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算了， 她脾气大……他咬咬牙也就忍了， 谁让他喜欢她呢？这些酸奶和牛肉面扔了也怪可惜的， 那他就忍一忍暴脾气，亲自给她送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他喜欢她呢？

    禹川叹口气， 拎了那一排的酸奶加牛肉面，几步就追了上去。

    “喂， 等等。”他故意冷着声音喊了声。

    莫莺时愣了愣， 回头， 吞口水，又后退两步， 问，“做……做什么？”

    “这些给你，收好，不许扔不许送人。敢扔了不要或者送人， 现在就欺负你。”

    “？？？”

    莫莺时被迫抱住了那一排的酸奶，外加一盒牛肉面。禹川看她收下了，潇洒地转身，要走。没走两步， 莫莺时追在他后边， 扯住他的衣服角，道：“学长……这些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你……”

    禹川以为她不要，转身恐吓她， “吃不完我揍你。”

    “……”

    “再说了谁要你一下子吃完的？不会留着以后吃？”

    “……哦。谢谢你。不过你干嘛给我买这些吃的？我们……不是还在吵架吗？”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

    莫莺时抱着这些吃的回了教室。

    她将一排的酸奶摆到桌上，有女生围过来，问她要酸奶。

    “给我喝一瓶吧莫莺时？我正好想喝这个呢。”

    “对啊，我也正想喝呢，你没那么小气的对吧 ？”

    莫莺时心里想着，自己的确也是吃不完，干脆就分给想喝的同学也很好嘛？况且禹川又看不到……

    于是她很慷慨地点了头，“可以啊。”

    一排酸奶随即被人分光了。一瓶也没给莫莺时剩下。

    莫莺时：“……”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傻了？怎么也应该给自己留一瓶才是啊……

    ˉ

    放学的时候，莫莺时在校门口不幸被禹川逮到。禹川拦住她，又把她拖到一个角落。

    她挣扎，边走边打禹川的手腕，“你又干嘛呀放开我……”

    禹川困她在墙角，问，“笨蛋，今天那些人抢你的酸奶你干嘛给她们？不会跳起来给她们一人一巴掌吗？你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

    一时语塞的莫莺时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过了会儿才支吾道：“我……我记住了。”

    禹川伸手弹她的脑门，“你记住了个毛线记住了，听着，看那边，那几个人现在出来了，你过去给她们一人一脚。”

    “学长你好幼稚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干嘛还要给她们一人一脚啊？况且今天的酸奶是我同意分给她们喝的。”

    “我特么……”

    禹川恨铁不成钢，只好自己过去，对那几个女生一顿语言恐吓，吓得几个女生慌忙就跑了，跑之前还被迫走过来给莫莺时道歉。

    莫莺时对此并不感到开心，她觉得禹川既幼稚又暴力，真是个坏学长。

    “学长你这样不太好，她们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吧？我觉得你才需要给她们道歉。”

    “啊？！我道歉？！你的脑子是不是进了很多水才会有这种想法？”

    “我的脑子才没有进水。学长你真的好幼稚，还很暴力，我要收回以前说你是好学长的话，其实你是坏学长。”

    “……”

    禹川黑脸，他快要被气死了。现在他两窍生烟，还没地方发作，只能凶凶地抓了莫莺时的衣领子，气极，盯着她的眼睛，道：“收回你刚才的话，不然现在就揍你。”

    “……不收！”

    “收不收？！”

    “……不收！”

    “收不收？！”

    “……不收！”

    禹川咬牙，“我特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收不收？！”

    莫莺时豁出去了，反正这里人多，她不信禹川敢打她的，于是强硬道：“不收不收不收！你是坏学长！大坏蛋！我讨厌你！”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禹川麻利地溜了。禹川还在气着，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秦皓和黄大海两个损友已经在旁边笑了好久了。当然现在也还在笑。

    “你们两个sb要笑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啊……谁让你那么好笑……哈哈哈哈……”

    “就是啊哥儿，比起我们明明你更像sb啊哈哈哈哈哈……”

    禹川：“……”

    他真有那么sb？！

    ˉ

    之后的十几天里，禹川遇见莫莺时居然没再理她，甚至看见她的时候目不斜视的，把她当成空气。

    这些日子，禹川常常打架，有时候还不吃午饭，故意饿自己肚子。自残式治疗失恋的方法让秦皓黄大海看不下去了。

    但他们又不敢劝。越劝越糟糕，所以只能找系铃人了。

    食堂。

    禹川三人再次和莫莺时狭路相逢。

    秦皓黄大海暗道：一会儿有事发生。

    然而，禹川冷漠地转身就走。

    “……”

    “……”

    秦皓小声问黄大海，“这他妈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哥儿大概想开了不想再受制于人了？”

    “……”

    听见了这话的禹川回头瞪两人，漫不经心道：“老子又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她把老子这么晾着，真以为老子没她能死？！”

    秦皓竖起大拇指，“哥们儿有骨气。”

    黄大海也竖起拇指，“哥们儿有前途。”

    禹川：“……”

    这时莫莺时打好饭路过这里，既有骨气又有前途的禹川见了她当即转身就走了，他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

    秦皓则窜过去和莫莺时凑了一桌，说悄悄话。

    “学妹你今天一个人吃饭啊？”

    “嗯，然然她们没时间，所以我自己来吃。你们已经……吃过了吗？”

    “没呢。禹哥嫌食堂的饭太难吃，就走了。”

    “……是吗？”

    “也不完全是，他说有个人他很不想看见呢，也不知道是谁？”

    莫莺时忽然有些不好受，她假装不知道地摇头，“我也不知道的……”

    “啊？我以为你知道的。学妹，我听说你那狗前段时间丢了？”

    莫莺时摇头，又点头，“小白丢了几个小时，后来它又自己回来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学妹……”秦皓顿了顿，道：“你的小白回来那天晚上，我们禹哥浑身都过敏了，后来打了吊瓶才好全的。你知道他这人啥都不怕，就怕动物的毛发。”

    “学长你是说……”

    “嘘，你心里清楚就好。所以知道该怎么做了？”

    莫莺时点头。

    “还有啊，我们禹哥平时虽然喜欢揍人，但现在他已经很克制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因为学妹你不喜欢他打架揍人。”

    莫莺时的眼睛眨了两下。她心里明白的。

    “我们禹哥脾气可是一点儿都不好，惹上他的人大概率进医院的，你最近挑衅他那么多次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学妹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原因？”

    莫莺时没说话，她低头吃饭。但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事到如今，她怎么还会不清楚呢？

    ˉ

    于是第二天放学，莫莺时怀里抱了一个点心盒子，站禹川班级外边等他。她想给他道歉，所以亲自做了一盒的饼干在这里等他出来。

    禹川随手拎起包，从教室后门刚走出去，愣了一秒。莫莺时抱着一盒东西在那儿站着，在等人的模样。

    她看见他了，脸上浮现笑容，迈开腿小跑过来。

    禹川不明所以，但他现在不想问她任何事情，直接垂了眼眸就走。

    他与莫莺时错身而过。

    “学长……”

    身后的叫唤声令禹川忍不住还是停了步子。他没回头，出口冷漠道：“叫我有事儿啊？”

    “有！”

    莫莺时绕到他前边，递上手里的盒子，道：“学长，我想和你道歉，这个……”

    “道歉？你道什么歉啊？我可不记得你做错什么了。别挡道了，我赶时间回家写作业呢。”

    “……那学长你能收下这盒饼干吗？”

    “饼干？不吃。”

    “……”

    然后禹川走掉了。

    旁边围观的秦皓：“这是实力作死？！早知道我瞎操个几把的心？！”

    黄大海点头，“太有前途了咱禹哥。”

    翌日，莫莺时做了一盒新的饼干，她抱着盒子又去禹川班级的教室外边等着了。

    禹川出来的时候又是一愣，不过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和莫莺时打招呼，直接又要走。

    莫莺时拉他的衣服，他停下。

    “又怎么了你？”他问。

    莫莺时又递上饼干盒子，“这是送给你的饼干……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次的没放糖！你……”

    “不吃。这种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以后别来烦我，不然揍你。我认真的，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

    莫莺时不说话了，抱着盒子站着，不知所措。

    禹川伸手，推着莫莺时的肩膀推她到一边，又冷漠地走了。

    边上围观的黄大海和秦皓摇头，恨铁不成钢。

    “咱哥儿太有前途了。以后说不定可以凭实力单身到永久。”

    “附议。”

    秦皓走到莫莺时身边，安慰她道：“呃……这个他不吃我们吃啊是不是啊大海？！”

    “是啊是啊是啊我们吃所以给我们吧。”

    黄大海从莫莺时手里拿了盒子，到一边拆开，拿了一块出来往嘴里塞。秦皓又安慰她，“别难过啊学妹，哥儿可能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他以前多喜欢你啊！”

    莫莺时抬起头，问，“以前喜欢……是说他现在很讨厌我吗？”

    “呃……当然不是……”

    秦皓话没说完，莫莺时转身就跑了。

    “……”

    “……”

    两个吃饼干的人嚼着饼干面面相觑。

    ˉ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星城的人都知道莫莺时被禹川甩了，所以最近总有人找莫莺时的麻烦，比如有人会故意划花她的桌子，趁她不在藏起她的椅子让她站着上课，把她抽屉里的书扔到垃圾桶，在她用来喝水的水壶里放虫子。

    这天莫莺时从洗手间里回来，发现自己的椅子又不见了。

    “……”

    她叹口气，自己去“老地方”把椅子搬了回来。她坐下后，有个同学悄悄告诉她道：“你的雨伞也被人扔掉了，待会儿要下雨的，要不要我借一把伞给你？”

    “那……你怎么回家？”

    “我和朋友用一把伞就行。”

    “……谢谢你。”

    然而放学后，那个同学没有把伞借给她，因为不敢。

    莫莺时知道是谁在捉弄自己，无非就是沈萱萱几个人罢了。

    她背起书包出了教室。外边的瓢泼大雨声势浩大，她退到角落，想用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但她随即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了……

    “……”

    她咬咬牙，打算就这么冲出去打车好了……她刚迈出腿，听见禹川一行人的说话声。她本来想躲的，但没地方躲。

    禹川看到她后也是一愣，但依旧不理她，径直打开一把伞，走进雨里。

    秦皓和黄大海听说了最近莫莺时遇到的一点困难，当然也注意到莫莺时似乎没有伞。

    黄大海：“怎么整？要不要提醒一下禹哥？”

    秦皓：“他应该也注意到了，死鸭子嘴硬装什么酷？！”

    “那他妈到底要不要借把伞给那学妹？”

    “不借。”

    “……”

    雨越下越大，莫莺时觉得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索性就不等雨停了，直接用手遮了头就往雨里跑。

    她跑出校门的时候，地面的雨水已经没过小腿二十多厘米。因为看不清路，她不甚踩到了一个小水坑。

    于是不幸滑倒了。

    校门口。

    司机启动车子的引擎，禹川却打开了车门。

    “少爷？”

    “有点事情。”

    禹川下了车，打着伞往校门走，路过一段地势低洼的地方，看见水面上趴着一个人。

    他匆忙跑过去，脸色一变，瞬间就把伞扔了，随即一把抱起莫莺时。

    “小学妹？！小学妹？！”

    莫莺时没有反应，她的身子滚烫，似乎是发烧了。禹川暗骂自己sb，怎么能扔下小学妹自己走了呢？！

    他现在心疼得要命，手都是有些颤的，心里急得发慌。

    ˉ

    莫莺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自家的床上。

    她是生病了？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秦姨端着一碗粥进来，见她已经醒了，赶紧过来放下粥。

    “总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莫莺时摸着脑袋，觉得已经好了大半，于是问，“秦姨，我是怎么回来的？”

    “啊……是我看你昨天太晚没回家，就让老方去接你，发现你晕倒在路边……”

    “……”

    真的是这样吗？

    莫莺时回想昨天的情况，她昏迷得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禹川在和她说话？

    可能……是她烧糊涂了吧。

    病好后，莫莺时再次返校，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前段时间被人找麻烦的烦恼似乎没有了？

    她的桌椅都好好的，不仅没坏，还被人换了新的？也没有人往她的水壶里扔小虫子了，她的书本也好好的放在桌子的抽屉里……

    沈萱萱忽然转了学校，这是莫莺时课间听人闲聊时知道的事情。不过她没有多想，也并不关心这个人。

    一切都已悄悄地恢复如常。

    下午的课程烦闷，学生抱怨声四起。

    莫莺时趁着自习课没有老师，自己偷偷溜出教室透气。

    她溜到一楼时，禹川一行人恰好路过，她慌张地躲到一个角落，又探出一颗脑袋偷看禹川。

    禹川当然知道有人在偷看自己，当即朝角落走了过去。莫莺时被吓了一跳，慌张逃窜。

    禹川：“……”

    他就是是想放下身段和她打个招呼而已……

    放学后，两人再度狭路相逢。

    莫莺时觉得禹川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不会理自己的，所以假装不看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禹川也纳闷，以为莫莺时故意不理自己，故意气她……他的心气自然是高的，当即也不乐意了。

    他于是往反方向，也走了。

    又过了几天，莫莺时路过办公楼时碰见了一个男生，男生自称是绘画社的社长，说因为上次和汉服社的合作，自己才有机会结识禹川。

    “上次三年级的禹川来找我，要我和你们汉服社合作，说不合作就要掀翻我们绘画社，这人太放肆了……这家伙那次还抢我手机冒充我的身份挂杜心心的电话简直气死我了！不过接触以后我发现，这家伙挺有趣的，最近我们绘画社的经费不足，那家伙给我们拨款拨得挺爽快……我听说你是他的绯闻女友，所以能不能帮我请他吃顿饭？或者干脆我请你吃饭也是一样的？”

    “我不是他什么绯闻女友，你误会了其实……”

    “那也没关系嘛，反正现在都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好了？”

    “……”

    两人去了食堂用餐。

    很巧的，禹川一行人也到了食堂，他看见角落的莫莺时和一个男的吃饭且相谈甚欢的景象顿时酸得不像话，走过去就推开两人的餐盘。

    莫莺时：“？？？”

    禹川不由分说拉她出了食堂，一路直走，到了一间满是废物的教室外边。禹川随即一脚踢开教室的门。

    莫莺时没反应过来时，自己又被摁在了墙上，禹川放肆地封了她的唇。

    她忘了挣扎，错愕地被迫仰着头任由他吻自己。

    教室没有什么光线，昏暗之中，禹川揽紧她的腰，带向自己。

    她则睁大眼睛，摇头，伸手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