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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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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想来跟晋江书坊里的书有关,不只是文臣,就连武将也冲过去买书了,其中自然有一脸菜色的贾源。

    大伙都知道贾家与景荣帝之间的关系,大伙也不客气的拉着贾源直问了。

    “贾大人。”做为文官代表的张阁老直接问了,“不知道圣上喜好些什么?可否特露一二,也好让我等准备准备。”

    如果圣上喜好杂书,他们便可针对春秋什么的先读读;如果圣上喜好孔孟之学,那论语、孟子自是必背的;如果圣上好孝道,那孝经什么也得重捡起了,总之,一群从科举、朝堂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老男人们最是了解投其所好一事了。

    “老子不知道!”同样做为考生的贾源也没好气道:“我倒想问问我是该读孙子兵法,还是先去瞧瞧什么射雕英雄传呢。”

    这武侠也带了个武字,说不定也是武官必考的材料之一呢。

    “你还不如去找武穆遗书来看算了。”张阁老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回道。

    众人瞬间惊愕的望向张阁老,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张阁老!!!

    “咳。”张阁老一脸正色道:“咱们做为大晋朝的臣子,自该身体力行的支持圣上的产业。”

    众人佩服,怪不得张阁家的嫡长女明明是四皇子妃,但张阁老仍旧坐稳了阁老之位,果然厉害,他们自愧不如啊。

    一群人研究了好一阵子,始终也猜不出景荣帝会考些什么,景荣帝毕竟是长于宫外,受的教育也与一般皇子不同,只怕考的也非正规科举里所会考的东西。

    最后还是贾源想到了自家的孙子可是故哥儿一手教导出来的,想来多少会知道些许圣上的喜好,于是乎,在张阁老的带领之下,一群老臣们又杀到了国子监,把正在苦读中的贾赦给请了出来。

    贾赦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一群跺跺脚就能让朝堂上震动的大佬们对他笑的如菊花盛开,就连祖父也笑的异常慈祥诡异……

    贾赦一瞬间曚了,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在明白故哥哥即将举行的公务员考试之后,贾赦同情的望了众人一眼,残忍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众人瞬间毛了起来,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是景荣帝素来疼爱的义弟,大伙毫不怀疑自己会忍不住暴打贾赦一顿。

    贾源当场恼了,他重重地拍了自家傻孙子一下,“好好说话呢,说什么保重!”

    还没考呢便一副不看好他们的模样,当真让人来气。

    贾赦忍不住喊冤道:“祖父,不是孙儿悲观,而是孙儿觉得,实在是……”

    贾赦实在不忍,又叹了一口气。

    “赦公子有话直说吧。”张阁老虽然肚子里把明显不看好他们的贾赦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面上仍带着笑,鼓励道:“咱们有心理准备了。”

    贾赦想了想,直接从书房箱子里取出当年故哥哥交给他的习题,“大人们不防做做看,这些都是赦幼时被故哥……咳,圣上考教我时出的考卷。”

    众大臣眼睛一亮,好东西啊!若有了这东西,他们也能了解景荣帝的喜好了。

    于是乎,众大臣喜滋滋的拿过贾赦幼时的卷子一看,就连贾源都瞧得极为认真,然后……

    “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不幸拿到化学考卷的大臣忍不住惨叫,他每个字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就是不懂它的意思啊。

    “我手上这名为地理的东西倒是好理解些。”一个拿到地理考卷的大臣微感庆幸,但随即又疑惑道:“不过煤、铁之物我还能明白,这石油又是何物?”

    而且圣上朱批之上还特意把石油所在之地标示出来,显然是重中之重,可这玩意他怎么之前从未听过。

    张阁老瞧了一眼,果断道:“管它是什么,背了再说!”

    好歹这玩意还是勉强看得懂的,先背再说。

    那人点了点头,当下便跟贾源要了纸笔,细心抄录起来了,本来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这种事大可以让下人来做,但他们深怕资料流传出去,反倒让后来者考的比他们还好,这辈子的老脸全没了,于是乎也不敢让下人动手,干脆自己抄录了起来。

    圣上的喜好当真五花八门,除了不约而同被众人放弃的化学之外,还有大伙比较能理解的地理、历史、近似机关之学的物理、众人似懂非懂的数学,就连律法、刑法一道都有,甚至还有名为什么健康教育,其实是医术之学。

    大伙暗暗佩服之余,也收了先前对圣上的轻视之心,先前因着圣上并非受着皇子教育出生,又生长于宫外,众人便难免有些瞧不起圣上,而如今见了这些考卷,才知道景荣帝学识之渊博并非他们所能及。

    张阁老拿的是一卷数学考卷,这前头几张他还能勉强看懂,但越看到后来,便越来越看不懂,连题目理解都有几分难度了,更别提去计算了,再则,说句不好听的,他的数学能力仅仅只有加减乘的程度,连除都不会了,更别提后来好些的精密计算。

    贾赦见状,终究忍不住细细解释了起来,故哥哥最重视的莫过于数学一道,是以这些知识之中,他学的最好的也是数学。

    别看莫大是个天才,但他起步的晚,虽然学的也算不错,不过要论数学一道,只怕还有几分不如他呢。

    原本也不过是张阁老一人听着,结果听到后来,不少人都跟着听了,能混到当朝大臣的,自然有几分眼力劲,虽然听不懂贾赦所说的数学一道,但也听得出此道博大精深,非一般学问能及。

    可惜几位老人家的底子太差,贾赦都快说破了嘴皮子,几人连鸡兔同笼的问题都算不出来,更别提其他。

    贾源听了许久,忍不住指着张阁老手中的卷子问道:“赦哥儿,这份卷子是你几岁时所做?”

    贾赦想了想后道:“大概是十岁那一年吧。”

    之后他考童生失败,故哥哥痛定思痛,说是要让他专心科举,这才停了他的日常课程。

    众大臣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十岁!就能做得出这种卷子!?

    贾源沉默许久,最后出手摸了摸贾赦的头,“是祖父错了。”

    他先前还以为赦哥儿是什么傻子,其实是他错的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看得懂这些玩意,他家的孙子其实是天才啊!

    113.王娇娇入宫

    虽然贾源有些夸大了, 贾赦是不是真天才,不得而知,但他的确是所有人中唯一懂得莫故这些怪怪的东西的人,在经过贾赦的经验以及张阁老合理又精僻的分析之后, 大伙确定数学一道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必考题。

    其实数学绝非西方专有的特产, 华夏早就有九章算术、孙子算经、周髀算经……等算术书,华夏的算术甚至远在西方之前, 不过很可惜的,因为科举不考, 真正熟读它的人并不多。

    至于张阁老等大臣就更别提了, 即使年轻时读过, 在这种年纪,就连四书五经都大多还给老师了, 更别提科举不考的算术,众大臣之中,也就只有曾在户部任职的几位大臣还能勉强跟上贾赦的脚步。

    众人忍不住艳羡的瞧了户部尚书一眼,就凭这一手算术,至少这面子保住了啊。

    张阁老叹道:“老夫认识宗兄弟那么多年,至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宗兄这般喜爱算术一道。”

    “并非在下喜欢数学。”宗永亮苦笑道:“只不过身在户部难免要跟银钱打交道,多少略懂一些。”

    有好些公式其实他平时也会用上, 只不过那都是一种馍馍糊糊的观念, 只知其一而不知其所以然,不似贾赦这般能把这些公式给解释的如此清楚了。

    看着满地的数学试卷,张阁老若有所思, “看来将来这数理一道怕是会兴起了。”

    细观贾赦幼时试卷,除了四书五经一门之外,几乎大多为新帝所亲自批注,可见得新帝重视杂学远胜于圣人之言,以新帝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将算学加入科举之中,如此一来,将来还有谁会熟读孔孟之道?倒时道德伦理败坏,只怕国将不国啊!

    张阁老都察觉出了几分,可别提旁人了,礼部尚书最是暴躁,直接将考卷一抛,吹胡子瞪眼道:“不可!老夫得上书劝阻圣上,绝不可能过于重视杂学,反而将圣人之言抛在脑后了。”

    礼部尚书一说,好些大臣也极为赞同,“很是!很是!这些数学有什么用处?能帮着治国吗?我大晋朝以孝道治国,绝对不能因圣上迷恋小道,而败坏国本了,我们臣等既使是死谏也得阻止圣上。”

    贾源微微皱眉,他虽然也有些考前恐惧症,但更不愿意旁人挑战故哥儿威信,正要开口劝阻时……

    贾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怕考试,所以想用这招逃避考试吧?”

    啧啧!原来还有这种逃避考试的办法啊!他当年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想想故哥哥的性子,如果他真做了……

    想想自己的小屁股,贾赦还是把自己一瞬间放飞的心思给捉了回来,屁股要紧,小命要紧!

    礼部尚书当下怒骂道:“竖子岂可胡言乱语。”

    被贾赦说中了心思,几位老臣老脸一红,正想为自己正名之时。贾赦直接了当把他们刚考完的考卷拍到他们脸上,套了句故哥哥的名言:“考试不及格的人没资格谈条件!”

    满分一百分,他们都能做到只有十分不到,这种成绩,他们刚刚那义愤填膺的行为不是逃避考试是啥!?

    礼部尚书微微心虚的将目光从那大大的九字移开,怒道:“咱们可是为了大晋朝着想!”

    是的,他是为了大晋朝着想,可不是怕考试。

    “咦!”贾赦眼尖的瞄到一处,“这题错了,再扣三分。”

    礼部尚书脸色大变,“等等!手下留分啊!”他之前好歹比张阁老高上那么一分啊!!!

    不过贾赦恼恨他们竟然敢给故哥哥搞什么死谏,扣分绝不留情,不但扣了三分,而且还抬头问道:“最低分大人,你刚刚想说什么吗?”

    最低分!最低分!最低分!

    礼部尚书两眼一翻,瞬间气晕过去。

    贾源脸色一板,警告道:“赦哥儿!”

    怎么说都是朝中的一品大臣,那怕有故哥儿撑腰,也不好欺负过了。

    “孙儿没说错啊!”贾赦无辜道:“这位大人确实是最低分的啊!”

    至于这位大人受不住这个外号而晕过去了,那关他什么事呢。

    张阁老默默地把刚打完分的数学卷子往袖口里塞了塞,决定以后要对礼部尚书好些,要不真把礼部尚书给气坏了,以后还有谁能殿底呢,他可绝对不想继承最低分这个外号。

    不只是张阁老,其他几位大臣不约而同的用着关爱智障的眼神,关怀的望着礼部尚书,这可是珍稀生物,得好好爱惜啊……

    大臣们也明白,无论那一种学问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数学一道博大精深,只怕绝非一个月内能学会的,不过做为在朝堂上已有一定的政治地位的几位大佬,岂肯如此轻易放弃,况且要是跟礼部尚书一样多了个最低份的这个外号……

    大伙只不过略想一想,顿时决定拼了!!!

    当一群在朝堂上有权有势的老人们为了不当最低分时拼命起来,那气势可是足足的。

    当然,要学好数学,闭门造车是不成的,得有个老师教着领着,眼下众人之中,最适合之人自然是贾赦了,虽然跟个孩子学数学有那么一点点小丢脸,不过和最低分相比,这又不算什么了,正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他们这也是身体力行着圣人言。

    众人本以为贾赦会二话不说的应下,但是贾赦挠挠头,一脸为难道:“可我得回国子监了啊。”

    他是临时被祖父等人给捉出来的,也是张阁老等人气势太盛,让国子监的老师一时楞住了,这才准了他的假,要不他一介国子监的学生,那有可能在非沐休时期跑出来呢。

    “呵呵。”张阁老笑咪咪道:“这算什么,交给我们便是。”

    呵呵,不过是调个国子监的监生出来罢了,小事情。

    贾赦仍有些迟疑,“我下个月要考试啊。”

    “没问题的,我直接给你满分!”另外一位大臣快速接口,把关系户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众人一楞,这样也行!?

    那人指了指数学考卷,众人默然,为了自己的面子,有些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况且所谓教学相长,方才贾赦在讲解习题之时,他们也发现了圣上一手教导出来的贾赦当真是有几分能力的,这国子监的考试直接满分也不算什么。

    就酱,贾赦被迫成为众大臣的数学小老师,不只是数学,就连地理、物理什么的也略略说了一些,也着实给大伙开了一扇新窗,窥到一丝与以往绝然不同的新世界。

    众大臣几乎风雨无阻的天天来荣国府报到上课,自然给了外人一种错觉,除了怀疑荣国府隐隐成了众臣之首之外,也让人误以为众大臣其实是一心拥立莫故。

    新帝虽然在朝上并无根基,但得众大臣尽心拥护,这种全朝堂尽心拥护之势连平康帝都不曾有过,更别提旁人了,于是乎好些大皇子与太子一脉的死忠份子也熄了挑事的心思。

    刹时间,荣国府变得炙手可热,每日来荣国府拜访的大臣不计其数,要不是贾代善父子忙于备考(是的,原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贾代善也被莫故下旨一起参加考试),无暇待客,只怕光是门房都会收礼收到手软。

    大部份的访客都被贾家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回去,但总会有几个蛮横不讲理之人,例如:王老爷子的宝贝女儿──王娇娇。

    王老爷子失踪近月余,王娇娇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的。

    一开始王娇娇还当王老爷子是为了大皇子与四皇子之事在外奔走,可是随着王老爷子数日不曾回来,王娇娇也察觉出几丝不对了,她思前想后,最后大着胆子上四皇子府跟四皇子求援。

    只是当王娇娇终究是慢了一步,当她到四皇子府上之时,四皇子已被圈禁起来,不只是四皇子,就连大皇子也被圈禁起来,到了这时,那怕王娇娇再不懂事,也知道大皇子叛变之事事发,当下吓的一个劲说要回金陵,只是被王大管家给劝了下来。

    王大管家对王老爷子忠心耿耿,不见王老爷子的下落始终不甚甘心,便暗搓搓的游说王娇娇到荣国府闹上一闹。

    按着王大管家的说法,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当初王子胜本是个必死之局,还不是到荣国府闹上一闹,荣国府碍于名声,反倒出手保住了王子胜。

    王娇娇这闹上一闹,说不定能逼得荣国府出手,无论是帮着救出王老爷子,或着是亲自送王娇娇回金陵,总归让王娇娇独自一人回金陵要来的好些。

    王娇娇一想也是个理,便带着几个下仆来到贾府闹了。

    面对这蛮横不讲理的王娇娇,贾李氏也是头疼,她这茶都端了不知道几十次了,茶水都冲到没味了,这王娇娇还不识趣,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倒真是让她为难了。

    贾李氏悄悄跟嬷嬷吩咐道:“让人去前头跟老爷子还有老爷说上一声,这……这可真是麻烦。”

    新帝继位,一切求缓,两位皇子叛变一事,也不过就罚了主从犯如太子舅家和大皇子舅家这两户人家,其他人家大多是暂且记下,王家亦是如此,不过是撤了王家人的职,这王娇娇眼下还是良家女,她也不好明着赶人,当真是难办了。

    消息传到前院,贾源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放王老头。”

    为了要扮做王老头,他特意把王老头给关押了下来,这些日子光顾着备考,倒是忘了王老头了。

    “来人!”贾源吩咐道:“让人把王老头给请出来,让他女儿带回家去。”

    贾代善一楞,“父亲,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那怕就连王家女都猜出王老爷子被他们捉了,可这一放不就是明明白白的承认了吗?

    “怕什么。”贾源晒道:“事到如今,王家还有什么能跟咱们家比的?况且咱们捉他也是为了审问他和四皇子之间的交易,既使闹到御前也是咱们有理。”

    这些年来,追随大皇子与太子的朝臣实在太多,几乎有四分之三的朝臣都牵连进去了,圣上为避免朝野大震动,这才抬抬手放过了王家,但这可不表示圣上当真忘了这事,至多一年半载,必定会对王家出手。

    王家都自身难保了,那还有能力报复他们。而且王老头被他这么一折磨,也没几年好活了,王老头一死,王家老大也不是个有能之人,再加上王家嫡长孙与嫡次孙之争,王家分崩离析在即,他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

    王娇娇强忍着泪水把王老爷子带回家中,见父亲受创甚重,还险些被贾家人阉了,当下恨声骂道:“这个荣国府,仗着新帝宠信,也未免太过了,女儿必要告御状,告贾家欺人太甚。”

    她爹爹好歹是个都太尉统,那是贾家可以随意刑讯的。

    “回来!”王老爷子虽是混身无力,但头脑还是清楚明白的,他低声喝道:“你去有什么用?贾老头折磨我是为了逼问出咱们跟四皇子之间的交易,你要是去告御状,一个不好,反而是把咱们全王家人的命都给送了。”

    要不是明白这理,贾老头怎么敢大大方方的把他给放出来,便是吃定了他们王家翻不了身。

    王娇娇气的直哭,“难不成爹爹这罪白受了?”

    王老爷子轻抚女儿秀发,叹道:“事到如今,为父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错了。”

    王老爷子叹道:“娇娇,为父以后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了。”

    “爹爹!”一听到王老爷子说这下世之言,王娇娇顿时泣不成声,哭道:“女儿不嫁,女儿这一辈子就待在爹爹身边陪着爹爹。”

    “傻丫头!”王老爷子叹道:“女孩家那有不嫁人的理。”

    王娇娇倔强道:“女儿就是不嫁,逼急了,女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王老爷子眼眸中精光一闪,“我儿与其做姑子,还不如入宫去。”

    王娇娇一楞,“爹爹!?”

    王老爷子轻声道:“为父以后怕是护不了你了,自墨家事后,你也不好再待在金陵,你兄嫂嫡母的性子……”

    王老爷子轻叹一声,虽未说全,但王娇娇也明白王老爷子的未尽之言。

    她俏脸微白,眼眸间流露出一抹怨恨之色,要不是她的好大嫂、好嫡母还有好侄儿联手害她,父亲当年便不会做了昏事,她更不会落到非得远嫁他乡的地步。

    只听王老爷子续道:“你毕竟曾和四皇子订过亲,再加上咱们王家所犯之事,这京城怕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为父思来想去,只好委屈我女入宫,以表我王家对新帝的忠心。”

    王娇娇一听便明其理,顿时双颊飞红,这富贵人家用联姻互相结盟也是常事,若当真能入宫,她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只是……

    王娇娇迟疑道:“女儿比圣上还大上几岁,而且咱们王家眼下不过是平民百姓家,只怕……”

    以前她还能闹闹性子说不想为侧妃,但如今的她,怕是连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了。

    王老爷子徐徐道:“明着做宫妃,自然不成,可缓缓图之,自然大有可为。”

    王娇娇不解的望向王老爷子,王老爷子淡淡道:“德太妃娘娘便是先为宫女,再母凭子贵,得以进为贵人,最后坐到太上皇妃位上的第一人。”

    王娇娇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她自然明白爹爹的意思,可……可她好好的王家女竟然要做服侍人的宫女!?这事她着实不愿意。

    “娇娇。”王老爷子强撑着病体,作势要给王娇娇磕头,求道:“为了王家,得委屈你了。”

    “爹!你别这样。”王娇娇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但王老爷子铁了心,那是她能扶得动的,最后王娇娇一咬牙,“女儿应了便是。”

    王老爷子大喜,“好!好孩子!”他这个女儿总算没有白养。

    “你别担心。”王老爷子宽慰道:“只要你能入宫,为父保证你必定能得圣宠。”

    也是时候让甄家把欠的债还一还了。

    且不说王家暗搓搓的透过甄家的路子把王娇娇送进宫中,王娇娇虽是满怀着希望入宫,但进了宫之后才知道要见到圣上并没有那么容易,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宫中蹉跎青春。

    最后王娇娇一直在宫里待到年满二十五岁,这才得以归家,但此时的王家再也不是以往记忆中的王家了。

    另一方面,莫故给众大臣考试一事,那怕众大臣秘而不宣,不过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平康帝。

    面对莫故这一招,就连平康帝也不得不服了,或许故哥儿是真心想考查一下各位大臣的能力,不过倒是得了意外之喜,众大臣难得的上下一心念起书了,倒是连党争之事都给忘了。

    虽然莫故做的不错,但平康帝仍心有不甘,忍不住跟夏德全抱怨道:“你说故哥儿会出些什么题目?不会胡乱出题,到时惹人笑话吧?”

    且不论像张阁老这般博学多闻之人,那怕是其他的一、二品大臣也大多有真材实料之人,若是一个不好,只怕这场考试反而会变成笑话啊。

    虽然心知平康帝想要贬低景荣帝好捧一捧自身,但夏德全这次不知为何不肯配合了,他笑道:“圣上贵为天子,那有人敢笑话圣上呢,太上皇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哼!”平康帝嘀咕着,“也不知道这孩子会考些什么?”

    他不承认自己也好奇了。

    夏德全眼睛一转,笑道:“想来各位大臣考完后必会留下卷宗,倒时老奴让人取出来让圣上一阅?”

    跟据他所得到的小道消息,这次的考试只怕会让人非常的‘惊喜’。

    “也好。”平康帝沉吟道:“到时我也去一趟太和殿,帮他撑撑场子。”

    那怕对故哥儿再怎么有所不满,这新帝的面子总得顾好。

    “是。”夏德全应道。

    夏德全在一旁等了许久,也不见平康帝有着其他吩咐,再见平康帝望着书桌许久,流露出几许怅然若失之色,便知道太上皇还没习惯这所谓的退休生活。

    夏德全思索片刻,劝道:“宫人回报淑太妃这一胎怀的不是□□稳,好几日都食不下咽了,圣上可要去瞧瞧?”

    南巡回来后未久,淑太妃也暴出了孕事,虽然是让人惊讶了些,不过有了太后先前的例子,淑太妃这胎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南巡之时一切从简,淑太妃又晕车晕的厉害,想来不是底下人漏了汤药,便是淑太妃吐着吐着把药给吐掉了,这才让淑太妃有了成孕的机会。

    好在淑太妃暴出孕事是在圣上退位之后的事了,要不然淑太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不知道留不留得下呢。

    平康帝眼眸微和,大凡男人能得一老来子便就不错了,他这次可说是一次来两,先是皇后有孕,接着又是李淑妃有孕,虽说两女身份尴尬,不过他已然退位,这点子身份问题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平康帝一方面得意着自己老当亦壮,一方面又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兄弟为帝那及得上父亲为帝,一想到这两个孩子的将来,平康帝暗暗纠心着,面上也忍不住带出一丝半点。

    夏德全揣摩圣意,当天夜里便悄悄到了养心殿跟景荣帝说起这事了。

    莫故微微沉吟,“你是说平康帝有意为太后与淑太妃之子求个爵位?”

    “正是。”夏德全笑道:“太上皇自然知道圣上绝计不会亏待兄弟,只不过太上皇偏疼幼子,难免患得患失了些,圣上何不全了太上皇这点子愿望?也免得太上皇时时挂心?”

    按说太后之子一出生便位同亲王,淑太妃之子虽然差些,不过少说一个郡王位跑不掉,早得晚得终究是要得,让这两个孩子早点得了,也省得太上皇总想生事。

    夏德全顿了顿又道:“当然眼下太后和淑太妃腹中的骨肉都还未生呢,说上这事是早了点,不过早些封了,也可免得太上皇总想着往事,反倒对圣上不美了。”

    虽然太上皇应了景荣帝所求,不会对景荣帝指手划脚,但太上皇毕竟占著名份大义,那怕不指手划脚,只要略略流露出对圣上不满之意,也足以让朝野震动了。

    夏德全只略略提点一些,莫故便明白夏德全之意,他初登帝位,确实是不如平康帝多年威望,如果用区区爵位换个平康帝的安份倒也不错,不过……

    莫故奇道:“太后之子也就罢了,难不成父皇也要给淑太妃腹中的孩子求个爵位?”

    他忍不住望了徒明烨一眼,这眼中之意便是:你没把那事告诉他?

    徒明烨摇了摇头,难得的难为情道:“不好开口啊!”

    总不好直接了当跟父皇说你被废太子载绿帽子了吧?

    夏德全是何等机灵之人,一瞧景荣帝与敦郡王的神色便知道有异,担忧道:“莫非淑太妃腹中龙种有什么问题?”

    圣上与敦郡王均有神通,能见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淑太妃这些年来又喝多了避子汤药,怕是伤了身子,莫非她腹中龙种有问题?

    莫故与徒明烨轻咳二声,两人互相推脱了许久,最后还是徒明烨败下阵来,直言道:“淑太妃与太子有染。”

    夏德全大惊失色,“什么!?”

    114.考试之日

    夏德全虽然私底下偏着景荣帝, 甚至行事中明里暗里的帮着景荣帝, 但他骨子里还是忠心于平康帝。

    他帮着景荣帝, 一则是因为敬佩其人, 另一方面也是想尽量避免平康帝与景荣帝之间的冲突。他做为旁观者, 看的反比平康帝还要明白些, 平康帝若是想用什么父子大义来压制圣上,只怕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做。

    平康帝与景荣帝虽为父子, 但景荣帝毕竟是养在宫外,两人之间并无多少父子之情,若是平康帝想以父亲的身份对景荣帝指手划脚, 莫说景荣帝不会理会, 一个不好,说不得会惹的莫故不喜。

    以景荣帝之神通, 要是想让平康帝不着痕迹的‘病逝’,着实太容易了些, 是以夏德全总是想方设法的阻止平康帝的作死行为,今日之事便是一例。先给太后和淑太妃之子册了封, 也免得圣上因为记挂此事, 总想着要再对朝政指手划脚。

    不过他万没想到, 那个让平康帝又动了重掌朝政之念的老来子, 竟然是太子骨肉!?

    虽知两人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夏德全仍抱着几分希望,颠声问道:“圣上可确定?可算算时日, 淑太妃的喜日对得上啊。”

    太上皇南巡也不过就带了淑太妃与兰太贵人两人,要论幸日,还是淑太妃伺候太上皇多些,南巡虽是诸事从简,但也因着从简,淑太妃这段时日可是和兰太贵人同住一院之中,如果淑太妃和太子有染,以兰太贵人的性子,那敢替淑太妃隐暪呢?

    徒明烨犹豫许久,终究不愿意把小十牵扯进来,“公公应该明白,我们看人并非是以眼看人,而是以气观人,淑太妃的喜日我不好说,但她腹中孩子并无龙气,绝非父皇之子。我好奇查了一查,这才发现淑太妃和太子有染。”

    喜日这种事情只要买通了太医即可,即使不买通太医,他也知道好些混乱受孕日子的方子,这算不得什么,不过淑太妃腹子骨肉没有龙气是真,所以绝对不是父皇的骨肉。

    如果这话是出自莫故之口,说不定夏德全还会有几分怀疑,但这话出自于徒明烨之口,他便知道这事少说也有八分真了。

    宫中老人都知道,五皇子从不说谎,他要么不肯开口说话,要开了口,所说的必是真话。

    夏德全气的眼前发黑,险些随着太上皇的脚步来个小中风,他怒道:“淑太妃此举怎么对得起太上皇!?”

    自淑太妃入宫以来,一直深受太上皇盛宠,这次要不是为了淑太妃腹中的老来子,太上皇又怎么会动了再重掌朝政的念头!?结果一切都是假的!

    莫故沉吟道:“废太子之子,倒也可以封个郡王,不过……”

    不过如果他没瞧错的话,淑太妃肚子里的可是个女胎啊,而且还说不得就是那红楼中兼具钗黛之美的秦可卿。

    “不可!”一听到莫故还有给淑太妃腹中孽种封王之意,夏德全连忙阻止,“不过是个孽种,那配做什么郡王!”

    如果是正经太子之子也就罢了,但这可是淑太妃与太子通奸所生的孽种啊!那能入皇家玉碟并封个什么郡王呢。

    那怕是素来最疼爱孩子的夏德全,也觉得这个孩子绝计留不得,这孩子要是留下了,太上皇的颜面全无,夏德全定了定神道:“这事交给老奴来办,犯不着脏了圣上与五殿下的手。”

    莫故与徒明烨不约而同的脑回路同步,退了一步,不!咱们压根就不想管!

    夏德全匆匆离去,想来是去处理淑太妃腹中孽种之事了,至于夏德全的处置方法,那怕他没明说,莫故与徒明烨都能猜出一二。

    徒明烨二话不说的先回北五所看住十皇子,免得他牵连进去,而莫故则是悄悄的让太医在乾清宫外候着,免得他那便宜老子被活活气死了。

    虽说好奇淑太妃这一胎是不是就是秦可卿,不过莫故终究没阻止夏德全,毕竟这么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罩下来,要让平康帝容许淑太妃腹中孩子生下来,也着实太难为平康帝了。况且红楼到了现在,早就不成红楼了,十二钗里都没了小半,也不差这么一个秦可卿了。

    夏德全回去之后,悄悄地将景仁宫里的宫人关押了大半,就连淑太妃从朝鲜带过来的老嬷嬷也被关了起来,那怕那些人的嘴巴紧的很,但在细细查访之下,终究还是让他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

    淑太妃虽是用了朝鲜密药,将自己怀胎的日子往后推移了大半个月,但她的身体状况也暪不过日日服侍她的宫女,她身旁的大宫女也是太子的人,不但给两人穿针引线,还曾经奉太子之命想悄悄给淑太妃打胎,只是淑太妃防的紧,她腹中这胎方能顽强的存活至今。

    夏德全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景仁宫封宫,犹豫再三后,这才将查出来的真相告知平康帝。

    平康帝本就有着中风之势,听闻此事之后更是当场晕厥过去,那怕太医救的及时,也好一会儿才醒来,只是当平康帝醒来之时,原本就颠抖的右手更是动弹不得,小半边身子中了风,别说先前的雄心壮志了,只怕连批阅奏折都有些困难。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夏德全跪在平康帝身前,一下一下的狠打着自己巴掌,不一会儿便把自己打的双颊通红。

    夏德全不只脸红,连眼睛都急红了,他是真后悔啊,先前一时被淑太妃与太子之事气的很了,倒是忘了太上皇的身子骨大不如前,那能接受得了这件事呢?早知如此,他该缓缓告之才是。

    “起来!”平康帝挣扎起身问道:“你说,太子也知道了这事?还企图打掉李淑腹中的胎儿?”

    “是的。”夏德全低声回道。

    “哈哈!”平康帝仰天苦笑,“我还以为太子是对我这个父亲不忠不孝,没想到对情人不义,对子女亦是不慈,朕可真生了一个好儿子!”

    弑父淫母(庶母),残杀亲子,可谓之无情无义,他可真生了一个好儿子!

    夏德全连连磕头,“太上皇熄怒!太上皇熄怒!”

    平康帝狂笑了好一阵子,又随即跌落在床上,吓的夏德全连忙上前扶住,“太子眼下也圈禁到郑家庄中,也算是他的报应,圣上又何必为了这对……这对……”

    夏德全不好说,平康帝直接帮他补充了,“奸夫淫妇!”

    “咳咳。”夏德全尴尬的轻咳几声,含糊过去,续道:“太上皇又何必为了这两人而气坏了身子呢?况且太后腹中的小皇子还需要太上皇照抚,太上皇总得为了太后腹中的小皇子想一想啊。”

    因着淑太妃之事,他也略略调查了一下皇后这一胎,好在皇后肚子里的老来子是真的。

    太上皇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皇后。”竟然为了太子这么一个无君无父,不仁不义的东西误了皇后这么多年。

    夏德全连忙劝道:“想来太后定会明白太上皇。”

    平康帝摇头长叹,皇后不是明白,而是这心早就冷了,以往皇后待他还有几分耐心,愿意听他说说话,而如今皇后从头到尾,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实实在在对他流露出不耐烦之色,只差没明摆着要他滚,别来烦她了。

    他虽然贵为帝王,好似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但在某方面来说,还真不如乡下的寻常夫妇了,无论是皇后、德妃、甚至是丽嫔的态度大多是有子万事足,至于他这个孩子的爹就完全没用了,那边凉快滚那去……

    平康帝强压下那一瞬间的心酸,做了个手势,“景仁宫里的宫人不能留,至于淑妃……”

    平康帝沉吟许久,“等孩子出世之后,再送她上路吧。”

    夏德全奇道:“圣上想留下那孩子?”

    那可是个活证据啊。

    平康帝厌烦的一挥手,“无论是送到宫外,还是送到郑家庄都随便。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孩子!”

    毕竟是皇家血脉,他也不忍要了那孩子的性命,不过让他出生已是极限,他断不可能把这个孽种留在宫中。

    夏德全细细琢磨着平康帝的心思,低头应道:“老奴明白。”

    对于淑太妃与废太子之间的事,最恼火的自然是平康帝,但夏德全对两人的恨意也着实不少。

    一则,他忠于平康帝,也知道平康帝对废太子可是实打实的好,要不是一心想为废太子铺路,也不会逼得大皇子与四皇子谋反,自然是见不得废太子给平康帝戴绿帽子一事。

    再则,虽然皇后名为后宫之主,但事实上,因为平康帝早年对皇后起了防心,这宫里的大小事情大多是夏德全一把捉,如今他帮平康帝管着后宫,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了这种丑闻!

    平康帝虽然没有过于责罚他,只不过是不轻不重的罚俸一年,但夏德全那能原谅自己。他一方面痛恨太子管不住自己胯下的二两肉,另外一方面也着实看不起和太子有私情的淑太妃,于是这次当真是下了大力气封宫,景仁宫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提让淑太妃送消息出去了。

    当然,淑太妃也无意求援,从夏德全亲自来捉人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与太子之间的事事发了。这种事情那怕是发生在一般人家都是一个死字,更别提是在后宫之中。

    太子被废,自不可能帮她,即使太子没被废,以他的性子也断然不会管她的死活。她也不愿意拖累远在荣国府里的姐姐,压根没打算求援,要不是舍不得腹中骨肉,她早就自尽了,管是不会苟活于世。

    淑太妃浑浑噩噩的待在景仁宫中,却不知道宫外的贾李氏为了她的‘病’而着急着。

    李氏姐妹独在异乡为异客,又是嫡亲姐妹,两女的感情自然极好,贾李氏几乎每旬都要进宫一次,而这次她一如往常的递牌子进宫,却被人客客气气的请走,说是淑太妃病了,不便见她。

    贾李氏大惊失色,当下便有些不祥的预感,以往淑太妃即使生病了,也舍不得这每十日一次见家人的机会,那怕隔着老远,两人也要说上几句话才甘心,怎么会因为小恙而不肯见她呢?

    再仔细一问是什么病,是否请了太医云云,那宫人一问三不知,贾李氏越发觉得其中必有问题,想再多问一些,却被宫人不耐烦的请了出去,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贾李氏回贾府后只略略一想,顿时遍体生寒。

    她在宫中并无半点势力,唯一依靠的便只有在宫里的妹妹与贵为荣国公的夫君了,她当下便让人请了贾代善过来,将这事细细与贾代善说了,当然,贾李氏隐去自己早知道妹妹与太子偷情一事,只说妹妹病的不甚寻常,想进宫一瞧。

    贾代善这阵子虽然被什么数理化给折磨的黑眼圈都冒出来了,短短一个月便老了好几岁,但一听到贾李氏所言,当下也吓了一跳。

    淑太妃之盛宠可说是宫中第一人,就连当年的甄妃都有些不如,更别提她眼下身怀有孕,在这情况之下,病的无声无息本就是一奇,突然不让贾李氏和其妹见面更是诡异,只怕……是涉及了宫中阴私。

    贾李氏着急道:“老爷,是否可以让人打听打听妹妹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糊涂了!”贾代善喝斥道:“你难道还瞧不出来宫里必是发生了大事,这时候还只想到你妹妹!?”

    “那可是我亲妹妹啊!”贾李氏泣道:“妾身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这么一个亲人在大晋朝,也就这么一个亲人关心着我,要不是妹妹出手阻止老太太,当年妾身早就跟着敏姐儿去了,那能活到现在。”

    贾李氏跪下求道:“老爷,妾身不求别的,只求个清楚明白。”

    究竟妹妹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还是……

    想到妹妹腹中这一胎,而当年妆盒中见到的杏黄穗子,贾李氏脸色微白,不敢再细想下去。

    贾代善和贾李氏老夫少妻,往惜对她也是极为疼宠,虽因着子嗣之事而有所口角,但终究是疼爱之心多些,再想想淑太妃以往对贾家的照抚,贾代善一叹,低声道:“我且去打听看看,但咱们贾家在宫里没多少人手,只怕打听不出什么,只能尽力而为吧。”

    贾李氏大喜,“只要老爷肯帮着打探一二就好,倘若……”贾李氏眼眸微闇, “那也是我妹妹的命了。”

    贾代善倒真是个信人,当真去打听了一下,夏德全浩浩荡荡的带人封了景仁宫,虽是下了死命令不许人外传,但宫中知道的人着实不少,贾代善不废多少力气便知道景仁宫被封宫一事,但个中原由,终究是打探不出来了。

    他不敢拿着这事来问莫故,只悄悄地与贾李氏一说,贾李氏一听到景仁宫被封宫便猜出一二,不敢对太上皇有怨,只能抱着敏姐儿哭了一场。

    果然没多久,曾经宠寇后宫的李淑妃就这样溘然而逝,一代绝色美人就这样死的无声无息,死后也并未随葬入妃陵,甚至悄悄地被人从玉碟中除名,再无人知,若非朝鲜史上曾有双姝入宫的记录,只怕后世人连李淑妃是否存在都不清楚。

    也因着如此,后代的史学家对李淑妃的死因起了好奇之心,细细探查真相,最后竟在郑家庄的废太子遗物中查到李淑妃曾与废太子有染一事,最终真相大白,让平康帝的这顶绿帽子在数百年后为人所查知。

    太上皇因为她的过世,迁怒到景仁宫中宫人身上,景仁宫中的宫人被打杀了大半,景仁宫也从此封了宫,此后再无宫妃入住,最后成了紫禁城中的藏书之地。

    且不说平康帝因为痛失宠妃以及淑太妃腹中老来子而又病了一场,另外一方面,那怕众大臣再怎么期盼日子再过的慢一些,终究也到了考试的日子了。

    众大臣一脸菜色的上朝,要不是莫故先前下了死命令,只怕会有好些大臣当真起了病休之念了。

    尤其是永远的最低分礼部尚书──邵老,他甚至认真的考虑去死一死了。这面子事大,性命事小,死一死来个死谏总比考最低分好些,但他想起贾赦的威胁,顿时又萎了。

    在知道他有名为死谏,实为逃避考试之念后,贾赦则是直接把他先前在十分线挣扎的考卷在他面前挥了一下,“如果最低分大人有何不测,赦一定会把最低分大人近来的卷子贴在国子监外,让大伙仰望一下大人的遗作。”

    呵呵,当他这段时间是白做什么数学小老师吗?这些家伙这一个月来做的数学卷子都在他手上,要是他把这卷子给公布出去……

    邵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张老脸红的厉害,吼道:“竖子岂敢!”

    贾赦腼腆一笑,笑起来好似个害羞的孩子一样,不过那话当真是刀子一般的直扎人心,“总得让大家知道最低分大人的真正死谏缘由,不能让圣上背了黑锅。”

    想甩锅到故哥哥身上!没门!

    他侧着头,好似好奇的问道:“而且大臣以死来威胁圣上,是否算是不忠不仁不义呢?”

    邵老书险些没吐血,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想想贾赦这死小子的一根筋的性子,邵老不得不承认,这死小子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贾赦做为圣上义弟,有事情自有圣上撑着,况且他贵为荣国府世子,将来自会继承荣国府,压根无需经由什么科举取仕,也不是走文官那路的,细想一下,他竟然没有可威胁贾赦之处。

    于是乎,邵老又默默地收回寻死的念头,乖乖的读起书来了。不只是他,好些原本打算死谏的老臣们也不死谏了,如果乖乖去考试,那怕成绩差些,也就只有他们这群老家伙和圣上知道。

    但如果不去考试,搞什么死谏,只怕全大晋朝都会明白他们考的分数了,说不得还会被记录在史书之上,为了躲避考差而死谏,这种话他们羞于承认啊!

    冲着这一点,他们也只有乖乖去考了。

    但可惜的是,不知是否是他们年纪大了,还是贾赦这厮教的不好,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这分数始终在十分上下边缘巡回,而邵老更是一直维持着最低份的记录。

    此时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求不最低分!

    不过到了考的那一天,邵老又开始犹豫了,还是死一死算了,或着是摔断一条腿,搞的像意外一样,说不定贾赦那死小子会良心发现,不公布他先前的考卷呢?

    正当邵老想着要怎么自残的漂亮,又合情合理不会被人怀疑之际,张阁老等人突然来访。

    邵老亲自相迎,奇道:“大人怎么突然来访?”

    而且来人可不只一个张阁老,而是好些朝中的一、二品大臣。

    他家可不在张阁老以及几位大人上朝的路上,众人突然绕了这么大一圈来找他,所谓何事?而且来的人有文官也有武官,文官也就罢了,他何时跟这么武官这么熟了?还熟到会来他家拜访?

    张阁老笑咪咪道:“当然是为了押你上朝。”

    “什么!?”邵老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张阁老一挥手,一群大臣突然磨刀霍霍朝向他,三下两下便把他给压制住。

    “张阁老!”邵老气道:“老夫犯了何事?竟被阁老当成犯人对待。”

    “邵兄你想多了。”张阁老正色道:“咱们是特意护送你一起上朝。”

    他顿了顿又道:“在下之所以绑着邵兄,只不过是担心邵兄一时想不开,自残已身,做出愧对父母之事。”

    邵老混身一僵,老脸微红,张阁老是从何得知他方才起了自残之念的?

    “很是!很是!”几个大臣不住点头,难掩面上的关怀之情,“咱们得跟着你一起上朝,咱们才能安心啊。”

    邵老这下更是疑惑了,他啥时人缘这么好了?正当他微微感动之时,下一刻,残酷的现实又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一个嘴快的武将诚实道:“你要是不在了,谁来考最低分啊!”

    就是因为有邵老这个永远的最低分在,他们才敢去考试啊。当他们武官的就不爱脸面吗?就是因为要脸,所以他们不能没有牺牲自己,照亮别人的邵老啊!

    邵老瞬间明了,再见张阁老歉疚中又隐带轻松的神情,邵老气的老脸通红,“你们这群奸诈小人!”

    还以为是关心他呢,结果不过是怕没人给他们殿底罢了。

    他奶奶的,果然是塑料兄弟情。把他刚才感动的眼泪还来!!!

    115.考试开始

    邵老深刻怀疑张阁老跟其他朝中大臣做了不道德交易, 不然怎么这么多大臣就像是没看到张阁老失礼的行为一般, 眼睁睁的看着张阁老把他强押进殿!就连侍卫们也袖手旁观, 眼观鼻, 鼻观心, 只做不知。

    不只如此, 就连素来和张阁老有那么一点仇怨的工部尚书都主动的拍了拍张阁老的肩膀,赞赏道:“做的好。”

    “你们!”邵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怒瞪着眼前的工部尚书, “赵老,咱们可是儿女亲家!”

    他家的嫡长媳可是赵老的嫡次女,两家的交情极好, 赵老竟然袖手旁观, 他心不亏吗?况且要论交情,赵老该站在他这边才是。

    赵老默默地转过头, 强压下那一瞬间的心虚,喃喃道:“没法子, 谁叫你最低分呢。”

    要不是邵老每次都考了个最低分,他们又怎么会非他不可呢。

    邵老气的吐血, “老子总有一天会比你高!”

    做为礼部尚书, 邵老竟然气到用‘老子’了, 可见得最低分这三个字对他的伤害之大。

    众人不约而同的用一种看傻子似的宠溺神情看着邵老, 赵老敷衍道:“嗯嗯,咱们相信你。”

    才怪,邵老要不是次次最低分, 永不落空,他们怎么会把殿底的希望全都放在他身上呢。

    秒懂了他们眼神的邵老险些气晕。赵老做为工部尚书,是朝中最出名的笑面虎,常在谈笑风声间算计旁人,但此时此刻,他的笑容简直是假到令人发指!

    要不是现在在大殿之上,只怕邵老就忍不住要动手了,虽是如此,邵老也气的厉害,一张脸红的厉害,似乎是会随时爆血管一般。

    莫故是有心考校一下各位大臣们的学识,可没打算把这群老人家给吓死,见状连忙唤了御医给邵老把脉,不只如此,其他几位大臣也跟着把了场平安脉,好在几位大臣们虽然因为熬夜熬的厉害,有一些肝脏不适,不过大体来说还是建康的。

    只是几位大臣把完脉之后这本来就灰暗的脸色越发灰暗了,圣上……当真是打定主意让他们考试啊,连一丝丝病退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大殿中早就变了个样,放了好些桌椅,设置就和殿试时一模一样,连笔墨纸砚都备好了,甚至还有茶水点心给各位大人们解渴充饥,一副要长期抗战之势,莫故的贴身太监──小夏子笑咪咪道:“大人们请。”

    “咳咳……”众大臣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考试这种事未免有辱斯文……”

    “别废话了。”莫故没好气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你们早点考完我也好早点改完,不过就是不及格吗,怕什么。”

    当他不知道吗,几个大臣的数理化从来不曾及格过,不过……想想这些大臣拿着高考试卷,死做活做就是做不出来的情况,他也不由得为这些大臣默哀三分钟。

    怎么这么想不开去跟赦哥儿学呢……

    赦哥儿可是他亲自教导的,为了避免养出赦哥儿骄矜自大的性子,他每每给他的考卷都是故意挑最难的啊。

    众大臣内里的小人儿怒吼着:不及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怕啊!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大臣惨白着一张脸,认命的拿起试卷一瞧,万没想到……

    “选……选择题!?”

    一张卷子十之八九都是选择题,是他们睁眼的方式不对吗?众大臣笑逐颜开,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承受不住啊。

    莫故秒懂众大臣的眼神,没好气道:“当然,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改考卷。”

    真当他这个皇帝很闲吗?平日的政事已经很忙了,现在又要出题又要改考卷,选择题自然是最快的。

    莫故顿了顿,“要不我选择题和问答题的配分比重再调整些便是。”

    毕竟是古人吗,喜欢写作,他能明白的。

    自认很好说话的莫故当下便想大手一挥,把配分比重调整,不料众大臣连忙把手一缩,惊叫道:“不!不!这样很好。”

    选择题多些好啊,只要手气不要太坏,要混个好一点的分数应该不是问题。

    众人拿到卷子后细细一瞧,疑惑之心不由得大起,这卷子虽然也含有数理化这三方面的东西,不过难度可比贾赦当初所教的容易多了,至少是他们勉强能看得懂的题目,莫非……贾赦那死小子在整他们!?

    不过再想一想当时贾源和贾代善也在跟着补习,贾赦这小子整他们也就算了,应该不会这么大胆的连自己的祖父父亲也整吧?

    如此一想,众大臣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可能是圣上从贾赦那儿得知一二,也想给他们留些面子,是以这些题目都比先前简单些吧。

    当然,之后他们察觉自己做了超纲题,愤而找贾赦算帐,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就在众人奋笔疾书之时,邵老一边考,一边桀桀怪笑,他就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连猜都猜出一个最低分!

    然后……莫故很有幸的看到神奇的一幕,有像邵老这般每一个题目都努力去做;也有像张阁老这般,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一律猜三;更有像贾源祖父一样,干脆不做了,全部直接猜一。而且贾源还瞪着眼,一副你有本事就给老子打零分之势。

    莫故事后才知,张阁老因为大皇子、废太子、四皇子先后落马,唯有三皇子犹在,认为一、二、四不吉,是以一律猜三;而贾源祖父一直猜一……纯粹是懒了。

    莫故暗暗黑线,看来加强数理化教育的事情得尽快了,这么简单的数学都做的像如临大敌一般,何必呢?

    或许是邵老这次的手气特好,亦或着是张阁老这次强押其上朝的行为激发起他的好胜心,邵老难得的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这一次考试不但摆脱了最低分,甚至还比张阁老要略略高了一分。

    至于贾源祖父的成绩……基于某些原因,莫故就不公布了。

    当看到自己的成积之时,邵老难得的挺起胸膛,仰天长笑,得意的望着脸色铁青的张阁老,虽然还是不及格,但只要比张阁老高一分,他就算赢了。

    张阁老轻啧了一声,终究还是手气差了点,要不怎么会以一分之差败于邵老手上呢。

    不过邵老的高兴没维持几秒,莫故轻咳一声,同情的望了邵老一眼,“不过张阁老这问答题的答案甚合朕心,朕给张阁老再加五分。”

    “臣抗议!”眼见又要回到最低分行列的邵老抗议道:“仆告主本来就是不受,为何张阁老能再额外加分?”

    圣上所出的问题是:如果父母双亡的孤女带着大笔财产投靠舅家,而舅家在孤女与其子成亲之后,谋财害命,孤女的丫环愤而告官,父母官应如何判决。

    就这问题上,几乎大部份的大臣们的答案都是仆告主不受,刑部尚书甚至还添了仆告主者可以如何重罚……等。唯有张阁老虽然也写了按律仆告主不受,但可以让孤女家族人中出头代为告状,或着是自赎自身后告状……

    就凭张阁老当真还想出了好些方法,莫故认为这五分加的不冤,当然,刑部尚书的刑律学的不错,就连仆告主之后的刑罚也能写的出来,看在这个份上,莫故也特意再加了三分。

    邵老沉默许久,他能做到礼部尚书,自然对刑律之学也是熟的,张阁老所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只是为官多年,早就把‘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一句话给深刻到骨子里去了。

    那孤女虽然死的冤枉可怜,但仆告主本就不受,他那回答也算不得错。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因此又做了一回最低分!!!

    邵老后悔莫及,险些老泪都要落下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

    邵老这眼泪还没落下,便听莫故笑道:“考不好的也不用担心,明年还有机会。”

    邵老的眼泪顿时收了回来,傻眼道:“明……明年还有机会!?”

    圣上的意思不会是指……明年还要再考!?

    “这是自然。”莫故点头笑道:“朕准备将这考试立为定律,每年考上一次,当然,为不影响科举,也不过就五品官员以上的大臣需要考罢了。”

    张阁老冷汗直冒,强笑道:“没……没必要吧。”

    “自有必要。”莫故笑道:“如不考上一考,朕又如何知道爱卿们适合何等官职。”

    他皱着眉头看着张阁老的成绩,许久后问道:“据闻卿曾是太上皇亲点的户部尚书?”

    张阁老得意的一抚长须,“蒙圣上不嫌弃……”

    “果然……”莫故轻声嘀咕着,“太上皇当真是来乱的,这种数学成绩,一看就知道不适任的人也敢往户部丢……”

    虽然年纪大了,但耳力一直很好的张阁老顿时萎了。tot

    “咳。”注意到张阁老的神色,莫故轻咳一声,“总之,我觉得这官员考试是很有必要的,也有助于我用人。”

    事到如今,被莫故判定不适任的张阁老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默默地点头。

    一瞬,好多老臣顿时起了退休的心思,好……好想乞骸骨啊!

    新帝套路深,他想回老家!

    莫故续道:“既将此试做为定制,就称其为公务员考试吧,一年一次,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均得参加,即使病休也得补考。”

    于是乎,在莫故的大力推行,所有老臣保持沉默的情况下,影响整个大晋朝的公务员考试就此开始,并且从此成为定律,到后来不只是五品以上的大臣们要一年一考,就连新进的进士也要考,以便他们分发单位。

    虽然莫故并没有修改现有的科举取仕制度,也不曾将数学一道加入科举考试的项目之中,但因为之后的公务员考试中有着数学一道,甚至有了数学不好者不可进户部之说,数学一道也渐渐受人重视。

    应天书院更是率先直接将数学一道加入日常课程之中,并且聘请莫圆达做为第一任教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莫故就用这种法子,以润物细无声之势,将数学一道引入大晋朝之中,除了数学之外,物理、化学也渐渐进入文人的眼中,到了最后,不只是什么公务员考试,数理化也正式成为科举中的必考项目。

    当然……这都是好几十年后的事了。

    因着考试,整个大晋朝被震了一震,莫故虽然没有借此清理朝堂,但也将少数几个成绩不错之人提了一提,最特别的是竟然调钦天监去做了工部。

    钦天监乃是祖传事业,基本上是代代相传,无需科举入仕,换句话说,是走合法后门进来的,所谓文人相轻,那怕是规矩科举入仕的,突然做了空降部队都会受人岐视,更别提是像钦天监这种只能帮人合合八字,看看星象的单位了。

    一开始工部尚书还有所反对,但莫故直接拿了钦天监的考卷给工部尚书看,“此人是我所见过,最有物理、化学基础知识之人。”

    原本他对大晋朝官员们的数理化的程度都要绝望了,没想横空出世一个谭岑,只不过去了应天书院补过几次习,便对物理、化学能够举一反三,除了刻苦学习之外,只怕这人平时也没少钻研,窝在钦天监中,着实可惜了。

    工部尚书只略瞧了几眼便老脸微红,一开始他们这些老臣还有些怪圣上爱胡闹,不过实际上考完之后也发现,平时用的顺手的那几个人果然是考试成绩中较突出之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大家都考同一份考卷,这人的成绩……他自愧不如。

    莫故直接用成绩说事,轻轻松松的便把谭岑塞进了工部之中,谭岑也不负他的期望,着实在工部之中做了不少实事。谭岑不但按着莫故所给的水泥配方,开始了铺路的工作,大大加强了全国各地的运输能力。

    在大晋朝风风火火开始基础建设之时,大伙也发现了一件事,那便就是……他们所敬爱(痛恨)的景荣帝,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个皇后啊!!!

    116.选秀

    当然, 景荣帝的婚事会拖了如此之久, 自然是有其缘由。

    先是禅位之事, 朝中忙的不可开交, 压根没注意到景荣帝的婚事,再后来又是让全朝庭大震荡的考试, 等大伙后来能抽出手之时,又出了平康帝中风的意外,而平康帝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太后又要生了。

    这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太后生产啊, 于是乎, 荣景帝的婚事便被耽搁至今。

    不过这婚事虽是被耽搁了, 但不少人可都记在心里, 这不太后才刚出了月子, 便有娘家人急忙忙的递牌子进宫了。

    此时太后才刚出月子,头上还绑着月子带,正逗弄着新生的幼子,觉得怎么疼都不过。

    虽然怀胎初期时受了些罪,但随着太子被废, 平康帝退位, 莫故继位, 众妃争无可争,她这儿倒也安静了下来,这一胎便顺顺利利的生了下来。

    一开始婴儿红通通的还瞧不出什么,但随着日子过去, 小皇子的容貌也长开了,看得出是一个模样和平康帝长的有七分像的小皇子,老嬷嬷一看到小皇子的长相,忍不住惋惜道:“可惜了。”

    要是太上皇尚未退位,见到小皇子的长相,必定会极疼爱小皇子,况且太子被废,小皇子又是唯一的嫡子,说不定……

    一想到自家娘娘所出的小皇子和那最尊贵的位置错之交臂,老嬷嬷便忍不住惋惜。

    不只是老嬷嬷,好些皇后宫里的宫人,与皇后的嫂子──贺氏也深感惋惜,虽是因为新帝积威甚重,不但说些什么,但众人面上忍不住带出一点半点。

    太后连忙喝斥道:“别胡说。”她心中一紧,沉声道:“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全都给我打住!”

    在这宫里,生孩子不容易,养个孩子更难,新帝自幼长在宫外,平里大伙相处的时日不多,她直到现在都没摸透新帝的性子,但瞧着新帝对平康帝这个亲爹都不加以辞色的态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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