力忽视臀部的不适举起匕首便刺了过来。

    我瞬间睁开眼睛,加藤鹰之指再次启动。

    “没想到二位连杀人都敢。”

    我两个手刀劈晕他们扯下帷幔将两人绑在一起,想了想干脆扒了他们的衣服捆在一起,看你们两个还怎么逃走。

    没发出响动地翻出了窗户,也不知道张青在哪个小楼里,撇下他自己走?我又不是非得回慈悲寺。左右转了一圈,我眼尖地在某个小楼二楼的栏杆上看见了什么,跳上去仔细一瞅,这特么的不是张青的裤腰带吗?怎么拴在这了?莫非是给我提醒?

    不好!他说不定有危险!

    既然白杨柳是假头牌其他人未必就是真的。

    我伸手捅破窗户纸,往里面一瞧,幸好此地没有大树遮挡,月光照的室内透亮,里面情景一览无余,张青被反手捆着脚也绑着拷在一把椅子上,尿急把脸憋得通红,里面静悄悄地好像没人。我壮着胆子摸了进去,张青困乏膀胱肿胀见我来了立即呜呜地叫了起来,我走之前顺手揣走了道姑婢女的匕首,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请君入瓮下个套,没准我踩到什么,一张大网就罩下来,或者是地板忽然裂开里面养了一池子鳄鱼。我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上次和面点王罗根月圆之夜、渤海之上的对决,我就一时不查被揩油算计落入了海底,也不知道阿贝姐和邵安怎么样了。

    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张青大喘口气,忙叫,“水、快给我水。”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张青连忙干着嗓子说:“别拿那个,里面有蒙汗药。”

    我骂了句,“那你叫老子去哪给你弄水?”

    “里屋、里屋有。”

    喝了一壶茶水张青才喘过气来,我翻了下塞嘴布,呦呵竟然是个肚兜,古代女子不都把这玩意看的可重了怎么就能随意当抹布堵嘴?

    “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张青叹了口气,“起初还好好的,那个小娘皮以为我睡了就和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白莲教……”

    白莲教!

    我下了一大跳,白莲教名气大的连我这个史记都没读几页光看电视剧的人都知道,急忙追问,“白莲教如何了?”

    张青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这里,多半是白莲教的据点。”

    卧槽!那我们还呆在这干啥还不赶紧扯呼等着被包圆吗?

    “兄弟莫急,我在白莲教也有几位兄弟,只不过一时不查被她们绑了没来得及说而已。”

    你一个种菜的在白莲教有关系,我咋这么不信呢?该不会是白莲教底层的教众吧?随便哪个村子数一数怎么也能抓几个出来。

    “我那兄弟是白莲教青木堂堂主。”

    青木堂是白莲教的组织?我咋觉得这么耳熟呢?仿佛在哪听过。

    “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张青苦笑一声,“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的哨卡一向严密,而且,这里不少人知道我。”

    晓得了,你没少扒人家墙头。

    “这可如何是好。”

    张青道:“兄弟本事大,不用管我肯定能逃出去,我报出我那兄弟的名字想来性命无虞,我们兄弟就此别过吧……”

    我一点头,“那成,告辞。”

    张青傻眼了,“你真走啊?”

    “就知道你小子是在说大话框我。”

    张青尴尬了,“正义之士都吃这一套,就算是小人说不定也得推辞一下,兄弟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可真是吓到我了。”

    我黑着脸,“你说要不要我走?”

    张青第一时间觉得这话有些暧昧,仿佛道兄弟是在逼他承认什么,可为今之计也只有神秘莫测的道兄弟能带他逃出虎穴龙潭,他一咬牙,道:“带我走。”

    我满意地,两手将他拦腰抱起,张青脸红如血,“兄弟,这姿势实在……”

    我眼睛一眯,“你还有意见了?不如我放你下来去喂菩萨。”

    张青吓得嘴巴闭紧不敢说话了。

    推开窗子,抱着张青飞上了屋顶,没几下就飞出了感业寺。张青被我出神入化的轻功吓呆了,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莫非兄弟是神仙不成?”

    张青所在的水浒世界是低武世界,一流高手最多能跳的高点跑的快点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

    “我不是神仙。”

    “那你的身后……”

    “是功夫。”

    张青一脸不信,“兄弟莫要骗我,我张青也算是武林中人,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平地跃起几十丈的功夫。”

    “那是你少见多怪。”朝游北海暮苍梧听说过没。“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后天层次的武夫,对武学的认识只停留在对身体的锤炼,而后天中级的武学高手已经能修炼出内力,后天巅峰的高手则能摸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张青激动地身子狂抖,“莫非世上真有神仙不成?”

    呀,我居然在封建迷信的古代世界找到了一个不信神佛的大兄弟,真不容易啊。

    我像个老骗子似的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们俩悄无声息地摸回了慈悲寺,寺内一片寂静,“你说悟叶去告状了吗?”

    “肯定去了。”

    我们俩回了张青的破棚子,也不算太破,一般破吧,起码不是土墙。

    一觉睡到大天亮。

    和尚庙养了公鸡,肯定不是用来吃的,用来打鸣。不知道怎么的,这只活了十个年头的大公鸡风姿绰约,十年下来勾搭了不少山上野生的小母鸡,还在冬天没粮的时候接济野生小母鸡进行粮色交易,这么多年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子孙。

    大公鸡名为芦花,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尽职尽责地打鸣。

    芦花第一次报晓我就醒了,还是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只有一个太阳升起只有一个太阳落下,和公鸡报晓一样,张青也报晓了。

    我面无表情地往窗外挪了挪。谁能想到他热情地拉我回来接待我家里却只收拾出来一间能住人的房屋只有一床被子,不能指望快乐的单身汉会把家里收拾的多干净。

    没错,我和张青昨天晚上抵足而眠了,大男人嘛,你懂得。

    “兄弟?”张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啊,不好意思……”

    “天亮了,起床吧,那些和尚没准会找来,得想个脱身的法子。你觉得悟叶会怎么告状?”

    张青眯着眼爬起来穿衣服,“不晓得,管他的,大不了被赶出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的倒是洒脱,“你有钱吗?”

    张青尴尬一笑,还真没有,慈悲寺收留他免费吃住,他种菜给寺里,完全自给自足,僧人又不会给他报酬,所以几年来兜里没揣过几文钱。

    我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问他以后娶老婆没银子给聘金怎么办,张青无所谓地说:“那就入赘呗。”

    男人,不管古今未来绝大多数都觉得入赘是耻辱,张青这厮居然说的如此平静,果真不能小看一个没脸没皮的人,或者说豁达的人。

    洗脸刷牙穿衣后张青跑到芦花的小妾闺房里偷了好些个蛋出来,割了把带着露水的韭菜炒了盘喷香的韭菜炒鸡蛋。

    “嘿,真好吃。”我夸奖他,“你这么有天赋不如跟我学做菜吧。”

    张青一脸古怪,“就我这手艺还需要跟你学做菜。”

    真是的,说好的谦虚中庸呢我的古代人?

    我毫不落下风地讥讽回去:“就你这点破手艺比我还差得远呢。”

    张青急了,“你不能侮辱我做菜的手艺。”

    他要跟我决斗。

    我被一个还没出新手村不到三级的小号侮辱了,我一个999满级大号和一个刚做了一个新手任务2级的小号较量,是不是太侮辱我了?

    我决定放过他,“张青,不要自取其辱。”

    这句话起了反效果。

    他一下子蹦起来,“决斗!必须决斗!”

    阔以。

    决斗就决斗吧。

    第一项就是挑选菜色,毕竟是穷山恶水,食材有限,张青建议宰了芦花的两个小妾,用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一决雌雄。

    张青技术熟练地去抓鸡了,看来从前没少干过,“都是一年以上的鸡,肉质一流。”

    “就没有和尚发现?”

    张青无所谓地说:“当然发现了,悟叶就知道,他跟住持说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住持不过是说了我一顿,又不能罚我抄佛经,我都不认识几个字。再说,我炖的鸡肉住持也没少吃。”

    ……说好的佛门清净地呢!

    “世上也许真的有大家嘴上说的佛门清净地但不是这里。”

    有种干了一碗鸡汤大谈人生的架势,有这个闲工夫我还不如去看全美超模大赛,绝对选项解锁了部分功能,其中就包括视频和文字。最近没什么新剧新文看搞的我都抑郁了,我的女神最近也没新片问世,想她刚出道那会半年拍500张片的进取心去哪了?

    被这肮脏贪图享乐的世界吞没了吗?

    我痛心疾首。

    张青火速杀好了鸡,看他的动作假以时日必定是传奇屠夫,“你一只我一只,你先挑。”

    “我要品相不好的。”其实张青这两只鸡挑选的非常好,体重肉质差异很小,几乎算是双胞胎了。

    “其实我更想做叫花鸡。”我想吃烤的。

    张青皱眉:“说好的小鸡炖蘑菇。”

    “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另一只做叫花鸡。”

    小鸡炖蘑菇要剁成块做,叫花鸡用一整个,这是世界定理。

    张青想了想,“中。”

    我们埋好了鸡,嘻嘻哈哈宛如新婚夫妻一起进了厨房,时不时还用着火的柴火试着烧一下对方。我们玩着正嗨,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就找了过来,张青见了他顿时松了口气,跟我说这个和尚和他的交情比较好,不知道是狗肉交情还是鸡肉交情。

    “法泓?你怎么了来了?循着肉香过来的吧,做了两只鸡够咱们三个人吃的。”张青热情地招待法泓,好像这里不是佛家清净地而是某个飘着人间烟火的饭馆子。

    法泓可能是习惯了眼睛都没眨一下,心急火燎地说:“都什么紧要关头了你还有心情做菜,不得了了!悟叶死了。法安师兄说是你做得,我自是晓得不是你,可其他人都信是你做得,你赶紧逃吧!”法泓飞快说完终于看见了我,面色一变,“这位施主是?”

    我摸着下巴脑子里满是怀疑论,按理说法泓看起来的确是向着张青的,可张青一走,慈悲寺僧众肯定就确认是他杀的悟叶,真凶就洗脱嫌疑了。想到这里,我看法泓的目光满是怀疑。张青吓了一跳,六神无主地问:“悟叶怎么死的?”

    法泓道:“在他屋子地上,脑袋被香炉砸了凹了下去,惨啊。阿弥陀佛。”

    我总觉得这声阿弥陀佛是补上去的。

    身为一个怀疑论者,我不得不把法泓列为第一嫌疑人。

    法泓道:“时间紧迫,兄弟赶紧收拾收拾立即下山。”

    张青:“好、好,多谢你了。”说罢立即要去收拾东西。

    我一抬手制止他,“慢着。”

    张青和法泓同时看向我,我围着法泓转了一圈,道:“法泓师傅急急忙忙来通知张青,口口声声说寺内诸位师傅认为是张青杀了悟叶,你必是亲眼所见后来菜园子的,诸位师傅确定了凶手定是立即要拿张青问罪,时间紧迫,你定然是慌忙跑来通知,可为何进来时呼吸一点不急促,额头也不见汗呢?要知道案发地离这里起码有一刻钟的路程。”

    法泓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哪里像是赶来报信的?要知道那些传递紧急军情的可都有跑死自己、累死八马的。

    经我一提醒张青瞬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听到悟叶横死他被当做嫌疑人张青第一反应就是跑,寺内谁不知道他和悟叶的夙愿,悟叶死了大家首先怀疑的就是他。所以张青根本没觉得法泓哪有问题,可他与法泓交往多年,虽然不是八拜之交的骨肉兄弟但也是能两肋插刀的,要他相信法泓想栽赃嫁祸他,张青不敢想。

    真是是单纯人,要不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呢。

    这些大和尚,既然会念经,肯定是读书人了。要是会佛经原版梵文的,就是精通外语的读书人,比一般的读书人见过的世面多,肯定更狡诈。

    法泓见张青狐疑地看着他,忙说:“张兄弟,你我岁僧俗有别,但相交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

    张青脸上又犯了男色。

    我凉凉地说:“一半干这事的多半都是兄弟。”

    未来不也这样,大家都骗熟人、老乡、亲戚、朋友。

    大和尚这张脸就像是在朋友圈发祖传**产品的类型,有门道走私来的野生玛卡只买98。

    ☆、唱山歌哎

    法泓有意栽赃嫁祸张青,说不定真是杀死悟叶的凶手, 我几乎敢断言。可这毕竟是我的一家之言, 法泓此时显出了作为神棍的超高素质一把甩开我,“休得胡言乱语!张青,马上人就来了, 要是不赶紧走就来不及了。”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有了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大师傅, 你这么着急想让张青跑路, 嘴上说的来拿张青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我们这离得虽然有些偏远,可竟然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也太奇怪了。莫非,悟叶虽然死了但是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法泓紧张万分,“你血口喷人!张青兄弟!”

    张青可犯了难,一面是他刚认识的兄弟,二人还在感业寺一起嫖过娼,一起被抓, 一起逃生, 早已一见如故。一面是多年来对他素有照顾的法泓师傅,他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我拍板定了, “张大哥,不如我带大和尚去大殿看看,你先进山躲起来,若是没事,今晚我自会去寻你。”

    想到我神仙样的轻功, 张青应了。大和尚喊着“张青你莫要自误!”被我提着脖子拖走了,他一百七百十斤的体重在我手上飘然若羽毛。

    期间大和尚数次想逃跑,甚至威逼利诱,“你若当什么都不知道,我自由好处给你。若是真见了方丈,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天真。

    他以为我真是要带他去大殿见方丈?

    “我带着你去悟叶房间,打昏你,再把你和悟叶放在一起,做出你俩分赃不均后你失手砸了悟叶慌不择路摔倒磕到了桌角……你看如何?”

    法泓牙齿发抖,那样他可真是辩无可辩。

    “好汉饶命!”

    第一次被叫好汉我也是美滋滋的,摇头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平白污了佛门清净地。”

    行侠仗义后我就趴在了大殿上,不到中午就有人发现了悟叶和法泓昏倒在悟叶房间里,悟叶没气了法泓数个时辰才醒来,两人之间还放着一个装了几百两银子的包袱。

    方丈知道后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去抓张青过来……”

    我明白了,方丈是不想传出“寺僧因为银子自相残杀”的恶名,寺庙本就是靠名声挣钱,没了名声还拿什么骗香客捐钱?

    又学了一招。

    我溜出大殿去森林寻了张青,说了遍前因后果,张青沉痛地望了眼慈悲寺,“想不到会是这般。”

    我和张青离开了慈悲寺,到了十字坡落草为寇。

    一连数天都没开张了。

    张青骂道:“这鸟地方就没个有钱人过来耍耍!”

    “你都说了是鸟地方哪来的有钱人?”

    张青没话说,“就连个穷鬼也没有!”

    我:“穷鬼来咱们也抢不到半文钱。再说,咱是义匪,盗亦有道嘛。”

    张青表示他只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点都不想当啥子义匪,“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又不同意咱去偷鸡。”

    “偷鸡摸狗那是二流子才做的事,咱兄弟早晚是要成大事的人。”

    张青眼里这才有了点色彩,“没错,成大事!娶八个老婆!”

    呸!还八个老婆!你张青就是个睁眼瞎我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硬是认不出来,“我观哥哥面相,是入赘之相啊。”

    他问:“入赘的是哪家小姐,容貌如何?”

    我痛心疾首:“容貌!你就知道长相,品德不重要?”

    张青摆摆手一脸不屑,“伪君子才在乎那些,不都是为三心二意找的借口。”

    我们俩借着月色大谈女人。

    月光照在张青饥渴的脸上,格外吓人。

    “你就不想翠哥儿了”

    “说了多次那是翠娘。”

    “什么娘不娘的,老实回话。”

    “哎,寺里说我杀了人想必官府已经立案了,我咋能去给翠娘添麻烦呢?”

    “看不出你还是个厚道人。”

    “……翠娘非拿杀猪刀刮了我,我可见过他杀猪。”

    “我有一个问题,别人都自称某家,你怎么不这么说?”

    张青一脸无语,“哥哥乐意。”

    我们俩在十字坡落草半年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早知道那包银子就该全拿走,何必剩一半。

    ·

    某日,张青面带桃花地回来了,遇到了真命天女。

    我一拍大腿,“那咱得去告白啊。”

    张青面有男色,“我配不上她。”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胡说!我兄弟相貌堂堂如何配不上?莫非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不是。”

    “既然是开饭馆卖手艺的,你自是配得。”

    “可我没钱啊。”

    我想说我有,我道乐宴向来仗义疏财。

    可是,天上那有掉好几次馅饼的好事,“那逆就卖身进去,给她添茶倒水洗衣叠被伺候她。”

    张青傻了,“为啥?”

    我反手抽他后脑勺,“你个龟孙,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么?伺候伺候不就伺候到一张床上去了?你长得如此标志再浪一点哪张床上不去,哥哥这个过来人教你一句,记住了,要胆大心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张青重重一点头,“我晓得了。”

    “那就去吧。”

    张青去了,没几个时辰就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二娘说不招人。”

    我就奇怪了,“不招人就不招人呗,那你咋还挨揍了呢?”

    “二娘说我欠揍。”

    我脑子一转,“她揍你是因为她不好意思了!一定是你暴露出对她的企图了,她才揍你,你想她一个开店做生意的社会人哪里会平白动手?大家都讲究个和气生财。”

    “是这样吗?”

    见他信了,我推他走,“走,哥哥去给你讨个公道。”

    张青急了,“莫去莫去万一二娘生气了……”

    我反手抽他后脑勺,真怕给他打傻了,“你是不是傻?你每天按时打卯,一二来去你们就熟了,最多不过被她揍个半死,打不过她你不会跑跑不掉不会借机占点便宜!”

    张青扭捏道:“那啥,占便宜不是君子所为。”

    我手痒痒忍不住又想抽他。

    “快滚去!”

    于是我们到了十字坡有名的黑店,从外观上看十分有荒野精致,没什么装修摆设,时尚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少就是多。

    耳聪目明的小二哥哑巴听见有人来了立刻跑了出来见是张青顿时鼻孔朝天地把门一关,“你不过跑了两趟过来怎么惹他了?还是这小子练母?”

    张青不懂练母啥意思,只道:“现在如何是好。”

    我让他宽心,“兄弟你知道我成年后去往天下游学,路经蜀中?”

    这句话糟点太多张青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好了,“兄弟读过书?”

    我一挺胯,“学富五车。”

    张青头疼,“蜀中怎么了?”

    我:“那里的人都喜欢唱山歌求爱。”

    “求爱”两个字让张青闹了个大红脸,没看出来他居然脸皮这么薄,虽然他吃喝嫖赌但还是好青年,我知道的。

    张青犹豫:“可我不会唱山歌。”

    我甩了甩好些天没洗的头发,“我教你啊。”

    选吧

    【虽然你的掺和并不会影响张青的人生,但是本系统表示喜闻乐见,①唱出为孙二娘量身定做的求爱歌曲。②来一首著名歌曲刘海砍樵】

    怎么看1都比2适合,张青和孙二娘和老刘也不搭啊。

    那就选1

    看清了要唱的歌曲后我脸黑了,张青问我咋了,我拍着他的肩膀,希望兄弟你不要被打死。虽然张青很可能不会跟我一起唱,但绝对选项肯定会控制他的行为,“我唱一句你唱一句,成败在此一举。”

    张青凝重地点头,“中。”

    那就来吧。

    我:“走吧走吧马上就下雨了”

    张青:“……走吧走吧马上就下雨了……”这个调子是怎么肥事!

    我闭着眼睛继续唱,嗓门震天:“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

    张青:“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蜀中人都这么唱歌的?!

    我:“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好像顺序有点不对,我也不管了。

    张青:“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

    我:“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

    张青:“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蜀中也有十字坡?

    我:“摸柰子,十八岁那年!”

    张青:“摸柰子,十八岁那年!”柰子是个啥?

    我:“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张青视死如归地唱道:“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屋里的孙二娘气得脸又红又黑!两个烂脚心黑的破皮无赖。

    孙二娘每逢卖包子路过的下三滥免不了拿她过于丰满的上半身打趣,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她可受了各种眼光,但是像外面那两个……

    “哑巴外头是谁?”

    “啊啊啊!”

    “张青?”

    那张青是不久前过来十字坡落草的,十字坡大得很张青偶尔打劫多半等了半天都没人来就到她店里吃饭,孙二娘这除了人肉包子其他饭菜也是有的。一二而去两人就熟悉了,至于孙二娘怎么就没把张青做成包子,一想到这孙二娘就暗恨,不知道为何蒙汗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喝再多的酒也不醉,真是惹人厌!

    孙二娘提起刀风风火火从二楼一跃而下,叱道:“看刀!”

    真是个好女人,砍人前还提醒一句。

    张青傻了,他打不过孙二娘,也不想打她。何况她还有刀。

    孙二娘的刀法是杀人的刀法,专挑致命的地方砍。

    张青惨叫一声,“兄弟救我!”

    真是没出息!你就不能堂堂正正被孙二娘砍一刀?

    孙二娘赤红着眼追杀张青,虽然她是个开黑店的黑寡妇,但被人明目张胆地喊了半天柰子真让她羞耻地想杀人,“张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张青蹿上跳下,狼狈不堪,我悠哉地站在一边观赏大晴天打男人,闲着也是闲着。

    孙二娘一脚踹飞张青,也不知道咋就朝我看了过来,张青喊道:“是他!是道兄弟叫我唱的!”

    孙二娘眼露凶光,“欺人太甚!”

    她这可是鸡蛋碰石头,我眼睛一动计上心来,一招擒住孙二娘,老夫嗓门粗豪地说:“正好老子还缺个压寨夫人,看你姿色平平,夫人是当不上了,勉强当个妾吧。”

    孙二娘怒极,可哪里挣的过我。

    张青一个懒驴打滚跳起来,“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我一瞪眼,好心帮你当僚机这么没眼力见?

    “二娘是我的女人!”

    孙二娘一口吐沫呸他脸上,“谁是你的女人!”

    张青深情款款,“我张青认定你了。”

    我冷笑一声,“你们俩敢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给老夫戴绿帽子!”

    孙二娘:“……你这厮好无耻!”

    我一挺胯,“小美人,跟老夫回山寨。”我和张青大跑了上一个十字坡山寨的土匪,借壳上市嘛。

    孙二娘不知道为何忽然发作起来命也不要地挣扎,“老娘杀了你。”

    这大姐毕竟是张青的心上人再说我向来怜香惜玉虽然孙二娘长相一般我也不好揍她,左躲右闪,忽地从我裤腿里掉出个老茄子。

    孙二娘定定地瞅着茄子不说话。

    张青迷茫地看着茄子,“……我说厨房里的茄子怎么总是少……兄弟你揣个茄子干什么?莫非饿的很了生吃?”

    孙二娘忽然就笑了,“枉我开店这么些年自诩火眼金睛,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这位姑娘女扮男装的本事是我见过最出神入化的。”

    张青:喵喵喵?

    “姑娘?道兄弟你……不可能啊!”这位兄弟堪称色中恶鬼,绝对是花丛老手,哪里可能是姑娘。“二娘,你莫非是气昏了头,傻了不成?”

    孙二娘扬手把刀甩了出去,擦着张青头皮而过,削掉了一把头发,张青吓得脸色发青,孙二娘和气地招呼我进店,脸色变得这么快吓死我了,她莫非性别歧视?

    我跟着孙二娘进屋了,张青也想进来,孙二娘告诉哑巴,“去弄个牌子过来,写上张青和狗不得入内。”

    张青眼巴巴地看着我和孙二娘,我挽上孙二娘的手,“孙姐姐,不如你让张青留下了做工,使劲使唤他,不给他工钱,既能省事又能解气,多好。”

    孙二娘道:“这主意好,张青,滚进来。”

    于是我和张青登堂入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部分哔哩哔哩搜旺仔牛奶。

    ☆、兄弟重逢

    清河县有一人物,复姓西门, 单名庆, 是个破落商人,但从他二十岁后便心性大变,仿佛钻进了钱眼里, 旁人只晓得他家中的金银越积越多, 生意越做越大, 路子越走越广, 大家羡慕嫉妒却只能讨好他。这天志得意满的西门庆心情好的不行,做了笔三千两银子利润的松江布生意,又被县太爷请过府吃了酒,县太爷的女儿还不小心落了条帕子在他桌案前。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成为县太爷的乘龙快婿……若是放在前些年他定是要大醉数杯,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西门庆的眼界早不局限于清河县或是阳谷县,何况他正妻刚死不到一年,这个年月是要给妻子守孝的, 可又有多少人遵了这个规矩?还不如说一套做一套?西门庆对县太爷说要给仙逝的妻子守孝暂时不打算再娶, 县太爷就有些不高兴。可西门庆哪管县太爷如何看,他早就不是县太爷能掣肘的人物。

    “玳安!玳安!”喝得醉醺醺的西门庆被自家门槛绊了个趔趄, 恼怒地喊着家仆的名字,一个灰衣小厮探头探脑地钻出来奔向西门庆,“大官人,今遭又喝了不少,玳安扶你去歇息。”

    西门庆把重心靠在玳安身上, 吐着酒气问:“你怎么这么迟些才来。”

    玳安跟了西门庆多年,把西门庆扶到一边关上了门,低声道:“家中来客人了。”

    西门庆眯着眼,“谁来了?不请示我就让人上门,玳安,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玳安可不敢认罪,讨饶道:“我哪敢啊老爷,这个人咱们家可得罪不起。”

    “老爷我倒是有兴趣了,谁啊?”

    “是、是道大少爷回来了。”

    西门庆陡然惊地坐起,醉意消了大半,“你说是谁?”

    玳安急忙说:“小的哪敢骗您,正是您的总角之交,道家大少爷道乐宴啊!”

    “数年前他和妹妹去洛阳探亲路上遭了匪,说是死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你没认错?”

    玳安说:“小的又不老眼昏花怎么会认错道大少爷,当年你和道小姐指腹为婚,道小姐父母早丧,只剩兄妹二人扶棺回乡,没想到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大家伙都以为道小姐兄妹死了,没成想还活着。”一别近十年,西门庆早就娶了正妻,当年他还是个莽撞少年和道乐宴结为兄弟,兄弟回来了他自是高兴。

    “快引我去见我兄弟。”

    没错,老夫又接了新剧本。

    我险恶的童年又多了一员大将——西门庆。

    垃圾选项,迟早药丸。

    就不知道我这大兄弟究竟是水浒里的庆哥还是金瓶里的庆哥。

    我中午上的门,西门庆不在,一直等到了晚上,茶水喝了几壶,饭吃了一顿,玳安还给我备下了房间,忽地门口传来呼和,西门庆回来了,我正襟危坐,充满了对这位奇人异事的敬佩。不多时玳安就引着一个穿墨色华服的英俊青年进来了,此人身高约七尺,长得很是俊美,怪不得能迷的那么多女子五迷三道,资本甚是不凡。

    西门庆一进来就认出坐着的那人肯定是他兄弟没跑了,“兄弟!”

    这声热切地呼唤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西门庆已经跑过来猛地抱住了我,一身脂粉酒气差点没把我熏死,“兄弟,一别多年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叹了口气把这出戏演下去,“当年我和妹子被劫侥幸脱身就被逼着跳下悬崖,我侥幸逃出生天,可妹妹却……我那苦命的妹子!”

    和他有婚约的道小姐已经仙逝多年,西门庆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唉……”

    “兄弟既然好生活着,为何这些年才回来。”

    我:“当日我坠落悬崖,撞了头,昏迷了数月才醒来,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啊!竟是如此。”西门庆毕竟做药材生意又开着药铺自然知道失魂症。

    我继续胡编乱造狗血套路,“幸好悬崖底下有一隐居避世的高人,救了我,我半年前才恢复记忆,一别近十载,故乡早已物是人非,我回来却不知道去哪,竟然连家在哪都忘了,猛地听人提起兄弟的名字才一路打听到了你家……”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西门庆也悲从中来,搂着我安慰我,“既是回来了就把这当你家便是。”至于道兄弟死后留下的房产店铺全被他笑纳了他却只字不提。亲兄弟明算账嘛,若不是他道兄弟的家产也要被县内官老爷刮走。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他西门庆早就鸟枪换炮不再是落魄药材铺子的少掌柜,道兄弟的家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要他平白吐出来他也是不干的。道兄弟回来身无长物想必全得依靠他,定是不敢提什么要求。

    我擦干眼泪道:“我着人打听了,我那破宅和几家破店全靠兄弟经营,多谢兄弟了……”

    西门庆不由得脸色难看,“这……”

    我摆了摆手,“兄弟十年看护家舍,无以为报,我掉落的悬崖下生长着不少奇花异草,这次我回来带了几株千年人参,送给兄弟聊表心意。”

    西门庆都想抠耳朵听听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他怎么听见了千年人参四个字?道兄弟去的是洛阳吧?洛阳是产人参的地方吗?

    说着我就打开了一旁放着的破盒子,里面赫然是五支人形千年人参,西门庆眼睛都直了,这等神物,绝对是无价之宝,一株献上去肯定能换来无数好处,道兄弟一出手就是五支?!吓死他了。西门庆感动不可置信的同时心里还有一个念头,道兄弟一出手就是五支,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更多的奇珍异宝?

    作为一个传统的华夏人,西门庆不免想到了小时候听的故事里关于“奇遇”的种种。

    身为老辣的生意人,西门庆第一反应是推辞,责怪道:“兄弟!快收起来。这等夺天地造化的宝物岂可轻易示人!”

    他可真是乡下人没见过市面,这几个人参是我某次做任务掉落的,药效也就一般,比起掉落的成品丹药差距如同山鸡和凤凰,所以拿出来我一点都不可惜。看他这样是不是拿一个出来比较好?

    我道貌岸然地说:“兄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不如这样,我收回四个如何?”

    西门庆心痛万分,他干嘛要推辞!五个一下子变一个了!

    依我对西门庆的了解他现在说不定都谋划起了图财害命的心思,我连忙补救,“救我的高人说,我本是死了,是他用医术吊住了我的命,十年了,想我也时日无多……”说着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还喷了血。

    西门庆的心情就和坐过山车似的,既然道兄弟早晚要死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好生照顾道兄弟,日后传出去也是莫大的美名,于是他三分真心七分假意地手抖着抚上了我的背,“兄弟、兄弟你怎么了!!为何吐血!快请大夫!”

    我从怀中掏出个透明的药瓶,扭开塞子里头钻出一股惊人的异香,不用说肯定又是宝药,我瞧着西门庆的眼珠子又直了,做作的叹了口气,“这宝药乃是采了百种天地奇珍制作而成,每一粒的价值都不可估量,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惜给我这个将死之人服用,吃的再多我也会死……”说完,嗑了两粒。

    嚼一嚼,嘎嘣脆。

    西门庆心疼地脸皮抽抽,这药要是给他他不出五年就能当上汴京高官!

    “兄弟看我作甚?莫非也想吃,虽然兄弟身体康健,但此物吃了对身体并无危害,非但能百病全消还能益寿延年,兄弟吃一粒。”

    西门庆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地吃了一粒。药丸入肚,顷刻间仿佛吃了五十散,让他有种想飞的冲动。

    “滋味如何?”

    西门庆盯着药瓶说:“真是宝药!时日不早,兄弟身体不好尽快歇息,对了,晚上用饭了没?”

    “倒是没有。”

    “怠慢了,怠慢了,玳安,赶紧告诉厨房上菜。”

    我阻止道:“我身体不好吃不得大油大腻,来些清粥小菜就好。”

    “听见了没?赶紧去传菜!”

    玳安一溜烟地跑了,西门庆喝了口茶开始吹嘘他这些年做生意的波折,“从前人人都说我西门庆乃是破落户,败坏祖产的败家子,可时至今日,清河县一条街的铺子都是姓西门的!”

    我夸他,“兄弟高明。”

    西门庆不知真醉还是假醉,摇头晃脑地说:“明日我带你去你老宅看看,那打扫地很干净,你那老仆也还在。”

    ·

    十年前和妹妹回乡探亲下落不明死了的道家酒楼的道大少爷回来了!

    清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一夜之间全县上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茶楼酒肆里都在议论这个消息,“道大少爷回来了,西门大官人当初抢了人家家产,今日又当如何?”

    “嘿,道家是外乡人在清河县没有一户亲戚,道家小娘子又是和西门庆指腹为婚,他兄妹横死,家业由西门庆这个女婿接手再正常不过,如何说是抢的?”

    “道小姐和西门庆未成亲啊!”

    “婚书都有了就是一家人,再怎么说西门庆得了总比其他人名正言顺。”

    当年道家可是清河县首富,素有道半城之称,家产都让西门庆得了去,当时还有人怀疑西门庆是不是为了道家家产买凶杀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谁说的清呢。

    “你们有谁见了道大少爷?”

    “我我我!”一个帮闲连忙说道,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昨日道大少爷进了县城,首先看见他的就是我,我当年和道大少爷素有来往,经常一起遛狗斗鸡,熟悉的很,虽然这些年来样貌多有变化,可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还以为是见了鬼,道大少爷当年掉下悬崖,失了魂,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道大小姐也香消玉殒。不久前才想起自己是谁,回了来却连家在哪都不记得了,我想道府已经是西门庆的地方,当然不敢带他去。大少爷还记得西门大官人,我就带他去了大官人府上,大官人的家仆还给了我赏钱。”

    其他帮闲笑他好运,“这等奇事偏偏叫你碰上了。”

    “西门大官人会怎么对大少爷?”

    “做个没见大少爷被赶出来,想来西门大官人还念及旧情?毕竟是他大舅哥咧!”

    “我看你们是糊涂了,西门大官人哪里是将感情的人?多半是有所图。”

    那帮闲说道:“大少爷回来我见了身无长物、孑然一身,哪有什么好图的?今时不同往日,大官人早今非昔比,道家的家产对他来说不过尔尔,莫要用老眼光看人。”

    “那可是一座酒楼外加四个铺子一座宅子,哪里氏小钱,西门大官人纵然有了银子,也未必舍得!”

    大家伙纷纷点头。

    那么现在西门庆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醉了八成的西门庆硬是被金钱焕发了意志力,整宿都没睡着,此时他还没有遇上死亡女神潘金莲,自然不会脑袋发昏,一面是兄弟手中日渐浪费的珍宝,一面是活不了多久的兄弟……慢着!西门庆忽然跳了起来,谁知道兄弟说的命不久矣是多久,是三五个月,还是三五年?想他们不过二十几岁,四十前死了都算命不久矣。万一道兄弟还能活十年左右、他可等不下去啊。若是谋财害命,谁知道道兄弟有没有更多的宝贝藏着他不知道?如若害死了他,岂不是要和那些未谋面的宝贝失之交臂。他西门庆可不做赔本生意。

    思前想后,西门庆,失眠了。

    一大清早我就见西门庆顶着两大黑眼圈出来,冲我肾虚一笑,“兄弟,说好了今日去老宅看看,可收拾好了?”

    “我好了,阿庆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昨夜一宿未眠。”

    “为何?”

    “你死里逃生我如何睡得着,我们应该彻夜长谈才是。”

    任谁看了都觉得我们是亲兄弟。

    相携着出了门上了大街路上总有人偷瞄我们,西门庆看我紧张说道:“大家听说你回来了想瞧个热闹。”

    走过条大街,我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哎呦”地叫出来。

    “兄弟如何了?居然有人敢砸你,真是不把我西门庆放在眼里。”

    看着地上滚着的木棍,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抬头一看,旁边小楼二楼正站着个惊慌的貌美小娘子,梳着妇人的云鬓,戴了支半新不旧的朱钗,很是贤良淑德的模样。

    西门庆一见她就哑了火,骂不出声了,楼上女子道了歉取走了木撑,“奴家失礼了。”

    “娘子,无事无事。”

    我瞅着西门庆眼睛都发直了,想必她定是潘金莲无误了,潘金莲自然是在跟我道歉,也不知道西门插的什么嘴。

    待潘金莲走了,我晃了晃他,“回魂了。”

    西门庆尴尬一笑,甩了甩扇子,“这小女子真是漂亮。”

    我凉凉地说:“也就一般。”

    西门庆大惊,“兄弟眼光何时变得如此高了。”

    我叹了口气,“唉,你是不知道,我在孟州去了一所尼姑庵,从此天下女子皆再入不得眼。”我把感业寺的制服play加角色扮演一说,西门庆都快站不稳了恨不得立即飞到感业寺去。

    很快就到了道家老宅,离西门庆家也没多远,外观保持地很好,刚推开门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就赢了出来,“大官人~”

    西门庆脸色难看,这女人是他最近收的外室,乃是六儿,上个月才被他从青楼赎出来安置在此,却不想又得了新欢孟玉楼把她抛在脑后。用兄弟家老宅养外室,哪怕西门庆脸皮再厚也兜不住了,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作为合格的好兄弟我当然得顾念西门庆的面子,“这位想必是嫂夫人了?”

    西门庆,“哈哈哈!这是六儿。”

    王六儿被我一句嫂夫人戏弄地脸色发粉,娇羞地不行,“奴家哪里敢当哥哥一声嫂夫人,快快进来。”

    西门庆:“这原本就是我兄弟的老宅,这些年来由我看管,前些日子叫你暂且住在这里。”

    “竟是这样,奴家得罪了……”

    “嫂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说不定是你住了下来我才能回得来。”

    西门庆和王六儿都不禁笑了起来。

    期间王六儿和西门庆说:“你这个兄弟和其他人不同,叫我见了就喜欢。”

    西门庆很薄情寡义地说:“你既喜欢叫你去陪他如何?”

    王六儿对西门庆是没啥情爱的,听了这番话也不生气,“你看他哪里看得上我,你其他朋友见我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我身上,可他呢,目不斜视。”

    西门庆笑道:“他啊,我还不了解,向来是个伪君子,这是我在,要是我不在,你说不定都被他拖进房里了。”

    西门庆将地契房契交给了我,又取出几千两银票,“这是多年来经营兄弟家产业所得,莫要嫌少。”看在千年人参的份上,西门庆出手极为大方。

    我自然推辞不要,也未必用得上。

    “不知兄弟日后有什么打算。”

    “有一日算一日吧。”

    西门庆又要约我去喝花酒,老夫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当然拒绝了,“身体吃不消吃不消。”

    西门庆看我的眼神越发同情起来。

    也亏了我,他走时把王六儿一并带走了,偌大的道府只剩下我和一瞎眼老仆。

    看着道家大宅,我嗤之以鼻,县城首富的房子也太破烂了,忍忍吧。

    瞎眼老仆不知道叫什么,西门庆称呼他为德叔,老头老泪纵横地哭,“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你可不要被西门庆骗了,就是他害死的大姑娘!”

    大姑娘说的自然是我妹妹。

    也就是我。

    头疼。

    关于我是怎么一面和西门庆称兄道弟一面又扮演他娇花未婚妻还没被发现是一个人的,真是个问题。不过现在好了,妹妹早死,我也不用愁了。

    不想晚上天刚黑,西门庆又来了,开口就是:“我想迎娶十四娘的牌位,入我西门家族谱,祖坟,往兄弟应允。”

    算年纪我比西门庆小一些,但名义上我还是他大舅子。

    西门庆打得一手好算盘,十四娘死都死了,娶个牌位回家放着也没什么事,左右他日后还会续弦,可把牌位娶回家好处说不完,不仅能光明正大继承道家产业还能摸清道兄弟的家底,一石二鸟,他实在是太精明了!西门庆都要为这神来之笔大笑三声。

    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图什么,我自是不想让他如意。

    【选吧,其实我早把十四娘嫁给了旁人,这个人是①武松 ②林冲 ③花荣 ④燕青】

    我火力全开地分析,第一个pass的就是林冲,他都已婚了好吧!花荣不了解,武松,不解风情太糙了,其实我就是想选燕青。

    但是我最熟悉的还是武松。

    他还离得近。

    要不要冒险选武松?

    ☆、兄妹重聚

    我还是选了武松,“实不相瞒, 十四娘早就嫁了, 听人说未嫁女死后不得安息,于是找了个上门女婿……”

    一半上门女婿只在直男癌男权社会绝户家庭存在,西门庆想我还活着呢怎么就要给十四娘找上门女婿了?

    西门庆笑了笑, “竟是如此, 兄弟想的周到, 不知道那位是哪里人士?”

    我:“离这不远, 是阳谷县人。”

    阳谷县,正是武家兄弟的老家,武大娶了潘金莲因潘金莲貌美如花阳谷县无赖又不怕武大时常骚扰二人才搬到了清河县。不过这个说法很经不起推敲,阳谷县有惦记潘金莲的无赖清河县就没有了吗?

    “哦?阳谷县?那里我熟悉的很,妹夫姓甚名谁?”西门庆厚脸皮地直接叫上了妹夫。

    我忽地想到,假使十四娘嫁给了武松,不就成了我妹夫也就成了西门庆的妹夫,武松和西门庆居然成了沾亲带故的亲戚……不过想来也无伤大雅, 说不定还更加方便了西门庆登堂入室, 说不定未来我们一张桌子吃饭时桌子底下就发生了什么。

    西门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到门口忽然折返回来, 神神秘秘地说:“今日掉了窗子撑杆在兄弟头上的小娘子,可看清了?”

    我面无表情,“记不清了。”

    西门庆半信半疑,那么好看的小娘子何故白天见了晚上就忘了,是男人能干的事, “我打听了,那小娘子姓潘,乃是走街串巷卖炊饼的武大的娘子,想那武大相貌奇丑无比脑子又不太灵光,如何配得上娘子,不如你我兄弟做个好事,帮娘子脱离苦海如何?”

    “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武大是苦海,可四泉你,可是火坑啊!跳不得跳不得……”

    西门庆被讽刺了也不生气,揽着我坐在了大树底下,如小时候般,“可我这火坑总比苦海好吧?”

    “这是大实话。”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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