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8)
    不去!瑚哥哥不去!”
    他好不容易有了哥哥,他再也不想死哥哥了!
    当然,他的孩子话被贾赦与贾瑚给无情的镇压了。
    面对可能到来的战争,无论是贾瑚和贾赦难免都有些紧张。
    贾赦一抹脸,“我已经和你大舅父说好了,明儿你跟琏哥儿还有珍哥儿,带着旭哥儿还有张大姑娘一起回京!”
    北戎人即将来袭,他第一件事自然是把大舅兄一家子先接回辽阳府,虽说军镇平日里往来的军人多,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在辽阳府内安全些。
    张大舅兄做为流犯之人,自然不能离开,张夫人也不肯走,不过几个孩子自然能送走就尽快送走,虽说旭哥儿还有张大姑娘按理说是不能离开的,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贾瑚摇摇头,“我是贾家子孙,只有守城而死,没有弃城而逃的理。”
    若是他当真弃城而逃,他也没脸再回去见祖父了,况且……
    贾瑚直言道“倘若北戎人当真有意攻打辽阳府,只怕他们的探子早就到了辽阳府附近,这时离开,反而更危险。”
    在这没有电报、手机的年代,大家所得到的消息恐怕都不知是多少日子之前的消息了,要是北戎人速度快一点,说不定过不得两日就会在外面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冒然离开反而更加危险。
    “你……”贾赦长叹,“若是有什么事,你们跟你王叔母一起躲好,可千万别出来了。”
    辽阳府多年来征战不休,此地民居里个个都有挖地窖的习惯,一方面是储存粮食,另外一方面也是避难,说不得一家子就靠着地窖保住性命,虽然王子腾信誓旦旦的表示会诛北戎人与辽阳城下,不过给自己多备一条后路,总是安全些。
    贾瑚不置可否,倒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圣上不会把北戎四王子给放回去吧?”
    北戎可汗一死,他们先前捉到的北戎四王子便没什么大用处了,平康帝不会因此把北戎四王子给放回去吧?
    贾赦奇道“好端端的放他回去做什么?”
    那怕现在北戎四王子对北戎的威胁性小了,但他终究是活生生的北戎王子,怎么可能会放他回去呢,说句不好听的,有必要时拿来砍头祭旗,自爽一下也好。
    贾瑚随口举了几个例子,“例如让北戎四王子回去争位,让北戎内斗,拖弱北戎国势甚至是分裂……”
    要让一个国家灭亡,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他们从内部乱起,像现代好些中东的恐怖组织其实背后都某国帮助的手笔,为的就是想让他们自己人对付自己人。
    当然啦,这招得小心使用,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如同当年发生在某国的911一样。
    贾赦一楞,微微沉吟着,“这倒是个好方法。”
    即不用消耗大晋朝的国力,还可以让北戎人自相残杀,他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确实是个好方法,可惜得知的晚了点,不然说不定便没今日之事了。
    不过贾赦转念一想,北戎四王子被他们俘虏多年,威信尽失,如果北戎新可汗此行失败,那四王子与北戎新可汗才有争的本钱,要不桑布挟新君之势,四王子才刚冒个头出来,只怕就被北戎新可汗一掌给拍死了。
    贾赦连忙道“你且细细说来,我写个折子进给圣上。”
    “是。”贾瑚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说了。
    贾赦思索了好几日,又与章志平及王子腾两人细细讨论,就北戎习俗,各王子的母族以及妻族势力仔细分析之后,这才把折子写好,进给圣上。
    且不论平康帝收到折子之后,当真开始考虑起放北戎四王子回去夺位一事,正如大伙所担心的,冬季的第一场雪才刚下,北戎人突然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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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贾将军
    当然, 贾瑚之所以留下来,坚持不肯走, 除了因为他身为贾家人, 不可能弃城而去的原因之外, 另外也是因为他从贾琏口中得知,当年辽阳府虽是被困了好一阵子,但并未被北戎人攻破, 所以辽阳府里还勉强算是安全之地。
    在贾琏的记忆之中, 王子腾当年就是因为守城有功, 这才连升三级, 不但在辽阳府站稳了脚跟,最后更是一跃成为四大家族里的第一人,而贾王两家的地位颠倒, 也是由此役开始。
    当然, 眼下贾赦在此,章志平也是个厉害的, 这功劳自然不可能让王子腾一个人全占了,况且前世王子腾能有如此大的功劳,其中也与他当时在查察出辽阳知府有问题时, 当机立断的直接斩了当时的辽阳知府有关,而现在吗……
    在辽阳知府已经换人做的情况下,王子腾不像前世时军政一把捉,这份功劳自然小了点。
    不过就王子腾本人而言,只怕也不愿意如前世一般的军政一把捉, 这权利固然是够大了,但是也累的够呛,前世王子腾就是因为疲惫过度,在战场上一个失足,被人砍伤‘某处’,是以前世时膝下就只有一女。
    当然,贾琏会知道这事也是因为他是王家女婿,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此事。
    听了此事之后,贾瑚二话不说,公器私用的给自己打造了一个金钟罩,他还没用过呢,要废了可就惨了,当然啦,他也没忘记给自己老爹也弄了一个。
    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家老爹还有用的机会,不过说不定那一天他娘就醒了呢?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王夫人又有了孕,眼见元春都要出世了,迎春还会远吗?
    且不说贾赦收到此物时的一脸黑线,又无师自通了此物的用途,在章志平、贾赦、王子腾三人的配合之下,虽然辽阳府中在初时略略乱了一阵,不过很快的又稳定了下来。
    见情况紧急,贾瑚也不再藏着掖着,把这些年来弄出来的小东西尽数都拿了出来。
    火/枪他是弄不出来的,毕竟火/枪的技术含量太高,现代的工艺水平做不到流水线生产,每一个零件全都是人工打造,费时又费力,黑火/药为基底的火/枪射程有限,还不如用这时间去做其他的武器。
    但他虽然弄不出火/枪,但是其他的东西还是能勉强弄出来,这望远镜是其一,地雷是其二,手榴弹是其三,再来便是对火炮的技术改良了。
    早在前朝时便有所谓的火炮,像现在仍镇守着辽阳府城墙的大将军炮与虎蹲炮便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凭心而论,这些炮也算是当时工艺的最高水平了,铸造的也算不错,没有偷工减料,不过这射程上总是差了些,也不过就四、五百米,说穿了也不过是一般步/枪的射程。
    而且一炮之后,火炮得等上许久才能冷却,再发射第二炮,就在这等火炮冷却的时间,北戎骑兵早就来回不知道杀了几次了。
    若真要守城的话,按理说是用从欧洲传来的红夷大炮最好,其射程甚至可达到七八里外,远远的歼敌于外,不过不知为何,原本该在前朝末年时便该传来的红夷大炮并没有传过来,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些射程不远的小炮。
    不过也还好红夷大炮当时并未传过来,否则……今时今日大概也就没他这个人了。
    贾瑚曾经实地研究过红夷大炮,对红夷大炮的数据知之甚详,无奈那怕王子腾再看重贾瑚,也不可能在这事上相信他,况且王子腾也没有铸炮之权,所以也只能罢了。
    不过对于眼前的大将军炮与虎蹲炮,贾瑚倒是可以稍加改进,射程是没救了,打掉重来还快一点,不过在火炮的火/药分量,散热与配置上,他还是可以帮助一些的。
    这时代不少炮手都是一味的填充炮弹,有时一急了,还会一口气填上两颗炮弹,不炸膛就不错了,更别论其他,贾瑚首先做的便是定量化,将炮弹与填充的火/药份量量化,按着不同的射程配合不同的火/药份量,并且一包一包的用油纸单独包装好。
    每次发射时直接拆一包填充,可比以前炮手们凭经验胡乱填充黑火/药要好上许多。
    另外便是散热的问题了,即使眼下大伙还不明白什么叫散热,但只要是有经验的炮手都知道,这每发一炮必须让大炮休息一阵子之后再发第二炮,否则火炮极容易受损承受不了爆炸时产生的高温高压而炸膛。
    这个问题除非打掉重练,直接改换铸炮材质,否则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贾瑚可以利用计算,算出每具火炮在发射之后,约莫要休息多久,才可以发射下一炮。
    除此之外,贾瑚并且利用数学计算角度与射程,合理安排火炮的位置,调整并错开每具火炮的发射时间与发射角度,以达到最高的火炮射程遮蔽率。
    光是针对现有的火炮做这些调整,便耗费了贾瑚好几日的时间,一开始辽阳军也嫌其麻烦,不过是看在他姓贾的份上,再加上王子腾大力支持,这才勉强容得贾瑚胡弄,万没想到设定之后大伙略一实验,连打了一轮,不但七座炮都没炸膛,而且炮弹落点都不出贾瑚所预测处。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贾瑚这个孩子,不少人甚至直接以小贾将军称之,光凭贾瑚这份能力,那怕是炮兵营里的老炮手,在面对贾瑚时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不过贾瑚对此还是颇不满意,跟王子腾抱怨道“散热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射过一轮之后所有的炮都得歇下了,即使如此,铁炮炸膛的可能性仍高,终究是危险了点。”
    贾瑚叹了口气,“如果有钱的话,还是该造青铜炮的好。”
    他可真不明白朝庭怎么不造青铜炮,放眼望去,所有的炮全都是铁炮,那怕他尽量定时定量了,但铁炮稳定性差,容易产生细小裂痕,轰过一轮就不宜再用,相较之下,青铜炮虽然贵些,但就金属材质而言比生铁稳定的多,不易炸膛,总的来说,生铁炮要好多了。
    王子腾晒道“你还是知足吧!咱们这里能有炮就不错了,其他的地方可是连炮都没有了。”
    王子腾有些艳羡的瞧了一眼贾瑚,虽说是家学渊源,不过这孩子也着实太厉害了些,他虽然不爱读书,但毕竟是世家出身,瑚哥儿所说的数学他也不是没学过,但再怎么的也不会像瑚哥儿这般可说是把数学用到了极致,看的他着实汗颜。
    贾瑚摇摇头,“火炮也只能防御一阵罢了,时间一长,终究是不行。”
    火/药与炮弹都有限,没有火/药与炮弹的火炮也不过是块笨重的废铁罢了,只怕打到最后还是得靠冷兵器啊。
    王子腾笑道“有手榴弹与地雷,咱们的胜算已经比先前要高上许多了。”他叹了口气,“也多亏你爹让人先把城里的商铺给控制住了,要不咱们一时间怕也溱不到这么多的火/药,至于之后……”
    先前章志平虽然埋怨的很,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敌人都要杀来了,那顾得了其他。
    按说辽阳府里该有火/药的库存,不过朝庭东扣西扣的,也不知道把这笔银钱拨到那,眼下他们所使用的火/药还大多是新鲜现制的呢。
    好在贾赦把商铺给控制住了,这才有材料制造火/药,不过这木炭好积,硝石却是有些短缺的,偏生火/药的配方中最大头的就是硝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真到了那时,”王子腾顿了顿,“你王叔叔我手里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没有材料,贾瑚也没了其他的办法,只能尽量在其他方面下功夫,不论是士兵的训练,还是冷兵器的使用上处都掺了一脚,天天往军营里跑,贾赦管不住,王子腾也一味的由着他。
    大晋朝的冷兵器可以说是发展到了极限,虽然受限于金属材料,但无论是刀、剑,还是弩的设计已经和现代相差无几了,剩下的便是暂时无法跨越的材料与制造技术问题。
    面对这些,一般人应该也没了其他的办法,但贾瑚是何人也,他可是考古学者,考的不仅仅只是华夏的古,同时也考着西方一带的古,在古罗马时期,古罗马人的掷矛兵可是数一数二的强。
    贾瑚仔细看了看军队中训练的情况,奇道“怎么不见人用矛?”
    这矛虽不及箭轻便,但杀伤力可比箭要大得多了。箭射不破盾牌,但矛可不同,如果运力得当,甚至可以以矛破盾!
    王子腾摇摇头,“矛太笨重,使用不便,到了近身肉搏之时,还是刀剑来的方便些。”
    “近身肉搏……”贾瑚沉吟道“王叔父可想过用投掷之法?”
    矛虽然笨重,但却是少数能够刺穿盾牌的冷兵器,北戎与大晋交战多年,对大晋的现有的几种攻击方式了然于心,必定会备有盾牌兵。
    初期虽然可以靠火炮硬轰,但一但炮弹没了之事呢?在面对盾牌兵时,矛可比箭或弩有用的多。
    贾瑚略一提点,王子腾便明其意,晒道“那还不如用火炮了。”
    这矛投的近了,没用。要投的远,消耗的气力少不了,远不如火炮方便了。
    贾瑚不好与王子腾争执,提议道“且做备案吧。”
    毕竟库存的硝石都被他们给用完了,要是炮弹都打完了还打不败北戎人,也只能让冷兵器上场了。
    贾瑚在纸上画了一物,“这是掷矛器,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可以轻轻松松的投出百米以上。”
    华夏没把矛当一回事,但在欧美一带,矛可说是他们最常用的武器之一,不只是古罗马帝国有着所谓的掷矛兵,就连印第安人也有,甚至还因此延生出了所谓的掷矛器,可以轻轻松松的把矛投出百米以上。
    当时的印第安人还靠着掷矛器和当时手持热武器的西班牙人缠斗过好一阵子,就差一点点点就可以改变世界历史,虽说这难免和当时的热武器不够给力有关,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掷矛器的潜力了。
    除此之外,贾瑚也一并把波拉斯掷石器也画了出来,这玩意倒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在绳索上绑着三个圆形重物,使用时投掷出去罢了,南美土著人用它来补捉驼马,不过贾瑚把它的用途稍微变化了一下,用它来捆住马腿。
    马一但腿受了伤,便就会失去行动力,即使养好了也做不得战马,这北戎兵种中最危险的莫过于骑兵,但是只要骑兵没了马,也就只剩下任他们宰割的份了。
    王子腾不是没疑心过贾瑚怎么会想到这么多的法子,不过贾瑚一个接着一个数学理论丢了出来,王子腾只听的昏昏欲睡,每个字他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却全然听不懂了,只觉得瑚哥儿说的很对很对。
    王子腾也只能私下和其妻嘀咕,这大概就是学霸与学渣之间的差距了,明明他也学过数学,怎么就没法子像瑚哥儿一样,随随便便便想出好些改进的法子呢。
    王子腾最后叹道“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早生个几年就好了。”
    大夫已经确诊,王何氏肚子里的这胎是个女儿,王子腾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先开花后结果也没什么不好,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女儿和瑚哥儿的年岁差的多了,要不让瑚哥儿做了他的女婿,这才是件美事呢。
    王子腾算了算,就算是隔房的王熙凤也不过才刚出生,年纪和瑚哥儿也差的远了,看来他们王家终究是没福气啊。
    王何氏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白了王子腾一眼,“谁叫你不让我早些来。”
    要是她早些来了,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自然会有个跟瑚哥儿年岁相当的嫡女可嫁。
    王子腾尴尬一笑,伸手摸了摸王何氏的肚子,叹道“我倒是有些后悔让你跟着来了,也不知道这一仗……”
    要是王何氏不来,虽说是夫妻分离,但至少不用跟着他担惊受怕的,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能平安的长大。
    “胡说些什么!”王何氏嗔道“咱们可是夫妻,自然是要同生共死的。”
    至于孩子……与其让孩子做个无父无母之人,依着伯父伯母过活,还不如跟着他们夫妇一起走了。
    “况且我相信你!”王何氏望着王子腾的眼神尽是全心全意的祟拜与信任,“我相信你此仗必胜!”
    望着王何氏全然信任的眼神,王子腾豪气顿生,“说得好!不过是区区几个北戎人,为夫必要他们来得回不得!”
    既然敢犯他大晋,那就把命留在辽阳府吧。
    北戎人大举来袭的消息是暪不住的,毕竟北戎与大晋朝互市已久,北戎大军一动,好些大晋的商人便收到了些许风声,急急忙忙折返辽阳府,不过万没想到的,在这群商人之中竟然有着贾王两家的老朋友──薛家家主薛逸。
    薛逸此人虽是薛家家主兼贾政的连襟,不过在贾瑚眼中,却远不如他未来的女儿──薛宝钗更来的有名了。
    此时的薛逸不过是个刚过了二十的年轻人,才刚娶了薛姨妈未久,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不过他一说话,贾瑚便就知道此人能够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商,死后还留下百万家产给薛蟠,果然有几分真本事。
    薛逸一来到辽阳府,便说了北戎大军有意攻打辽阳府之事。
    “恩候兄,我瞧北戎人这次可是认真的。”
    薛逸说道“不只是北戎可汗亲征,我还看到了叶赫部、鄂秦部、完颜部、乌拉部与乙室部的旗帜,北戎八大部落之中,已出其五,此仗只怕北戎可汗是势在必得!”
    贾赦不由得挑眉,“好大的阵仗!”
    看来桑布此次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薛逸点点头道“不过我瞧北戎可汗将乌拉部与完颜部安排做为前锋,似是有疑这两部之意,而且这二部的旗帜也非代表部落主的王旗,而是次一等的左旗,而且这两部落所带的骑兵也是最少的。”
    完颜部落也就罢了,乌拉部落向来以产马出名,竟然只带了这么一些骑兵,着实不像样啊,看来乌拉部落对北戎可汗颇为不满啊。
    薛逸不只是把北戎大军的军营位置说了个大概,就连骑兵的数量也记了个差不离,
    贾赦一边记录,一边感慨道“薛兄弟辛苦了!”
    北戎有意伐晋一事算不得什么秘密,也就罢了,但难得的是薛逸竟然能把各部落的兵种分布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得当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有了这份资料,他们对付起北戎大军就越发有几分把握了。
    “逸乃大晋人,此乃逸份内之事。”薛逸的笑容有几分腼腆,不过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薛逸正色道“逸不过是一介商人,虽不能众将士一起保家卫国,但也有一份爱国之心,逸愿意将此行的所有商品捐出,希望能为大晋朝尽一份心力。”
    此话一出,就连最仇富的章志平都不得不佩服了,别看薛逸捐的只不过这一次走商的商品,但会让薛家家主亲自出马,可见得这一批货物之价值,而薛逸说捐就捐了,这份壕气饶是不差钱的贾赦都暗暗敬佩。
    章志平连忙道“薛公当真爱国者也,志平代辽阳府的百姓多谢了。”
    “章大人客气了。”薛逸又连忙与章志平客气了几句,正当两人客气来客气去之时,王子腾突然让人来报,说是看见了北戎人的前锋!
    一听到北戎人到来,众人无不严阵以待,王子腾亲上城墙,就连章志平和贾赦也都坐不住的亲自来瞧瞧。
    不料贾赦才刚上城墙,便就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贾赦喝道“瑚哥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以前贾瑚天天跑城墙上,还弄了一个什么小贾将军的名头,贾赦也不是不知道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贾瑚竟然会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跑到城墙上来,着实把贾赦给吓的很了。
    贾赦喝道“这岂是你小孩家家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别妨碍了你王叔父!”
    说着,还真让小厮拉着贾瑚离开。
    “老爹!”贾瑚一边挣扎,一边解释道“我得待在这里,才方便随时调整火炮角度啊!”
    虽然他已经尽量把火炮发射的角度调整过了,也帮着训练了一批炮兵出来,但这北戎人又不是死的,只会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他得随时跟据北戎人的所在位置调整炮口才是。
    而且这事还真不能交给旁人做,那怕是号称学过数学的王叔父,他的数学都烂到一个让人佩服的地步,在他们的火/药有限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浪费火/药,贾瑚得待在战场上,根据实情况调整射击角度才是最合适的。
    “怎么可能。”贾赦不信道“不过是区区几个计算,那有非你不可的道理。”
    “是真的啊。”贾瑚一脸无辜,直接拉了一个炮兵道“我问你,二乘以三是多少?”
    豆大的汗从炮兵额角上流下,“回小贾将军,三吗?”
    贾瑚死鱼眼,“答案是六。我说阿灰,这同样的题目我都考过你三次了,这答案就算北也该背下了吧?”
    他每次都是问二乘三是多少?好歹背也该背出来啊。
    听得贾瑚知道自己的名字,阿灰心里那个激动啊,万没想到他不过才和小贾将军说过几次话而言,小贾将军就记住他的名字了,阿灰连忙回道“是!小的一定记住,是六!”
    没问题的,他回去就让他家小子改名叫六六,以后一定能记得住。
    “呃……我是希望你会算。”扫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要这些连字都不识的人学会曲线数学也有些困难,贾瑚无奈的摆摆手,“算了,你回岗位站好吧。”
    “是!”阿灰连忙站回炮口前,那姿势说有多标准就有多标准。
    贾赦无言,“你问他们,他们自然是不会的,我就不信你王叔父答不出来。”
    说着,贾赦直接望向了王子腾。
    王子腾轻咳一声,没有义气的别过了脸。
    贾赦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他痛心疾首道“王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xd,他以为只有王家弟妹不学无术,原来王子腾也一样,怪不得要走武官之路!
    王子腾闭起耳朵,他什么都没听到。当然,什么二乘三他自然是会算的,不过万一要是瑚哥儿出个什么二三乘三二呢?还有什么仰角四十三度……
    别当他不知道啊,瑚哥儿那些计算根本就不是人算的东西,他……还真不会算。
    就在谈话之间,北戎对大晋的第一次的试探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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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zy2002 50瓶;燕子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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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阳之役
    靠着贾瑚所的望远镜, 可以直接看七、八里外的北戎动向,王子腾也没有藏私,直接让守城的士兵利用望远镜观察北戎动向, 北戎大军还未靠近,辽阳府内的士兵就发现了。
    “报!”士兵连忙报告, “看见北戎王帐了。”
    章志平连忙问道“距离多远!?”
    那士兵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很近!”
    妈啊, 透过望远镜看,那根本就是在眼前吗!
    王子腾气的直翻白眼,都很近了还不快关门!遇到北戎大军不打紧, 就怕来不及封锁城门, 让骑兵一阵掳掠,王子腾直接一脚踢过去, “还不快关城门,浪费时间说什么废话!”
    “等等!让我看看。”贾瑚直接接过望远镜一看,算了算距离, “北戎大军应该在六里外,前锋骑兵莫约四里开外,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应该还来得及布置!”
    王子腾也看了一眼望远镜, 脸上微红,暗暗把士兵骂的很了,这小子大概是第一次使用望远镜,搞不清楚情况, 一见到北戎王帐就叫了起来,虽然望远镜里看似近,但事实上还远呢,不过这究竟有多远呢……
    做为数学学渣的王子腾算不出来。
    王子腾轻咳一声,“既然还有一段距离,是时候让铁蒺藜上场了。”
    骑兵最重要的就是马,铁蒺藜一撒,马一但踩在铁蒺藜上,势必会伤了马蹄,好几日都走动不得。
    以往大伙都知道铁蒺藜好用,不过这骑兵速度极快,当大晋军发现骑兵来袭之时已然来不及了,是以铁蒺藜虽然有用,但要不是来不及撒,便是事先让人知道了,先行清扫战场,这一招也没多大用处了。
    不过他们现在有了望远镜,一切都不同了。
    贾瑚笑道“王叔父让人撒铁蒺藜时,不妨混着一些‘这个’。”
    他拿了一些黑色的黑丸子给王子腾道“此物一踩就破,倒时毒烟迷漫,说不得能有意外之喜。”
    王子腾大喜接过,“好!毒死那群北戎人!”
    他倒不怀疑瑚哥儿的能力,做为贾家老亲,他也知道瑚哥儿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着其母所中的香毒,虽说始终解不了张氏身上所中之毒,不过这些年来也着实研究出好些‘副产品’。
    章志平面露犹豫之色,“如此一来,是否太狠了些?”
    那怕是北戎人,总是一条性命。
    王子腾还没来得及骂他妇人之仁,便听贾瑚笑道“章大人不必担心,这些要不了那些人的性命,只不过让他们会发生疑似‘天花’的症状罢了。”
    北戎人最怕天花,甚至还有说什么因为天花而不入关之说,虽说这一半是北戎不肯承认自己的兵力灭不了大晋,而给自己锦上添花之用,不过通古斯人种面对天花时的抵抗力确实是比汉人差些。
    如果说汉人得到天花莫约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死亡率,到了通古斯人时至少会增加到百分之八十,是以北戎人闻天花色变,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光凭这天花,就足以把北戎大军吓跑一大半。
    “如此甚好!”章志平也是研究过北戎的,一听到此处眼睛一亮,不过见贾瑚手上也不过就只有一袋子的份量,迟疑道“就这么一些吗?”
    别看这一袋子多,但真要撒了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能中到北戎人身上,感觉还是少了点。
    贾瑚微叹,“这些东西着实不好做,眼下也只能溱到这些。”
    别看这些东西小小一点,可是把他多年的存货都给用尽了。
    章志平也知道贾瑚说了没有,想来当真是没有,微微一叹也就罢了,连忙让王子腾去布置不提。
    要论打仗,无论是王子腾还是贾瑚都远在章志平等人之上,王子腾是天生的将军,而贾瑚则是考古考得多了,对各种地理环境、历史上的大小战役知之甚详,竟然也让他溱和着溱出来,那怕是有那么一点家学渊源的贾赦都远远不如两人。
    是以章志平和贾赦两人见插不上嘴,只好摸摸鼻子,携手去管着大后方了,他们旁的帮不上,稳定一下民心总是做得到的。
    王子腾也是个促狭的,让人撒了东西之后还特意吩咐人别关大门,在门口装模作样,见到骑兵后再行关门,吓的守城的老头儿直打哆嗦,这手一直放在城门上不敢动了,深怕关的晚了,反倒把自己的小命交待了。
    北戎前锋远远的瞧见辽阳府守军在关城门,为首的前锋道“小儿们!赶紧点,咱们先去抢上一批!”
    正如先前章志平等人所分析,桑布在前北戎可汗诸子之中,无论是母族还是妻族均都不显,再加上他身上并没有显赫军功,也因此这北戎王位便坐的有些不稳,便有意攻打辽阳府,给自己身上添点份量。
    在他来看,辽阳府可说是唾手可得,因着佟家之故,他对辽阳府里外的情势再熟悉也不过了,就连辽阳府现下的兵力有多少也清楚明白,再加上佟家内应,按他来看,要破了辽阳府再容易也不过,万没想他这次踢到了个铁板!
    北戎这次是当真大军出动,足足动用了十万的北戎大军,甚至还不惜和西北蒙古人借兵马,别看这北戎人数只有十万,但北戎人骁勇善战,均可以一敌十,这十万大军几乎不下于大晋朝的百万大军,也因如此人人都道辽阳府必破,深怕来晚了,这好东西就被别人先抢光了。
    众前锋连忙一挟马腹,策马奔驰,不过才堪堪离城门不到百米之处,马匹嘶呜一声,突然跪了下来。
    好些个北戎前锋措手不及,顿时摔落马下,刹时间烟雾迷漫,好些人因此而跌断了脖子,或被后头的马蹄践踏而死,就算逃出生天的,身上也被铁蒺藜刺了一身!
    就在此时,随着王子腾一声呼喝,城墙上无数利箭对准北戎前锋射来。他的弓箭手已经等很久了!
    不容易啊!众人心下感慨,以往这北戎骑兵行动如风,他们的弓都还没弯起呢,这些北戎人就骑着马跑了,这还是头一回射的这么爽!
    北戎前锋先前有多得意,眼下就有多狼狈,他们一方面要躲羽箭,一方面又得拉着还能行动的战马逃走。
    一个大难不死的北戎前锋直接用战马遮住身形,骂道“这些汉人是什么时候弄的铁蒺藜?”
    不是看见了他们才急忙忙的关城门吗?他们怎么就能在这之前就先撒了铁蒺藜?
    那北戎前锋领队也是个有经验之人,一见状况不对,连忙道“撤!”
    “是!”几个北戎小兵强忍着疼痛,连忙跑了,好些人连战马都来不及牵,只能二人或三人共骑一马,连忙逃了回去,还好王子腾没下令让人出城追击,不然这些人里有多少还能回到北戎,还是个未知之术。
    待北戎前锋三三两两的离开后,王子腾才大手一挥让人去打扫战场,这铁蒺藜该回收的自然要回收,战马不论死活都拉回来,死的可以宰一宰给大家加餐,至于活的就不客气的拉回来用了,大晋朝可不似北戎,缺马缺的凶呢。
    至于还活着来不及逃跑的北戎人吗……自然是直接宰了,就别浪费粮食了。
    王子腾开口问道“瑚哥儿,他们身上的毒大概要到何时才会发作?”
    他方才本想亲自带兵出城追击,是瑚哥儿制止了他,说是得有些‘病人’回去才成,人数少了,说不定北戎可汗心一横直接把那些染病的人直接砍了,只有人数多了,北戎人才会心生恐惧。
    要不然就这么一队北戎前锋,而且还是摔了马脚的北戎前锋,他分分钟都能让他留下来长眠!
    贾瑚估算了一下,“大概到晚上就会发作了,不过北戎人大多有夜盲的毛病,怕是要到明早才会发现了。”
    北戎人大多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多食肉食少食蔬果,是以十个北戎人里,少说也有七个是患有夜盲症的人,只怕要到明早才会发现这些人疑似染了‘天花’。
    “明早吗!”王子腾嘿嘿冷笑,“咱们再给他送一份大礼。”
    他摸了摸身旁的大将军炮,“总得让这玩意见见血才是,不然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他知道什么疑似天花的毒烟不过是小道,瑚哥儿这些日子以来,真正花的功夫有大半都在这些大炮上了。他着实好奇,瑚哥儿口中的炮阵究竟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才刚打扫完战场后不久,北戎又派了人来攻城,这次靠的可不是骑兵,而是正经的弄了攻城云梯来。
    “好家伙!”王子腾忍不住挑眉,“看来北戎可汗倒是真是花心思准备了。”
    北戎人善于野战,拙于攻城,大多是用围城这一招,让城中军马饿到半死,无力再战,是以贾赦一听到北戎人似有异动,第一件事便是收集粮草。
    按着贾赦眼下收集到的,还有薛家进献的,若是安排得当,少说也能撑上二、三个月,当然再多便就不成了,毕竟辽阳府里没那么多存粮可消耗。
    北戎这次竟然搞了个攻城用的攻城云梯来,看来是当真下了功夫了。
    贾瑚用望远镜细细观察着攻城云梯,脸色微黑,“那攻城云梯是大晋的设计!”
    攻城云梯这玩意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有了,其原理也不难,不过每朝每代都有所改进,而北戎所用的攻城云梯上铺牛皮,又以泥浆包裹,底部呈长形,这可是大晋朝的攻城云梯特点。
    王子腾脸色微变,连忙拿了望远镜细细观察,骂道“妈巴羔子,黑了心肝的佟家!”
    北戎为什么会有大晋朝的攻城云梯!?还不都是佟家给的。
    王子腾眉头微皱,要对付云梯最好的办法就是火攻,可这云梯上铺牛皮,又以泥浆包裹,而且其型制狭长,只怕火箭一射上去就灭了,要用火攻可没这么容易。
    “用炮吧!”贾瑚建议道“直接砸个稀巴烂了,看它还怎么动。”
    这么大的攻城云梯要烧是一时烧不完的,还不如直接用炮,他估计只要七门炮发射一轮,就足够把这架攻城云梯给砸到连它妈都不认得它的地步。
    王子腾沉吟片刻,“就按你说的辨!”
    虽是有些舍不得把杀手锏用在这种地方,不过这也是最快解决的方法了。
    得了王子腾的允许,贾瑚略略计算了一下距离与炮弹角度,直接举起红旗,“炮队一,定点攻击模式,四十五度角。”
    王子腾还没弄清这定点攻击模式、四十五度角是什么意思,便见一队臂绑红色带子的炮手,不约而同的调整起炮台,接着一束火光画过,直扑攻城云梯而去!
    一炮!又是一炮!再来又是一炮,连续七炮之后,再无攻城云梯!
    随着这一炮开始,也开启了大晋朝最光辉灿烂的火炮时代!
    从此之后,放炮王小贾将军之名响遍全国!
    贾瑚……等等,是谁取的?鬼他妈的放炮王啊!这样害我以后怎么打麻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一弄留言好少哦,感觉好寂寞哦,胖胖会认真回留言的,大家可以留言一下吗?
    那怕是撒花也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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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家回京
    贾赦拿着从京城八百里加急的信, 神情恍然。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吩咐林二道“去!把大少爷和二少爷请过来。”
    林二一楞,“这个时候?”
    林二瞧了瞧天色, 犹豫问道“大老爷,这时候大少爷怕是在练兵啊, 怕是不好打扰……”
    二少爷也就罢了, 这时间大概还在张家学堂里读书, 不过大少爷练兵时最讨厌人打扰,这时候去请,怕是不好吧, 被大少爷骂了事小, 只怕会误了炮兵营的事
    提到大少爷时,林二隐隐的一脸娇傲之色, 在辽阳府里,除了他们家大老爷之外,也就只有大晋第一放炮王──小贾将军最为出名了, 区区一个火炮在他们家大少爷手里硬是玩出了不一样的花样,要不怎么能被人尊称放炮王。
    也因得如此,大少爷才会未满十五,以一孩童之身得到圣上亲封校尉, 而眼下都升成了将军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火炮难学,大少爷底下这些炮兵都跟他学了好几年了,也不过就是勉强能稍微算一下射程,这准头还是差得远了, 至今仍无法出师,也因如此,大少爷向来不许旁人打扰他上课,要是冒然去请,只怕……
    正当林二犹豫间,贾赦晒道“我会不知道他在练兵吗!”
    这个时间点,瑚儿不在练兵,难不成是在鬼混吗。
    他顿了顿又道“去吧!就说是我说的,有急事让他尽快回府一趟。”
    得了个准信,林二连忙去请贾瑚回家不提。
    果然贾瑚虽是不悦,但听到了是贾赦特意让他尽快回家,倒也二话不说的跟王子腾请了个假,还顺道把在张家学堂里上课的贾琏也带了出来。
    “大哥!”贾琏疑惑问道“大老爷怎么突然急忙忙的唤我们回去?”
    贾瑚微微沉吟,隐隐有了点猜测,终究避而不答道“回去便就知道了。”
    贾琏微微嘟着嘴,不满意道“你们又把我当孩子了,明明我又不是真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贾瑚揉了揉贾琏的头,“要说这话,等你不尿床了再说吧!”
    他真庆幸自己重生时已经有七、八岁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至少身体机能健全,也能控制得住。
    要是像贾琏这样,重生在婴儿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可就尴尬了,不过都五岁了还尿床,也着实严重了点,莫非……琏哥儿有什么隐疾吗?还是什么发育迟缓?
    想到此处,贾瑚忍不住瞄了一眼贾琏的腹下三寸之处。
    贾琏刷的一下红了脸,下意识的捂住,气道“我还小吗,长大了后就不会了!”
    xd,他前世时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一遭呢?害他第一次五岁尿床时还当自己生了什么怪病,硬是让大哥给他找了好些大夫来看,结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哥旁的不记,就光记得他尿床这件事了。
    “是啊。”贾瑚顺着他话笑道“你还‘小’吗。”
    贾琏气红了脸,暗暗磨牙,最后决定不跟哥哥一般见识。
    两兄弟说说笑笑,携手回家,一回到家里,便听到林二说大老爷还在书房里,不曾出来。
    贾瑚与贾琏不约而同的微微挑眉,也察觉出了几丝不对。
    贾赦虽然与前世大不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当真不怎么喜欢读书,除了躲人的时候,平日没事也不会长待书房,如今在书房里待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只怕是真发生了什么事。
    贾瑚带着贾琏来到书房门口,才刚敲门,便听贾赦沉声道“进来吧!”
    贾瑚与贾琏行了礼,恭敬问道“老爷可好!”
    贾赦收敛了心神,望着自己的一对儿子,隐隐流露出几分自豪之色,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不是做了什么辽阳府的知府,让自己任下的辽阳府成了边关数一数二的大府城;他最得意的莫过于生了瑚琏这一对儿子,特别是瑚哥儿!
    万没想到,瑚哥儿终究是走上了武官之路,在辽阳一役,瑚哥儿居功厥伟,王子腾和章志平不约而同的为其请功。
    平康帝犹豫再三,终究是给瑚哥儿封了一个校尉之职,虽然只是个虚职,不过瑚哥儿毕竟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也算是破格提封了。
    且不论贾赦一边埋怨贾瑚以身犯险,一边又隐隐有些自豪,随着辽阳府内好几次的大小战役之下,贾瑚的军功越累积越多,未满十八,便已然成一代名将,身上的职位也换了好几次,眼下都成了将军了。
    只不过辽阳府已有王子腾这位将军在,再添上一个贾瑚就未免有些多了,此次圣上让瑚哥儿回京述职,只怕是另有安排。
    贾赦沉吟道“圣上有意召你回京。”
    仅仅只是回京,但并未述职,只怕……
    贾赦叹道“你得有些心里准备,你回京之后得闲赋好一阵子了。”
    他们家和太子终究是近了些,圣上对他们家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
    这朝堂的形势变化莫测,先是五皇子冒出头来,接着又是四皇子,就连最与世无争的大皇子也有些不安份,不过好在的是太子并未如同邢氏记忆中一般因为宫变失败而被废。
    倒是五皇子趁着圣上秋狩之际有些不安份,意图行刺圣上并嫁祸给太子,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圣上给打趴下了,就连原本宠冠后宫的甄贵妃也被连累,成了甄贵人。
    因为皇上出手的快,皇子们都被保全了,只有四皇子倒了楣,因为随侍在圣上身边,而被毁了容,从此与大位绝缘。
    当然,这其中如果没有太子的手笔,贾赦是绝计不相信的,要不那一刀怎么好死不死的刺中四皇子的眉眼。
    太子看似险,但在贾赦眼中反而是稳,圣上越急,可见得留给圣上的时间不多,而太子距离那位子的距离又更进了一步,他们贾家只要熬到太子继位之时便可,只不过这段时间怕是难熬了。
    瑚哥儿毕竟还年轻,要他这么磨着、熬着、等着,贾赦终究有些不舍。
    “这也没什么。”贾瑚先前就从王子腾口中得知一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不他这阵子也不会拼命的训练他底下的炮兵了,毕竟这炮兵不同于旁的,首先这数学一定得好,光是教那些人基本的数学就费了他好些功夫,好在还是训练出来了。
    要不说句不好听的,要指望王子腾那个学渣放炮,只怕他走都走的不安心啊。
    贾瑚倒是洒脱,他走上武官这条路也是无心之举,他可一点也不想当什么放炮王,自从有了这个放炮王的外号之后,他每次打麻将必输,都快成了王何氏最爱的牌搭子了。
    贾瑚笑道“大不了儿子改行去考科举便是。”
    贾赦失笑,“科举入仕岂有如此简单。”
    不过想想瑚哥儿这些年来跟大舅兄学了不少,说不定还真能考得上,贾赦改口道“你既已经为官,再去考科举,像什么样呢。”
    贾瑚耸耸肩,“也没人说不行。”
    纵观古今历史,以文入武者多,以武入文者少,何不就让他这个先例呢。
    贾赦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没人说过不行。
    “咳。”惊觉自己被瑚哥儿带歪了方向,贾赦连忙道“好了,这将来之事,将来再说,咱们先收拾东西,回京城去才是。”
    贾瑚一楞,“在这时候回去吧?”
    他身上的将军一职虽然是虚职,但却是实打实的从四品,除了炮兵营之外,还负责军中器械银钱,总得交接个清楚,才好回去,况且他虽知道圣上有意召他回京,但圣上还未下明旨,怕是不好在这时候离开吧。
    贾赦将八百里加急的信给瑚哥儿还有琏哥儿看。
    “老太爷……”贾赦声音苦涩,“老太爷怕是不好了!”
    父亲的身子早在连年征战之中败坏的厉害,原本前几年时太医就要他们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父亲深怕自己一去,他和瑚哥儿便要丁忧,是以一直勉强支撑着,不过如今也到了极限。
    贾瑚和贾琏看完信后,脸色微变。
    贾琏也就罢了,无论前世今生,他和老太爷的感情并不深,前世贾代善在他出生之后未久便就过世了,至于今生,他襁褓之际便跟随父兄来到了辽阳府,也只有父亲回京述职之时与祖父见上几面。
    凭心而论,他与贾代善的感情并不深,只不过感慨一阵也就罢了,不过贾瑚却是心情沉重。
    莫说他幼时是祖父亲手带大的,他初初重生之时,要不是贾代善无条件支持着,说不定早就被人当成什么鬼怪捉去烧了,那有今日的风光。
    贾瑚心下明白,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祖父的支持,是以一看到信上所言,怕是就在这几日,日日望着辽阳府的方向,成天问着瑚哥儿何时回京……云云,当下更红了眼眶,说道“咱们即刻起程!”
    贾赦微微点头,提醒道“你乃承嗣的嫡长孙,若圣上不夺情,势必要守孝三年,而三年之后……”贾赦顿了顿,最后下了四字评语,“世事难料。”
    按照律法,贾瑚做为承嗣的嫡长孙,得守孝三年,如果老太爷一去,瑚哥儿势必要守孝,三年之后,也不知是否有起复之机……
    狡兔死,走狗烹,火炮的威力太大,只怕圣上会压着瑚哥儿,让他一直闲赋着。
    贾瑚不在意的笑道“既然难料那就干脆不猜了,儿子才十六岁,难道圣上能压着儿子一辈子吗?”
    他今年也不过才十六,最不缺的便就是时间,不过几年罢了,他熬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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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痛逾恒
    贾代善重病,贾赦与贾瑚赶回京城, 也等不及平康帝指派接手的人到来, 只能匆匆和官交接了一下手中事务。
    虽是走的匆忙, 但因着贾代善病重, 无论是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毕竟百善孝为先,况且倘若贾代善真有个三长两短,贾赦兴贾瑚做为长子长孙,自该回去守孝。
    张大舅是没说些什么,只是知道贾瑚有意科举之事,当下例了好些书籍要瑚哥儿好生熟读, 瑚哥儿的学问虽是不错, 但这些年来毕竟因着辽阳府事分心了不少, 考秀才固然没问题,但要考中举人倒是有些难了。
    毕竟考举人可不仅仅只是熟读四书五经而已,其他各家学说也得有所涉猎, 辽阳府现下虽然是东北数一数二的大府城,但好些书籍都没有贩卖, 真要买足这些书,还是得回到京里才成。
    贾瑚郑重谢过,虽然张大舅有些啰嗦, 但待他却是实打实的好,也是真心为他们着想,只可惜平康帝太好面子,只要平康帝仍在, 要为外祖父翻案,只怕难了!
    “好了!”张大舅强忍感伤,“莫做小儿之态,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有一日会再见面的,倒是你到了京中之后,也别总由着性子,这京里的水可混了,可不似这辽阳府简单啊。”
    在京城里,人人都是人精,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过上十遍八遍才成,他又是个管不住嘴的,每每让他累的厉害,反倒不如辽阳府里的人单纯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那么多心眼,在辽阳府里住了那么多年,他也习惯眼下简单的日子了,要他回到京里,只怕还不适应了。
    张大舅顿了顿,又提醒道“你回京之后,也别多过问你外祖父的事了,明白吗。”
    以前瑚哥儿还小,即使好奇也做不了什么,但如今瑚哥儿身上有着显赫军功,又贵为将军,不再是以往的小小孩儿,他就担心瑚哥儿一时看不开,又掺合进这事,毁了自个的前程。
    贾瑚沉默许久,这才低声应道“是,瑚儿明白。”
    贾瑚知道张大舅是真心为了他好,这才不忍他掺合进外祖家的事,贾瑚心下感动,嘴上虽是应了,不过内里……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边贾瑚与张大舅依依不舍,那边张大舅母也一直抱着贾琏不放手,她心疼道“琏哥儿才几岁呢,瑚哥儿和大姑爷竟然要一路急行回去,也不想想琏哥儿受不受得住。”
    贾琏赖在张舅母的怀里,脆生生的回道“舅妈,琏儿不怕苦!”
    再苦,能苦得过当年抄家吗?当年要不是碰到了大赦,得以半途回京,他们怕是得一路流放到辽阳府以北,与北戎人做伴了。
    在经过当年事之后,贾瑚着实没把这一路急行回京之事放在眼里,况且按着信件所说,祖父情况危急,也由不得他娇气。
    不只贾琏劝着,就连张大姐儿──张芷瞳也跟着劝着,就在辽阳之役后,张大舅就像是看开了一般,突然给自家的嫡长女起了大名,叫张芷瞳,大伙也不再总以大姐儿唤着了。
    张芷瞳比贾瑚还年长两岁,身形娥娜,姿容秀丽,少女的风姿尽显,在这辽阳府中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只不过因为她是罪官之后,至今仍未出嫁。
    张舅母看着比自己年轻时更胜一筹的女儿,心下感伤,“不只琏哥儿了,我也担心着你啊,瑚哥儿这一走,你──”
    张舅母瞧了一眼贾琏,终究是不说话了。
    她当年有几分私心想把芷瞳嫁给瑚哥儿,既使张家败落了,但她也没歇过这份心思,虽知道眼下的张家配不上,不过瞧瞧芷瞳的容貌气度,有那一点做不得瑚哥儿的正妻的,可惜……她还没想到好办法呢,瑚哥儿便要回京了。
    “母亲!别说了!”张芷瞳有着几分无奈,她眼下的身份那里配得上瑚哥儿呢?也就是母亲一直不死心。
    况且她瞧的明白,瑚哥儿不过是当她是姐姐,一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母亲着实想多了。
    张郑氏瞧了瞧芷瞳,无奈长叹,旭哥儿也就罢了,但她好好的女儿,难不成这一辈子就一直待在辽阳府里做个村妇吗?总得给孩子们想个办法才是。
    不只是张大舅一家对贾瑚和贾琏的离去依依不舍,就连王子腾也着实不舍。
    王子腾虽是不舍,不过也只能亲自送了贾瑚一程又一程,旁人只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小小的辽阳府里有着他和贾瑚两个将军,只怕会不合的厉害,万没想到两人欣欣相惜,倒是有几分忘年交之势。
    毕竟当年要不是贾瑚送了他一个金钟罩,说不定他在辽阳之役时,就被北戎人废了□□,也就没有后来的信哥儿了,就冲着这一点,他自然是力挺贾瑚到底。
    不只是他,就连老妻也喜欢瑚哥儿喜欢的紧,逢年过节一定要请瑚哥儿做陪打麻将,大有把瑚哥儿当成子侄看之势。
    要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和瑚哥儿的年纪当真相差的太大了,他还真想把熙鸾嫁给瑚哥儿,两家好合做一家呢。
    待送到不能再送时,王子腾吞吞吐吐问道“瑚哥儿,那炮兵……”
    瑚哥儿毕竟年纪小,虽然有着将军之名,但好些事儿也不敢真丢到他身上,唯有炮兵营是当真非瑚哥儿不可,毕竟那群兵痞子旁的人不服,就服一个瑚哥儿,况且也只有瑚哥儿能够计算出什么炮弹轨道。
    王子腾暗暗惋惜,瑚哥儿一走,这辽阳府上的大炮也算是癈了大半了。
    贾瑚叹道“恶补了一阵,也勉强还成,只是以后叔父可千万吝惜炮弹,得让他们多多练习才成。”
    再多的理论也及不上实际的操作,在他的硬塞之下,这些炮兵也有了基础的计算能力,所缺的也不过是实际操作的经验罢了,只要多加练习,即使不能和他一样做些复杂的计算,但要对付来犯的敌兵还是成的。
    王子腾微微沉吟,“这事我记下了,不过瑚哥儿……”
    王子腾苦笑道“这事不好办啊。”
    别看他是个将军,很多时候也是得受着旁人牵制,其中最麻烦的莫过于那些来监军的太监了。这些人有事的时候躲的比什么都快,没事的时候便喜欢处处比手划脚,而且这些太监明明没了根,但却最是吝啬,打几颗炮弹练习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一般,着实不好办啊。
    贾瑚微微一叹,这也是历史遗毒了,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信任太监多过于底下的文武百官,每每用着太监监军,偏生这些太监虽然无儿无女,但对银钱大多吝啬的很,总是不肯花钱在军备上,要给将士添件冬衣,都难如登天。
    为此,他也着实受过不少鸟气,怪不得王子腾一谈到用炮弹一事便就头疼,怕是怕了和那些太监扯皮了。
    贾瑚躬身道“炮阵对辽阳城的防守上,至关重要,这事还请王大人尽量帮忙了,若是养炮而不用,时日一长,只怕这些炮兵也会废了。”
    数学久而不用,便极容易忘掉,更别提这些炮兵大多是被他便训练出来的,并非自幼就经过系统性的教育,如果不时常反复练习,早晚会把这计算公式忘掉,到了真的要打仗之时,只怕辽阳府引以为傲的炮兵将再也无法可用了。
    贾瑚口称王大人,可见得此乃正事,而非私事,王子腾也知道火炮对辽阳城的重要性,他迟疑再三,“罢了,这事我尽力而为便是。”
    贾瑚松了一口气,再次谢过,另外……
    他悄悄地塞了一物给王子腾,“倘若将来真有什么,还请大人务必毁了这些炮。”
    他还记得在另外一个世界中的清军便是因为从明朝降将那了大量的火炮,这才能够攻下明朝,统一了天下,同样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在这个世界中再次发生。
    最好的办法便是有必要时,毁了这些炮即可,要毁这些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需要在火炮里塞过量的□□即可。
    贾瑚特地把毁炮时要塞的□□份量细细写明,若真到了那一日,想来王子腾知道该怎么做。
    聪明的人总是爱想的太多,王子腾虽是武将,但要论胡思乱想时的脑洞,可真不输给那些文人了。
    听到瑚哥儿说什么宁可毁炮也不可便宜了旁人之时,王子腾心中一澟,瑚哥儿如此说,莫非……不练习放炮的下场,当真如此严重?
    虽说当年北戎可汗被他们打败,北戎王朝内部纷扰不断,忙于内耗,不过北戎人仍不死心,这些年来仍有零星战役,是以一听到瑚哥儿这样说了,王子腾也有几分紧张。
    想想那个死要钱的监军嘴脸,王子腾摸摸下巴,或许是时候该换个监军了,他王家好歹是四大家族之一,终究还是有几分底蕴在的。
    贾瑚细细交待了之后,犹不放心,在辽阳府里又多待了三天,这才策马回京。
    贾赦一行人策马狂奔,将一个月的路程缩短到短短二十余日,当真是除了睡觉外,大半的时间都待在马上了,当他们抵达京城之时,小贾琏的大腿内侧甚至都被磨破了皮,行走不得,都得靠着贾瑚抱着他上下。
    只是他们虽然拼命的赶回京城,当他们踏进荣国府时,荣国府里哭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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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木帘 17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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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代善逝
    一听到荣国府传来哭声,贾赦脚一滑, 险些跪了下来, 还是贾瑚连忙扶了贾赦一把。
    “老爷!”贾瑚指着荣国府大门, “大门还未挂上白幡。”
    还未挂上白幡, 可见得祖父还是活着的,不过……
    听着荣国府里约传来的哭声,贾瑚颇有几分不祥的预感,即使不是现在,只怕也快了,病中最忌哭声, 要不是祖父当真情况不好, 府里断不会不顾禁忌, 让哭声流到府外。
    “不错!你祖父定还活着!”贾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匆匆进去。
    贾赦一行人一路上风尘仆仆,衣裳都沾满了泥灰, 连原本的颜色都瞧不出来了,更看不原本的料子。
    贾赦才刚要踏进荣国府的大门, 守门的老头连忙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荣国府,不许乱闯!”
    贾赦气道“老杨, 你不认得我了?”
    他虽然好些年没回京,但也不该认不出他才是。
    老杨上前一认,总算认了出来,“大老爷!”老杨抹了抹泪, “您总算回来了!”
    贾赦心下一紧,“老太爷他……”
    “还没呢。”老杨摇摇头道“老太爷还在呢。”
    他顿了顿又道“老太爷撑着一口气,就是要等着你和大少爷回来呢。”
    贾赦脸色大变,“快!咱们快进去!”
    虽说是赶快,但贾赦毕竟连日策马疾行,身子骨早就受不住了,再加上心情激动之下,竟然有些迈不出步伐,还是被贾瑚扶着走的。
    贾瑚扶着贾赦,身上又背了一个早就走不动的贾琏,三个人跌跌撞撞来到了梨香院。
    一进梨香院,这贾府上上下下能叫得出名字的主子都在了,不只是贾政一家子,就连隔壁宁国府的敬大伯母──贾孙氏也在。
    不只如此,梨香院里还有好些太医在争执些什么,甚至贾赦还见到了平康帝的心腹──夏德全。
    贾赦虽是着急父亲,但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与夏德全打招呼道“夏公公!”
    “贾大人!小贾将军!”贾赦父子等人虽然身上脏的不成样,但夏德全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们,笑道“两位大人辛苦了。”
    算算时日,两位贾大人按说应该还在路上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赶了回来,想必这一路上必是日夜不停的赶路,方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回京,光是想想这一路上的辛劳,夏德全就暗暗敬佩,脸上也多了点暖意。
    “两位贾大人快进去吧。”夏德全叹道“老国公已经等很久了。”
    贾赦也无心与夏德全客套,拱手道了声谢,当下一抬脚就要进内院。
    不料贾政竟上前一步,阻挡道“大哥!你这样去见老太爷怕是不好吧?”
    贾赦一楞,双眉轻轻蹙起,多年不见,感觉他这个弟弟找抽的功力是越发高深了。
    而王夫人、贾珠还有贾元春则是不约而同的捂脸,做为一个正常人,他们实在耻于跟贾政为伍啊。
    只听贾政嫌恶的瞧了一眼灰扑扑的贾赦,续道“你这脏兮兮的模样去见老太爷未免太失礼了,况且老太爷身子正虚,要是给老太爷过了病气,你担得起吗?”
    贾政这话一出,饶是最能控制住自己颜面神经的夏德全也忍不住嘴角微抽,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礼,怪不得就连最是以脾气温和的四皇子,碰到贾政时也有些忍不住想动手。
    夏德全轻咳一声,正要打圆场之时,只见贾赦直接上前一步,大手一伸,直接捉住贾政的头发撞墙。
    他和贾政打交待这么多年,可说是经验丰富,他知道,面对贾政时说什么都是白说的,对付贾政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让他说话!
    贾政头一痛,怒道“你……”
    然后不待贾政说完,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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