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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睡地板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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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让!”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亲信立刻就要冲上去捉拿张让。

    “且慢!”

    曹操突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拦在张让面前,不让给众人动他分毫。

    袁绍就知曹操会如此,张让乃系他手中宝藏,依照曹操的性子,怎么会将张让这般轻松的拱手让人呢?

    袁绍怒喝:“曹操!你欲与我义军为敌吗!?你欲与我天下苍生为敌吗?!”

    曹操面不改色,目光镇定冷静,挑唇狞笑了一声,说:“袁公,为不为敌,袁公一个人说了不算。”

    袁绍说:“那我等义军说了都不算么?!”

    曹操淡淡的说:“不算。”

    袁绍冷笑说:“曹操,你为了护着这宦官,怕是已然入魔障了罢!”

    曹操不理会袁绍的冷嘲热讽,说:“有此一人,说了必然算数,诸位卿公,何不一见再说?”

    他说着,扬手朗声说:“请陈留王!”

    陈留王?!

    随着曹操一声大喝,曹昂立刻带兵开路,似乎早就守在谭坛场之外。

    伴随着“踏踏踏”的精兵开路之声,只见一个身穿王袍,头戴冠冕,身材虽矮小,年纪也不大,但一身正气凌然,满面肃杀的小娃娃,从人群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那小包子气场十足,虽年纪不大,矮人一头,但行走在众人之间,竟稳稳当当,体体面面。

    “陈留王!”

    “真的是陈留王?!”

    “是陈留王,我先皇的正统血脉啊!”

    众人一看,当即脸现惊讶之色,不知是谁先跪了下来,随即“扑簌簌”的声音响成一片,接二连三的人全都矮身跪了下来。

    “拜见陈留王!”

    “拜见陈留王!”

    叩拜陈留王的山呼之声响彻坛场,直贯云霄,袁绍一时间无奈,只好也矮身跪了下来,低头叩拜。

    陈留王在曹营士兵的保驾之下,稳稳当当的走出来,直接走到张让身边,用肉肉的小手将张让的手拉起来。

    板着一张奶凶奶凶的小脸,朗声说:“列侯张让,忍辱负重,护卫本王有功,乃系我刘协义父,诸位可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6更!

    【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媳妇儿,我今天帅吗?

    让宝: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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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兵之计

    “什么?!”

    “宦官贼首竟是陈留王之义父?”

    “这……这么怎么不曾听闻?”

    “必然是这宦官见陈留王年岁尚轻, 蛊惑了陈留王!”

    一时间坛场喧哗, 众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小包子陈留王并不害怕,也没有任何彷徨的神色, 仿佛是见过大世面儿的人。

    也的确如此,小包子今年不过八岁有余, 放在现代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孩子罢了, 放在古代的普通家庭里,也不过是个少不更事,顽皮嘻笑的顽童,而如今的小包子……

    却已经从小遭受大难,从一出生开始,亲生母亲便被毒害,从小受到各种迫害, 好不容易长大一些,又陷入了夺嫡的危机之中, 皇兄登基之后,十常侍又挟持乱政, 好不容易回到了雒阳皇宫,董卓便开始把持朝政,最后还目睹了皇兄惨死在自己眼前。

    这些种种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 实在太过残酷,纵使是一个成年人,兴许也受不住这样的磨难。

    而小包子小陈留王, 他像是一个小大人儿一样,万分坚强的站在了坛场中央,明明生着一张可爱的小肉脸,却要早早的学会板着脸,学会市侩和世故。

    小包子眼看着众人喧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喧哗,等他们喊够了,这才朗声说:“本王方才已然说过,列侯张让,忍辱负重,与曹校尉一同,将本王从雒阳董贼之手救出,可谓是九死一生,因此列侯张让乃是本王之义父。”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张让恭恭敬敬的作了一礼,字正腔圆的说:“阿父。”

    他这般一说,全场哗然,坛场又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仿佛掉进了蛤/蟆坑一般。

    张让见小包子对自己行礼,并无傲慢神色,也没有卑微神色,同样给小包子还礼。

    袁绍一看,眼睛转了转,便上前拱手说:“臣袁绍,拜见陈留王。”

    他说着,不等陈留王回答,便自信起身,说:“陈留王,这宦官张让乃是乱政十常侍之手,买官卖爵,屠戮朝廷命官,可谓是我家国之仇敌!陈留王如今年幼,决不可轻信与奸人歹人啊!依臣之见……”

    陈留王也不等他说完,便冷冷一笑。

    的确是冷冷一笑。

    别看陈留王年纪虽小,但他这八岁之见,恨不能将旁人一生都经历过,因此他冷冷一笑,面上竟然露出与年纪不相称的冷漠来。

    袁绍见他年纪小,还以为他糊涂不懂事儿,哪知道陈留王一笑,袁绍一时有些惊讶,竟没能开口继续说,话头儿就此断了。

    小包子陈留王摆着一张老成的面孔,负手在身后,淡淡的说:“袁公之见?不知袁公有什么特别的见地?在袁公眼中,可是我陈留王少不更事儿,愚顽不堪,因此被人左右愚弄啊?”

    “这……这……”

    袁绍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这意思若是这么直白的说出口,那便太难听了。

    作为一个军阀,除了要军队,还要什么?

    当然是脸面儿了。

    袁绍的脸面儿瞬间被小包子“嘶啦!”一声就给撕了个粉碎,当即疼的不行,见左右之人全都盯着自己看,于是袁绍只好硬着头皮说:“臣不敢!臣不敢啊!还请陈留王明鉴!”

    小包子冷冷的说:“我汉室江山岌岌可危,董贼乱政,割据雒阳,如今正是我们该当齐心协力之时!只因董卓的一个爪牙,随便挑拨离间几句,诸位便掉以轻心,连我这个顽童都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信!?当真可笑,令人心寒!”

    小包子字正腔圆,说话铿锵有力,众位郡守将军们呐呐站在一起,均觉面上无光,但是又不敢说话。

    袁绍一闭嘴,立刻没人敢应声,谁也不愿意被第二个撕开脸皮。

    曹操当即便拱手,朗声说:“陈留王明鉴!臣愿追随陈留王,匡扶我汉室天下!”

    他一说完,曹操营下的众人,立刻全都拱手,齐声说:“臣愿追随陈留王,匡扶我汉室天下!”

    “追随陈留王,匡扶天下!”

    经过曹操的开头,还有曹营将士们的附和,坛场里又有人开始山呼起来。

    毕竟小包子陈留王乃是汉家正统,这些军阀你争我夺,打来打去,不就是以匡扶汉室为口号么?

    陈留王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唯一正统,他们若是不追随陈留王,便是不忠不义,那可是兵家大忌,从今往后便立不住脚跟,更别说收买人心了。

    有人见这事态,立刻就开始倒戈,倒向陈留王,势力相对小一些的军阀,也立刻想要讨好陈留王。

    山呼之声此起彼伏,袁绍等人一看,无有办法,便也拱起手来,跟着山呼说:“追随陈留王,匡扶天下!”

    “好!”

    小包子陈留王一个人镇住全场,毫不失色,说:“今日诸军会盟于此,我便做个见证!”

    他说着,话锋一转,又说:“董贼大敌已退,不若现在就开始遴选盟主,依我之见……”

    小包子陈留王登时看向曹操,小手一挥,指向曹操,说:“我看曹校尉便不错,曹校尉乃系太尉之子,名门出身,忠心卫国,其心可表,又护卫本王有功,且诛杀董贼爪牙头功,以我之间,曹校尉当此盟主,当之无愧,各位意下如何?”

    “这……”

    “曹校尉……”

    “是了,这曹校尉……”

    众人登时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说话全都说一半,后半段全都听不到,不知到底想要说什么。

    袁绍登时心中焦急,若是陈留王这么一说,再有人呼应,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

    统帅盟军这种大好机会,若是错失,便再无出头之日!

    袁绍这么一想,连忙笑着说:“陈留王!陈留王!今日董贼爪牙扰乱会盟,祭坛毁坏,若这般就进行遴选,乃是对我汉家老祖宗的大不敬,不若这般……还请各位回营歇息,等臧洪老弟将祭坛重筑之后,咱们大家再共同选出盟主,如何?”

    曹操一听,不由冷笑起来,他能不明白袁绍是什么意思?

    缓兵之计!

    还能是几个意思?

    而众人一听,竟然全都纷纷应和起来。

    “是了!袁公说的无错!”

    “没错没错,祭坛都毁了,如此遴选乃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

    “对对对,无错无错,还是先修祭坛为上!”

    许多人应和出声,这些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心思,自然是别有用心。

    毕竟眼看着曹操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那便是张让,而且还护卫陈留王有功,如今又诛杀了董贼的爪牙。

    这天底下的好事儿,无论是钱财,名利,还是权力,似乎都被曹操占据了。

    大家都是军阀,眼看着旁人占尽所有,谁不嫉妒眼儿红?

    因此袁绍动用缓兵之计,大家立刻应和起来。

    曹操倒不在乎这些,如今会盟设誓,自己大出风头,更有了陈留王的鼎力相助,还怕日后的风头太小么?

    于是众人便决定先行退出坛场,各自回营歇息,等之后坛场重新筑成,再行设誓会盟。

    众人纷纷退出坛场,小包子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等众人都退出去,小包子这才“呼——”吐出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

    身后的曹昂赶紧上前一步,托住小包子,说:“陈留王?”

    小包子狠狠松了一口气,额角竟瞬间滚下汗来,忍不住擦了擦汗,拍着自己胸口,低声说:“吓死我了……”

    张让当即拱手对小包子陈留王说:“多谢陈留王救命之恩。”

    小包子赶紧站直起来,绷着小肉脸儿,说:“协方才之言,句句发次肺腑,若不是阿父相救,如今协必然已惨死在董贼爪牙之下,便是不死,又与行尸走肉有何不同?往后里下了黄泉,也愧对列祖列宗,因此协敬阿父,这一声阿父,列侯当之无愧!”

    小包子说着,握着小拳头,恭恭敬敬的给张让行了一个礼。

    张让见小包子说的动容,那圆溜溜的眼眸都有些通红,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感动、动容”的情绪。

    不过张让虽不理解,却也有些许的感慨。

    没成想穿越东汉末年,变成了一个宦官,本以为要孑然一身,如今却一下子多出两个儿子来。

    太医令张奉虽是细作,但如今与张让相处也十分融洽,乃是一个义子,现下张让还多出了一个八岁小肉包儿子。

    曹操见他们互相拜见,不由有些无奈,本不想掺合这些,让他们拜见完了,结果定眼一看,却发现张让手背有些出血。

    曹操当即一愣,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臂,将他的手抬起来,手背上果然出血了。

    曹操皱起眉头,沉着脸,说:“怎么伤的?太不小心了!走,跟我县回营包扎,一切之后再说。”

    他说着,拽着张让便走。

    小包子陈留王还留在原地,曹操便火急火燎的拽着张让离开,曹昂一看,不由有些尴尬,连忙拱手说:“这……陈留王,家父……家父并非怠慢陈留王,只是关切列侯伤势。”

    小包子陈留王与曹操相处又不是一两日了,自然知道这其中干系,而且小包子虽年纪小,但看东西透彻的很。

    也因着年纪小,心中比这些个大人们都干净的多,看东西不容易被其他左右,所以早便看出一些端倪来。

    恐怕这些端倪,连曹操与张让本人都不知情。

    小包子想了想,说:“无妨,不过……”

    他说着,曹昂又是一阵紧张,生怕怪罪曹操,便说:“卑将愚钝,还请陈留王明示。”

    小包子陈留王仰头看着高大的曹昂,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抬起来,对他招了招手,说:“本王乏得很,你过来背我回去,我便不计较这些儿,少将军意下如何?”

    曹昂:“……”背、背回去?

    却说曹操拉着张让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赶紧翻箱倒柜的找伤药给张让包扎。

    不过曹操不是大夫,伤药放在哪里还没有张让清楚,把换洗的衣衫和行囊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药箱。

    还是张让看不下去,从角落里提出一个木箱子,“哒!”一声放在案几上,说:“主公可是在找此物?”

    曹操:“……”

    曹操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说:“看看你,都叫你片刻不离的跟着我,为何还要受伤?”

    张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很冷淡的说:“无碍,并不严重,两日便结痂。”

    这伤口其实是坛场混乱之时,被人挤了几下,手背不小心蹭的,不过是擦伤而已,并无碍事儿。

    但是曹操一看便不干了,张让白皙剔透的手背就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突然多了一点子瑕疵,这让人如何不心疼?

    心……疼?

    曹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里“腾!”家伙一跳,手上不由稍微用劲儿。

    “嘶……”

    张让的伤口本没什么事儿,被曹操一擦药,反而疼的厉害,单薄的身子都战栗了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

    曹操赶紧回神,忍不住给自己找面子,说:“这么点子小伤,喊什么喊?忍着点便是了,娇滴滴的成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突然抽回了手,曹操一看,心中想着完了,张让不会生气了罢?

    自己不过随口挤兑他两句,他平日里挤兑自己那么多呢。

    张让突然站起身来,双手还在自己腰间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曹操说:“怎的?”

    张让面色十分难看,说:“玉佩,华旉先生赠与让的玉佩不见了。”

    曹操一听,不屑的嗤笑一声,说:“那破顽意儿?连五铢都不值,无妨,碍什么事儿?回头我送你一块更好,更衬你的美玉!”

    曹操慷慨许诺,哪知道张让冷淡的说:“让不要,让只要华旉先生所赠。”

    曹操:“……”心窍之中突然冒出奇怪的滋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柠檬精曹老板上线啦~

    感谢小天使们的霸王票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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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疏立现

    曹操眼看着张让“坚定”的目光。

    虽张让的表情一成不变, 说只要华旉所赠玉佩之时, 表情依然十分冷漠,但曹操便是从中读出了莫名的坚定。

    曹操深吸一口气,当即额角上青筋都蹦了, 说:“为何?我送你便不要,华旉那老……”

    曹操险些脱口而出那老头儿, 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改口, 说:“老……先生送你,你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张让淡淡的说:“正是。”

    “嗬!!”

    张让这一句正是说完,曹操立刻捂住自己胸口,倒抽一口冷气,真的险些给气死。

    曹操捂着心口,凶神恶煞的说:“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只可惜张让根本看不懂曹操生的什么气劲儿,听曹操让自己再说一遍, 于是很“善解人意”的说:“让说,正是。”

    曹操又是倒抽一口冷气, 差点趴在案几上一气不起,连连摆手, 说:“好好好,算我错了,还不成?您老别说了, 我真是中了邪,才让你再说一次,再气我一次。”

    张让根本听不懂曹操是什么意思, 只觉曹操这人奇怪得很,摆明了是他让自己再说的,如今说了,反而一脸不爽俐的模样。

    张让便不理他,起身要走。

    曹操一把拉住张让,说:“去何处?”

    张让理所应当的说:“自然是去寻玉佩,方才坛场混乱,玉佩必是掉落在坛场附近,让去寻回来。”

    “不许去!”

    曹操拉住张让,不让他去,将人拽回来。

    张让奇怪的说:“为何不许去?”

    曹操心说,因为自己看那破玉佩不爽很久了,正巧丢了,万事大吉!

    但曹操不好这般说,便变脸一般,笑眯眯的说:“因着你受为了伤,就算要去,也等我为你擦药包扎之后再去,你说好么?”

    曹操这般温柔款语,对于张让来说,那便是对牛弹琴。

    张让一点儿也体会不到,最后还是曹操硬拉着他坐下来,强硬的包扎这才好了。

    曹操泄愤一样将张让的手背包扎起来,一圈一圈的包扎,裹来裹去,裹来裹去。

    张让眼看着自己的手,被过成了一个熊掌,从熊掌变成了粽子,又从粽子变成了木乃伊……

    “成了!”

    曹操终于包扎好了张让的手,眼看着他包子一样的手,心中冷笑,看你的手包成这样还怎么找?

    曹操只顾着戏谑,完全没有考量自己为何这般“童心未泯”……

    张让看了看自己木乃伊一样的手,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不过并未看出曹操在耍心眼子,还对曹操说:“多谢主公。”

    曹操:“……”心里突然有点……有点负罪感。

    曹操的负罪感还未大好,张让已然起身,准备去寻玉佩。

    曹操眼看他没有放弃,心中气的要紧,却紧紧跟在后面儿,心想着别叫我先找到,若是叫我先找到,我定然一脚给那破五铢玉佩踢碎。

    两个人从营帐出来,又往会盟的坛场而去。

    二人走进坛场,还未看到华佗送给张让的玉佩,便先看到了碍眼的人。

    正是广陵太守张超,与他的功曹史臧洪。

    臧洪是设坛人,祭坛倒塌,虽是董卓爪牙所为,但臧洪还是要负责重建。

    张超是带人过来帮忙的,毕竟设坛时日在即,若是设坛不好,张超这个太守脸上也无颜面儿不是?

    张超眼看着张让走进坛场,立刻丢下东西,第一个殷勤的走过来,笑着说:“长秋先生……哦不不,列侯!”

    张超对张让拱手行礼,上下打量张让,原本以为张让只是纤细一些,没成想竟然是阴柔的宦官。

    而且还是身怀宝藏的大宦官!

    张超没有看不起张让的意思,反而待他更是殷勤,若是能将张让拐到手,那岂不是连带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张超还未多说什么,曹操已经从旁边斜插进来,险些将张超撞开。

    张超被迫后退了两步,曹操便冷声说:“广陵太守,可看到一块玉佩不曾?”

    “玉佩?”

    臧洪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说:“曹公可是丢失了玉佩?”

    曹操说:“不是我,是列侯丢失了一块玉佩。”

    臧洪看了看左右,祭坛轰然倒塌,坛场乱做一片,说:“这……暂未看见,不若我等帮忙找找,若是丢在了坛场,必定可以找到,请列侯不必担心。”

    张让点点头,说:“那便多谢子源了。”

    张让“亲昵”的喊着臧洪的表字,这般说完,臧洪立刻接收到了两股目光,那自然是曹操与张超眼红的目光。

    毕竟他俩一个被唤作主公,一个是张公,唯独臧洪是“子源”,这亲疏关系如何,自然立现。

    其实张让与臧洪并不是太熟悉,张让的确很敬佩臧洪的为人,不过名讳这东西,臧洪让他唤“子源”,张让也没有拒绝,于是便唤“子源”了。

    曹操和张超都没开这个口,张让自然不会主动去叫二人名讳。

    曹操心里不怎么爽俐,一个华旉送的玉佩已经够令人不爽的了,如今还多了居心叵测的张超,和一个深明大义的臧洪。

    曹操便借口说:“张让,我们去那边儿找找,我觉得那边也可能会掉玉佩。”

    张让一听,立刻说:“有劳主公了。”

    众人立刻分头去找,臧洪也让麾下去找,一直从下午找到了黄昏,日头渐渐落山。

    臧洪和张超负责在坛场内部去找,而张让和曹操则负责坛场外部,沿着他们行走的路线去找,说不定掉在了路上也有可能。

    曹操与张让足足走了三遍来回的路径,曹操已然十分不耐烦,恨不能甩着膀子走路,一副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吊儿郎当的说:“依我看,丢了便是丢了,说明那块玉佩与你无缘,再者说了,你怎么知道是从坛场回来丢的,指不定昨夜便丢了,你一时不察,未有发现罢了。”

    “绝无可能。”

    张让立刻否定了曹操的言辞,说:“主公有所不知,华旉先生所赠玉佩,让每日佩戴,早晚必定擦拭,因此绝无可能昨夜丢失,必然是方才坛场混乱之时丢失的。”

    曹操一听,登时说:“我不知我不知,你千万别告诉我,我不知!”

    他说着,转身便走,就跟中了邪一般。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转身而走的背影,不知便不知,为何要重复这么多遍?

    曹操方才那表情动作,浑似张让看过的武侠电视剧里面,走火入魔之人……

    曹操负气走到一面儿,靠在坛场外围的栅栏上,也不管找了,就由得张让自己跟旁边找来找去。

    曹操心中冷笑,找不到更好,断了你那念头。

    结果就在此时,突听张让“嘶!”的一声轻呼,曹操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大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说:“怎的了?!”

    曹操定眼一看,张让的手指上有些冒血,一看便知道是被扎了。

    张让方才在坛场周围的栅栏附近寻找,栅栏旁边有些枯草,他伸手拨开,一不小心就被栅栏上的倒刺扎到了指尖儿。

    曹操气得不轻,冷笑说:“得亏是你一只手裹着伤布,若是有两只手,你怕是都要扎伤!还说你是个医师呢,笨手笨脚的说出去谁信?为何这般不小心?”

    曹操一连串儿的数落着张让,张让便老老实实的听着,能听着曹操这般数落也不还口的人,而且心里还不咒骂的人,恐怕也只有张让这“好脾性”了。

    曹操说着,其实心中很是焦急,使劲挤了挤张让的伤口,怕是有刺儿钻进去,挤出了血,反复确认不见有刺儿,这才放心下来。

    他找了找,自己没有帕子,张让也没带那东西,眼下根本无止血包扎的物件儿。

    于是曹操当即立断,立刻一低头,将张让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哎。”

    张让“惊呼”了一声,不过“惊呼”的声音没什么诚意,仍然冷冷冰冰平平板板的说:“主公,这不卫生。”

    张让方才在寻找玉佩,摸过枯草,手上必然不干净,曹操却突然如此,可以说是“吓”了张让一跳。

    之前张让便说过如此不卫生,曹操一听,不由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理会张让,仍然我行我素。

    张让指尖的伤口本就不大,很快便不流血了。

    曹操放开张让的手,轻笑了一声,笑得一脸“邪佞”,挑唇说:“你不只闻起来香甜,连血也甚是香甜。”

    曹操本只是想要调戏一下张让,哪知道张让淡淡的纠正说:“主公,人体的血浆含有水、脂类、糖类、氨基酸、无机盐等等,葡萄糖的味道的确是甜的,但是血糖浓度一般含量不高,反而是钠盐浓度高,所以正常人的血液表现出来的都是咸味。”

    曹操:“……”

    曹操一时听的懵了,说:“什么……什么盐?”

    曹操不过调侃张让一句而已,哪知道两个人的脑回路竟然“噌——”的一下擦肩而过。

    曹操听得一头雾水,张让说完才想起来,曹操必然听不懂什么葡萄糖无机盐等等的词汇,多说反而会被人当成怪物,于是便没有再说。

    他低着头,瞥见自己指尖有些许的晶莹,已然不流血了,但方才温暖的触感还残留在张让的指尖伤口附近,那种感觉……

    虽不卫生,但莫名让人贪婪。

    张让抬起头来,看着仍然一头雾水的曹操,突然说:“主公,让忽然想与主公做那档子事儿,不知可否?”

    他说着,一脸平静,眼神冷漠的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小剧场】

    让宝:可否?▼_▼

    曹老板:……媳妇儿一脸面无表情的撩我O口O!

    亏心事

    可否?

    大可!

    曹操一听, 脑袋里“轰隆!!”一声,几乎炸开了花, 就像是火中浇油一般, 瞬间爆破四溅。

    曹操眼睛一眯,沉下脸来, 眼眸里闪烁着野兽一样凶狠的光芒,吐息沙哑到了极点,“嘭”一声将人狠狠钳在坛场外的木栏上。

    嗓音粗粝的说:“你说呢?”

    他说着, 不等张让回答,便低下头来……

    张让只觉自己呼吸不畅, 有一种要堕下生理泪的感觉, 曹操仿佛是发了狂的野兽,只丢下一句“你自找的”,便开始享用自动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

    两个人藏身在坛场木栏外面的隐蔽之处,不远处臧洪和张超走过去的声音听的都十分真切。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曹操更加亢奋,仿佛见了血腥的野兽, 一旦开启狩猎,便再无停下的道理。

    哪知道就在此时,突听“沙沙沙……”的脚步声, 好似有人走了过来。

    曹操赶紧松开张让,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张让还没屡清楚自己的呼吸, 哪知道那脚步声朝他们走来,而且越来越近。

    这地方十分偏僻,若不是因着张让和曹操要找玉佩, 也绝不会往这个地方过来。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随即一个人开口说:“袁公,不必送了!”

    袁公?

    那人一开口,曹操立刻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不是冀州牧韩馥么?

    韩馥的声音很特别,因此曹操虽没看到人影儿,但一下子便分辨了出来。

    和他在一起的袁公,便不知是袁绍还是袁术了。

    那袁公很快开口了,笑着说:“无妨无妨,我送一送你,请罢。”

    想来是袁绍。

    曹操一听是袁绍和韩馥,而且二人还假惺惺的,说什么送不送的,送行竟然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而来?

    曹操连忙对张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张让点点头,二人便藏身在那隐蔽之处,果然不消一会儿,袁绍和韩馥便走了过来,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想来是没有看到他们,故意来了这偏僻之处。

    韩馥说:“不知袁公叫我过来,所谓何事啊?”

    袁绍说:“韩公是明事理的人,又十分通透,想必不需要我点名罢?”

    韩馥便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可是……遴选盟主一事?”

    袁绍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袁绍才沉吟的说:“韩公亦知道,咱们都被曹操那猘儿骗得好苦!曹操手中的长秋先生,根本便是张让本人!如今曹操已经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又假意保护陈留王,笼络民心,如此下来,曹操的实力不可小觑,若真叫他当上了盟主,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渤海太守,脸面儿不碍什么,但是韩公您可官拜冀州牧,便想看他一个小儿脸色不成?”

    袁绍这说的当真好听,不只是挑拨离间,而且还把韩馥的矛头对准了曹操。

    袁绍深知人性,韩馥同样眼红曹操的钱财。

    曹操可谓是名利双收,如今要是再坐上盟主,日后便是一步登天。

    谁不想一步登天?

    但谁又想仰视着旁人一步登天?

    韩馥登时眯起眼睛,显然已经中了袁绍的圈套,他虽知道那是全套,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袁绍便说:“韩公本就是我袁氏门生,到时候设坛遴选,还请韩公鼎力相助才是,至于那陈留王,咱们只需要让他做一个见证,便可以不算他的意见,到那时候,曹操小儿想要做盟主,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馥眯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做盟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自己乃是冀州牧,但是他的冀州牧得来并不光彩,乃系董卓提拔,叫他监视袁绍而得来的。

    再加之韩馥乃是袁氏门生,因此绝不可能僭越成为盟主。

    与其看着曹操一步登天,自己眼红,还不如将曹操拉入泥沼,也别想坐拥名利!

    韩馥一听,当即笑着说:“一定一定!袁公妙计,我怎可辜负?袁公您放心,我必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袁绍与韩馥一拍即合,二人说了一阵,怕是隔墙有耳,便赶紧各自离开了。

    袁绍的声音远远的说:“韩公,不送!不送了!”

    韩馥则是说:“是是,袁公留步罢!”

    那二人脚步声分开,渐行渐远,曹操这才探头看了一眼,冷笑说:“袁绍和韩馥这两个老家伙要捣鬼,那真是有意思了。”

    曹操没成想,只是不情不愿的帮着张让找个玉佩,竟然能听到这样的墙根儿。

    张让说:“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眯了眯眼睛,说:“袁绍要和我玩阴的,好啊,奉陪!”

    他说着,就对张让说:“咱们现在回去,你去叫元让与文和先生,这个韩馥做冀州牧做的不舒坦,咱们上门给他松松皮!”

    张让点点头,不过他的玉佩还未找到。

    正此时,便听臧洪的声音说:“列侯?曹公?曹公列侯可在?”

    臧洪在坛场里面儿,隔着木栏正在寻找张让和曹操。

    曹操赶紧说:“在这面儿!”

    臧洪便从坛场出来,手中捧着一块脏兮兮的白玉,曹操老远打眼一看,便看到清楚,竟是张让的玉佩!

    给找到了?

    臧洪捧着玉佩上前,说:“列侯请看,可是这枚玉佩?”

    张让从臧洪手中接过,仔细的擦拭了一番,说:“是,只是……”

    曹操低头一看,不由笑说:“哈!裂了!”

    他这幸灾乐祸的一笑,只见张让和臧洪都十分“冷漠”的看着自己。

    曹操不由咳嗽了一声,说:“嗨,不就是快玉佩,找回来便是大幸,裂这么一点儿而已。”

    张让摩挲了好几下,“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虽面上没有表情,但总是在反复摩挲那个裂口。

    玉佩本就不是什么好玉,裂口的地方还隐约露出一些斑驳的瑕疵。

    曹操见张让反复摩挲玉佩,便拉住张让,说:“行了,回头再看在,咱们先去办正事儿。”

    曹操说罢,拉着张让便走,等张超找过来之时,张让已然离开的无影无踪。

    张超十分遗憾的说:“都赖你,找到了玉佩为何不第一个交与我,反而自个儿给了张让!”

    张超说着,恍然大悟的指着臧洪说:“你怕不是对张让也有居心罢?”

    臧洪淡淡的说:“子源不知主公所谓何事?”

    张超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不与张让走的如此近,若不是看上他的姿色,便是瞧上了他的宝藏,是也不是?”

    臧洪没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超,随即转身便走,淡淡的说:“卑职还要去重建坛场,恕不奉陪了。”

    曹操与张让回了营帐,叫上贾诩与夏侯惇二人,便又出来,直接往冀州牧韩馥的营帐而去。

    会盟大营大家都住在一起,只不过营帐不同而已,曹操带着众人来到韩馥的营帐门口,戍守的士兵立刻将他们拦住。

    曹操便说:“速去通报,便说曹操前来拜会!”

    那士兵虽不认识曹操,但一听“曹操”二字,当即神色一凛,赶紧转头进了营帐,前去通报。

    士兵跑进营帐,说:“报——主公!帐外有一名唤曹操之人,前来求见!”

    冀州牧韩馥此时刚从袁绍那边儿回来,还没未能喘口气,刚刚坐下来歇息,结果便听说曹操前来拜会。

    韩馥心里“咯噔”一声,怕是曹操听说了什么风吹草动?

    但转念一想,必不可能。

    因着韩馥才与袁绍商量停妥,还未付诸行动,当时又未有第三个人在场,曹操是如何会得知他们的计划呢?

    绝不可能!

    但韩馥不知道,当时何止有第三个人在场,第四个人也在场!

    韩馥蹙眉说:“便说我已经歇下,不见!”

    “是,那卑职……”

    士兵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哈哈哈!”的爽朗笑声,随即“哗啦!”一声,帐帘子立时被打了起来,有人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曹操、张让,并着贾诩与夏侯惇四人。

    四人从外面长驱直入,可以说是直闯而入。

    曹操笑着说:“韩公,时辰尚早,连衣衫都不曾换,您这般便睡下了?韩公和衣而眠,果然日理万机,令人佩服、佩服啊!”

    韩馥方才不过随便找了个借口,哪知道曹操竟然不听通报,直接闯了进来,气的他胡子险些要炸了起来。

    厉声喝说:“曹操!你一个小小校尉,也太不将我这冀州牧放在眼中了罢!?”

    曹操抱臂一笑,似乎十分混不吝,整个人吊儿郎当的,配合着他纨绔子弟一般,虽俊美却又痞气的容颜,当真十足的拱火儿!

    韩馥冷声说:“如今各路义军会盟在此,曹操/你虽保护陈留王有功,却也不好妄自尊大!如今你如此猖狂,便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他说着,又说:“来人!多叫些人来,把这些竖子给我撵出去!”

    士兵立刻说:“是!主公!”

    只不过士兵还未动手,曹操已然笑起来,说:“传出去惹人笑柄?好啊!越多人知道越好,我倒是想看看,会盟大营的义军若是知道你冀州牧做过什么好事儿,咱们俩,谁比较好看!”

    曹操说的暗昧其辞,韩馥则是心里头“咯噔”一声,面上表情扭曲,似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儿被发现了一般。

    曹操笑着催促说:“韩公,撵人罢!”

    张让则是用冷冰冰的语气,配合着曹操,说:“韩公,可还需让帮您多叫些士兵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3更!剩下3更会在晚上19点准时存稿箱发出~么么哒!

    【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总是随身携带别的男人送给他的东西,怎么办?在线等(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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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赚!

    韩馥一时语塞, 眼看着曹操与张让开启了双打模式,登时气的头皮发麻。

    韩馥眼睛一转, 底气突然强硬, 说:“你们不要虚张声势了!我韩馥行的端,做得正, 根本没什么把柄拿捏在旁人手中!无所畏惧!”

    “是么?”

    曹操一笑,痞里痞气的说:“那最是好!既然韩公天不怕地不怕,那小弟也不必害怕什么, 便只好说来了……”

    他说着,故意提高了嗓音, 说:“这董贼爪牙, 叶雄乔装混入粮草兵,其实是……”

    他的话音说到这里,便突然顿住了。

    韩馥当时大惊失色,一瞬间可谓是面无人色,筛糠一样直打颤。

    曹操笑眯眯的说:“韩公, 还要叫人一起来听么?反正营外那么多义军,热闹,不若咱们大家一起叫进来, 说道说道儿?”

    韩馥脸色惨白,嘴里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但他强硬的态度瞬间已然改变, 转头对士兵说:“你先出去,守在门外,任何人等一概不要入内, 知道么?”

    那士兵眼看着主公的态度翻转,也不知什么情况,连忙说:“是,主公,卑职这就去!”

    他说着,赶紧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帘子,严防死守在外面。

    韩馥见士兵出去,这才装糊涂的说:“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若是曹公深夜来此,只是为了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便请回罢!”

    曹操眼看着韩馥想要装傻充愣,便笑了笑,说:“当真?韩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听说的,和韩公不一样啊?我听说……”

    曹操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即脸色一变,那吊儿郎当的神色登时消失,换上了一派肃杀冷硬,嗓音沙哑的说:“我听说,冀州牧韩馥,勾结董贼,偷偷将董贼的爪牙叶雄等一千多伏兵,放入酸枣,可有此事?!”

    “这……这……”

    韩馥一听,果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还是真是头一次听说,你莫要开这种顽笑!”

    张让看到韩馥那表情变化,淡淡的说:“韩公的紧张大于吃惊,显然不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韩馥被张让狠狠戳中了心窝子,当即便冷笑一声,说:“曹操!别以为有功一回,你便可以如此嚣张了!你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诬告!我堂堂冀州牧,岂容你这般诬告羞辱!?”

    “诬告?”

    曹操一笑,说:“看来……韩公说得这般笃定,一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的确是诬告,韩公并未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曹操的话还未说完,韩馥已经抢先说:“自是如此!?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

    曹操慢悠悠的说:“自然还有其二,这个其二嘛……便是韩公笃定,死无对证,因此一口咬定便是诬告!”

    “胡说!”

    韩馥大喊说:“你胡说!曹操,你休要胡言乱语!”

    曹操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胡言乱语?我可是有理有据,韩公您放心,您将董贼爪牙放进酸枣一事,除了已经被我斩首的叶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知晓整个过程。”

    韩馥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谁!?”

    他脱口而出,说罢了立刻说:“不不不,你不必哄骗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曹操笑了笑,说:“韩公不必着急否认,您可能还不知道,站在您眼前的这位文和先生,乃系董贼安置于酸枣的细作。”

    细作?!

    韩馥怔愣的看着曹操,又去打量贾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

    曹操转头对这贾诩笑说:“文和先生,还不把来龙去脉,都给韩公说道儿说道儿?免得韩公以为咱们是骗人的。”

    贾诩被曹操“指证”为董卓的细作,却一脸坦然,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满脸都是锋芒,哪里还有昔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顺从。

    贾诩拱手说:“那文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诩的确是董卓派来的细作,那日里贾诩归顺曹操,曹操许诺他锦衣玉食,贾诩本已经要和盘托出,哪知道袁绍韩馥等人,却突然上门,打断了贾诩的话头。

    后来曹操去见袁绍韩馥等人,便没有来得及听贾诩的说辞。

    其实在曹操见过袁绍韩馥等人之后,贾诩便把董卓的计策,重新与曹操说了一遍。

    董卓派了胡轸出兵,想要击垮会盟义军,叶雄乃是胡轸手下帐下都督,奉命带一千精兵,潜入酸枣营中,暗中伺机而动,搅乱酸枣会盟,胡轸等酸枣盟军撒乱,便配合围剿。

    这一切的重点,自然是叶雄如何带兵混入酸枣。

    叶雄的队伍只有一千人,虽都是精锐,但酸枣义军也不乏精锐,因此混入营中十分困难。

    叶雄便相中了会盟联军的粮草军,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公共地段,因此防守最为松懈,而且鱼龙混杂,比较好下手。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好下手。

    冀州牧韩馥负责此次会盟的公共粮草,韩馥此人小心谨慎的很,若是想要在韩馥眼皮子底下钻空隙,恐怕有些困难。

    恰巧了,韩馥其实是董卓麾下,负责监视袁绍的耳目,后来因为韩馥看到反董卓的大势所趋,因此放弃了董卓,倒戈袁绍,一同响应会盟。

    于是董卓便让叶雄找到了韩馥,不得不说,董卓为人残暴,但此人不只有勇,而且谋略更甚,并不是一个莽夫。

    叶雄找到韩馥之后,与韩馥交涉,告诉韩馥董卓的势力庞大等等,义军虽然联盟,人多势众,但董卓二十万大军,义军各自为政,又不肯倾尽全力,十四万大军集合在一起,不过十万大军,比董卓足足少了一半。

    会盟就算选出盟主,各路军阀肯定也各有异心,群龙杂散,哪里来的董卓这般,万众一心?

    一是兵力不足,二是人心不齐,这可都是犯了兵家大忌。

    韩馥一听,又有些动摇起来。

    他本就是个倒戈之人,如今摇摆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种情况下,叶雄便开出了条件,只要让韩馥放松一点点警惕,叶雄等人混入粮草军,其余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韩馥去管。

    若是董卓赢了,韩馥便是功臣,若是义军赢了,董卓许诺不会揭穿韩馥,韩馥亦没有什么损失。

    再者说了,就算叶雄想要揭穿自己,韩馥只需要一推四五六,直说自己纪律不严明,让人钻了空隙,再说董贼则是故意分化他们,便万事大吉。

    韩馥笃定如此,便答应了叶雄的条件,将他们放入酸枣营中,想要董卓、义军,各押一注,哪儿面赢了他都不赔。

    稳赚!

    曹操一笑,说:“韩公,这种稳赚的把戏,您还真是想得出来?”

    韩馥听罢大惊失色,要知道贾诩就跟亲眼看到了一样,说的一字不漏。

    贾诩虽未亲眼看到,但说实在的,他乃是董卓的亲信,董卓之所以能窥伺酸枣一举一动,都有赖贾诩。

    因此叶雄的事情,贾诩知道得一清二楚。

    韩馥听罢了,眼神乱瞟,随即突然“哈哈哈”的大笑出声,说:“你们以为这样,我便怕了不成?!”

    韩馥指着身量单薄的贾诩,说:“你们的文和先生乃是董卓的细作!他出卖了酸枣义军!而我说白了只是一时不察,倘或你敢揭穿与我,便是要让文和先生与我同生共死!你以为义军会放过他么!?不会!义军会将他扒皮抽筋,用他的鲜血,祭奠军旗!!”

    韩馥说罢,又冷笑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杀了叶雄灭口,不就是想要抹削贾诩身为董卓细作的证据么?!你费力如此,绝不会为了拉我下水,便害了文和先生罢?”

    韩馥笃定的说完,便听曹操十分冷淡的说:“怎么不会,我会。”

    韩馥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曹操。

    没想到曹操一开口,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夏侯惇吃了一惊,有些担心的看向贾诩。

    贾诩本人却坦然的站在原地,什么表情也没有,仍然那般锋芒毕露。

    张让也冷漠的说:“一命换一命,值得。韩公官居冀州牧,掌控记北方兵阀,文和先生不过是董贼的细作,自古以来鸟尽弓藏细作总没有好下场,便是董贼也不会给文和先生留个全尸,倘或主公给文和先生留具全尸,倒显仁义为怀了。”

    韩馥听着曹操与张让的话,不由瞠目结舌,颤抖的说:“你们……你们这两个狂徒!你们当真是疯了!”

    曹操本就是个狂徒,平日里狂惯了,而张让呢,其实是个天然渣,说出来的话冷硬又带刺儿,在韩馥眼里自是更狂了。

    韩馥连忙对贾诩说:“你看到了罢?!你投效的曹操,便是这般视你如同草芥蝼蚁之狂徒!你还要继续投效曹操不成?”

    韩馥显然是因为害怕了,所以想要挑唆曹操与贾诩之间的信任,毕竟曹操方才的说辞十分冷酷,好像浑然不在意贾诩这个麾下一般。

    贾诩听着韩馥的挑拨,耸了耸肩膀,很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说:“文和既已效忠主公,便将生死奉上,何所畏惧?文和是没什么干系的,一切……但凭主公发落!”

    他说着,还对曹操拱了拱手,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爱财好色的奸臣,反而像是个痴情不改的愚忠之臣似的。

    夏侯惇听得咂舌,何止是夏侯惇,最咂舌的明明是韩馥。

    韩馥一脸菜色,说:“好好好!你们联合起来阴我,是也不是?!”

    曹操一笑,说:“韩公这才瞧出来,未免太……”

    他说到这里,便没说下去,张让倒是坦诚,接话说:“愚钝。”

    “你……你们……你们……”

    韩馥气的半死,捂住自己的胸口。

    曹操很明白这种被气得半死的感觉,这乃系张让之长处,自己平日里总要早中晚体会三次以上方可。

    如今轮到旁人来体会,曹操心里舒爽的紧。

    韩馥终于败下阵来,说:“好!你们说,到底要干什么?开条件罢!”

    曹操听罢了,抚掌笑了一声,说:“韩公爽快人,既然能开条件,咱们便好说话了,其实很简单。”

    曹操说到此处,便压低了声音,对韩馥招了招手,让韩馥附耳过来。

    曹操便低声说:“无用韩公做什么登天的难事儿,只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4更!

    【小剧场】

    曹老板:我媳妇儿嘴巴是甜的,说什么话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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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郎”

    第二次会盟设誓很快便重新开始。

    因着第一次会盟设誓, 被董卓的爪牙叶雄打断,所以臧洪又带人重新设坛。

    今日便是第二次会盟设誓之日, 众人早早便来了坛场。

    坛场与上次有所不同, 因着上次坛场混乱,所以臧洪此次特意准备了坐席, 每位太守将军会按照席子入座。

    另外带来的亲信等等,也安排了坐席。

    如此一来,便不会混乱。

    曹操等人一并来到坛场, 此次同来的自然还有曹操的“王牌”,小包子陈留王。

    陈留王今日穿着一身王袍, 头戴冠冕, 气势非凡,小小年纪便一脸威严。

    自从那日里小包子在众人面前立威,便再没有人敢轻看了去这年幼的小包子。

    如今小包子一进坛场,在座众人立刻全都起身恭迎。

    “陈留王!”

    “拜见陈留王!”

    “陈留王这些日子住的可还舒坦?”

    众人趁机与陈留王搭讪,小包子却只是冷漠的微微昂着头, 淡淡的答应一声,便直接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看起来傲慢又有派头, 十足的皇室威严。

    曹操张让跟着小包子进了坛场,众人很快落座。

    这一落座, 张让便发现了,曹营的席位已经坐满,竟然没有自己的位置。

    上次来坛场, 张让摆明了跟随一同前往,而且此次会盟设誓,报上去的名额中,亦有张让的名字,所以按理来说,肯定会有张让的席位。

    而现在呢?

    如今倒好,其他人全都坐着,唯独张让没有位置,站在原地。

    曹操一看,登时大怒,所有人都有席位,唯独他们曹营的人席位弄错了,这是几个意思?

    曹操冷笑一声,对张超说:“张公,这是什么意思,尝听闻你手下的功曹史,能力非凡,如今设誓遴选,这么大档子事儿,竟然两人数都做错了不成?”

    张超被他这么一问,当时很没面子,便转头去瞪臧洪,低声说:“你如何做事的?!竟犯这种错误,这让我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臧洪一看,他设置的席案只多不少,便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之事发生,如何会出现这般粗浅的纰漏?

    这坐席摆明了是有人搞小动作,臧洪反而背了这黑锅。

    张让见众人为难,今日乃是会盟大事,若是闹得僵硬,之后对于曹操遴选,也没什么好处,便说:“罢了,让站在这里便是。”

    此时小包子陈留王却站了起来,说:“阿父,坐我这处。”

    他说着,竟然主动将自己的席位让出来,拉住张让的手,将人带过来。

    众人眼看着这边出现纰漏,本都在看热闹,哪知道小包子身为千乘之躯,竟然主动站起来给张让让位。

    张让看了一眼坐席,小包子年岁小,身子骨儿也小,自己身子骨儿也不大,如果两个人一起坐的话,刚刚好。

    于是便说:“多谢陈留王,不若请陈留王同坐?”

    小包子低头一看,便点点头,没有坐在张让旁边,而是直接坐在了张让腿上。

    曹操登时瞠目结舌,这陈留王一下子坐在了张让怀中,看的曹操竟然一时有些眼热……

    很快设誓就要开始,臧洪领誓之后,各路义军便准备上祭坛,大家一同盟誓。

    小包子陈留王因着是先帝的唯一血脉,自然也要上坛盟誓,而且还是站在首排之人。

    此时他便站起来,不过没有松开张让的手,而是对张让说:“阿父扶协上坛,可好?”

    张让没有拒绝,点点头,便拉着小包子慢慢走上祭坛。

    这下子倒好了,有人故意给张让难堪,连席位都不给他坐,结果呢?

    张让反而扶着小包子刘协第一个走上了祭坛,简直便是出尽风头。

    众人上祭坛,便开始盟誓,然后还有小包子发言。

    小包子发言之后,众人便齐声山呼:“凡我同盟,齐心戮力!”

    一连串繁琐的盟誓之后,便是大家都迫不及待,期盼已久的遴选盟主环节。

    众人全都从祭坛上下来,坐回席位之间,仆夫而入,给大家添上杯酒,摆上酒肉。

    袁绍第一个举起羽觞耳杯来,对着众人敬酒,随即又说:“今日我等义军聚集如此,幸得先帝遗孤,我袁绍,愿为陈留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说着,又说:“因此今日,我袁绍提议,推举陈留王为我义军总盟主!一切但凭陈留王调配,杀入雒阳,斩首董贼,还我汉家一个盛世!”

    袁绍说的慷慨其辞,众人一听,便纷纷看向小包子陈留王。

    小包子坐在张让怀中,正在吃肉,听到袁绍这么说,肉包包一样的小脸蛋露出了一丝冷笑,幸亏不是很明显。

    袁绍欺负小包子年幼,听不懂他的话,哪知道小包子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自然什么都听得懂。

    袁绍想要推举小包子为总盟主,不就是因着小包子年纪小,不懂得行军打仗的道理,阅历也少,若是登上总盟主的位置,便是一具傀儡,任人宰割。

    小包子笑了笑,说:“本王年幼,尚不能担起大任,袁公谬赞了。”

    小包子一口拒绝了袁绍,袁绍当即竹篮打水一场空,便讪讪的坐了回去。

    他一坐回去,后将军袁术便立刻站了起来,都不给旁人机会,笑着说:“渤海太守袁绍,忠心耿耿我汉家天下,不畏董贼暴/政,而且自居渤海以来,百姓称道,安居乐业,颇有功绩!因此袁术斗胆,推举渤海太守袁绍为义军总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席间立刻有一伙人呼应起来。

    “是啊!袁公不畏董贼,我等还记得袁公在雒阳之中,与董贼翻脸的场面儿,当真是令人敬佩!”

    “我等也推举袁公为总盟主!心服口服!”

    “对对对,心服口服!”

    曹操听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袁绍,心中冷笑,心服口服?什么心服口服?

    那日在雒阳,自己与济北相鲍信都曾苦口婆心的劝导袁绍,让袁绍趁着董卓还未在雒阳站稳脚跟,重击董卓,让董卓不敢造次。

    结果袁绍呢?

    袁绍摇摆不定,关键时刻总是无法做决定,最后竟然第一个撤出了京城,跑到渤海去从长计议了。

    再说董卓进京这件事情,也有袁绍六成以上的“功劳”。

    当时先帝刚刚驾崩,十常侍乱政,袁绍为了剿灭十常侍的势力,便撺掇着太后的哥哥,何进大将军着急各路军马进京,匡扶大义。

    大家伙儿当时也是苦口婆心的相劝,自古以来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谁会主动徵召地方军进入京城,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但是袁绍不听,一意孤行,加之何进乃屠夫出身,好大喜功,根本不顾及此节,这一切才导致了董卓暴/政。

    所以若说袁绍不惧董贼,曹操那便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袁绍则是满脸欢喜,站起来赶忙说:“不不不,敝人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让各位错爱了!错爱了……”

    袁绍正在推辞谦让,济北相鲍信突然站起身来,举酒说:“曹公麾下名士颇多,在陈留便深受百姓爱戴,赴酸枣会盟之时,还力挽狂澜,倾力相救身陷伏兵的袁公部队,会盟之时还手刃董贼爪牙叶雄,更护卫陈留王有功……如此大仁大义之人,乃是我辈楷模!因此济北信,愿推举曹公为义军总盟主!”

    济北相鲍信突然站出来推举曹操,而且曹操的优势竟然如此之多,一口气说都说不完,完全不像袁绍那般“虚无缥缈”。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应声,又有一股声音应和了起来。

    袁绍就怕有人推举曹操,因为曹操最近威望大噪,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头,袁绍就险些被怕死在沙滩上。

    不止如此,曹操还知道笼络人心,他来到酸枣之后,便让张让到处治疗水土不服的士兵,多少人受过曹操的恩惠?

    虽天下名士长秋先生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十常侍之首的大宦官,奈何这大宦官却被陈留王说成“忍辱负重”。

    如此一来,如何痛打落水狗?

    张让没打到,反而溅了袁绍满脸都是脏水。

    众人僵持不下,当然了,还有举荐旁人的,例如东郡太守桥瑁,乃系太尉桥玄之从子,身份高贵,而且他第一个冒充三公,顶着大不违的罪名,给各地郡守写移书,号召大家聚集起来,反抗董卓暴行,因此桥瑁的人气也颇为高涨。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一时没有什么定论,张让就抱着小包子吃肉,张让吃一口,喂小包子吃一口,两个人一人一口,趁着他们讨论,已然酒足饭饱。

    曹操起初听他们谈论,还上些心,后来听着听着,便觉得无趣儿,无非是那么几句话,来回来去的说。

    曹操便侧着头,用手肘支着案几,偷偷的打量张让。

    张让食饭的动作十分斯文,可说得上是文雅,看起来家教很严的模样儿。

    而且食的很专注,食完之后还擦干净嘴唇,也低头给小包子擦擦嘴巴。

    曹操眼看着,不由傻笑一记,只觉十分有意思,自己便是这般看一天,也能看下去。

    就在此时,有一行人突然从坛场外面入内,似乎在找人,便相中了乌程侯孙坚,赶紧朝孙坚走过去,想来是孙坚的麾下。

    张让本没有在意什么,却听到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轻声说:“公瑾,这面儿,父亲在那处。”

    公瑾?

    张让一听,不由侧过头,去看那刚进坛场的一行人,打头里两个年轻人,大约与曹昂差不多年岁,十四五的模样。

    张让侧目去仔细打量,似乎十分专注。

    曹操一直盯着张让,见他这般专注的去打量旁人,便凑过去一些,说:“做什么看的如此专心?”

    张让淡淡的说:“没什么。”

    曹操一听没什么,这才放心,哪知道张让却紧跟着一句:“刚进坛场二人,可是乌程侯长公子孙策,与洛阳令之子周瑜?”

    曹操都不及回答,张让已然一脸冷漠的感叹说:“让尝听人说,周郎性度恢廓,如今一见,性度尚未看穿,这容貌,倒是极好看的。”

    曹操一听,还“周郎”,那张让口中的周郎,年方二七,张让这奸臣,如此不吝啬的大嘉赞美,怕是瞧上周郎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5更!

    【小剧场】

    曹老板:酸,新情敌登场了,磨刀霍霍

    让宝:▼_▼

    拜见盟主

    方才进入坛场的二人, 的确便是孙坚长子孙策,另外一个是孙策至交好友周瑜。

    却说这二人乃是同年, 周瑜的父亲虽未有孙坚这般出名, 但周瑜家世亦十分显赫。

    想当年周瑜的祖上,两度官至太尉, 可谓是荣宠一时。

    周瑜自小接受良好教育,乃是当地大户名门之后。

    周瑜因着与孙坚长子孙策同年,又曾听闻孙策大名, 年少却英雄了得,十分喜好结交, 便专程前往拜会, 一来二去既结为知交。

    孙坚此年投效后将军袁绍,准备带兵酸枣,讨伐董卓,孙策与周瑜不过十四岁有余,因此周瑜便建议孙策, 带着父亲弟弟,去老家避难。

    同时也可结交当地豪杰,在孙坚后方筹办辎重, 以供前线。

    孙策觉得此计可行,本已经与家人收拾行装, 同周瑜一行启程,准备移居。

    不过没成想此时却接到了父亲孙坚传来的军报,让他等人或许赶来酸枣。

    孙策自来是个孝顺儿子, 接到父亲军报,立刻带着周瑜日夜兼程赶来。

    如今二人带着麾下刚刚到达酸枣,便立刻赶来了坛场。

    “父亲!”

    孙坚一看二人,当即笑着说:“我儿来了。”

    孙策有些奇怪,不知父亲这么急着召自己前来为何。

    孙坚便执着孙策的手,说:“过来,见一见为父的好友!”

    孙坚说罢,便拉着孙策与周瑜,一并走到张让面前来。

    曹操听张让毫不吝惜的夸赞“周郎”,本就胃酸,哪知道那“周郎”竟还自己走过来了!

    孙坚带着二人往来,对张让拱手,笑说:“长秋老弟……哦不,列侯。”

    张让也对孙坚拱手,说:“承蒙乌程侯不弃,名讳不过虚表,任由乌程侯顺口便是。”

    孙坚哈哈一笑,说:“是了,文台便是欣赏张兄弟的这份爽快!”

    他说着,便引荐孙策与周瑜二人,笑说:“张兄弟日前不是说,想要见一见我儿和这侄儿?那日之后,文台便立刻修书一封,请他二人快马加鞭赶来。”

    曹操一听,更是醋心,孙坚明摆着袁绍袁术一派之人,上次张让不过给孙坚医看了一下手腕罢了,没想到竟然成功“拉拢”了孙坚不说,还给拉大发了,孙坚开口便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张让。

    如今张让的宦官身份已然曝露,女儿是别想了,却巴巴的让自己的儿子和侄儿,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也真是用心至极了!

    张让赶紧拱手说:“不过是让的一句顽笑戏说,竟劳烦乌程侯如此,让实在愧不敢当。”

    “诶!”

    孙坚摆手说:“如何这般说?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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