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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67我在上面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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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可是却能看到云亦拿钱的动作,当下踢得更起劲了,一个个的显然都志在必得。

    年若兰瞧见了,也只是笑着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们这边比赛刚刚结束,膳房的人正好过来送早膳,年若兰便顺势起身往屋子里头走。

    因为昨儿个晚上云亦喝了不少的酒,因此今儿个早上的早膳别特别的清淡,就连云亦的醒酒汤都是被人盛好了专门放到一个小碗里头,这会儿温温的正好喝。

    云亦知道这是年若兰的一番心意,十分干脆的端过来一饮而尽。

    两人默默的坐在一起用膳,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不过云亦在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往年若兰的碗里放上两个,一来二去的,竟也将年若兰的碗给堆得满满的。

    年若兰用膳一向很慢,虽然如此,云亦给她的东西还是被她很认真的吃完了,云亦见了,倒是十分的开心。

    知道年若兰好久没回来了,两人用了早膳云亦便提议去街上走走,年若兰自然没有拒绝。

    为了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特意换了常服出去,一路沿着年府的小巷走出去,没走多久便能走到小贩云集的街道,年若兰拉着云亦的手一家一家的看过去,碰到喜欢的,便拿在手里头等着云亦付钱,没走出多远,两人的手里头就挂满了东西。

    云亦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十分的得意,只不过他的得意在看到对面的来人之后,便都化为了乌有。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胡凤翚,显然胡凤翚也没有料到,见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

    胡凤翚身边的姑娘云亦和年若兰都不认识,想来定然是他哪个受宠的小妾了。

    年若兰见到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牵着云亦的手准备离开。

    云亦却从年羹尧的嘴里知道了不少胡凤翚的所作所为,对他十分的不待见,只是年若兰都牵着他了,他自然不能在做些什么。

    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胡凤翚还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021:若兰害喜

    胡凤翚身边跟着的侍妾是年若兰他们去云南之后新纳的。

    平日里也算得脸,就是在胡府,也是一堆人跟在后头巴结奉承的,只是今儿个她都软着嗓子喊了胡凤翚好几声了,都不见他答应,那侍妾也来了火气,拽了拽胡凤翚的衣袖。

    还没等她拿乔呢,胡凤翚已经一巴掌扇了过来。

    “给我滚回胡府去!”

    那侍妾被他这一巴掌扇的有些懵,愣着神就被人给带了回去,倒是周围有瞧见胡凤翚动作的人都偷偷的摇了摇头,一个大男子当街就这样责打妻妾,怎么瞧都不是什么好人家能做出来的事情。

    年若兰他们一路往年府走,临到了年府门口,云亦才想起来刚刚看到胡凤翚他们的时候那股不对劲是从哪儿来。

    胡凤翚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有几分肖似年若兰。

    虽然不明显,可是熟悉年若兰的人还是能够一眼给看出来。

    这个胡凤翚,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纳了这样一个妾室,也不知是准备给谁没脸。

    而此时的胡府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那被打的侍妾一进府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整个后院都不得安宁,蒋彩萍听了,连忙派人去打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不过是个山鸡,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如今人家正主回来了,我看她还指着什么胡闹?”

    她说完,没忍住咳了两声,只能连忙坐下。

    蒋彩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衰弱了,手腕上空荡荡的晃着两个玉镯子,硌得她生疼,她的脸颊都凹了进去,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府医来看了几回,也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补药喝了一碗又一碗,都没什么用处。

    她自己心里头也有数,定然是胡家母子联手将她给设计了,本来是恨得,只是到了如今,一切便都被她放下了,只是看着他们胡家这不得安宁的样子,她心里头那口恶气着实出了不少。

    就连午膳,她都比平时多用了不少。

    胡凤翚回到胡府时脸色十分的阴沉,尤其是听了底下人的话之后,那神色就更难看了。

    “不过是个烟花柳巷的破烂货,我赏识她将她给接进府里来,真当自己是个娇小姐了不成?派人将她连人带东西给我扔回她的老地方去,告诉老鸨赎金我也不要了,让她好好的留在老鸨身边吧……”

    底下人听了,吓得一哆嗦,抖了抖身子就领命退了下去。

    那侍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人重新给送了回去,只是她在被胡凤翚赎身之后彻底的得罪了这座花楼的老鸨,眼下她被人送回来,老鸨肯定不知道会怎么磋磨她呢。

    她这会儿也知道害怕了,连忙哭求胡家的人将她给带回去,她觉得会好好听话,不再乱发脾气了,只是胡家的人都是得了胡凤翚的吩咐,哪里敢应,匆匆的将她扔下,就慌忙离开了。

    花楼的老鸨见到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正想着该怎么磋磨她呢,谁知道后脚就从外头进来两个人,指了名的要给那侍妾赎身。

    他们出的银子让老鸨压根就拒绝不了,笑眯了眼将人给送出了门。

    一个姑娘卖了两回,一回比一回价钱高,老鸨做的就是这个营生,如何不高兴?

    那姑娘自己也有些懵,只是瞧着赎她的人十分的面生,不像是花楼里头的常客,心里头不禁咯噔一声,她可是知道的,有些大户人家的人有那种特殊的癖好不想被人知道,都是买了她们回去伺候的,她会不会也是……

    这会儿,她倒是记起胡凤翚的好来了,不管怎么说,胡凤翚的那张脸还是十分俊俏的。

    只是还没等她多想,她已经被人拉着除了京城,那人将她不知道放到哪个小村庄里头便将她放下,随手给了她五百两银票,嘱咐她从今往后都不准进京城,若是让他的人发现了,就直接将她卖进下等的窑子里头去。

    他的手里头还攥着自己的卖身契呢,那姑娘哪里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处理好她这边的事情,那人半分留恋都没有的离开了,瞧着像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似的,那姑娘没法子,只能将银票藏起来进了村子。

    云亦和年若兰今日搬回了云府,年若兰忙着在后院里头收拾,云亦便一直在书房里头待着,时不时的来回踱步,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直到他身边的贴身侍卫回来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一直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只是一想到胡凤翚,他的眸光便格外的冷淡,若不是顾及身份,只怕这会儿胡凤翚的命都该交代在他的手里头了。

    “仔细留意胡家的动静,尤其是胡家大少爷的。”

    胡凤翚这种事情能做出来一次,就能做出来第二次,若是再找个同年若兰相像的人出去招摇过市,那年府和云府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

    单单是这样也还好,云亦最不能忍受的,是胡凤翚对年若兰的心思。

    那样的明目张胆,让他想不生气都难。

    年若兰不知道他的心思,瞧着后院忙得差不多了,便带着点心来了前头寻他,云亦听说年若兰来了,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阿若!”

    年若兰瞧着他这副傻气的样子,自己也禁不住跟着一块笑起来。

    “厨房里头新做的点心,我端过来给你尝尝。”

    云亦知道她是惦记自己的身子,笑着从她身后的丫鬟手里头接过食盒,另一只手则是十分自然的牵起年若兰的手一起走进去。

    年若兰这次过来,为的是跟他商量去雍亲王府的洗三礼。

    年羹尧如今因为隆科多的原因一直闲赋在家,年世兰自从生了孩子还一直住在庄子上,他们年家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连带着年若兰这几天的胃口都不太好。

    云亦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巴里,味道倒是不错,他想都没想的就拿起一块新的递到年若兰的嘴巴里,若是平常,年若兰肯定笑着就接过去了,可是她今儿个闻着味,还没等张嘴呢就隐隐有些恶心。

    没等人去接,她已经推开点心冲了出去。

    云亦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年若兰冲出去,才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

    “阿若!”

    这会儿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赶快追过去照顾年若兰。

    年若兰抚着胸口吐了个痛快,一回头就看到云亦正站在她身后满脸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有了恶心。”

    她说着话,还有意用帕子遮住嘴巴,就怕嘴巴里头的味道熏到云亦。

    谁知道云亦压根就不在意,恨不得贴在她身上才好。

    “阿若你回去坐着,我这就怕人去请府医给你瞧瞧,这两天你胃口都不太好,正好给你看看。”

    年若兰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府医听说是世子妃不舒服,过来的很快,等他细细的给年若兰诊过脉之后,才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毛。

    “世子不用担心,世子妃这脉象,应该是有喜了。”

    云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头早就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都是满脸喜色的冲着他道喜。

    “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

    云亦这会儿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连声让他们站起来。

    “今儿个伺候的人每个人都有赏,重重有赏!”

    “奴婢多谢世子,世子妃。”

    “奴才多谢世子,世子妃。”

    年若兰这会儿也有些懵,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小腹,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头居然有了个小人儿,这两天胃口不好,也只当是自己想得多,压根就没往这上头想,如今听人提起,她居然隐隐有些想落泪。

    她是想和云亦有个孩子的。

    云亦这会儿都欢喜疯了,抱着她就不肯撒手,若不是担心会摔到年若兰,他都忍不住想抱着她转上个几圈。

    年家人也得了信,当天晚上年夫人就坐着马车来了云府,拉着年若兰一个劲的说着好好好。

    到了她如今的年纪,没有什么事情比底下的孩子们有喜再让人开心的了,年若兰的孩子因为身份年夫人很少能见到,就是见到了也要顾忌着身份,可是年若兰的孩子却不同,生下来她是能够好好的疼爱的。

    因为年若兰有了身孕,云府上下几乎都被云亦清扫了个遍,年若兰的院子里头人手本来就多,就这样云亦都嫌不够,还想着往她院子里头添人呢,被年若兰直接给拒了。

    “我这院子里头这么多人伺候足够了,若是再添人,整个院子都挤挤巴巴的,我就是瞧见了也不欢喜。”

    这才打消了云亦的念头。

    年世兰孩子的洗三礼自然是在雍亲王府举办的,雍亲王专门派了人来请年家众人,其中未必没有替年羹尧惋惜的意思,只是再多的惋惜这会儿也只能藏在心里头,等待合适的时机给年羹尧一个交代,才是雍亲王一直想做的。

    因为年家姐妹的关系,云亦和雍亲王胤禛的关系倒是还算不错,这次他受邀过去,正好可以和他好好的聚一聚,说说话。

    年若兰的马车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年府,早膳都是在年府里头用的,用了早膳她才跟着年夫人一同上了年家的马车,年家二嫂本来也想跟着的,想着同年世兰解释解释年羹尧的事情,只是年夫人怕弄巧成拙,便没让她过去。

    年若兰的座位被年夫人专门派人重新打理过,坐上去软绵绵的,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晃动,车内的桌子上头摆满了点心和蜜饯,那蜜饯被腌制的十分开胃,年若兰没忍住,吃了不少,最后还是被年夫人给拽住,才没继续吃下去。

    年夫人被她这股子劲头给吓到了,扶着她的手忍不住的唠叨。

    “做娘的人了,吃东西可不能这么没节制,不然等你吃胖了,仔细姑爷乱了心思。”、

    毕竟女子从有喜到生子,除了要应对身体上的诸多变化,更要应对自己的夫君,有多少男人都是在这种时候起了心思,虽然云亦有所承诺,可是这种时候,谁也不能就这样全新全意的相信。

    年若兰知道年夫人的意思,只是她心里头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她不相信云亦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于云亦,她现在总是有着远胜于常人的信心。

    云亦和年家的两兄弟骑马在前,自然不知道里头母女两个之间的悄悄话,他现在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倒是让年家众人忍俊不禁。

    等到他们抵达雍王府的时候,里头早已经热闹起来了,年世兰害怕他们被人怠慢,专门派了两个人在门房等着,瞧见他们进来,别提多高兴了。

    年夫人和年若兰被直接引着去了年世兰的院子,年大人他们则是去了前院设宴的地方。

    年世兰的院子里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年夫人他们进去的时候,春浓正伺候着年世兰坐起身子。

    年世兰的状态确实不错,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可是她的身形却没怎么变化,就连脸上也是粉嫩白皙,半分颓色也看不到,显然雍亲王将她照顾的很好。

    见到她们本该是开心的,只是年世兰一直记挂着年羹尧的事情郁郁寡欢。

    年夫人便凑到她的床边安慰了她两句,年若兰这会儿肚子有些空,正想拿起一块点心吃两口,谁知道还没闻见味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年世兰瞧见她这副样子,和年夫人对视了一样,便有了猜想。

    “阿姐这是……有了?”

    年若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春浓听了,连忙上前来换茶,将她手里头的茶水换成了热牛乳。

    年若兰小心的抿了两口,确定没什么不适,才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只是她这边淡定,年世兰那里却十分的兴奋,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子,只怕都恨不得从床上站起来跑到她的身边不可。

    “阿姐与我,今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可惜了咱们两个都不能饮酒,便用这热牛乳代替吧,希望阿姐能给我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

    022:嫁妆试探

    年家姐妹在后院相谈甚欢,只是前院的气氛就没那么融洽了。

    隆科多咬死了年家两位兄弟攀咬,年羹尧脾气火爆,听了两句就想上前同隆科多比划比划,却被年希尧和云亦同时拉住。

    年家兄弟两个,年羹尧鲁莽,年希尧却是个笑面狐狸,隆科多想在他手里落得好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亦也有他的考量,这些日子京城大大小小的势力早就被他摸清楚了,自然知道隆科多背靠着皇上,就算是隆科多挑衅在前,最后吃亏的,还是年羹尧。

    一个是已经致仕的老臣,一个是心爱之人的弟弟,任谁来看都知道孰轻孰重。

    就是这些皇子们见到隆科多都要尊称一声舅舅,更何况是年羹尧,他如今被贬了官,不过是一介布衣,若不是因为年世兰是他亲妹妹的缘故,这雍亲王府的大门想进来都不容易,哪怕他是雍亲王手下最忠心的那个拥护者。

    年羹尧刚刚也是被隆科多激怒的有些昏了头,眼下回过神来,倒是冷静了下来,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头喝闷酒,谁喊他都不应。

    六阿哥的这场洗三礼,年家人是各怀心思。

    回去的路上,云亦便将今天在前头发生的事情同年若兰说了,年若兰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这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年世兰和隆科多结下的梁子,就连雍亲王都不好插手,他们年家更是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年家人自然是要同进退的。

    二哥不过就是致仕在家,正好,那就好好的在家休养,边关这么多年都不平静,她倒要看看,没了二哥的四川,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固若金汤。

    云亦听了年若兰的话,倒是难得的有些钦佩,年若兰若是生成个男儿身,恐怕其成就不会亚于她的两个兄长。

    幸好,这样出色的人最后还是被他给娶到手里了。

    最近京城局势有些混乱,云亦不放心年若兰出门,便好言的哄着她在府里头待着,若是待得无聊,随时都可以去年府转转,只是其他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妙,谁知道哪会儿就跑出来个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她。

    上次那为了救年世兰留下的疤痕,可还没消除干净呢。

    年若兰也知道云亦是为了她好,便没同他争辩,左右她本身就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年世兰如今刚刚生子,定然又是好几个月不会出府了,除了年府,她倒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云亦见她肯听,心里头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因为年若兰不肯在院子里头添置人手,云亦便将主意打到了厨房,他偷偷的从外头又请了两位大厨回来,就希望着年若兰每天能够吃到不同的花样,不然这样一天天的吐下去,他怕年若兰的身子会受不住。

    好在年世兰送来的止吐方非常的有效,年若兰照着方子喝了几天的药,便不再有干呕的感觉了,就连胃口都渐渐的好了起来,身上前些日子掉下去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了回来。

    云南王他们收到年若兰有喜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从云南往京城敢,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抵达了京城,他们在京城有圣上钦赐的宅子,倒是没去打扰云亦他们小两口的生活。

    第二天休整好之后,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云府。

    年若兰早早就听云亦说起,知道云南王和王妃今儿个要过来,早早的就在门房等着了,见到云南王他们,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父王、母妃一路辛苦了,快随我一同回府吧。”

    她如今月份尚浅,光是看身形压根就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性子瞧着比从前温和了不少,整个人都像是慢慢长开了一样,十分的娴静。

    云南王妃知道她前些日子害喜的厉害,这会儿见到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拉着她的手细细的询问过一遍,才算是放了心,云南王知道自己这会儿没什么发言权,便老老实实的跟在她们两个后头,瞧见云亦才算是解放了。

    他们爷俩去了前院,年若兰和王妃则是去了后院。

    等到私下里头没了人,云南王才重重的捶了一下自家儿子的胸口。

    “你小子这回儿倒是办了件好事,咱们云家总算是有后了!”

    云亦听他说这话便不爱听,趁着云南王不注意偷偷的撇了撇嘴。

    “父王,这话您就同我说说,可千万别忘阿若跟前说,没的让她觉得我娶她回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呢,我可先跟您说好,阿若不论生男生女,您可千万不许不高兴!”

    云南王还以为他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要说什么呢,谁知道竟也是这样老生常谈的调调。

    “这个你千万放心,我和你母妃巴不得阿若生个小女孩呢,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不待见,臭小子哪里有小姑娘讨人喜欢!”

    云亦听了自家父王的话,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小姑娘比臭小子可爱多了。

    而此时的后院,云南王妃同年若兰两人也在讨论这件事情,得出的结论倒是和他们父子两个一致。

    总之,云家的想法很简单,生儿生女都一样,闺女更好,贴心。

    年若兰一直都知道云南王和王妃为人十分的开明,就是对她也是真心疼爱的,只是就连她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样说,她知道这里头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安慰她的,可她还是觉得十分的感动。

    这次云南王他们过来,大大小小的又带过来不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留给云亦还有年若兰的,毕竟年若兰如今有了身孕,冬天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回去云南了,云南王便想着多准备些实用的东西给她带过来,免得到时候他们两个手忙脚乱的。

    至于其他的,多是送给年家的贺礼。

    他们都商量好了,今儿个过来看看年若兰,回去就往年家下帖子,明儿个去年家做客,正好两家人也能好好的交流交流,当初两个孩子一成亲就回了云南,他们同年家二老都没能好好的说说话呢。

    年若兰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再妥帖不过的人了,知道他们要回年府,也笑着表示到时候一定早早的就过去,好好的陪陪他们。

    晚上夫妻两个洗漱完躺在床上,云亦手里头捧着细棉巾,一绺一绺的为年若兰擦干头发上的水分,自从两人成亲一来,这种事情云亦便再没有假借过他人之手,都是他自己亲自为年若兰擦头发,美其名曰是为了培养两人的感情。

    年若兰也不是没劝过,只是他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的坚持,时间久了,年若兰便也不劝了,到了如今,竟然也已经养成了习惯。

    云亦的手法十分的轻柔,年若兰靠在他的怀里头昏昏欲睡。

    云亦感觉到她的困意,手下的动作更轻了,等他将年若兰的头发擦好,年若兰早就歪靠着身子睡着了,今儿个一天她忙里忙外的张罗,真的是累坏了。

    第二天一早,年若兰是被外头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她还记得今儿个要早起去年府,因此一点都没拖拉,自个儿从床上穿了鞋走下来,穿戴好衣裳才出了门去叫人给她梳头,今儿个因为是家宴,头发倒是不用搞得太繁琐,只是为了显得喜庆,她还是穿了一身烟霞色的宫装。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去了饭厅用早膳,云亦早就等在那儿了,瞧见她今儿个难得穿的如此亮眼,目光都忍不住一再的流连。

    “阿若今儿个,极美。”

    似乎不管年若兰穿什么,梳什么头发,在云亦的心里头她都是极美的,每天年若兰都能听到云亦的夸赞声,一开始她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到了现在,她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知道,云亦是真心的。

    两人用完早膳之后一起坐上了去年府的马车,云亦的府邸和年家离得并不远,中间只是差了两条街,只是如今街上人多,马车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因此当他们抵达年府的时候,云南王他们早就到了。

    年大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云南王有过短暂的接触,只是那个时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能够成为亲家。

    两人这会儿倒是一见如故,躲在书房里头你来我往的下起了棋。

    年夫人和云南王妃两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气,呆在一起倒是不觉得尴尬,年若兰赶到时,两人正凑在院子里头商讨花样子。

    年若兰听着她们说着什么鱼啊,莲花啊之类的,便知道定是为了她肚子里头的小娃娃准备的,年夫人的女红已然算是不错了,可是她却没想到云南王妃的手艺甚至更甚一筹。

    两人就围绕这如今京城里头时兴的花样谈到针法,再到配色,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滔滔不绝,年若兰坐在后头,甚至都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只能乖乖的捧着桌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午膳被年夫人安排到了后院的一处凉亭里头。

    如今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坐在外头用膳可比在屋子里头闷着要舒服的多,因为人多,年夫人特意用了一堵花墙给隔开,两边彼此都能听到动静,只是却见不到人。

    年若兰瞧着这些花墙,倒是想起了她在云南的那处院子。

    “我云南的家中也有这样一座花墙,只不过不是一堵墙,而是绕着走廊围了一个走廊,人走在里头鼻端闻着的都是花香,若是有风吹来带起花瓣,那景象就更美了。”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醉其中,不止女客这边听着她的描述出神,就是一墙之隔的云亦听她提起云南的宅子,也是满心的欢喜。

    他还以为她心心念念的想回京城是对在云南的生活不满意呢,谁知道今天竟听她提起这些,他仔细回想起云南宅子里头的那道花廊,想着在京城实现的可能性,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毕竟这样耗费人力物力的弄下来,所能欣赏到的,也不过是短短月余的风景,到了冬天,满廊的枯叶,看上去只会更显寂寥。

    年家的这场午膳吃的是宾主尽欢,等到云南王他们告辞离开的时候,年家人还真有些舍不得。

    年若兰回去的路上一直抱着一个小匣子,那是年夫人临行前塞给她的,她本来只当是什么珠宝首饰,只是年夫人送东西的时候十分的郑重其事,年若兰便也下意识的将这东西抱紧。

    云亦瞧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好笑,只是在年若兰看过来之前,小心的掩饰好自己的小动作。

    两人回到云府,年若兰才将这匣子打开,才发现里头鼓鼓囊囊的似乎是些纸张。

    展开一看,都是些京城里头的铺子和田地。

    年夫人当初以为她要远嫁到云南去,便没给她陪嫁京城的铺子和庄子,而是把这些都折现了交给她,让她在云南置办两间铺子傍身,如今她有了身孕,短时间之内自然是不能回去云南了。

    就算是回去了,今儿个云南王也在宴会上头拍着胸脯保证了,他们夫妻两个每年都能回到京城来,这样一来,年夫人给她这些东西也就情有可原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嫁妆竟比年世兰都多了,年若兰的心里头又酸又涩,捧着那些纸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开匣子的时候没有可以避开云亦,里头的东西云亦自然也瞧见了,只是他却没当一回事,云南王府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他的,这些铺子庄园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毕竟将来整个云南的封地都是他的。

    只是不在意归不在意,云亦心里头也明白这些东西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毕竟这些嫁妆才是以后年若兰立身的根本,自己就算是给她再多,对她来说,也许都抵不上年家送来的一匹布,一张纸。

    这后头,是年家人的态度。

    如今看来,年家人疼闺女还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头,两个出嫁的闺女,年世兰那里他是不知道,可是年若兰这些日子林林总总的嫁妆加起来,可比京城里头大多数人家都丰厚了。

    年家,这是在向他表态呢,云亦心里头清楚,只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023:山雨欲来

    年若兰这胎除了最开始吐了几日,到后头便格外的平顺,就连云亦都忍不住夸赞她肚子里头的孩子贴心,给她免了不少的苦头。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年若兰便再也没出过门了,只是今日,她却是收到了一封蹊跷的请帖,请帖上头只是标注了时间地点,对于其他的是一个字都没有交代,底下的人看到了,都劝着她不要过去,偏偏年若兰直觉的却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

    于是赴约当日,年若兰按照请帖上头的时间地点抵达之后,见到的却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约她的人会是蒋彩萍。

    如今的蒋彩萍同前几年简直是判若连人,整个人都瘦脱了相,若不是年若兰依稀能从她脸上看到些当初的痕迹,只怕她也不敢相认。

    “你……如今怎么这副样子?”

    蒋彩萍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一声,手不自觉的就抚上自己的脸颊,那日如今凹陷的连骨头都能摸到,哪里还有半分的鲜活。

    明明从前,她也是那样水灵的一个姑娘,就是容貌上头比不上年若兰,可也算是清秀温婉,哪像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世子妃怕是忍不住来我了,就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我自己了。”

    年若兰虽然有些好奇她现在的境况,只是她却一点都不同情,这样的生活,是她当初自己苦心孤诣的争取来的,既然争取了,那么是好是坏便都是她个人的造化了。

    “胡夫人今日请我前来,就是为了叙旧的?”

    就算是蒋彩萍想叙旧,年若兰都没有和她叙旧的心思,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体更是容不得一点的意外,知道是蒋彩萍之后,她就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只是蒋彩萍猜到了她的心思,倏尔一笑。

    “世子妃不用心急着走,我知道你厌我至极,自然是不会想来跟您叙旧,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提醒您一声,胡凤翚背地里上了八爷的船了,依着他这样阴险的心思,只怕要对您或者年家不利的。”

    年若兰嫁给云亦一事,一直都是胡凤翚心里头的一道坎,这么久了他都没过去,要不他也不会从花楼里头带来那么一个人,更不会在看到年若兰的当天就将人卖了回去。

    胡凤翚如今行事越发阴沉,得不到就毁掉,这么些年虽然官位上有所提升,可是为人却越发孤僻,在官场上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就是在胡府,他如今也是完全都不肯听胡大人的话,父子两个人闹得很僵,也因为如此,蒋彩萍在后院的生活越来越差,甚至到如今,性命堪忧。

    胡夫人和胡凤翚母子两个巴不得她早早的死了腾出这个正妻的位子给旁人做呢,胡大人如今无暇顾及她,她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的身子她自己心里头清楚,怕是没救了。

    年若兰没想到她居然会同自己说出这样一件机密的事情,朝堂上头谁都知道,八爷与四爷素来不和,她的妹妹嫁给四爷成了侧妃,他们年家自然被有心人归为了四爷党,更何况她的二哥,一直都对雍亲王忠心耿耿。

    胡凤翚若是真投奔了八爷,那么对付年家便不足为奇。

    他与自己当初定亲多年,手里头握着年家的一二把柄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事……还真不好办。

    “多谢胡夫人告知于我,只是这事情说出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要叫我胡夫人,你若是愿意,便叫我一声蒋夫人吧,至于好处?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这恶毒的母子两个拥有他们该有的归宿罢了。”

    这是,由爱生恨了?

    虽然蒋彩萍言之凿凿,可是年若兰也并不完全信她,这事情,她自然会找人去查探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次不用年若兰说话,蒋彩萍自己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她的身边今日一个人都没有带过来,想来胡府里头的那些下人,没一个待她真心的。

    一想到这儿,年若兰还真觉得这个蒋彩萍有些可怜。

    蒋彩萍的身子如今早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今日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再也撑不住,走到门口重重的昏倒在地上。

    年若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撑着蒋彩萍的身子了。

    她如今有了身孕,底下人自然不会让她就这样抱着蒋彩萍的,蒋彩萍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得了什么恶疾,万一因此让年若兰沾染上分毫,那么她们这群人基本上没一个能活下去的。

    有那些眼皮子活得,早早的就跑到街上去请了大夫,蒋彩萍也被年若兰的丫鬟给扶到了厢房里头的美人榻上躺好,年若兰身边则是被人团团围住,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们现在都恨不得帮着年若兰好好的泡个澡。

    大夫来的很快,因为瞧着丫鬟穿戴的十分的讲究,便猜想着要来看诊的这个人身份定然不会太低,只是饶是有了打算,他还是在见到年若兰的时候有些恍神。

    在京城里头想要看到这般容貌又这等气度的人,可实在是不容易。

    只是他的目光顺着年若兰身上落到了窗前,才看到了蒋彩萍。

    饶是这位大夫走南闯北为人看诊了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蒋彩萍这般年纪轻轻就形容枯槁的人,若不是她手上的镯子成色还算不错,大夫险些都以为她是被人从贫民窟里头哪个犄角旮旯给搬出来的人。

    医者仁心,他倒是毫无怨言的上前去为蒋彩萍诊治了,只是越是到后来,他的面色就越沉重。

    年若兰瞧着他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大夫,她这是得了什么病?”

    那位被请过来的大夫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听了她的话叹了口气。

    “这位夫人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请恕老朽无能,未能查出来。”

    听到蒋彩萍中毒,不只是年若兰,就连她身后的丫鬟也是十分的吃惊。

    “那这毒可会传染?”

    这是她们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那大夫笃定的摇了摇头。

    “这位夫人瞧着出身也不差,这样的人家就算是下毒也会拣着那些不染人的毒折腾,否则若是传的多了,岂不是就露馅了?”

    知道蒋彩萍是中毒之后,年若兰倒是对她刚刚的话信了个七八分,想来她定是因爱生恨,才会同自己说出这样的密辛。

    年若兰让人好好的将大夫送走,便又重新坐了回去,蒋彩萍这样,她还真不放心就这么走了,她特意命人下去问过,蒋彩萍是一个人步行过来的,就连轿子都没有乘,依着她现在的身体,只怕能不能走回胡府都是个问题。

    好在蒋彩萍并没有昏迷太久,吃了大夫的药,没用半个时辰就醒转了过来,瞧见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安坐在一旁的年若兰,倒真的能够体会到那句世事无常是何等的贴切了。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你身上的毒我可解不了,我顶多只是帮着让你多活两天罢了。”

    蒋彩萍没想到自己会昏倒,也没想到年若兰会好心的救她,这样一来她的情况便什么都瞒不过年若兰了。

    “你就不好奇?”

    年若兰摇了摇头,神情是难得是肃穆。

    “别人是好是坏,我从不好奇,只是我知道,若是换做是我,定然不会让自己落得这步田地。”

    如果是她,会在发现胡凤翚的异常的时候就坚决的同他和离,岂会任由他将自己磋磨至此?

    蒋彩萍听着她这般张扬的话,生平第一次,没有妒意。

    她如今已经深刻的知道了,一个得力的娘家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蒋家身份上高些,她不是因为胡大人看着可怜才带回来的孤女,她的日子未必就能差成这样。

    年若兰和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怪不得人家连争都懒得跟她争。

    胡凤翚之于她,还真不是什么入流的东西,少了个胡凤翚,她能够选择的都是些更优秀的人家,不像自己,被一时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年若兰见她醒过来了,便转身欲走,谁知道蒋彩萍却在后头叫住了她。

    “今日多谢世子妃的搭救之情,我为曾经带给你的伤害道歉,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这样的身份,也不配。”

    年若兰听了她的话,嘴角微微抿了抿,只是到底没说什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年若兰走了很久,蒋彩萍才从美人榻上站起来往外头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人迎了上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年若兰给她租的马车,她的心里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年若兰回到云府之后,才发现云亦正满脸焦急的等在那,瞧见她好好的过去,才松了口气。

    “阿若,你这次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时间,你的身子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年若兰摇了摇头,上前牵住了云亦的手。

    “我今天去见了个人,那人说胡凤翚如今投身到了八爷的麾下,恐怕会对年家不利,我想着……”

    还不等她说完,云亦忽然用手掌封住了她的嘴巴。

    “你不必再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云亦还是十分的得心应手的,更何况这事关乎年家,他此刻已经想好了人选了。

    将年若兰哄睡之后,云亦就出了府,一路疾驰到了雍亲王府。

    雍亲王府的门房自然知道他的身份,连拦都没敢拦,就将人放了进去。

    正巧胤禛刚刚从外头回来,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听说云亦过来了,连忙就让人过去请。

    云亦过来之后也没跟他兜圈子,将年若兰给他说的消息都原原本本的透露给胤禛,甚至,他还知道的更多。

    就比如那位国舅爷隆科多,私下里也在暗暗的针对年府,想来定然是没存什么好心。

    胤禛听他说起这些,本就淡漠的神情更冷了几分。

    隆科多之所以针对年家,说针对的还是年世兰,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不管不顾,胤禛的心里是十分不耻的,因此听云亦提到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年家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他是断然不会看着他们出事的,年羹尧出事就已经够他内疚的了。

    “这件事情你不用过问,我来处理。”

    “你若是能处理更好,只是你府里头这一堆烂摊子,若是到时候给你使了绊子,可就不太好了。”

    胤禛府上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最省油的,恐怕还是阿若的妹妹了,若不是有胤禛护着,在这个雍王府里头,只怕她也难活到如今。

    胤禛自然知道云亦是什么意思,倒是没为自己申辩什么,只是心里头已经默默的有了打算,这事情他是一定会处理好的。

    一场呼之欲出的风波就因为蒋彩萍的一句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八爷那里疑心是胡凤翚所为,对他便不多重用,胡凤翚在府里清查了一遍,都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

    毕竟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事情居然是蒋彩萍传出去的,毕竟这个人在他的心中,也就是个将死之人,他和母亲如今早就在物色新的胡家夫人的人选了。

    好不容易攀附上了八爷,谁知道竟然被这样一件事情给毁了,胡凤翚这会儿别提多恼火,连着在府里头摔了不少的东西。

    他院子里头伺候的人都熟悉他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前去打扰他,否则若是因此落了顿打,那可都是自找的。

    这位爷,可不是前些年的好脾气了,如今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云亦等着这件事情彻底的处理妥当,才去同年若兰说了,免得她是个心思。

    年若兰知道这事情多亏了胤禛,便让云亦去准备些谢礼,却被云亦想都没想的给拒绝了。

    “这事情本就是他该做的,他就算不做,我也是要做的,谢礼就不用了,你送过去他没的生气,左右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年若兰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024:奇耻大辱

    年家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平息。

    年若兰和年世兰也是颇为默契,都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头,谁都没同年家众人透露半句出来。

    云府之中,年若兰如今只是安心的养胎,其他的事情她是一概都不过问的,她现在的肚子越发大了,行事多有不便,她现在的屋子里头但凡是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被云亦派人用布包包住了角,就是年若兰不小心撞上去,也不会有大碍。

    不止如此,云家如今阖府上下竟找不出半点香料,不只是年若兰的院子不让人用,就是其他的地方,云亦也是明令禁止的,他自小生在勋贵人家,见多了这种腌臜,自然知道这香料害人最是无形。

    年若兰感念他心细,倒是没多说什么,倒是年世兰往云府递了信,邀请她一同去金光寺祈福。

    自从金光寺算准了她的姻缘之后,年世兰对那里是越发的信重了,有事没事的总爱去那里待上一待,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雍亲王府的侍卫们保护着,极少数的时候才能邀请她一起。

    年若兰想了想,倒是没拒绝,她也正好有这么心思,想着去金光寺点一盏长命灯庇佑家人。

    云亦知道年若兰要去金光寺,说什么都要陪着,任凭年若兰好说歹说他都不听,最后年若兰没办法动了气,云亦这才妥协,只说不跟着她上山可以,但他必须在山脚下等着,若是年若兰两个时辰之后不能从金光寺出来,他便要带着人冲进去。

    年若兰被他这话逗得笑得不行,只是看着云亦一脸的认真,显然并不是玩笑。

    第二日,年世兰来云府寻她,远远的就看到云亦率领着云家众人跟在后头,她再一瞧年若兰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感情自己这位姐夫也是位人才,这样的法子都能被他给想出来,可见他待自家阿姐确实真心。

    “阿姐,你就不要不高兴了,姐夫这么做也是在意你,旁人就是相求都求不来呢,您瞧瞧我,就比不上您这样的上心。”

    年若兰虽然知道她是在劝慰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反驳。

    “雍亲王府待你哪里差了,你打量着我不知道呢,他可是给你指派了不少的暗卫,你身边不是没有人,只是那些人不能被我们看到罢了。”

    胤禛为年世兰添派暗卫本就是件机密之事,他也是无意之中透露给云亦知道的,云亦对于年若兰想来是没有秘密的,便将这件事情同她说了。

    至于其他人,确实是不知的。

    年世兰虽然不知道年若兰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对于自家的阿姐,她倒是极为的放心,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情会传出去,反而颇有兴致的从食盒里头掏出一盒腌制好的梅子放到年若兰的手边。

    “阿姐知道了定然姐夫也知道,那他怎么还不放心啊?雍亲王府的暗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别人就是想求都求不来。”

    年若兰听她这么说,不由想到云亦的话,当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你姐夫这人有多小心眼,他倒不是担心那些暗卫的身手,他是担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些暗卫会只顾着保你无暇顾及我,这样一来,我的处境岂不是危险了?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心思细的很。”

    这点年世兰倒是看出来了,不说别的,就说这车上的点心,一看都是下过功夫的,比她院子里头的春柳都不差些什么,而且瞧着这般的大小形态,定然是照着年若兰的习惯特意捏的,方便她一手一个,不至于弄脏了衣裳。

    这般的用心,就算是年世兰,也是说不出半个不好来的。

    姐妹俩一路相谈甚欢,等到她们抵达金光寺的时候,还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快呢,云亦倒是遵守约定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在半山腰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歇脚,就等着年若兰忙完回去找他呢。

    年世兰这边自然有专人伺候着,倒是不用年若兰操心。

    年家素来同金光寺关系交好,更何况两姐妹如今的身份也有些特殊,就算是金光寺这样超脱的存在,待她们还是比旁人要尊敬些。

    两姐妹在正殿里头上过香,便随着小沙弥一同去了住持的院子参禅。

    金光寺的住持每月都会有一日讲经日,这日他的院子完全的对外公开,就是为了方便别人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佛光的力量。

    年若兰的身子不能施行跪礼,便有小沙弥送来一个小矮凳,年若兰就算是坐上去,也不会比旁人高出多少来,不至于打扰了别人参禅。

    年若兰坐在上头,听了住持念经,心里头是前所未有的清净。

    她抛却心中的杂念,随着住持在心中默念起心经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圈下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金光寺的素斋十分的出名,若是平时,年若兰她们肯定就留下来用了,可是今儿个,因为云亦还在下头等着,两人半分都没敢耽搁,参禅结束同住持告了别便乘上马车下了山。

    云亦看到她们的马车下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由着年若兰的马车先走,他则是默默的跟在后头,一点声响都没敢发出来,唯恐年若兰听到了声音,更气他可就早了。

    年世兰瞧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有些好笑。

    “姐夫平时瞧着挺威风的,谁知道到了姐姐的手底下,乖得像个猫似的,姐夫就这么怕姐姐?”

    年若兰虽然有些生气云亦的自作主张,可是这却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头就不向着他了,就算是自家妹妹,该维护自家夫君的还是要维护的。

    “你若是这么说,那雍亲王也怕你咯?”

    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年世兰就是雍亲王的逆鳞,凡是有意无意伤害过她的人,最后哪一个落得到好下场了?若说云亦是怕年若兰,那胤禛呢?这样的身份总不至于会去害怕年世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

    他们所谓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情谊罢了。

    这样的情谊最是珍贵,年若兰从来不会拿它们开玩笑,若是真心都能被拿来开玩笑,那这世间便真没有多少东西值得被珍惜了。

    年世兰其实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隐隐的能够感觉出来年若兰有些生气了,当下便忍不住软着嗓子凑了上去。

    “阿姐,我错了,我不该拿姐夫的真心开玩笑,你别生我的气。”

    对于自家妹妹,年若兰总是没法子真的硬下心肠,哪怕这两年她嫁到雍亲王府去同自己所见不多,可是年若兰还是忍不住的就想纵容她。

    姐妹两个在云府门前分开之后,年若兰瞧着雍亲王府的轿子走远才算是放心,只是她也没急着进去,就那么站在门前等着云亦回来。

    云亦本来进府的时候还有些磨磨蹭蹭的,瞧见年若兰站在那里,连忙翻身下马。

    “阿若,你怎么在外头等着,你现在身子重了可别累着。”

    说的就跟年若兰是个多脆弱的人一样的,年若兰瞥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气。

    “大夫都说了要我多走动,怎么到了你这儿,我就这般脆弱,跟个纸人似的一吹就能跑不能。”

    云亦听她提起,倒是认真的瞧了瞧她,然后才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头。

    年若兰其实本身并不胖,只是如今她怀了身子,便难免比从前臃肿了许多,虽然除了肚子大些其他变化并不大,可是云亦对她太过于了解了,自然知道她的肉都长在哪里了。

    “阿若不胖,这样正好。”

    年若兰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哄自己,有时候就是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时候,也觉得比从前胖了不少,只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怀着身孕,若是不吃的胖些,只怕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头长不好,所以倒是没往心里头。

    大不了孩子生下来她多练练武就是了,她就没瞧见过哪个练武之人长了一身横肉的。

    云亦瞧她站在那里发呆,怕她多想,连忙搀着她就回了府。

    因为前头还有事要忙,云亦只是将年若兰送回到她的院子便折身去了书房,年若兰目送着他走远之后,才回了院子。

    院子里头伺候的人猜测着她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特意去膳房端来了几盆点心,都是些清淡少糖的,主要是年世兰曾经说过,有喜的人不适合吃太多的甜食,她虽然比自家世子妃年纪要小,可是毕竟生育过两个孩子,她的话,她们还是听得。

    年若兰每日吃的点心瞧着挺多的,只是大部分味道都很清淡,若不是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怕年若兰早就吃腻了。

    这么久了年若兰也算是习惯了,不管云亦有多忙,吃饭的时候总是会过来陪着她。

    果然,她这边没等多久,云亦就匆匆的从外头赶了过来。

    年若兰看到他过来了,才吩咐人去膳房端了午膳过来,两个人用膳向来不主张浪费,都是紧着自己的食量来,膳房里头也有经验,菜品一般都是做的又精致份量又少,这样,两位主子还能多吃些不同的菜色。

    不得不说,云亦找过来的这些厨子不止厨艺了得,就是这忠心程度也是别府少有的。

    也不知道云亦是怎么培养的。

    两个人用膳的时候向来都不说话的,不止如此,他们用膳大多都是自己动手,这个时候他们总会让底下人也下去用膳,没的让他们饿着肚子伺候他们两个,也怪不忍心的。

    年若兰每日用完午膳之后,总会小睡片刻,云亦便一直陪着,直到她熟睡之后才会离开。

    而今日,云府也确实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云亦在看到年羹尧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这位兄长可是从没有登过他云家的门,也不知道这次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这般的紧急?

    想归想,他还是亲自将人领进了书房。

    直到云亦将外人都给驱散,年羹尧才郑重的冲着他抱了抱拳。

    “胡家的事情,多谢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云亦这个人素来都是个实诚的,这事细算下来其实真没他什么事,主要是胤禛在运筹帷幄,因此他便将这事情同年羹尧提了。

    年羹尧既然能来找他,自然是将事情都了解之后才过来的,胤禛出手的情分固然珍贵,可是这也一点都泯灭不了云亦的功劳。

    总之若是照着年大人的话,那便是自己这两个女婿没白找,都是重情重义之辈,只是这样的话,是不好拿出来说嘴的,毕竟两人的身份确实是尊贵。

    同云亦郑重其事的道了谢,年羹尧脸上的正经神色便都敛去,又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变脸速度之快,就连云亦都是十分的佩服,也总算是知道年若兰这变脸的手艺是哪学来的了。

    感情,这还是家学渊源,年家人上到年夫人下到年世兰,都是深谙此道。

    年羹尧知道年若兰正在休息,便也没叫人去打扰她,只是同云亦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了,只是他送来的两箱东西都被人给留在了云亦的书房。

    毕竟要是照着年羹尧所说,这些都是年家送给年若兰的东西,云亦是没办法做主的。

    年大人来时交代的事情年羹尧办得是漂漂亮亮的,回去的时候自然十分的高兴,拐到酒坊里头特意买了两坛年大人爱喝的酒孝敬。

    而年若兰睡醒之后,看着院子里头满满当当的箱子,才知道年羹尧来过。

    她自然不知道年羹尧是为了什么,只是打开箱子瞧见里头都是些小孩的衣裳和玩意儿,便当是年夫人让他送过来的,便也没往别处去想。

    她不想,云亦自然不会说。

    年若兰现如今对于这些小孩的东西是半点抵抗力都没有,挨个拿出来在身上比划,手指在上头摩挲来摩挲去,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云亦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喜欢这些东西,若是知道的话,不用年家,他早早的就给准备了,只是现在若是再去准备,未免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云亦为此还气闷了很久,觉得自己对年若兰的用心居然被人给比了下去。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025:做娘的人

    云府和年府上下都是一片的欢欣鼓舞。

    数月之后,年若兰为云亦诞下一个儿子,虽然生产的过程波折一些,但是好在年若兰素来习武,底子比常人都要好些,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安安稳稳的将孩子给生了下来。

    云南王和王妃早早的就过来陪着,云南王妃更是专程从云南调派过来四个厨子,这下子云府的膳房里头光是厨子就足足有八人,还不算上其他的杂役,年家人瞧见这个架势,本来还担着的心就这么放下了。

    尤其是洗三宴当天,他们吃到了云家厨子的手艺之后,就更放心了,尤其是年夫人,若不是顾及着身份,都恨不能住在这里陪着年若兰坐月子才好呢,只是这样的话,她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宴席之后,云亦亲自送着他们出了门,才回去瞧了瞧年若兰和孩子。

    云南王在翻遍了所有的典籍之后,为自家宝贝孙子取了单名一个潺字,意味希望他能如潺潺的溪水一般,勇往直前,永不后退。

    年若兰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云潺这个名字委实不错,倒是没什么异议,云亦瞧着年若兰都点头了,自然什么意见都没有了,这会儿他看云潺跟看什么稀罕物似的,小孩子刚出生小小的,生的也不好看,红红的皱皱的,就像个小老头似的。

    云亦的心里头是十分嫌弃的,还是年若兰告诉他新生出来的小孩就这样,他才放下了心,想着长长总能好看的,他和年若兰都生的相貌不俗,没道理到了自家儿子这儿就丑成这样。

    一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年世兰见到孩子的夸赞,分明是说这孩子生的比六阿哥还要好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看出来的,他瞧着,就丑的厉害。

    只是孩子再丑也是自己的骨肉,云亦还是打从心里头稀罕他的。

    除去乳母喂奶和孩子睡觉,只要是孩子醒着,云亦压根就不用年若兰插手半分,就连给孩子换洗,他都做的得心应手。

    如此照顾之下,年若兰出月子的那天,小云潺已经生的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了,就连脸上也是白白净净的,胳膊就跟那藕段子似的,别提多稀罕人了。

    云南王和王妃每日都要往云府跑,心心念念的想要来看孙子,年若兰觉得他们操劳,便提议他们搬过来一起住,只是他们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自古以来婆媳就跟天生的敌人似的,云家的婆媳虽然相处的十分融洽,可是云南王还是觉得他们不要在一起的好,生活在一起,生活习性均不相同,难免总会有磕绊的时候。

    其实云南王也知道,大清自古以来就少有他们这样分家另过的,除了皇家,就是那些官宦人家里头,媳妇也都是要日日前去婆婆跟前伺候的,年家还算好,除了初一十五,年夫人鲜少会让底下的晚辈去她那处请安,可是他们这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点矛盾都没有的,只是大家都不是小气之人,那点不痛快便都不被人放在心上了。

    年若兰知道云南王他们的想法,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觉得感动。

    自从她和云亦成亲,这一年多一来云南王他们和云亦真的事事都是以她为先,哪怕是在云南的封地之上,年若兰也没觉得有多拘束,反而那里民风淳朴,更得年若兰的喜欢,只不过京城之中有她的父母,这是她割舍不掉的情缘。

    年若兰出月子这天,云亦为她特意张罗了一桌子的美食,云南王和王妃他们都陪着,一家子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用了晚膳,别提多高兴了。

    晚膳之后,年若兰便去了浴房,虽然下午已经泡过澡了,可她还是觉得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都有些臭了,单单泡一遍那个味道肯定是下不去的,今儿个,势必要泡个痛快才是。

    云亦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似的,用了晚膳就去了书房,没在院子里头扰她。

    只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从书房回来,想着年若兰应该泡的差不多了,他回来是想着帮她擦擦头发的,谁知道回来之后才发现,年若兰早就枕着手臂睡着了。

    云亦摇头失笑,只能轻手轻脚的脱了衣裳睡到她的旁边去。

    第二天,年若兰睡醒就感觉正窝在云亦的怀里头。

    她抬起头,就看到云亦的睡颜,心里禁不住就是一软。

    越是和云亦相处,她就越觉得云亦就像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救赎一般,万事总是以她为先,就连她怀胎十月这个时间,云亦都从没有想过要纳过新人,他没想过,可是年若兰却想过,甚至连两人对峙的情景都梦到过。

    只是,云亦没有让她失望,他待自己的好,年若兰可都记在心里了。

    云亦睡醒的时候,年若兰早已经起身去了外头,等云亦梳洗好,便去了饭厅寻她,这个时候,膳房肯定做好了早膳送过来了,果然也不出他的所料,他过去时年若兰也不过刚刚坐下,瞧见他来了,连忙对着他招了招手。

    “快来用早膳,有你最爱的鸡汤馄饨。”

    云亦远远的就闻见味了,听见年若兰这么说,自然笑着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

    府里头这次请过来的厨子,有一个是最擅长做这些馄饨面汤之类的,云南王妃请他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波折的,还好结果喜人,云亦和年若兰都十分喜欢这个厨子做的早膳。

    云亦小心的用勺子药舀起一颗馄饨,放在嘴边小心的吹凉之后,才递到了年若兰的嘴边。

    似乎不论是吃什么,他的第一口总是会先给年若兰尝尝,这种习惯就像是夫妻两个特有的默契一样,旁人除了羡慕,也只剩下羡慕了。

    年若兰吃的差不多了,才撂下了筷子。

    “咱们一会儿带着云潺回年府去看看吧,一个月未见,娘亲定然是想了。”

    云亦其实也早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都在等着她出月子罢了。

    “那咱们这次回去,便将上次洗三宴上做菜的大厨带着吧,我瞧着娘亲上次便吃的格外尽兴,咱们带过去做些娘亲爱吃的菜,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这么一说,年若兰还真的记起来了,宴会当天,年夫人确实是扶着人回去的,当时她还以为年夫人是哪里不舒服还担心来着,谁知道晚上一问云亦才知道真相。

    倒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只是这大厨是云南王妃所赐,就是云亦和她,也不能轻易的送出去的。

    年夫人知道他们中午要回去,高兴的什么似的,将年府上下都清扫了一遍,就怕有哪里不干净的再让自家的乖外孙受了委屈,年若兰他们回去之后,直接就被人接到了年夫人的府上。

    年夫人见到云潺之后,就抱在怀里不肯撒手,就是年大人想要抱抱,她都不肯。

    云亦知道她稀罕孩子,只是笑了笑,将今天带着大厨过来的消息一起跟年夫人说了。

    若是寻常人家,为着这件事情两家人只怕也要生些嫌隙,偏偏他们两个,一个敢送来,一个真敢吃。

    “就是上次洗三宴做菜的那个大厨?你这孩子还真是合我的心意,他的手艺我可是心心念念了许久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上呢。”

    “娘亲若是想吃,随时来云府住下便是,左右我们府中也就只有我和阿若两个,您过来了,还能陪着阿若说说话。”

    他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只是年夫人到底是不会过去的。

    若是家中只有一个闺女,她可能就过去了,可是她家却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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