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变故迭生

    从御书房出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凤伽罗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步行在街道上。车夫赶着马车跟在后面。

    御书房里，凤伽奕说的话言犹在耳。

    自己布的局，破了。不但王兄知道，端王……应该也知道了吧。

    不过，凤伽罗想，即使端王知道了他的计划，也一定会入局的。因为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一退再退。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假戏真做的机会。

    想到这里，凤伽罗转身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凤伽罗叫来韦玄，吩咐道：“韦玄，本王三天后要去九龙山狩猎，你去准备一下吧！”

    “狩猎？”韦玄疑惑，道：“王爷，这个季节狩猎，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合适？”凤伽罗说：“本王说合适就合适，你下去准备就行了。”

    “是！”韦玄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说着，退了下去。

    三天后，凤伽罗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城，去九龙山狩猎。

    赵琴被留在了王府里。王爷不在，她就很轻松，什么事也没有。

    赵琴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云发呆。雪球在脚下转来转去，与她稍微亲近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

    “紫彤！”韦玄在院子门口叫道。

    “韦总管，”赵琴向他看去，问：“有事吗？”

    韦玄说：“王爷遣人回来拿一封书信，说是在房中，烦请紫彤姑娘找一下。”

    赵琴站起来说：“没问题，我这就去找。”说着，推开凤伽罗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书桌旁翻了起来，翻了一会儿，说：“韦总管，是什么样的书信啊，我怎么没有找到？”

    没有听到韦玄的回答，赵琴直起腰刚想转身，突然一个人影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一块带着强烈气味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赵琴瞬间失去了意识。

    九龙山。

    凤伽罗带着一队人马在树林里穿梭，猎杀着小动物。

    “王爷！”一个亲兵大声叫道：“那边有鹿！”

    “驾！”凤伽罗挥起马鞭，追了过去。

    凤伽罗和几个亲兵追到了树林深处，后面的人马还没有跟过来。

    突然，从身后骤然杀出几个黑衣人。

    “王爷，小心！”亲兵们围了过来，“有刺客，保护王爷！”

    凤伽罗的亲兵和刺客们打斗在一起。

    凤伽罗被两个亲兵护着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心想，终于来了！

    刺客越来越多，凤伽罗的亲兵死得死，伤得伤，情势十分危急。

    疾风爆裂，两个黑衣人直冲凤伽罗而来。凤伽罗出剑既快又狠，逼的那两人不断后退，他剑鞘格住一人，长剑反挑，点在他咽喉上，只有一点血印，不过足够他倒下去。然后指间旋转，另一人咽喉飞出一溜血珠，便接着躺倒了。

    凤伽罗杀死两人后，其余的刺客便围了上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亲兵已经全部牺牲了。

    树林里十分寂静，只有呼呼地风声。凤伽罗发现，自己连远处的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看来……凤伽罗的嘴角浮出笑容，那人已经来了。

    “你们的主子呢？”凤伽罗问着围着他的刺客，“该出现了吧！”

    “哈哈哈——”一个人大笑着从树后走了出来，说：“这种情境下，凤王还能笑得出来，本王真是佩服！”

    “端王，”凤伽罗说：“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当缩头乌龟呢。”

    “你说什么？”端王说。

    “不是吗？”凤伽罗说：“缩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是乌龟是什么？”

    “呵呵，”端王说：“凤王逞这口舌之快，有用吗？这九龙山里里外外都是本王的人。你不是喜欢被刺杀吗？所以，今天本王就满足你。”

    “是吗？”凤伽罗说：“就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说罢，长剑一指，凤伽罗施展轻功，向凤伽祺攻去。

    “保护王爷！”凤伽祺身边的亲兵护在他的面前，几名黑衣人挡下凤伽罗的攻势，和他战在了一起。

    尽管凤伽罗身手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身上也添了几处皮肉伤，鲜血染红了衣裳。

    “凤伽罗！”凤伽祺说：“你若是束手就擒，我就饶你一命！”

    凤伽罗持剑而立，说：“笑话，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么多年了也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凤伽祺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为什么？哈哈哈——”凤伽罗大笑出声，说：“你居然问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从柳儿死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想你的死状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死法才最适合你。毒死、溺死、掐死……”

    “凤伽罗！”凤伽祺大声叫道：“我们是兄弟，你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居然不顾兄弟之情……”

    “兄弟？”凤伽罗说：“你是想笑死我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兄弟。”

    “丧心病狂？”凤伽祺说：“说得好，说得好！既然你今天这么决绝，那就别怪我了！上！”

    周围的刺客一拥而上，准备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一众人等的凌厉攻势，和凤伽罗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王爷，我来了！”段天龙说。

    “嗯，”凤伽罗点点头，说：“来得正好！”

    “确实是来得正好，”凤伽祺说：“段天龙，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在高手榜上都是有名的。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我这里这么多的人手，你确定你能让你家王爷全身而退？”

    “端王爷，”段天龙说：“王上已经在来九龙山的路上了，我只需要帮助我家王爷拖到他来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你……”凤伽祺说：“那就试试看你们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都给我上，格杀勿论！”

    看着一拥而上的人，凤伽罗对段天龙说：“天龙，你就不能多带几个帮手吗？你想累死本王啊！”

    段天龙说：“王爷莫急，帮手就在后面。”

    “后面？”凤伽罗向后看去，问：“谁啊？”

    “杀——”又有几个人影从树林外飞了进来，脸上戴着面具，和凤伽罗两人站到了一起。

    “这，这谁啊？”凤伽罗问，“为什么戴着面具？见不得人吗？”

    “王爷，”其中一人小声说：“我来救您，您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飞……”凤伽罗问：“怎么是你？其他的也是你的人？”

    来人点点头，说：“为了你，我们可都豁出去了。”

    “谢了，”凤伽罗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好，我记着了！”说着，和杀上来的端王人马站到了一起。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凤伽祺心中开始有些着急。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王上确实已经在来九龙山的路上了，最好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如果不能在王上来之前杀掉凤王，自己的计划就会落空。

    “王爷！”谋士张炬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人带到了！”

    “哦？”凤伽祺喜出望外，“这就好办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冲着打斗的人群喊道，“住手，都住手！”

    正在打斗的双方停了下来，都看着他。

    凤伽祺说：“凤伽罗，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束手就擒，我饶你一命。”

    “你在说笑话吗？”凤伽罗问。

    凤伽祺说：“既然如此，没办法，我只能请出人来劝你了。带上来。”

    两个人被架着，带到了凤伽罗的面前。那是……赵琴和韦玄。

    “凤伽祺——”凤伽罗怒道：“你太卑鄙了！”

    凤伽祺笑笑说：“你不肯听劝，我就只能请你的女人和你的总管来劝你了。去吧……”

    凤伽祺一推韦玄，说：“去劝劝你家王爷吧！顽抗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王爷！”韦玄站立不稳，跌在地上，说：“奴才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反而成了王爷的累赘，奴才……”

    “韦玄！”凤伽罗说：“本王不怪你，是本王连累了你们……”

    “王爷！”韦玄说：“您不用管我们，我们都心甘情愿地为王爷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赵琴一直低着头，凤伽罗担心她是否受伤，叫道：“紫彤，紫彤，你有没有事？你看看本王？”

    赵琴听见后抬起头，看着凤伽罗。凤伽罗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刺了一下，他觉得赵琴看着她的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紫彤……你怎么了？”凤伽罗转向凤伽祺，怒叫道：“凤伽祺，你对她做了什么？”

    凤伽祺说：“我哪里有做什么，你应该想想你做了什么。”

    凤伽罗说：“紫彤，紫彤，你说话啊，你说说话让本王知道你有没有事。”

    赵琴开口道：“王爷，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听见了赵琴的声音，凤伽罗的心算是放了一半，还提着一半是因为赵琴对他的态度，感觉怪怪的。

    “凤伽祺！”凤伽罗说：“你放了他们，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凤伽祺问道：“怎么，柳儿的仇你不报了？”

    “来日方长，以后我们慢慢算。”凤伽罗说：“今天这一局，我们打和。”

    凤伽祺说：“凤伽罗，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情种。以前因为一个奴婢，现在又因为一个奴婢。怎么你这么喜欢奴婢呢？”

    “你放了他们。”凤伽罗说：“我不想跟你废话。”

    “好，我放了他们。”凤伽祺对赵琴和韦玄说：“你们可以走了。去吧，去你们的主子那里吧！”

    韦玄走到赵琴身边，拉着她说：“紫彤姑娘，我们走！”

    赵琴没有动，对韦玄说：“韦总管，你先过去。我有点事情想问王爷。”

    “紫彤姑娘，现在情势危急，你有什么话咱回去再问吧！”韦玄焦急地说。

    赵琴说：“你要么先过去，要么陪我留在这里。你选！”

    “你……”韦玄看了看赵琴冷冰冰地脸色，忍了忍，转身向凤伽罗方向走去。

    凤伽罗看着韦玄走了过来，而赵琴纹丝未动，有点纳闷又有点着急，喊道“紫彤，你愣住干什么？好不给本王过来！”

    凤伽祺看着这一幕，扬了扬眉，心想，这个女子看起来不一般啊。

    赵琴看着凤伽罗，说：“王爷，紫彤有话问你。”

    “问什么问？”凤伽罗发火了，“有什么问题你过来问，听到没有？”

    赵琴摇摇头，说：“我要先问清楚才过去。”

    “好吧！”凤伽罗无语了，说：“你问吧！”

    “柳儿是谁？”赵琴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你……”凤伽罗没想到赵琴问的是怎么一个问题，凤伽祺也有些意外。

    “凤伽罗！”赵琴说：“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凤伽罗看着赵琴半晌，赵琴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了半天，凤伽罗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

    十四岁那年，凤伽罗心爱的小狗误食毒物，口鼻流血死亡。

    看着小狗凄惨的死状，凤伽罗哭了出来。后来，被闻讯而来的皇后斥责了一顿。他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因为软弱被罚饿着肚子睡觉。

    凤伽罗躺在床上，胃里像是火在烧，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起了噩梦。他从梦中惊醒，冷汗顺着背脊流了下来。也许是坐起来的动静太大，有人匆匆奔了进来，在账外小声说：“小王爷，我在这里，您喝点温水再睡吧！”

    凤伽罗有些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说话，侍女们一般都会问：“小王爷，您怎么了”。

    拨开帏帐，一个女孩正跪在床边，见他出来，立即递上一杯温水。这个女孩，他没见过。

    凤伽罗问：“你是新来的吗？”

    女孩回答：“是的。”

    凤伽罗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柳儿。”

    凤伽罗问：“几岁了？”

    柳儿回答：“十二。”

    是的，柳儿来到凤伽罗身边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她聪明活泼，温柔可爱，凤伽罗很是喜欢。他向她倾诉自己的内心，开心也罢，悲伤也好，只要说给柳儿听，他就觉得开心能加倍，悲伤能减半。柳儿并不总是静静地听着，更多时候他们是在交谈，谈着谈着话题就会越扯越远，等到发现时已足足聊了好几个时辰，两人不禁一起笑。

    凤伽罗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柳儿，走到哪里都想带着她。于是，他的母后终于出现了。

    “成大事者，怎么能被这些小事，这些卑贱之人所牵绊！”王后教训着他，并且命令他立即将柳儿送到远方去，从此再也不许相见，被他断然拒绝。

    此事之后，凤伽罗和柳儿形影不离，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她。

    然后，百密终有一疏。有一天，凤伽奕叫凤伽罗前去议事。等他议完事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在门外见到等候的柳儿。他发疯般地见人就问，得知柳儿被王后的人带去了王后的宫中。

    等他跑到王后的宫中，却在一张床上找到了柳儿，满面伤痕衣不蔽体的柳儿，还有……凤伽祺。

    柳儿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在床上躺了十天，凤伽罗日夜守着，守了十天。

    可是，她还是趁着凤伽罗支持不住睡着的时候，用碎瓷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凤伽罗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张美丽又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血污已经浸透了棉被。

    “柳儿，我的柳儿……”凤伽罗悲愤地说：“凤伽祺，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凤伽祺说：“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琴对凤伽罗说：“凤伽罗，对不起，又让你痛了一遍。”

    凤伽罗说：“好了，你的问题我说了，你可以过来了吧！”

    赵琴点点头，说：“好，我这就过来。”说完，走了两步后又停住了，对凤伽罗说：“王爷稍等，我有话跟端王爷讲。”说着，转身走到凤伽祺的面前。

    赵琴说：“端王爷，紫彤有话想对你说。”

    凤伽祺看着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赵琴说：“端王爷，你当年对柳儿做出那样的事情，其实错不在你，对吗？”

    “哦？”凤伽祺问：“何以见得？”

    赵琴说：“凤王爷是在王后的宫中找到你和柳儿的，如果没有王后的默许，你怎么可能在那里对柳儿施暴呢？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王后，而不是你，对吗？”

    凤伽祺若有所思的看着赵琴，说：“你确实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我都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承蒙王爷夸奖！”赵琴说：“所以，我会劝凤王爷放下对你的仇恨。”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凤伽祺问。

    赵琴说：“端王爷应该知道，紫彤也只是一个奴婢，而王爷对紫彤一往情深，所以，我想……”

    “你想要顺顺当当的当王妃，是吗？”凤伽祺说：“你想让本王助你？”

    赵琴说：“是！”

    “那本王有什么好处呢？”凤伽祺说：“本王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赵琴说：“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以告诉您，您绝对感兴趣……”

    “紫彤！”凤伽罗在对面着急的大喊：“过来！”

    赵琴转身冲他淡然一笑，说：“王爷再等一下，我马上就说完了……”说完，用口型说了四个字“保重勿念”。

    凤伽罗分辨出这四个字，心中大动，“不好！”他低叫了一声，引得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赵琴看着凤伽祺，慢慢地走近他，直到面对面不超过一尺的距离，赵琴低声说道：“王爷，我要说的秘密是……”

    凤伽祺没听清，不有自主地靠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赵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向凤伽祺狠狠地刺去。

    凤伽祺闪避不及，端端被刺中胸口，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下。

    这一变故，让双方人马都大吃一惊。

    “王爷！”张炬直扑过来，接住凤伽祺倒下的身体，其余的侍卫挥剑向赵琴刺去。

    “紫彤！”在赵琴动作的时候，一直注意她的凤伽罗就纵身跃起，迅速来到赵琴的身边，搂住她躲开挥来的长剑，带着她几个起跃就回到了自己人的区域，由段天龙等人护在中间。

    “王爷，王爷！”张炬大声叫着凤伽祺，凤伽祺已经不醒人事。

    张炬从怀里掏出伤药，敷到凤伽祺胸前的伤口上紧紧按住，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流。他简单地帮凤伽祺包扎了一下，叫过侍卫，就要背他走。

    凤伽罗救回赵琴，看到此时正好是消灭凤伽祺的好机会，哪里还肯放他们走。

    “哪里走！”段天龙转瞬间就拦在他们的面前。

    于是，两方人马又战在了一起。

    凤伽罗护着赵琴站在一旁，他亲眼目睹了赵琴刺杀凤伽祺的全过程，心中着实激动。他拉着赵琴的手，说：“紫彤，你……你为什么会刺杀凤伽祺？”

    赵琴一直回避着和凤伽罗对视，看着他的身后说：“你不是一直想为柳儿报仇吗？我帮你达成了这个心愿，你开心吗？”

    “开心，本王开心极了。”凤伽罗把赵琴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赵琴，谢谢你！本王……”

    话音未落，赵琴一把推开凤伽罗，凤伽罗猝不及防，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向赵琴看去，正好看见韦玄手中的长剑穿过赵琴的胸膛。

    “赵琴！”凤伽罗一声惊呼，飞身而来，一掌劈向韦玄，将他击倒在地。

    韦玄趴在上，口吐鲜血，再也站不起来。

    凤伽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抱住赵琴，看着鲜血从长剑刺进的地方不断的流出来，自己的双手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天龙他们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双方人马再次停手。

    这边，张炬抱着凤伽祺哀嚎。那边，凤伽罗抱着赵琴悲鸣。

    “赵琴，赵琴……”凤伽罗不敢去动那把插在赵琴身体里的长剑，只能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赵琴并没有感到疼痛，她反而觉得自己很轻很轻，轻得就像只有魂魄一样，风一吹就能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