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作话里出场过一次,大家可以翻翻看。 (5)
心施氏上面。于是雁东锦下了决定,趁着午饭时间劝慰雁栖。
“小栖,爸知道施家近来遇到些困难事,但是景深那孩子做事还是很有谱的,你别太担心了。”雁东锦给雁栖夹了只虾,继续说道:“网上那些传言别放在心上,这年头很多人都喜欢哗众取宠胡编乱造的。”
雁东锦提到这里,雁栖下意识地慌了神,但随后她放下筷子,绷着脸看向雁东锦,她知道应该把事情告诉雁东锦,他是最该知道真相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蒙在鼓里地旁观。
“爸,那些传闻不是编造,是真的。”
“什么?”雁东锦有些茫然地看着雁栖,还没懂雁栖怎么会突然严肃地谈起这件事。等到他想明白后,又开始紧锁眉头,努力组织语言去劝慰雁栖。
“小栖啊……那个,即使施家是那么发迹的,那和景深也没什么关系……是他爷爷的事情,所以你不要——”
“爸,这件事不止关于景深,还关于我们家。”
“啊?”雁东锦放下筷子,彻底想不通了。
“网上那篇爆料里,那个被偷去技艺的同门,就是爷爷。”雁栖索性一气说出,“施裘当年的同门师弟,就是爷爷。施裘在爷爷过世后,拿了他的技法占为己有,这才发家的……”
“你、小栖,这是怎么回事?爸有点、有点没懂啊……”
雁栖垂着眼没敢多看雁东锦,也不敢细想这件事对于她父亲来说会造成多大影响,她只是咬着牙,把过去的事全都告诉了雁东锦。之后良久,雁东锦都没有开口,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前面,微微佝着背,神情有些呆滞。
雁栖一直知道雁东锦是遗憾的,对于从小就失去父亲这件事,所以他才努力地对她好,时时刻刻陪着她。就因为知道没有父爱是怎样的感受,所有雁东锦更加疼爱雁栖,好像越对她好,他心里关于父亲的遗憾就能弥补一丝。
雁东锦很少和雁栖说这些,可是雁栖懂。所以现在,雁栖也就越发地心疼雁东锦。于是这种心疼成为了她的枷锁,让她没有办法再主动和施景深站在一块。这一晚,雁栖觉得她和施景深之间似乎走到了尽头。
雁东锦没有再提起那天的对话,雁栖也一样。关于施家的一切被父女两人有意识地回避。
雁栖开始逼自己不去关注施氏,关掉手机,拔了网线,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陪雁东锦一起刻木雕。
从大模到小像,从粗胚到打磨抛光,不到一周的时间,大大小小的木雕品堆满了雁家小院。
面对心中的困扰和纠结,在无法做出彻底的决定前,父女俩同时选择了用木雕去消解。
于是即使周围讨论施氏的人越来越多,本该也是局中人的雁家父女俩反而渐渐脱离了舆论中心。
他们沉浸在木雕的世界里,一刻就是一天,直到某一日,突然出现的记者找上门,他们才知道这场施氏秘闻的最新进展已经波及到了雁家。作为施景深女友,施裘背叛的雁家后人,雁栖得到了非常多的关注。于是雁家父女的逃避被强行终止,外界的探寻声不绝于耳,他们被迫困于宅院,很少见人,直到梁肖出现。
初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护城河也结了冰,河岸边的人也少了很多,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梁肖,雁栖有些恍惚,两人多日不见,此时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场由梁氏挑起的舆论战中,梁肖主导了多少显而易见。现在视线又被引向雁家,雁栖不想怀疑梁肖,但她同样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怀疑。
“恨我吗?”梁肖侧头,突然问雁栖。
雁栖没有回答,梁肖的出现以及她的话已经默认了涉及到雁家的消息是来自于她,于是雁栖在难过失望的同时,更多了些被算计的恼怒。事到如今,她也开始明白梁肖当初接近她并不单纯,可能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切的一步棋而已。
“我知道你讨厌施家人,可是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雁栖看着梁肖,执着于她的答案。“梁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不知是太冷还是什么,梁肖嘴唇哆嗦了下,开口的音调也有些不稳。她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惯于以笑示人的脸上是鲜少的木然,只是看向雁栖时,眼中波动多了一些。她说:“雁栖,我接近你确实是有目的,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想对付施家,想要他们身败名裂,所以一切可能成为他们软处的人事我都不会放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你的原谅,因为我不值得。但我还是、还是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伤害你,伤害雁叔。”
想到之前龙木的事情里梁肖的帮忙,雁栖心口的寒冷又仿佛消了一些。她能感受到梁肖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所以才更加困惑,既然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出于利用,那为什么之后又要真相相对?
雁栖了解梁肖,她从来不是会反复无常的人,一旦决定一件事,梁肖是可以摒除所有感情的。理智到淡漠,在这一点上,她和施景深是一样的。
“你和我弟弟很像。”梁肖似乎知道雁栖的困惑,于是给了她答案。
“弟弟?”梁肖的回答让雁栖微微错愕,梁肖几乎没有提过她的弟弟,只除了那一次的酒醉,她说起施信时候说过,那场火灾,以及因为那场火灾她失去的弟弟和外公。
“小津和你一样,这里。”梁肖伸手指了指耳朵,“你和他的个性也很像,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很亲近。”她停下来笑了笑,只是笑意带出一丝惨淡,“我一点也不想让你难过,可是想要做到那些事……最终还是牵扯进了你。”
梁肖脸上露出自嘲的意味,她又露出惯有的微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雁栖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应,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她和施景深关系如何下去,雁栖知道她和梁肖之间的友情已经没法继续了。无论梁肖的理由是什么,伤害已经产生,没法修复。
梁肖就如她说的一样,只是想站在雁栖面前亲口告诉她她的卑劣和不忍,也亲自面对她的失望。梁肖很快就离开了,从那之后,梁氏似乎更加没了顾忌,进攻的步伐也更猛。施氏似乎疲于应对,形势不容乐观。这样的局面让雁东锦也不再沉默,过了这些天,他再次开口和雁栖提起了施家。他没有过多提过去,只是告诉雁栖,他并不会因为施家的事迁怒于施景深。
“世事有因果,但景深不是该承担这些的人,爸不怪他,你也不要怪他。”过往造成的因果并不应该由她和施景深来承担。这是雁东锦想要雁栖明白的。
另一边,江城的市中心,无论梁氏和施氏之间的对峙有多激烈,夜晚的喧嚣迷醉依然不会受到影响。这场交锋甚至让看客们的兴致更加高昂,特别是在看见交锋中的当事人时。
从表明和施氏分道扬镳以后,施景擎就开始频繁接触买家抛售股票。他不怕施景深等人阻拦,因为他知道只有有施理在,施仁就不会让施景深对他出狠手。所以他不怕自己出售股票的事情受到阻拦。事实上,早在那场股东会之前,他已经私下卖出了很多。
虽然施氏被压着打他也有些难受,但是不是自己做主的施氏对他来说也没多少感情,他更乐于看施景深被打败。至于之前同样让他不喜的梁肖,在看见她对戚怀春唯首是瞻的时候他的气就消了很多,甚至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想要亲近的冲动。因为看到在戚怀春面前的梁肖,他就想起了自己以前事事听从施景深和施仁吩咐的日子,于是因为出走施氏变得孤独无亲的施景擎开始接近梁肖,在听见了一个内幕时,他甚至没有告知一心想攀附的戚怀春,而是第一时间来了梁肖面前。
“你说黎辉和晋朗闹掰了,所以黎辉的儿子把晋朗做过的丑事都说给了你?”
“是啊是啊,黎辉和晋朗原本是木雕协会正副手,这些年来你我不分啊,谁知道居然会突然闹僵了。啧。”施景擎捧着酒杯晃了晃,说起别人的私事十分有兴致。
施景擎的丑态让梁肖侧开眼,如果不是涉及到晋朗,她根本不会和对方多说一句话。于是打断了施景擎的絮叨,梁肖问:“黎辉儿子说的晋朗的丑事是什么?”
“啊……”施景擎侧头看向梁肖,眼尾瞥着她低声问,“肖姐,我说出来你不会说我背后议论人吧?”
“不会。”梁肖耐着性子答,眼中的不耐已经快压不住。
施景擎眼色极快,于是嘿嘿笑了几声就不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听到的说给了梁肖。他和黎辉儿子是大学同学,两人家世相当,所以平时总会凑到一块,是酒肉朋友。近来施景擎和施家闹掰,连施理也气他做事不搭理他,施景擎因此混在了酒吧,即使大白天也泡在酒里,于是就撞到了同样酒气沉沉的黎道。
两人心里都有闷气,借着酒气越说越激动,施景擎比黎道酒量好一些,所以黎道醉的什么话都说时他还是清醒的。于是黎辉替晋朗去意大利黑市卖黑货赚钱,赶上黑市火拼的意外,逃生中身中一枪致使瘫痪的事和晋朗不管黎辉的事就清楚地印在了施景擎的脑中,并没有因为醉酒断片而失忆。
梁肖对黎辉和晋朗的内讧没什么兴趣,于是表情就始终有些不耐,可是她越是这样神色淡淡,反而越激起了施景擎想要亲近的心。他极度想要梁肖看得到自己,于是继续放了猛料。
“说到晋朗的秘密,这和戚怀、戚先生还有关系。”
“你说和戚先生有关,是什么事?”施景擎话说完,梁肖沉默了会,还是没忍住追问道。即使她并不信任施景擎,但事关戚怀春她没法忍住性子。梁肖从来不甘心被戚怀春驱使,所以能够找到戚怀春的把柄是她乐意见到的。
听梁肖的问话,施景擎清清嗓子继续:“黎辉跟着晋朗这么多年,晋朗做的事大多逃不过他的眼睛。黎道听他爸说,晋朗这个人平时沽名钓誉,其实心黑手狠,之前还为了不被抓到证据找戚先生帮忙放了场火灭口……”
听到这,梁肖手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水撒了一片。只是这时施景擎正努力想着黎道的话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晋朗还真黑,偷税漏税,贪污受贿……啧,一个木雕协会会长而已,这些个坏事一个没漏他全都做了……连防火杀人都干了。”
夹着施景擎的话,梁肖悄然开口,声音还带着诡异的低沉,问道:“他找的戚怀春?”
“啊,是说当时被什么人查到了东西,他着急灭口,就去找了戚怀春,然后就一把火把人烧没了。黎道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施景擎醉的坐不稳了,还坚持喝了一杯,继续着感慨,“也是他运气,这事儿要是放在现在,哪那么好处理……啧,四处摄像头就能把他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一章主线就能完结了-0-
☆、很多很多甜
施景擎已经喝醉, 人也变得毫无防备,知无不言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梁肖。她坐在卡座间,眉皱的很深。今晚的消息太过突然和意外, 一向沉稳的梁肖也有些哑然无措。她其实一直都清楚,真正害死外公和弟弟的另有其人, 施裘是无辜的。只是这些年尽管她投靠了戚怀春去查, 却始终没有所获, 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对向施家。
想到刚刚施景擎透露的讯息,梁肖眼中厉色尽显。真按施景擎说的这件事戚怀春也有参与的话, 那么这些年她都查不到真相也就能说得通了。梁肖闭眼深吸口气,睁开眼时已作出了决定。她要去查清楚,如果施景擎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要做的就是调转炮口, 对付最该受到惩罚的人。
电话刚好响起, 梁肖拿出手机, 看清来电号码时唇角紧紧抿着,没多想就按断了。对付不死心, 依旧打来,来回了几次后,梁肖耐不住性子接通, 没等对方开口,她就已经恶言赶人。
“我说过不要再骚扰我!”
“嗯?”对面先是惊讶出声,随即低笑在听筒泄出,再开口的话让梁肖险些再次挂断。“我还没说话就知道是我?记下我的号码了?”
每天数十通骚扰电话, 拒接就发信息,拉黑就换号码继续。
被这样变态的纠缠当然会记得号码!
梁肖牙齿咬得紧紧的,将脏话强行按下,调整好情绪后才说:“施信,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我再说一遍,不要来打扰我,再——”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施信打断了她的话,低声说:“肖肖,别挂,是关于外公和小津的。”
梁肖的手顿住,将听筒重新放回耳旁,“你想说什么?”
“关于那场火灾的证据,我拿到了。”
约好见面时间后,对话算是结束,直到挂断电话前,梁肖才想起施信刚刚的那声“肖肖”,没等她作出反击,通话已经中断。
施家大宅里,施信房间。
施信放下手机,想到刚刚电话中断前对方的半声恼怒,他低声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施景深见此问道:“怎么样?”
施信收起笑,转身看着施景深:“我们明天见面。肖肖反应很平静,应该是已经收到了一些线索。我想明天等她看到这些材料,会很快接受真相,和戚怀春、晋朗两人划清界限。”
施信做事一向谨慎,所以他的推测让施景深也放心不少。他看着提到梁肖就眼含温柔的施信难得地调侃了句:“肖肖?你确定她喜欢你这么称呼?”
施信淡淡瞥着施景深,毫无障碍地点头:“确定。”至少小时候是。
施景深点头:“真希望明天见面时你这份自信也在。”
施信:“……”
这个夜晚,年龄相近的叔侄两人在精疲力尽了数天之后,难得的放松了些许。
窗外佣人的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们站起身并立窗前,初雪在这一刻洒落人间。
施信和施景深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雪景,但两人心里都明白,明天开始,将是收网的时间。
施景深是在事情结束的第二天出现的,前一晚刚下过一场大雪,早上起来整个院子都盖上了厚厚的白色。雁栖和雁东锦配合着清理院子,赶在雪冻住以前把雪都清到墙角。
忙完了院子,雁东锦回厨房去做饭,雁栖则准备去扫门口的积雪。短暂的休息时间里,雁栖又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周以前,梁氏突然停止了针对施氏的行为,施氏得以喘息,与此同时,网上群众对施氏黑料的声讨和讨论戛然而止,因为他们有了新的目标。——江城木雕业协会的会长晋朗涉嫌偷税漏税以及走私受贿被带走调查。
晋朗的倒台始于网络爆料的开始,比起施氏的那个久远的传闻似的黑料,晋朗的丑闻里爆料人上传的几个证据都被证实是真的,不仅如此,更有传闻晋朗还涉及到了十多年前的一场纵火案。
种种罪行又牵扯进人命案,一时间晋朗的风头盖过了所有,是江城近段日子最出风头的人。
雁东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大概是看到雁栖站在雪地里发呆于是叫了几声。雁栖也就回过神,笑着应了雁东锦后,拿着工具走向门口。
刚推开院子准备去清理院外,就看见施景深从车里走出来。雁栖拿着扫帚的手停住了,看着许久没见的施景深脸上带着茫然。
施景深走到雁栖身前,伸手轻点着雁栖的鼻头,“傻了?”
“施景深?”雁栖又问了声,“你……怎么会来?”
“嗯。是我。”
“虽然问题解决了,可是施氏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吗?现在你应该——”
“施氏的麻烦解决了,所以我应该来找你。”施景深低声打断雁栖,趁着她出神接过她手中的工具,很是自然地扫了起来。
雁栖愣了会儿,跟在施景深旁边追问:“可是,‘战后修整’不是很关键的吗?你这样跑出来,公司怎么办?”
“有林骁。”
想到处事稳妥的林骁,雁栖被说服,又很久没见到施景深,此时只想多看看对方。于是她跟在施景深身边,看着他把院子外的积雪都扫干净。忙完这些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屋。
施景深对着雁栖笑了下,牵着她朝雁东锦房间去。雁栖已经明白施景深这个时候想做的事,于是很安静地跟着他一起去见了雁东锦。
雁东锦刚把午饭做完,一抬眼就看见了施景深。失神片刻,雁东锦露出了释然的笑意,朝着施景深挥了挥手,“来了,饭刚好,陪我喝一杯。”顿了顿,又补充道:“就一杯,不像上次那么多喝了。”
三个人落了座,施景深配着雁东锦喝了点烫好的酒,又过了会儿,雁东锦放下筷子,施景深见状立刻也停下来,雁栖也安静地看着,等着雁东锦说话。这是事情发生后,施景深第一次出现在雁家,以施家后人的身份。
雁东锦沉吟半晌,拍了拍施景深的胳膊,“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我不反对你和小栖交往,就算有错,也是长辈的错,和你无关。你是个好孩子,最主要的,你是小栖喜欢的人,我不会让她伤心。”
“爸……”雁栖轻轻地叫着雁东锦。雁东锦闻言和雁栖笑了笑,示意他没有勉强,这都是出于真心。
施景深伸手握住雁栖的手,再看向雁东锦时神情严肃,他微颔首,对雁东锦说:“雁叔,我这次来是把爷爷留下的信交给您,这是他的意思。”
等雁东锦看完信后,施景深又开口:“雁叔,谢谢您不反对我和雁栖在一起。也请您放心,施家亏钱雁家的,我们都会弥补。以正确的方式。”
施景深说的话让雁家父女俩都有些不解。正确的弥补方式是什么?
在几天后施氏召开的记者会上,他们得到了答案。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对于前段时间遭到的舆论风暴和商业攻击,施氏并没有选择冷处理,而是一反常态邀请了江城当地多家媒体,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施景深作为施氏代表全程主持,在回答了相关的问题后,在最敏感的问题上也没有含糊。在记者提问过后,他顿了下,等全场都安静下来后才开口。
“是的,网上的内容大部分是对的。龙雕木拐的初创者确实是雁来坤前辈,他也是我爷爷的师弟。”
施景深的话一出,全场哗然,闪光灯的频率达到顶点,记者手里的键盘也啪啪作响。无数人挣着想继续提问,施景深摇摇头,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当事人都已不在,很多细节我们也无法得知。但是龙木技艺的发明者是属于雁家,今天这场记者会也是想借助大家的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点。施氏过去一直占用了这份荣誉,并因此获利,我代表施家,代表施氏表示惭愧,和歉意。”
最后,施景深的视线对向正前方的某一台摄像机,神情严肃略带内疚地说:“因为这样的事情让雁家遇到了很多困难,不只是雁家,还有其他的家庭,也因此家破人亡,作为施家人,无论是否处于本意,伤害已经造成,我想我需要作出道歉,给雁家,给梁老先生……”施景深起身对着镜头鞠躬,挺直的脊背在此刻弯成了直角。众人被施景深震惊,只有快门声在持续着转动。
直到最后,施景深微垂着眼说出了最后的话:“今天我想说的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这也是爷爷临终前想让晚辈帮他表明的。”
这场记者会被媒体争相报道,雁家父女看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此时新闻已经轮了不止一遍。
施氏好不容易从危机中解脱,又因为施景深的这次坦诚陷入了诚信危机。
创始人都是偷人技艺的小人,那施氏又何谈什么企业文化和道德?
无数同行抛出这个问句,借着网上的新闻贬损施氏。
他们妄图以此将施氏踩到脚底,彻底无法翻身,最好如上次梁氏攻击时一样,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然而他们还是失算了。施氏并没有四分五裂,实际上上一次由施景擎引出的抛售股票的乱子也已经彻底解决。原因很简单,早在事情爆发之前,施景深找林骁谈话的那一晚时,施景深就已经让林骁提前查了施景擎的动态,在获知他有抛售股票的意图后,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用名下的空壳公司购入了施景擎的股份。所以施氏的股份并没有被人恶意介入,仍旧攥在施景深的手中。
而这一次也一样,面对施景深的公布于众惹来的危机,施仁和施理等人都没有表露不满。因为在此之前,施景深已经和他们长谈了一晚。施景深并没有多费力气说服施家兄妹,因为尽管两人各有心思,但是同样的是,他们对施裘的尊敬和爱也是浓烈的,所以对于施裘的遗愿,两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
“景深这是……”雁东锦坐在沙发里,眼角微微发热。他抖着嗓子,好半晌都没法继续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雁东锦狠劲撸了把脸,转头看着雁栖,笑着点头:“小栖,你找了个对的人!爸真的放心了!”
雁东锦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雁栖呆愣片刻才回过神,看着雁东锦笑起来。她知道雁东锦的意思,也明白他此时的感受。
之前雁东锦说不反对她和施景深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他爱她,这是出于无私的父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所以尽管他委屈,他冤,也仍旧会为了女儿的幸福笑着接受施家的后人施景深。可是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雁东锦或许才是最痛苦的。当午夜梦回,他可能也会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雁来坤。
好在……
雁栖心底轻叹着,好在是施景深,她爱的人是他。这个曾经被情绪病所困扰的人,理智到冷漠,克制到薄情。可就是这样,他才能够拨开层层无关的外壳,用事情最原本的因果本质来看清因果对错。
从来没想过施景深会这样,最大程度的,最有诚意的方式来扭转前人的错误。施景深这种赎罪的方式,因为没有想到,也因为想象不到,所以雁东锦才格外的激动和动容。他一改惯有的寡言内敛,还在说着对施景深的感谢和满意。
雁栖在一边听着,良久,她才低笑出声。刚好房门被推开,一直被念叨着的人顶着风雪推门而入。
她转头看过去,映入眼中的是对方眼底缱绻的温柔。
雁栖心头一暖,应着雁东锦刚刚的感慨,低声地自语着:“我爱的人是施景深啊,这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想亲你啦》已开,快来找我玩吧!
蒋朝夕刚到这所学校时就遇见传说中的隋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高冷校霸的目光时刻追随她。
某天,蒋朝夕终于忍受不了对方那炽热的眼神,递过个纸条。
——克制一下呗?
后来,隋彧贴近轻喘的蒋朝夕,低声问:够克制吗?
校园到都市 1VS1 HE
男主痞坏高冷切换自如 / 女主文静稳重偷着皮
☆、番外
番外合集
1, 柏旌x施瑾
柏旌是在初雪后第三天回来的。刚过十点,雁家的院门就被敲开,多日不见的柏旌站在门前对着雁栖哈哈地笑, 与他笑声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块不小的雪团, 雁栖被打个正着, 散开的雪挂了满脸。
看着许久不见的柏旌, 雁栖无奈地叹着气。她发现无论外界怎么变化,似乎眼前的这位都依旧坚守自我, 神经大条,幼稚欢脱,将不着调发挥到极致。
擦干脸上的碎雪,雁栖问柏旌:“你怎么会来?”
“就这么不想我来?”柏旌夸张地叹了口气, 搓搓手, “难道梁氏和施氏打擂台, 你就把我也顺带恨上了?救命啊,我只是梁氏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
越说越离谱了。雁栖气恼, 作势伸手锤柏旌,对方立刻跳开一大步嘿嘿地笑。两人玩闹声引来了雁东锦,柏旌立刻收敛, 正经十足地和雁东锦说话。等雁东锦出门后,柏旌才恢复了惯有的慵懒。
“师兄我对你多好啊,调研工作结束,才从国外回来就找你玩了。”柏旌站起来, 拉住雁栖,“走,我们去玩吧。”
“玩?”柏旌的话题转的太快,雁栖没反应过来,被柏旌拉着站起来,“去哪?”
柏旌挑眉一笑,“游乐场。”
一开始雁栖并不明白柏旌怎么突然把自己拖来这里,直到她察觉到柏旌看向自己的担忧目光。他是想安慰自己吧……在回国后得知梁肖和施景深对立之后。
一个是自己在意的朋友,一个是她喜欢的人,并且雁家和施家又出现了那样的纠葛。雁栖相信柏旌也一定都看见了。所以才会刚回国,脸上的疲色还没消退就跑来找自己。
柏旌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像其他人一样,拍拍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在身边呢。”
他从不说这些,但却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她的难过和低落。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嘻嘻哈哈地带着她闹,带她忘记困扰的一切。
雁栖配合地跟着柏旌在游乐场四处逛,冬天的游乐场大部分项目都没办法玩,所以人也少了很多,不用排队就能玩到很多项目。接连玩了三次冰雪滑梯后,两个人才停下来。
等柏旌走开的时候,雁栖脸上的笑意又渐渐散了。
柏旌拿着热奶茶回来时,雁栖就坐在长椅上发呆。他渐渐停下来,站在不远处看着雁栖。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他一直小心呵护,守护在身边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已经不能和小时候一样,疯狂的玩一下闹一下,就可以把烦恼都赶走了。
柏旌的思绪越走越远,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时候,雁栖的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明朗。又过了会儿,看见雁栖挂断电话,柏旌走了过去,尽量自然地开口:“有人找吗?”
“嗯……”雁栖略带犹豫地看着柏旌。
柏旌努力笑起来,作出方向的轻叹:“这样正好,木材厂负责人刚才也找我回去呢。既然你也有事的话,我们就先玩到这,过些天再来续?”
“真的?好。”听到柏旌也有事要走,雁栖安心下来,和柏旌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
“诶,你的……奶茶……”柏旌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着雁栖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小跑着穿进人群。
她很喜欢施景深吧……柏旌心下了然。他垂眼看着手中的奶茶,神色有些落寞。他还是失败了,柏旌自嘲地笑出来,不管是手中没送出去的奶茶,还是一直没说出的心意。
他一直想藏在身边的小女孩,终于还是迫不及待地在别人身边长大了。
一股少有的,略带矫情的脆弱情绪占据了柏旌头脑,他还想继续沉浸一会儿,以祭奠自己尚未出口就已经失败的的初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隐忍的哭腔。
柏旌略意外地侧身,就见到憋着嘴忍着哭的施瑾。小丫头见他已经发现了,也就放开了顾忌,立刻哭了起来。哭声在人少的游乐场显得格外明显又突兀。柏旌愣了会儿,立刻走上前,无奈地看着施瑾。
小丫头察觉到了柏旌的无措,还有一丝的心疼,也就不管丢脸与否,蹲下身把自己埋在心口嚎啕大哭。
“……喂,”柏旌蹲下身,侧着头看她,“你怎么了?”
“你不要喜欢小栖姐了好不好?”小丫头抽泣着抬起头,圆润的眼睛因为泪水的滋润变得格外明亮,她哽咽着说,“小栖姐和我哥很好的。”
柏旌眼神暗下来,惯常的调笑不见了,黯然地点头:“我知道……”
“那,我不行吗?”
“嗯?”小姑娘立刻转了话题,让柏旌有些反应不过来。
粗鲁地擦干眼角的泪珠,施瑾大声说:“我、你喜欢我吧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块!”
她忐忑地等着,对面的人却久久没有回应。鼓起勇气的告白失败了,施瑾立刻埋头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念着:“我喜欢你啊……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呜……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你不能看看我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的……”
柏旌愣愣地看了会儿,他惊讶于小丫头的坦诚和直接,又不自觉地想,如果这些年里,哪怕有一次,他能够像施瑾一样,鼓起勇气说出心意,而不是别扭的以玩伴的身份待在雁栖身边,他是不是有机会留在她身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遗憾吧。
柏旌又开始走神,直到小姑娘的哭声一声大过一声,他蹲在小丫头身边,看着抽噎不止的人满脸复杂。柏旌一点也不觉得小丫头的悲伤有多夸张,他想他明白小丫头的难过。
得不到回应的暗恋,哭一场又算什么呢?
柏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施瑾的肩膀。得到安慰的小丫头像是得到了允许,哭嚎的闸门被打开,哭声更加高亮了。
他想也许转身离开,让小丫头知道他的冷漠才能帮她尽快放弃他。可是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将抽噎不断的小丫头拉起来,在小丫头扑进怀里的时候没有推开,伸手轻轻地搂住了她。
“……”柏旌叹了口气,看着施瑾,“别哭了啊……”
你哭的我,也很想哭啊……
如果柏旌知道这一刻的心软,会让小丫头觉得得到了鼓励和希望,进而展开了一段啼笑皆非,让他屡屡尴尬的倒追行动的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些后悔。
2,戚怀春x梁肖
“今天起,你的监号是03221,这是你的物品,拿着跟我走。”狱警略显冷漠的话音在耳边响起,不等他有所表示,转身前又随手指了指眼前的物品后示意他拿着跟上。
很久没被这样对待过,戚怀春愣了下,狭长的眼睛旋即微微眯起,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戚二爷发火前的习惯表情。他确实是愤怒的,在觉得被冒犯的那一秒。
“03221你在干什么?还不走?”
戚怀春恍惚了会儿,立刻笑了,是啊,这里他不再是戚二爷,而是……03221,一个新入狱的犯人而已。
监狱的晚上有些难熬,虽然不至于漏风漏雨,但只有几片供暖的暖气片也让犯人们冻得睡不着觉。
于是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开始断断续续聊了起来。
“喂,03221,你是怎么进来的?”
戚怀春开始适应了新的称呼,漫不经心地答着:“走/私运/毒,杀人越货都有。”
“……”有人认出了戚怀春在外的身份,于是离他近的几个人也就知晓了,众人不再开口,牢房内顿时静下来。过了会儿,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口,“那是谁……送、‘害’你进来的?”
“是谁啊……”戚怀春躺在床铺上,枕着双手去想,慢慢地,眼前浮现了一双寡淡的眉眼,以及那双眼睛里偶尔跳动的凶狠又执拗的光。
他思考的有些久,犯人了耐着性子等了会儿,最终没熬过困倦,纷纷睡了过去。
于是没人听到,在寒冷的,鼾声四起的牢房内,靠西的床铺上,那声低沉的回答。
——谁害你进来的?
——我爱的人。
第一次见到梁肖的时候,她还是个将要成年的小丫头,一身裙子污脏污脏的,只有脸蛋算是干净的。戚怀春虽然常年混迹在最黑的道上,但他本人讲究的很,看见这样的孩子眼里闪过的只有嫌弃。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梁氏总裁的大女儿,他根本不会容忍这样的人接近他的地面。
“我知道你是谁,我需要你帮我,同样的,我也可以帮你。”被嫌弃的小女孩看着他,一双眼晶晶亮亮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有着一般人少有的狠劲和强势,这让戚怀春提了些兴致。他了解这种狠劲儿,这是走投无路的人所有的孤注一掷。一旦在这个时候动手,只需要轻轻击打,很容易就会让一个人崩溃。
而他,很喜欢看人崩溃。
对戚怀春来说,挽救一个人的爽感,永远比不上摧毁他。
“哦?”戚怀春勾着唇,顺着小丫头的话轻轻笑了,“你能帮我什么?”身后立刻传来一阵哄笑。
小丫头丝毫不羞恼,只是安静等着人笑完了,才说:“我是梁氏大女儿,只要你帮我,我可以把梁氏全都送给你。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梁氏的主意,我听梁、我爸爸提起过。”
梁氏总裁不喜欢大女儿的传闻戚怀春也有耳闻,此时见小女孩称呼她爸爸的生疏也不意外。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接着她的话问:“哦?那我需要帮你什么?”
“我想查一个案子。警察们都不管,所以我想你能帮我。”
“没什么我做不到的。”戚怀春淡淡地笑了,随即站起身走向梁肖。
原本被保镖拎着进来房间时,戚怀春一直是坐着的,他们之间挡着一个宽大的书桌,戚怀春长相阴柔,坐着不说话的时候文文弱弱的,倒不如他身后那排保镖吓人,但当戚怀春站起来朝她走近的时候,梁肖立刻意识到了他的强势。
几乎是本能的,她朝后小退了几步。面前的男人立刻轻笑了一声,狭长的眉眼中全是兴味。
这让有种自己是小丑的错觉,梁肖暗暗咬牙。
她强迫自己不再退缩,等人走近了,她立刻抬头,努力平静地说:“只要你帮我查到害死外公和弟弟的凶手,我保证会把梁氏双手奉上。而且、如果还能做到别的,我也可以去做!”
“哦?什么都可以做?”男人站在他身前,微微侧头看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无辜的孩子气。
梁肖不会把这个男人和真正的纯洁无辜联系到一起。她略戒备地看着他,说:“在能力范围以内的。”
戚怀春又被逗笑了,像是逗弄一个宠物似的商量:“我缺女人,你能做吗?”
“你在侮辱我?”
“小丫头,如果你是个男人,也许我会有些兴趣。但你是个女人,还是个没长开的女人,除了上床,我没法想别的。”戚怀春一向喜怒无常,兴致转瞬即止,此刻立刻失了兴趣,转身准备离开。
意外就在下一刻发生。戚怀春只觉得腰间一松,再转头看过去时,他腰间习惯带着的匕首就到了女孩手中。
戚怀春第一次正视着她,低声说:“梁肖。”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看待人的目光看着她。
梁肖笑了下,这就好。
她深吸了口气,将匕首拔出,随即紧紧贴在眉骨处,抬头看着戚怀春,“我不想和你上床,也不准备做谁的宠物,我要平等的合作关系。这样可以做到吗?”
没等戚怀春回应,梁肖手指向下,咬着牙轻轻动作着。
戚怀春愣在原地,身子还保持微微的侧身,直到身后手下倒吸声渐渐变大,他才回过神。
他见过无数次人被血色染红,衣服被浸湿,却没有一次像这样震撼。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天使。浴着血的,堕落天使。
天使是不容亵渎的,天使是属于他的。而他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直到梁肖反水,集团黑料接连爆出,被带走前,最后一次见到梁肖时,戚怀春出乎意料的没有丝毫暴怒,只是在和她错身前停下来,低声说:“如果这是你想的,我愿意。”
3,施景深x雁栖
在施氏危机过去的三个月后,一条新闻又将施氏带入到了众人眼中。而这一次,不再是施氏式微后的墙倒众人散的报道。
——国际木雕大师、木雕业活着的传说米勒大师宣布与施氏达成跨国合作伙伴关系,同时担任施氏木雕部专属顾问。
施氏正强势归来。众人被这个新闻震惊,当事人的施景深和雁栖在被米勒找上门的那一刻也是震惊的。他们谁都没想到,那一次的黑市之行会为带来这样的因果。尽管当时米勒说过有朝一日会亲自登门给施景深道歉,可是米勒的诚意如此之深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施氏的危机彻底结束。不仅如此,众人发现,施景深对于木雕也越来越爱,不再继续推进转型计划,而是渐渐的,将企业的新方向和木雕分离开来,木雕业仍然是施氏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负责这一块的,就是他们施氏未来的女主人,雁栖。以及她的父亲。
确切来说,施氏的木雕分公司已经是雁家父女的产业。这也是施仁等提出的,施家对雁家该做出的道歉。
尽管上一代的错误没法挽回。但雁东锦和施仁都决定向前看。为了施景深和雁栖,也为了他们共同热爱的木雕。因此而来的,便是施景深和雁栖两人的婚期。
雁东锦和施仁开始乐此不疲地挑选日子,各自拿着一份黄历查阅,因此还闹出了不少矛盾,雁东锦不再把施仁当成上司诚惶诚恐对待,于是两人时常吵上几次,施理偶尔也会站在施仁旁边帮忙吵嘴。可没有人为此担心,因为这正说明两家人的芥蒂正在渐渐消失。
长辈们一个个争执不休,苦了林骁天天精神衰弱。
而无数次争吵中的当事人,雁栖和施景深两人却早就溜了。
巴尔斯群岛。
夕阳西下,沙滩上游人很少,雁栖坐在沙滩上,眯起眼看着夕阳,海风吹过来,带着海水的潮气。
身旁有人靠近,是施景深坐在身旁。
“在想他?”
“嗯。”雁栖没否认。
“他是什么样的?我是指……我以前。”施景深笑了一下,“他像一个陌生的朋友,你可以帮我认识他吗?”
雁栖也笑了起来,“好啊。”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雁栖讲着未曾忘记过的那些过往,偶尔也会轻笑出声。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施景深侧头看着她,嘴角绷直了,神色很认真地问:“那时起就喜欢了吗?”
雁栖点头,“嗯,那时候就喜欢了。我想要变更好,才能有勇气站在你身边。”
施景深眼神微微闪动,没有出声,雁栖转头看清他的样子,失笑出声,“吃醋了?施先生,你在吃你自己的醋吗?”
施景深没否认,继而很可怜的眨着眼:“我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雁栖捏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无论你是什么样,带给我的温暖都让我没法不动心。施先生,你很厉害,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逃不开啊。”
“当然。”施景深立刻点点头,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日头落在海岸线的那一头,日光变暗,海浪声卷起远处的轮船的鸣笛声而来。两人的对话隐约在其中。
“那你喜欢我吗?”
“不。”
“喂!”
“我爱你。”男人的声音低沉,内里的执着可以轻易察觉,“很爱,很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陪伴,隔壁《想亲你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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