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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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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此言不怀好意,屈眳哪里会让楚王得逞,连连摆手,楚王乐得看他推迟。

    屈眳板起面孔,“父亲还在病中,何况父亲曾经说过宫邸中事,事无大小交于内子处置。父亲有令,又怎能交于他人之手,自己偷懒呢。”

    他面孔严肃,背脊挺得笔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这样子看的楚王瞬间以为自己在参加什么重大仪式。

    屈眳把屈襄一搬出来,咽得楚王直瞪眼。

    父亲还在病重,做儿子的,的确是不好寻欢作乐。不过这话楚王知道他就是拿屈襄出来挡人而已。

    楚王上上下下打量屈眳,目光里带了些惊奇,世间男子多好色,到了屈眳这儿反而是正直不阿,恨不得离那些女子三丈之外。若不是他这些年对半夏一往情深,两人恩爱都出了名,也有了一子,他都怀疑屈眳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那就赐予左尹吧。”楚王话语里转了一个弯,“左尹那儿也需人照料。”

    屈眳一听,顿时不复之前的坚决反对。

    既然是伺候父亲的,那么他就没必要和刚才一样坚决反对了。

    何况多几张新鲜面孔,陪着父亲说笑,对父亲的身体也有莫大的好处。

    楚王见屈眳自己坚决不要,等他改口赐予屈襄。屈眳就立刻不言语了,可见他是怕伤了家里人的心。

    楚王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挫败。

    半夏对他说过,此生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身为国君,已经娶夫人,何况为了楚国着想,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妇人。但是屈眳却做到了,而且是从心底下愿意为她做到此事。

    一时间,楚王心下感触复杂,他望向屈眳的目光也格外幽深。

    屈眳不知楚王心里所想,但楚王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些。他心里泛起些许得意。

    “伯昭也不怕外人说你惧内,”楚王状若无意道,“只有一妻,别说侧室,就连妾侍也没有见得。”

    “臣家事,外人说的再多,也和臣没有多大关系。”屈眳笑笑,“何况臣也管不住外人要说甚么,既然如此,那何必自寻烦恼。”

    “伯昭倒是看的开。”楚王如同喝了一大碗的醋,酸得心底都说不出话来。

    屈眳见状,立即岔开话题,和楚王说起征伐陈国一事,提到国事,楚王神情一变,之前的话语立刻抛掷脑后,一心一意和屈眳说起正事。等到过了一会,稍作休息,他令人把渚宫两名女子送到屈氏宫邸里去。

    屈眳在渚宫呆到了傍晚,他准备赶出宫的时候,不少的卿大夫邀请他去家中宴乐。被屈眳家中还有父亲要伺候给拒绝。

    那些贵族之间的交际,屈眳并不反感,只不过宴乐之上难免有女子伺候,让他颇觉得耐烦。这些贵族有些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二色,在他饮酒后,常派来些女子来试探他。这让屈眳不胜其烦,也觉得那些人似乎是将自己当做了供人玩耍取乐的猿猴一样。干脆除非必要,就不上门了。

    “伯昭。”屈眳转头,见到大司马站在身后。大司马是屈氏族人,算起来还是屈眳的长辈,屈眳躲谁,也不能躲同族的长辈。

    大司马让屈眳先和他商量一下出兵的事。

    两人一同出的茅门,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热天里原本就天黑的晚,现在天色都晚了,可见已经很不早了。

    大道上的人,稀稀落落,就连车马也没有几辆。屈眳送大司马回府,自己再调转车头回来。

    道路上过完的人稀少,车轮倾轧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吱呀作响。屈眳劳累了一日,靠在车轼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闭上双眼小小的休憩一会,突然耳边听到羽箭破空声响。

    御人避闪不及,从暗处飞出的箭矢径直冲向了车上的屈眳。只见那只箭矢射中他的腹部,众人望见他吐了口鲜血,紧接着跌坐回车厢。

    “大夫!”霎时间周围的兵士还有家臣慌乱起来。

    半夏得知屈眳遇刺,她直接冲了出来,一路拔足狂奔。

    跑到门外,见到屈眳的车辆已经来了,她奔上去,“伯昭?”

    见到屈眳脸色苍白,唇角带血,肚腹上紧紧握着一只箭矢,她脸上残留的那一点点血色刹那褪去。

    她嘴唇抖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己?”

    家臣看她呆在那里,不由得出声道。

    半夏狠狠咬住牙,“把人抬进去!医师,叫医师过来!”

    竖仆寻来个小舆,左右把屈眳搀起来,抬起他就往里头走。

    半夏狠狠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肉里,借着那股疼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现在这个时候,越是紧急,她就要越要保持头脑清醒。

    屈眳被抬到室内,半夏守在他的身边,她盯着屈眳被送进去。医师这个时候还没有赶过来,她进去。见着屈眳的手还捂在肚子上

    她伸手就去把他的手掰开,好方便待会医师过来诊治。屈眳的手攥的很紧,她只得在他耳边道,“放开,待会医师要过来,你这么攥着,他不方便给你看伤。”

    她声音极其轻柔,屈眳的眼皮动了一下,半夏看他醒来,脸色笑容又温柔了几分,“乖。”

    似乎面前躺着的是屈瑕。屈眳转头看她,他的手一松,原本直直的羽箭,一下就掉落下去。

    “……”半夏呆呆的看着屈眳爬起来。

    屈眳坐在床上,看着一种目瞪口呆的人,他松手,腰下立刻松垮了下来。

    转头望见半夏,“怎么了?”

    半夏手捂住嘴,还没等屈眳说出下一句话来,半夏已经跳起来,抱住屈眳哇哇大哭。

    狂喜和惊吓后的庆幸混合在一块,简直能逼得人发疯。她抱住屈眳哭的稀里哗啦,屈眳反手抱住她,之前两人的处境在此刻掉了个头。

    他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没事。”

    半夏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她抓住他的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两下,抬头就是满脸的泪。

    “你怎么了啊!”她两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屈眳低头,半夏的目光随着他下去,只见屈眳带勾不知道何时已经碎成了几片,没了带勾的束缚,腰带整个都松垮下来。

    “……”屈眳把手一松。

    “先叫人寻个腰带来,我已经撑不住了。”屈眳满脸认真的望着半夏。

    说着,外面已经有人过来,家老焦急声音在外面,“苏己,少主如何?”

    家老听到屈眳遇刺的消息,连忙赶过来,半夏从屈眳身上跳下,跑出去应付家老。

    回来之后,她拉住屈眳,“到底怎么回事!”

    屈眳被她拉的左右摇晃,身上长衣没有系带,她那么一拉,衣襟就向左右两边豁开。

    “我也不知道。”屈眳满脸无辜,我就听到有弓箭射过来,下意识一接,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半夏才不信,可是他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带勾,还在诉说着之前的凶险。

    半夏捂住胸口,坐在床上,看到屈眳满脸无辜。她一阵庆幸,展臂抱了上去,“吓死我了,之前真的是吓死我了。”

    看到他嘴角带血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瞬间如同一只脚踏入了冰窟。

    现在他醒来,而且还什么事都没有。半夏只觉得庆幸。

    “我没事。”屈眳抱住她的腰,手掌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

    “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半夏想起之前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明明他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面前,但一说到之前的场景,她说话都没办法平稳下来。

    “我也不知。”屈眳说着,松开怀里的人,持起之间被他丢到一边的箭矢。

    箭矢并不是一般的箭矢。各国因为铜的出产还有工艺的不同,做出来的都不一样。但是手里的这支是很寻常的楚国工艺。

    “箭矢射中了带勾,幸好带勾够硬。”屈眳开玩笑道。

    “你没事怎么还那副样子回来!”半夏哭了。

    屈眳手慌脚乱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珠,“当时我也不知道刺客到底有多少人,如果他们看到我站着,一击不中,还不知道要弄出甚么事来。”

    “于是你就装死回家吓我了?”半夏紧接道。

    “……”屈眳沉默了半晌,“也不是吓你,带勾那里断了,我要是站起来,衣裳就掉下来了。”

    思前想后,还是干脆一路躺着回来。要不然衣裳全部落下来,两手扎着腰,抱着下裳的样子还更难看些。

    话语落下,半夏就在他肩头上咬了几口,隔着衣服,咬的再凶狠,也不可能破皮,她不解恨,又拧了他几下。

    她又气又庆幸,情绪汇入到一起,简直要把她给逼疯。

    屈眳知道刚才是真吓到她了,自己理亏,那么就坐在那里随便她拧。

    “你装死做甚么!”半夏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的拧他。

    “刺客呢,刺客哪里去了?”半夏拧了好几下,终于问。

    之前她都懵了,忙着叫人来救治屈眳,到了现在,才想起刺客。屈眳当时戏做全套,啊的一声倒下去,其他卫士家臣出去护送他回来的,其余全都去抓刺客了。

    傍晚时分,街道上人已经不多,应该不难。

    半夏给他把衣裳换了,拉着他出去在外面走了一圈,安定人心。

    原本宫邸里因为屈眳遇刺之事,上下乱糟糟的。所有人见到屈眳没事之后,悬起来的心全都放回去。

    过了好会,追捕刺客的人回来了,说是刺客已经自尽。

    半夏握紧拳头,“以后我多让人跟着你。”

    说完,她忍不住问,“到底是谁要你的命?”

    屈眳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摊手,满脸的无奈。

    “可能对我动手的人还真不少。”屈眳想了下,笑的有些可怜。

    他在朝堂上也并非完全和人人都交好,他和几个公子有纠纷,还有和其他卿大夫有政见的分歧。还有那些和屈氏有旧仇的,真的算下来,屈眳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该找谁算账。

    半夏听后,闭了闭眼,“难道就这样算了?”

    屈眳看过来,“半夏想要替我出气?”

    “不是出气。”半夏冷声道。伤了她的老公,差点害她孩子没有父亲,出气这两个字,太轻了。

    “……”屈眳察觉出些许不对,他拉住她,“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想起屈襄,“父亲还不知道吧?”

    半夏摇头。

    她知道的时候,就立刻吩咐左右,不要告知屈襄。

    屈眳点头,“那就好。父亲知道了,让他担心不好。”

    说完屈眳去看屈襄。

    半夏叫过家臣,“那个刺客当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

    家臣满脸为难,“那刺客恐怕也是怕人人出来,行刺的时候面容已经毁了,不过看身高,不像是楚人。”

    “既然不是楚人,那应该有通行信物等物,”半夏眉头拧了一下,“再去查。”

    屈眳被刺杀,乃是傍晚时候,第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屈襄听后惊诧万分,亲自让家中私兵护送屈眳出行。

    而半夏查到的,却也略有些眉目。

    “说是晋国内的一个游侠。”半夏说着,眉头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跑到郢都来了。”

    屈眳坐在床上,床上的孩子睁着一双和半夏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伸手来抢屈眳手里的球。

    “晋国?”屈眳一边看半夏,一边把手里的球塞给已经爬到他脖子上的屈瑕手里。

    半夏点头,她坐过来,看着已经得了玩具的屈瑕在那里玩的欢快,“竟然又和晋国有关系,我真是想不到。”

    “既然是晋国,那么就不是郢都内的人要我的命。”

    半夏闻言,听着似乎屈眳还松了口气似得,“怎么不可能,找个外来人,把你办了,而且还查不到。简直美滋滋。”

    屈眳缓了一阵,才明白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他摸摸鼻子,“其实没甚么,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刺了。”

    对着半夏惊愕的眼神,屈眳道,“其实初次遇见你的时候,我恰好也遭遇刺杀。”

    半夏呆愣愣坐在那里,好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其实也没甚么。”屈眳笑了两声,他抬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捏了额下,又在她肩头拍拍,“没事了,这次不成,郢都内戒备比之前要严上许多。”

    说着屈眳笑了,“其实我对那人的看法,倒是觉得不过如此。”

    “能用游侠而不是真正的武士,说明他身边其实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而且为何要用晋人。我怀疑他光是找我就花了不少时日,还要在郢都内混迹上一段时日来摸准郢都内的作息。”

    “这一番下来都能花费掉不少时日,还不如找个熟悉郢都的人把我杀掉。”

    屈眳说着,脸上笑容带了几分轻笑,“可见他在楚国几乎没有多少势力,不足为虑。”

    半夏脸一下拉了下来,“不足为虑?差点把你肚子给戳个窟窿,不足为虑?”

    屈眳僵住,他咳嗽一声,手握成拳头,压在唇上,“这不是没有么。”

    “……”半夏不说话,屈眳有些心慌,也不敢再说了。

    屈瑕看到父亲在母亲面前吃了瘪,一手抱着球,哈哈笑的欢快。

    屈眳见到,恼羞成怒,一下就把屈瑕给拖过来,狠狠揉上两次。揉的屈瑕一张圆脸都要涨了。

    “父亲坏!”

    屈眳一笑,“那父亲就坏到底,教你认字去。”说罢,抄手就捞起屈瑕,带着他去认字。

    屈瑕都这么大了,竟然话能说完全了,那就能认字了。

    晋军大营内,一个将士大步走到一个营帐内,将一只竹筒交于斗心。斗心拆开看了几眼,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刺杀不太可能会成功,但真正看到信帛上的字,他还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莽夫。

    那个游侠是他顺手救得,游侠得他的恩惠,自告奋勇要替他报仇雪恨。他此生的恨事莫过于斗氏覆灭,但刺杀楚王,实在是太难。凭着一个游侠,难以做到,但就这么什么都不去做,他有不甘心。

    所以他让人去刺杀屈眳,两人自小生活在一起,但从来都是两看相厌。何况当年斗氏覆灭中,屈氏也在其中出力,并且和其他卿族一道,占据了斗氏的部分财产。

    现在屈襄年老体衰,屈眳成为屈氏的领头人指日可待。

    斗心知道屈眳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前程大好,而且娇妻在侧,他曾经想过的一切,他全都有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给屈眳找些麻烦好了。

    谁知当初的料想成真,一介游侠,还是不能一个大夫杀死。只是当初还是高看这个游侠的孤勇了。

    斗心哂笑。

    一次不成,那也没甚么。反正大仇不可能一朝就报。慢慢来就是。

    屈眳遇刺之后,屈襄险些让屈氏的私兵护送他出行,被屈眳给拦下了,若是这点就躲躲闪闪,回头还要另外糟人耻笑。

    半夏知道屈襄在想什么,她不和屈襄一道逼着加强他周围的护卫。只是每日干脆送他去渚宫,她不入宫,只是送他到宫门,见到他进去了,才作罢。

    如此每日相送,其他卿大夫见到屈眳都调笑,“今日苏己又来送夫君了?”

    半夏在帷车里听到,微笑以对,“是啊,夫君入宫处理公务,我不能做别的,就只能来送送他了。”

    还没等对方回话,前头的屈眳已经一记眼刀砍了过来。

    那目光冷冽,把问话的人看得冷汗直冒。

    屈眳瞪走那个借机向半夏搭话的,回头看她。车里的女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在车上看到屈眳那充满了妒意的眼神,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屈眳从车上跳下,大步走到她面前。帷裳里头的倩影动了两下,眨眼间,她就已经靠到帷裳边了。她一手捞起垂下的帷裳,垂眼看站在车边,面色阴郁的屈眳。

    她抬袖遮住脸,轻笑了声,“别人家都是妇人嫉妒,屈大夫倒是与众不同。”

    说着,她拿眼瞅着屈眳,屈眳站在那里,脸色沉沉,一时间光是从那阴沉的可怕的脸色还有眼睛,半夏都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爽。

    不过,不爽就不爽吧。谁要他之前就是不肯让她在他身边多多放武士呢。既然他不愿意,屈襄又有病在身,只能她亲自来了。

    “……”屈眳站在那里,压低声音,“你先回去。”

    “我都已经到这儿了,你再送,被人看到不好。”

    半夏不说话,她看了屈眳好半会,“生气了?嫉妒了?”

    她叹气,曲起一条胳膊,“真是不贤惠。”

    屈眳这会都已经被她弄得没脾气了,此刻临近蚤朝时候,不少卿大夫的车辆在附近经过,年纪大的直接目不斜视过去,年轻些的,少不得要回头看看。

    “好了,回去吧。”屈眳无奈的叹气,知道自己是拿她完全没有办法了。对着父亲他还能拿出一堆长篇大论的道理来说服。可是对她,以前自己无往不利的招数,完全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半夏看他,却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伸手出来,“亲下?”

    屈眳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有牛眼那么大,他回头看看后面,哪怕周围的车辆不多,他站在那里总还是觉得车上那些人在盯着他。

    “你不亲,那我就不走了。”

    屈眳的脸一下涨红,他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这怎么能行?大庭广众之下……”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啊,伯昭难道你不觉得很刺激么。”半夏坏笑。

    她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屈眳做贼似得看看左右,然后飞快钻到车里去,对准她雪白细腻的左脸亲了下去。

    “不够,有利息。”半夏拉住他。

    屈眳呼吸有些急促,面前的女子巧笑嫣然,细白的手指勾住他的袖子,也勾住了他的魂魄,她只要笑笑,他就能晕头转向。

    “回家再向你要。”半夏说着松开勾住他广袖的手指,滑入他的袖口,拉住他的手指,撒娇的左右轻轻摇晃。

    “你刚刚迟疑了那么久,我给你都给你记着利息。等回来之后,你要一笔笔的偿还。”

    屈眳喉咙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

    如何偿还?

    半夏看见他发亮的眼睛,却不回答他了,伸手就把他推下来。

    他从车上下来,满脸通红,一旁的人看到不由得噗噗坏笑。揶揄的盯在他身上。

    屈眳一直到站在车上了,还觉得脸上滚烫的。

    他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现在还是清晨,阳光适中,并不灼热,但他怎么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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