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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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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他们要阻止新闻传播保住饭碗!

    楼上,唐腾看着卡宴进门,安楠力怼记者,再看卡宴出门,记者们一哄而散,忽地笑着对身后的男人说:“周佐,这件事告诉我们千万别得罪女人。”

    周佐加了半句:“尤其是护短的女人。”

    唐腾哈哈大笑,不能更同意了,拍拍周佐的肩:“去吧,很快轮到你们出场了。”

    轰走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局里做事就不用瞻前顾后,怕被人从后面捅一刀了。

    老实说,唐腾很早之前就想怼一波总盯着他们局里的记者了。

    就是近些年越发紧张的警民关系让他不敢随意动嘴,不然压下来一顶“不利于警民和谐”的帽子,他这局长的位置还坐不坐?

    安楠怼这一下,干得太爽了!

    恰好干到唐腾心里去的安楠,对此并不知情,和钟斯年找了个地方吃饭,而后讨论后续的展开与布置。

    首先就是怎么抓最关键的女催眠师。

    催眠师不找到,把整个集团端了还是会有孩童受害,相反,抓住女催眠师却没有端掉整个集团,后续他们还可以找其他的催眠师。

    那么大一个集团会只有一个女催眠师吗?不可能。

    目前就是希望抓到一个,然后反间对方,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那么……“你想怎么抓?”钟斯年问。

    安楠:“引蛇出洞。”

    “具体点。”

    “把主意动到真真头上,我不相信是巧合。他们靠酒心巧克力和催眠来物色/诱拐的对象,那么在那之前肯定进行过一定时间的跟踪考察。具体还要看监控,但是从概率来说,被诱拐却没被跟踪观察的突发性诱拐概率太低了。”

    “所以,你想用你堂弟引他们出来?”钟斯年不信护短的安楠会舍得利用她那么小的堂弟。

    “怎么可能?”安楠冲他翻白眼,“诱饵当然是我。”

    诱饵是安子真,钟斯年还能当普通市民对待,诱饵是安楠,他就无法淡定了。

    “说仔细点。”

    “他们的事先考察时间肯定不会远过一个月,而我到京市已经超过一个月,所以我的出现必定在他们的眼里。”安楠微微勾唇,“你说,假如有人发现我是他们15年前没有诱拐成功的对象呢?”

    “我不认为他们会再来诱拐你一次。”对于专门诱拐孩童的集团来说,20岁的安楠并不是好买卖的对象,不可能花时间和风险来对付她。

    “所以我得逼他们出手。”安楠盯着茶杯里的那点碎末,如同盯着她看上许久的猎物,不动则已,一动必杀。

    “敢动我弟弟,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怎么行呢?”

    钟斯年:“……”这天凉王破的女霸总既视感。

    “说说你的计划。”

    针对即将展开的引蛇出洞一网打尽计划,两人进行异常详细的讨论。

    期间,间或涉及到可能引起波动和其他部门的协作问题,安楠很光棍地表示自己是个良好市民,没有那么大权力,把所有该打交道和做申请的事全部丢给了钟斯年。

    钟斯年能怎么办呢?

    没人比他更了解安楠的趋利避害到了什么程度,自己看上的人,跪着也得宠下去。

    晚饭过后,把人送到小区,而后再赶到局里,和唐腾商量接下去的计划。

    唐腾听得脸色忽明忽暗,忽白忽红,听完了喝了好大一杯凉茶,狠狠心:“明天开会!”

    这么大的一盘棋,他一个人可不敢轻易决定,必须经过全国大部分省市的局长同意才能更好地实施到底。

    当然,如果上面能够更强硬地压下去,或许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第二天上午,安楠没课,起床后刷了半个小时的新闻。

    很好,没有一家敢报道昨天的事,连同之前很多不实的新闻报道也被撤了。

    可以说,求生欲很强了。

    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来自郝淑贞,一条来自钟斯年。

    郝淑贞:【此次事件能给我个独家报道权吗?】

    钟斯年:【待会儿我来接你。】

    因为安子真的事,安季临决定要给侄女送一辆豪车。

    豪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的,还得符合女孩子的审美,所以他去找兄弟们支招去了,暂时安楠还拿不到代步车,要么由人接送,要么自己打车。

    回钟斯年一个【好】,她想了想,给郝淑贞回了句【抵樊天星的人情】。

    看到那句回复,郝淑贞心知失去安楠这个朋友,只得回【好】。

    当初贺泉和樊天星的事虽是安楠求到她面前,也是她自己愿意做的,为此得到台里的赏识和一路上升的位置,互利互惠。

    可安楠在一笔笔清算,显然是不希望她日后拿着这点人情要安楠办事。

    去年七月,安楠得好声好气地求她办事,今年三月,安楠已是迫不及待与她撇开干系。

    人,变得真快。

    郝淑贞摇头感叹,随后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嗤笑:“你也是。”

    谁都在变。

    是她为了父亲,先一步用了人情,怪不得安楠。

    毕竟,安楠的高升可比她的厉害得多。

    从普通的大学生到宁市刑警大队的顾问,云游科技的老总,再到京市安家的大小姐,各位大佬眼里的人……一步步走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也,顺利得过了头。

    郝淑贞咬唇,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觉着安楠每一次变化,每一次进程都是为了更好地来京市而铺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字数不够,加更一章,晚上六点还有一更

    ☆、第 116 章

    八点二十, 一辆黑色的卡宴经过无人蹲守的大门,在京市刑警大队的停车场停下。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一路直行前往会议室。

    此次会议,在京有空的军政警大佬们个个到来, 实在没空的开通视频会议, 边处理手边的事, 边等待这边会议进行。

    八点半,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主要提及人安楠,一身简单的黑白格子圆领毛衣和黑色休闲裤,气定神闲地站在上面, 无视下面跺一跺脚就会令京市抖几抖的大佬们朝她投来的打量目光。

    话不多说,开门就山:“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商讨这起持续15年甚至更久的全国范围内的诱拐案, 我的计划是以我自身为饵, 引诱对方出来, 当然具体的实施方案,想必各位已经看过书面计划,多的就不说了。”

    众大佬:“……”

    你倒是说清楚啊,“放狠话”三个字不仔细说说, 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放?有多狠?

    安楠顶得住,唐腾顶不住大佬们的视线, 咳了一声:“你要怎么个放狠话?”

    “能怎么放?”安楠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三天内抓到你啊。”

    众大佬:“……”嗯,够狠。

    一个诱拐成功无数次,在外逍遥多年, 没被发现没被通缉舒舒服服过日子的催眠师,该有多自信啊?

    先是在安楠身上栽了个跟头,失败一次,再被安楠放句三天内抓到你的狠话,不用说,气到秃头是肯定的。

    唐腾眼观鼻鼻观心,没敢说给众位大佬的计划书是他听了钟斯年的原话后进行过整改的,改得他差点秃头。

    不进行整改,把原版拿上去,他怕自己的局长位置真的做到头了。

    安楠又道:“舆论不需刻意引导,我已经找到一家电视台进行独家报道,所有消息和新闻发表之前会经过我的审阅,不会出现有问题的内容。”

    众大佬:“……”所以你在警局门口怼那群记者就是为了把人吓回家,好让你施展下面的计划吧?太奸诈!

    安楠:“其他的有计划书在,我就不一一重复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看过后没有异议,就按照上面写的计划进行。”

    随后是简短的答疑时间,一问一答,极为高效。

    下午,安楠约了郝淑贞,以京市刑警大队的门口为背景,丢下诱饵放狠话。

    “你很嚣张嘛?仗着没人抓到你,尾巴翘得很高啊,抓人都抓到我身边来了。行,我接受你的挑战并给了你个失败的鄙视,你敢不敢接我的挑战?三天内,我会抓住躲藏在京市某个角落的你。”

    宁市新闻先发。

    附带安楠的现场挑衅视频与前文解释,解释有个催眠师催眠安楠的弟弟想把人带走,结果被安楠发现后在一个小时内找回孩子顺带捉拿一干喽啰,其后附带部分监控视频截取,用旁白和文字说明情况。

    其他电视台、网站、报社纷纷跟着转发,侧重点不同,有的指责安楠滥用职权,有的称赞安楠的能力,还有的不偏不倚。

    他们一个个憋足了气。

    身为新闻工作者,怎么能够让一个小女孩吓得缩回去呢?必须杠啊!

    于是,唐腾看着全国性铺天盖地的视频和文字报道,摸了一把头顶,摸下来几根头发。

    “她,这是把记者们利用得团团转啊。”

    周佐……不敢说不敢动。

    如果说他先前还有一点队长位置被安楠生生拉下去的愤慨,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看六步的人,不是他能轻易搞定的。

    还是离远点好。

    第一天,挑衅的视频发散开来,与之一起散发的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所有家里有孩子的人被告知不能让孩子接受陌生人给予的酒心巧克力,尤其是看上去很良善的陌生女人。

    酒心巧克力的图片被悬挂在省市的广告位、新闻位、网站头条,甚至很多地铁、公交站等以往贴满商业广告的地方全部贴上注意事项,换上安楠的挑衅视频。

    15年来,全国几十个省市乡镇被诱拐的孩子太多了。

    很多家庭不确定自己的孩子究竟是主动离开失踪的,还是被诱拐集团诱拐走的,一看似乎有戏,路上逢人就告知,眼看有人和孩子单独说话就用“你是不是要偷人家孩子”的目光看贼似的紧盯对方,一时间,诱拐犯们还真难以下手。

    周佐问钟斯年:“这么做,不怕对方狗急跳墙吗?”

    他们先前怕惹得对方换掉酒心巧克力改成其他东西,浪费一条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所以在通告全国市民的时候只说家里有孩子的要注意不能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谁想安楠清清楚楚地全报出来了,当然效果是真好。

    钟斯年回:“她就是希望他们狗急跳墙。”

    犯案时长高达15年以上诱拐无数孩童没被抓到,对方的自信心空前膨胀,营作模式固定。

    安楠猛地来这么一下,破坏营作模式,迫使对方整改,对方要不狗急跳墙,他们就真的没办法抓到可趁之机了。

    未免对方太过沉得住气,才采用全国范围内的挑衅。

    接受吗?这么刺激。

    不接受吗?那就是缩头乌龟。

    催眠师,最首要的就是自信。

    安楠的这一击比什么都猛,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我设下陷阱,你敢不敢来?

    第二天,新的视频出来了。

    安楠宣布游戏规则:“藏头露尾甚至性别不明的那谁,你可千万藏好了,别冒头,否则游戏没有一点难度,我会很难过的。明天上午九点,我从京市刑警大队门口出发,截止当晚九点,再晚我就要睡觉,没空陪你玩了。怎么样,12个小时全京市的游戏,你敢应战吗?”

    女生身穿纯白毛衣,表情无辜地说着最能勾起怒火的话。

    从头到尾也就最后一句“你敢应战吗”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可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和那再晚不想陪你玩的不屑,能分分钟引爆一个人内心的愤懑。

    尤其是对于这种常年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犯案却从没被抓住而自信心爆棚的犯罪者来说。

    游走在作死和犯罪的边缘,对他们而言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刺激。

    这种刺激,远比单纯的**性/爱能所带来的快感更强烈,更能引发颤栗感。

    安楠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提出游戏邀请后,那种在全国人民十三亿人口的眼睛下干坏事的刺激感,简直让人呼吸不畅。

    要去!必须要去!

    哪怕已经败在对方手里一次,哪怕这次很可能有去无回,那种永远无法达成的刺激与快感让人无法拒绝。

    多少人啊?

    以前,最多在千百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回要是能在十三亿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安楠的弟弟,不不不,带走她弟弟没什么挑战性,要带走安楠!

    要把她的脸,把她的尊严,把她的傲慢全部踩在脚底下。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无与伦比的顶点。

    黑暗中,有谁的粗喘声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而后一声闷哼,归于沉寂。

    昏暗的背景中,唯有那一声声被迫重复的“你敢应战吗?”吸引着夜色中不多的光芒。

    “怎么不敢?呵呵。”粗噶的男声渗人地笑着。

    事件在第一天散播开来,第二天张扬开来,第三天全国上下关注着安楠能否抓到这个人。

    甚至有闲得蛋疼的人特意飞去京市,在刑警大队门口蹲点,就为了能够近距离看安楠怎么抓人。

    而安楠不负众望,特别准时地卡着九点,从局里出来。

    她看看表盘,冲无数对准她的直播镜头歪头一笑,道:“九点整,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开始了。”

    一听“开始”,所有前一刻还堵在门口的记者和围观群众仿佛受过训练一般整齐地后退,让出中间的路来。

    安楠两手插在口袋,不疾不徐地迈上开来的黑色卡宴。

    副驾驶座的门一关,卡宴飞了出去,后面远远的还有几辆车尾随,大约是顾及着不能打扰他们办案,吊得有点远。

    钟斯年看了眼后视镜,“记者们这么听话?”

    “怎么可能?”安楠随手往上一指,“猜猜上面有什么?”

    “无人机不可能连续追踪12小时,更不可能跟上我们的速度。直升机没有得到通行许可,不可能在市内通行。”话说一半,钟斯年耳尖地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面色一滞,“京市什么时候开放的低空空域权限?”

    安楠输入【京市低空空域】,笑嘻嘻地指着上面的时间:“昨晚十一点多发表的新闻,从今天开始呢。”

    钟斯年:“……”为了看热闹,这群人究竟是有多闲得蛋疼?

    想了想,他又觉得上面不可能这么轻率:“其实低空空域权限开放的事很早之前就有在提了,广市前两年就开放商务飞行的权限,很大程度上方便高端商务人士的出行,海市去年开始着手,没想京市闷声不响地来了这么一招,走在海市前面。”

    安楠不是很在乎低空空域开不开放给商业用途,她的钱可没多到直升机出行,太壕了!

    打开笔记本,带上蓝牙耳机,“尉迟,火神,怎么样?”

    尉迟舒:“良好。”

    火神:“良好。”

    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少得了小伙伴呢?

    安楠嘿嘿地笑,“就让我们给那只小老鼠一个别开生面的纪念日吧。”

    ——纪念怎么在十三亿人的眼底下被抓吗?

    尉迟舒猥琐地嘿嘿,火神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隔壁的钟斯年则是面露无奈。

    安楠,有点皮呀。

    不止有点皮的安楠点开了军方的卫星图像。

    拿到这东西的难度可比京市的交通指挥中心权限要高得多,也是最让唐腾秃头的一点。

    军方的东西呀,就算仅限京市这一块地区,她怎么敢开口要呢?

    安楠还就是敢想敢干了。

    “咦,这群人……”安楠就是熟悉熟悉地图,没想发觉不对,立即把该地点的地图和动静翻找出来,而后露出了个阴测测的“这该死的运气”表情。

    她笑眯眯地拨通刑警大队会议室的电话。

    唐腾接得很快:“怎么了?”

    “刚看了眼地图,发现了批鬼鬼祟祟的人影,翻看一下,发现是个毒品交易地点,要不要我顺路过去干一票?”

    话音里的跃跃欲试,谁都听得出来。

    唐腾和众大佬们齐齐地默了。

    姑娘,你还能再优秀点吗?

    良久,苏老爷子说:“你把地点发过来,这一票我们会干的,保证不遗漏,你自己……玩吧。”

    除了玩,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安楠了。

    随便一眼就发觉不对,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哦,眼睛也和别人不同。

    行吧,不就是智商碾压吗?

    他们承认了还不行吗?!

    ☆、第 117 章

    不能在正式餐点前来个开胃小菜, 安楠有点失望,但不是很在意。

    把地点连带着前面有问题的时间和关键截图影像发过去,她继续熟悉军用的卫星地图,当然是特殊放大版本, 且仅限京市这一块地区。

    京市是华国首都,随便丢块砖下去, 砸到的就是军政警三界的大小神。

    安楠敢把权限伸向这里, 可以说胆子非常大了。

    唐腾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为什么真有人把权限给出来了, 虽然是最低的一档, 还有时间限制。

    不是京市大佬里没有一个姓安的, 他都要怀疑安楠是不是哪个大佬在外面的私生女, 现在一回来就给大开绿灯麻溜地送外挂送经验。

    京市很大,人多路多建筑多, 好在前两天安楠就已经把京市的2D和3D地图交通路线图等全部背了下来。

    换成卫星版的地图后, 再花费个差不多两小时就能把要的东西全部在记忆宫殿里生成,效率杠杠的。

    十一点半,黑色卡宴停了下来。

    后面尾随车辆和上空直升机里的人全部屏息以待, 而后看见卡宴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说说笑笑走进了路边的……川菜馆。

    哦,午餐时间到了。

    确实该进食了。

    网上很多人希望全程直播安楠怎么在12个小时内抓住那个杀千刀的催眠师的过程, 并为此建起重重高楼。

    可一来,真直播了算是给催眠师通风报信,万一对方察觉不对跑路了,过错算谁的?二来, 谁敢一路跟踪安楠直播全程?

    于是,尾随车辆里的人开了个帖子,换成文字直播,主要还是不涉及机密的内容,比如抓人开始了,比如安楠上车了,再比如……安楠和钟斯年点了啥。

    鸳鸯火锅,牛肉、羊肉、牛肚、大虾……菜单上全是肉,菜很少。

    也就是尾随的人有钱,不管吃不吃忌不忌口,反正先照着来一份,每份拍了照片传上去,引得一众围观文字直播的群众们嗷嗷直叫流口水,直呼太不厚道。

    还有人怀疑安楠拿了这家川菜馆的广告费,否则怎么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钻进这家店来吃火锅呢?对面的西餐不好吃,还是隔壁隔壁的日料不好吃?

    不管别人怎么猜,安楠脑力运转两个小时饿得不行,胃口大开。

    钟斯年看得啧啧称奇:“你平时吃这么多吗?”他们俩出去吃饭的次数不少,没见她哪一次吃这么多。

    “消化多,吃得多。”安楠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大筷牛肉嗷一口吃下去,胃里暖暖的,特别舒服。

    钟斯年本来没什么胃口,看她这样竟觉得十分饿了,两人边吃边聊,再从火锅店里出来竟然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时间到了一点半。

    抓人截止晚上九点,你们吃个饭就吃两个小时,还要不要抓人啊!

    众人担心得要把头发撸秃。

    当事人则不受影响,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开着车在街道上无目的地绕来绕去,偶尔经过某个地点,还会停下来要点吃的。

    文字直播里的内容全是食物的文字与配图:

    啊,安楠去买糖炒栗子了。

    啊,安楠买了甜筒。

    啊,安楠又买了冰激凌。

    很多人不抱希望,甚至在网上破口大骂:这就是一个孩子在玩闹!亏他们还抱了那么大的期望,结果她做了什么?一整天的吃吃喝喝,居然还真有人开车陪!

    大佬们面不改色地该干啥就干啥。

    比起不明情况的人民群众,早早看过计划的他们自然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京市那么大,怎么在12个小时之内找到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性别的人呢?

    乍一听是不是觉得是一场非常激烈刺激的比赛?

    抱了多大的期待来,看到现实后就有多失望。

    要的就是他们失望!

    在很多人的预估中,安楠至少该带上京市刑警大队的那些人,不论是满京市地乱窜找人,还是早有预料地前往某个地点,至少不该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吧?

    两个人也就算了,隔壁司机是京市刑警大队的队长,应该有点料。

    结果,两个人真的从刑警大队出发后,不是吃就是喝,一顿午餐两个小时,一顿晚餐两个小时,眼看时间到了晚上八点,竟然还没去找人!

    网络上骂声一片,把两人的祖宗十八代全拎出来骂了。

    安楠抽空上网一瞅,笑了:“嘿,这人说我要是能够在剩余的一个小时里抓到人,他要直播吃翔。”

    尉迟舒大笑:“行,我给记着。嘿嘿,这还有个啃键盘的呢。”

    火神:“……”

    别人不知道,他们俩可是知道看似轻轻松松的几个小时里究竟做了什么,最后的一个小时里又要完成多少任务。

    安楠:“那么,开始了。”

    黑色卡宴朝着小区的方向驶去,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紧紧地盯着这片富人小区。

    某个房间,男人和网民们想得一样。

    12个小时里在全京市找到他是多么困难的事?

    安楠做得到?他不信。

    八点半,帖子上发出安楠回家的内容,还在奇怪她是不是真的回家睡觉,不继续游戏了。

    八点四十五,帖子说:安楠家灯火通明,里面说说笑笑,不知道在干什么。

    八点五十五,帖子说:安楠还没从家里出来。

    八点五十九,帖子说:洗洗睡吧,这就是一个游戏呢。

    “呵。”男人轻蔑地笑,“还真是个孩子。”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摸摸饿得疼痛的胃,怕安楠出幺蛾子,他一整天全躲在家里啃面包,天知道看到安楠午饭和晚饭吃那么好,他有多想冲出去搓一顿,可为了安全还是躲起来了。

    结果呢?被涮了!

    “艹!”男人怒骂一句,带上手机出门。

    门一打开,据说还在家里的安楠出现在他家门口,笑着挥挥手:“嗨,小偷先生,警察来了。”

    男人一惊,拳头高举,对准安楠的脸砸了下去。

    忽地,一左一右两记重拳砸在男人脸上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满头晕眩。

    “啧啧。”安楠捂眼,没去看男人的凄惨样,“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能够在我发出挑衅之后屁颠屁颠地往我的小区走?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在看见我那副作态后能够忍住不骂人?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能够在看到我吃得那么好后乖乖地在家啃面包,不叫外卖不出门?”

    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老早开始了。

    不过是施了个障眼法,让人以为真正的重头戏在第三天。

    事实上,第一天就撒下了天罗地网,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

    男人被钟斯年和周佐用手铐铐住,压着肩膀和手臂,牢牢地压制着,隔壁房间和楼下全是早早化整为零的便衣警察们,个个朝着这边举着枪。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你骗我!”

    “兵不厌诈呀。”安楠笑得特别乖,“为了抓你一个人,出动那么多警力明里暗里盯着这里,已经够浪费的了。行吧,赶紧麻溜地回局里,好好交代。”

    钟斯年和周佐压着男人下楼,男人挣扎两下被钟斯年压住头,还是扭着脖子大声问:“网上那些全是假的吗?”

    “不算全假,反正尾随在我身后的那些人是我叔叔的兄弟们,文字直播的是我认识的记者,直播什么内容都是提早说好的,网上的风评没怎么控,最多就是压一压好的一面。”

    安楠越说,男人的眼越黯,他知道自己输在哪了。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安楠以自身为饵,诱使他进来,他自作聪明地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着等九点过后堂而皇之地去她家抓人,还能直播一段碾碎她的自尊。

    没想……

    输了,全输了。

    钟斯年和周佐把人压回警局连夜审讯,身边还有请来的一位催眠师时刻盯着,避免男人在审讯途中对警察使用催眠手段。

    这一夜,华国各省市警局彻夜不眠,警车来来往往,警笛响彻整个华国。

    第二天早上十点,众人再进会议室。

    钟斯年一夜没睡,精神却很好:“全国范围内的诱拐团伙已全部抓获,解救还没转移的孩童数百名,登记过后就可以开始联系父母过来认领。”

    周佐:“据交代,这些诱拐的孩子是三个月移交一次,所以现在被解救的孩子只是近三个月来的量。以前被诱拐的孩子去向还不明确,这些人只说上面有人来接,其余一概不知。”

    安楠听明白了:“所以,行动还是失败了。”

    苏老爷子抬手一压:“也不能这么说,从目前的成绩来看,这么大的集团被全国范围内地消灭,解救数百名孩童,还是非常好的成绩。”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安楠撇嘴,“我家真真说是个温柔的女人给他的巧克力,那个男人是催眠了,还是变装了?”

    钟斯年默了默:“都有。”

    行吧。

    安楠不愿去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无非是天生骨骼瘦小或者有女装癖……反正被抓了,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

    想起某个越狱的人造作出来的事,她意有所指地道:“辛辛苦苦动荡这么久抓到的人,可千万别给越狱出来了啊。”

    众人:“……”脸疼。

    可不是么?想想钟斯年进毒枭集团卧底六年耗费大好青春年华才抓到的仰光誉,结果关进京市监狱一年就被人给逃出来了,还连累苏瑾和安楠当人质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可不是会有类似的担心么?

    嘴上说得再信誓旦旦赌咒发誓也得靠事实说话,所以他们不发誓不赌咒,只是深沉地点头,暗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叮嘱人把犯人看牢,千万不能再被人当着面打脸了。

    太疼!

    ☆、第 118 章

    犯人抓住了, 网上关于安楠孩子似专注游戏不抓人的流言自然需要澄清。

    还是郝淑贞开的帖子。

    这回不再是文字和图片的直播, 附带经过剪辑的无声抓人视频, 指名某两个直播吃翔和啃键盘的出来让安楠瞅瞅。

    网上寂静过后,欢呼雀跃。

    随后, 一对又一对父母收到警察的通知赶往警局领到自己失踪许久的孩子, 父母亲戚们把消息和感谢发到了网上, 证实安楠并没有游戏而是真的帮他们找到了孩子, 是他们的恩人。

    帖子越来越热。

    全国各地每天都有家长领到自己的孩子并上网感谢警察和安楠。

    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民想起某两个曾说“安楠要是能在最后第一个小时里抓到人就去吃翔和啃键盘”的勇士,叫嚣着让两个勇士出来直播。两人还真的没有销声匿迹,十分硬气地开了直播。

    不过, 一个吃了翔状的蛋糕, 一个吃了巧克力的键盘,算是钻了个空子, 直播到最后还和安楠道歉。

    先前很有兴致的安楠并没有看他们直播,而是给尉迟舒挑了礼物寄去宁市刑警大队。

    火神的那一份谢礼干脆直接转账, 因为刀片说抠门的火神最爱数小钱钱,没有任何礼物比得上小钱钱更让他开心的。

    经此一役,安楠一战成名。

    华国范围内没人不认识她的脸,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是数百名丢失孩童和家庭的恩人。

    很多人在网上自发性地为先前不好的态度给安楠道歉, 为安楠祈福, “好人一生平安”的图盖满高楼。

    等了解到安楠是京市计算机专业大二的学生,家长们更是耳提面命地指着安楠的照片说“看看人家姐姐多聪明,你要学她知道吗?”, 等挖掘到安楠是云游科技的老总,不少学生一头扎进《末日》的游戏,还振振有词:我要近距离地观察我偶像做的游戏!

    出名给安楠带来不少困扰。

    原本她还能安安静静地在京大上课,现在走到哪都是看国宝的眼光,打个哈欠还会被人用“咦,她居然还会打哈欠”的奇葩目光盯着,好似她是传说中餐风饮露的仙人,而不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

    好在更重大的事来了:京市的高科技峰会要开始了。

    在此之前,安季临说好的豪车终于到达。

    一辆最新款的大红色保时捷敞篷跑车,据说搭配目前世界上最好最优的配置,安季临送来的时候十分得意,声称这是国内第一辆,开出去特有面子。

    安楠没打击他,以京市的交通拥堵状况来看,这辆跑车最多就是装逼专用,永远开不出它真正的用途来。

    而后,第二天开着车去机场接高赞。

    峰会即将开始,他提前过来做准备,也是想早点和一个多月不见的女朋友聚聚。

    两人先去酒店办理入住登记,放好行李,而后牵手下楼。

    高赞:“我走到哪都能听到他们在谈论你。”

    安楠笑:“好话,还是坏话?”

    “当然是好话。”高赞道,“如果是坏话,那我肯定要上去和人争执一番,非要他改口才好。”

    安楠只是笑,“带你去吃好吃的。”

    高赞没有问这么大的事安楠为什么不找他帮忙,他不说最了解安楠,多少能猜出她的顾虑。

    他自身管着两个公司,能够让安楠没有后顾之忧已经够好了,她肯定是觉得自己能够解决才会不叫他。当然,说不失望也是假的,男人总希望女朋友在遇上困难的时候想到自己。

    想想安楠坚强独立的性格,他捏着鼻子认了。

    女朋友是女强人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真是甜蜜又心酸的苦恼。

    峰会开始了。

    全国各个省市的人才往京市聚拢,短短一周之内所聚集的人才高达上千,每天进行的高科技技术展示让人目不暇接,恨不能一整天泡在这里。

    很遗憾,安楠和高赞就是过来参与看看别人的技术,他们俩的公司还没有到能够把自己的技术展示出来的地步。

    把不成熟的技术拿出来给全国的顶尖人才看,不怕笑掉大牙么?

    峰会给人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每天晚上,安楠都要把当天的灵感记录下来,有时候和远在酒店的高赞视频聊天聊想法聊未来,总有自己时间不够用进步不够快的感叹。

    她倒是想过去酒店和高赞面对面地交谈,就是目前住在安家,不好太晚回来打扰别人休息。

    他们俩虽然是刚交往不久的男女朋友,却是一对仅限亲亲抱抱的纯洁情侣,有空闲时间更多的还是交流各自的技术、想法、心得,契合度很高,与其说是感情上的情侣,不如说是事业精神上的伙伴。

    峰会进行到第九天,出事了。

    应该说是钟斯年注意到不对,请安楠过去看看。

    安楠一到,翻阅几份案卷的资料,再看看事故现场的视频,很自然地看出问题所在。

    “红绿灯的时间不对。”

    这还是她上次为了救安子真玩的一手:强制更改红绿灯的时间间隔,让对方只能顺着绿灯通行的方向离开。

    几起案子里的红绿灯也是这个问题。

    先前看不出蹊跷,只是觉得恰好出事的小轿车闯了红灯才被另一个方向直行的车撞上,导致不幸事故发生,小轿车里的驾驶员和乘客死亡。

    经过安楠当面玩的一手,钟斯年再翻阅案卷就发觉不对了。

    “我找你来是想问问,做到这一点,难不难?”

    “可以说难,也可以说不难。”安楠坐下来给他慢慢解释,“说到底红绿灯本身就是程序控制的,入侵后改个时间改变频率并不困难。可要做到毫无痕迹,那就有点难了,并不是所有技术都能够做到一点痕迹不留。”

    钟斯年:“能找到人吗?”

    “这种事你找尉迟就行。”安楠道,“他的技术只会比我好,不会比我差的。”

    沉默过后,钟斯年看了看会议室外无人经过,说出他叫安楠过来真正的目的:“对方的作案手法和你那天是一样的,而犯案时间在那天之后,你……小心。”

    这种事找尉迟舒是能解决,可找安楠的话就能够有正当理由把案卷具体细节给她看,让她心里有底,提高警惕。

    不管是不是偶然,是不是有人冲她而来,早做准备就是好的。

    安楠承他的情,仔细分析几起案子的共同之处。

    夜晚城市道路的行车车速大概在30-50公里/小时,不论撞的另一辆车是小轿车还是大卡车,撞击产生的伤害都非常大。

    更不幸的是,事故发生在晚上,夜晚的医疗资源紧张,救护车来得不那么及时。

    几起案件里小轿车内的驾驶员系了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有一半没系安全带,驾驶员还有施救的可能,副驾驶座上没系安全带的乘客当场死亡。与小轿车相撞的伤势稍轻,与大卡车工程车辆撞击的那一面,不论有没有系安全带,全部逃不过一个“死”字。

    所以,为什么小轿车里的驾驶员和乘客全是一男一女的搭配呢?

    如果用打车软件,会不坐后座坐副驾驶座吗?

    大概是自己谈了恋爱,安楠看到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在同一辆车上还是那么近的位置就觉得不太对劲。

    “查查驾驶员和乘客有没有什么关系吧。”

    “嗯?”钟斯年心说这有什么好查?不过还是点了头,找技术去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几起交通事故里闯红灯一方小轿车内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人全部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不正常在哪呢?

    两人各有家庭,各自婚内出轨。

    钟斯年的三观被狠狠刷新一遍,揉揉眉心吐槽道:“交通指挥中心的权限被你拿走后,那边还是在关注的,所以把你的手法看得很清楚。正因为这样,京市出现交通事故后,交通部那边觉得奇怪把事情报了过来,我就想在全国范围内查查看,反正现在国内联网查几个案子并不费劲,结果……”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他沉沉地叹气,“怎么就那么巧呢。”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全是人为制造的偶然——偶然的绿灯不闪直接跳红灯,偶然的小轿车闯红灯,偶然的直行车道有车辆通过两车相撞,偶然的副驾驶座乘客没系安全带。

    那么多偶然结合到一起,成了出轨人死亡的必然结果。

    安楠个人不喜欢对感情和婚姻不忠诚的渣男渣女,不过站在警方的角度,不论受害者为人如何前因多么令人憎恨嫌恶,终究是受害者,必须把犯罪者揪出来。

    她帮忙查找到对方没扫尾成功留下的痕迹,顺藤摸瓜抓到IP,上交地址。

    接下去就是警方的事,与她无关。

    第二天,钟斯年告诉她一件事。

    经过审讯,被抓的那人交代说,他以前经历过妻子背叛出轨别人的事,实在憎恨不过,加上他又是IT,在技术方面有点小成就,改变红绿灯的节奏后成功地把奸夫□□撞死。

    他痛快过后战战兢兢等着警察来抓他,结果那对奸夫□□的死被判定为意外,他逃过一劫。

    自那之后,他就帮助其他被丈夫和妻子背叛的可怜人,通过同样的方式将他们送进地狱,当然具体事故发生后会不会死,伤亡到什么程度得看概率,他无法做主。就算那样,还是有不少人找上他。

    而这个办法是微信名为【佚名】的人告诉他的。

    盯上樊淳美的【佚名】浮出水面了!

    ☆、第 119 章

    前有帮助人犯罪, 后有主动为人提供犯罪的方式, 怎么看,这个佚名都游走在犯罪的边缘。

    他自己确实不曾双手沾染鲜血, 却是把能够染血的方式和手法教给他人,让本来不一定有勇气有手段走上这条路的人提前通往死亡的深渊。

    杀人者,人恒杀之。

    没有谁能够在杀人后不付出代价,不过早些晚些的区别。

    得知佚名的消息, 安楠沉下心来追击。

    好在峰会开得差不多,高赞回了宁市, 她有足够的时间花在上面。

    把微信和那人的电脑翻了个底朝天, 没找到一丢丢信息。

    就在她承认技短不得不放弃后, 电脑突然黑屏, 而后屏幕中间出现了一行闪烁的荧光绿色小字:【你来抓我呀——佚名】

    怔楞过后,安楠两眼圆睁,憋了半天没憋住那句粗口。

    “艹!”

    佚名居然嚣张到来挑衅她!

    第一次有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一次又溜走第二次,还游刃有余地在她承认技不如人后到她面前拍拍屁股甩甩尾巴,让她有本事过去抓他!

    偏偏她,没那个本事!

    安楠跟随佚名故意留下的尾巴, 两人来来回回战斗一个小时,以对方要去吃饭主动消失为终点。

    气得她跳到床上打了无数个滚, 把两个滚胖的抱枕打成扁平,怒气还没发泄完。

    技不如人……见鬼的技不如人!

    安楠简直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下啪啪啪发了条朋友圈, 而后开始拼命地学技术!

    【闭关修炼,有事烧纸,打扰者死!】

    配图是把锋利的四十米大刀,配合刀锋上蜿蜒的红色血迹,说不出的血腥与威慑。

    这边,刷到安楠动态的众人彻底懵逼。

    咋的了?

    被盗号了?

    有那个【打扰者死】的字眼在,没人敢瞎问。

    最敢问的安季同被对象拉出去吃饭看电影逛街,不到深更半夜没空回家,更不要说刷什么朋友圈了。

    等安季同第二天从弟弟的询问中知道这么件事,他懵了一瞬,半点不怵地敲开女儿的房门。

    安楠再生气再愤怒,只会把气积攒在自己心里,绝不会对他发。

    “楠楠,发生什么事了?”

    安楠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见到爸爸摇了摇头,面露微笑,“没什么事,爸爸昨天玩得开心吗?”

    安季同:“……”讲道理,宝贝女儿应该是不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的,但总有种心虚感。

    他轻咳一声,更轻地嗯了一声。

    安楠没在意他这副心虚不已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左不过空虚二十年一朝解放生理放松心里别扭。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精炼技术时去某几个地方转了个圈恰好看到自家老爸和将来疑似后妈的人,而后分了几丝关注过去。

    “爸,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给未来的弟弟妹妹买奶粉了?”她是真好奇,很想体验一下关爱弟弟妹妹的那种感觉,亲眼看着小不点从嗷嗷待哺长到能够玩益智玩具,会不会比她对安子真的关心更多一点。

    “咳咳咳……”安季同猛一阵要咳出肺来的咳嗽,面颊绯红,眼神飘忽,迅速败退。

    付出自身八卦得来的情报,问不起问不起。

    安楠这一精炼技术就从四月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飞回宁市。

    上学期间来回不便不回来,暑假必须回公司。

    先是开会验收她不在期间的成果,而后进行季度规划的局部和细节调整,再把下一季度的规划做出来,详细到每个部门每个月做什么。

    光是这点嘴上吧唧几句的事,就花去近半个月的时间。

    据说在大公司,这种季度规划月度规划是每个部门的经理总监自己弄的,而后监督实行,做不好扣奖金。

    换到云游科技,那真的是老总一手包办,毕竟一整个公司最多的就是技术,不是调试《末日》的BUG就是研究新地图新项目,没人愿意搞这看着并不中用的东西。

    规划有用吗?

    那是前进的指示标志,有了规划,脸不红心不慌。

    规划没用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规划得时时调整,费时费力。

    安楠边吐槽“这是第几遍改规划了”,边勤勤恳恳地和高赞讨论下一季度要不要搞个大动作,高赞有点心动。

    去京市参与的高科技技术峰会,狠狠地拓宽两人的眼界和对国内顶尖技术的认知。

    两个拥有野心和技术的年轻人不甘落后,自是想要动作一番。

    于是,高赞预想中可以和女朋友腻腻歪歪的两个月暑假彻底没了,全情投入在公司的大动作里面。

    云游科技面临第二次大规模扩张,办公楼的租赁、建设、装潢、招人又是费时费力的几件大事,每一项都要时间和无数的小钱钱来支撑。

    暑假来得慢,过得快,一不留神就到开学。

    京大的大三课业毫不掺水,课程排列之密集令人怀疑人生,安楠不再有空天天往安季临的公司跑,忙着学业和远程管理云游科技。

    所幸经过安子真的事,安季临明白自家侄女的本事,觉得自己的庙有点小不再强压安楠过去压榨劳动力,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扩张公司。

    遥想去年的暑假,安楠还是个会和大学室友约着去体育馆打球的普通大学生,短短一年过去,她就成了约上三五几个兄弟去场馆玩球的商业人士。

    变化大得她自己想起来也觉唏嘘。

    九月的京市微凉,安楠裹着一身长袖衬衫进了京市刑警大队。

    昨天晚上,钟斯年给她发微信让她明天来局里一趟,她正困呢,没问什么事就答应了。

    今天可不得来么?

    刚进门没多久,有过几面之缘的原京市队长周佐迎面走来,看到她脸上没半点怒气,还点头打了招呼。

    “周副队,钟队在么?”

    “在。”周佐一顿,“他要去审讯室了,你要不先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就差说“你来的真不巧了”。

    “那我坐会儿吧。”

    安楠打定主意等会儿在办公室里不管谁来打扰都摸手机玩几把《末日》,好歹是自家公司开发的手游,她这个老总居然忙到没时间玩两把,良心再痛不过!

    这个主意在走廊上遇到据说要去审讯室的钟斯年后,宣布报废。

    “跟我来。”

    安楠摸了摸冰凉冰凉的手机壳,想念以前被她玩游戏玩到全身发烫能当暖宝宝使用的手机。

    一路沉默地走过,钟斯年忽然说:“暑假玩得开心吗?”

    他知道安楠暑假去了宁市,在宁市和高赞可谓是一天24小时有超过13个小时是在一起的,可问不出口,只能旁敲侧击地来。

    暑假等于工作,这句话如同在问:工作得开心吗?

    安楠当然回:“一般。”

    钟斯年不得其意,以为他们感情不顺,一时不知该为自己还有机会挖墙脚而高兴,还是为安楠和高赞在一起并不开心而难过。

    他默了默,道:“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一点事。”

    “什么事?”

    “关于佚名。”

    安楠全身的细胞瞬间活了:“找到他的踪迹了?”

    “没有。”钟斯年道,“先前的诱拐案抓了不少催眠师,先前忙于善后,总算有时间一个个地审讯催眠师。你也知道催眠师的手段防不胜防,国内好的催眠师没有多少,所以审讯的进度不怎么快。昨天审到的一个催眠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

    说到这,他不再提,等两人进了办公室后播放昨天的审讯录像,直接跳到最后那一段。

    画面里,男催眠师为戴罪立功减轻刑罚,说了不少他知道的消息,其中就有一条:“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应该说是听说过圈里有那么一个人,他很厉害,从来不自己作案,为别人提供作案的条件,被称为‘制造者’。”

    制造者,制造罪犯的人。

    “‘制造者’尤为擅长网上作案,他的技术应该是非常好的,所以他制造不少悬疑的案件,至今没人抓住他,知道他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男催眠师本就是道听途说,从别人那听来的,更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制造者的行为方式非常符合佚名的做法。

    佚名第一次出现是在黄昊乾交代的背景,成了黄昊乾匆匆忙忙杀樊淳美的理由,还故意编织了个杀人能有十万块的理由来迷惑他们。理由是假的,佚名要杀樊淳美却是真的。

    安楠想来想去没明白樊淳美对佚名有什么妨碍,或者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瓜葛,樊淳美非死不可。

    可这一切不妨碍佚名拉出的仇恨值。

    先是杀害她的室友,再是当面挑衅,把她当猫捉耗子似的玩弄。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安楠的脾气有七分,绝对饶不了该死的佚名!

    既然有一位催眠师听说过“制造者”,就会有第二位催眠师听说。

    这和刚入门的新手菜鸟仰望行业顶端大佬是一样的道理,总有人会把顶尖的大佬们拉出来当自己和后辈们前进的目标,“制造者”就是其中之一。

    安楠去了趟二环找薛巍。

    还是那个小庭院,冬天过来时没什么绿色可见,九月份的庭院花团锦簇,黄澄澄的柿子长满枝头压弯枝干。

    薛巍和薛惠子很欢迎她的到来,薛惠子得赶稿打过招呼就跑进了书房,薛巍请安楠到自己的工作室:“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半年前他以为安楠只会来一趟,没想不过短短半年她又来了。

    安楠点头:“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你听说过‘制造者’吗?”

    薛巍的脸色刷地变了。

    ☆、第 120 章

    很好, 这反应就是知道的代名词。

    安楠:“说说吧。”

    犹豫一会儿,薛巍小心地措辞:“你怎么会知道‘制造者’?”

    “偶然从一个催眠师的嘴里听说的, 比较好奇, 想着你和‘制造者’都是国内有名的催眠师可能会有交集,再不济也知道点消息,就过来问问。”

    说的同时, 安楠一直盯着薛巍, 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薛巍的脸皮抖了抖,那表情几乎可以用“怅然”来形容, 诡异得安楠心里一跳。

    “他啊……”

    刚开了个头,薛巍就长久地沉默了, 而后用迷弟崇拜偶像的语气说道,“十多年前我还是个高中生,那时候因为对催眠感兴趣或多或少地步入这个行业,等我大学正式踏入后, 从前辈们的嘴里听说了‘制造者’,那是一个早早成名的人, 是圈里的无冕之王。”

    无冕之王?

    这个形容有点怪, 安楠挑挑眉,继续听。

    “‘制造者’出名早, 在我还是个菜鸟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圈子的顶端俯瞰众人。圈子里流传着他的传说,但很少有人见过他,有人说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有人说是个漂亮的女人, 还有人说是个垂垂的老者。”

    身份、性别成谜。

    “圈里的传言很多,说他能够催眠人集体自杀,说他做过最大的一票就是催眠一整个高中的学生和老师**而死,呵。”薛巍嗤笑,眼里迸发出冷光,那是安楠认识他后第一次从这个气质温和棱角平缓的男人身上看到锋利的一面——为了他心中的偶像。

    “别去信其他人嘴里的所谓传言,传言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加入每一个诉说者自己的想法与天花乱坠,成了另一个面目全非的版本。你只要记得‘制造者’是所有催眠师的偶像,带领世界网络催眠流派的崛起就行了。”薛巍淡淡地笑。

    网络催眠?

    听到要的信息,安楠不动声色地问:“网络催眠?”

    “催眠说到底就是文字的力量,至于文字究竟用说的方式还是看的方式,取决于催眠师本人的意愿和被催眠者的心防有多厚,容不容易打开。”说到这,薛巍看着安楠举了个例子,“你就是心防很重,不是你自己愿意,没人能强迫你的类型。”

    安楠并不介意,无所谓地耸肩:“那不挺好的,免得我被人催眠去干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薛巍摇头失笑:“行吧,你现在做这一行,心防重一点也好,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

    他很快放弃安楠的话题,安楠让他引以自傲的催眠一败涂地,太伤心了。

    “成名能追溯到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吧?”薛巍不确定地说,“具体的时间是真不知道,反正真的挺早。大概十多年前吧,圈子里就只能听到‘制造者’的传说了。”

    二十年前,那就是安楠出生之前的事。

    粗略地用二十年来算,制造者如今至少有四十岁,那么四十岁的男人或女人会用【你来抓我呀】这样的口吻吗?

    那,分明是个孩子。

    安楠垂眸,掩下眼里的精光,“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去年十二月份宁市发生的四起爱恨情仇自杀案里有制造者的影子,也就是你所说的网络催眠……”

    话还没说完,薛巍摇头,斩钉截铁地否认:“不是他!”

    “你确定?”

    “制造者开创一个全新的催眠流派,在创立之初就发布过警告,网络催眠倘若用在犯罪的一面,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把那人送进监狱。”

    说到这里,薛巍皱起眉头,他察觉到自相矛盾的地方了。

    既然当初制造者发布下警告,为什么没有亲手把爱恨情仇自杀案里的佚名送进监狱呢?

    是制造者已经死了,还是他没有发现?

    薛巍不知道,安楠也不知道,可她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个佚名的说话口吻明显呈现心理年龄尚小的特点,不会是一个成名二十年有余的人会做的事。

    要么是继任者,要么就是顶替者。

    该问的事情问完了,薛巍送安楠出门,离开时,他最后似提醒似感叹地说:“安楠,不论时光过去多少年,我相信当初那个因创立新的网络催眠流派而被催眠师们尊称为‘制造者’的人不会轻易走到犯罪的一面。”

    现实中有很多人年轻时意气风发不屑于长辈们觥筹交错酒光声色的那一套,想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后在社会大浪的冲袭下随波逐流成为其中的一员。

    可薛巍坚信制造者不是。

    安楠愿意相信他的判断,当然她更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抓住佚名的一点尾巴,心里有底,半点不方。

    佚名似乎把安楠当成一个玩具,经常突然出现在她的屏幕上,【你来抓我呀】【来玩嘛】【陪我捉迷藏】【抓到我就让你嘿嘿嘿】,暴露得越来越多,个人形象越来越丰满。

    佚名出现的时机很巧,每次都是在安楠的学业或者工作结束之后,好似佚名一直关注着安楠,乖巧地等她有空了再冒出来。

    这时,安楠没其他事要做,拒绝的概率不高,基本都会玩一把捉迷藏。

    佚名的三餐很规律,作息也规律,每晚首都十点就要睡觉,以此为借口结束游戏。

    由此,安楠得知更多的信息:果然是孩子!

    安楠希望通过捉迷藏的游戏精进自己的技术,等她能够抓到佚名,或者捉到一点小尾巴,那就是能够将佚名绳之以法的时刻。

    现实却是,她的进步再快,还是赶不上佚名。

    佚名需要游戏的愉悦,安楠要的是把佚名关进监狱,两人无声地角逐,展开没有硝烟不被人察觉的网络战争。

    这场游戏从九月持续到十二月,整整三个月。

    安楠的耐心再好,每天持续抓不到还是不由她说开始结束的捉迷藏,也累了。

    于是,平安夜的这天第一次拒绝佚名的要求。

    佚名呆住,漆黑的屏幕上冒出一串莹绿色的小字:【为什么?】

    安楠莫名地从里面察觉到一点委屈,反复告知自己佚名是要了樊淳美性命的罪犯,甩甩头抛弃这点来得莫名的情绪,回复道:【明天是我男朋友生日,我要去陪他。】

    佚名停顿许久,回道:【那就休息一天。】

    安楠:“……”你还赖上我了是吧?

    当天课程结束后,赶上前往宁市的飞机。

    去年圣诞节,高赞的生日宴会并不怎么愉快。

    今年是他们交往后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正巧是周六,没理由不过去。

    第二天一早,安家的门铃响了。

    安楠叼着牙刷去开门,门外果然是早早起床买了早饭过来的高赞。

    “我买了生煎和豆浆,还很热。”

    “马上就来。”安楠满嘴泡沫含糊地回了句,进浴室洗漱。

    高赞进厨房,拿出碗筷摆盘,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浑身散发着贤夫良父的气息地干生活琐事。

    水果刀赞道:“楠楠,你这个男朋友不错啊。”

    不锈钢菜刀也说:“从刀具界的眼光来看也长得好看。”

    美工刀哼哼唧唧:“有爸爸好吗?有爸爸帅吗?”

    安楠:“……”爸爸再好再帅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小美你就死心吧。

    快速刷完牙洗脸护肤,从浴室出来,高赞在餐桌那边摆好早餐,还洗了盆黑红色的车厘子,每一颗都很新鲜饱满。

    安楠没忍住诱惑先尝了颗车厘子,“嗯,好甜。”

    “知道你要来,昨天刚空运过来的。”高赞笑着说,“后备箱里放了一箱,我要拿早餐没带上来,等会儿去给你搬上来。”

    “行啊,不急。”安楠在餐桌边坐下,刚拿起筷子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蹬蹬蹬跑去卧室拿了早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出来。

    “喏,先给你。”

    高赞:“……”算了,早知道她是钢铁直女,期待什么气氛呢?那不是和自己作对么?

    他暗暗叹气,“我能现在拆吗?”

    “拆呗。”

    为了能和女朋友共进早餐,高赞买了生煎和豆浆就尽快赶来,肚子有点饿,但对于女朋友会送他什么生日礼物的期待胜过这份饥饿。

    他拆开包装,见到了一个深蓝色的绒盒。

    这东西和去年他收到那枚深蓝色袖扣的包装盒一样。

    高赞的眼睫微颤,有了不好的预感——钢铁直女的女朋友不会看他一整年用同一个袖扣,就又买了一个备用的给他吧?

    对生日礼物的期待,倏地消失得干干净净。

    甚至,不太想打开。

    高赞把绒盒往旁边一放,拿起筷子:“先吃早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楠:“好。”

    吃完早餐,高赞贤惠地在厨房洗碗,安楠则是抱着一盆车厘子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啃。

    一年忙忙碌碌不是为了学业就是为了工作,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刻,躺下了就不想起来。

    高赞洗完手从厨房出来,见安楠一副要赖在沙发上养膘的模样笑了:“你是不是瘦了?”

    “有么?”安楠没什么感觉,反手捏捏脸,还是有不少肉的。

    高赞:“瘦了。”

    看他那么笃定的样子,安楠不太确定,干脆放下果盘,跑到电视柜旁的电子称上一站,高赞探头一瞧,还真瘦了。

    安楠摸摸脸摸摸腰,她很久很久没关注自己的体重了,不是高赞今天提起来她根本不记得去称。

    “我没干什么啊。”怎么就瘦了三斤呢?

    “太忙了吧。”

    高赞两手掐着安楠的腰,把她从体重秤上拎下来,再公主抱到沙发上,自己先坐下,而后把安楠放到他的腿上,两人亲密地靠在沙发上。

    分隔两地,难得有机会有时间在一起,他很珍惜这片刻的宁静。

    事实上,在高赞那的宁静,换到安楠这还有点吵。

    美工刀:“安小楠你们俩谈恋爱就谈恋爱,千万别在我面前上演什么限制级啊,我还是个宝宝!”

    刀片:“放心放心,安楠有分寸的。”

    水果刀:“楠楠还小呢,你们不要教坏她了。”

    不锈钢菜刀:“这个年纪可以享受性的愉悦。”

    安楠:“……”你们这群老司机!

    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波动,高赞纳闷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安楠笑笑略过这一茬,眼角瞥到高赞收拾餐桌时改放在茶几上的生日礼物,弯腰一拿,“来,拆吧。”

    高赞看着很可能是袖扣的生日礼物犯了难。

    该怎么和女朋友解释,他喜欢的不是袖扣,而是喜欢她送的一切呢?

    ☆、第 121 章

    高赞还是打开了这个深蓝色的绒盒, 不管安楠是不是随后的每一年都给他送袖扣,至少是她亲自挑选亲手送来的礼物,得珍惜。

    随后呆住。

    在他已经认定里面是颗袖扣的时候, 安楠给了他一份惊喜,绒盒里面用一枚纯黑色袖扣压了张心愿卡。

    空白的心愿卡, 随他填写。

    高赞抽出那张小小的心愿卡, 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看了眼安楠, 意有所指地问:“什么都行么?”

    安楠一听就来了警惕, 别是要她摘月亮吧?

    “当然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也就是高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否则非得被半点没点自觉的女朋友气死。

    他宝贝地收好心愿卡,“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用。”

    闲着也是闲着, 安楠帮他想:“比如让我给你跑个腿,捏个肩什么的?”

    高赞哭笑不得, “这点小事还要我用心愿卡来换吗?”

    安楠再想:“比如我帮你工作一天, 让你好好休息?”

    高赞:“……”看来是真的不用期待女朋友有恋爱细胞了。

    他叹了口气,搂着安楠的腰,顺理成章地堵上那张吐不出任何粉色气氛的唇。

    中午两人去泡了温泉,各自换装, 收拾好后提早前往宴会厅。

    去年,高赞独自一人招待前来的宾客们,今年,安楠以女朋友和女伴的身份寸步不离地陪他一起。

    遇到一个人,就得主动或被动地介绍安楠是他女朋友, 随后在对方的恭贺下多喝一点,再帮安楠挡点酒。积少成多,送完宾客,高赞迷迷糊糊地差点躺下。

    这么个情况怎么送人回家?

    敢把高赞往家里领,安季同知道后可能要炸毛,安楠想了想,还是把人往酒店里送,喂了蜂蜜水,给他脱掉外衣擦擦脸也好睡得舒服点。

    喝醉的高赞不耍酒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颜很乖。

    安楠没敢放他一个人在酒店里人事不知地睡,去浴室卸妆洗澡换了浴袍,没什么睡意就趴在床边看着高赞的侧脸,然后……数睫毛。

    也是真无聊。

    数着数着,困意来了。

    同时,手机震动起来,熟悉的【陪我玩】要命似的又来。

    安楠无语片刻,回复:【我要睡了。】

    瞥了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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