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节
,上面说宠物的陪伴有助于缓解人类的抑郁和焦虑症状。问汪明怡和胡伟,哪个品种的狗性格温顺友善。他们都不养狗,不知道。
喻文卿只好在朋友圈发了条“征狗启示”。
第一个打狂笑表情的人是阳少君,她还留言:“为什么不养猫,我就养了一只非常可爱的喵。”
姚婧酸不溜秋,单独发私信:“你故意刺激我对不对?警告你,再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就在朋友圈曝光我和麦克的恋情。”
她交了新男友,就是几年前他们夫妻两人邀请上游艇参加生日宴会的麦克奎恩。喻文卿知道他们好上后心塞了一分钟。这个女人真的从来不怕膈应他。
可能都或多或少地听闻他的女人有抑郁症的情况,好多人推荐金毛犬和拉布拉多犬,虽然体型偏大,但是对主人顺从、忠诚,没有攻击性。
喻文卿上网搜两者的照片,一看成年金毛犬那一身的长毛,果断地让胡伟买了一只拉布拉多幼犬回来。淡黄色的短毛齐密整洁,摸上去光滑而柔软,触感非常好。当下就带回别苑。
周文菲开心地蹦过去,把小狗从谢姐怀里抱出来:“你真的允许我养狗?不会养一两个月就嫌弃它,非要我送走吧。”
“把它养乖一点,我就不会送……。”
话还没说完,周文菲就摸着怀里的小狗说:“听见了没?你要乖哦。我就叫你乖乖,好不好?”她跑过去和人撒娇,“我在公馆就想养狗,但是不敢和你说。有一天下午我从学校回来,过天桥时有只很小很小的小土狗蹲在那里,好可怜的。我在旁边站着看一会,迈开步子再走,它就跟在我后面,一路跟着我。天桥上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它就跟着我。”
一想起来,周文菲眼睛发涩。
“那它最后去哪儿了?”喻文卿问。
“我在便利店买了火腿喂它,还给它喝了水。便利店老板的女儿很喜欢它,把它抱去后面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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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卿摸摸她的头发:“那现在有一只了。等会胡伟来,帮它在院子里搭好狗屋,”他看一眼地毯上打滚的小狗,加一句,“我有底线,它不可以去我卧房,绝对不能上床。”
“知道啦。”
就算没有那篇报道,喻文卿也在考虑要不要养只狗或是猫在家里。
周文菲只是外表看上去温顺随和,内里非常地倔强自我。和她的谈心,要遵循由易到难的步骤,或者说先让步,释放足够多的同理心,然后再谈抑郁症背后的深层次痛苦。
喻文卿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看着那个整日浸淫在阳光下剪枝、插花,画画、发呆的周文菲,他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周文菲对他们的感情不再担惊受怕,自在的在这个小天地里生存,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身上有哪些人的影子。
她对人随和,总是愿意真诚地帮助别人,那是许开泰教的。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总想照顾别人的情绪,那是周玉霞给的。修葺花草的姿势像极了魏凯芳,画画则是跟在姚婧身边自学的。
但他们的影子加起来,都没有另一个人的重。
到今天,周文菲没有向喻文卿真正倾诉过一个痛苦。
父亲去世的哀伤,寄人篱下的担忧,目睹母亲被家暴的害怕,性/侵的恐怖,被他人嬉笑嘲讽的心酸,吃药的生理反应,自杀的万念俱灰,远离家乡独立生存的孤独,哪怕是手腕筋脉愈合的隐隐作痛。
他曾想当然地认为是她年纪太小、心理脆弱,所以他说要给时间,给时间让她说出来。
可稍微用点心去想想,一个心理脆弱的人会怎么做?
绝不会在自己情况很差的时候决然出走,也不可能有勇气放弃文凭,半道去学戏剧表演。最重要的——她会彻底依附他,会迫不及待把一切痛苦都告诉他。
脆弱的人,最需要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喻文卿想,我多合适啊?
追根究底,周文菲从来没有在精神上依附过他。她是那种母性气质很强的女人。她把一切都给他,是她乐意给的,不需要他回报什么。
至于痛苦,她并没有因为和谁关系更亲近一点,就拿出来分享给别人。她选择死撑。
别人或许不知道死撑的滋味。喻文卿还不了解吗?
姚婧说,喻文卿,你的心里有一座任何人都无法抵达的孤岛,你知道我现在都快溺死在水里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杰米哒
他回答,那你别过来,游回去。
某种程度上他是座孤岛,孤岛上没什么旖旎的景色,只有痛苦。
现在他功成名就了,很多媒体盛赞他的远见和魄力,会请他去演讲。他分享他的经验,他的财富,他的理念,但他从来不分享痛苦。
他绝不会说十年前去拜访S市电信公司的领导,刚一介绍产品,办公室的门就“砰”一声关上,打到他鼻子,鼻血直接就往地上掉。那一刻的悲愤交加,不,奇耻大辱,没齿难忘。
他不会拿这样的痛苦,去当别人的励志宣言。他不会说,我的成功不仅因为我对语音智能市场抱有的信心,更是因为我不能对不起那些被人冷眼对待过的痛苦。
和你不亲密的人,痛苦无法体会。与你感同身受的人,分享会造成第二次伤害。
喻文卿只能把那些无法介怀的痛苦堆在孤岛之上,深夜里一点点搭起自卫的城楼与封闭的高塔。
每个人心中的黑暗,都各有形状。如果他的是孤岛,周文菲的则是茫茫森林。过去他认为姚婧像他,恃才傲物,不愿活在虚假的荣耀和幸福里。现在觉得,在花房里沉默的周文菲可能更像他。
从那个刮着风的圣诞夜开始,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全力干涉,他想她只是个可怜弱小的女孩,他能轻而易举扭转她的路途,把她从森林里直接吊走。
然而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落在这黑暗的腹地,学着他拿砖头搭建城堡。
姚婧远走异国他乡,创业搞到负债累累,被迫住回海园的那两年,每个深夜,喻文卿都在魏凯芳的花园里静坐抽烟。
一个人如何应对命运的无情。
或许在那座花园里,那个不敢过去打扰他,总是躲在房门边撅着嘴看他的小女孩,早已经学走了。
王嘉溢在日记里写:菲菲并不软弱,她只是很少诉说自己的主张。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随众人的步子,也不害怕孤单。她应该很早就知道自己在黑暗里独行的命运,远在她遇见喻文卿之前。
喻文卿看到这段话后,很想揍人。臭小子说得轻巧,我翻山越岭才走到这里。
作为过来人,他愿意放任周文菲和她的痛苦作伴。她是个勇敢无惧的女孩,总有一天能走出这片森林。但作为爱人,他还是不忍心她没人陪伴。
也许人类会说话,就免不了要去打探他人的内心,那就养一只狗来陪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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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底, 云声科技股票已突破一百港元的关口,上市至今暴涨三倍。
米扬也告诉喻文卿,公司这一年的主营业务利润预计有两倍的增幅, 首次突破十亿关卡。
低配版的“云咪”全面进入市场营销, “双十一”当天销售破五万, 位居全网语音智能产品的第一名。
在互联网和AI领域的投资也越来越深入:“超能”旗下的家庭陪伴机器人、教育编程机器人上市一年, 目前已进入行业前三的梯队;“恒立”的人脸识别技术正在进行产品化;新控股的“互安医疗”试水互联网医疗;……
云声已成为传统产经媒体、科技互联网自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然而它的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喻文卿,这半年来越发地不爱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再有名气的记者, 都难以约到他的专访。
喻文卿不爱出这个名,他不希望, 将来和周文菲去看个剧、吃个饭都要被人认出来, 再被好事者挖出婚姻的内情,当十足猛料的八卦在网络社会传播。
随着单一业务公司逐渐向多元化集团转变,需要他过目或批准的事项越来越多,汪明怡的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且周文菲回来后,私人事务也多不少。
喻文卿便想再招一个助理,把生活和工作彻底分开,事关他和周文菲的隐私,应聘者必须有绝对的忠诚和细致。
猎头介绍过来的人当中有两个条件都很符合, 就是……人品很难通过面试吃准, 最终他都没要。身边一时也没有这种顶上来的人。
一天晚上, 汪明怡来到别苑送明早出差的机票和会务行程表, 没有即刻走。
“还有什么事?”喻文卿问。
“喻总,我想转过来做你助理。”
喻文卿敲键盘的手停下, 他靠向身后的椅背,看汪明怡两眼:“这是完全不同的职业发展路径。”
“我知道。但我觉得,跟着你的时间越多,能学到的也越多。而且菲菲说了,我肯定比外面的人值得信任。”汪明怡也不傻,除去她的私心不说,在国内的私企做事,再有能力也不如心腹受重用。
“菲菲?”喻文卿意外,“你去……问她意见了?”
“就刚才上楼前聊两句。”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考虑看看。”等人一走,喻文卿便去找周文菲,她正洗了澡出来,拿精油往发梢上抹。
“是你让她来找我谈的?”
周文菲偏着头,两个手掌间夹了一缕秀发摩挲:“你找不到合适的。她有心一直跟着你,不好么?”
“跟着我?”喻文卿笑道,“你怀疑什么?”他抓住发尾扯过来,周文菲惊呼一声:“轻点。”撞到他怀里。
“你小心机这么多?”喻文卿一手揽她腰,一手捏着下巴。他不要汪明怡做私人助理,有他自己的考量。但他不喜欢女人干涉他的选择,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
周文菲一副“被你识破那就识破了”的样子:“对啊,上次她去酒店给我送衣服,脸色就很不情愿了。我只是给她个机会而已。”
“不怕我生气?”
“生气就生气。”周文菲说道,“你是因为我管你而生气,还是因为我猜到——你想多招个助理,只是想和明怡离远一点这件事生气?”
“难道你不想让我和她离远一点?”
喻文卿心头那一点点的气恼很快就消散了。谁叫他们都喜欢对方曲曲折折的心思被自己猜到的成就感?还有,周文菲终于不再是一副“你和谁上床,我都没关系”的圣女心态了。
“我不会傻到和秘书上床的。一个做事靠谱的秘书,比一个愿意和上司上床的女人,对我有用多了。”
“嗯,比我有用。”周文菲想了想,“你要是觉得明怡合适,就让她做吧。感觉她有点担心,以后会有人取代她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喻文卿看她:“真的假的,你不怕我上了她?”
“你要真这么想的话,不管她当助理还是秘书,都有可能。而且你招到别人做助理,她就不大会来别苑了吧。怎么讲,一个成天在我面前出现的‘情敌’,比一个从来不出现的,还是要安全多了。”
果然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心机女孩。“如果我真上了,你怎么办?”喻文卿半靠在沙发上点了烟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怎么办。”周文菲摇摇头,把所有的发梢都抹了精油,走过去趴到人身上,“到时候你看着办。”
门没有关严,乖乖无声无息地走进来,趴在地板上,看着正在亲热的两人。喻文卿偏头看到它,还是小小地惊一下。
“它又来了,它每天都要盯着我们做这件事吗?”
周文菲头埋在他臂弯里,咯吱咯吱地笑。喻文卿一把抱起她,扔去床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主人的宠它宠得太过份,到了晚上可怜兮兮地趴在房门口不走,他一时不忍心,就放它进来了。
然后就是这样,每晚都想过来和他们睡。
乖乖“汪”一声,咬着他裤腿不放。喻文卿也一把抱起它走去楼下:“谢姐,看好它,别让它上楼了。”
他必须马上找一个训狗专家来纠正——乖乖对周文菲不正常的依恋,否则很快他的床也将领地不保。
且每次被乖乖蹭过后,都感觉沾一身的毛。不,周文菲身上、床上、衣柜里,都是毛。他还需要一个人专门来清理这些毛。
周文菲笑:“你要给乖乖也请一个保姆?”天气冷,她早早上了床,靠在床头轻轻转动手腕,“这里每个人都有使命,都有活干,就我没有。”
回S市后一个月她接着给台湾那家漫画工作室画漫画,但不想把仅剩的右手也弄出毛病来,接的活少了一半多。
珍妮洪问她近况,还有没有意愿接着学音乐剧。当然有啊。
虽然S大只有表演专业,没有音乐剧专业,她还是会去旁听,尤其是戏剧理论和赏析的课程。也去和剧院合作的一些培训机构看过,音乐剧的教学几乎没有。有一家的负责人说:“你学那个干什么。国内就没有音乐剧的土壤,学了,你也找不到剧来演。”
是这样没错了。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在舞台上吟唱,周文菲就想去试一试。她也不急,正是打磨基本功的好时候。自九月开始,一周三次去音乐学院一位声乐老师家上课。
从来不碰的莎士比亚也开始翻了。每周光临剧院两三次,无论国外的剧还是国内的剧都去看,回来写评论,从人物的表演、到对白、到故事架构、到舞台布置做各种优劣比较。
再加上治疗、康复以及发呆的时间,日子过得很充实了,有时候还需要小刘提醒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冷不丁的,心里还是会有“我是不是在荒废大好年华”的不安。
“你想要工作?”喻文卿进来,“找我啊,我雇你。”
“你雇我做什么?”
“暖床。”喻文卿钻进被窝。寒潮来了,他仍穿单薄的T恤和运动长裤,还赤脚。手脚冰凉地贴过去,周文菲打冷战,“啊啊”地要躲。
喻文卿八爪鱼一样地抱着她,异常温暖。
周文菲大喊:“放开我。”
“不放。”喻文卿说,“考虑下,暖床一次一千,这样你每个月就能有三万的收入。”
“我不接受,你就不会上这张床?”
喻文卿非常干脆地否定:“不会。”
“就暖床?”周文菲斜眼看他。
“暖床是基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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