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合并成一章了,马上就要开新地图去伦敦啦,万岁! (20)
头,她轻轻碰了碰玛丽的手以示安抚:“我在他书房偷看到的,你放心,他完全不知道。比这更冒险更阴私的事情我也做过。”
玛丽:“……”
艾琳·艾德勒提及“阴私”一词,玛丽顿时有些恍然。
眼前的艾琳容貌绝美又我见犹怜,她用那一双含着水的双眸看着你,连玛丽这个女孩子都招架不住,下意识地将艾琳放在了需要被保护被呵护的行列之中。
但《波西米亚丑闻》原著中的艾琳可是个骗过福尔摩斯先生的人!
是自己理所当然了,虽然在这个世界中,艾琳提及的“爱人”并不像是什么波西米亚王国的未来继承人,但玛丽相信,她敢爱敢恨,敢为了爱人只身来到伦敦,一定要做的话,她依然能做出坑国王的事情来。
意识到这点后,玛丽稍稍放下了心。
“你务必小心,”她叮嘱道,“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一人去套取线索,谁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你也是。”
艾琳握了握玛丽的手,而后语气一转:“快带我去认识认识你的两位姐姐吧,好玛丽,我这么久没交朋友,总需要和人交流交流。”
这个容易。
玛丽乐颠颠地将艾琳介绍给了简和伊丽莎白,不出意外地,两位姐姐和艾琳交谈了几句后就立刻喜欢上了这位来自巴黎的姑娘。
“平日里艾琳可帮了莉迪亚不少忙,”玛丽对两个姐姐说道,“你们都知道莉迪亚不听我的,但她特别崇拜艾琳,艾琳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的是咱们家的莉迪亚吗,”伊丽莎白捂住嘴巴,“她还有听旁人意见的一天?”
“就是啊,”玛丽愤慨极了,艾琳的出现让玛丽深深感觉到自己这个姐姐当的真是毫无尊严,“早那么听话,也不至于当时脑子一热看上了威克姆。”
见自家两个妹妹一个惊讶一个不甘心,简勾起嘴角:“好了,她有进步就是好事,想开了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是吗?”
艾琳也圆场道:“既然我来了,就别提不开心的事情,让我为大家唱上一曲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
简身为女主人,听到艾琳主动提议唱歌,立刻动身去通知大家。
趁着这个功夫,艾琳看向客厅中央:“我怎么没看到莉迪亚和凯瑟琳呢。”
“她们应该在一……”
“玛丽?”
玛丽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艾琳有些惊讶。她循着玛丽的视线看过去,不意外的看到一位身姿挺拔,穿着红制服的军官正在同莉迪亚说话。
而漂亮的莉迪亚受到军官这般殷勤对待,却看上去格外不自在。
“那位,”玛丽开口,“就是威克姆。”
“……”
艾琳恍然。
莉迪亚含糊其辞地提及过威克姆的存在,并没有说的特别清楚。但对于艾琳来说,不用莉迪亚说清楚她也能猜到大概。
无非就是乡下姑娘看到俊朗非凡的军官,一时间冲昏了头脑而已,而莉迪亚仍然是个单身姑娘,证明她的“冲动”没有任何结果,怕是被拒绝了。
巴黎不比伦敦,生性浪漫的法国姑娘做的事情可比这夸张的多。当然,艾琳也知道这在英国是有损姑娘家名声的事情,因此她也没多问。
但现在,拒绝了莉迪亚的威克姆竟然反过来向她示好?看莉迪亚一脸为难的模样,摆明是不想再同他交流,又念及自己多少也是付出过感情,不好意思直接回绝。
“走,”艾琳二话不说,她直接拉起玛丽,“别担心,看我的。”
一直说着标准英式英语的艾琳·艾德勒女士,拉着玛丽往莉迪亚身边一站,一开口就是浮夸又敷衍的法国腔调:“voila,mademoiselle lydia(嗨呀,莉迪亚小姐),你从哪儿认识这么英俊的军官?”
莉迪亚:“……”
玛丽:“……”
她这蹩脚的法式英语也太熟练吧?!惊的玛丽和莉迪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止是她们两个惊讶,威克姆也非常惊讶。一位相貌绝色、衣着华贵的年轻姑娘和玛丽走到他面前,向来表面上无懈可击的威克姆简直被晃花了眼。
而且,切换到“法国模式”的艾琳和平日一点也不一样,端着一副浮夸又茫然的神情,气势陡然强了起来。
“玛丽小姐,莉迪亚小姐,这位是……”威克姆眨了眨眼,问道。
“这位是艾琳·艾德勒女士,”玛丽回神道,“是一位来自巴黎的歌唱家。艾琳,这位是威克姆先生。”
“我和两位班纳特小姐是朋友。”威克姆厚颜无耻地补充道。
他长得好看,态度热忱,光是看反应真的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艾琳可不吃这套,身为巴黎歌剧院的女高音,她什么英俊小伙没见过?
因而艾琳还是摆着一副好奇模样,用几乎听不懂的法式英语问道:“那你也和宾利先生、达西先生一样有钱吗?”
“我自然不如他们有钱,”威克姆笑道,“我只是一介平民,不过是沾着布莱克伍德爵士的光,作为他的朋友受邀而来。”
“平民啊。”
不知道那些受到艾琳厚待的街头少年,看到此时艾琳·艾德勒轻蔑的神情会是怎样一个心碎的场面。艾琳一抖扇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孔,用威克姆刚好能听见的声音朝莉迪亚嘀咕道:“tutrès bienveillante,mademoiselle(你真是心软,小姐)。怎么能让这等贱民靠近你呢?你可是辛德雷夫人身边的红人,要让她知道你和平民在一起她会瞧不起你的。”
威克姆的笑容几乎是立刻僵硬在脸上。
“这……”
“快跟我走,”艾琳完美地扮演了一个高傲法国人的形象,她拉起莉迪亚的手,左边拽着玛丽,右边拉着莉迪亚,像是躲避脏东西似的把莉迪亚从威克姆的纠缠中解救出来,“布莱克伍德也真是不懂事,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法官和议员先生。”
莉迪亚惊呆了,她可从来没见过艾琳这样说话!
而玛丽,险些就在威克姆面前破功。她好不容易忍到艾琳把自己拉开,确认威克姆看不到后,直接爆笑出声。
“你不愧是歌剧表演者,”玛丽佩服的五体投地,“艾琳,你演技真好!”
“原、原来你刚刚在演戏?!”莉迪亚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傻丫头。”
艾琳抬手戳了戳莉迪亚的额头:“我知道你喜欢过他,就算现在不喜欢,念及过往自己的感情也会忍不下心来。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学会明确拒绝。”
莉迪亚顿时无言。
看这幅表情,就知道艾琳说中了她的想法。
“我已经拒绝了他一次了,玛丽知道的,”莉迪亚小声嘀咕道,“没想到他还那么客气。我确实不忍心。”
“你不喜欢他,就必须狠心。”
艾琳收敛笑容:“一次拒绝不行,就一直拒绝下去。别给他任何机会。”
莉迪亚:“好吧。”
别的不说,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莉迪亚确实对威克姆没有任何感情了,只是出于客气才硬着头皮同他说话——老天在上,她之前从来没发现,没话找话时的威克姆是那么无聊,他选的话题莉迪亚一点也不感兴趣。一次不忍心,就换来这样折磨,那还是狠心拒绝为好。
有了这次插曲之后,玛丽的心情为之一振。谁不喜欢看热闹呢,瞧着威克姆无比狼狈的表情,连她最讨厌的舞会环节都不那么无聊了。
等到结束之后,玛丽带着两个妹妹,和艾琳一起回到了塞彭泰恩大街。
她刚刚送走艾琳,跟着凯瑟琳和莉迪亚走下马车,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到凯瑟琳一声惊呼:“华生医生?!”
什么?
玛丽定睛一看,自己的公寓前站着两个人。
是华生和摩斯坦小姐,他们似乎也刚刚抵达。在凯瑟琳一声惊呼后华生转过头来,在明亮的月色下,玛丽分明在华生的脸上看到了清晰的血迹。
玛丽的心猛然一沉。
“怎么回事?”
她急忙拎着裙摆走了过去:“凯瑟琳,快去拿医疗箱。你们跟我进来——”
华生:“等等,玛丽小姐,我没办法在这里久留。”
生性敦厚温和的华生医生,难得流露出了严峻的色彩。
“今晚请摩斯坦小姐在你这里住一晚,”他说,“贫民窟有危险,不能让她逗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你们想老福了!老福下章就出场了!正经探案了!也知道大家讨厌威克姆,我也讨厌,但是在一个死人很多的案子中间他突然出场,你们猜姜花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啊,不死也没好果子吃好吗,手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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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作家真辛苦35
105
“不行!”
玛丽想也不想, 斩钉截铁拒绝了华生的请求。医生一怔,还没开口,她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是因为遇袭生怕摩斯坦小姐碰到危险, 医生,那她不能呆在我这里。光照会的人知道我和你一样, 一直在协同福尔摩斯先生追查魔鬼脚跟。要是光照会盯上了你,他们也一定盯上了我, 摩斯坦在我这里并不安全。更何况我还有两个妹妹,不能把她们牵连其中。”
凯瑟琳一听顿时着急了:“你和华生医生也有危险呀,我不怕危险!”
玛丽:“说不行就不行,你和莉迪亚快回去睡觉。”
凯瑟琳:“我明明——”
她话说一半, 就被莉迪亚硬生生拽走了。
进门前莉迪亚还扭头看了玛丽一眼,她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别别扭扭地开口:“你要小心。”
玛丽微微一顿, 而后勾起嘴角:“我会的。”
等到两位妹妹关上房门, 玛丽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华生和摩斯坦小姐一番。
红发的爱尔兰姑娘面色仓皇, 但还算镇定,也没有受伤。但华生医生就比较惨烈了,他的脸上挂了彩, 外套上也粘着血迹。但看血渍形状并不是他的, 而是别人的血溅上去的。
这多少叫玛丽放下心来。
“你们跟我来, ”她说,“摩斯坦不能呆在我家,我们去找艾琳。”
明面上艾琳只是一名归乡寻亲的法国歌唱家, 不会有人想到她和光照会的事件有关。虽说两位姑娘居住的地方相距不过三十米远,但摩斯坦小姐在艾琳家可比在玛丽家安全的多。
听到玛丽的阐述,艾琳也没犹豫:“就让摩斯坦小姐暂时住在我这儿。”
华生很是感激,他摘下帽子:“谢谢你,艾德勒女士。天色也不早了,我这就走。”
“请你等一下,医生。”玛丽开口。
打一开始玛丽就察觉出华生没有久留的意思。但现在肉眼可见的情况危急,玛丽又怎么能放任华生直接离开?
艾琳立刻会意:“我去拿医疗包,至少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走,医生。”
华生急忙摇头:“没时间了,小姐们!有人袭击我和摩斯坦小姐,证明其他爱尔兰工人们也很危险,我得去保护他们。”
“他们几个大男人,”摩斯坦小姐认同玛丽和艾琳的观点,“加上你和不加你又有什么区别?”
“……我……”
“如果你和摩斯坦小姐遇险,”玛丽见华生神色松动,趁热打铁地开口分析,“假设袭击者是光照会成员,那么他们袭击的优先级应该是福尔摩斯先生和我。就算对爱尔兰工人们下手,也应该是侦探之后。”
华生立刻长舒口气:“哦,那就好,我放心了。”
玛丽:“……”
说好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好友呢!
虽然知道这是华生认同福尔摩斯能力,但玛丽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或许因为两位绅士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世界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倒是有几分彼此心灵相通的损友意味。
华生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艾琳拿来了医疗包,把纱布用酒精沾湿,然后递给华生。之后压根就不用艾琳操心了,医生本人比谁都更明白如何处理伤口。
“我已经吩咐车夫去接福尔摩斯先生了,”艾琳柔声开口,“也请女仆煮了茶。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生同摩斯坦小姐对视一眼,见三位姑娘意见一致,知道自己注定是走不了了。
他也不再纠结,直接把事情原委徐徐道出。
这几日华生医生在协助爱尔兰工人们调查魔鬼脚跟的事情。赛克斯和亨利·戴克死于同一种药物,白教堂区的地下水道里又藏着这么大一个祭坛,足以让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贫民窟受到魔鬼脚跟影响的贫民绝不只两名死者。
而越是深入调查,华生越是确信这点。
爱尔兰工人们同其他工人和贫民之间有自己的沟通渠道,在摩斯坦小姐的帮助下,华生没费多少功夫就发现了非常有用的信息:在赛克斯发狂摔死之前,他不仅有滥用致幻剂的迹象,甚至是向不少人兜售魔鬼脚跟的粉末。
玛丽一听顿时无语,这算什么,十九世纪贩毒窝点吗。
能够确认的是,亨利的魔鬼脚跟不是从赛克斯那里买到的,他不是“吸毒分子”之一。但赛克斯确实卖了不少魔鬼脚跟粉末给贫民们。和二十一世纪怎么也打击不完的毒品贩子一样,赛克斯因此赚了不少钱,并且拿了钱继续购置更多的药物粉末。
要不是他掺和进陷害奥利弗的事情,南希于心不忍站出来因此而死,他的生意应该会做的更大。
华生沿着这条线继续向上调查,想要追查到是谁卖给塞克斯药物粉末。眼瞧着有眉目的时候,有人袭击了他。
就在白教堂区的大街上,就在刚刚的深夜里。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冲进了欢唱聚会的爱尔兰聚集区,朝着华生举起了一把火枪。
幸亏华生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从阿富汗负伤归来的军医。反应及时的华生躲开了枪击,当即追上了袭击者,一番缠斗之后,因为对手带着枪,华生又要顾及无辜路人的安危,一方满心杀意,一方投鼠忌器,自然是华生落了下风。虽然他没吃多少亏,让敌人见了血,但仍然是让他跑了,自己也挂了彩。
“他们找上门来,”玛丽笃定道,“足以证明你们的调查方向没错。”
华生认同地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他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时,歇洛克·福尔摩斯姗姗来迟。
简和宾利先生的聚会结束并没有多久,现在是深夜,但走进艾琳家的侦探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原本得体的黑色大衣上沾着不少灰尘和泥土,明摆着也是刚刚回到贝克街就被艾琳的车夫直接喊了过来。
“先生!”
玛丽立刻站了起来,看向福尔摩斯:“华生和摩斯坦小姐在白教堂受到——”
“受到袭击,当然。”
福尔摩斯大步跨到华生面前,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他一番:“几个人?”
华生:“什么?”
福尔摩斯:“袭击者有几个人?”
华生:“一名持枪者,但我无法肯定他没有打探或者接应的同伙。”
福尔摩斯:“你放走了他。”
侦探这么一说,华生流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态。他狠狠拍了一下膝盖:“该死的袭击者,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把一个报童推到了街道中央。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孩子撞上马车!我没有办法。”
福尔摩斯:“他什么特征?”
“一身黑袍子,我没看到他的脸,”华生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面,“但我可以确定火枪是新式膛线步枪m1842,他穿着一双上好的牛津鞋,不是随便从街上雇佣的杀手。并且他的身手很好,枪法也很准,我差点就丢掉一只耳朵。”
福尔摩斯双眼一亮,朗声道:“太好了!”
华生:“…………”
什么人啊!
虽然知道福尔摩斯不是在幸灾乐祸,而且这也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合作了。但看到福尔摩斯顿时兴奋起来的神情,华生只觉得被噎了个不轻。
福尔摩斯无比热情地伸手拍了拍华生的肩膀——刚好拍在他受伤的肩膀上:“你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华生!要不是你,我们几乎都要走进困局了!”
华生脸都绿了:“你把手拿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收回手掌,起身看向在场的三位女士。
“虽然我不喜欢故技重施,”他大声说道,“但既然对方率先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我们不能放过现成的机会。”
“露出马脚?”
艾琳有些困惑:“什么线索?仅仅凭借一双皮鞋和配枪就能分析出他的身份吗?”
“只有去的起萨维尔街的绅士才穿的起上好牛津鞋,艾琳女士,”福尔摩斯说道,“而华生口中的m1842火枪则是在三十年前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广泛运用,我想在你认识的英国人当中,刚好有那么一位参加过当年克里米亚战争。”
艾琳捂住了嘴巴:“乔尔·约翰逊教士,当年他作为随军支援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
玛丽一凛,这个名字,不就是在布莱克伍德爵士的宴会上,福尔摩斯推测出的三名光照会成员之一吗。
所以,在诺兰法官带着艾琳参加宾利夫妇的聚会时,光照会的成员也没闲着,竟然在几乎同一时间跑到白教堂区袭击华生。
“这是好事,”福尔摩斯兴致勃勃地说,“布莱克伍德依然心存拉拢玛丽小姐的想法,而光照会的其他人也没有袭击我的意图,因此足以证明华生的调查会直接暴露他们的真正目的。华生!你不仅要继续查下去,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反将光照会一军。”
玛丽顿时懂了。
福尔摩斯道出故技重施一词时她就隐约猜出了大概,再说继续追查的事情,玛丽迅速跟上了侦探的思路:“你打算像蹲守莫兰上校一样,等待对方出手后反过来抓住他吗?”
“为什么不?”
嘴上说着不喜欢故技重施,但玛丽觉得侦探这幅无比兴奋的模样,他其实挺开心于一个办法能抓住两个不同案件的线索来着。
“既然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案,”福尔摩斯说,“我想不出任何犹豫的理由。顺着赛克斯贩卖药物粉末的线索能够追溯到光照会的关键破绽,那不论如何都必须继续调查下去,更遑论我们也可以反过来抓住袭击者。”
“你打算利用华生医生,”艾琳也理解了福尔摩斯的打算,动人的歌唱家随即拧起眉头,“侦探,请你三思,怎么可以用医生的安危冒险?”
“利用我钓出光照会的人?”
华生总算是听懂了。
他激动地站起来:“太好了!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艾琳:“……”
真是同性相吸物以类聚!艾琳彻底没话说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勾了勾嘴角,侦探自然读出了艾琳的担忧。
“只有在准备不全时才会称之为冒险,”福尔摩斯自信地说,“请你放心,我不会放任敌人伤害我的朋友。光照会不敢做大动作,而我会仔细考量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如此。”
连华生本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艾琳还能说什么?她叹息一声,勉强让步:“请务必小心,侦探,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受到伤害。”
“你这话说的就偏颇了,艾德勒女士,”摩斯坦小姐摇了摇头,“在光照会把药物粉末卖给贫民起,案件已然远远不止是你的私欲那么简单。”
“艾琳也有发现。”
趁着福尔摩斯在场,玛丽急忙补充道:“她与鲍里斯·诺兰法官早在巴黎相识,这几日与他见了一面,无意中发现光照会将在下个月三日集会。”
福尔摩斯闻言,锐利的眼睛中闪过几分诧异的色彩——艾琳·艾德勒女士是秘密来到伦敦的,出面社交可不符合她一开始的说法。
但他到底没说什么。
“下个月三日,”侦探重复了一遍消息,“我知道了。”
“他们能在哪里集会呢,”玛丽有些困惑,“白教堂区地下的祭坛已经被炸毁了,会不会是在布莱克伍德爵士宅邸的下水道?”
玛丽一直很在意福尔摩斯先生找到的下水道入口。
正常的下水道井盖上是不会印着一个空三角框架的。鉴于在白教堂地下的祭坛地面上也印着同样的图案,在玛丽看来,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系。
光照会的纹章是三角框架套眼睛。
而根据福尔摩斯亲身试验,单单利用魔鬼脚跟进入幻觉的话,也不会看到两名死者所看到的关于眼睛的景象。
所以……眼睛到底去哪儿了?
“我还在想,那些虫子,会不会同幻觉有关?”玛丽又问。
“在没有任何线索之前,你不能预设证据,玛丽小姐,”福尔摩斯开口,“这会影响你的推断。”
确实如此。
玛丽只得暂且放下所有的思路:“还是先从贫民窟的线索入手吧,你打算怎么做,侦探?”
福尔摩斯闻言,总算是停下了不住踱步的步伐。
他站在客厅中央,冷峻的面孔浮现出几分期待的色彩。
“他们怕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福尔摩斯说,“华生!我们走,看看到底是谁在担任贩卖魔鬼脚跟赛克斯的角色。”
104、幕间小番外01
幕间小番外01
现代au:假设玛丽带着老福穿回了二十一世纪, 而且两个人定居很久,老福习惯了当代生活。
一个下午。
歇洛克·福尔摩斯从苏格兰场归来时,看到的是玛丽·班纳特小姐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手指飞舞的模样。他花了几秒断定情况, 而后开口:“你又在与互联网上的人吵架,玛丽小姐。”
玛丽:“……你怎么知道?”
福尔摩斯:“只有在推特上吵架或者写论文时你才会如此全神贯注, 但你写论文时可不是这幅神情。”
玛丽:“……”
她伸手摸了摸脸蛋,还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在推特上吵架时是不是表情格外狰狞。
看见她一脸茫然怀疑的神情, 福尔摩斯先生勾了勾嘴角。他把大衣外套脱下来:“出什么事了?”
玛丽:“没什么,你也知道最近好莱坞又要重启路德系列的电影。”
“我记得上一次《连环杀手棋局》的翻拍反响不是很好。”福尔摩斯说。
“我一点儿也不意外,”玛丽很是平静,“爱德蒙·坎伯的故事放在十九世纪很新鲜, 可是从嬉皮士运动起,一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刑侦科技完善之前出现了这么多连环杀手。不做创新的话, 再照本宣科翻拍一版百年前的杀人故事有什么新鲜的?开膛手杰克都拍烂了好不好, 而且《连环杀手棋局》并不完善。”
“特别是身为悬疑小说最为核心的刑侦部分。”
“……”太直接了吧!玛丽有点受伤。
虽然在《连环杀手棋局》第一次刊登于杂志时, 歇洛克·福尔摩斯就已经发表过类似的言论。但自己的作品被直接说不好,就算玛丽再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她还是不愿意听的。
福尔摩斯先生却不着急, 他话锋一转:“作为处女作, 多少会有缺点也无妨, 你后来的连载一篇比一篇有进步。”
这还差不多。
玛丽顿时来了点精神:“对呀,他们说这次要翻拍《狂欢之王》,而且要做创新。”
“创新?”
“你看。”玛丽也不亲自解释, 而是把笔记本推到了福尔摩斯先生面前。
侦探定睛一看,玛丽的笔记本开着的是最新新闻的页面。
——《最新翻拍影视版本陷入选角风波,传闻路德可能是伊德瑞斯·艾尔巴》。
堂堂福尔摩斯自然是不会关注娱乐圈的新闻,他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
玛丽把页面一拉,新闻配了一张传闻中可能会演路德的男性演员照片。看着演员黝黑的皮肤,福尔摩斯顿时懂了。
“所以,”他说,“你一整个下午都在和人争论演员的肤色问题。”
“我一个作者,”玛丽气冲冲地开口,“回到了现代,自己的作品进入公共版权随便改编也就罢了,还有人和我争论菲利普·路德不应该是黑人?!别人不行,我看伊德瑞斯·艾尔巴就是很合适!”
要知道玛丽当时给主角起名的时候,“菲利普·路德”的路德,就是来自于这位演员主演的英剧啊!
要演员本人演灵感来源,玛丽高兴都来不及呢好不好。
“结果推特上那些人说,”玛丽很是不高兴,“十九世纪怎么会有非裔侦探,这不符合史实。但电影明明说了会把背景搬到现代的!还有啊。”
玛丽切换了页面,呈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是她的推特账户。
“他们列举的这几个白人演员,”玛丽嘀咕道,“我一个都不满意,虽然菲利普这个名字来自于菲利普·马洛探长,他也的确是位白人。但这些年轻小鲜肉是怎么回事。”
“《连环杀手棋局》里的那位中年演员你也不喜欢。”
“……不喜欢。”
玛丽不情不愿地承认道。
说真的,比起那些三十五岁以下的热门备选,玛丽宁可让演过《路德》的非裔演员参演《狂欢之王》呢。
至少在玛丽心里,用两位探长名字拼成的“菲利普·路德”,后者是有既定形象的,而前者……玛丽还真没什么靠谱的选角,她也不是没想过合适的角色,可是就玛丽对好莱坞演员的了解,总觉得自己熟悉的都不太合适。
“算了。”
最终她无奈地关掉页面:“反正我说了也不算,在网上和人吵架又有什么用。”
就算她依然用着“玛丽·班纳特”的名字,然而要冲到投资方面前说她就是那位在维多利亚时期执笔创作的作者,怕是要被人抓去疯人院了。
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数次搬上大小银幕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第一次观看以菲利普·路德为主角的电影时,玛丽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但与此而来的,就是亲眼看着这么多、这么多的人讨论自己作品,却不能承认自己是作者的烦恼。
她一想到这儿就有些郁郁寡欢。玛丽往沙发上一躺,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福尔摩斯先生平静地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突然开口:“与人在推特上吵架,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玛丽:“…………”
真是哪里最痛戳哪里。
一提到论文,玛丽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我的论文方向是玛丽·班纳特类型小说研究,”玛丽一个打滚爬起来,不可思议地大声说道,“开题报告提上去后,导师竟然说我‘除了名字和作者一样外,根本不懂班纳特小姐和她的菲利普·路德’?!我不懂?”
不知道是玛丽的夸张表情作祟,还是这话听起来过于滑稽,连福尔摩斯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那么,”他站起来,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对着摊在沙发上的玛丽伸出手,“你可得花点时间去说服你的导师了,玛丽小姐。”
玛丽同样伸手,任由福尔摩斯先生将她拉起来:“以及接受《狂欢之王》的选角可能也很糟糕的事实。”
但幸运的是,关于《狂欢之王》的选角问题,玛丽只担忧了一整周。
当真正的选角公布时,福尔摩斯先生眼睁睁地看着一周前还为了“菲利普·路德完全可以是非裔演员”和人打架的玛丽·班纳特小姐,公开宣布自己对新一版《狂欢之王》的路德扮演者非常满意。
福尔摩斯:“……定下来的演员可是一位白人演员。”
玛丽无比兴奋:“但这位白人演员是马修·麦康纳,天呐,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福尔摩斯:“所以你很满意这位演员。”
“福尔摩斯先生,”玛丽眼冒星星,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位姑娘不喜欢马修·麦康纳!”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马修·麦康纳的!
基友: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84版老福杰瑞米·布雷特啊!
玛丽:可是我这个老福我拥有了呀:)
思路有点卡,先暂时放一章剧情。之前不是许多姑娘说菲利普·路德后世一定会是大ip吗,来写个《狂欢之王》的影视小番外。
马修麦康纳是《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男主角,靠这个片拿了奥斯卡影帝,演的商业片比较少,出名的就是hbo的剧《真探》和诺兰的《星际穿越》,德克萨斯州人,牛仔中的牛仔,西部硬汉中的硬汉,姜花心目中美国南方演员最性感之一!不过其实我觉得路德的选角要选白人的话,我的梦幻人选是美国南方演员最性感之二伍迪·哈里森,但是……就像玛丽说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有姑娘觉得马帅不合适的!!!
谢谢大家的霸王票和营养液,爱你们么么么,太感动了姑娘们quq!
感谢 公子胡亥、何来共鸣、moitosca 的地雷,感谢 洛书御守 的浅水炸弹,感谢 赤槿x80、伊川x10、时妄卿x2、阿狸x2、繁华花x50、溯流光x10、顾瑾x5、梦兮嫣x5、moitoscax58、叶子x10、陌x20、少爷冥月x5、一梦入混沌x10、暮迟x18、叶叶叶一x10、大莹家x66、君墨晗x3、加肥喵~x10、奔跑的胖子、浮云散雪x5、你好烦x2、柠檬精[?_?]、玄巧x6、蟹堡王、暂时名上善若水x10、阿邓今天努力了吗x2、程门x10、莲芯苦x5、kitx47、lavender、天上太阳x30、桃谷x10、木北x20、cyanx23、白衣卿x20、兔叽x10、姜芽子x10、小姐身子丫鬟命、)╰?果断是坑货x65、kalanx50、暮无衣x12、阿贞x10、吃肉碱肥肠x20、步光x10、い月く咏とx14、米子火火火x59、公子的公子x10、momox5、只有星星看得到的幸福x10、may∵x9、近水妖x10、一生守候,十年无邪x11、雪节x40、古古x5、天雨流芳x60、甜品?x10、!!、大钰x90、改就改呗x6、每天都在开新脑洞x5、zhishuqinzix3、赢青黎x20 的营养液
105、作家真辛苦36
106
华生遇袭, 证明了他在贫民窟调查的线索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具有价值。
赛克斯一党,原本因为贩售药物粉末而赚了相当一大笔钱,但对于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说这竟然还不够。如果不是掺和进陷害奥利弗的事情里他根本不会死。
现在老犹太费根已被处以绞刑, 赛克斯惨死,他的同伴们也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福尔摩斯和华生正在根据购买药物粉末的人员反过来追查线索, 也算是找到了一些端倪。
玛丽左想右想,想到了一位可能知情的当事人。
她写了封信给恰利·贝瑞——就是那名钦慕南希, 因为南希的死和赛克斯拼命的少年。不久之前,他拿着玛丽的介绍信南下去了梅里顿,现在住在小杰弗里家,一面照顾小杰弗里的母亲, 一面在附近的乡下农田当个短工。
回信是班纳特先生亲自代替恰利写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魔鬼脚跟,但赛克斯确实曾经贩卖过药物粉末,”恰利·贝瑞借班纳特先生的笔将消息转达给玛丽, “他一直搞的很神秘, 连老犹太费根都不让参与进去。但也正因如此, 老犹太派我偷偷跟踪过赛克斯,卖他药物粉末的人和他有个固定交易地点,就在白教堂教区的一栋宅子里, 地址如下。”
恰利·贝瑞把地址详细地报了出来。
而后, 少年的话锋一转, 即便是通过班纳特先生沉稳的字迹,玛丽也从字里行间中读出了轻快的青春气息。
“我在梅里顿过的很好,玛丽小姐, 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感谢你、报答你,”少年转述道,“大家都很喜欢我——像我这样勤劳肯干,脑子又灵光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现在我还在跟着梅里顿的牧师识字,他很赏识我,说我这样的年轻人,只要努力奋斗,长大后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根本不是问题。”
然后在信件末尾,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恰利·贝瑞还煞有介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玛丽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失笑出声。
没想到这名少年还挺自恋的啊,不过有自信是好事。而且,提供了这么有用的信息,玛丽还要反过来感谢他才对。
她二话不说,把线索传递给了福尔摩斯和华生。
侦探和他的好友很快就查到了那栋宅子,破败肮脏的二层小楼伫立在节次鳞比的贫民窟当中,除了许久没人来过外,丝毫没有异常的地方。
没有人住,没有人在此办公,一看就是专门为秘密交易而买下的地点。顺着这条线索,福尔摩斯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买主——白教堂街区的牧师。
一周之前整个案件还停滞在失去头绪的进度上,一周之后,几乎是所有的情况都变得明朗起来。
“你们也要去?我觉得缺两位女士,并不会影响福尔摩斯和华生先生抓住那名牧师,还有爱尔兰工人们帮忙呢。”
在艾琳的别墅里,看到玛丽手脚麻利地换上了粗布衣裳,艾琳·艾德勒女士无比担心地说道:“若是以往,我绝对不阻拦你,可光照会派人袭击华生在先,这太危险了。“
“没有我,那群臭小子更危险,”摩斯坦小姐摊手,“特别是道森那个傻瓜,我怕他脑子一冲动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这倒是没错。
玛丽见识过亨利被工厂开除时,一群热血青年跑去工厂门口闹事的场面。在爱尔兰工人们当中,虽然玛丽·摩斯坦是个没结婚的姑娘,但她常年游走街头,还有着非凡见识,担任整个团体中的头脑责任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而道森是亨利最好的朋友,上次工厂闹事也是由他带头。
要他撞上贩卖魔鬼脚跟药物粉末的源头……摩斯坦小姐的担心也是有理由的。
听到她这么说,艾琳无法,只得看向玛丽。
“我也得去,”玛丽信誓旦旦,“我给摩斯坦小姐打下手!”
“……”
艾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即使玛丽没说,艾琳也能理解她坚持的理由。
身为追踪事件的一份子,如果不参与关键追捕,玛丽势必会与福尔摩斯先生产生信息差。谁知道抓到牧师后会发生什么呢,一旦任何环节晚那么半步,总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所以,既然玛丽·班纳特已经跟踪事态到了现在,哪怕仅仅是出于她的安全着想,第一时间获得信息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请务必小心,”艾琳叮嘱道,“我在这里等你们。”
“你也要小心。”
玛丽可没忘记艾琳也参与其中了:“你已经拿到了关键线索,艾琳,这段时间请尽可能低调,不要让光照会成员也盯上你。”
说完,她和摩斯坦小姐与艾琳告别,直奔贫民窟。
而到了约定地点,两位绅士早就在原地等候了。
为了掩人耳目,歇洛克·福尔摩斯换上了他那身工人打扮。更令人惊讶的是,连华生医生也没有穿他干净整洁的西装外套。
瘦削的侦探一袭粗棉布褂子,脖子上还同工人一样系着赭色棉巾。平日衣冠楚楚的医生则只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也看不出好坏来。尽管两位男士的风度和气概不会为衣着产生任何改变,可换了装束后……嗯,是符合白教堂街区的英俊了呢。
“你们来了!”
华生医生下意识地想摘下自己的帽子礼貌示意,可当手举到头顶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戴帽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恕我失礼,小姐们。”
玛丽抿了抿嘴角:“你们没久等吧?”
华生:“没有,我们也是刚刚抵达。”
福尔摩斯:“摩斯坦,你去带爱尔兰工人们到牧师的住宅附近,等到我和华生进门之后,一旦听到我的指示,请立刻带人进门。”
“等等。”
显然,带人撞门这种事情,摩斯坦小姐可是干过不止一回了。她听到福尔摩斯的话语几乎是立刻提出了异议:“我知道牧师的住宅长什么样,虽然他的客厅就在一楼,但是我不可能带着一批人蹲在附近,散落在街头巷尾的话,我们听不到你呼喊的。”
“这就是为什么玛丽·班纳特小姐必须在场。”
福尔摩斯的目光转向了玛丽:“当我们进门的时候,玛丽小姐,请你在客厅的墙外等待。”
玛丽:“……好。”
所以这一次听墙角的只有她一个人了呀。
而华生医生就像是还看不出玛丽郁闷似的,他上上下下打量玛丽一回,认真地评价道:“也只有玛丽小姐的个头最合适。”
玛丽:“……”
个子矮怎么了,吃你家饭吗!
被委派放风任务,玛丽多少有些不甘心——要知道之前追查卡特上尉和莫兰上校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可从来不会拒绝玛丽参与行动。
当然了,不甘心归不甘心,玛丽并没有提出异议。
既然福尔摩斯先生不准备让她跟着进门,足以证明他认为之后可能有危险。
所以当他们到了牧师的住宅附近时,玛丽还是乖乖地找到了一个听墙角的合适位置。不仅如此,她稍微想了想,还把道森拽了过来。
这样两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在建筑物附近说话聊天,看起来比她一个人干站着要自然。
一切部署完毕,福尔摩斯和华生直接敲响了牧师的房门。
玛丽在白教堂教区见到布莱克伍德爵士时,他解释的来意正是要同教区牧师见见。所以在此之前,爵士和牧师也八成相识。
这个关系在玛丽心头转了一圈,门开了。
当地牧师是个看上去和玛丽的柯林斯表哥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他很是疑惑地看向乔装打扮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位先生,你们找谁?”
“艾利森牧师?”福尔摩斯开口。
他收了收发音,可以模糊了自己的口音,使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既有些像伦敦土话,仔细听来又不属于任何方言。
艾利森牧师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福尔摩斯:“我觉得你知道我们的来意,近日以来,向我们这样亲自找上门的人应该不少吧。”
艾利森牧师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着就要关上房门,“你们快走吧。”
华生反应及时,直接用脚卡住了门缝。福尔摩斯也按住房门,迅速开口:“卖药的们统统进了石瓮,要么上了踏车,要么只上不下,叫这些缺了用的食客怎么活?(贩卖药物粉末的人全进了监狱,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绞死了。没有药物粉末的致幻剂使用者该怎么办)”
玛丽:?
明明是英语,可是玛丽硬生生没听懂福尔摩斯在说什么,她茫然地看向道森,爱尔兰工人对了对口型:黑话。
好吧。
既然如此,玛丽也就不好奇了。
反正她没听懂,可是艾利森牧师听懂了。
“你们是食客?”他问。
“卖药的吃肉,”福尔摩斯说,“我们跟着收几吊零几雀,蹭个油水(赛克斯赚大头,我们只是赚几个先令几个便士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赛克斯现在死了,他们这些连跟班都算不上的人没钱可赚,你们的药物粉末也卖不出去,不如干脆把药直接给他,来顶替赛克斯的活。
“该怎么卖,我可说了不算。”艾利森牧师自然读懂了潜台词,没好气道。
福尔摩斯赔笑几声。
恐怕也就只有在这种场合下才能看到向来冷峻的侦探流露出讨好的神情,他抓下来自己的工人帽,笑着说:“凡事都能商量,好好商量商量。”
艾利森牧师没说话。
他仍然很是警惕,但却也没强行关上房门。牧师犹豫了很久,而后勉勉强强地为福尔摩斯和华生开了一道缝:“你们进来说话。”
第一关终于过了!
玛丽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侦探和医生走进门,玛丽和道森不约而同地往住宅的客厅窗子下靠了靠,只听牧师的声音自住宅玄关处传出来:“把鞋擦干净再进门。”
福尔摩斯嘀咕道:“我这可是新鞋。”
艾利森牧师的声音极其嫌弃:“看来咱们对新鞋的定义不同……算了,你们光脚进来吧。”
等三人到了客厅,牧师也没有招呼两位穷人打扮的来客落座的意思。反倒是福尔摩斯先生,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名恶徒跟班的角色,不等牧师开口先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可以抽烟的对吧?”
“你别……算了。”
艾利森牧师很是无奈:“等我打开窗子。”
玛丽:!
窗外的玛丽和道森对视一眼,然后弯了弯腰。
客厅的窗子被直接打开,而后是脚步声,福尔摩斯先生走到了窗边。他装作无意地朝着窗外扫了一眼,底下头。
四目相对,福尔摩斯的视线同玛丽相撞,而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拿出了自己的香烟。
“不是我不想卖药,”艾利森牧师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赚钱吗。赛克斯那个蠢货,有光照会的钱拿还不够,还要去掺和什么‘大案子’。说是只要绑架个小孩就有钱拿,结果闹出了人命。这下可好,他直接把苏格兰场的人招惹过来,布莱克伍德爵士气疯了,他甚至跑到我这儿来,说要亲自解决他!”
“什么黑木(blackwood)白木的,”福尔摩斯故意不屑地说道,“他要是那么有本事,还怕什么警察?”
“给你们说了也不懂。”
“那就说点我们懂的,”福尔摩斯无所谓地笑出声,“赛克斯的路子我们都知道,你和那位布莱克伍德爵士好好说道说道,等风波过了考虑考虑我们,不比重新铺路子好?实话告诉你,牧师,自从你给赛克斯扩大了货量后,脏活累活,和买家接头可都是我们干的,赛克斯成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现在不行。”
“那以后总行了吧,”福尔摩斯说,“这不着急,你不也说,自己想赚钱想的紧。要是不争取,这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艾利森牧师没说话。
估计是被说动了吧,玛丽在心底推断道。听艾利森牧师这个语气,他似乎对赛克斯捅了个大篓子连累自己不满许久了。也是,好好的财路被人断掉,谁不怨恨?
“好好考量考量,牧师,”福尔摩斯把香烟掐灭,转身说道,“你想赚钱,我也想,这不是——什么声音?!”
一个来自柜子中的咔嚓声音自客厅内响起。
那太清晰了,连玛丽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一突,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好。
“——华生,小心!”
没等玛丽想明白那个声音是什么,福尔摩斯已经离开了窗边。
伴随着福尔摩斯警示的,是一声炸裂开来的枪响。
这下,不用玛丽预警,道森也知道该做什么了。
室内的人打斗成一团,道森直接站了起来:“玛丽小姐,快去叫人!”然后二话不说起身翻墙跳进了艾利森牧师的客厅。
玛丽也不犹豫,转身跑到了约定的地点,一把抓住摩斯坦小姐:“快,敌人有枪!”
一听这话,摩斯坦脸色一变。
她马上招呼潜伏在街头巷尾的工人,直奔艾利森牧师的住宅。身手灵活的和道森一样翻墙进门,剩下的几个壮实的工人则花了点功夫撞开了房门。
等到玛丽和摩斯坦小姐进门的时候,福尔摩斯和华生已经制服了艾利森牧师……以及另外一位袭击者。
“总算要我抓住你了,混账,”华生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把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按在了地上,“看你还往哪儿跑?”
玛丽下意识地看向了黑袍男人的双脚,果然穿着一双上好的牛津鞋。
没想到竟然还抓住了两个人。
她环视四周,发现客厅的一个高高柜子柜门大开砸倒在地,怕是在艾利森牧师请二人进门的时候,这位曾经袭击过华生的乔尔·约翰逊教士就藏在里面。
那个“咔嚓”一声,怕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你们,你们竟然敢带人砸我的家,”艾利森牧师试图挣扎,“我要报警!”
“报警?”
福尔摩斯失笑出声:“艾利森牧师,你好像还没搞明白情况。你的同伴可是已经朝我们开枪了。”
侦探说着,用手背擦了擦脸。在玛丽来之前,他可能是与敌人进行了缠斗,看脸上和身上的尘土,怕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玛丽急忙向前,抽出了手帕:“暂时先擦擦脸吧,侦探。”
福尔摩斯:“谢谢。”
他接过手帕的同时,爱尔兰工人们也帮华生医生按住了袭击者。华生抬眼看到玛丽递手帕,忍不住勾起嘴角:“那我呢,玛丽小姐?”
玛丽笑眯眯:“可是我只有一副帕子呀,医生。”
华生:“一副帕子也没关系,我可是带伤打斗,比这家伙要辛苦多——”
医生话还没说完,歇洛克·福尔摩斯直接将手帕按在了沾着灰尘的脸上。
华生:“……”
“啊,不好意思,”福尔摩斯挑了挑眉,“已经被我用过了,不然你用我的?”
“…………”
约翰·h·华生医生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帕子:“谢谢,我自己有。”
此时爱尔兰工人已经牢牢地把两个人绑了起来,艾利森牧师还是一头雾水,喊着要报警的话。听得身为传教士的袭击者烦不胜烦:“你这个蠢货,谁让你把人放进家门的,这是福尔摩斯和华生!”
“什——”
看来乔尔·约翰逊并不是在牧师家中第二次埋伏袭击啊。
玛丽想到了这点,福尔摩斯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他的双眼中划过几分明亮的神色,然后侦探大步走到了穿着黑袍的传教士面前。在他警惕的目光下,歇洛克·福尔摩斯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许久,直到传教士的眼底浮现出了几分不安的神色,才慢慢开口:“又一次失败,约翰逊教士,你几乎搞砸了一切,你认为布莱克伍德会让你继续活下去吗?”
教士嗤笑出声:“你又懂什么?福尔摩斯,若是你真的有外界传闻的那么聪明,早就答应了布莱克伍德爵士的邀请。”
福尔摩斯一哂:“没加入光照会,我也知道布莱克伍德是如何杀死赛克斯的。”
乔尔·约翰逊只是冷笑,没有作答。
他不说话,侦探却也不急着逼问。而是等到黑衣教士那般嘲讽和得意消失殆尽,开始揣度起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意图来时,福尔摩斯才收回目光。
“下个月三号。”他平静地开口。
黑衣教士猛然一凛。
“现在,你还认为我什么都不知情吗,约翰逊教士?”
福尔摩斯仍然是一脸的镇定,仿佛他道出的不是应该专属于光照会的秘密,而是什么早就公布于天下的大新闻一样。
“我是不知道光照会即将再下个月三号再次集会,”他说,“还是不知道你们的祭坛在哪儿?或者说,你认为我不知道,布莱克伍德爵士的每一次,每一次集会,每一次实验,每一次召唤,都失败了?!”
玛丽顿时懂了,福尔摩斯在诈他!
下个三号集会,这可是艾琳·艾德勒女士刚刚拿到的消息。至于祭坛和实验,甚至是福尔摩斯先生口中的“召唤”,也可以从艾琳求药的目的,和亨利·戴克死后留下的笔记本中看出端倪。只是……玛丽暂时没想到,福尔摩斯先生是怎么推测到布莱克伍德爵士的实验,或者说召唤统统失败了。
不过,没想到的不止是玛丽一个人,还有被质问的黑衣教士。
“你,你怎么知——”
他流露出恐慌的色彩,似乎是在担心福尔摩斯是从自己的行动中找出了线索。但光照会成员也绝非等闲之人,约翰逊教士立刻冷静了下来。
教士狠狠地看着福尔摩斯:“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福尔摩斯:“布莱克伍德的宅邸下水道入口刻着一个空的三角框架。”
教士:“你——”
说到这个地步,约翰逊教士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你不要过去!”
他嘶吼道:“你不能破坏最后一次集会,成虫的培养接近尾声,这一次,这一次布莱克伍德一定会成功的!”
——这下,总算是让他们摸到布莱克伍德爵士本人究竟在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福:玛丽的手帕哪儿有你的份?????
华生:……
玛丽:就是,哪有你的份?还说我个子矮?看到这个手帕了吗,丢掉也不给你:)
老福:?你等一下。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和营养液,姜花继续求浇灌~么么哒!
以及有两个姑娘的营养液又被屏蔽了,没有谁的名字请认领一下!
感谢 落木、公子胡亥、宴才乐杯、浥轻尘 的地雷,感谢 尼尼x20、甘笙x78、云应子x10、野渡舟横x10、猫的狐狸x40、奔跑的胖子、恒生、懵懵懵x49、弧圈球还是黑漆漆x24、阿贞x20、刁民在此x10、大魔王的小跟班儿x10、宴才乐杯x6、八戒x5、落木x20、蟹堡王、霧矢雪穂x10、咳咳x10、步光x10、silentwolf001x10、rootshawx10、猫酱x20、nnx20、七七x40、alexx15 的营养液
106、作家真辛苦37
107
成虫的培育?
约翰逊教士的话令人匪夷所思, 玛丽一时间压根没反应过来。而歇洛克·福尔摩斯却依然还是一副沉着的姿态,在黑衣教士的话落地之后,他颇为凌厉地开口:“最后一次集会, 看来布莱克伍德是打算再炸一次祭坛。”
“不可能炸的,”黑衣教士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他家就在上面,还连着……现身的地方!”
“什么现身的地方?”福尔摩斯逼问道。
“是……”
乔尔·约翰逊猛然反应了过来。
他无比愤怒地盯着歇洛克·福尔摩斯, 奋力挣扎起来:“你在诈我,该死的福尔摩斯,你不得好死!”
侦探嗤笑一声。
他退后一步,冷眼看着黑衣教士徒劳地挣扎, 像条案板上的鱼一样企图挣脱开绳索攻击他。
“现在,”福尔摩斯平静地开口,“我想我们应该把人带去苏格兰场交给雷斯垂德探长了。”
私自贩卖致幻剂药物粉末, 又两次谋杀未遂, 不管牧师和教士是不是光照会的人, 这两条罪名也足够雷斯垂德探长扣留他们一阵子。
最重要的是,福尔摩斯先生轻而易举地套出了有用的信息:下个月三号光照会的集会,地点就在布莱克伍德爵士宅邸的下水道里。
也就是说, 那里还有个祭坛。并且听约翰逊教士的话……似乎还不止是一个祭坛。
而除了光照会之外, 贩卖致幻剂的问题也有了头绪。这并非涉及到什么宗教秘密, 因而把两个人交给警方是最为妥帖的选择。福尔摩斯决定跟着爱尔兰工人们去一趟苏格兰场,至于玛丽和摩斯坦小姐,则在华生医生的护送下, 回到塞彭泰恩大街。
事已至此,情况变得极其明朗。
布莱克伍德爵士确实在密谋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论他利用魔鬼脚跟在完成什么样的宗教仪式,试图召唤什么邪教中才存在的神明或者怪物,单单是在贫民窟贩卖药物粉末这一项,就足以引起警方注意了。
至于他到底在召唤什么……玛丽觉得那不重要。
讲道理,她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神怪灵异的存在。十九世纪的人们身处科学技术爆炸式发展前夕,其理论往往和迷信分不开——化学来自于炼金术,生物来自于宗教实验。
布莱克伍德爵士又是个板上钉钉的不可知论者。他信神鬼,但玛丽可不信。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人类尚未发掘出的奇怪生物,但利用祭坛召唤不唯物的至高存在?开什么玩笑,在玛丽的世界观里,形而上学的宗教权威无非是统治阶级为人民大众套上的上层建筑枷锁罢了。
“所以,布莱克伍德之所以研究魔鬼脚跟的药物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宗教目的。”
回到塞彭泰恩大街,听完玛丽和摩斯坦小姐的转述后,艾琳流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
玛丽:“不会有事的,艾琳。”
艾琳摇了摇头,她可不像玛丽那么乐观:“你读过很多书,玛丽,你知道一旦案件牵扯到宗教,不论是什么宗教,事情都会变的极其凶险复杂。”
玛丽默然不语。因为艾琳说的很对。
“越是如此,就证明我们离真相越近了,越是更要——”
“艾琳小姐。”
玛丽的话说了一半,艾琳的女仆匆忙地走进客厅,她的神色有些紧张:“你今天约了客人吗?有辆马车停在了门前,但你说过只要玛丽小姐在场的话,你是不会约见客人的。”
“客人?”
艾琳蹙眉,她秀丽的面孔浮现出几分严峻的意味。
摩斯坦小姐闻言走到了窗边,她拉开窗帘。透过窗子,玛丽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门口马车上的纹章。
“是布莱克伍德!”她很是惊讶。
“糟了。”
艾琳反应飞快:“不能让布莱克伍德看到摩斯坦小姐。还有你,玛丽。”
她看了一眼玛丽身上的衣服:“快跟我来。”
说着艾琳一把抓住玛丽的手腕,拉着她朝着楼上的卧室走过去。登上楼梯时还不忘记嘱咐女仆:“先请他在客厅等待。”
三位小姐手忙脚乱上了楼,艾琳把玛丽和摩斯坦小姐安顿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她看着文文弱弱的,可动作格外利落,熟练到让玛丽觉得艾琳·艾德勒女士绝非第一次把不应相见的人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摩斯坦小姐可以在我的房间休息,至于你,玛丽,”艾琳打开自己的柜子,迅速翻找起来,最终抓出了一件裙子,“你把衣服换下来再下楼。”
也是。
她们刚从白教堂区回来,还抓住了光照会的人。即使布莱克伍德和福尔摩斯都深谙彼此的立场,但还是别在明面上挑明这点为好。
只是……
玛丽很是无语地看着艾琳塞给她的裙子——艾琳已经是挑了最为朴素的一件衣裙给玛丽了,但是这再经典不过的法式花纹和设计,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裙子根本不是玛丽的。
干脆她和摩斯坦小姐一起呆在卧室里算了呀。反正布莱克伍德就算怀疑,也总不可能大白天闯入一名单身女高音的闺房。
然而就在玛丽这么想的时候,艾琳已经走出了卧室,她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沿:“久等了,爵士。”
布莱克伍德的声音自楼下客厅传来:“你有其他客人,艾琳小姐?”
艾琳:“是玛丽,我们正在挑选衣物,她一会儿就好。”
玛丽:“……”
好吧,倒是解释了玛丽为什么会穿“艾琳·艾德勒风格”的衣裙。既然她都把自己说出去了,玛丽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换上衣服,走出了卧室。
“玛丽小姐。”
布莱克伍德客客气气地点头致意:“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艾琳勾起嘴角:“恐怕玛丽小姐巴不得你来打扰我们,爵士,她可忍受不了我的穿衣风格。”
布莱克伍德闻言,颇为认真地端详了换好裙子的玛丽片刻,而后出言恭维道:“但这很适合你。”
玛丽:“……谢谢。”
平心而论,玛丽也觉得这条裙子不丑。
艾琳·艾德勒比她高出不少,面容秀丽,身型却是一顶一的窈窕。她要翻箱倒柜才能扒出这件衣服不是毫无理由的,压箱底的裙子穿在玛丽身上刚刚好,那肯定是不合适于艾琳了。
而玛丽的勉强,和艾琳的满脸笑容相得益彰。她兴致勃勃地看着玛丽,听到布莱克伍德的称赞后更是开心不已——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艾琳的快乐过于真实,让玛丽不禁觉得她很可能早就想这么做了!
“很抱歉打扰到二位小姐,”布莱克伍德深刻的面容中也带了一些笑意,“我不会久留。”
“那么爵士,你有什么事情吗?”艾琳问。
“大名鼎鼎的艾琳·艾德勒女士远道而来,却除了你我的朋友诺兰法官外谁也不曾通知,”布莱克伍德说,“不少人都遗憾于你的低调,艾琳小姐。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已经来到了伦敦,不如出面见见你在英国的拥趸们?我不会把排场搞的太大,只是私下的聚会而已。”
这就是在变相邀请艾琳出席私人演唱了。
对于一名颇有名气的女高音来说,收到这样的邀请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要是在巴黎,如果不是德高望重、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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