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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陆司长心动倒计时—1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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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八十一闹,最终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

    看困的苏昀麻木地盯着电视屏幕,忍无可忍地一把关上电机视,准备先回一趟天庭,回掌命司注销这副肉身。

    刚走进掌命司时,苏昀就敏锐地感觉到掌命司的气氛不太对。

    所有人都压抑地低着头,步伐匆匆,神情凝重,仿佛有什么不能提的心事一般。

    奚焕正巧看到了苏昀,他紧皱的双眉忽地舒展开来,惊喜地说道。

    “小昀,你从人间回来了?”

    苏昀困惑地眨了眨眼,望着热情的奚焕,有些迟疑。

    …难道奚焕司长小时候抱过他,不然为何如此亲昵?

    他躬身,礼貌而又生疏地问候道。

    “是的,奚焕司长好。”

    奚焕的动作一僵,往前走的脚步最终停在合适的距离,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个温柔的笑容来。

    “小昀,你来掌命司是要找人吗?”

    “不是的,司长,只是我前些天神魂入世,最近几天要回天庭报道了,就先来走归还肉身的流程。”

    奚焕了然地点点头,熟稔地领着苏昀走向司长室。

    “好,那我来帮你办理流程吧。”

    苏昀连忙摆手拒绝道,“奚焕司长,您先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的……”

    话音未落,掌命司外忽然传来众人惊惧嘈杂的喊叫声。

    近乎千余道圆柱光束冲天而起,如牢狱般将掌命司包围困住,连片细微的云彩都无法从中遁出。

    冰霜一寸寸地蚕食着掌命司的地面,将所有命格簿都冻结在原地。

    掌命司外,覆着镂银面具的监司们沉默地站成一圈,守护着阵法的关键截点。

    陆钺负着长剑,缓缓踏入掌命司,陈副司长紧随在他的身后。

    他环视着仓皇的众人,“监罚司查案,十分抱歉,让大家受惊了。”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会引起陆钺的注意。

    奚焕转头,神色沉重,他低声对苏昀说道。

    “陆司长亲自封锁掌命司,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去司长室呆着,轻易不要出来。”

    苏昀却像没听到奚焕的话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陆司长。

    监罚司封锁掌命司,陆司长亲自镇场,这是多少年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苏昀的视线往下移,系在陆司长腰间的一个红线小锦囊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司长似乎极其爱惜那个红线小锦囊,不知道给平平无奇的它添上了多少层流光溢彩的防护灵术。

    在腰间闪烁着银白光辉,就如同挂上了一颗耀眼的星星。

    …那是,他今早送给陆钺的红线锦囊,是他昨晚织了一宿还特地纹了陆钺名字上去的红线锦囊,更是他置放着自己珍贵心意的红线锦囊。

    他看见,陆司长偶尔会珍惜地捻起那个红线锦囊,尝试着解开锦囊上头那个复杂的结。

    动作比擦拭他的剑时还要小心万倍。

    红线锦囊上面附有月老司特殊的灵术。

    只有它的主人,也就是陆钺,才能尝试去解开这个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昀的嘴唇有些哆嗦,头脑更是一片放空,三魂六魄早已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旁边的人躁动不安地交流着,他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型一张一合,嘈杂的声音如退潮般消散得一干二净。

    …难怪今早陆钺在出门时会特地问他会不会回天庭。

    原来如此。

    所有淤积在苏昀心头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正确解释。

    为什么陆司长会亲自将重伤的他抱回天庭,又为什么会百般温柔地照料关心他,后来甚至还带他去参加蟠桃宴,将他安置在‘家属’的专属位置上。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陆晟与陆监司都不过只是陆钺的两重虚伪身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真实身份,便是面前一脸漠然地俯视全局的男人。

    陆,司,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番外补全在上一章啦!~小天使重新翻回到上一章就可以看见完整版本哟!(*/ω\*)

    明天有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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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

    被红线套圈捆住了

    奚焕见苏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低头靠近苏昀的耳畔, 担忧地连续唤了好几声。

    “小昀, 小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昀充耳不闻,视线只牢牢地钉在陆钺的身上。

    像昏睡了太长时间般, 他有些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委屈。

    情绪太过复杂, 无法处理的大脑选择最优模式——挂机。

    陆钺还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苏昀。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尽快找出斐容偷天换日、盗走命格簿的方法上。

    他逐一仔细地检查着所有命格簿。

    手指轻轻点在命格簿上方, 幽蓝色火焰从指尖处狂躁溢出,吞噬并融化命格簿上所结的冰霜。

    假的命格簿无法承受住火焰的侵袭, 真正的命格簿则完好无损。

    火焰如同呼啸海浪般一层层地检验着命格簿的真假, 忽然间, 偏僻角落里所置放的几摞命格簿全部熊熊燃烧起来。

    幽蓝色火焰瞬间被侵蚀转化为黑色, 诡异的血影在火中痛苦地挣扎着,尖锐嘶哑叫唤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燃起的火光中倒映着众人茫然震惊的神色。

    恶臭味自燃尽的假命格簿堆中逸出,飘散在偌大的主殿中。

    陆钺回头, 瞥了眼神色讶异的奚焕。

    “这一批命格簿是假的。”

    站在奚焕旁边的苏昀迅速低下头, 僵硬地一动不动, 生怕会被陆钺发现。

    奚焕愕然,随后强行镇定下心神。

    “陆司长,这是我的失误与过错……”

    陆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所以真的命格簿在哪里?”

    他又轻声补充道。

    “奚焕,你莫不会真的以为那十万命格簿就是一夜之间被盗走的吧?”

    奚焕的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地渗出。

    他低头望着地面, 喉咙里卡着千万句解释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陆钺不是没有怀疑过奚焕, 毕竟奚焕以前曾是斐容的属下,两人关系匪浅。

    他缓缓走近奚焕,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焕,你知道命格簿究竟是谁盗走的吗?”

    奚焕一直维持着躬身的状态。

    “还请陆司长告示。”

    “能够在掌命司里巧妙地偷天换日,还不被众司员发现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奚焕后背一僵,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愕然道。

    “您…您说的是斐容前司长吗?”

    ‘斐容’这个名字刚被奚焕说出,人群就是一阵慌乱与骚动,原本寂静讶异的主殿又充斥着刻意压低的惊呼声与焦急的切切私语。

    苏昀也下意识地抬头,呆呆地望向陆钺,不敢相信脾气素来温和的斐容居然就是盗走命格簿的主谋。

    变故的发生就在一瞬之间。

    陆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里忽然极快地扑棱出一双铺天盖地的巨大黑翼来。

    张着血盆大口的丑陋鸟妖猛地从影子中飞出,恶狠狠地扑向背对着它的陆钺。

    苏昀心猛地一揪,担心立刻压倒了理智,他忘记了周围的人群,朝陆钺喊道。

    “阿钺,小心!”

    身体所表现的担心太过诚实,他的动作更是远远快于嘴上惊呼出的话语。

    苏昀刚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陆钺是全天庭实力最强的陆司长,而不是凡人陆晟,根本不需要他去救时。

    他已经像刹车失灵的大货车般,身体控制不住地朝陆钺冲了过去。

    陆钺头也不回,轻描淡写的轻轻一踩地,比刀锋还要锐利百倍的冰棱顿时从地底下刺出,残忍地贯穿了鸟妖的心脏。

    他手微微扬起,所攥着的寻迹黑线无限延长,没有任何转弯地直线捆绑住深藏在人群里的一人。

    陆钺面无表情地望了眼那人,确认那人不过是斐容一名不起眼的属下后,寻迹黑线猛地缩紧——

    那人闷哼一声,神魂被撕扯抽离了大半出来,直接痛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苏昀的小弱渣救英雄计划也宣告失败。

    在众人‘那人是不是被吓疯了’的惊疑眼神中,他一头撞进了陆钺温暖的怀里。

    苏昀像在做慢动作般地缓缓抬头,两人面面相觑。

    喧闹的大殿重回尴尬的死寂状态。

    苏昀尴尬到都不知道尴尬这两字该怎么写了。

    被陆钺抱在怀里时,他只有一个反应。

    丢脸。

    在数百人面前丢脸,这种酸爽的感觉就像当众凌迟一般。

    陆钺眸中的漠然神色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猝不及防的惊讶。

    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红线锦囊藏在储物袋里。

    陆钺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到苏昀肯定没有注意到这个红线锦囊,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道。

    “…小昀,你怎么了?”

    陆钺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无奈的宠溺意味。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要蹦了出来,轻微的吸冷气声在主殿内此起彼伏。

    陆司长询问奚焕时,冰冷凌厉,如今与小月老说话,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缠绵而又缱绻。

    苏昀转了个身,镇定冷酷地解释道。

    “脚滑。”

    而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人群中。

    可恶的身体,跑那么快做什么。

    陆司长需要你这个战斗力渣渣的小废柴去救吗?

    苏昀自我唾弃着,他以后一定做个心如铁石、心狠手辣的冷酷大人。

    陆钺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

    小月老以往对维持陆司长身份的他,不说亲昵,但至少是尊敬景仰的态度。

    如今却绷着小脸,像在生气一般。

    眼看着小月老居然向自己的情敌奚焕走了回去,陆钺皱眉望着苏昀与奚焕,衡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突然开口道。

    “小昀,这里危险,你跟在我后面。”

    陈副司长立刻退后几大步,将陆钺身后的位置让给小月老。

    主殿里的抽气声又重了些,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大家开始两眼发光地捧起了新鲜的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监罚司查案不会波及普通司员,普通司员除了对封司的大场面有些恐惧以外,倒没有多少害怕。

    都在私底下兴奋地小声交流起八卦来。

    “那个月老好像就是陪陆司长一起出席蟠桃宴的人呢。 ”

    “就是他!天庭娱乐报第二天的头条就是他,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说,天庭娱乐报上面登载的信息到底是不是造谣,说什么陆司长很快就要和小月老结婚了,你有看到吗?”

    “既然能登出来,那消息肯定是真的,不然报纸的主编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你有注意到刚才陆司长的语气变化吗?完全就是对情人说话的温柔语调啊…我刚才差点以为耳朵自动调成了其他频道。”

    “我押一块灵石,赌监罚司很快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监罚司的司员集体当伴郎的魔性喜庆场面。”

    听着周围压低声音的讨论,苏昀的脚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这次一回天庭,认识他的人都一副‘祝你新婚快乐’的喜气洋洋神情,言语间也在晦涩地打听着他的婚期。

    月老司的副司长背着手问他,“哎呀,苏昀,你看天边飘的那朵云,像不像你婚礼上飘的那朵云呢?”

    聚财司的小伙伴磕着瓜子叹道,“苏昀,苟富贵勿忘聚财司啊,我们理财产品现在的利润率比一百年前多了一倍,你一定要了解一下……”

    百花司的长辈们也都在准备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昀,婚礼上的花束就是一场婚礼的精气神所在啊!一定要用最鲜嫩最美丽的花去镇压全场!……”

    那时的苏昀有些发懵。

    道理他都懂,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他在不经意间被‘结婚’了。

    在全场人的注视下,苏昀乖乖地转身走回到了陆钺的身后。

    然后他掏出大红色的小旗子,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苏昀严肃地说道,“陆司长,您继续查案,我在您身后为您摇旗呐喊,鼓掌助威!……”

    陆钺:“……”

    有种要完的预感,这分明不是小昀之前对陆司长的正确态度。

    他刚俯下身,想附在小月老耳畔轻声说‘跟紧我,别让我担心’时,小月老警觉地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

    “陆司长,请您不要做出让其他人误会的事情,公开公正地讲出您的诉求。”

    陆钺:“……”

    现在跪榴莲搓衣板键盘、再写血书认错还来得及吗?

    终究是查案要紧,来不及哄苏昀的陆钺瞥了眼陈副司长,陈副司长心领神会地跟在了苏昀身后,暗中保护着苏昀。

    陆钺转头问奚焕道,“奚焕,斐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奚焕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可能和苏昀在一起了,只不过是最后还抱着最后一点念想罢了。

    他神色黯然,强打起精神应道。

    “好像是留下过几个盒子,在司长室,我带您去看看。”

    陆钺颔首,“辛苦你了。”

    奚焕上任不到一年,司长室里还是斐容当司长时的装潢,斐容不喜铺张,司长室也布置得简朴清雅。

    翠绿色的一套竹桌竹凳,墙上悬着几幅寻常的山水画,唯一奢侈些的或许就是那柄挂在墙上的玉笛。

    苏昀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掌命司的司长室,内心里却在走神想着陆钺的司长室应当是什么模样的。

    想来应该会和陆钺的大殿一般,主题为‘空’。

    奚焕派去的人将盒子拿了过来。

    古朴的盒子上雕着一朵尚未绽放的姻缘花,因为许久没有人动,被岁月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陆钺回头望了眼苏昀,担心盒子里会出现什么不利于小月老的东西,想让苏昀离远一些。

    苏昀却还在漫无目的地想象着司长室的装潢。

    对上陆钺的眼神后,他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又看见陆钺手里落满灰的盒子。

    他反应过来了。

    陆钺肯定是要他回避机密物件。

    “陆司长,我这就远离您三百米开外,保证不会窥到监罚司的任何机密物件!”

    他这就告辞了!

    陆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沉痛地思考着道歉的一百种方式。

    他瞥了眼陈副司长,示意他跟上去。

    墙上悬挂着的山水画中,垂钓着的老翁转过头,幽幽地看了眼苏昀,眼睛眯得更深了些。

    苏昀立刻察觉地抬眼望向墙上的画。

    “这画上老翁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不会附有什么观察的灵术吧?”

    陆钺正要打开盒子时,忽然注意到递上盒子的那人站在门旁,阴沉地望着踮脚看画的小月老。

    手中紧攥着一柄铁截长鞭。

    苏昀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个门道来。

    正要回头叫陆钺来看下这副古怪的画时,迎面却蓦地扑来一阵挟着血腥气息的厉风。

    苏昀有惊无险地往旁边一侧身体,长鞭猛地从他面前甩过去。

    那人特意站在门旁,见袭击苏昀不成,果断就要逃出去。

    苏昀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立即硬化延长,他像甩套绳一般地疯狂甩动着红线,想要抓住叛逃的那人。

    然而,在红线套绳即将捆住那人时,陆钺已经抢先制伏了叛逃者,往前迈进一步,正巧站在了即将落下的红线套圈内。

    苏昀倒抽一口冷气,赶忙往后用力一扯红线套圈,避免误伤陆司长。

    可惜来不及了。

    无辜的陆司长被红线套圈捆得动弹不得。

    双手被紧紧地缚在腰的两侧,红线套圈还在不断地勒紧,故意被套牢的陆钺假装茫然地望着苏昀。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来回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

    苏昀手怔怔地垂了下来,彻底傻眼了。

    这破红线怎么又双叒叕捆住了陆司长…不对,是陆钺?

    冤枉啊,他…他分明是想拴住叛逃那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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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霸道司长强制爱

    苏昀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头认真地帮陆钺解开红线套绳时——

    陆钺身体不合时机地一转, 原本都快解开的单结瞬间复杂了好几重。

    苏昀:“……”

    他这个战斗力还不足1鹅的小垃圾为何要试图在陆司长面前献丑?

    他分明只需要优雅地叠着双手、像蒙娜丽莎一般微笑着看陆司长扫清作恶多端的人就好了。

    苏昀低头吭哧吭哧地辛苦解结时, 陆钺还若无其事地指挥着其他人去检查司长室的角角落落。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他也得以脱身时——

    陆司长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 纤细的红绳也被他连带着多绕了圈。

    苏昀攥紧手, 黑着脸, 彻底停止了解结的动作。

    他一言不发地仰头盯着陆钺。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陆钺本来只是逗下小月老, 被小月老幽怨而又愤怒的眼神盯着,意识到小月老真的开始生气时, 连忙低声认错。

    “小昀……”

    苏昀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伸手。”

    陆钺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掌心。

    下一刻, 小月老揪着他的手掌心, 高高扬手,像先生教训学生般清脆地打了陆司长一个手板。

    其他人傻在原地,陆钺蒙了。

    趁陆钺发蒙的瞬间, 苏昀迅速地解开了红线套绳, 就又气鼓鼓地转头离去。

    最终冷酷地丢下一句。

    “有蚊子。”

    苏昀面无表情地钻回人群, 其他人也只敢用眼角余光瞥着可怜的陆司长,一边装作忙碌地说着话。

    “陈副司长,这幅画果然有问题, 我探查了一下……”

    “王监司,您能过来帮我看下这枝玉笛吗?……”

    他们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明天天庭娱乐报要是派人来采访他们, 问小月老是不是有家暴陆司长,他们也一定会得上间断性失语症,拒不发声。

    没有!绝对没有!

    陆钺眼里的宠溺笑意愈发明显。

    要不是气鼓鼓的苏昀像只炸了毛的猫般不让人碰,他一定会克制不住地揉揉苏昀的头,捏捏他的呆毛。

    他收回手,小昀没有用力,雷声大雨点小,打得根本不疼,手掌心连层红都没有泛。

    要是小昀打他能消气,他宁愿让小昀打他一千年一万年。

    陆钺又将视线移回之前的几个盒子。

    叛逃那人送上来的盒子果然只是一个幌子,里面只装了些无用的废纸,并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在。

    他仔细翻了几下,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视线又止不住地落到苏昀身上。

    苏昀蹲在墙角,皱起好看的小眉头,望着墙上雕刻的姻缘花。

    感觉到身后陆钺的靠近,刚揍完陆司长的苏昀没有半分羞愧,托腮凝重地说道。

    “陆司长,您看这朵姻缘花,是不是有点问题……”

    姻缘花无叶,它的花枝如温玉般通透光滑,没有半片绿叶点缀,所以才经常被秦无缘嫌弃丑。

    但墙壁上的姻缘花却画蛇添足地补了片枯黄的叶子在上面。

    细看上去,枯黄叶子还微微凸起,似乎可以另有机关的模样。

    心里对自己的战斗力有数,也担心会拖累陆钺,苏昀立刻腾出地方让给陆钺,站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陆钺假装不经意地拎了拎小月老的呆毛,果不其然,小月老立刻凶巴巴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无偿赠送给他一个‘莫挨老子’的奶凶眼神。

    陆钺无奈地失笑,回头摩挲着那片枯黄叶子机关,却摁不下去。

    尝试着传输些灵力进去时,姻缘花雕塑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只是当初刻雕塑的人弄错了吗?

    陆钺微皱起眉头,开始寻找其他线索。

    苏昀也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里面的玄机。

    天庭的机关远比人间的机关复杂,里面涉及灵术的正确使用,以及机关触发条件的正确判断。

    “姻缘花长叶和姻缘花开花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奇怪了……”

    说着,苏昀无意间抬眼望向了房梁,在不起眼的偏僻角落里,雕刻着一朵完全绽放却染了血迹的姻缘花。

    他愣住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连带着对陆钺的称呼都变回了‘阿钺’。

    “阿钺,房梁上居然还有一朵绽放了的姻缘花……”

    不过,斐容怎么会看见过绽放的姻缘花,难不成他也曾与其他人有过关于姻缘花的羁绊?

    苏昀心中疑惑,暗暗记下这个问题。

    陆钺皱起眉来,打量着这两朵诡异的姻缘花,手腕一震,寻迹黑绳又分头扑向姻缘花。

    黑绳刚将两朵姻缘花连接起来,地底深处就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沉闷巨响,仿若有什么庞然大物蛰伏在地底。

    刹那间,整座掌命司都在剧烈地摇晃着,像是地底下沉睡着的地龙被惊扰了,正要愤怒地钻出地底。

    地面蓦地裂开几道夸张的巨缝。

    犹如地龙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掉落下去的人。

    苏昀正好站在一道裂缝上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和其他人一起重重地坠入了混杂着血光与火光的深渊中。

    正想要挣扎着逃出去时,巨缝却猛然间轰隆着合上了,不给他们再逃出去的机会。

    落在阴森可怖的白骨堆中,苏昀怔怔地仰头望着弥漫血色的阴暗天空。

    这应当是斐容创造出来的空间。

    周围与他一同掉下来的人不知道被传送去了何处,偌大空旷的深渊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还有一些失去灵智的小阿飘和遍地不完整的零碎白骨。

    必须要尽快找到出口。

    不然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慌情绪,苏昀攥紧了小拳头,给自己打气,踏上寻找出口的道路。

    踏在白骨上的轻微脚步声被岩壁一重重地放大,在整个深渊里回响着。

    小阿飘的身影在面前来回晃动,苏昀定定心神,没有任何影响地继续向前走着。

    刚走到拐角处,他就正面撞见了一只身体盘叠起来足有三四层楼高的黑色巨蟒。

    苏昀瞳孔蓦地一缩,握着剑的手有些微颤。

    …这只黑色巨蟒竟然与他幼年在妖界遇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幼时,他被绑到妖界,惊险万分地从困着他的马车跳下去后,在逃跑的途中,遇到的就是这只丑陋的黑色巨蟒。

    就连它暗绿色的蛇瞳都一模一样。

    那时,前有虎视眈眈、想将他吞入腹中的黑色巨蟒,后有追杀来的‘太子’下属,他无路可逃。

    要不是陆司长及时出现,救下他来,他早已魂飞魄散。

    所以这一切是心魔再现吗?

    苏昀凝重地回头望向身后,果不其然,黑雾缓缓聚成一个人影,正要伪装成当年的‘太子’下属。

    幼时被前后夹击的死亡阴影依旧笼罩在心头,但他已然不是那名连剑都不会挥出去的少年了。

    握紧剑,镇静地长吐口气,苏昀先一剑狠狠刺入了巨蟒的腹部。

    巨蟒吃痛地高高扬起蛇头,伸出鲜红色的蛇信,蛇尾剧烈地上下拍打着脆弱的地面。

    脆弱的小空间地动山摇。

    下一刻,黑雾聚成的太子属下面色阴沉地出现在苏昀的身后,短刀的刀锋倏忽间反射出冷厉的光,就要直接刺入苏昀的后心。

    这时,苏昀听见了陆钺的声音。

    陆钺的声音从极高处传来,轻得像根晃悠悠的羽毛般,落入耳中却极有分量。

    “小昀,冷静,这巨蟒与黑衣人只是投射出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必须要由你自己亲手打退,我不能帮你。”

    “首先,左避一步,躲过背后那人的突袭。”

    苏昀立刻往左迈开一步,太子属下没有刺中苏昀,手腕往外一转,硬生生地将刀锋换了个方向。

    “用剑刃击其刀背,使七分力,压刀后迅速挑开。”

    锋锐的剑刃直直撞上短刀背,激起一连串闪烁的火星,冷铁相撞声刺耳。

    苏昀咬紧牙关,用力将刀背往旁边一挑。

    “下盘扎稳,杀入其露出的腹部空门。”

    防御的短刀被挑开,那人脆弱的心脏完全暴露在剑锋下,苏昀动作迅速地贯穿他的心脏。

    凝聚模仿成太子属下的黑雾骤然散开。

    解决完太子属下,苏昀一转身,巨蟒鲜红的蛇信却已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卷上他的腰腹。

    “弯腰躲过,巨蟒蛇头下三寸为其蛇胆,刺中它的蛇胆便可夺其性命。”

    陆钺只简单地说出应对步骤,不多废话一句,却句句都是关键精髓所在。

    苏昀按照他的指示,只是简单的一弯身,蛇信果然来不及改变方向,从他身上横扫过去。

    巨蟒愤怒地低下头,不甘心嘴旁的猎物就此逃跑。

    苏昀却正好找准机会,在巨蟒的身上纵身一跃,直直将长剑插入巨蟒的蛇胆。

    化成巨蟒的黑雾也消散开来,重新潜伏于地面下。

    陆钺站在山巅,俯视着深渊底下所发生的一切,眼神深邃。

    经历过一番打斗,苏昀腿脚一软,体力有些不支,扶着剑微微喘着气。

    随后,他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钺从背后环着他的腰,附在他耳畔,朝他耳朵里呵着温暖的气,轻声安抚他。

    “小昀,不怕,我在这里。”

    苏昀怔怔地望着黑雾消散的地方,喃喃道。

    “我成功了吗?”

    没有等陆钺回答,苏昀垂眼望向手里拄着的剑,有些沮丧地低声说道。

    “阿钺,我觉得自己一直在拖累你,总是需要你去救……”

    陆钺知道苏昀一直觉得自己太弱,所以从早到晚都在拼命地练习灵术。

    他随身携带着灵册簿子,抓紧着上班挤公交车的时间疯狂地背诵灵术的术语,下班后又朝着房间里的灵术训练墙,按照灵册簿子练习灵术。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百遍,直到能够熟练运用为止。

    办事处处长还感慨说,要是小昀在人间也有这份努力,全国顶尖的大学那还不是随便他挑。

    所以他好几次以‘陆监司’的身份看苏昀时,苏昀都将自己瘫在了沙发上,一副‘纵灵术过度’的透支虚弱模样。

    他也以陆监司的身份劝过他,心疼地告诉他‘慢慢来,别累坏了身子,时间还很多,你还可以慢慢练习’。

    可是小月老坚定地回绝了,说‘他时间很多,可是陆晟时间不多’。

    他当时一怔,内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陆钺语气温柔地安抚道。

    “小昀别急,慢慢来,有我陪你,我会耐心地教你的。”

    “再说了,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呢?有你的鼓励与注视,我才能更好地发挥灵术。”

    苏昀听得脸颊发烧,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他话锋生硬地一转。

    “阿钺,你还记得当年你救下我的事情吗?”

    陆钺一愣,抚上小月老的脸颊,低声应道。

    “记得。”

    ……

    当年在妖界,陆钺也是这般杀死巨蟒与‘太子’属下的。

    只是他动作迅疾,在小苏昀的眼中,几乎就是一刹那就解决了两只妖怪。

    救下苏昀后,陆钺瞥了眼还愣愣地望着他的小少年,转身继续走向前面,淡淡地说道。

    “等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天庭,你等在原地就好。”

    小苏昀却没听话。

    他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试探着跟在陆钺的后面。

    陆钺回头冷淡地看他时,他绷紧了身体,像站军姿般严肃地立正着。

    陆钺往前走,小苏昀也往前走,陆钺停住脚步,小苏昀也跟着急刹车。

    如此折腾了几个来回,陆钺终于开口道。

    “你要跟着我走吗?”

    小苏昀揉着干涩的眼睛,哽咽地说道。

    “陆司长,我害怕……”

    其实苏昀并不害怕。

    他只是想单纯地再跟着陆司长走一段路。

    陆钺刚还在想这小少年勇气过人,遇上太子还能自救,现在却开始有抽噎的迹象来。

    他望着少年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

    …原来是这才反应过来情形凶险,知道后怕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

    看小苏昀一副要哭不哭的故作坚强模样,陆钺给他递上素帕,淡淡地答道。

    “那就跟着我走吧。”

    小苏昀立刻惊喜地收好素帕,连带着硬憋出来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走一段路,陆钺斩杀了好几个妖怪后,小苏昀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陆司长,我担心我会拖累你,要不我还是留在原地……”

    陆钺头也不回地答道。

    “但凡是人,就总会有一个长大变强的过程,何来拖累我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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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修炼几年了?”

    小苏昀愣了下,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答道。

    “刚满六十年。”

    陆钺颔首,“那还可以,日常修炼不能懈怠。”

    说完这几句话后,陆钺便没有再开口了,一路无言。

    陆钺本就是个漠然性子,不言语的时候浑身笼罩着股肃杀的冷峻气场。

    小苏昀是不敢打扰他的,只是低头抱紧陆钺送的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沙漠里。

    妖界与天庭的风景大不一样,小苏昀不敢问陆钺,只是眼眸亮晶晶地好奇望着各种珍惜的动植物。

    有时候看得入迷,在原地停留得久了,还得气喘吁吁跑着跟上陆钺。

    陆钺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自己的步伐,有时候也会顺口给小少年科普一下动植物的属性。

    每次听陆钺说话时,小苏昀总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等他说完,还会像捣蒜般用力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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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小少年有这般好的耐心。

    换成其他人,他可能早就不耐烦地要求他们在原地等待监罚司的司员。

    根本不会允许他们跟着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抵是这小少年笑的时候,眼里像落了漫天耀眼星辰,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有点可爱。

    陆钺只是垂着眼,波澜无惊地在心底自我解释一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妖界的东西对于神仙来说很是新奇,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巨蝎带领着一群小蝎子搬家。

    小脑袋还随着巨蝎的爬行从左转到右,转到无法再转的时候,才傻傻地回过头,微微张嘴,一副惊叹的神色。

    虽然冒着几分傻气,但的确很可爱。

    至少比自己那个每天叫嚣着‘老子天下第一强’的亲弟要可爱得多。

    小少年那时还没自己的肩膀高,容貌稚嫩,在他面前也十分拘束,压抑着自己天生的跳脱性子。

    不过如果自己闭上眼,以为他看不到自己的小少年便又会重新恢复活泼乱跳的模样。

    与小少年分别那天,陆钺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恢复灵力。

    妖界风沙大,黄沙一股股地席卷扑来,偶尔有几粒沙子会刮在身上。

    苏昀假装在旁低头擦剑,实则一直在偷偷地瞧着陆钺。

    小脑袋时不时就迅速地抬起一下,又害羞地低下。

    如此一来一回,感官敏锐的陆钺早就察觉到了小少年的动作。

    他漠然地睁开眼,正好捉到偷窥他的小少年。

    小少年愣在原地,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作何解释。

    只好手忙脚乱地掏出那方素帕,踮脚,轻柔地擦了一下陆钺面具下露出的剑眉。

    小苏昀结结巴巴地心虚解释道,“有,有沙子,我给您擦一下。”

    陆钺重新合上眼,本来因为太子而压抑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分别时,小少年攥着拳头,斩钉截铁地对他说道。

    “陆司长,以后我一定会进监罚司的,一定会来找您的!”

    陆钺最后犹豫了半晌,终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少年的头,轻声道。

    “努力就好。”

    随后他将小少年交给了自己的下属,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太子的宫殿。

    他本以为两人就此分开了。

    却没想到其实小少年后来又与自己的下属走丢了,还阴差阳错地为自己挡了后心的一剑。

    ……

    陆钺想得有些入神了,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当年那个惊喜地观察妖界花草的可爱小少年。

    眉毛却忽然有些痒意,陆钺忽地睁开眼,发现是苏昀踮着脚给自己擦拭着眉毛上的血迹。

    “阿钺,你受伤了?……”

    陆钺用力攥住苏昀的手,低头深深地吻住苏昀蕴着泪光的眼,声音沙哑道。

    “我没受伤,是别人的血迹。”

    苏昀长舒一口气,想要挣扎出陆钺的怀抱。

    “阿钺,你吓死我了。”

    陆钺却用力地锢紧了他,不舍得松开环绕着的双手。

    每次搂着小昀的时候,他心里总有种温馨的满足感。

    以前他别无所求,唯一放在心上的或许就是如何提升自己的灵术。

    不像现在的他,平白地多了无数愿望。

    小昀希望能够亲自去蟠桃园采摘一趟蟠桃,他便希望自己也能同他一起去采摘最新鲜的鲜美蟠桃。

    小昀希望躺在柔软的万里云里,环绕天庭一圈,他便希望自己能够在一旁,给他讲述天庭以前的历史。

    小昀希望能够创造一个摆满了棉花糖与巧克力蛋糕的美食小空间,难过的时候就躲在里面不出来,他便希望能够尽早给小昀搭建一个梦幻的美食乐园。

    实在推不开缠人的陆司长,苏昀微眯起眼,冷不丁地唤道。

    “陆钺,放开我。”

    陆钺身子一僵,知道自己果然逃脱不开被认出来的命运。

    装可怜地将下巴搁在苏昀的肩膀上,不吭声,也没有否认。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苏昀在心底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接着叫道。

    “陆晟?陆钺?陆监司?陆司长?”

    “…嗯,都是我。”

    苏昀‘呵’地冷冷一笑,“不错。”

    陆司长的头衔还挺多,变着法逗自己玩。

    弄来弄去,自己身边认识的三个人最终三合一了。

    真是超级惊喜呢。

    “小昀,我回去给你写检讨好不好?”

    “怎么写,陆司长诚心悔过书吗?要在全天庭念吗?”

    陆钺斩钉截铁地说道,“小昀想听的话,我就在蟠桃宴上念给大家听。”

    苏昀:“……”

    一旦想到他最崇拜的陆司长要在蟠桃宴上,用他那副标志性的冷漠口吻,站在最高处当众念悔过书,他就觉得自己以后可能无法再用敬仰崇拜的心情去看待陆司长了。

    但他抱着双臂,假装无动于衷,面上神情是大写的‘你今天哄不好我了’。

    陆钺又苦恼地问道,“…那小昀,我回去跪键盘好不好?”

    听说这一招在人间十分有效。

    苏昀眼角一抽,“不好。”

    “…那榴莲?”

    “不好。”

    陆钺换了种方式,改成了糖衣炮弹。

    “我将灵石矿山和万里云都送给你,每晚睡前和你说一声‘我爱你’好不好?”

    苏昀该死地心动了一刹那,随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不好。”

    “我将我养的龙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

    跟随着陆司长的小龙:“……???”

    他是礼物吗?说送就送?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每天教你灵术好不好?”

    苏昀沉默了。

    好想说‘好’,可是内心还未平息的怒火告诉他一定要挺住。

    陆钺屈服了,“小昀,你说怎么能原谅我,我就怎么做。”

    卑微。

    十分卑微。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冷傲与尊严。

    苏昀思考了半晌,有些泄气道。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钺失笑,揉揉苏昀毛绒绒的小脑袋,这次苏昀只是别扭地转了转头,没有躲开。

    “我本来想处理好未亡人的事情,再和你坦白承认的,可是……”

    苏昀哼了声,接上道。

    “可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陆钺:“……”

    小昀也只是看着呆呆傻傻的,关键时刻聪明到他完全无法招架。

    苏昀抬头看了眼血色浓重到快要滴出来的天空,喃喃问道。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里应该是斐容布置的续命灵阵,当年太子死后,斐容可能是找回了他剩下的一缕魂魄,用禁术重塑了他的肉身,妄想重新复活他,并给他延续性命。”

    说着,陆钺垂眼,手微微攥紧。

    “我刚才一直在找你,生怕你会掉进续命灵阵中,还好没有……”

    苏昀依旧在别扭地偏着头,没有看陆钺,手却悄悄地一点点朝陆钺攥紧的拳头伸过去。

    然后轻轻地牵起陆钺的手。

    陆钺有些惊喜,“小昀,你肯原谅我了?”

    苏昀坚决否认,“我主要怕我会跟丢你。”

    “对了,你不是说还要写检讨吗?回去就写,不写满一万字,我一句话都不会和你说!”

    陆钺失笑,“好。”

    “阿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出去?”

    “找到续命灵阵的阵眼,然后破解阵眼,就能出去了。”

    苏昀听得一愣一愣的,望向陆钺的眼神中又重拾了几分景仰。

    …其实若不是借着他给‘陆晟’牵红线的机缘,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陆司长有更多的交集。

    即便日后他真的有幸进入了监罚司,他也未必就能见到几回陆司长的面。

    就算见到了,陆司长也只会冷淡地朝他点点头,不会有过多的关切与言语。

    苏昀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害怕。

    他咬着下唇,牵着陆钺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陆钺倒没有察觉苏昀内心情绪的波动。

    “我刚才已经找到了阵眼,小昀,闭上眼,我带你出去。”

    苏昀配合地闭上了眼,手掌心微微渗出些汗来。

    再然后,一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落了下来。

    苏昀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蓦地睁开眼来,突然发现他和陆钺已经来到了续命灵阵的阵眼中。

    周围还围着一圈监罚司的司员。

    苏昀立刻震惊地一把推开陆钺,后退几大步,和陆钺保持着合理的安全距离。

    开始时司员们见两人亲在一处,以为司长和小月老在一起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

    却又见小月老干脆利落的推开司长,众人瞠目结舌。

    情况与他们料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这难道是…霸道司长强制爱的剧情走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纪钰】的三个深水鱼雷和一个浅水炸弹!!!感谢小天使【纪钰】【蓝二哥哥已上羡】的手榴弹!感谢小天使【锦书致南终】【梓西山】【是姑娘不是菇凉】【若愚】【话茶画一棠】【那只狐狸要吃鸡】【zar666】【小桥儿酒】的地雷!感谢大家的评论与订阅鸭!~

    小天使们真的破费啦,卡文秃头写手后几日献上一章小番外感谢大家的厚爱呜呜呜!感谢大家愿意花时间评论,愿意支持正版,感谢破费砸雷!!~

    霸道司长强制爱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推荐我家夕夕的预收文《当我戴上绿帽之后[快穿]》!~

    一句话简介:我让我的前任们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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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人被戴了绿帽之后,要不哭哭啼啼,要不欲生欲死,最次也要伤心忧郁个好几天。

    可是苏尚不同,系统看着完成了任务就立马毁人设放飞自我的宿主,心里欲哭无泪。

    看着前一秒还哭着求他不要分手,下一秒就把他赶出家门一脸冷酷的苏尚,渣攻:???

    然后紧接着他就发现,苏尚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新的对象,这个对象要不身份比他高,要不是他的好兄弟,要不就是他的死对头。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苏苏苏美美美~主角美而不自知,无形撩人,最为致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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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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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我家基友打call,这一章留言的都发小红包,打扰大家啦!~

    67

    扑倒娇弱软萌月老的365种姿势

    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众人多米诺骨牌似地一个个迅速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司长的家事, 实在不好掺和。

    陈副司长身先士卒地英勇站出来, 打破窒息的尴尬,跟陆钺汇报道。

    “司长, 我们刚才检查了续命灵阵, 发现这个灵阵虽然搭建的时间比较久远, 但是里面所转化的寿命却极为稀少, 与所计算的复活太子所需要的寿命并不匹配。”

    “所以,我们怀疑, 斐容应当还布置有其他的灵阵。”

    陆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揉着苏昀的头, 低头细心地叮嘱道。

    “保护好自己, 不用管我。”

    苏昀盯着呈旋涡状慢慢旋转着的续命灵阵,心突突地跳动着,内心总有些许不安的预感。

    仿佛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续命灵阵坐落在散发着森冷寒意的白玉底座上, 中间缓缓流动着一汪半干涸状态的红褐色血池。

    血池里破碎的骸骨上下起伏着, 时不时有化为白骨的手挣扎地往上伸出, 像是要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绝望。

    陆钺往续命灵阵走了几步时,苏昀忽地抓住了陆钺的袖子,声音有些发颤。

    “阿钺, 小心。”

    陆钺怔然,“好。”

    血池中间摆着一方祭祀用的香案, 香案上则置着落满血污的枯萎姻缘花与一枝断成两截的残破玉笛。

    还有一块简陋的小木牌,当做灵位。

    简陋的小木牌被用鲜血涂抹上两个字, 没有及时干涸的血珠还往下蜿蜒出狭长的血迹。

    那两个字是,斐嵘。

    陆钺凝视着那块木牌,轻轻摆手让司员在外围等自己,只身一人踏进血池里。

    黑靴刚触及血液,血池的温度极速上升,连带着鲜血的颜色都深了几重,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

    化成白骨的手猛地从血池中伸出,指尖锋锐,眼看着就要抓住陆钺的鞋跟。

    陆钺置之不理,任由白骨触碰到黑靴。

    挨到黑靴的刹那,白骨顷刻间化为细碎粉末,悄无声息地融于沸腾着的血池里。

    其他白骨仍然不甘地集体扑过去,却连陆钺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就一块块地碎裂开来,无力地掉落进血池中,了无声响。

    鲜血自觉地往旁边卷去,为陆钺开辟出一条道路。

    陈副司长站在苏昀旁边,小声对苏昀说道。

    “别看司长走得毫不费力,但是这种邪门玩意只有司长能轻轻松松地镇住。”

    “换成其他人,都至少得折损半条命在里面,所以司长才不允许我们跟上去。”

    要努力在小月老面前竖立起司长‘爱司员如子、灵力盖天高’的光辉形象,坚持不懈地为铺平司长的追妻之路而奋斗。

    小月老喜,则司长喜,则监罚司喜。

    监罚司的副司长忽然和自己说话,苏昀有些受宠若惊,正犹豫着开口时,又听陈副司长假装不经意地感慨道。

    “司长时常苦恼地问我要怎么向其他人告白,怎么送礼物,怎么哄对象…我跟随司长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司长那般苦恼的模样。”

    “我给司长出了许多主意,司长却都不满意,还一直咨询月老司这件事情…… ”

    苏昀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敢想象陆钺登门造访月老司,八卦的月老司全员蜂拥而出,磕着瓜子争相给陆钺出主意的绝世盛况。

    那画面实在太过美妙生动,他光是想想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陈副司长感慨一声,“司长真的是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啊……”

    毕竟这一段时间来,司长每一次情绪异常波动的源头都是小月老。

    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

    某一天,陆钺叫住了陈副司长。

    “你知道什么告白的方法吗?比较浪漫的。”

    不浪漫的陈副司长耿直地答道。

    “送钱,送花,送……”

    陆钺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回去工作吧。”

    被嫌弃的陈副司长忧伤地转身,还没走到一半,就又被陆钺叫住了。

    “对了,你是怎么哄对象的?”

    “送灵石,送花,送……”

    “…你还是继续工作吧。”

    后来,陈副司长生平第一次有幸目睹陆司长往死里揪自己的头发。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陈副司长以帮司长排忧解难为己任,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长,你怎么了?”

    陆钺抬眼望着陈副司长。

    “小昀生我的气,我在想怎么哄他。”

    陈副司长冥思苦想,用破案的思路去钻研这个问题,脑袋上方的灯泡蓦地一亮。

    “司长,你可以去问月老司这件事情。”

    破案的思路就是——将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队友,保证自己不拖后腿。

    陆钺摇头,“小昀就是月老司的人,他们一定会转告小昀这件事情的。”

    陈副司长不要命地怂恿陆钺道。

    “司长,你可以要求他们保密,而且月老司的业务就是经营爱情婚姻家庭……”

    陆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

    不久后,陆钺去了一趟月老司,回来后整个监罚司都能感受到司长身上笼罩着的压抑低气压。

    司员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长室内,陆钺将几本花花绿绿的书重重地往桌上一甩,沉声问陈副司长道。

    “你看,月老司给我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副司长探头一瞧——

    《扑倒娇弱软萌月老的365种姿势:每天一种姿势,365天绝不肾虚》

    《豪门呆萌小甜妻:司长,好闷骚》

    《甜蜜宠婚:余下十万年请指教》

    陈副司长被夸张惹火的封面所吸引,忍不住想翻开试阅一下。

    好像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正要朝自己打开呢。

    陆钺微眯眼睛,不悦地问了声。

    “你在看什么?”

    陈副司长神情一凛,严肃地回答道

    “封面脏了,擦一擦。”

    后来,陆钺的确有空时就捧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在看,时而皱着眉头,时而不屑地冷笑几声。

    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做了数页笔记。

    还会练习一些乱七八糟的摘抄语录——

    “呵,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这个单纯而不做作的男人,味道竟然该死地甜美。”

    有时候偷听到司长声音不带任何波动地说这些羞耻的话,他觉得耳朵都要被吓流产了。

    不过让陈副司长欣慰的是,这些让人害臊的语录过后,司长室里又传来了撕书的清脆声音。

    几分钟后,他在碎纸桶里看见了这些书残破的‘尸体’。

    ……

    苏昀见陈副司长一副魂飘九天之外的走神模样,不由得试探着唤道。

    “陈副司长?陆司长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副司长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陆钺已经站在了血池的中心,正要拿起那枝断成两半的竹笛。

    “司长应当是要摧毁这个空间,然后带大家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钺的指腹刚触碰到竹笛,竹笛刹那间迸发出闪耀到令人无法睁眼的强烈白光。

    他的手臂向上一扬,瞬间似乎有一张透明的防护网从天而降,将逸散出去的白光牢牢地收紧回来。

    苏昀困惑地问道,“那白光是什么东西?”

    陈副司长在旁耐心地解释。

    “续命灵阵的核心,一件可以承受换命的灵器,毁了这件灵器就可以出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不忘继续夸自家司长,“若不是有司长在,这束白光应该逃脱了出去,到时候再想找回它就很难了。”

    白光在透明的灵术网中奋力地挣扎着,最后却还是无力地被陆钺捕获。

    那是一块象征仙籍的黑玉牌。

    然而牌上的名字却不是斐容。

    而是郁宴。

    黑玉牌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温润光泽,破裂成两半,中间被强硬地黏合在一起。

    陆钺垂眼望着上面遒劲有力的郁宴二字,手指一用力,直接碾碎了黑玉牌。

    黑玉牌里所记载着的往事光影立时被投射到空中。

    ……

    那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修入仙籍的郁宴抱着昏迷不醒的斐容,面无表情地走进续命灵阵中间。

    当时斐容尚是凡人,重病在身,面色苍白,气息愈发微弱。

    他已时日无多。

    上千无辜的平民被押至续命灵阵下,绝望嘶哑的痛哭声响彻血色天空,凄厉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郁宴无动于衷。

    他冷冷地扫了眼哭喊着的人们,随手一个噤声灵术过去,‘吵闹不休’的人们立即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郁宴垂下眼,冰冷的手缓缓抚上斐容的面颊,滚烫的眼泪悄无声息地落至斐容的唇瓣上。

    “嵘,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他将黑玉牌放在斐容的胸前,续命灵阵颤动着运作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千条活生生的性命刹那间化为白骨。

    鲜血咆哮着淹没了这个只为杀戮而存在的世界。

    斐容重新拥有了意识,慢慢地睁开眼,他胸前的黑玉牌也清脆地啪一声断为两截。

    ……

    光影到此结束。

    陆钺淡淡地开口,对监罚司的司员们解释道。

    “千年前,修得仙籍的不是斐容,而是郁宴。”

    “当时凡人斐嵘快要死了,通过续命灵阵,郁宴将修炼来的灵力都转给了他,斐嵘因此成仙,更名斐容。”

    “另外,这个空间不是斐容造出的,而是郁宴,斐容的续命灵阵还需要继续寻找。”

    听到这里,苏昀终于明白了斐容司长与太子郁宴之间的事情。

    千年前,为了救重伤不治的斐容,郁宴舍弃仙籍,再堕为妖。

    而后,郁宴被陆司长杀死时,斐容艰难地夺回郁宴的一缕魂魄。

    为了复活郁宴,给郁宴续命,也做尽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

    陈副司长则抓紧一切机会向小月老宣传陆钺。

    “这个是追溯唤影术,对于一些有灵的物体,可以通过唤影的形式看到以前发生了什么。”

    他强调重点,“全天庭只有三个人会。”

    苏昀心情还有些许沉重,他认真地说道。

    “我会努力成为像陆司长一样厉害的人。”

    陈副司长:“……?”

    小月老听到的重点是不是错了?这不是他夸赞陆司长的本意。

    只要小月老想,他就可以直接成为厉害的陆司长的人。

    随着光影的破碎消失,小世界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血色天空战栗,数不清的硕大巨石从山巅滚落下来,带动着碎石与粉尘,就要掩埋底下的众人。

    陆钺轻轻一跺地,时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般静止下来,巨石与碎石来不及滚下,被僵硬地固定在半空中。

    以陆钺为中心,地面蓦地绽开一条横亘空间尽头与起点的裂缝。

    空间彻底破碎毁灭。

    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天庭。

    苏昀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奚焕司长的身边。

    奚焕刚才不小心被风暴卷入,被风刃所袭,落了几道狭长的可怖伤口。

    淡青色衣袍上满是渗出的红褐色血迹。

    苏昀礼节性地担忧问道。

    “奚焕司长,您伤得严重吗?”

    奚焕摇摇头,温柔地答道。

    “无妨,都是些皮肉小伤。”

    不远处的陆钺正好将两人相视而笑的一幕收进眼底,面色一沉。

    小昀怎么不第一时间来关心他?

    吃醋,很是吃醋。

    于是,陆钺趁着苏昀不注意的时候,劈头盖脸地灌了自己一身血,又将自己的衣服撕扯出几条裂缝来。

    司员们震惊地看着陆钺不惜代价地将自己弄得万分狼狈,仿佛下一刻就要重伤到倒进棺材中,直接下葬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热烈讨论起下一步的工作来。

    恋爱果然使素来冷静的司长陷入癫狂状态。

    陆钺停止了费力的自我形象毁灭,转头命令陈副司长。

    “砍我一刀。”

    陈副司长僵硬地提着刀,大脑空白到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剑术。

    “……???”

    陆钺望了眼负伤的奚焕,增加了一条额外要求。

    “要能出血的那种。”

    陈副司长倒抽一口冷气,将原来只是轻轻戳一下的力道改为重重一捅。

    陆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下伤口。

    转身装作受伤疼痛的模样,向小月老博取同情去了。

    陈副司长浑浑噩噩地收回刀,看自家司长捂着胸膛上的剑伤,微皱着眉,一脚深一脚浅地缓缓走向小月老。

    然后司长当着奚焕的面,突然重重地倒在了小月老的怀里,还低低地喊了一声‘疼’。

    司长幼稚的吃醋模样再度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陈副司长沉痛地想到,司长真的变了。

    居然…连受伤绝不喊一声痛的监罚司底限都打破了。

    果然人谈起恋爱来,是没有下限的。

    司长,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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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人被戴了绿帽之后,要不哭哭啼啼,要不欲生欲死,最次也要伤心忧郁个好几天。

    可是苏尚不同,系统看着完成了任务就立马毁人设放飞自我的宿主,心里欲哭无泪。

    看着前一秒还哭着求他不要分手,下一秒就把他赶出家门一脸冷酷的苏尚,渣攻:???

    然后紧接着他就发现,苏尚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新的对象,这个对象要不身份比他高,要不是他的好兄弟,要不就是他的死对头。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苏苏苏美美美~主角美而不自知,无形撩人,最为致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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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我家基友打call,这一章留言的都发小红包,打扰大家啦!~

    68

    喜欢就直接亲你!

    苏昀怔怔地望着‘重伤’到步伐踉跄的陆钺,脚步突然有些迈不开来, 耳旁嘈杂声逐渐远去。

    眼前画面慢慢模糊到无法看清人影, 只剩下全身都淌着血的陆钺缓缓走来。

    血液滴答着坠到地上,连绵成线。

    他颤抖着小跑过去, 用力抱住陆钺。

    “阿钺, 你怎么了?”

    苏昀心慌意乱地想到。

    陆钺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突然就伤得如此之重?

    陆钺也顺势摔在苏昀的怀里, 低声反复念着苏昀的名字。

    “没事,小昀, 原谅我好不好……”

    苏昀死死地抓着陆钺的衣袖, 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陆钺, 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阿钺,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放心了。”

    陆钺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假装虚弱地轻声说道。

    “小昀, 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他用能咳出血的力道在拼命咳嗽着, 断断续续地说道。

    “…其实之前都是监罚司在执行任务, 我无法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就是怕会暴露……”

    陈副司长看着司长卖力地表演着,就像抢救不过来, 生死离别时要立下遗嘱一般沉痛。

    一些刚才不知道实情的司员们竟然开始应景地抹起眼泪,小声地呜咽着。

    陈副司长:“……”

    司长明明还能活个几万年, 大家千万不要像吊丧一样啊。

    奚焕:“……”

    怎么回事,他刚才似乎看到陆司长警告性地冷冷瞥了他一眼?

    苏昀肩膀颤抖得愈发厉害, 眼眶里蕴着的泪珠脆弱地打着转儿,眼看就要掉下来,声音更是哑得不成调。

    “…我原谅你了,怎么没人来给你疗伤?花司长呢?”

    他小脸惨白,抬头望向陈副司长。

    “陈副司长,司长先拜托你照顾着了,我这就去叫主殿里的花司长过来!”

    陈副司长猝不及防地接过‘照顾受伤的司长’这一重任,刚懵懵地想叫住苏昀时——

    以为爱人快要不行的小月老脚下生风,早已不见了身影。

    陆钺愣住了,陈副司长也傻了。

    知情的司员战战兢兢地预料到了不远的大型火葬场,不知情的司员则蜂拥着围上来,哽咽地关心道。

    “司长,属下前不久刚寻到一枝极其稀罕的千年雪灵芝,您赶快服下吧!……”

    “司长,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万年人参,我这就帮您去煮药……”

    陆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沉默了许久,才嘶哑着开口道。

    “多谢大家的关心,我很好,补品请大家收回去吧。”

    众司员有点茫然:“……”

    司长原本在小月老怀里时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突然又变得平稳无波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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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钺刚才还想趁着苏昀答应原谅他时,不动声色地将状态调整回平常状态——

    哪知道他表演太用力,小昀也担心过头,下一刻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确很好。

    就是现在有点内伤。

    心脏有一搭没一搭地隐约疼着,太阳穴也在突突突疯狂跳动着。

    陈副司长回头紧张地望向半敞着的门,小声问陆钺道。

    “司长,怎么办?”

    陆钺身上的寻常伤口能够极快地自行愈合过来,刚才他砍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估计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在,再过一分钟,就完全没有砍伤的痕迹了。

    然而为时已晚。

    众人已经远远地听到了花司长不耐烦的声音,还有靴子踩在地上的沉闷声响。

    “你说,陆司长伤得很重?这怎么可能,现在哪里谁能够将他伤到喊疼的地步?除非他自己……”

    陈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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