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0)
安楠坚决维护自己的形象。
两人之间的气氛熟稔得旁人无法插足,高赞看得眼都红了,听钟斯年好几次摸猫似的摸安楠的脑袋,嫉妒与愤恨冲上了头。
“安楠是个成年人了,麻烦钟队不要把逗猫的一套放到她身上。”
高赞的眼分分明明地在说:你不尊重她!
钟斯年就是习惯成自然,每回看到安楠都感觉看到老家的猫咪,就爱摸两下看她炸毛,闻言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够妥当。
“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闲话说完,得到保障,安楠低声地问:“钟队,我想先走,没问题吧?”
——这就是问今天的宴会会不会有意外事件,求生欲十分强烈了。
钟斯年看了高赞一眼,见他没有识趣地回避,隐晦地回:“好多天不见,不陪我聊聊吗?”
——能够聊聊的程度,也就是说留下来不会有太大危险。
安楠得到安全保障,还是有点放不下心。
宁市太平二十年,各方面的保障都不能让人很放心,尤其是今年七月份开始事件一桩接一桩地发生,好像要把前二十年的份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
“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还是先回去吧。”安楠找了个借口,在众多人海中搜寻安季同的身影。
找到了!
安楠迈步而去,安季同却没有接收到这边的信息,跟着全玲拐出宴会厅,拐了个弯,不见身影。
安楠踩着高根鞋哒哒哒地追了过去,高赞与钟斯年不远不近地跟着身后,如同护花使者一般。
顾家的别墅够大,光是拐角就绕得安楠快把人跟丢。
还是听着隐隐绰绰的说话声音辨认大致方向,这才追上去。
他们怎么去花园了?
安楠疑惑着,放轻脚步声,并且朝后面跟来的两个男人打了个轻声的手势,两人会意,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三人静静地听墙角,那声音一男一女,女的先说,语气颇为盛气凌人,男的相对弱了一截。
“说好的东西呢?”
“在这。”
“怎么只有这么点?”
“风声紧。”
“呵,你当我傻?风声再紧那是京市,宁市这样的邋遢角落能紧到哪里去?”
“没骗你!死了那么多人,太高调会被发现的!”
安楠的神经瞬间跳了起来,是京市死了人风声紧了,还是宁市?
如果是全国犯罪率排行榜第二的京市死几个人不足为奇,如果是宁市,那就是半个月前的盛林木材厂了。
莫非这就是钟斯年过来参加宴会的目的?
高赞对这种事不怎么敏感,只觉得那边的对话有点问题,不敢出声打扰。
钟斯年眼眸微眯,掩藏住眸里迸发的凌厉。
三人一声不吭地听着墙角。
女人冷冷地道:“要发现早发现了,会让我们把这条线用了十……”
余下的话没有出口的机会,因为安楠他们的背后有人走了过来,恰巧出声惊扰了那一男一女,失去关键部分的信息。
“你们在这干什么?”
安楠心里一跳,回过头去,来人竟然是全玲。
玲珑的心思立即转开,“我爸呢?”她分明是追着安季同的脚步过来的,而安季同是跟着全玲离开的,没道理全玲从她身后过来。
全玲看了神色淡然的高赞和钟斯年一眼,“他去洗手间了,你们是要去花园?”
高赞:“前面是花园吗?”
钟斯年:“我们随便转转。”
两人一唱一和,不算特别完美,花园那边是彻底没声音了,连脚步声都没有,不知是脚步特别轻,还是藏在哪里。
安楠没有多事的想法,钟斯年今天来参加宴会还有正事,不方便把动静闹得太大。
“我有点不舒服,和我爸先回去了。”
冲全玲点了点头,不等回应,安楠先一步离开。
高赞稍作点头示意,紧跟安楠的背影,钟斯年朝两人反方向的花园走去。
全玲忽然提问:“你和安楠是什么关系?”
冷不防来这么一句,语调听着是普通的八卦闲聊,没有质问的语气。
钟斯年停下脚步,没看出全玲是什么意思,“我是队长,她是顾问,同事关系。”
“单纯只是同事关系吗?”全玲微笑着道,“我见你看安楠的眼神不太像呢。”
钟斯年并不乐意和一个陌生人谈私事,不欲多说,脚还没抬起来,花园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听到动静跑了。
有猫腻!
没想还能钓条大鱼出来。
钟斯年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好似半点不知情的全玲,“不论我对她抱有什么想法,你站在什么立场来问我?”
从钟斯年的角度来说,他不认识全玲,没必要和个陌生人谈自己对人家姑娘的想法。
从全玲的角度来说,就算她在和安季同处对象,一还在触及阶段是个普通的相亲对象,二没正式确认关系没那个立场,说一句都尴尬,更不用说她说了好几句。
话音一落,全玲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僵硬。
☆、第 56 章
另一边, 安楠在去洗手间的路上遇到安季同。
父女俩长期形成的默契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够领会。
安楠一句“爸爸, 我不舒服, 我们回家好吗?”, 安季同脸色瞬变, 什么全玲缺玲的全被抛诸脑后, 抱起宝贝女儿就要走。
安楠穿了礼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是拿不舒服当借口,没敢让安季同公主抱出门,动静太大了!
父女俩和主人家打了声招呼提早离场,高赞眼瞅着气氛不对, 机智地跟着跑了。
安季同是开全玲的车过来的, 全玲的车更奢侈更显得有钱有地位,安楠是坐高赞的车来的, 三人只有一辆车。
高赞开车,安楠与安季同坐在后面。
安季同欲言又止, 不是见有外人在,早问发生什么事了。
女儿是从小到大是他一手带大的, 哪能不知道体质怎么样?
不说壮得跟头熊一样, 也不会几分钟没见就不舒服了。
以安楠的性格, 真身体不适绝对会清晰地说出诸如“肚子痛”“头痛”“胃痛”的毛病, 一句“不舒服”范围广泛且能随时被拎来当借口,绝不会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就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安季同屁股下如同放了几根磨尖的针, 坐不住了。
安楠看得稀奇,“爸,这才半个月,你就喜欢上全玲了吗?”
叫全名?
安季同更觉不对,脸色一沉,“发生什么事了?”他以为是在他上厕所期间,安楠与全玲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否则安楠不会没有礼貌地称呼长辈全名。
事实上,是安楠的直觉红灯高亮,不愿和全玲再有过多牵扯。
“爸,你和她相处得怎么样?”她想通过了解最新情况知道后续该怎么做。
安季同给出真实评价:“一般。”
安楠若有所思,随即问道:“你和她相处有没有发觉什么违和感?”
“违和感?”
安季同蹙着眉头,回想和全玲为数不多的相处与聊天,他们俩各自忙于工作,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主要还是通过微信聊天,而文字聊天这东西很难看出一个人真正怎么样。
“指哪方面?”
“各方面。”安楠道。
“唔……”安季同思忖片刻,摇头。
他整天不是闲着看看书,和同事聊聊天交流交流育儿经,就是和不会说话的尸体打交道,在直觉方面不如安楠敏锐。
如果比细心和严谨,倒是还能拼一拼。
安楠不为难安季同,琢磨着回家后再好好地问。
安季同心有灵犀地不再提及全玲的话题,眼角朝着高赞的方向瞟呀瞟,瞟得高赞若有所觉地从内后视镜里看了过去,刚好对上安季同打量的目光。
高赞紧张了,必须给未来的岳父大人留下好印象!
“安楠,你晚上回家还是回宿舍?”
不等安楠回答,安季同的眼里冒出冷光来,凉飕飕地回答:“当然是家,碧海小区南门。”
理所当然地把高赞当司机用。
高赞知道安楠家在哪,具体到哪幢哪单元哪一层哪一室。
这时候眼瞅着没得到心上人她爸的好眼色,自然不能暴露底细,有模有样地点开导航,装作是第一次去并不熟悉。
安楠机智地摸手机,装作没察觉车内气氛不对。
安楠:【今天有行动吗?】
尉迟舒:【有的。】
安楠:【不需要我帮忙?】
尉迟舒:【是的。】
安楠:【安全吗?】
尉迟舒:【放心,我们是附带的,主要还是上面来的人。】
安楠:【??我不知道??】
尉迟舒:【钟队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所以没人告诉你。】
安楠:【京市?】
尉迟舒:【顾问厉害!】
安楠不再多问。
花园里提到的死很多人,与京市宁市都有关,不然京市的人怎么会来到宁市,还没有一点动静呢?
算了,既然钟斯年不让她插手,肯定有不能插手的理由。
安楠瘫着脸去戳便宜徒弟。
安楠:【活着吧?】
文沙:【活得好好的!】
安楠:【你个小弱鸡,有事别冲太前面,最多头脑风暴一下出出主意,找好自己的定位。】
文沙:【师傅你是在担心我吗?】
文沙:【师傅放心,这次行动局里只去了钟队和兴贤,其他人全部留守。】
安楠:【不是不能告诉我吗?】
文沙:【我没说什么啊。】
文沙撤回了一条消息。
安楠:“……”时间久了,徒弟再傻白甜也开始长心眼了。
不久,到了碧海小区南门。
对于疑似要来叼自家宝贝女儿的小狼狗,安季同没给好脸色,稍稍点头示意感谢某人燃烧油费当了回司机,转头就笑容满面地扶着穿高跟鞋走路不便的女儿。
高赞叹为观止。
当着长辈的面,他不敢说有的没的,一句“路上小心”就到顶。
安楠回了句“开车小心”,父女俩进了小区。
推开门,美工刀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小楠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咦,挺人模猫样啊,这身造型花了多少钱?”
安楠:“……”小美知识量见涨啊,还会自动把成语里的种族替换了。
“爸,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又和小美一起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
美工刀大怒:“安小楠你不许污蔑我!我好不容易和爸爸有点私人空间,不许你搞破坏!”
安季同讪笑,“小美说什么了?我这不是怕他一把刀日日夜夜的寂寞啊,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就作伴一起看看。”
一个人……
安楠心疼地抱住安季同,依偎在父亲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爸爸,对不起,我回家次数太少了。”
“怎么会。”安季同摸摸女儿的头,安慰道,“你心里装着爸爸,一有空就回家,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宁愿你不要开车回家,还能够在宿舍多睡半个小时呢。”
“那我宁愿少睡半个小时也要回来!”安楠不乐意了。
美工刀大吼:“安小楠卖萌犯规!你不许卖萌!”
安楠的耳朵悄悄地红了。
也就是躲在安季同的怀里,躲得严实没被看到,要不然美工刀会叫嚣得更厉害。
一无所知的安季同直觉女儿生气,急忙妥协:“是是是,那你自己开车小心,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等安楠问工作忙不忙,他自己就说:“这个月自从忙完木材厂的事后没发生命案,我还是空的。”
安楠“嗯”了声,自觉脸上的热度退下去后拉着安季同到沙发上。
“爸,你再好好想想,不管多小的事都行,你真的没从全玲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吗?”
安季同拧起眉头,“全玲有问题吗?”
“我还不确定。”安楠犹疑地咬唇,“我见她第一面就觉得不太对,今晚在顾家的别墅里……”她把在花园附近听到的对话和全玲出现的时机说了说,“她出现得太巧,再晚一点我们就能听到十后面的话。”
其实还是晚了那么一丢丢。
因为单单“十”这个字有不少可能性,联系前文“风声紧”“死人”“高调”“这条线”等危险行业专用语言,可能性最大的自然是单位。
十天?十个月?
以女人不以为然的口气和对宁市的鄙夷来看,再上一级的可能性非常高。
十年,那就是个不一般的数字了。
假如“十”后面还有数字,那就更不得了了。
安楠的心至今还在砰砰直跳,就寄希望于今晚钟斯年他们的行动能够成功,排除些危险因素。
听完安楠的表述,安季同认为这个全玲非常有问题!
以前是觉得亲戚介绍过来的人,肯定在人品和家底方面做过调查,应该是能信得过的。看来还是得找机会问问,就用“想进一步发展了解一下家里人怎么样”的借口探探口风。
打定主意,安季同用“大家来找茬”更上一层的苛责级别目光来瞅。
这回,那是看哪哪不对劲。
“楠楠,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他笃定地说。
安楠:“……”
“爸,你别是对相亲有意见,正好我说了一句她可能有问题,你就来劲了吧?”
安季同心虚地没敢和女儿对视,“怎么会?”底气不怎么足。
咳嗽两声,他分析道:“你看啊,她原来给出的信息是离婚后自己开了个公司对吧?算算时间,离婚三年她住别墅,开豪车,来钱太快。别墅是那个牧总所在的小区,千万起卖,另外,她的车是保时捷,我在洗手间查了查,同款车型报价在两三百万。”
什么公司能在三年内完成从创立到营业千万的转变?
安楠摸不准:“爸,你知道她公司是干什么的吗?”
安季同用力地回想,亲戚介绍的对象太多,堆积起来的信息过多,一时间竟然有点卡壳。
“好像是化妆品公司吧?”
卖女人的东西确实赚钱,特别是化妆品。
安楠满脑子游戏和全息,没涉及过化妆品的行业,不清楚里面的利润如何,赶紧求助小伙伴。
安楠:【技术,有空帮我查查全玲这个人。】
尉迟舒:【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多给点信息。】
安楠:【女,39,离异,自己开公司,可能是化妆品,目前在宁市。】
尉迟舒:【了解,稍等。】
安楠:【化妆品公司三年内能够从创建到盈利千万吗?】
昔奇志:【看情况。】
安楠:【怎么说?】
昔奇志:【如果品牌配方都是现成的,换句话说是通过渠道直接买来立即能够投入生产使用的,那么只要有人脉,化妆品盈利空间很大,没什么不可能。】
安楠:【不是现成的就不行?】
昔奇志:【不是现成的,怎么经营品牌,钻研配方,都是需要时间研究和沉淀的。微商是好做,关键在赚熟人的钱,和女人们的无知。】
昔奇志:【家庭主妇不了解化妆品里面的猫腻,听人说好用就买,听人说化妆品不可能短时间出效果就长期买,又有什么长得娘啦吧唧的托尼老师充当一对一的护肤老师,微信群里再找几个托说明多有效不是骗子,还不乖乖沦陷啊?】
安楠:【……怨念好深,你怎么那么了解?】
昔奇志:【当然是因为身边有人被骗啊!不然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去了解化妆品有关的东西!】
安楠忽然庆幸自己有的是个爸爸,不怕被骗去买什么三无的护肤产品,用出个毁容烂脸来。
眼见女儿不理自己,安季同不禁反省起自己记忆不好的问题。
宝贝女儿会不会觉得他是年近五十的老男人,魅力不足,记忆力减退,不喜欢他了?
不行,爸爸还能再战二十年!
“咳,楠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芒果的吃货红包群307915304,欢迎来玩,催更就算啦,我是日更不缀的勤劳作者
☆、第 57 章
“嗯?”安楠等候后续, 眼还盯着助理发来的消息。
昔奇志:【关键是,微商卖的三无化妆品和商场专柜卖的大牌没差多少钱。买一套的价钱能去买个有口碑的高档化妆品,真不知道她们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
安楠:“……”怨念如此深重, 不是老婆就是妹妹被骗了。
没得到女儿一个目光的安季同更觉凄惨,小眼神委屈:“楠楠, 你是不是喜欢那只小狼狗?”
安楠一愣, “谁啊?”
下意识地把认识的男性全部拎出来往小狼狗的特征上套, 没发现有一个符合的。
“就、就是那谁啊。”安季同眼神飘忽, 不肯叫出名字。
父女俩交叉的圈子不大, 安楠想了一圈,一共就那么几个人。
“高赞?”不像小狼狗啊。
安季同一听,他还没说名字女儿就知道是谁了,岂有此理!
“你是不是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安楠:“……”这瞅负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被戏精小美传染了吗?
“爸,我没想这么早谈恋爱。”
安季同松了口气, 紧跟一句, “我也没想这么早找对象。”
安楠:“……”你一个早年丧偶单身养育女儿到19岁的鳏夫再找对象还早啊?
但是, 想想自己不愿意谈恋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到底不会逼迫安季同去相亲了。
大不了多照顾点,反正她肯定比爸爸死得晚。
父女俩各自得到“不谈恋爱”“不用相亲”的满意回答,高高兴兴地睡觉去。
另一边,高赞睡前想起一件事,用手机搜索了【白莲花】, 望着那一连串的定义默默无言。
第二天一早,安季同开车送安楠去学校。
车上,安楠翻阅尉迟舒发来的消息,眼神微微沉了沉。
尉迟舒:【全玲,女,39,三年前离异,因丈夫婚内出轨拿了分到手的一百二十万自己开了个化妆品公司,韩国的配方,香港的品牌,公司开得很红火,完成从邋遢离异女到白富女强人的转变,是圈里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女人。】
尉迟舒:【我不是经济会计专业的,看不出他们公司的账目有没有问题,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这个女人不简单!】
全玲说得轻轻松松,让人以为真的是什么规模一般的小公司。
不是顾家开了场宴会,安楠还没机会知道全玲住千万别墅开百万豪车,不论全玲有没有问题,安季同个老实男人肯定把持不住这么厉害的女人。
找个对象不如意,没得幸福还得受气,不如不找,单身一辈子不用为其他人烦恼。
安楠想通了,“爸,全玲比较复杂,能力也强,暂时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你自己衡量一下,要是觉得自己能够驾驭得了这种类型的女人,我再找渠道查查她,确认没问题后你们再进一步。”
找对象的再进一步能是啥?
安季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慌忙认怂,“我驾驭不了,还是让她祸害其他男人去吧!”
安楠暗笑,她爸就是这点好。
自我认知清晰,不会有事没事强出头冤大头,至于某人究竟有多不想找对象,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揭过去算了。
安季同送安楠到宿舍楼下,再开车去上班。
今天没早课,三个室友睡了个昏天黑地,没一个爬起来。
遮光窗帘遮住所有光线,宿舍里面黑漆漆的,通过走到照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发觉上面的三张床上有三个鼓包。
“八点了,起来吃早餐。”
安楠很有室友爱地喊她们起床,她自己是在家里吃过早饭的,喊完就坐下开电脑,等电脑启动的时间里去卫生间洗了个苹果叼在嘴里。
不用再多喊,啃咬苹果的咔蹦脆立即把另外三人从赖床的状态里揪了出来。
樊淳美顶着一头毁形象的乱发,迷蒙地踩梯子下来进卫生间。
裴施然打着哈欠换衣服,和樊淳美并排挤在小小的卫生间洗漱。
孟思莹赖床症状最严重,艰难地为了八卦裹着被子爬起来,“楠楠,昨晚的宴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楠四个字浇灭出自小康人家的孟思莹对上流人士奢靡圈子的幻想,接着给出她最想知道的信息,“你家男神很帅,会场没几个能比得过,放心。”
“那是,我家男神能不帅吗?”
话题涉及到高赞,樊淳美叼着牙刷藏着一口牙膏泡沫从卫生间出来,嘴里的话模模糊糊的,大致还能听懂。
安楠斜睨她一眼,“不怕我把原话告诉你男人?”
樊淳美哼唧两声,不以为然:“他早知道我对男神有多仰慕!”
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俩还无法凑活到一起呢,有什么好吃醋的!
安楠:“……”同情谢伟奇一秒钟,不能更多。
三个女生热热闹闹地抢厕所,刷牙洗脸,叽叽喳喳。
安楠心里惦记着昨晚顾家宴会的行动,自动屏蔽室友们的声音,去戳便宜徒弟。
安楠:【昨晚行动成功了吗?】
文沙:【一半一半。】
安楠:【抓了小的,跑了大的?】
文沙:【师傅你有千里眼吧!】
安楠:【反过来你就会说成功了,小喽啰不影响大局。】
文沙:【那倒是的。】
安楠:【没受伤吧?】
文沙:【没有没有,你放心。】
安楠估摸着昨晚的行动确实没多大危险,她不带着安季同避开也没问题。
参加宴会的上流人士居多,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只要不怕公司和老家被警车警察堵起来就没法不顾后果地跑。
不知道花园那一男一女抓到没。
安楠心里难安,一会儿想钟斯年不让她插手,一会儿想到底是牵扯进去不知道点内情不安生。
不管了,还是把决定权丢给钟斯年吧。
安楠:【钟队,那两人怎么样?】
钟斯年大约在忙,过了半个多小时再回复,这时候安楠已经在上课了。
等到课程结束,寝室四人去食堂吃饭,她排队等打饭的时候想起来一看,顿时眉头揪了起来。
钟斯年:【跑了。】
文沙说的一半一半是他不知内情,还是在钟斯年眼里那一男一女是大鱼而不是小虾米呢?
安楠没有追问。
午饭过后,四人回教学楼准备上课。
警局技术科这边,安季同拨通大姨的电话,稍稍表示一点想知道全玲更多信息的意思,大姨不疑有他,嘿嘿地笑着,把她知道的全数告知。
“这人吧,我其实不怎么了解,是邻居介绍给我的。我一看各方面条件不错,现在楠楠自己条件上去,不用拖累你,你找对象的条件可不是能蹭蹭蹭地上去吗?这么个开公司的当然就能配上你。”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大姨暴出来的信息令安季同一惊,“不熟悉底细吗?”
大姨自觉疏忽,可随即一想,这年头介绍对象不全那样吗?
反正自身条件好就行了,管它那么多呢!
“哎呀,你喜欢就好了嘛,是你和人家姑娘结婚,又不是和人家长辈结婚过日子,姑娘自己人好有能力就行了。”
安季同:“……”
怕安季同不答应,好不容易介绍过来的好对象就这样跑了,又得当光棍,大姨急了。
“不是我说你呀,这把年纪了要求不要太高,反正她快40的人,跟前夫没生孩子,跟了你这么大年纪肯定也不会再生。她会赚,楠楠也会赚,以后楠楠的公司说不定还要她照应呢,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楠楠想想啊。”
安季同电话里没说,心里是真不觉得。
不是牧云露死得突然,遗产没人接手,公司没人管,安楠又承了牧云露的情,才不会碰呢。
安楠随她妈,骄傲得很。
满脑子全息和梦想,要让她知道得出卖老爸换人脉,保准把全玲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还得怪上出馊主意的大姨。
安季同随便嗯嗯啊啊糊弄过去,让大姨帮忙打听打听。
担心突然调查家庭背景引起人的注意坏了安楠的事,他用的借口是:全玲的条件太好,好像有点般配不上,如果哪里有个缺点,或许就行了。
前半句是安季同的原话,后半句是大姨自己脑补出来的结果。
话传到邻居传到全玲那边的亲戚的耳朵里后,确实没引起什么注意。
没过几天,大姨把打听来的消息传到安季同耳朵里,大意是说:人家女方对你的感觉很好,不用担心般不般配的问题,好好处。
安季同一脸菜色,没敢把自己打听到这么个鬼消息告诉安楠。
而安楠获得了另一条消息。
消息来源是好阵子没联系的郝淑贞。
郝淑贞为贺泉奔走几个月,来来回回地去京市,没两个月又遇到樊天星的事,感性的女记者哭得一塌糊涂,继续往各地跑。
这次,郝淑贞刚从京市回来,神神秘秘地联络安楠,到了一个包厢。
一开口就把安楠震住:“知道京市有人越狱的消息吗?”
安楠前些天看新闻看了个大概,毕竟山高水远京市和宁市差了那么多路,新闻里又说得含糊不清,没什么真实消息。
郝淑贞特意提及,那就肯定不会是什么无关的消息。
“听说过,怎么了?”
郝淑贞喝了大半杯水压压惊,“我这次去京市,先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帮樊天星,后来又想着反正去了顺路就去见了贺泉一面。贺泉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小心。”
安楠一头雾水,满脸懵逼。
“我个三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干违法犯罪偷税漏税的事,还低薪兼职帮警局抓罪犯,怎么就轮到我小心的地步……了……”说到这,她忽然明白过来,“是顾问身份惹的祸?”
郝淑贞把在京市与贺泉见面的过程说了,“贺泉问你的近况,我零零碎碎地说了不少,主要还是你破案的方面。时间到了,他要走了才让我给你带话,我没来及问理由,你自己琢磨吧。”
不是!什么鬼啊!
那句“小心”就像一把尖刀横在安楠的脖颈之上,随时能够落下来,让她人头落地,去见上帝。
郝淑贞走了,安楠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许久,翻来覆去地想。
顾问身份带来祸患?
不,她上任前后就帮警局破了三起案件,没谁的能耐大到要害她。
公司的生意挡人钱财?
不,云游就是小弄弄,更赚钱的公司比比皆是。
抢人未婚夫?
不,她至今单身没和谁有过密来往,对方不至于一声不吭直接叫人来割她脑袋吧?
而且,贺泉人在京市的监狱里,怎么能够知道有人要害她让郝淑贞带消息过来?
如果说是京市越狱的那人要对她不利,理由呢?
☆、第 58 章
安楠想得头快炸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既然知道了, 不论真假, 得提前有所防范。
一两天内学出个跆拳道柔道黑带是不可能的, 不会拳脚功夫的普通人只能把主意打在升级装备上。
安楠联系尉迟舒问他哪里能买到防身用的装备, 最好是不怎么起眼的。
尉迟舒给了安楠一个联系方式, 据说这个代号火神的人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一流的技术, 能做出很多他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唯一的缺点是:每一件都算得上私人定制款, 所以价格偏高, 一般人承受不来。
脑袋都要没了,谁还管钱不钱的?
安楠联系火神, 要几样不怎么起眼的防身工具, 最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生能够使用的。
火神提供了三款女士用武器。
第一样是枚戒指,通过特定方式能够弹出三根细针。
第二样是块手表, 通过特定方式可以打开表盘, 里面藏了一块锋利的刀片。
第三样是支口红, 一次性用品, 缩小版暴雨梨花针。
一样比一样威力强大,前两样足够在被绑架或者囚禁的时候脱困, 最后的口红用得好能够绝地反击。
安楠:【全要!】
火神:【承惠,请预付定金十万。】附带一串账号数字。
安楠:【接受特殊要求定制吗?】
火神:【当然。】
安楠:【能不能设计出一款不会被注意的武器?】
安楠:【我的意思是说像戒指、手表这类虽然不用特殊办法无法转出武器来,平常人确实注意不到, 但如果遇到一股脑儿把东西全部卸掉的,有再多精巧的武器也没用。】
火神:【你的意见很好,设计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并给你一个9.9折的友情价作为灵感的来源费。】
安楠哭笑不得:【谢谢。】
火神:【有什么其他意见可以说出来,我可以作为参考。】
安楠:【比如不起眼的发绳,不会被注意的指甲?】
火神:【你的提议很好,9.7折。】
安楠:【希望你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设计出来。】
火神:【我不会那么没用。】
安楠:【不,我的意思是,我被人盯上了。】
火神:【哦。】
安楠:【定金已转。】
火神:【收到。】
火神:【地址给我,到货后把尾款打入账号谢谢。】
安楠:【好的。】附地址。
火神:【特定的转动方式请在收到货付完款后联系。】
安楠:【好的。】
火神什么时候能够把隐蔽的防身武器制作出来,安楠心里没底。
希腊神话中火神赫淮斯托斯擅制造,是工匠的始祖与锻造的庇护神,他能以火神为代号,又是尉迟舒推荐的,应该有几把刷子!
网络的另一头,火神很少遇到第一次上门的顾客中有如此干净利落转账的。
火神:【你介绍过来的人是什么情况?】
尉迟舒:【怎么了?】
火神:【很爽气。】
尉迟舒:【必须的。】
火神:【人怎么样?】
尉迟舒:【各方面品质优良,协助警方办案的好公民,宁市最近发生的案子记得不?全是她破的。】
火神:【不是特殊用途就行。】
尉迟舒:【放心吧,我介绍过来的怎么可能是那边的人?】
宁市发生的案子么?
黑漆漆的小房间里,火神把玩着一枚女士戒指,闪着蓝光的眼盯着手表,扯出个渗人的笑意。
既然是好人被盯上,那就免费附加一个功能好了。
第三天,安楠收到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的快递。
她没有拆,带上快递回了家。
没到下班的时间,安季同还在技术科,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和三把刀。
快递包装得很严实,拆掉各种防震材料、泡沫、包装,里面是被保护得好好的三件防身武器,转入尾款后联系火神要打开方式。
火神:【快递箱的底部中间夹层有一张白纸,放进盐水里会浮现使用说明。】
安楠:“……”搞得跟间谍传递情报似的。
手表通过转动表把三按三拉三按的方式,类似三短三长三短的国际求救信号SOS,好记得很。
成功打开表盘后,锋亮的刀片静静地躺在里面。
从长久的黑暗里放出来见到明亮的光线,刀片惊呼感叹:“啊,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美工刀:“新来的,叫老大!”
刀片不屑地“呸”,“叫你老大?是不是要比比谁的大宝贝更厉害!”
美工刀默了。
在家里无往不利,实则是水果刀和不锈钢菜刀觉得美工刀年纪小正处于中二期不和他计较的前提下,美工刀称霸安家,还没遇上过不听话的刺头儿。
猛地来了一把身材小小语气狂妄的刀片,沉默过后,美工刀炸了:“安小楠你快帮我教训他!一个新来的不夹着尾巴做刀,居然还想和我争老大的地位!”
如果刀片有形象,必定是个夹着人字拖翘着二郎腿的流氓大叔。
“老大?老子称霸刀具界的时候,你个小娃娃还没出生呢。敢在老子面前当老大,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小宝贝……”
刀片的狠话还没说完,安楠手指轻弹刀片,警告他:“不许爆粗。”
刀片:“……”
美工刀乐了:“就是这样!安小楠你继续打他!新来的刀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啦!”
那跃跃欲试幸灾乐祸的语气,不是他乖乖躺在客厅的茶几上不能乱动,非得自己亲自上阵揍两下不可。
刀片反应过来,“你就是安小楠啊。”
安楠木着脸纠正道:“安楠谢谢。”
刀片倒吸一口凉气,“还真的有能和我们刀聊天对话的人类啊。”
美工刀嘁他:“少见多怪!”完全忘记自己刚刚知道安楠能和他对话的时候,究竟在客厅里旋转跳跃尖叫了多久。
刀片有更关注的事,不理会小孩子心性的美工刀,“安楠,你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从死要钱那把我买回来?”
安楠没好意思说你就是三件防身武器中的一件,“有人千里迢迢地从京市给我带话,让我小心,有人盯上我了。”
美工刀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刀尖绷得紧紧的,气急败坏地说:“安小楠你为什么不早说?!快,你把我带上,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我还能帮你吓唬吓唬坏人!”
在厨房的水果刀和不锈钢菜刀担忧起来。
人类的世界比他们刀具界复杂多了,偏生他们只能在人类的手里发挥出刀具本身的作用,而不能凭自己的意志守护渴望守护的对象。
水果刀:“楠楠要小心啊。”
不锈钢菜刀:“出门带上小美吧。”
“谢谢大家的关心。”安楠道,“我买了防身武器,小美的存在太明显了,知道的是防身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抢劫威胁谁呢。”
这会儿,美工刀很清楚自己的定义和诞生作用:“安小楠你有车,日常出行不坐地铁,带上我!我只是一把美工刀,把我放在包里,没人会说什么的!”
水果刀和不锈钢菜刀也在劝说,安楠怕他们担心应下了,“好的,那我把小美放进包里。”
刀片等他们决定好了,说道:“你上高铁上飞机可以带上我,我的刀身主要结构是碳,刀刃的锋利程度不用怀疑,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能照出我的身形。死要钱抠了点贪财了点,在这方面做得挺好的,过安检不会被查到。”
听完后,安楠有了更多的底气。
火神寄过来的手表是很大方的黑白配色,很是百搭,横竖刀片藏在里面看不见,除非洗澡绝不摘下来!
“抱歉,我要把你放回去了。”
刀片:“没事,我习惯黑暗,在你这里比死要钱那好多了。”这里只有一个幼稚园级别的傲娇,那里可是成堆的毒舌变态!
安楠把刀片塞回去,戴到手腕上,再看余下的两样。
戒指要用点力气左右交错转动,一次一根,一共三根,每根淬了足够药到三个成年男人的迷药。迷药没有解药,使用的时候得小心不要扎到自己。戒指的细针能够循环使用,还能浸泡其他药物,性价比比较高。
口红是一次性用品,只能熟悉熟悉操作方式,打开口红盖,从底下用力地按进去就行。
平常打开口红盖和旋转底座,看到的就是普通的口红,还能抹两下,不会被人注意到。
安楠熟悉使用方式过后,戒指戴到手上,口红和美工刀一起放进包里。
准备工作完成。
傍晚,安季同下班回家,安楠在厨房做饭,餐桌上摆满了饭菜。
“楠楠,你今天怎么有空做饭了啊?”
安楠:“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晚没课就回来吃一顿。”
安季同傻兮兮地笑,去卫生间洗完手出来,下意识地瞥了眼客厅,没看到自从买回来后日日夜夜在那不挪窝的美工刀。
“楠楠,小美怎么不见了?”
躲在安楠包里的美工刀,原本还因为黑暗不开心,一听爸爸回来没多久就注意到他不见了,高兴得要飞起来。
“爸爸爸爸我在这!不用担心我,我要帮你保护安小楠呢!”
在厨房听到声音的安楠唇角愉悦地勾起,小美平时是叽叽喳喳吵闹了些,但是关键时刻绝不含糊,这才是她纵容他的主要原因。
“我把小美放进包里了,很多人随身携带工具,我也带一把,防身用。”
“也是。”想想女儿的花容月貌和日益增长的身价,安季同深深地觉得一把几块钱的美工刀不足以保护女儿的安全。
“楠楠,你……”
☆、第 59 章
“楠楠,你确定只要小美一个吗?小美的战斗力有点弱, 不然你带一把匕首或者菜刀水果刀吧?”
战斗力有点弱的小美哭晕在包里。
安楠无奈:“爸, 带美工刀还说得过去,带菜刀和水果刀绝对会被怀疑是持刀行凶的危险分子。”
安季同讪笑, 他不是太担心女儿了嘛。
“那我之后再找人问问,看看能携带什么好用的武器还不会被警察注意到。”
安楠知道安季同没得到答案前不会罢休,没有劝他放弃。
最后一道汤好了。
安楠端着汤出来,安季同坐在餐桌旁边,眼里散发着雀跃的光。
“怎么了?”
“好久没吃到楠楠做的菜了。”安季同飞快地夹了筷红烧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这汤汁太棒了!今晚要吃三碗饭, 我要拌着肉汁全部吃光!”
安楠被他馋嘴的模样逗笑, 劝说道:“爸,吃太多会积食的。你觉得好吃,我周末再做给你吃, 一次性吃太多要是胃疼就得不偿失了。”
“楠楠做的那么好吃, 怎么会积食?”安季同哼哼两声不太乐意, 最终还是败在安楠的坚持下, 只吃了两碗饭。
饭后, 安季同洗碗,安楠在旁边切水果拼盘。
安季同:“楠楠,为什么突然要防身武器?”
安楠没有隐瞒,把贺泉让郝淑贞带话过来的事一说。
她不会觉得事情短时间没发生便永远不会发生,为了谁谁谁好为了谁谁谁不担心就不说, 等事情发生后再懊恼就来不及了。
“防患于未然嘛,不管贺泉说的事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我先把能做的准备全做了,总是好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人的神经有极限,不可能日日提心吊胆绷着神经,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就够了。
安季同很是赞同,“既然这样,楠楠你再设置几个紧急拨号,把钟队的加上去。”
安楠犹豫一瞬,还是应下。
没有用到的机会就好,万一有,比起身为法医的父亲,作为警察的钟斯年在这方面更有指挥力和行动力。
做完水果沙拉,安楠就在安季同的身边把钟斯年的号码加到第二位的紧急拨号上。
第三位给了文沙,好歹是便宜徒弟,身娇体弱胆小了点,再培养培养脑子还是会转起来的。
安季同惊咦:“文沙?”
安楠“嗯”了声,“新收的徒弟,有空有案子的时候教他一点东西。”
“也好。”安季同若有所思,“警局破案不能老是靠你,再教出一个人来,你也能轻松点。”
“是这么个道理。文沙在玩《福尔摩斯》,排名不怎么高,但是这个游戏的准入条件比较变态,能够注册进去,智商一般在125之上。”正常人的智商在80-120之间,注册标准超过正常人的水准,排除将将挤入非正常行列的对象。
安季同震惊:“这么高的吗?”那他岂不是偷偷地跟进去看几眼宝贝女儿的英姿都不行?
安楠:“是游戏开发者最初的恶趣味,刚开始的时候设置得更变态,后来发觉注册进去的人太少趣味性和竞争性不够,想把游戏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开来的难度太大,降低了。”
安季同:“……”125还是降低后的结果,那么宝贝女儿的智商到底有多少?
安楠拥有读心术般笑了笑,“我没测过,够用就好了。”
智商可以通过后天手段提高,所以关注固定死的数字没多大意义,125的准入条件就是为了让人明白《福尔摩斯》的水准而设立的,作用相当于标杆。
准入条件放出去后,引起全世界的不服,又一个个不得不拜服,由此掀起好一阵《福尔摩斯》热。
安季同赞同这个观点,并给女儿点了个赞,以后他有更多炫女儿的资本了。
“局里最近小偷小摸的案件比较多,所以很多人进进出出全扑到案子上去了,人比较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当然是万一出事,不一定有多少人能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心理准备。
安楠心里有底,决定之后再找火神问问新研发的武器有没有着落。
晚上,洗漱完毕的安楠躺在床上,摸出手机。
安楠:【东西已全部确认使用方式,感谢您特殊的灵感和高超的技术。】
火神:【不客气,承蒙惠顾。】
安楠:【新武器怎么样了?】
火神:【快了。】
火神:【最晚后天给你。】
安楠:【定金?】
火神:【九万七。这两款产品等你收货后确认是否好用,再收尾款。】
还真打9.7折啊。
安楠笑着把定金转入账户里面,敲了敲手表表盘,“火神没有那么你说的那么死要钱啊,还给我打了折。”
刀片震惊得差点跳起来,如果他能动的话。
“死要钱居然给你打折?你们是什么关系,拍拖吗?”
安楠:“……”
“我给他提供新武器的灵感和设计方向,换来9.7的折扣。”前后与火神的接触不多,安楠摸不准对方到底什么情况,“火神很抠门吗?”
刀片笃定地说:“吉尼斯如果有抠门排行,他肯定是第一!什么葛朗台在死要钱面前完全就是小CASE!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叫他死要钱?”
安楠:“我们?”
刀片:“我们的范围很广,死要钱制作出来的刀具,全线赞成票通过这个绰号。”
通过世界着名吝啬鬼葛朗台的比较,安楠明白火神究竟是多么抠门的家伙。
这样的人愿意给她打个9.7的折扣,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心里毛毛的。
“你说,他给我打折的目的是想要把羊养肥了好宰呢,还是希望先麻痹我的感观再来一笔大的?”
刀片“emmmmm”了几秒,“以我对死要钱的了解,两者没有区别,很可能是双线并行。”
安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被宰?
随着处理案件数量的增多,身价的增长,她的安全问题迟早要上升到认真对待的地步,毕竟她可要专注全息的女人!
……先赚钱吧,免得被火神宰死。
第二天,安季同询问同事有没有什么好用又不会被当成危险分子的防身武器,特指女生专用。
众人想当然地以为他是为了女儿,热情地帮忙出主意,什么防狼喷雾,撩阴腿,腿毛裤,双节棍,跆拳道,被安季同黑着脸赶走。
安季同抛弃技术科专出馊主意的同事,打算去钟斯年那边问问,他们可能知道得更多一点。
然而,全玲发来的晚饭邀请让他暂时忘了这一茬。
不能耽误宝贝的大事!
要好好应付,千万不能让全玲发现他们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
火神说后天,时间预估十分准确。
中午,安楠收到两种不起眼的武器,照例等课程结束后把东西带回家试。
第一样是一排颜色各异的发绳,一共十根,每根都有不一样的作用。
有的里面缠绕了一根根细小的钢琴线或铁丝,有的藏在发绳的装饰品小珍珠里,捏碎后就是迷药、麻醉药。
第二样是三瓶指甲油,第一瓶透明的指甲油起防护作用,第二瓶淡粉色的指甲油是毒/药,第三瓶白色的指甲油是解药。
安楠拿阳台种植的植物做了实验,确认毒/药和解药的效果,把9.7折的尾款打过去。
安楠:【谢谢!】
火神:【为人民服务。】
安楠:【听说你很抠门?】
火神:【嗯。】
安楠:【为什么愿意给我打9.7的折扣?】
火神:【主意是你出的。】
安楠:【就这样?】
火神:【就这样。】
安楠忙敲表盘,问刀片,“火神会不会撒谎?”
刀片大笑,“他个傻愣子满脑子的武器和设计,怎么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撒谎上?有空撒谎,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宰羊上。”
安楠放心了。
既然火神不撒谎,那么他说是为了灵感给出的折扣就是可以相信的。
网络的另一头,火神盯着那句【听说你很抠门?】,想破头也想不到是自己制作卖出去的武器出卖了他,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尉迟舒说的。
火神:【你说的?】
尉迟舒:【???】
火神:【你到处跟人说我抠门?】
尉迟舒:【哈?】
尉迟舒:【你抠门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还要我说?/抠鼻】
火神:“……”
就算全世界买过他武器的人全知道他抠门,一个刚刚接触的新客人却不该知道,那会影响他之后的生意买卖!
特别是这位付钱爽快,不用多费唇舌!
火神利落地把尉迟舒拖进黑名单里,让多嘴的人尝尝被关小黑屋的滋味。
尉迟舒不是很明白火神的抠门全世界都知道还给他发消息的意思,等他发现自己【发生什么了?】的消息发不出去后,“……”
一个小时后,尉迟舒再度尝试,消息能发出去,他果然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虽然,火神并不理他。
当晚,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提议的安季同丧气地回了家,“楠楠,爸爸没用,没给你找到好武器。”
他从兜里掏出十把擦得锃亮的手术刀,呈扇形打开,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扇子。
“要不你带上这个吧?比小美好用多了,切个人体随随便便的,一戳一个准。”
不好用的小美:“……”哭不出来。
安楠:“……”爸爸你知道自己轻描淡写地说了什么危险的话吗?
安楠把自己购买来的装备展示一遍,又把阳台的实验物品搬出来,安季同一脸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末了,女儿控老爸反应过来,抓起宝贝女儿的手涂指甲油,阴测测地笑:“来来来,我们多涂点,毒死那些个敢打你主意的!”
美工刀起哄:“爸爸说得对!”
水果刀温软地附和:“要小心别涂到指甲外面,毒别人不要紧,毒到楠楠就不好了。”
不锈钢菜刀有点担心:“在植物上实验是不是不够啊?要不抓个人来实验一下?”
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快快快,楼梯有人!”
十把手术刀叽叽喳喳,全部同意,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凶残。
“接触面积大一点才好证明。”
“切割开来涂抹更好。”
“涂在胸口会不会更快一点?”
“应该是吧?靠近心脏嘛。”
“那就心脏上来一刀!”
安楠:“……”你们刀具界是怎么回事?
当晚,盛林木材厂最后一名进ICU的幸存者,在挣扎多天后,不幸离世。
临死前,吐出两个无人能懂的字眼:木材。
☆、第 60 章
深夜, 得知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 钟斯年、徐兴贤和一众从京市赶来的警察们紧急开会。
这些日子以来, 他们把宁市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线索。
从顾家宴会厅现场带走的全是小虾米,最多了解上下线的一点东西, 对于东西怎么运输,源头在哪, 更深层面的情报一问三不知。
钟斯年问:“从京市逃过来的犯人有下落了吗?”
此次从京市带队过来的总负责人名叫乐集,面相普通, 是个丢进人群不怎么会注意的男人。
“没有。仰光誉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没有发现他的藏身痕迹,还不确定他是逃出监狱后一直在京市,还是趁我们全市抓捕之前通过什么手段逃出。甚至他现在在哪,我们也不是很确定。”
承认自己的无能需要勇气。
被抓一次的仰光誉从监狱里逃出后, 竟然没发现一点可以追寻的踪迹,在场的所有警察只觉有无形的巴掌打在脸上左右开弓, 火辣辣的疼。
现场唯二不觉得脸疼的是钟斯年和徐兴贤, 前者亲手把仰光誉送进监狱后来到宁市, 后者并不怎么清楚过去的事情。
钟斯年道:“唯一能确定的是, 他一定会来找我。”
“是的。当年的事他一直怀恨在心, 出来后肯定要来报复你, 所以尽管我们不清楚他通过什么路线逃出京市,我们能确定的是,他肯定会来宁市找你。”
这就是乐集带着一众警察千里迢迢从京市过来的原因, 摸不准仰光誉在哪里猫着抓不到他,那就在终点前设下重重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
两天后,从京市传来一条糟糕的消息:苏瑾失踪了。
早在仰光誉越狱之后,京市和钟斯年有关联的人全被明里暗里保护起来,就怕一着不慎被暗算。
千防万防之下,还是被钻了空子。
另一方面来说,苏瑾的失踪为他们提供了线索。
苏瑾这个时间失踪,就是说仰光誉越狱后并没有离开京市,而是躲藏起来寻找机会抓人。等到所有人精神松懈以为仰光誉即将或者已经来到宁市准备对钟斯年动手的时候,再下手抓捕苏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么一来,仰光誉手里有人质,还是苏家的宝贝女儿苏瑾,他们做事就会投鼠忌器。
钟斯年面色冷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杂乱无章,一如他的内心。
倘若单方面喜欢他的苏瑾被抓,仰光誉要知道他对安楠抱有的想法,会不会对安楠动手?
如果这样,他之前不愿让安楠牵涉进来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临时会议结束后,钟斯年翻阅安楠的课表,安楠今晚有晚课,应该不回家。
钟斯年在计算机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出神地望着教学楼的方向,手里捏着刚打开的薄荷糖糖盒,一颗没吃。
下课铃声响起,出神的人恍然发觉,把糖盒塞进裤袋里,静静地望着学院楼的出口。
计算机专业男多女少,从出口涌出来的全是男生。
没一会儿,四个女生前后两两地手挽手出来。
先看到钟斯年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樊淳美,反手一捅安楠的腰,眼睛暧昧地一眨,“钟队来了。”
虽说她站队男神,不妨碍她看八卦,看男神和强有力的竞争对象花式竞争争风吃醋不是?
安楠望了过去,钟斯年冲她点头。
他特意开车过来楼下等,肯定又是有事了。
安楠嘱咐完三个室友,走到钟斯年身边,“走吧。”
“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就算有,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话。”安楠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吧,我跟你走。”
钟斯年无言开车。
他没把车开太远,就在宁大靠近宁河的堤岸旁,两人在河边望着冰冷的河水吹着夜晚的凉风。
“盛林木材厂的事听说了吗?”
“嗯。”
“事件刚发生的时候七死八伤,八个伤员送到医院抢救,救活两个,全部在ICU。第一个救治完毕,没两天在ICU死了。第二个今天刚死,最后留下了两个字:木材。”
钟斯年的描述有点刻意轻描淡写的意味,安楠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特意来找她肯定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怎么还会隐瞒内情?
“钟队,你还有没说的吗?”
钟斯年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安楠,你有面对危险的准备吗?”
安楠掏出随身包里的防狼药水和美工刀,钟斯年失笑,这点东西只能防备一般般的人,遇到仰光誉那样不要命的人恐怕是没有用的。
他下定决心。
要说!至少得让安楠有个心理准备,她不是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有直面危险的勇气和能力。
“我要和你说一些事。”
安楠预感到她可能会触及一些危险的事,可她是债多不愁,有一条躲藏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会咬下来的毒蛇,她还怕什么?
漆黑的夜色下,钟斯年用叙述别人故事的语气,平静地说起他的过去。
钟家是军人世家,家里人不论男女,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他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18岁考入警校,没收到入学通知书,而是领取到了一个卧底任务。
为了卧底人物的安全,没有挑选现今体制内和警校内的所有成员,而是挑选上了即将入学的他。
钟斯年接受任务,离开了家,经过训练后成功地卧底进入。
一去就是六年。
六年间,他从一个刚进去的底层人物渐渐获取信任,潜伏到毒枭集团的老大身边。
老大的名字叫仰光誉,是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看着十分好相处,与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字眼沾不上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钟斯年亲眼看着仰光誉微笑着把另一个卧底进来的警察的手指脚趾一根根碾碎。
仰光誉最讨厌背叛他辜负他信任的人。
钟斯年不敢大意,花费六年的时间潜伏,终于在京市的各方配合下成功端掉这个大集团,把该抓的人全抓了。
安楠忽然明白为什么钟斯年对线索十分细心与敏锐,但是处理案件的手法并不老道。
一个18岁只经历过卧底训练和身手训练,潜入毒枭老窝长达6年的人,怎么可能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办案经验?
钟斯年最多的经验恐怕就是来到宁市后抓捕小偷小摸的经验。
怪不得,他会愿意聘请19岁的编外人员。
不是宁市刑警大队只有他一个能人,而是队里没一个真正能办案的人不得已而为之。
安楠无法想象卧底进那样的地方有多艰辛多提心吊胆,“那你从京市来到宁市是为了什么?”
钟斯年:“在那里的六年,我没睡过几个好觉,就怕睡觉的时候吐出梦话,让行动毁于一旦,让那么多潜伏卧底的警察白白牺牲。行动成功,我的卧底身份曝光,24岁的我不能再回到警校,就破例安排到京市的刑警队里,可我还是无法轻易走出那个状态。”
这是PTSD。
六年的时间太长,给钟斯年的身体和心理留下太多的创伤,在京市那样犯罪率高发的城市,他的症状只会更严重,而无法得到缓解与治愈。
事实如安楠所猜想的,钟斯年继续说道:“所以,我来到宁市。这是全国犯罪率最低的城市之一,二十年来最严重的案件是偷窃。刚来的两个月,我完全无法适应这么和平宁静的生活。后来,翔宇来了,宁市开始发生杀人案,我的症状不知不觉就缓解了。”
至于到底怎么缓解的,钟斯年并不是很清楚。
可能是宁市真的适合养老,也可能是因为他遇见了安楠,谁知道呢,他不在乎。
可,现在他在乎。
因为仰光誉跑了,还可能会针对安楠。
“我今天过来想要告诉你的是,从京市监狱逃跑的那个人是仰光誉。他最恨人背叛,我背叛他害他坐牢,他肯定会来报复我。”
安楠:“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你一起抓到这个人?”
“不。”钟斯年摇头,“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安楠:“?”
钟斯年想说出苏瑾失踪的事,可是提起这件事必定要提及苏瑾失踪的理由,以及苏瑾对他抱有的想法。
卧底也好,过去也好,他不在乎。
唯独这一点,他不想让安楠知道。
“叮——”是钟斯年的手机,他低头一看,眉头微蹙。
“局里有事,我先送你回去。”
“好。”
钟斯年送安楠到寝室楼下,亲眼看她上楼,而后再赶往警局。
一到警局,竟然接到立即动身前往京市的命令。
军人服从命令,钟斯年不是军人,却习惯服从。
连夜赶往京市,并且无法对任何人提及。
第二天,安楠早起吃饭的时候,钟斯年已经到了京市,坐在苏家的会客厅,听苏家老爷子说话。
“苏瑾的事你知道了吧?”
钟斯年:“知道。”
苏老爷子说出紧急叫他过来的理由:“让你过来是让你仔细看看苏瑾失踪的现场,你对仰光誉最了解,别人没有发现的线索,很可能你会注意到。”
钟斯年蹙眉:“老爷子这么说是已经确定苏瑾是被仰光誉抓走的吗?”
这一点,苏老爷子没法说。
苏父沉着脸道:“我们还无法百分百确定,不过大概率是他了。”
现场全是自家人,苏母并不避讳地说出没有传出去的信息:“小瑾是接到消息匆匆出去,她没说接到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苏瑾是在收到一封信之后出去的,信被她带了出去,留在房间里的是一个空空的信封。
苏瑾的车停在郊外,车钥匙在里面,车里的东西没有动过,没有挣扎的痕迹,不是被药物迷倒带走,就是遇到熟人自己走出车外的。
前者,抓苏瑾的嫌疑人有很多,可是以苏家的条件,如果是为了钱财早就收到索要赎金的消息。
如果是为了美色,那失踪这么长的时间,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只能期望人能安全回来。
后者,苏家在京市有头有脸,认识的人太多。
苏瑾平时不是个警惕心特别强的,可能看到认识的人就会走出去,范围太大。
钟斯年排除不少可疑的人选,还有无数,只能去现场勘察一遍。
勘察完毕得到的线索和苏家给的基本一致,唯一有问题的是,苏瑾的车胎旁留下了一朵花。
那是白色曼陀罗,仰光誉最爱的花。
花新鲜得和刚摘下来的一样,洁白的花瓣没有一丝黄色与枯萎的痕迹,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苏瑾的车被找到后,现场封锁时间超过十个小时,什么花离了根离了水还能那么新鲜?
警察表示之前勘察现场并没有这朵花,他们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有的。
因为苏家的背景和苏瑾的身份,现场的照片360度拍摄没有死角,每个车胎都被拍到,拍摄的照片里确实没有花。
如果是有人趁警方不注意放进来的,还能把原因归在那人身上,如果是有人里应外合,那就糟糕了。
一年前,他卧底进去,端掉毒枭集团。
一年后,假如警方里有卧底……以仰光誉睚眦必报的性格,以牙还牙的手段,很有可能。
冥冥之中有只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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