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4)
和戚小源能借到的，还得看上面的领导。从外面招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岗，所以这天还是原来的配置。
戚小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点开平常看的电视剧，“季林，我跟你说一句交心的话。”
季林在边上站着，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还有二十几天就要走了，实在不想烦这个东西，所以我是不去弄的。”
季林表示理解，换做她，她也不想动。
“那我先进去了。”季林拿了纸和笔要进去。
“哎。”戚小源又叫住了她：“你别太有压力，这东西是压在部门上面的，不光是你一个人，最后做的不好，是上面的人先被骂。汤姐都不着急，你也别太辛苦。”
季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钻进资料放置处，直接奔着最后一排架子去了，外面都用统一的文件袋装着，季林无法从外面看出他们的区别，于是只能从边上一个个翻。
翻了几十个都不是，季林用便利贴记录时间贴在翻过的文件上，也算是两份工作一起干了。
资料保管处很安静，头上悬的是冷光灯，整个空间都显得没有人气，季林翻到后来，就觉得心里有点发毛，想着要是把夜灯带过来就好了。
没有夜灯，不知道可以可以把木灵召过来，季林尝试后发现不能，四周没有半点木灵，想到之前老姜教她的十一步解阵，她现在还勉强记得。
季林放下手里的纸笔，就在横向架子前用了十一步解阵。
原本召不来的木灵，从十一步脚印从冒出头，数量由少变多，渐渐聚集到季林身边。
这个架子忽然开始摇晃，开始季林以为是地震，后来发现只有这一排架子动，其他柜子都不动。
架子上的几个档案单自己掉了下去，这几个袋子落地，架子也停止了晃动。
季林把袋子拿在手里，察觉到晃动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掉下来的一共有三个档案袋，三个袋子里全部有震动的感觉，季林知道突发的情况肯定跟木灵有关，并且预感，老姜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三个当中。
但是不对啊，按老姜的说法，他要找的应该只是一张纸啊。
126、正主出现
季林不敢贸然打开，木灵散去后，这三个袋子恢复平静。她将这三个文件袋做了只有她知道的记号，并且转移了位置。
原来季林跟戚小源的想法差不多，上面吩咐上面的，下面照旧混日子。
但这好像有点不同，原本以为一天见不着几面的汤姐竟然下午回来了，她身后还带来了一个人。
汤姐介绍到：“这位是从研发部借调过来的，叫李娇娇，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戚小源看向旁边的季林，两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从研发部过来，姓李，这肯定是大老板的亲戚啊。
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调到他们这个办公室，不是说这个办公室一直可有可无吗？
戚小源什么都不清楚，却也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了，接下来就算她只有二十多天，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清闲。
季林比她知道的多一些，老姜跟她说过，让她找的文件，跟下一个家族继承人有关，既然这个东西李艺要，那么别的候选人肯定也要啊。
戚小源不想跟李娇娇打交道，毕竟用她的话来说，没有几天了，用不着了。
李娇娇也没有要跟她们交谈的意思，季林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就顺其自然了。
关于李娇娇的身份，季林她们也只是猜测，汤姐把人带来后，又出去了，不过这次出去时，告诉她们，她是出去面试的。
季林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资料保管员的面试，是要通过汤姐的，那当初自己没过她这一关，就算那个男人不说，汤姐也应该猜到，她乱攀亲戚的事情，难关她上班后，汤姐对她的态度跟第一天见到时不一样。
李娇娇工作非常认真，问过季林如何操作后，就钻进了存放处。
季林跟着进去，没一会儿戚小源也进来了，来了几天季林头回见到戚小源进这个地方。只是她进来也不是好好工作的，就跟在季林旁边，一边翻动档案袋一边跟季林小声八卦。
资料存放处很大，李娇娇在另一边，她们这边说话的声音，完全可以被翻动纸张的声音盖过去。“哎，你说她是不是傻啊？”戚小源张口就说人家傻。
这话往下接就是得罪人啊，“不清楚具体原因，不做评价。”
“哦。”戚小源没安静多久，又开始在季林旁边给她分析。
基本上她能想到的东西，季林也能想到，可为什么季林不说呢，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一种自己知道还不够，还得让别人都知道，像季林就是另一种，知道就知道，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就随它去了。
好在戚小源虽然八卦，但事情还是带着做的，季林报出日期，她帮忙记录。
季林也不是一门心思工作，她看向边缘处，被自己塞进去的三个文件袋，早知道变化来的这么快，就忍着害怕打开那三个文件袋了，现在有人进来，她反而不好做了。
季林将上午整理出来的大概内容给戚小源，“你去输入吧，省力一些。”当然，季林肯定不是为了让她省力，只是想把她从身旁支开，她好去看那三个文件袋。
戚小源没有多想，接了那些纸就要走，但巧合的是，这个时间点，汤姐回来了，还带着面试合格的人。
按说面试通过不会那么快上班，毕竟还要体检，汤姐说是先来看一下工作环境，想当初她怎么就没来看呢？哦，对了，那时候她还不想接这份工作。
来人是个小年轻，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没多久，汤姐没让他进资料存放处，只是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就送他出去了。
季林跟戚小源两人站在存放处的门口，看到刚被关上的门，没多久又打开了，汤姐回来了，照这个速度，她只是把人从到电梯口吧。
“整理到什么程度了？”汤姐问。
季林实话实说，“才开始没多久。”
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让汤姐惊慌，就像今天早上开会，明明是那么紧急的任务，她说出来就像是跟她没关系一样，现在问起进度，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手里的东西一放，钻进了资料存放处。
戚小源拿着季林给的纸去电脑上输入，季林烦的挠头，刚打发走一个，又进去一个。
失误啊！那个文件袋她之前就应该看啊！
季林在架子后面煎熬到下班，完全没有机会去看那个文件夹里的东西，不过好在其他两个人也没有整理到那三个档案袋。
看汤姐锁好了存放处的门，季林才下班。
这个公司没有电动车存放处，季林一直把小电动停在附近的小超市门口。
出了朝夕公司的大门，正和戚小源并排下楼梯呢，对面走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季林没留意，倒是旁边的戚小源，把她往边上拉了拉，季林不知道什么情况，跟着她往旁边移动。
“这是研发二部的部长。”戚小源小声在旁边解释，“见到研发部的人，得躲着点。”
季林半懂不懂的点头，她心想，反正她就做三个月，随便他什么部，跟她没关系。
戴墨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上来，快到季林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她拿下墨镜，惊讶道：“季林！你……”后面的话她咽了下去。
季林这时候才看出来，这人原来就是李艺。
跟之前几次见到的她不同，她现在的装扮非常像吃人的女上司，因此季林刚才只是扫了一眼，没认真看她。
李艺看了一眼季林身后，不少人从里面出来，她刚才跟季林说话的样子，应该已经被看到了，索性放开了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上班。”终于是看到正主了，季林心想，来了三天，说是为了还李艺的人情，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今天在正门口碰上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戚小源傻了，“你们认识啊？”
李艺笑道：“好久没见了，方便的话，一起去吃点东西吧。还有这位，一起认识一下吧。”同在一家公司，李艺却根本不知道戚小源。
“不了、不了。”戚小源摆手，“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127、奇怪的感觉
李艺带季林去了公司附近的甜品店，简单点了两样东西，终于说到了正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姜老板那边呢？”
季林听李艺话里的意思，她是不知道老姜让她来找文件啊。她有点摸不准，这件事情能不能告诉她呢？
季林决定凭自己的感觉走，“我来这边就是听姜老板的意思。”
“姜老板的意思？”李艺重复了一边，觉得不能理解，“他让你办什么事情，方便说吗？”
“他也没关照我能不能说。”季林停了一下，“所以我很纠结。”
季林放下手里的小勺子，跟李艺说：“这样，我有几个事情想先问问你。”
李艺很大方，“你说。”
“老姜告诉我，你的爷爷住院了。”季林打头说了一句，李艺就紧跟着说：“他原话肯定不是这个。”
没等季林有回答，她就猜道：“肯定是说我爷爷快挂了。”
季林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琢磨，为什么老姜不把她做的事情告诉李艺，他看起来不像是乐于助人的人啊。
_“老板让我来，其实是为了你。”季林一贯遵循的原则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别废脑子，让别人烦去吧。
“为了我？”李艺似乎特别愿意重复别人的话，不过凭她的脑子，也猜到季林在干什么了，“你在资料保管处？”
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季林点头。
“赶紧离开吧。”李艺的表情很奇怪，“这个公司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毕竟是修仙者的公司。”
季林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自己接着往下说：“这里不是小城，如果出了什么事，姜老板未必来得及过来。不管姜老板是什么想法，但是让你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你不过接触修仙几个月。”
季林很赞同李艺的话，但那三个袋子就在眼前了，她有点好奇。而且李艺这话中的意思，怎么好像不光是担心，还带着点瞧不起呢？
心里的倔劲上来，对方说的话就不过脑子了，“我不知道老姜想干什么，但他让我过来，应该不是让我来送经验的。”
李艺准确理解了季林表达出来的意思，告诫道：“你要小心公司高层。”
跟李艺告别后，一边骑车一边联系了老姜，戴上耳机对着那边喊道：“你搞什么鬼！李艺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啊，你小点声。”老姜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我刚醒啊。”
“你还有心思睡觉！”季林的声音丝毫没有降低，“我在外面给你办事，你在那边睡觉！你良心过得去吗！”
“过得去啊，我不是给你钱了吗？”短短两句话，老姜就知道季林这边可能发生的情况：“碰到李艺了？”
“对！我还把你让我找东西的事情告诉她了！”其实不是明白的告诉，是暗示。
“哦。”老姜丝毫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季林会这样做。“说了就说了呗。”
季林一瞬间不知道接什么话，老姜的态度实在太气人，季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憋火，道理上分析，她做了老姜没有指明的事情，对方不生气应该是好事，但季林总觉得哪里有点难过，特别像是被人耍了的感觉。
“我今天发现三个可以的文件袋。”季林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先告诉了老姜。
“三个！”老姜那边似乎激动的有点过头，他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等了一会儿季林没有继续说下去，“后来呢？”老姜问。
“我就把它塞回去啦，我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东西。”季林把自己这边的难处告诉了老姜，“那里面整天都有人，我也不可能看了。”
“不管你看不看，反正不能让别人看到。”老姜说，“不要让人同时打开这三个文件袋。”
如果只是不让人同时打开这三个文件袋，那真是太简单了，季林只要自己先把其中一个标注掉就行了，“老板，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确定打开后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老姜说：“不会，你开它的时候不要引灵就行。”
听到这话，季林开车的速度都慢下来了，“如果引灵，会出什么事吗？”
“会被反击。”老姜说，“那是专门修炼者做的反攻阵法，一旦感应到周围有灵力，会立即成阵，在打开袋子的时候，攻击手持袋子的人。”
季林一想，还真是险。
“你上午在存放资料的地方引木灵了是不是。”老姜的语气可以说是断定了。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不引灵，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那些文件袋。”
季林气的鼻孔直喷气，“这么说你早知道里面不能用木灵，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没想到就你那点修为，你还敢在别的地方使唤木灵啊。”老姜捅了一刀还嫌不够，“再说，你那点修为，就算被反攻，也不过被里面的东西打一下，红印都不会留的那种。”
128、再提旧人
跟老姜生气，实在不值得，季林两个深呼吸压下脾气，“为什么会有三个文件袋？不是说只是一张纸吗？”季林问他。
“可能被人裁开了。”老姜说，“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就要把三部分拼在一起。”
因为风行咒，挂断这个电话，季林都差不多到小城的郊区了，这时候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也就关掉了录音。
刚进小区，手机响了，以为是老姜打来了，季林没着急接，等快到她家楼下才拿出来，原来是梁衫打过来的。
电话接起来，就听到梁衫说：“刚在在上公交吗？”按他的想法，季林不会开车，要在隔壁市来去，肯定坐的公交车，所以才有这一问。
“没有，我到家了。”季林又问他：“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后面也急不来。”梁衫说：“我还想，要是来得及，就去接你的。”
“哦，我现在骑电动车，也挺方便的。”季林拎着电动车上楼，走的楼梯，电梯上有人，不方便打电话。
“从你家骑电动车过去！”梁衫惊讶了，“电力够吗？”
“……我这个电动车，不光用电，还用太阳能，能边走边充电。”
“那你到那边得多长时间啊。”梁衫不放心，“而且路上也不安全，现在是夏天，再过两个月，天黑的早了，晚上回来都看不见。”
“老姜教了我风行咒，虽然我没学会，但是能用。”
“啊？”梁衫没听懂。
“这里面比较心酸，风行咒是一种可以加速的咒语。”
“我以后去接你吧。”梁衫还是有点不放心，“现在是天好，万一碰上下雨天，那得多难过啊。”
“那有什么难过，难道骑电动车的人，下雨天都不出去吗？”季林似乎仍旧没明白梁衫的使用方法。
梁衫是那种，不让他干点什么，他反而会难过的人。
“你明天几点走？我送你过去。”梁衫很执着。
见他这样，季林也没再坚持，“我五点钟就出门了，你如果送我的话，七点左右到大棚去吧。”
到家门口前挂断了电话，季林推门进去，爸妈都在，两人在饭桌上坐着，等她回来开饭。
赶紧洗洗手去吃饭，季林在甜品店也没吃什么，到现在已经饿得不行。
吃的差不多，季林他爸忽然提到了林琴雅，“琴雅学校开始军训了，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宿舍条件不是很好，想让我给她在外面找个安全点的房子。”
“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房子？”季母说，“再说，毕竟是学生，就算学校条件差点，也就四年，克服一下就过去了。”
季父并不赞同季母的观点，“孩子嘛，大人总归想让她住好点的，再说她家又有这个条件，你在这边说什么。”
“那你怎么给她找，你又不认识租房的人。”季母当然也有她的考虑，“你怎么知道安全不安全，要是没事还好说，万一真有怎么事，人家还要怪你。”
看季父脸色不好，季母又说：“这种事情能不说，就算在外面平平安安的，房租贵了、房子条件差了，以后有的你烦。”
“都是亲戚，什么烦不烦的，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都像你说的怎么复杂，那亲戚朋友都不要了，一个人过日子好了！”
季母放下筷子瞪季父，“我不是说不给人帮忙，但你要帮忙，也得人家识好吧，别到时候你出了力，反而弄得一身麻烦。”
“你对一个小孩，怎么这样呢？”季父感觉出来了，这就是针对人小姑娘啊。
“行了！”一直不说话的季林终于看不下去了，“爸，你要找就去找，但是这处环境你得打听周全了，你先去看看，房间里面安全不安全，门锁什么的，给人看好了。”
听季林说话的时候，季父一直在点头，听完后他看向季母，“你听听孩子的话，你还没孩子肚量大。”
季林笑了一下，“不是我肚量大，我跟我妈一个想法，但是拦着你，你也不会听啊，所以关照你，各个地方都要留神，别到时候弄出麻烦来。”
因为这个事情，晚饭也吃的不定性，父母两人开始拌嘴，季林匆匆吃完回了自己房间。
说到林琴雅，季林心里到现在还觉得腻味，这个人季林是真心不想看见，也不想听说她的事情，虽说她不是林琴雅亲姐，但好歹是也带着点亲戚，能对姐姐男朋友有想法的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道德观念了，这样的人你不得不防她。
季林的妈妈洗完澡后，来了她房间，拿出一千多块钱，“这是今天收的钱，是给你，还是我给你存着？”
“收入不错嘛！”季林是真没想到，就在大棚外面摆个摊还能天天赚这么多，那条路基本上没什么人走。“你先帮我存着吧。”
等到季林这个年纪，就开始觉得时间过的快了，还没做什么事情，一天就过去了，季林看着窗台上苦苦修炼的夜灯，想跟它说点什么，但是她太累了，虽说用了风行咒，那天天四十几公里的路，得走个来回啊。躺下去就睡着了，再睁眼就是第二天。
按掉闹钟飞快洗漱，这个点出去，卖早餐的摊位都没有多少。
虽然起得早，但都是为了自己，季林愿意。早早到那边，用那三位留下的泡沫箱给他们装货。
跟他们打交道没几天，可季林还是有点脑子的，那三家，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原本他们都是零售，从季林这边拿货回去就买了，但是季林发现他们拿的货，自己肯定吃不下，所以不难推测，他们不光自己买，还卖给别的商家。
季林这边进价底、质量好，他们就算拿回去市场价给同行，那也是赚到的，同行说不定还谢谢他们的，毕竟东西好啊。
看破不说破，季林反正亏不了本，他们进货越多，季林赚的也越多，没必要纠结这几百几千的，季林那边还有个三十万没到手呢。
等六点半一过，三位商家准时来拿货，有时候三个人撞到一起，还相互帮忙装货呢，同是占便宜的人，关系处的不错。
129、六楼
最后一家装完货，梁衫来了，刚好看到他上车走人。
梁衫给她带了早饭，“知道你肯定没吃。”
看到最边上的大棚正开着门，“几天没来，你这边变化挺大啊。刚刚那个人是来买番茄的？”
“找了三家卖水果的，现在每天都会到我这边来进点货。”季林掏出刚刚入手的一千多块钱，“算是固定收入了。”
“收入还挺高，光是这三家，不用一个月就能把大棚的租金赚回来啊。”
季林笑了一下，“其实不光这里，我妈每天还来这边摆摆摊，每天也能赚个一千多。”
梁衫伸出大拇指，“厉害了。”
吃完早饭，梁衫送她到隔壁市去，“在朝夕公司还顺利吗？”
“嗯……有点麻烦。”季林没必要瞒着梁衫，却也没说烦在什么地方，毕竟梁衫不能帮她解决，“你呢，上一层弄得怎么样了？”
梁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前两天就想问你的，你之前去过大发大厦的六楼吗？”
“怎么了？”季林问。
“六楼，就在姜老板培训班的上方，有个跟它装修一模一样的培训班。”老姜说，“名字也一样，都叫我的培训班。”
“我没见过，不过就算是他之前开的也不奇怪吧。”
“嗯，也对。”梁衫说，“等星期天我带你过去看看吧，上面基本格局已经做出来了。”
今天有梁衫做司机，季林到的比较早，她想着早点去存放处转移文件袋。到了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来，正好条件达到了，结果她开门的时候发现，存放处的密码改了。
离上班时间还差几分钟，办公室忽然来了一群人，走最前面开门的，是之前见过一面的档案室室长，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看起来走在第二位的才是重要人物，那人走进去，先看了一眼季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刚来的。”季林说。
那位重要人物的视线很快转开，指着存放处的门，跟旁边的档案室室长说，“把门打开。”
档案室室长叫李桥，这几天季林也听戚小源说了很多关于他的八卦，朝夕公司的老板，是他的大伯，按说这么亲的关系，不会做个档案室室长。
但戚小源说，这位室长，特别不会做人，早几年得罪了他大伯，被调到现在的部门。
当时季林听的时候，还在心里吐槽，不过就是个公司，还弄得跟古代皇室一样勾心斗角，简直脑子被驴舔了。
季林找了个角落站好，一面观察他们，一面心里回顾戚小源说的那些八卦。
李桥跟季林一样，没能开得了那扇门，“密码改了。”李桥回过头跟那群人说。
看到站在角落的季林，李桥问她：“你知道吗？”
“不知道。”
正好场面十分尴尬的时候，汤姐推门进来了，戚小源也跟在后面，汤姐看到办公室站的这群人，也是一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今天研发部不忙吗？都往我这里钻？”
“密码是多少？”那位重要人物直接问道。
“谁允许你们查看资料的？”汤姐的气势丝毫不输对方，相比较来看，李桥就实在有些丢脸了。
戚小源到季林旁边站着，小声问：“李部长也是来找你的？”
季林无语，“我都不认识他。”
“你们得到许可了吗？”汤姐过去直接推开了李桥。
被戚小源称作李部长的重要人物，脸上全是不耐烦，“你有什么权利来问我？你的领导还在这里站着呢。”
“呵。”汤姐冷笑，“资料保管处虽然归属档案室，但我的直接领导是董事长。”
哎呀我去，季林在旁边相当惊讶，这又是什么料啊，看旁边的戚小源，她似乎也不知道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现对方眼中的震惊，又一瞬间交换眼神，继续看戏。
李部长非常不切的瞟了汤姐一眼，“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他非常强势的抛下这句话，就带着人走了。走了！
一场冲突，就这样结束，季林有点小遗憾啊，真是不尽兴。
不过这样一来，季林就开始猜想，汤姐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人要进资料存放处，所以才改了密码？
汤姐把新密码告诉她们后，也很快出去了，戚小源心不在工作，看办公室没有别人，拉住季林就开始八卦，“刚刚那个人是董事长的儿子！”
“就刚刚那位李部长？”季林不在意，别说她不长做，就算真的是这里的员工，那高层的这些斗争也跟她这样的小职员没关系啊。
“对，他叫李全思，是开发一部的部长。”说到这里戚小源突然回过神来，“你怎么会认识二部的部长？”
“偶然认识的。”
“偶然认识？”戚小源显然不相信，“我怎么没偶然认识到一个高层。”
但同事不是朋友，季林不在乎她信不信，“你得出去转转啊。”
戚小源问：“你不会是那种，家里很有钱，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哈？”季林佩服对方的想象力，“那个有钱人开电动车？”
“那可说不准，既然要体验，那就体验的彻底一点啊。”
这下好了，戚小源认定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八卦透露的明显少了。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她不会一天到晚在旁边晃了。
趁着资料存放处没有人，季林进去找到做了记号的三个袋子，看门口没人进来的迹象，飞快打开了其中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张旧报纸，抽出来的时候，调出一张黑色卡片。
卡片上什么都没有，但视线落到上面时，顿时觉得有点恶心，这个绝对就是老姜说的刻纹纸了，季林弯下腰去捡它的时候，鼻尖闻到了铁锈的味道，这感觉的确诡异。
如此让人心慌的感觉，季林也没兴趣把三块拼到一起了，看到那些被贴上标签的文件袋，季林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把这张刻纹纸放进了被整理过的文件袋中，又在文件袋上做了不起眼的标签。
她刚从架子前离开，李娇娇就进来了，“早啊。”简单打了个招呼，又继续整理那些文件。
130、继承
李娇娇工作很努力动作也很利索，同样的时间，她整理好的资料要比季林多。
季林一边整理，一边留意另外两个文件袋。快十一点，办公室又来人了，而且又是研发部的人呢，汤姐堵着存放处的门，没让他们进去，“你们要查找什么资料？”
来人试图推开汤姐，“不用麻烦你，我们自己进去找。”
汤姐手撑着门框，不容易推开，那两个男的也不能真动手。“如果是查阅资料，请遵守公司规定，先预约时间，等我部门员工找出来后，再请您下来查阅。”
说是这样说，但这条规定，朝夕公司没人遵守过，从来都是想要找什么了，到这边来翻一下，虽说不可能翻到要找的资料，但有可能在翻找的时候，自己想起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季林也被拉去充人数，站在汤姐后面看到研发部的几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终于是撑不下去了，只好转身离开。
季林觉得，她得出来问一问了，要不然别人就会认为她也是内部人士了，“汤姐，这是什么情况啊？”
汤姐看了她一眼，“少说话多做事。”算是不轻不重被训了一句。
虽说季林跟李娇娇的动作都不慢，但是相对这些多到数不清的资料来说，进度还是严重滞后的。
季林作为普通员工，尤其是并不打算长久工作的员工来说，是否能完成任务，她完全不关心。
到下午，汤姐带来了之前被录用的新员工。这位新来的小姑娘跟戚小源相处的非常好。汤姐外出时，两人一起在外面看电视剧，汤姐回来，就一起输入资料。
季林入职好几年，类似的场景见过不少，当然不在意，除她以外的李娇娇又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当然也不在意。
因此，到最后，反而背后说闲话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看季林和李娇娇的眼神，总是有点奇怪。
下午三点半左右，李艺来了，李娇娇先看到她，“表姐。”
“是你被调过来的吗？”李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
跟李娇娇说了两句话，李艺就去找了季林，季林还挺意外的，刚才李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直没出去，就是避着她的，结果李艺根本不在乎。
“怎么了？”季林问她。
李艺说：“带你去个地方。”
季林无奈道：“我还在上班呢。”
资料保管处的其他人就在边上站着，特别是戚小源她们，不光看着，还在那块儿小声讨论，真当她是聋子了。
“请假吧，没多久就下班了。”李艺满不在乎。
好吧，季林安慰自己，重要的不是这份工资的月薪，而是老姜的报酬。
跟李艺出来，坐上她的车，“我们去哪里？”
“琳琅街。”
这个地方对季林来说不陌生，好几个人都提到过，但去，是第一次去。
从朝夕公司到琳琅街非常近，开车不过几分钟，中间还等了两个红灯。李艺的车在路边停下，季林看到旁边的巷口的路标上，就写着琳琅街道。
从表面上看来，这就跟平常的街道没什么区别，李艺带她走进中心位置，一座防木结构的小楼，一进去就看到两边墙面贴着的各种任务。
最中间放着一块电子屏幕，李艺指着第一条给她看。
寻人精，酬金面议。
“知道这是谁发出来的吗？”李艺问她。
这东西季林怎么知道。
“是我大伯发出来的。”李艺说，“其实这里大多数悬赏都是朝夕公司发布的，但是由我大伯直接发布的，只有这一条。”
看过那条信息后，两人就出去了，也没到别处晃，就回到车上坐着，“人都得经历生老病死。”李艺说，“修仙者也是一样的，但修仙者比一般人知道的多，延缓衰老或者治愈疾病的办法就比普通人多。跟姜老板说的一样，我大伯快不行了，他之所以疯狂的找人精，相信你现在也能猜出来了。”
“为了活下去，他放出条件，我跟李全思中，谁找到人精，就拥有继承权。”
听了这些，季林没什么想说的，因为感觉挺遥远，什么继承权，说的内容好像跟她隔着一个时代。
不过有个地方季林挺好奇的，“他是李全思的父亲，只是你的大伯，说到继承权，不应该首先考虑李全思吗？”
“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内部关系是很复杂的，选择继承人首先得在直系亲属中选，这些人中又得是年轻一辈最有能力的，不会因为他是大伯的儿子，就拥有绝对的继承权。”
这样听起来，还挺好啊。
李艺发动汽车，“老姜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什么想找到人精？”
131、包治百病的丹药
“没有。”
“其实人精是一种传说中的精怪。”李艺说，“我们这辈人中，没有人见到过，相传他知道一种丹药的炼制方法，那种丹药能治百病。”
季林抽了抽嘴角，怀疑旁边坐了个古人。丹药？治百病？这是在说哪个神话故事？
她的反应被李艺看在眼里，“看你的表情，不太相信啊。”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主要是我修仙时间短，接受起来比较困难。”
李艺轻笑一下，“我们公司都已经把悬赏贴出去了，姜老板却让你到资料处去找，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我认为不光是老姜，甚至你们公司的高层，应该也觉得在那边能找到点什么东西。”
“他们这样觉得，也是你去了之后。”李艺说，“你是姜老板的徒弟，你的行为，当然代表姜老板的意图，这点他们也清楚。”
“等等！”季林觉得后背发毛，“你什么意思啊？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我是老姜派来的？”
李艺没有正面回答，她说：“你来之前，公司自贩机里没有橙汁。”
季林心里真是日了狗了，这都是一群什么神经病啊，她以为自己做了间谍，上个班把心都拎在手里，还以为贴着汤姐得到这份工作，原来他们早知道她是老姜派来的。
只是转过头一想，还有说不通得到地方，“那你们一波一波的人，到存放处去是找什么？为什么不等我把东西找出来再来？”
“等你把东西找出来就晚了，谁都不能从姜老板身上抢东西，当然，姜老板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所以谁也没有戳破你。”李艺告诉她，其实那些人并不是同一人指派去的，大多数是跟她同辈的李家直系派下去的，李全思那边，就只有自己去了一趟，另外李娇娇，其实是李艺大伯李哲伟派下去的，她的任务，就是看着季林。
原来她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
车一直开到医院门口，“带你去看看我大伯吧。”
季林没想到她来这一出，“嗯？不用吧，我什么都没买，这样贸然上去有点不礼貌啊。”
“他早就想见你了，跟我去看看吧。”
怎么感觉像被人架来的，现在甩手走才是不礼貌，不过季林也不是完全顾忌礼貌问题的人，上去就上去吧。
跟着李艺来到医院十三层，VIP病房，看着门上的标志，季林吐槽，住院都要充会员了吗！
李艺推开门，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除此之外也没有陪护。老人虽然吸着氧气，但眼神很透亮，看到季林进来，一双眼睛直盯着她。
季林被他看得发毛，“李先生，您好啊。”
“你是季林。”这是个肯定句。
中年男人气色还挺好，季林挺想问李艺，这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姜老板让你找的东西，有结果了吗？”他问。
季林懵了，既然不能点破，为什么这人当面就问出来了。她看向旁边的李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的意思很明显：你把我带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李艺会给她的表情也很好懂：有什么时候说什么。
季林换了个问题：“李先生，您希望找到那个东西吗？”
“如果不希望，我为什么要找呢？”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平和。
“您真的相信，会有包治百病的丹药？”季林问。
“为什么不信呢？”中年男人反问季林。
没说几句话，季林的手机响了，是梁衫打来的电话，“下班了吗？”一看时间，差不多就是朝夕公司下班的时间。
“到医院来接我吧。”季林直接报了医院的地址。
梁衫还担心了一下，“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是探望别人。”季林挂完电话后，直接跟李家大伯告别，“有人来接我，我先告辞。”
她才走到电梯附近，李艺也跟了出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男朋友来了。”不难猜到，李艺认为刚才的电话是假的。
李艺把人送到门口，很快梁衫的车就到了，挥手告别后，她也没再回病房，开车回了家。
李家主宅，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时代，可以说是占地面积非常大了，这地方不光住李哲伟一家，李艺以及她的哥哥李桥也住在这里。
她到家时，李桥和李全思正在客厅喝茶。
分明她跟李桥才是亲兄妹，但他跟李全思的关系，从小就非常好，甚至于到现在，李桥帮着李全思来对付她。
李艺也没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她从小没有父母，跟着爷爷长大，在年轻一辈中，她的资历最为出众，本来李家家主会直接从她爷爷手上，传到她手上，但爷爷因病去世时，她年纪还太小，因此传给了她大伯，说到底她大伯不过是代理人，但人心就是不知足，这么些年代理下来，这人根本不想把位置还给她了。
不光是不想给她，甚至还想传给自己的儿子。
李全思朝李艺点了下头，算是问候，但是旁边的李桥，却当没看见她这个人。
李艺算是从小清楚李桥的心思，毕竟李桥不算是聪明的人，小时候曾经亲口说出他的打算，他认为，李艺只有祖父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坐稳家主之位，反而是李全思，有大伯帮忙经营，有很大可能会是下一辈的家主，所以要尽早讨好。
十几年过去，状况跟李桥分析的差不多，但李艺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李桥全心全意帮着她，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局面。
李家的糟心事持续了十几年，季林刚触及到一点，就本能的想避开。
梁衫开车的时候问她：“是公司里的同事吗？”
知道他问的是医院里的事情，季林摇头，“是朝夕公司的董事长。李艺你认识吗？之前来找过老姜的。”季林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诉了梁衫，“我感觉，老姜叫我过来，不单纯是找东西啊。”
“直接去问问他吧。”梁衫直接把车开到了开发大厦，本以为这么晚了，培训班应该关门了，但他们上去的时候，门还开着，老姜躺在里面睡觉。
132、分析
季林径直走过去，他没醒。往藤椅上踢了两脚，这家伙跟诈尸一样突然弹起来。
“我C！”季林条件反射，手里的包，瞬间朝他脑门拍了上去，老姜直接被打翻在地。
梁衫落后几步，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姜抱着脑袋蹲在藤椅上哭，他的女朋友站在旁边一脸错愕。
凑近一看，好嘛，老姜半边脸都红了，“你打他了？”
“呃……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季林把手里的包丢到旁边。
梁衫点头，“我当然相信。”
老姜伸出手指着他们，喊道：“你相信有个鬼用，是你被打吗！啊！”
季林不甘示弱的喊回去：“谁让你吓我，你自己找打。”
老姜蹲在藤椅上念，“过分！太过分了！你简直丧心病狂！”
“别吵了，找你有正事。”季林搬了把椅子到旁边坐下，“我问你，你让我找到东西，是不是你自己想要？”
老姜恢复正形，“有些东西猜到了，不一定要说出来。”他看到梁杉也要在旁边坐下，忽然就站了起来，“我还没吃饭，好久不见，你请我吃个饭吧。”
“你话说反了吧，老板，是你请我们吃个饭吧。”
反正不管谁请谁，三人正好都没吃饭，季林给家里发了短信，到老姜经常去的那家饭店吃饭去了。
以前他们只是中午来，现在晚上来，服务员和白天的都不是一批人，来了也没有菜备着，跟人家一样坐位置上等菜。
季林忽然想到一个人，“我不在这几天，郭楠鱼还来蹭饭吗？”
“你不在他来干什么？”老姜说的话让季林很意外，“他找不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姜笑了一下，这个话题就硬生生的错开了，倒让季林觉得奇怪。
等菜的时间，季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姜，“我现在还有必要再去那边上班吗？”
“当然有必要，当初让你去的时候，是说好了把东西拿出来的。”老姜伸手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菜，非常顺手的放在自己面前。
季林皱眉，“那时候我是没有反应过来，都跟你说了，拿别人公司的资料犯法，别拿我的前途不当事好吗。”
老姜叹气，“你这个人呐，就是分不清。你把东西拿出来，绝对不会有人来抓你。”
“你说，我相信你还是相信法律？”季林有她自己的底线。
老姜摇头，“所以啊，你就把非常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
这回季林还没说话，梁衫接道：“抛开规则，很多事情都很简单，但是既然是规则，就有遵守的必要，你们虽然是修仙者，但不能无视法律，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只有自己行为光明正大，才能去评判对方如何。”
“对！”季林放下筷子拍手，“说的太对了！”
老姜的视线瞟向他们，“你们一唱一和挺愉快啊。”
“不要转移话题！”季林把他面前的排骨端开，“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朝夕公司？”
“其实你要走，谁都拉不住你。”老姜说，“主要就看你舍不舍得那三十万了。”
啧，季林觉得老姜把自己看低了，“说实话，我现在在意的不是三十万。就我现在这个能力，虽然说跟那群修仙者比起来不够看的，但是我卖点水果蔬菜，绝对不止赚三十万，我就是好奇，我现在办的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谁。”
“好像谁都很希望我找到那个东西，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会给现在的局面带来什么变化？”
“那就要看你把东西给谁了。”老姜说，“不管朝夕公司的资料库有多大，照他们现在这种清理办法，总有一天会把东西找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就谁也说不准了。”
季林脸上透出不赞同，“李艺跟我说，他们之所以要找到那个人精，就是为了一颗包治百病的丹药。不说能不能找到吧，就说那什么包治百病的丹药，这种东西说出来就很扯了好吗？说立即送命我还相信。”
老姜笑了，“你啊，还是太单纯。”他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筷子，说道：“李哲伟是为了丹药，但是李艺和李全思并不是啊，他们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也在找呢？”
“不是说，谁找到就把李家家主传给谁嘛。”季林皱眉答道。
老姜的手指敲了下茶杯，期待季林能自己想通，稍微给了点提示，“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矛盾！”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梁衫察觉到了，“这两者的说法相互矛盾。”
梁衫说：“如果现任家主得到丹药，家主之位就没必要传下去，如果是继承者当中一位得到，那么这东西对他是没用的，因为东西要给到家主才能有答应的好处，而好处就是家主的位置。”
“这是一个死循环。”
“照你们这么分析，李艺他们找这个资料，其实就是为了不让李哲伟找到？”季林觉得自己快被绕晕了。
“你总算弄清楚了。”
“哎，老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季林想问，传说中包治百病的丹药，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存在。”还没开口，老姜就答道。
“什么东西不存在？”旁边的梁衫并没有察觉到老姜的技能。
“这么说，李全思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他爸误入歧途？”季林稍觉安慰，刚才差点以为是异常父子反目的情结。
老姜举起茶杯，淡定道：“虽然丹药不是包治百病，但是其他人并不清楚，他们一直以为是真的，毕竟修仙者嘛，想象力总归要丰富一点。”
季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比她想象的残酷。
“你最开始骗我到那边去的时候，说是为了李艺，现在这套规则说不通了，你的人情还能还吗？”季林问老姜。
“怎么能说骗呢？”老姜说，“李艺应该没让你帮她找文件。其实，不让那份文件出现在李家其他人面前，就算还人情了。”
“你自己想一想，李家，除了李全思和李艺，其他人的智商，其实还不如你，他们找到那个文件，第一时间肯定就是往上送。”老姜往后靠在椅背上，“送完之后，李哲伟就会拿到他所谓的丹药，然后他会怎么样？”
133、半个月
“还能怎么样，肯定会吃啊，吃完就死啊。”季林说完之后觉得后背发凉，这些人真的跟她同一时代？
这顿饭最后还是老姜掏的钱，因为结账的时候，梁衫忽然发现，没带钱包，连手机都落在车里。
老姜一边付钱，一边说他们是故意的。
季林晚上被送回去，已经九点多，父母都还没休息，季母是想说今天路边摊的收入，父亲则是说了他为林琴雅找的房子。
说是就在学校附近，房主是他同事的亲戚，卫生安全都不错，他还垫付了前三个月的租金。
当然这个垫付，也不指望还，现在的季林也不会计较三个月的房租，就算是放在以前，季林也不会说什么，那是她爸自己的钱，他想怎么用是他自己的事。
“季林星期天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要看什么你自己去看。”提到林琴雅的事情，季母就有一肚子火，呛的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
其实季林也不想继续，总是去提自己不喜欢的人干什么呢？找虐吗？
洗过澡回到房间，她妈拿着账本过来，“这几天赚的钱，我都记下来了，就卖了几天水果，比我做一个月手工活都要赚的多。”
季林看到本子上详细的进账，心里也觉得高兴，“这里还光是你摆摊卖的，我早上给在三家水果店那边赚的，比这个还多。”
“那个钱你自己放在身上，想买什么就买。”看得出季母很高兴，不过她同时也很心疼季林，“以后大棚里除草，打药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早上多睡两个小时。”她以为大棚里植物长势好，是季林早起做了工作。
压根就不需要除草打药，在阵法加持下，那些杂草根本汲取不到养分，大棚里也没有虫害一说，“这些事情都是蒲公英在做。”季林找了个理由。
“你现在给他多少钱一个月啊？”季母又想到了别的，“人家孩子也不容易，虽然是用咱们的地方在做研究，可毕竟也给我们带来不少好处，而且精神又不正常，能多给就多给吧，咱也不欺负一个孩子。”
“哎，我知道。”季林把本子还给季母，“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一分钱也不会给。毕竟，它比她有钱多了。
季林并没有听她妈的话，第二天照常起，她现在早上起来都不用闹钟，到五点多自己就醒了，醒了也不管累不累，反正是在床上待不住，她可能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仍旧先去大棚，但洗过脸才想起一件事，她的小电动昨天放在大棚了。
昨天急着去找老姜，居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季林有点心急了，再过一个多小时，那三家就要去大棚拿货了。
这么早也没有公交车，季林在屋里待不住，走到了小区外面，心里想或许半路上会想出什么办法来，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真给她想到了办法。
风行咒！
想当初第一次见识风行咒，不就是李艺徒步用的吗，她刚开始练的时候，最先也是徒步，虽然没练多久？
季林跑过小区前面的监控区域，现在路上没多少人，季林打开手机，放出老姜的录音，她还是第一次徒步情况下使用。
不过这种东西，向来是一通百通，季林很快掌握徒步使用的技巧。
在省道上飞快穿行，每一步就像是踏在传送带上，除了最开始的不适应，后来就觉得这个技能简直牛X的不行。
从家到大棚，才十几分钟，虽然头发被吹得不像样子，但撒开速度，竟然比她骑电瓶车还要快。
到大棚备好货，结果三位一来，还说货不够，又给他们追加了好几箱，季林心里知道他们的销路要比她广很多，现在除了自己的水果店，大概也迷上做中间商赚差价了。
季林还是不点破，今天到六点四十五左右，竟然开始飘起小雨，想起梁衫前天说的下雨怎么骑车，还真就出了这样的状况。
梁衫今天到的有点晚，季林都以为他不来，已经骑上小电动了。
梁衫也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说每天接送，竟然就真的每天接送，半个月过去，不管他工作上怎么忙，都会去接送季林。
134、卧底结束
就在季林以为，她会上完这三个月的班时，意外发生了。
因为是梁衫自己回去还要上班，所以他接送时，季林通常到的很早，办公室里总归是她第一个到。
这天季林跟往常一样，先到存放处去整理资料，确认过标记的文件袋没有问题后，才开始这天的工作。只是这天注定不平常，就在季林整理第二排架子的时候，那三个被标记过的文件袋忽然开始震动。
这种现象，上次季林在这里召唤木灵的时候出现过，但她现在没有引灵啊。整个存放处粗略看了一圈，忽然发现门口有灵进来，只是这股灵力不是木灵，从外观上推断，应该是金灵。
老姜说过，刻纹纸会反击，但是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东西会不会误伤她？
三个文件袋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不光是震到地上，而且从袋中还透出了同样的金灵，金灵四散的范围没有特定限制，这是无差别攻击。
季林察觉到这点后，飞快捡起地上的三个文件袋，并且将三块刻纹纸取了出来。
她询问过郭鹰，如果是被裁开的刻纹纸，不管上面加了什么符咒，只要完整拼到一起，符咒就会失效，这是修仙界中默认的规则。
季林不知道这种规则在这里是否适用，但现在也只有试一试了。
她蹲在地上，飞快把三片纸拼到一起，纸上显现出光泽的痕迹立马消失了。光泽消失后，纸面上开始有字迹显出。
等了半分多钟，纸上的信息才显示完全。
人精：付春涵，最近一次出现时间：四十年，出现位置：北方景象山。
四十年前？季林看着档案袋里的其他东西，是日期相同的两份报纸，将报纸上的日期再加上四十年，也就是五十六年前。
就这样几句话，值得那么多人去找？老姜还给她三十万，季林惊讶，修仙者的钱也太好赚了吧！
从门口进来的灵力，越聚越多，季林想把三块纸再分散到别的文件袋中，但这三张纸，一旦分开，上面的符咒就显现出来。
到这一步，季林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手里捧着这三张纸转来转去，她到门口试图把这些金灵弄出去，但是刚走到存放处门口，就听到办公室外面有人说话。
有人来了，季林看到自己办公桌旁边的碎纸机。
既然不能让别人找到，干脆，赛进碎纸机！
季林不知道碎纸机对刻纹纸有没有用，但她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如果她冷静下来，就会想到，只要把拼好的三张纸赛进一个文件袋，就不要紧。
几秒钟时间，刻着符咒的刻纹纸碎成了渣，下一刻门就被推开，李全思和汤姐吵着就进来了，季林看到李全思身上环绕的金灵，才知道是他带过来的。
当中需要深入思考的东西太多，但季林都已经把东西毁了，也就不愿意去想了。
汤姐还是堵着门不愿意让李全思进去，李全思直接放出了金灵，汤姐似乎是个凡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金灵在身后的存放处扫荡。
金灵在后面扫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李全思恨恨的看了一眼汤姐，离开了。
汤姐也跟着出去。
看他们都走了出去，季林赶紧掏出电话，打给了老姜。
“老板，我干了件蠢事。”等一会儿比她晚来几天的同事就要来上班了，季林快速说道：“我把刻纹纸塞到碎纸机里了。”
“你看上面的内容了吗？”老姜问的很急。
“人精付春涵。”季林说：“就两三句话。”
老姜那边过了四五秒才有回应，“你出来吧，我来接你。”
“你什么意思，我的班上完了？”季林问。
“完了。”
季林走的时候，把碎纸机里的垃圾袋一起带出来了，老姜开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手里领个垃圾袋蹲在路边，场面极其凄惨。
“上车。”
季林才关上车门，车就飞快向前驶去，“到哪儿去啊？”季林问。
“还能干吗去，回培训班。”
等车快到南北路，老姜忽然说：“你手机的垃圾袋给我。”
都碎成渣了，季林估计复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复原，凭那两三句没有头没尾的话，又能干什么呢？季林给他了。
“我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吗？”季林看着老姜说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严肃啊。”
“难道你指望我给你讲个笑话？”老姜把垃圾袋塞到自己旁边，“你要是早点把这张纸弄出来，那三十万早就到手了。”
“你真给我三十万？”季林问。
“是啊。”
随着老姜的这声是啊，季林的心都飞起来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晚几天不要紧啊。”
老姜对着季林一笑，季林心里觉得不对头，果然这人没憋什么好话，“三十万抵学费，你还欠我二十万。”
“靠！”要不是在车上，季林就跳起来打他了。“你什么时候说过学费要五十万！”
老姜的回答十分欠扁，“现在说的啊。”
看季林脸都气红了，老姜觉得自己有点危险，“你看，人家普通地仙都要六十万，我收你五十万已经给你打折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啦。”
到地下停车场，老姜没敢自己先下车，他怕季林把他的车霍霍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没打算给我钱，早憋着让我用学费抵的？”季林首先下车，绕了一圈站在老姜那边的车窗外面质问他。
老姜想去开门的手就缩了回去，“学费不是钱吗？”老姜脑子向来转的比较快，“还是你早憋着不打算交学费啊。”
季林没想过不交学费，只是没想要这么早交，再说老姜也没正经教过她什么东西啊，就一个十一步解阵，还有就是手机里的那一段风行咒。就这两样东西，问她要五十万，他怎么不去教银行行长！
“我今天是不是还得在这里上班？”电梯里，季林问老姜。
老姜原本是在研究垃圾袋里的东西，听她这样问，谨慎道：“不用，你玩去吧，我给你放三天假，带薪的，棒不棒！”
135、新发展
棒个头！电梯里没有别人，季林直接开始咆哮，“不用上班，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姜知道抵学费的事情没那么快过去，季林憋着气，对他不可能有好语气，他说：“你可以去找梁衫啊。”
别说，季林还真的准备去找梁衫。到梁衫的培训班，他刚好也在门口站着。看到季林过去他笑道：“哎，这么快就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季林问。
“刚才听前台的老师说，姜老板忽然跑出去，我就猜到可能是去找你。还真被我猜中了。”梁衫说，“你这个时间回来，应该是完成任务了吧？”
季林叹了口气，“怎么了？”梁衫问，“怎么垂头丧气的？”
“老姜坑我。”把低学费的事情跟梁衫说了。
梁衫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安慰她：“不要紧，我给你赚！”他对拓宽面积的事情有很大信心，这半个月来，虽然每天都很忙，但他就跟个傻子一样开车都会笑起来。
“我带你到楼上去看看吧。”梁衫放下手头的事情，带着季林上楼。
楼上的格局跟五层其实是一样的，那些柱子的位置都相同。
五层是被不同的商家隔成一个个培训班，六楼是全部打通，梁衫培训班的格局基本出来了，只是有个很突兀的地方，靠窗的位置有墙拦着，两人走过去，梁衫指着唯一没有被拆掉的培训班说：“这个地方也在我租用的面积里，但我想给你看看，就没拆。”
他带着季林进去，“我没有到你们培训班后面去过，你看后面的格局是不是跟下面一样？”
季林一个个的开门，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通过门把手传过来，“你跟老姜说过这个地方吗？”
“说过。”
“他是什么反应。”季林问。
“他说可能是同一家装修队。”
季林看向旁边的梁衫：“你信了？”
“当然不相信。”梁衫说，“但是，这个楼层封闭十几年了，按老姜的年龄推算，这个培训班也不可能是他的。”
推着梁衫的分析，季林觉得身上莫名发冷，“我们出去说。”
梁衫推测道：“我感觉，他那个培训班，说不定是从那边继承下来的。”
季林一拍手，“很有道理。就此打住，不要在讨论了。”她说，“这个地方你还是赶紧拆掉吧。”
梁衫点头，问她：“你今天还上班吗？”
“老姜给我放假了。”季林伸出三个手指头，“带薪假。”
“那挺好，要不要到哪里玩玩？”两人往电梯口走，梁衫说：“我们还没有去过游乐园这样的地方。”
季林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关键小城也没有游乐园啊。”
梁衫提议：“最近郊区开了一家玩乐吧，听蒋老师说挺好玩的，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从电梯出来，季林打开手机搜索这个地方，看到介绍的项目都是水上游戏，“在河里？”
“听说挖了块地。”梁衫带季林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吃了午饭我再送你回去吧。”
“现在不是不允许挖农田吗？”自从季林认识了老姜，就察觉到，这个社会，不遵守规定的人太多了。
“说是这样说。”梁衫拿出自己的手机预订餐厅。
吃晚饭季林也没有回家，直接让梁衫送她去了大棚。
季母在路边摆摊，蒲公英也坐在旁边，手里捧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汁，他也不喝，就那样拿在手里。
看到季林过来，季母很意外，拉过她小声的问：“不干啦？”
“不是，老板放了三天假。”
“你们老板怎么总给你放假，是嫌你工作不认真吗？”季母很担心啊，“你不是还做了兼职吗？”
“他嫌弃不嫌弃我不管，反正我是带薪假，至于兼职嘛，不做了。”
季母听后点头，“兼职不做就不做了，省的太累。”
看季母支的小摊，季林忍不住吐槽，“你就放这两串葡萄，会有人来买吗？”
“摘多了卖不掉怎么办？”季母有她的顾虑，“再说我不写了嘛，自己到里面去摘啊。”
梁衫在旁边拍马屁，“对！这样才能吸引人嘛！”
吸引个毛线，这条路一天都没几个人过。
蒲公英顺手把领料给了梁衫，梁衫一脸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番茄汁。”蒲公英说：“我没喝过，你喝吧。”
梁衫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猜到季母很可能不知道蒲公英是妖精。
“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去吧。”季林说完话，也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什么呀？”
顺着季林的视线，季母也看到了，对着蒲公英埋怨道：“我给你榨的，你怎么不喝啊，他们要喝我可以再榨嘛！”
“你榨的？”季林纳闷，“你把榨汁机带过来了？”
季林这些天过来，一直都在第一个大棚忙，后面几个大棚没进去过，她妈把她带进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何止是榨汁机啊，第二个大棚的角落，都快弄出一个厨房来了。
电饭煲电磁炉都有。
“这里离市区又远，外卖送到这里都冷了，而且总是吃外面的不健康。”季母说：“还不如带点来食材来做。”
“不错。”季林在简易灶台边转悠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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