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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了,小可爱们觉得咋样?能否高抬贵手收一发?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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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号,因为两国的时间差,当地时间二十七号徐奕昂年满三十一岁。

    简亦是个极其低调节俭的人,但为了给老公过三十一岁,她彻底土豪的挥霍了一把。

    她包下一小片沙质极细风景最好的沙滩,请他们的私人管家帮忙弄来装饰材料,并空运了一批红玫瑰和铃兰。

    当地时间二十六号早上,简亦找了个借口把徐奕昂支开,自己偷偷摸摸跑沙滩布置了起来。

    众所周知,到现在为止,简亦仍旧没收到徐奕昂的求婚戒。

    但不久前,他们旅行之前,徐奕昂洗澡期间,她替他接过一个电话,得知原来他们扯证的当天,徐奕昂就已托珠宝设计师朋友帮忙物色钻石,设计戒指。

    电话自然是那位设计师朋友打来的,他跟徐奕昂说戒指已做好并准备给他邮寄,当时简亦灵机一动,她拜托朋友把戒指寄给了她。

    徐奕昂一共定做了两组对戒,一组钻戒,一组素圈。

    简亦看到钻戒时,她严重怀疑徐奕昂拿了三分之二的身家去买那块石头。

    再看看那组素戒,不得不承认,徐奕昂很了解她,按照简亦的性子,她绝对不会戴那只钻戒出门,显然素戒更适合她。

    他们出来时,简亦悄悄带上了那组素戒,她想在徐奕昂三十一岁生日这天,用他定做的戒指向他示爱。

    当日中午十点二十分,北京时间十二月二十七号晚二十三点二十分,简亦给徐奕昂让他顺着指示来找她。

    电话里徐奕昂什么都没说没多问,只是笑,了然于胸又感动暖心的笑。

    粉色的沙滩,缠满红色玫瑰白色铃兰绿色枝叶的花墙拱门,海风吹来拂过花瓣带动起阵阵幽香,沙滩上花海中坐着一位穿红裙的姑娘,姑娘美好的像是坠入人间的精灵,精灵手中抱着一把吉他,弹着勉强能入耳的乐声。

    徐奕昂顺着指示标走近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幅让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的窝心画面。

    看到徐奕昂走来,简亦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痴痴地追随着他。

    两人目光交缠,徐奕昂眼底荡漾着漫天星河都无法企及的璀璨光芒,简亦看的心绪飘飘荡荡。

    一步一步,徐奕昂走到简亦身边。

    忽然,熟悉的旋律响起,北京时间十二月十七号零点零分到了。

    简亦莞尔一笑:“徐同志,生日快乐。”

    正午的阳光直射而来,灼烧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简亦拿出戒指套上了徐奕昂的手指。

    有过误会,争执和冷战,跨过时间,分离与距离,因为爱不曾荒芜,终将迎来幸福、甜蜜和永恒。

    生日歌的旋律中蛋糕推了上来,许多陌生的面孔随着音乐旋律唱起祝福歌,他们脸上挂着友好而喜悦的笑容,对徐奕昂和简亦送上最美丽的祝福。

    “你去哪儿找来这么多群众演员?”欢声笑语中徐奕昂低声问简亦。

    “什么群众演员,人家跟咱们一样是游客。我说我老公过生日,如果大家愿意,我们请大家吃蛋糕,欢迎来玩。大家就热情的来给你送祝福了,开心吗?”

    “开心!”徐奕昂笑起来,众目睽睽下亲简亦,“谢谢老婆。”

    简亦俏皮一笑:“客气。”

    这天中午,土豪徐太太的请大家吃蛋糕吃生日餐,晚上和徐先生两人过二人世界。

    半夜,做完运动。

    简亦趴在徐奕昂怀里,回想这一天,土豪大爷似地说:“艾玛,一掷千金为红颜的感觉真爽。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徐奕昂:“……”

    “不会笑,我会叫……”

    简亦:“……”一个梗用百年,烦不烦!

    ……

    整个旅行期间,夫妻俩拍了不少照片,简亦喜好摄影,徐奕昂标准的男模身材,虽是简亦要求,但他也乐意给媳妇儿做模特,然而要命的是简亦这个混蛋拍了他一张□□正面照。

    按理说夫妻调情时拍张这种照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简亦竟然拿照片要挟他,说什么若是以后他不听话,她就用他的账号把照片发到他的兄弟群。

    虽然身体构造一样,可是照片一发他不成变态了么,那群畜生真会嘲笑他一辈子的。

    虽然他知道,简亦一定不会发。

    但媳妇儿想要的情趣,他怎么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虽然他真的很想删了那张要命照片,但他也真没那个胆量。

    所以不管是情趣还是真威胁,他必须俯首称臣,做个唯妻是从的听话老公。

    至于那张照片,简亦对自己的摄影技术相当满意。

    暧昧的橘黄色灯光下,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身材线条完美的徐奕昂站在莲蓬头下,黑发尽湿,薄而紧实的肌肉上挂满水珠,他唇角斜挑,望着镜头的表情邪魅不羁且充满色情的诱惑。

    瞧瞧这照片拍的,唯美极了。

    偶尔坏心眼上来,简亦会拿出相机,逼着徐奕昂一起欣赏。

    徐奕昂:“……”

    拍了可以,想要情趣也可以,但您能别让我看到吗?

    ……

    元旦来临之前,夫妻俩结束假期返回陶安。

    回程飞机上,简亦逗徐奕昂:“我的御用模特,咱们下次旅行是什么时候?”

    做模特需谨慎啊,徐奕昂嘴角抽抽:“这个不好说,得看工作安排。”

    简亦闻言,弯起眉眼,唇角带出一丝坏笑,她下巴抵上徐奕昂的肩窝里,鼻尖磨蹭着他的侧脸,甜吟吟地说:“老公,咱们下次旅行还去潜水吧,我想拍海洋生物,还有水里的你。裸的。”

    徐奕昂:“……”

    ☆、乖才有糖吃·55

    《时光的味道》的演员已敲定,阵容堪称一流,男女主角俱由当红流量小鲜肉小花饰演,一时间整个剧组受到极高的关注度,几次登上热搜榜首。

    蝴蝶效应之下,原作者的知名度也得到提高,简亦的微博粉丝量以每天几千的速度增长,她的其他作品也得到了一波强力宣传。

    这期间小说再版的事敲定下来,简亦补了写五万字的婚后生活,作为番外。

    其内容大多来自她和徐奕昂的日常生活。

    为了后期的销售,她把三分之一的内容贴到了微博上,读者吃狗粮齁的少女心炸裂,孟佳甚至打来电话要求看她电脑里的存稿。

    简亦对孟佳秒变她读者这事甚是吃惊,一问之下才知道饰演男一号的小鲜肉是孟佳的新晋男神,托小鲜肉的福,简亦的小白文才入了孟姑娘的眼。

    不管是人还是事,高度关注度之下肯定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

    对此简亦一向淡然看待,但当某些针对性的言语出现时,她却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春节过后的第一周,网上陆续出现一些针对《时光的味道》这部小说人物的讨论。

    事件的起因是一位自称小说剧组的幕后人员在网上爆料,说小说改编期间原作者曾说,整个故事讲的就是她和她老公的相识相爱。

    小说确实是简亦的半自传,但她从未向读者透露过这件事,即使小说改编期间她也未说过一句,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她和丁谧还有当编剧前辈。

    话题出来的第一时间,她给剧组宣传方打去电话,宣传那边没承认也没否认爆料者是不是他们的人,而是问简亦爆料的内容真实与否。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这个大家都懂,为了突出故事的可看性,简亦肯定要在真事的基础上稍作修改。

    宣传是宋琸公司的,以简亦和宋琸的关系,她不会往阴谋论方面考虑,因此宣传成了第四个知道整个故事诞生过程的人。

    毕竟都是为了挣饭钱,如果不为盈利,影视公司为什么要投拍。

    因此为了提高曝光度和热度,适度找些话题炒作,这些事简亦可以理解。

    然而一周过后,事件却以违背宣传目的的方向持续偏移。

    先是有位自称认识叙意的网友爆料,言情小说作家叙意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小说里的恶毒女配才是真实的受害者,叙意利用自己小说作者的身份,用文字颠倒是非黑白,不仅在现实中伤害别人,还在其故事里抹黑受害者,其行为可谓恶毒至极。

    当下社会,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存在物,尤其爆料人还说当初的受害者因她的插足丧了命。

    消息甫一出来,便迅速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引发了上百万期待电视剧的粉丝,以及小说原著粉的热烈讨论与争议。

    小说是以原谅宽恕为主题的故事,里面确实有位破坏男女主角感情的第三者,但简亦没有把她写的多么恶毒。她虽然做了错事,但最后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做出了补救。

    爆料中丧命的受害者无疑是指辛怡卉,可是辛怡卉的死与简亦有什么关系,而且简亦都不认为辛怡卉算得上她和徐奕昂之间的第三者,文中人物更不是以她为原型。

    然而许多人的思路总是随大流而摆动,仿佛哪边呼吁声高,真理就在哪边。

    在网上骂人真的很爽。只需打几个字,不仅可以做个正义之士,还可以趁机泄发现实中不能泄的愤恨,真的非常爽。

    徐奕昂注册了一个围脖,发布声明为简亦伸冤,然而稿子一发出,他瞬间沦为罪该化学阉割的渣男。

    渣男替现任妻子原小三讲请,吃瓜群众是该替他们的爱情感动呢,还是该为渣男渣女没有祸害他人的结合而鼓掌?

    网络时代的人肉搜索让人惊悚,背脊发凉。

    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是有人扒出作者叙意的笔名,是其老公名字的前两个字谐音,随后又有人爆出叙意老公姓许,再后来直接爆出那次拆迁事件的视频,并圈出徐奕昂。

    虽然视频做过处理,徐奕昂的面容有些模糊,但再扒下去,造成的影响让人不敢深想。

    有布局、有策划、有方案、而且对徐奕昂和简亦的事了若指掌,什么姓许姓徐,视频模糊清晰,不过是烘热度的前奏而已。

    从事件发生到爆出拆迁视频,从被一次次压下去又一次次复起再,不难看出这是人为操纵的结果,无疑是以简亦为起点,矛头直指徐家的恶性事件。

    从事发起,徐奕昂便奔走在危机处理的第一线。

    此前,宋灼也给简亦打过电话,电话里宋琸向简亦道了歉,并保证一定妥善处理。

    简家这边,看到家里小公主被人如此侮辱,父子俩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分头联系律师,利用自己的人脉,联系信息发布平台的高层封锁留言。

    如果不是急疯了,他们一定可以注意到,这是父子俩二十六年来第一次一起处事时,没有起争执。

    徐家这边,眼看一个小小的网络事件,竟有越演越烈,战火燎原之势。

    虽然事出第一时间已及时公关处理,但徐奕昂仍旧被徐信贤招回家一通教育。

    徐信贤知道儿子儿媳的无辜,也知道现代人利用网络搞事的手段,半生政海浮沉,这点事对他来说还算不了什么,他气的是徐奕昂的处事效率。

    眼看十天过去了,竟还没找出真正的背后黑手,这是徐信贤所不能忍受的。

    事实上不光徐信贤不能忍受这处事效率,徐奕昂自己更无法忍受。

    他眼睁睁地看着简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益消瘦下去,看着她因他被连累而内疚,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知道,只要事件不平息,秒针的每一下跳动,插在简亦和徐家身上的利刃便深入一分。

    然而背后的人隐藏的太深,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缕寒风,只令人感受得到其冷冽的力度,却抓不住其寸缕。

    简亦写文近十年,因众口难调被读者喷过,因同行嫉妒被水军黑过,但写文圈的关注度毕竟低,况且撕逼大战层出不穷,只要没有特别玻璃心,基本不会被这些负面之事影响太深。

    然而这一次,小说情节演变成作者人品问题,甚至徐奕昂以及他们的婚姻都受到指责谩骂。

    最初简亦是真的想用最积极的心态面对,但没经历过的人不清楚那些文字的可怕,以及对人摧骨蚀心的影响力。

    一个一个文字就像一条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它们爬上简亦的脚,顺着她的小腿往头顶盘绕,缠的她几近窒息。

    比起大多数双亲健全,顺顺利利长大结婚生子的人来说,简亦的有生之年,经历不可谓不坎坷。

    然而她不幸也幸,从小到大,不管是简昇还是简也,两个男人就像守护绝世珍宝一样,疼惜呵护着她。

    遇事的第一时间,父亲和弟弟永远冲在前面,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将简亦护在身后。

    虽是历经过一些风雨,但说到底她还是一朵被养在温室里的小花,因此也造成了简亦性格不够强大,最起码已没了直面此次事件的强大。

    简亦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遇事时习惯一个人待着,不想有人陪也不想听人安慰。

    简也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一旦遇到大事,他会把她放进一个绝对安全的屋子里,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朋友们知道她这个毛病,出事第一时间纷纷发来问候短信,但没人持续不断的打扰她。

    徐奕昂自然也知道她这个癖好,但他却想改变她,他受不了明明知道她很难过,而他却只能隔着墙壁守着她,其余事情什么都做不了的懊丧感。

    徐奕昂不许简亦躲书房不出来,不许简亦打开电脑,简亦则不和徐奕昂说话,不准徐奕昂进书房。

    俩人因为想法相左,战火霎时燃起。

    火冒三丈的人,即便理智如徐奕昂,此刻也非常不冷静。

    当简亦又一次赶他出书房时,徐奕昂搬起简亦的台式机电脑,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连同她存稿无数的笔记本,也飞镖一样被扔出了书房。

    笔记本撞向走廊墙壁,随着“咣”一声,又掉到了木地板上,闷响中黑了屏。

    简亦呆滞了几秒,继而爆出尖锐的吼声:“徐奕昂,你凭什么摔我东西,凭什么不让我一个人待着!?”

    怒到极致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破音。

    “凭我是你老公,凭我们是合法夫妻。”

    徐奕昂的胸膛因气愤剧烈起伏,俊雅的面孔阴沉的可怕,眼神凌厉的咄咄逼人。

    虽是在尽力压制情绪,但他的声音仍冷硬的骇人:“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这段时间不上网,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让我陪着你。你他妈的倒是说话算话啊!”

    面对徐奕昂的质问,简亦是理亏的,因此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徐奕昂。

    自己爱的人,纵然因意见不合生她的气,但终是因为心疼她。徐奕昂心里的酸痛止不住的翻涌,其澎湃之势冲击的他喉头发紧。

    沉默良久良久,沉默中徐奕昂走到简亦身边,张开双臂将她拥进了怀中。

    “老婆,让我陪着你好么?你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疼吗?我不想逼你,可是看到你这样我很难受。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陪着你,我保证不说话,好不好?”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简亦听到自己心脏搏动的声音,因为徐奕昂充满示弱的话所引发的强烈跳动。

    两个人走到一起,不管有多情投意合多臭味相投,总会有因各自性格问题而发生的碰撞,如果都一味的任自己的性格而为,那么天长日久下去,感情将被磨成什么样,谁也不敢想象。

    怒火翻腾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酸痛,心里酸痛,眼睛也酸痛,一股强烈难以抑制的感情,自胸臆间喷薄而出直冲大脑。

    简亦什么都没说,只是拼尽全力回抱了徐奕昂。

    “从小学到高中,我读的都是寄宿学校,即使周末,我爸妈也忙的顾不太上我。大学就不用说了,你知道的,我一年回来待不了多久,平时打电话最多的话是问候。工作后搬出来独住,每月回家的时间加起来超不过二十四个小时。这就是我为人子的前三十年。”

    徐奕昂把她往怀里拢了拢,缓缓地说:“你看,咱这一辈子,陪在身边时间最长的人是谁,是父母,是子女,都不是。是夫妻,是你和我,我们陪伴彼此的时间最长。虽然白天咱们各忙工作,下班后你却能陪我吃饭散步,晚上我们躺一张床上亲密聊天,即使睡着了也是你离我最近,我们同盖一床棉被,我怀里抱着的是你,就像现在这样。

    在这个世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却因为相爱比所有与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人,更亲密更不分彼此,你说是不是?”

    怀里的人没说话,却温驯的往他怀里拱了拱,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也紧了紧,徐奕昂淡淡一笑,深吻一下她的额头,继续说:“老婆,你觉得我可以依靠吗?以前是爸爸和简也给你依靠,就算轮也该轮到我了,是不是?”

    褪去少年的清脆之音,成年后的徐奕昂声音质感偏低沉,当他把浓浓的情感注入嗓音里时,发出的声音会格外动听而有感染力。

    这是一种声音魅力,也是一种说话魅力,这一番话更是他的生活心得与智慧。

    简亦静静地听着,慢慢地思考着,当徐奕昂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她抬起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们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以及对方眼里的浓烈情感。

    唉,这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傻瓜。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闷着声音撒娇:“没有不想依靠你,我只是习惯一个人想事情。

    你别把自己搞的这么可怜,我听你的,各退一步,还不行么。以后不准仗着了解我卖惨给我看,这跟欺负我有什么区别?”

    都是因为爱情啊,胸臆间就算有泼天的怒气,也被她温言软语几句话给驱散一空了,徐奕昂眼底升起温情而满足的笑意,他俯身去亲怀里的人:“没有欺负你,疼你都来不及,哪会欺负你。”

    感情会因矛盾的解决而升涨丰沛起来,简亦忘情的回吻他,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然而换气间隙,她视线朦胧中不经意一瞥——

    她死状惨烈的电脑啊!

    随着她牙齿猛一用力,徐奕昂“嘶”地一声皱起了眉头:“属狗的么你!”

    “有暴虐倾向吗你,你看我电脑摔成什么样了。脾气越来越大,下次你是不是要摔我了?”

    前一刻还温温软软的媳妇儿,现下又鼓着腮帮子叉起腰变成了小刺猬。

    徐奕昂头痛扶额:“如果你不开电脑,如果你不推我出去,我能那么生气?”

    “那你也不能摔我电脑,我稿子都在里面呢。万一有丢失,你赔不起。”

    徐奕昂被气笑:“赔不起就不赔咯。”

    “你!”

    “我什么?”

    “不要脸!”

    “……”

    他唇角一勾,带起一抹痞坏的笑,趁她不注意,猛地将她抱起:“诶,你说对了。”

    ……

    浴室里,一场水乳大战过后,简亦爬回床上,徐奕昂收拾完浴室卫生,钻进被窝后又非常不要脸的美曰其名的帮她按摩。

    几天没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又消耗不少体力,他的按摩虽然非常不要脸,但也不尽是不要脸。

    不要脸过后,简亦被他按摩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你不是说想去潜水么,咱们明天出发,怎么样?”

    这个时候去度假?

    他是不想她窝在家里胡思乱想吧。

    可是已经连累他被骂,如果还要他放下工作陪她出去散心……

    简亦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她甫一沉默,徐奕昂就已看透她的心思,他停下手里动作,转而顺着她趴躺的姿势,覆了上去。

    他实打实的压她,简亦被压的闷哼一声,瞬间胸闷气短,脸红脖子粗。

    “你是猪啊,重死了,快下来。”

    虽不至于压死,但他一米八五的个子,一百四十几斤的分量,加上他故意用力,简亦愣是被压的动弹不得。

    “不下来……”他不仅耍无赖,还趁机施展淫威,威逼利诱,“快说,你想跟我一起去旅游,你最喜欢和老公一起出去玩。”

    简亦:“……”

    不要脸的老男人,男人越老越不要脸。

    可怜的简亦,她觉得自己已快被压成压缩饼干,她用仅存的生命力呐喊:“徐奕昂,你娶我回来就是为了合法欺负我么?”

    “嗯?”徐奕昂俯首,嘴唇贴上简亦的耳廓,暧昧吹气,“难道你不喜欢被我欺负?刚才是谁老公老公的叫,夸老公最给力的。”

    真的要被欺负哭了,简亦两眼一闭,装死抗议。

    ☆、乖才有糖吃·56

    徐奕昂想带简亦出去散散心,想让她什么都不要管,统统交给他来处理。

    简亦说:“徐奕昂,你真好!但你不能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你这样保护着我,我会越来越扛不住事的。”

    她伸出手指描绘他的五官,从眉毛开始,边描绘边说。

    徐奕昂轻笑,抓住简亦正在描绘他五官的手指,拢住进掌心里:“我没有把你当小孩子啊。你是成年人,可我护我的女人不应该么?谁都不能剥夺我的权利吧,你也不行。再说这年头讨个媳妇儿回家容易么,必须得好好护着。有你男人在,你要抗什么事?”

    这话说的,简亦感动之情翻涌,不过她想到了周昕,忍不住问:“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不要我了,而我又被你养成了废物,到时我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他突然微抬身子,不言不语直喇喇地盯着她看,幽深的目光把简亦看的浑身不自在。

    她说错什么了吗?

    简亦伸手捂他的眼睛:“哎呀,你干嘛,别这样看我。”

    “两人在一起,谁也不能保证爱情永存不灭。再说,我说我永远爱你,如果你不信,我说再多都是废话。你说是不是?”他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这思维跳跃到哪里去了?简亦有点懵:“呃,你什么意思?”

    简亦对他的爱的信任度,是徐奕昂最在意的事,这种在意几乎到了不容许简亦有一丝质疑的变态霸道程度。

    “自己想。”他没好气地说。

    EMMMM……简亦反思,她自己想,她想了又想,似是想到了,但又觉得不应该,因为她所认识的他,不是这样一有风吹草动就敏感成这样的人。

    她不就是假设了句他的爱的有限期么,至于这样?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生什么气啊。”她歪着脑袋觑他的脸,“别这样啊,这样有点莫名其妙唉。”

    “我就是生气。”他脑袋一扭,下巴一扬,“一点不莫名其妙,我还很矫情呢。”

    简亦:“……”

    完蛋,得罪矫情大爷了!

    把矫情老公惹生气了怎么办?

    哄!

    简亦正琢磨怎么哄她家矫情老公呢,忽又听到他说:“我承认我有些大男子主义。或许这种观念本身有不对的地方,但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才想保护你,想什么事都替你扛帮你做,我想让我老婆快乐无忧,即使方式你不接受,但我不觉得我有错。”

    简亦:“呃……”

    “我没想过这样做会不会把你养成你所谓的废物,但我想,你思想独立有挣钱的能力,再废能废到哪里去。咱们家的事我又没霸道独断,注册一来,什么事我没跟你商量擅自做主了?”

    简亦:“嗯……”

    “就算我帮你抗事,祸事临头造成的心理压力,别人想帮你扛也扛不了,还是要你自己想办法释放压力。所以就这样说来,除非你心理脆弱的不堪一击,否则废不了。”

    简亦:“是……”

    简亦不是那种满腹大道理口才了得的人,面对徐奕昂的长篇大论,她词穷的想回去找老师重新学习。

    徐奕昂说完,等了许久,等媳妇儿给点回馈,可枕边人睡着了一般一声不吭。

    他纳闷转头,只见他媳妇儿瞪着溜圆的俩大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无神,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感受到徐奕昂看她,她歪头朝他看过来,两人目光甫一碰撞,她咧嘴一笑,样子看起来傻气又呆萌。

    她一边蠕动着身子往他怀里拱,一边讨好的撒娇:“老公,我知道你爱我,我还知道从我十一岁那年,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

    徐奕昂被烦的没脾气,却故作傲娇的推她:“滚蛋,谁说你十一岁我就喜欢你,我又不变态,变态才对一个小孩心存不轨。”

    “别装了,承认了又不犯法,我允许你对我心存不轨。可爱的蛋蛋呢?来,滚一个给主人看看。”

    她笑得没皮没脸,话说着就开始上手,徐奕昂没注意,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手吓了一跳:“我草你!简亦,我发现你越来越流氓了。唔——”

    “那不是老公培养的好么。舒服?”

    “……”

    “舒服。”徐奕昂反守为攻,“来,继续啊。”

    “……”

    自以为是老司机的简亦被成功打败。

    撩起战火又想举白旗?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十几分钟后,徐奕昂:“简亦,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我还在生气,你最好快点说你爱我。”

    已是砧板之鱼的简亦垂死挣扎:“徐奕昂,你别得寸进尺!”

    徐某人操着利器,威胁:“那你说不说!不说我继续进……”

    “别别别!”为了自己的老腿老腰,简亦秒怂,“我欠揍,我爱你,简亦最爱徐奕昂。”

    “还有,我认识你时你十岁,不是十一。那年咱俩在王威家见过一次,你没印象?真没有?!”

    “……”请问,是直接说谎还是实话实说?

    “说吧,想要什么刑罚?”

    “……”

    简亦已被徐奕昂折磨死……

    这种情况下,简亦肯定不出国,但徐奕昂也没让她继续窝在家里。

    陶安临市的山里有一处温泉山庄,距离温泉山庄十公里还有一座千年古刹,不管是山庄还是古刹都是修养身心的好去处。

    徐奕昂破天荒的放弃了工作,将手头项目一并移交给杜昆远,他无事一身轻,带着简亦隐居进了山里。

    事情并不会因为他们的隐居而终止,徐奕昂也不会因为隐居而不再过问。

    他把简亦的手机电脑都给没收了,但在简亦看不到的地方,他却被黑子搞的焦头烂额。

    什么叫人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简亦觉得她就是,或者说是命运跟她有仇。

    住进温泉山庄的第三天夜里,万籁俱寂中,徐奕昂的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

    当时简亦已经睡了,徐奕昂以工作为由,实则正在和宋琸商议危机处理之事。

    世事无常,现在的徐奕昂和宋灼是同一战壕的兄弟。

    实际上两人初初合作时并不算愉快。

    宋灼身处风起云涌的娱乐圈,他特别明白这种针对性事件背后的黑暗阴谋。

    他曾暗地里调查过徐奕昂的背景,记得最初联手时,宋灼丑话说在前面。

    他说:“不管你介意不介意,我都要说一句,简亦是个特别单纯善良的好姑娘,虽然我和她只是朋友,但我对她的关心不必你少。我希望不管事情演变成什么样,你都会始终如一的相信她,永远不做出伤害她的事,否则我不管你背后到底是谁,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有关简亦和宋琸的关系,简亦已和徐奕昂解释过,他虽不算太介意,但宋琸这番话还是令徐奕昂十分不爽。

    他说:“谢谢你能这么为我老婆着想。不过我得说一句,我认识我老婆时她才十岁,不夸张地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都比你清楚,况且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相像的。”

    电话那端宋灼哈哈大笑,笑声里掺杂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简亦的选择,我不做评价,只给祝福。”他说。

    徐奕昂冷言:“谢谢。”

    丑话说在前头的意思是丑话过后,咱们该怎样还怎样。

    身为男人,想要成大事首先要具备一个宽广的胸襟。

    胸襟这玩意儿,要看面对对象是谁,是什么事,这回嘛,徐奕昂必须有。

    宋灼不清楚徐奕昂之前有没有过危机公关处理方面的经验,或者他提前做过大量的资料研究,总之他处事手段非常之睿智高明。

    短短两天时间,由他电话指挥,宋琸公司的公关配合,舆论风波被压制到了最小状态。

    当初那个自称是剧组幕后工作人员,被徐奕昂从茫茫网海中揪了出来。

    他不是什么剧组工作人员,他自己有一个小型水军兵团。

    网络刷评,在撕逼大战中煽风点火带节奏。

    他自称别看他的工作不入流,但也是有一定门槛的,简亦这个活,最初他根本不想接。

    简亦只是一个在作者圈还是网文圈,还算有点小知名度的作者,试问一个小作者根据自己的故事写小说,有什么新奇的?

    根本无话题性的爆料嘛,所以以他的经验看,发出去也是沉底。

    然而,让他爆料的人开出的价格令人咂舌,有钱不赚那是傻子,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接下了这单买卖。

    谁成想爆料一出,事情的发展超乎他的想象,竟然有团队借此加以宣传起来,水军头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

    那个专业团队便是宋灼公司的宣传。

    当时简亦给他打电话,他第一个想法是这是个宣传的好噱头。

    因此在简亦这里确定过后,他开始了大力度的宣传。

    然而谁能想到这竟是一个阴谋的前引,此刻宣传已被炒了鱿鱼,正蹲在家里抱着脑袋懊悔不已。

    专业团队炒作两天后,爆料人又给水军头打电话,这回是个稍微重磅点□□——

    第三者插足,受害者因此死亡。

    水军头被徐奕昂揪出来后,他主动交代自己做过的事,并申明扒那位作者老公这事,不在爆料者的安排中,是爆料人另请他人做的。

    爆料人给水军头打来的电话号码做过处理,水军头联系不到他,只能等着他来联系。

    徐奕昂懒得跟他废话,他要他做的事很简单。就是从现在到事情结束,水军兵团由徐奕昂来指挥,否则的话,徐奕昂也不说狠话威胁他,只是跟他说了一个人名。

    水军头听到人名瞬间胆颤,他结结巴巴地说:“既然您认识他,那一切不都好办,我就是混口饭吃,您说这么一闹我以后还怎么混。”

    徐奕昂捏了捏眉心,懒懒地说:“是你先闹的。”

    水军头无语问苍天。

    这人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修养的人,怎么做起事来这么混呢。

    不管用什么办法,使劲搅这池水,搅的越混越好。

    接下来由徐奕昂提供猛料,宋灼的人发布,水军头负责煽风点火带节奏,这是今晚徐奕昂和宋灼联系的主题。

    宋灼听完徐奕昂的爆料,戏虐道:“你这是要造反呐。简亦不会守寡吧。”

    “谢谢关心。”徐奕昂说,“不会。你那边呢,不会不敢爆吧?!”

    电话这头,宋灼眉头微挑:“就怕天翻不过来。”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徐奕昂已大体了解宋灼为人,除了一声谢谢,他再没多说什么。

    有的人往往因为对方比自己优秀,而产生嫉妒之心,有的人却会因对彼此能力的欣赏,而变成知己好友。

    宋灼相信即便风波过去,他们也不会断了联系,也许会因这次的携手并战,而自然而然的成为朋友。

    ……

    此刻桌上的电话还在震动中,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电话号码,基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徐奕昂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对方劈头就问:“糖儿呢,电话怎么打不通,让她接电话。”

    徐奕昂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打电话的人是简岚。简岚的语气非常不好,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颤抖。

    一直以来,徐奕昂都希望简亦和周家能和睦相处,最次的关系也最好是双方每次见面都能和平相处。

    因为和周家关系不好,实际受伤害最大的是简亦。

    每一次她像刺猬一样扎周家夫妻俩,人家还没怎么着,她倒先被伤的鲜血横流。

    这种伤敌八百,自损却一千的冷漠,太让徐奕昂心疼。

    自从成为两人合法那天,徐奕昂便试图通过简老爷子和简昇劝周家夫妻,同时他也在家里做简亦的思想工作。

    年前他们出去旅行,徐奕昂为周家每个人都准备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后来简老爷子一通电话,几家人都被招了回去。徐奕昂把礼物塞给简亦,让她把礼物送给简岚,起初简亦不愿意,但顶不住徐奕昂又哄又要挟。

    简亦是个让人心疼的傻姑娘,她容易满足的傻劲,让徐奕昂恨不得倾其所有,换全世界对她的温柔相待。

    收到昂贵礼物的简岚,只不过给了她一个笑脸一句暖心的话,她竟偷乐了一整天。

    那天晚上回家后,简亦抱着他说:“老公,谢谢你准备的礼物。我觉得你说得对,以前是我钻牛角尖出不来,以后我听你的话,做个大方的晚辈,和他们好好相处。”

    那一刻徐奕昂心酸怨恨交织翻涌,逼的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紧紧抱着她。

    后来他安慰她,说:“其实不是礼物,礼物只是一个媒介,只要你态度好一点,大姑也会对你好的。”

    实际上,虽然徐奕昂一直在劝简亦,但简亦和周家的关系中,徐奕昂从不认为简亦有错,他不想简亦先低头,他总在想,凭什么他老婆被抛弃还要去讨好抛弃她的父母。

    可是简岚是个犟脾气,他左右不了人家,只能委屈简亦先示好。

    因为不想简亦过于委屈,每次面对周家人时他尽可能让自己态度谦和有礼,他总想但愿他能代简亦受那份委屈。

    面对简岚极不和善的态度,徐奕昂眉头紧蹙,但语气却礼貌而周道,他说:“糖儿在睡觉,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您有什么事,等天亮我转告她。”

    “还睡什么觉,她倒睡得着,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简岚开始骂咧咧起来,而且声音已染了哭腔,“她弟弟得白血病了,快把她叫醒,让她赶紧来医院。”

    简岚的最后一句话时因痛哭说的不清,徐奕昂没听准,他追问:“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让她来医院!”简岚嚎,“她弟弟得白血病了!”

    白血病?去医院?这是要让简亦去配型?

    徐奕昂的心猛地一沉。

    但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看了看时间已四点多,他迅速叫醒简亦。

    自从来到温泉山庄,简亦像被灌了安眠药一样嗜睡,说好的来泡温泉,可是她一次水都没下,水蒸气熏的她头晕,直犯恶心。

    为此连累的徐奕昂也没机会下水,白天他们到古刹转转,天一擦黑简亦就钻被窝。

    徐奕昂嘲笑她像猪,简亦心说猪就猪吧,能睡是福,总好过瞪着眼睛辗转难眠的苦熬。

    话虽这样说,但她一向准时的姨妈延迟了,加上她的身体反应,但凡有点常识都会想到她肚子里大概住上了一只小徐。

    本来是想如果反应持续一周以上,她就去买试纸测测,然而没想到周旭生病的消息打乱了她的计划,打击的她一颗心惶惶不安。

    忘了从几个月前起,周旭陆续出现牙龈出血,早起流鼻血等症状。当时以为是天气干燥和缺维生素所致,他买了台加湿器放屋里,又随便买了瓶维生素C进补。

    就这么混了一两个月,加湿器和维生素C好像没起任何作用。

    后来,他的免疫力开始降低,经常性的感冒发烧,骨头关节也酸痛的厉害。

    一个二十三岁粗心大意的大男孩,即便身体状况明显不对,他也没往坏处想,被送进医院是因为他持续低烧不退,在学校宿舍的厕所里晕倒了。

    温泉山庄离陶安二个多小时的车程,夫妻俩赶到医院时已日出东方。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初春的晨曦清淡而温柔,简亦面朝旭日,闭着眼睛深吸凉气。

    徐奕昂从驾驶座那边绕过来走到她身边,半臂搭上她的肩头,笑问:“干什么呢?”

    简亦转头看徐奕昂,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晨光下,清雅的眉目,温柔的笑脸,美好的仿佛一卷工笔细致的画卷。

    她暖心一笑,转身面对他,双手抓住他皮衣前襟,踮起脚凑到他唇边轻啄一口,笑说:“老公,今天你帅过我男神。”

    帅过你男神?

    徐奕昂不吃她的糖言蜜语,他说:“拿老公跟野男人比,还帅过他,嘁,谁稀罕!”

    真的是有感而发好吗,这人真是……

    简亦无语翻白眼,心说,好的吧,比喻不恰当,重来。

    “老公,我郑重宣布,即刻起你是我男神,唯一最爱的男神。”

    浅金色的晨光下,徐奕昂眼眸中闪动着浅浅碎碎的光芒,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简亦,两两对视沉默片刻,他轻叹一口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说:“老公陪着你,别紧张,现在医学发达,周旭会没事的。”

    为什么急唤她过来,不言而喻。

    如果她的骨髓能救周旭,简亦二话不说肯定愿意,可是现在……

    徐奕昂看出了她的紧张,却肯定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

    孩子的事他们虽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但彼此心里也都清楚,生育体检报告正常,房事更是频繁,这种情况下,不怀孕都对不起他们付出的汗水。

    如果简亦的怀疑成真,无疑是一件喜事,可徐开心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乖才有糖吃·57

    简亦没敢把可能怀孕的事告诉徐奕昂,抽血做初检的时候,她支开了徐奕昂,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医生。

    医生当然建议她做早孕检测,如果怀孕的话,完全没有继续配型的必要。

    自住在一起以来,由于徐奕昂想要孩子,他刻意记下了简亦的生理期,倒不是为了算着日子怀孕,而是怕万一哪个月中奖,他好及时提醒简亦注意身体。

    这个月简亦的生理期已延迟超过一周,加上简亦这两天的身体反应,徐奕昂虽怀疑可能是压力过大造成,但也不排除徐开心这小东西来了。

    简亦要救她弟弟,于情于理,即便徐奕昂心疼自己的老婆,但他也不拦着。

    而如果简亦怀孕了……

    恰巧周旭所住的医院是隋郁青工作的医院,因此简亦做抽血初检时,徐奕昂利用隋郁青和徐信贤的关系,偷偷添了一个早孕检测。

    得知周旭生病的第一时间,徐奕昂来不及自己查资料,他背着简亦给隋郁青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隋郁青告诉他,对于供体的要求比较严格,一般来说,超过五十岁和未满十八岁都不允许作为供体。

    这就意味着,周旭虽然不止简亦一个直系亲属,但能给他做供体的只有周昕、简亦,往远点算还有简也、呼晓薇等。

    徐奕昂没把简亦可能怀孕的事告诉隋郁青,但隋郁青和简亦聊天时说起过孩子的事。

    毕竟在普通观念里,徐奕昂确实应该做父亲了。

    当时简亦对隋郁青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的意思肯定不包括避孕,否则怎么顺其自然?

    儿子的事隋郁青不想多做干涉,但周旭的命是命,他们徐家小宝贝的命也是命。

    得知周旭就住在他们医院,隋郁青时刻关注着他的消息,得知儿媳妇做初验,她破天荒的利用了一回职务之便。

    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大男孩,简亦瞬间明白病来如山倒的意思。

    原本那么健康阳光的一个人,此刻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色比白纸还白透。

    看到简亦和徐奕昂进来,正在输液的周旭冲他们露出一个笑脸:“姐,姐夫,你们来了。”

    小时候周旭去简家,总爱黏着简亦,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啊姐啊的喊。

    简也是个自私鬼,他认为简亦是他一个人的姐姐,表兄弟俩不止一次为姐姐打架。

    那时简老太太问周旭:“你为什么非要跟糖糖姐玩?”

    小周旭说:“因为糖糖姐长得好看。”

    这个答案惹的大人们哈哈大笑,简老太太捏小周旭肥脸蛋,笑骂:“你这个小子哟!”

    不管是因为糖糖姐长得好看,还是糖糖姐总给他好吃的,总之小时候的周旭喜欢简亦,简亦也很照顾这个小表弟。

    虽然不常见面,但表姐弟感情不错,简也欺负周旭,简亦肯定会帮小不帮亲。

    但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简亦就特别讨厌周旭,总觉得是他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不管周旭怎么讨好她,她都冷漠的不搭理他,甚至眼看着简也打的他哇哇大哭,简亦情愿调头走开,也不上前帮他一把。

    现在抢夺者虚弱的躺着,难过的对她说:“姐,我病了。”

    讨厌了那么多年的人,此刻说的话却使简亦的心骤然一紧。

    一股强烈的酸痛感强压水柱一样直冲而来,刺激的她喉咙生疼,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她弯腰抚上他的脑袋,揉着他尚在的黑发,哽咽道:“没事,别担心,会好的。”

    小时候周旭总想弄明白,为什么对他特别好的表姐突然间变了,但一直没有答案。

    后来,周旭渐渐长大懂事,有了自己的小骄傲,面对冷漠的表姐,虽然有时也想靠近,但却也不再靠近。

    再后来,周旭无意中得知,原来冷漠的表姐是他的亲二姐,想想两人的身份,他也就明白了表姐不喜欢他的原因。

    表姐这个人虽然外表冷漠,跟个冰山美人一样,但周旭看得出她心肠很不坏。

    而且随着年龄渐长,他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幼稚非黑即白,只要他主动联系她,她也不会太给他冷脸。

    记得当初他买房时她不借钱,但室内装修时她偷偷给了他一张五十万的卡,还说不用还。

    他知道,她就是面冷心软。

    “姐,你还怪我吗?”大概是人的身体病了,感情也随着变得特别脆弱,周旭抬起手抹了把眼睛,“是不是我抢了爸爸妈妈,老天惩罚我,才让我生病的?”

    周旭的问话让简亦泣不成声。

    她本就身体不舒服,眼下又情绪波动的厉害,徐奕昂瞧着心疼,他上前一步,揽住简亦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低头对周旭说:“别胡思乱想,你姐不怪你,老天也不惩罚你。身体病了不可怕,怕的是身体还有得治,意志力却先倒地不起。是男人就坚强起来,专心养身体,别的不用想,我和你姐会尽最大能力帮你。”

    周旭得到是急性骨髓系白血病,而最遗憾的是,他得到的不是容易治愈的M3。

    周厚德坐在周旭的病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的儿子,他不言不语,甚至简亦和徐奕昂过来,他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简岚早已哭成了泪人,周旭确诊不过三个小时,而就在这三个小时里她仿佛迅速老了十几岁。

    简亦临离开前,简岚求她一定要救周旭,她说:“糖儿,大姑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他才二十三岁,他那么懂事听后,他才考上研究生,他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他不能死啊……”

    周家夫妻因为年龄关系和身体原因不适合做供体,周昕离婚后身体也一直不好,其状况更不适合做供体,所以算来算去,直系亲属好像只有简亦。

    但这事也不是绝对,因为就算直系亲属不一定配型成功,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不合适。

    面对简岚的哀求,简亦无语哽咽。

    不管她和周家关系如何,毕竟是一条命,如果她能救,不用简岚求,她也救,可她……

    她不怕抽骨髓,可还是太怕,太怕怀孕,她有多爱徐奕昂就有多怕怀孕。

    徐奕昂没法阻止简岚求简亦,他一边扫视墙上的挂钟,一边观察简亦,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亦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也越来越不对。

    徐奕昂忍了又忍,终是再咬牙也忍不下去了。

    他先打电话帮周旭请了一个护工,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圈进怀里,然后对简岚说:“大姑您保重身体,能帮的忙我们一定尽力,我给周旭请了护工,过会儿就来。这两天糖儿身体不好,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明儿再过来。”

    其实现在周旭刚住院根本用不着那么多陪床的人,况且人多嘈杂反而影响病人休息。

    也是徐奕昂运气好,他说话的时候正好进来一个护士。

    小护士是来给临床换药的,离开前,她看了一眼周家这边,说用不着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留下俩能拿注意的,其他人都回去。

    护士都往外赶了,哪有不走的道理。

    徐奕昂顺利带走了简亦,把她送到车上后,他又借尿遁到医院的自助提款机提了五万块钱,然后返回周旭病房交到了周厚德手里。

    “简亦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她不关心周旭,她也担心二老的身体。”徐奕昂说,“这钱是她让我送来的,钱不代表什么,但是她的一片心意。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您给我打电话。”

    五万块钱的重量能有多重,可周厚德拿在手里,却觉得沉甸甸的压得他手腕疼。

    二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他没养过她一天,没在她身上付出过一点点为人父母该付出的心血,可自她成年以来,周家哪次有事都少不了她出钱出力。

    徐奕昂说得对,钱代表不了什么,更何况简昇有钱,但人家再有钱不给你花一分你也不能说什么,换个角度想,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哪怕简亦给一百块钱都是她的心意。

    羞愧之情能让人想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此刻的周厚德就是这种感觉。望着手里的人民币,他百感交集,老泪盈眶。

    ……

    徐简亦的手机被徐奕昂没收了,她坐在车里等了又等不见徐奕昂回来,终于在她按耐不住之时,徐奕昂出现在了她视野中。

    徐奕昂平时工作习惯着正装,休息时通常衣着随意。他今天上身穿着一件机车款皮衣,里面搭着和简亦同款的格子衬衣,下身是仔裤以及小羊皮外套同色系的复古靴。

    由于早晨出门匆忙,他的头发没打理,软趴趴的垂着,但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稚嫩了好几岁。

    她不错眼的望着步伐迈的潇洒的老徐同志,心说,时光真是优待男人,明明比她大近五岁,怎么看起来却像和她同龄,过几年,他会不会看起来比她年轻了?

    想到这里,简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自我警告,不能再熬夜码字,不能再偷懒不保养。

    徐奕昂钻进车里,原以为简亦会问他为什么去这么久,谁知她竟一惊一乍地说:“老公,你看我眼角是不是有皱纹了?”

    徐奕昂:“……”

    这时候还有这种心思?

    不过很好,总比钻在烦心事里出不来好。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徐奕昂还是非常配合的凑到她眼角看了看,然后发表看后感:“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没有鱼尾纹。”

    简亦股腮帮子:“不准背广告台词。”

    简昇姐弟仨都遗传了简老爷子的白皮肤、南老太太的好相貌,尤其简昇最随老太太。

    简亦比简也这个亲儿子还像简昇,看看五十几岁的简昇,就知道简亦基因优良,时光难催老。

    徐奕昂凑上去亲亲她的眼角:“没背广告词,是真的。就是最近你不好好吃饭,瘦了,脸色不好看。”

    简亦想到自己可能怀孕了,于是说:“那从今天起我好好吃饭。”

    这么乖巧,真是惹人心疼,徐奕昂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想说句什么,然而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乖才有糖吃·58

    医生和简亦说,检测报告要第二天上午才出来,实际上当天晚上八点隋郁青已经得知简亦的初检结果,与此同时,她手里还有一张孕检报告。

    血HCG检查是目前最早最准确测试是否怀孕的检查方式,相较于传统尿检HCG,误差更小,也更可以把检测时间提前。

    从穿上白大褂到现在,隋郁青已从事妇产工作二十三年,可当拿到这张化验单的时候,她翻来复去的看,一时间好像看不懂了一样。

    然而看不懂却不是真不懂,从血HCG检测数据来看怀孕无疑。

    隋郁青盯着报告单看了小一个钟头,一个小时候后,她给徐奕昂打去电话。

    徐奕昂接到隋郁青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当时他正和简亦躺在罗汉榻上看电影,因没预料到隋郁青打电话的内容,他当着简亦的面接起了电话。

    不等徐奕昂开口,隋郁青抢先说:“糖儿呢?”

    此刻电影视频已暂停,厚实的窗玻璃隔挡了外界的一切,室内安静无声,隋郁青的话简亦听的清楚,她说:“妈,我在呢,您有事么?”

    徐奕昂打开扬声器,隋郁青的声音响亮而出:“糖儿,你还好吗?周旭的事我听说了,我已经在帮他联系更权威的专家,如果不满意国内条件,咱也可以送他去国外治疗。你别担心,只要他自己不放弃,一定能治好。你好好的,知道吗?”

    徐奕昂一听隋郁青说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好。

    难道周旭病情已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可他又不能立即收回手机。

    幸好隋郁青做事够周到,只听她顿了顿,玩笑地口气说:“糖儿,妈借你老公五分钟,和他说点事。”

    简亦笑了笑,随后和隋郁青道了声再见,放徐奕昂离开。

    徐奕昂离开书房,随后简亦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心说这娘俩要说什么呀,还用得着避到家外面去?

    徐奕昂回了对门自己家,房门关上后他才说:“妈,您想说什么?是周旭的病……”

    “别瞎猜。”隋郁青打断徐奕昂,“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骨髓的事。周旭不是罕见血型,想找合适的骨髓不难,虽说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高,但也没必要非要直系亲属。我已经帮他联系了中华骨髓,实在不行还有世界骨髓库。”

    说到这里隋郁青停顿了五秒,这五秒的等待对徐奕昂来说漫长如年,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

    果然五秒后,隋郁青说:“对不起啊,妈拿你媳妇儿的血样做了检测,她怀孕了。”

    徐奕昂虽利用了隋郁青的职务,但却没跟隋郁青说简亦可能怀孕的事,而隋郁青虽没问他,但她通过之前和简亦的聊天,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怀孕这个因素。

    所以,母子俩其实是避着对方做了相同的事。

    “我是医生,我认为也认同生命无贵贱,但我也认为生命无大小。”徐奕昂怔愣期间,隋郁青说,“好好的一个青年突然病倒,不管是他家里人还是外人看着都心疼。可是一个几周的小生命也是生命,再过十个月,过十年,他也是个好孩子。糖儿的初检结果我也看了,初配完全吻合,下一步就是送样本做高配检测。奕昂,我不干涉你们的决定,但我觉得还没到非得牺牲孩子救周旭的地步。我的建议是停止做高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托关系把检测结果改了。当然作为医生来说,我不赞成这么做。可身为奶奶,我却也不想看到自己家的孩子为别人送命,哪怕25%的可能性。”

    徐奕昂答应过简亦,永远不再欺骗她,再说如果耽误了周旭的最佳治疗时间,这就不是欺骗问题了。

    “妈……”徐奕昂再开口时,声音沉重艰涩,听的隋郁青心疼。

    他说:“妈,不要改检测结果,这事不要跟我爸说。我跟她商量一下,不管她做什么决定,咱们都尊重她,好吗?我们还年轻,孩子没了再要。周旭二十三岁了,如果……”

    孩子没了是可以再要,当下的医院水平,流产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手术。

    可一个生命的分量,不是以他的年龄来论,而是以他父母家人对他的看重程度来定。

    周旭和一个胚胎比,大多数人会觉得周旭更值得保。

    但谁不自私,就隋郁青来说,此刻她不是医生,她只是一个盼孙辈的奶奶。牺牲他们家的孩子救周旭,如果是简亦的决定,她听她儿子的,尊重简亦的决定,但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如此。

    窗外寒风瑟瑟,风刮过窗户挤出一声声呼啸刺耳的调子,徐奕昂站在落地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手里的烟一明一暗,一根长长的烟灰悬而未落又摇摇欲坠。

    因为想要孩子,从同居那天起徐奕昂就不再抽烟,他每天拖着简亦一起健身运动,夫妻俩尽量调整以前不正常的作息习惯,每顿饭尽可能在家里解决。

    孩子没了是可以再要,可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大概连简亦都想象不到徐奕昂对孩子的爱与期待。

    初为人父本该是幸福而喜悦的,而此刻的徐奕昂觉得,他的心好像在被硬生生的用刀划割着。

    简亦想等徐奕昂回来后一起继续看电影,但她在家左等右等,四十五分钟过去了,依旧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简亦不知道徐奕昂在想什么,以至于聚精会神到她开门进屋,他都没听到。

    于是,她悄悄地走过去,猛地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

    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可他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了。

    简亦看看他失手落地的烟蒂,又看了看他面色不正常的俊脸:“你怎么了?我吓的?还是出什么事了?”

    徐奕昂是一个正面情绪外露,负面情绪深藏的人。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会觉得,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是个浑身充满正能量,健康豁达的人。

    然而再豁达的人也有想不开的时候,比如此刻,徐奕昂表情凝重,眉宇间笼罩着淡淡地愁绪,望着简亦的眼眸异常深邃,像是藏着千言万语一样。

    “怎么了?”简亦抬手,轻抚他眉间忧愁,“是不是网上又有不好的评论?”

    “没有。别瞎想,网上没事。”徐奕昂勾唇浅笑,眼角带出柔柔的笑意,“怎么过来了,电影看完了?”

    “没,想等你回去一起看。”简亦目光探究,她打量徐奕昂,试探性地问,“妈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徐奕昂说,“就是说外公身体不太好,要我们抽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

    ……

    回家后,俩人继续看电影,可明明是一部喜剧电影,接完电话后的徐奕昂却再也笑不出来。

    看完电影,徐奕昂非要和简亦一起洗澡,期间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往简亦的腹部瞟。

    他查过资料,孩子现在大概跟小豆粒那么大,小小的弱弱的,而简亦的腹部依旧平整性感,完全看不出有他的存在。

    可就是这么个小东西,他却有他的办法来提醒父母已经存在。这不,浴室温度一高,简亦的身体开始出现反应。

    简亦被热气蒸的头晕恶心,她怕徐奕昂看出异常,抱着浴袍匆匆而逃。

    徐奕昂望着简亦脚步匆匆的背影,忍住了叮嘱她慢些的冲动,咽下了滋味蔓延至口腔的苦涩。

    睡前徐奕昂又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后,她对简亦说:“我医院的朋友给我来电话,说血检报告显示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个人情绪,简亦却深知,没有情绪就是最坏的情绪。

    “……呃,那个,好,那什么,孩子……医生,健康吗?说多少周有没有?”

    简亦觉得自己的反应已控制的相当到位,然而好好一句话,却被她说的颠倒错乱,乱七八糟。

    徐奕昂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婉转的单枪直入:“健康,三周左右。可他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你要他吗?”

    他的话音未落,简亦的眼泪滂沱而下,几乎没有情绪任何征兆,好像突然被点上了海量眼药水。

    徐奕昂是无神论者,可有时他真想问问苍天,为什么要给简亦那么多磨难。

    初为人母本来是件喜悦的事,现如今却把她难为成这副模样。

    现在她还不知道初配吻合,如果明天医生一公布结果呢?如果高配出来也吻合呢?

    徐奕昂深叹,他把简亦抱进怀里,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强忍着酸痛哄她:“捐骨髓这事,就算你想捐,也不一定吻合。再说能捐的也不是只有你,说不定简也比你更合适。况且还有中华骨髓库,世界骨髓库,总能找到合适的。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只有你吻合,说明这个孩子跟咱们没缘分。你有地我有种,咱们再加把劲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事摊到谁头上谁难受,谁咬着牙硬忍谁知道。

    她趴在徐奕昂怀里哭了好了一会儿,哭着哭着忽地想到情绪波动大对孩子不好,霎时间关阀门一样,她憋住了哭。

    简亦的举动刺的徐奕昂心如刀绞,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能多看她一眼。

    长久长久的沉默过后,简亦涩涩开口:“我知道如果我配型成功,你比我还舍不得孩子。我也不想牺牲徐开心,如果不是他,我这几天都不能睡个囫囵觉。我不想失去他,可周旭的治疗不能耽误,如果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徐奕昂伸手,掌心落在简亦平坦紧实的腹部,安静了好一会儿后,他说:“只要想,就一定有办法。”

    只要想,确实一定有办法,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简单。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周围血采集造血干细胞,对供者身体没什么影响,恢复也较快。

    但即使如此,也不允许孕妇捐献造血干细胞,一是对孕妇本身影响较大,更会影响到孕妇供应给胎儿的血液量;二是孕期体内的激素与平时不一样,会对病人产生影响;

    况且供体必须是健康无疾的,且更不能是个孕妇,但不可能高配吻合结果出来,要准备手术,简亦才去做流产手术。

    再说,周旭是急性的。

    所以,从各方面考虑,如果简亦想救周旭,最好立即做流产手术,然后再养身体。

    事情的发展一点缓冲都没有,别说简亦接受不了,即使有过心理准备的徐奕昂,他也接受不了。

    早晨起床后简亦干呕了半天,她知道都是拜徐开心所赐,但身体是难受的,心里的感觉却无与伦比的美妙。

    当时徐奕昂在简亦旁边,他拿着一杯水等着她呕完漱口。

    因为还没吃早饭,呕了半天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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