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
意，希望你能收下。”郭楠花自顾自的说：“虽说我是为公司办事，但借别人运气，说起来总归不是好事，希望你能当做没看到。”
季林心想，这家伙办事效率也太慢了，这都一天多过去了，她早就把事情完完本本告诉了老姜，哪里还好意思收她的钱啊。
67、起名
季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你……你来的太晚了。”
郭楠花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你跟谁说了？”
季林的屁股默默往后挪了半个凳子，“我老板，他姓姜，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他说什么了？”郭楠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透露她的紧张。
“没说什么。”季林照实回答。
郭楠花好像有些失望，“什么都没说吗？”
“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吧。”季林干脆把昨天老姜的话转述给郭楠花。
郭楠花点头，把桌上的卡收了起来，“对不起，是我冒昧。”
季林看着她把卡塞回口袋，忽然就理解了昨天阿系说的：修仙的人都不会穷。
“打扰了，我先走。”点的早餐还没有上来，郭楠花就打算走，季林叫住了她，犹豫再三，这话不问出来，她总觉得难受，“你认识郭楠鱼吗？”
担心她不会说实话，季林已经盯好她的脸，打算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点什么出来。
结果人家干干脆脆的就承认了，“认识啊。”郭楠花补充：“他是我弟弟。”
“哦。”季林一时间没有接上去的问话，倒是把她自己愣住了。
“你认识我弟弟？”郭楠花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看样子是随时要走，却因为这个问题打算再说几句。
时间不早不晚，早餐店里恰巧人不多，季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她小声问：“你到春绿集团有什么目的？”
“啊？”郭楠花蒙了，“什么目的，当然是赚钱喽，你上班不为赚钱啊。”
这话让季林无话可说，说的太对了！甚至语调都像她的风格。
季林决定换个问题，“你知道你弟弟是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郭楠花的表情看起来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只是表姐弟，他一般不跟我联系的。”
“哦。”季林忽然就反应过来，“表姐弟，你俩一个姓啊？”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跟妈姓啊。”
且不去讨论姓的问题，“他跟妖一起……谋事，你知道吗？”
“妖？”郭楠花问她：“好的还是坏的？”
季林摇头，“反正不是好的。”
郭楠花的反应，不在季林的预想的任何一套方案中，她竟然直接拿出手机给郭楠鱼打了电话，“你做了什么事情！马上给我到小叶子大楼来！”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挂断电话后，郭楠花跟季林说：“今天上午之前，我会带他去找你。”
说完人就走了，季林坐在椅子上，跟个傻子一样看着门口，心想，找她干什么啊！她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招了个麻烦？
愣神间，小腿传来熟悉的触觉，低头看到狗崽在桌底下蹭她的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老姜来了？”
恰好老板端着早餐上来，“点点到后面去！”
老板这一说，季林就想起来了，这狗不是培训班的狗崽，而是当初一起捡来的另一只狗。两只狗虽然长的像，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分清的，这只狗的前爪上，靠指甲的地方有白毛，她的狗崽没有。
从眼神上来看，狗崽更傻一点，这只更精明一点。
“这只狗叫点点？”季林问老板，同时蹲下去摸了摸狗头。
“全名叫一点点。”老板把打包的东西给她装好。
季林捏着狗耳朵笑，“挺有意思，谁取的名字？”
“我老婆。”提到自家老婆，早餐店老板有些羞涩，“她说抱来的时候就一点点，干脆就这么叫。”
捡到的时候还没有睁眼，一只狗才手掌心大小，可不就是一点点。
季林付了早餐钱，骑着电动车去培训班。她心里琢磨，狗崽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她受一点点的启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培训班，老姜已经到了，季林到的时候，他正给猫妖冲奶粉。
猫妖躺在圆桌上，支着脑袋舔盆里的奶，样子着实颓废。
季林把早餐店打包的东西和火烧给老姜，“老板，我给狗崽想了个好名字。”
老姜闻着火烧给她一个你继续的眼神。
“姜许多，怎么样？”季林憋着高兴劲，就等老姜竖大拇指了，结果老姜给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到早餐店去过？”
“是啊，这名字好不好？”
老姜说：“干嘛跟我姓，跟你姓季好了，季许多。”
“哎，那念差了不就是鸡许多了吗？不行，还是用你的姓吧。”
“用我的就好了吗？！”老姜不同意，非要让季林重新找个姓。
季林将狗崽全身上下看遍，发现它只有一个东西多，“你以后就姓毛了，高兴吗？”
“你是不是傻？”老姜在后面嘲笑她，“你觉得狗能听懂你刚才讲的话？”
这事情一耽误，关于郭楠鱼的事情就没来得及告诉老姜，等郭楠花扯着郭楠鱼过来的时候，培训班两个人都是一愣。
郭楠花态度非常之好，走到老姜躺的藤椅旁边还给鞠了个躬，“姜老师，我把他带来了，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从郭楠花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她是认识或者说是知道老姜的，但从老姜的神情看，他分明不认识郭楠花，这时候季林就起到作用了，跟老姜介绍，“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郭楠花，今天早上又碰见了，我跟她说了郭楠鱼的事情，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姜抖开报纸，准备装逼，“别拘谨了，坐下吧。季林上茶。”
季林去茶水间泡茶，回来的时候培训班中的气氛，已经比刚才还要尴尬，三个人在里头，居然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
“请用茶。”季林走过去，把茶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然后又回到自己位置坐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姜会怎样开场？季林想学一学。
可等老姜开口，她就发现，学不了。
“来认错？”老姜淡淡问道。
“是是是。”郭楠花用力点头，“我弟弟不省心，劳烦姜老师操心了。”
老姜撇嘴，“不敢，我不是你们的老师。”
“我口误！”郭楠花的态度简直好成了棉花。
68、释放
把手里的报纸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老姜继续装模作样，“既然诚心诚意的来了，该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郭楠花的语气跟她的形象完全是反着来的，她十分狗腿的说：“他以后肯定不会为那边做事了，如果姜老师有需要，我们绝对尽全力帮忙。”
“这就完了？”老姜的语气像是不经意的一问，又好像是非要他们说出点什么来。
郭楠花看了季林一眼，然后又转向旁边的郭楠鱼：“你还做了什么？自己说！”
郭楠鱼理了理稍乱的头发，“抓进去的人，我会放出来的，也希望你把鹅精还回去。”
等等！季林一直以为鹅精已经放回去了，听郭楠鱼这意思，鹅精是一直被老姜关着的？
老姜不屑的笑，“你在跟我谈条件？”
“这不是条件。”郭楠鱼还是那副平静的腔调，“把鹅精还回来，我才能把那人放出来。”
郭楠花并不知道郭楠鱼抓人的事情，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但郭楠鱼却非常愿意听她的话。
“季林说，你是姜老师的学生，既然是师生关系，就要好好珍惜。以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先问过你的老师。”
郭楠花说这话明显是说给老姜听的，可老姜在边上就跟我没听见一样，季林倒是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跟郭楠花说过郭楠鱼是老姜的学生了？怎么当着她的面开始说瞎话了？那一万块钱是非要往她口袋里送啊。
郭楠花没有久留，“姜老师，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就交给你了，他天生木讷，但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说完竟然留下郭楠鱼就这样跑了，确确实实是跑出去的，那样子生怕老姜会把郭楠鱼塞给她带回去。
季林从来不认为郭楠鱼木讷，反而觉得他相当腹黑，当然她的想法怎样，从来不重要。
老姜躺在椅子上似乎要睡着，郭楠鱼就抬着头看老姜，隔段时间就问：“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鹅精？”
这话重复了六七遍，每次说的语气基本一致，完全没有不耐烦在里头。
问话的人要是季林，早就憋不住火了，即使现在听郭楠鱼说，她还是觉得心里闹的慌，老姜这人实在没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表个态嘛！别让人家隔一会儿问一下，她看动漫都不能专心了。
老姜的头侧在一边，看到季林也盯着他，还注意到了她脸上充满警告的表情，心想季林是真有意思，他晃着椅子说：“你自己去，到西郊找葡萄园，在最外面倒数第二棵葡萄树上。”
等到郭楠鱼离开，季林才说话，“你把它绑在路边上，不怕被人杀了啊。”
“怕什么？”老姜满不在乎的说：“家禽嘛，吃了就吃了。就是活了这么多年，肉质肯定不嫩了。”
季林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这样想，反正她是把这话当成了玩笑。
上午郭楠花带郭楠鱼过来，中午文总监就出来了。
两人正商量午饭吃什么外卖的时候，文总监的哥哥，也就是季林以前的老板打电话过来报的信。
原本失踪的人突然出来，前老板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或误会，他所有的门路都打探过，也知道上面的人有多为难他，他断定唯一能把人从里面弄出来的，只有老姜，所以一接到文总监要被释放的消息，他立马给老姜打了电话。
这边电话才挂完，季林勉强从老姜零散的对话里猜出大概意思，那边郭楠鱼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个盒饭。
季林对他妈做的饭，有深刻的阴影，看到郭楠鱼和饭盒，那种难吃的味道又充满口腔，“你就不能换个体面的报复方式吗！”
其实季林误会了，虽然是盒饭，但不是郭楠鱼他妈做的饭，再者说郭楠鱼也从来没觉得他妈做的饭难吃。
那三个盒饭，是老姜从西郊一家私房菜馆带回来的，连同饭盒一起买，一份2888元。
得知价钱的时候，季林都已经吃掉一半了，可惜郭楠鱼说的太晚，剩下的半分不足以让季林吃出它与其他盒饭的不同。
吃完饭，季林把三个饭盒洗干净了，老姜到楼下保安室挖了几颗吊篮种在里面，于是价值2880的饭盒就成了花盆。
文总监出来后，当天就请老姜去吃晚饭，老姜顺道就把季林给带上了。上车时，郭楠鱼也来了，季林看着他面色如常的开门上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顿饭他去不太合适吧。就因为他文总监才被关进去的啊。
文总监请客，必然是得天居。
看到熟悉的大门，季林心道果然如此。
还是上次季林来过的包厢，这回进去的时候，文总监也是在里面等着的。
乍一见，季林被文总监吓了一跳。身上穿的衣服，是以前他长穿的花衬衫，头发看得出来是刚剪的，估摸着他甚至是刚洗过澡。
之所以会把季林吓到，是因为他瘦了一圈，原本贴身的衬衫大了许多。脸颊都凹进去了，眼窝深陷，眼下的黑眼圈异常醒目。
看他这样季林就想到两个字：折磨。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好好一个人会变成这样？
文总监看起来非常疲惫，但还是仰着笑脸请他们入座，“我先点了几盘菜，马上就该上来了。”还是熟悉的操作，他把菜单递给他们：“你们看看还要添点什么？”
老姜这回没有点菜，手里的菜单看都没看就放了下去，季林知趣，也跟着合上菜单，倒是郭楠鱼认认真真的研究菜名，“千丝饼是什么？”
边上站到服务员立马说明，“是用萝卜、西葫芦等一些素菜切成丝做成的饼。”
“好吃吗？”郭楠鱼问。
简直是个废话，服务员不要工资了才会告诉你不好吃。“很爽口，要来一份吗？”
郭楠鱼点头，靠门的服务员立马出去点菜了。
看他还要再点，季林在桌底下踹了他一下，要告诉文总监他是谁，别说在这边点菜了，估计文总监能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69、通话
可以看出文总监跟之前有所不同，季林以前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自信、并且喜欢表达的人，但这次见面，看得出来他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驼背，经常会放下筷子愣神，一句话重复三四次。
包厢里总共四个人，郭楠鱼吃的最香，老姜偶尔跟文总监说两句，也是关照他不要在外面瞎玩。
听老姜这样说，季林才想起来，文总监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对于他们家庭来说，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秦特助会如何选择还是未知数。
季林想到这些，也不是要为文总监操心，不过是闲来无事拉出来假象一下。这是他自己做的死，该他自己去承担后果。
晚饭就郭楠鱼吃撑了，老姜没怎么动，季林是根本没吃几口，她倒不是顾忌什么，而是菜从老姜和文总监中间上，往后到郭楠鱼面前，那菜从郭楠鱼面前走一遭基本就没了，季林实在吃不到什么。
跟文总监告别后，三人坐上车，季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头一撇就看到文总监失魂落魄的站在得天居门口。
天不好，六点多钟天色就开始暗了。
老姜到麻辣烫门口停下，季林才知道他也没吃饱。
这天晚上刚回到房间，季林就接到了小张的电话，“文总监回来了！”
作为比小张还要了解这件事情的人，季林犹豫了半会儿，才说：“哦？”这件事情她还是当做不知道吧。
“听说那个小三回来了！”小张语气中满是兴奋，“哎，事情肯定没有表面这样简单，这么大个人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执法人员办事会不做调查就听报案人嘴上说说？”
小张能够想到的事情，也正是早前季林的推测。
听小张说了大半个小时，季林忍不住要打瞌睡，这事情要跟一个不知内情的人讲讲，确实有点意思，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城市，普通人碰不到这样离奇的案件。
电脑上挂着微信，季林一边听小张讲话，一边跟梁衫发信息。
梁衫和季林之间，不像别的男女朋友，两人的谈话，偏正式，从来没说过什么‘我想你’‘我喜欢你’‘亲爱的’之类，或许是这两人已经过了说这些话的年纪。
去吃晚饭前，季林特意告诉了梁衫，所以现在梁衫在问她：‘到家了吗？’
季林回复：‘到家了。’
梁衫跟她说了个事情：‘今天出去赚外快，碰到一个有意思的小孩。’
季林非常给面子的问：‘多有意思。’
‘他今天非常正经的告诉我，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仙人。’后面还跟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季林发了一串省略号回去，她多想告诉梁衫，仙人是真有，如果那小孩不是神经不正常，多半是正在修炼的修仙者。
电话那边小张也已经说的差不多，电脑上梁衫也告诉她准备去休息了，回复了再见两个字，梁衫却又忽然冒出来，‘咱们周末到哪里去玩玩吧。’
几乎是同时，电话这边小张也说：“咱们好久没见过了，星期天一起去逛街吧。”
“呃……这么巧？”
“什么巧啊？你不会星期天有事吧，我都多久没找你了，难得聚一次，你又有事？”
“你等我商量商量。”季林手机开着扩音放在桌上，快速给梁衫发了信息，“我朋友星期天也叫我出去。”
梁衫发了个遗憾的表情过来，没多会儿又跟了一句：‘叫上你朋友一起去啊。’
这主意不错，于是季林又跟小张说：“我得多带个人。”
“谁啊？”小张直觉很准，“是你男朋友？”听到季林没有马上否认，又说：“行啊季林，这么大个事情没告诉我。”
“我这不是忙嘛。”这个适用于任何时候的理由没能敷衍住小张，“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
好在小张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抱怨也仅此一句，约好时间，决定星期天叫上各自对象出去玩。
挂点电话，躺到床上，季林只觉得非常疲惫，电脑和灯还没有关，季林实在不想起来，“夜灯，帮我把电脑和灯关一下。”
半睡不醒间，季林模模糊糊的想，除了她，恐怕没人会叫特属灵去叫这种事吧。
第二天起来看见电脑没关，只以为是夜灯昨天晚上没关，正要动手关掉，夜灯忽然从门缝里飘进来，“先别关！”
这时候季林也看到了电脑显示的页面：如何尽快修成木仙。
“……你是嫌我修炼太慢？”
“不是。”夜灯飘到鼠标上按掉当前页面，“它是从别的页面转跳过来的。”
夜灯站在鼠标旁边仰头看季林，“能不能把电脑开着，我想查点东西。”
“行，你用吧，不要给我妈发现就行。”
季林今天也到南迳路买火烧，但中年男人却没有出摊。季林颇为遗憾，到培训班的时候还早，照惯例把培训班清理一遍，然后到茶水间给猫妖冲奶粉。
想猫妖这几天胃口好了不少，白天也开始到处晃荡，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才走到茶水间附近，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你在哪儿？赶紧给我出来，别瞎闹听到没有！”
季林觉得声音非常熟悉，仔细辨别了一下，说话的人应该是在楼梯间，她走到那边特意放慢脚步朝里面看了一眼，果然是老姜。
虽然只看到背影，但季林可以断定，那人就是老姜。
季林不由开始思考，如果是老姜，他是在跟谁打电话？从语气上判断，跟他通话的人，应该跟他十分熟悉。
冲完奶粉回去，季林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老姜回来，这是有多少话说啊，季林好奇心突然旺盛，就想去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于是轻手轻脚往楼梯间走过去，在外面听了半天没有声音，再伸头一看，老姜早就不在了。
季林心里咯噔一声，调头立马跑回培训班，这段时间她胆子比较大，忘了自己最怕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整层楼可就只有她一个人啊！
冲进培训班后，季林抱起正在吃奶的猫妖，缩到了自己位置上。
吓人！太吓人了！她以后绝对不会有什么狗屁好奇心了！
70、我要吐奶了
“我说，你能不能松开我？”猫妖口吐人言，“我要吐奶了。”
季林马上把它放到桌上，手还抓着它的一只脚，脑袋缩在它身体后面，试图用猫妖遮挡住无形的恐惧。
猫妖被她抓的坐立不能，爪子想从她手里抽出来，结果它一动季林就握的更紧。猫妖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
梁衫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季林已经连续两天帮她买火烧了，看得出她多喜欢那个东西，所以他今天准备先去买来，结果到季林说的地方，发现那人没来。
他掉头到城东买了较受欢迎的蟹黄包，兴匆匆到大楼，看到隔壁培训班已经开了灯，就想到季林已经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季林整个缩在桌子后，用狸花猫抵着脸，再看那只猫的神色，分明很不耐烦。
“快把猫松开，这样很危险的！”梁衫很焦急，“把它弄烦了，一爪子挠眼睛上，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梁衫来了，季林自然没必要包住猫妖，一松手，猫妖就跳上了柜顶。
“我给你买了蟹黄包，赶紧洗手吃早饭吧。”梁衫把包子放到桌上，就要回去，“我过去忙了。”
这天老姜没来，到十一点半左右，郭楠鱼来了，在培训班转了一圈问季林，“姜老师呢？”
“他今天没来。”
“哦。”郭楠鱼到小圆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饿了，吃午饭吧。”
靠！“你来就是为了吃午饭吗！”
郭楠鱼相当正经的点头，“工作没了，只能到这里来吃。”
季林想了十几秒才弄清楚他在别扭什么，“你怪我多管闲事？”
“嗯。”
这话坦白的都接不下去，索性不接的，季林权当没听到，塞上耳机继续看动漫。
又过了十几分钟，梁衫过来了，要带季林出去吃饭，结果郭楠鱼死皮赖脸的跟着，“这位是？”梁衫虽然见过郭楠鱼几面，却没有正经认识过，也不知道他跟培训班是什么关系。
季林简单的介绍道：“郭楠鱼，老板的学生。”
“没吃饭的话，就一起去吧。”梁衫是不太愿意让其他人尴尬的个性。
坐车上梁衫问季林，“你们老板今天没来吗？”
提到老姜，季林只觉得一阵寒意，他今早明明在大楼，为什么不进培训班？是知道她偷听了他的电话？还有他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心里想着事情，一时就没回答梁衫。
“停车！”后座的郭楠鱼忽然出声，还以为他要下去，他却说：“前面那家火锅店相当不错！”
“那就那家吧？”梁衫征求季林的意见。
季林就事实分析，“中午没多长时间，来不及吧。”
“那你别吃了。”郭楠鱼毫不见外，“我跟他去吃。”
季林已经不高兴说他，梁衫为缓和尴尬哈哈笑了两声。
最后还是去吃了火锅，因为梁衫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吃的时候，梁衫就顺便跟季林讨论星期天到哪里去合适，小城的确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尤其是季林这样，不爱动的人、又难打发的人，选个地方就更费脑细胞。
“去摘葡萄吧。”郭楠鱼涮羊肉的间歇给出建议。
“这个不错。”梁衫说：“郊区好几个葡萄园呢，而且这个时候的葡萄也好吃。”
提到葡萄，季林就想到梁衫他爸送去的那筐。
“选个附近有农家乐的，摘完葡萄还能吃个午饭，顺道还能钓鱼。下午直接在外面烧烤。”郭楠鱼说到后面咂摸了一下嘴：“我好久没吃过烤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郭楠鱼要出去玩呢，偏偏梁衫还觉得他的主意不错，转过头就问季林去不去。
季林对星期天没什么期待，只要不太累就行，既然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去，那去哪里都无所谓，“去。”
郭楠鱼嘴里的牛丸还来不及咽下去，“什么时候去？到小月别墅去接我啊。”
“郭楠鱼！”季林觉得自己太惯着他了，“你是不是对我男朋友有什么想法！”
旁边的梁衫直接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整个包厢都是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季林给他递了杯水，梁衫喝过水后终于平复下来，“我想他应该只是单纯的想吃东西吧。”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干脆又在外面吃了个甜点，季林直接就下班了。
郭楠鱼终于要回去了，还关照梁衫明天别忘了去接他。
明天就是星期天。
早上七点梁衫就打电话过来了，先接季林，又拐到小月别墅去接郭楠鱼，季林是第一次到别墅区来，从来都只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地方，据说是小城有钱人最喜欢住的地方。
在楼房密度很高的小城，别墅区的每栋别墅间隔都很开，绿化做的很有水准，隔几步就有一颗木兰树，现在虽说不起眼，但等到木兰花开，应该会特别好看。有些人家后院甚至有游泳池，有钱两个字就差挂在大门口。
郭楠鱼从远处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碗不明物和一双筷子，上车后还往嘴里扒拉了两口。
季林看到他碗里是棕色的糊状物，上面还相当可笑的插了几片薄荷叶，“你吃的什么呀。”
“面条，我妈做的。”
季林瞬间就理解了，“呵，你慢慢吃，不要浪费。”
到城中见过小张和二傻，小张是第一次见梁衫，对他评价很高，“不错啊，长得比二傻还高。”
两辆车朝着郊区葡萄园开去，梁衫说他已经提前联系好，过去可以直接玩。
早上往郊区外，一般没什么人，路上完全没有堵车，走的很顺畅，季林到处看，周边景色也很好，两种夹竹桃白粉相间，就算落到地上也挺好看。
看的正高兴呢，忽然就有一个骑公用自行车的人逆行过来，那人头发有些长，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从体格上看，应该是个男人。最关键的是，他起的公用自行车，是隔壁市区的。
怎么会有人从隔壁市骑自行车过来？
到郊区的葡萄园，太阳已经出来了，这时候再到田里去就很热，摘葡萄的计划只好作废。
71、他市来人
一行人找到梁衫定好的农家乐，里头吃饭、钓鱼、坐船、骑马都有，虽然只有名目不上档次，但是也算是玩过了，转眼一天就过去。
星期一季林特意晚了半小时出门，卡着点到的培训班，刚下电梯就看到老姜的培训班开着灯，她正犹豫要不要问那天早上的事情，就被梁衫拉到了他那边，话还没说就被塞了一袋早点，然后又被推了出去。
就那么巧，老姜拿着杯子出来倒水，看到季林，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十秒钟算你迟到。”
这话一甩出来，季林哪里还管那天早上的事，直接蹿进玻璃门后面，“准点到达！”
季林没胆子问老姜那天早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来了还要离开？把这两个问题翻来覆去想了十几分钟，再看藤椅上的老姜，气定神闲的看着今天的报纸。
不对劲！她心里想点什么，都不用说出口老姜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件事情她想了这么久，老姜连个表情都不给？
就在季林在心里嘀咕的时候，老姜撤下报纸，给她翻了个白眼。
季林被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这家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大概到十点半左右，郭楠鱼又来了，不过今天比较上道，带了零食过来。说是零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三无商家那边买的薯片，直接用粉色塑料袋装的，还两大袋，季林估计一天之内吃完绝对要生口腔溃疡。
郭楠鱼把塑料袋放在小圆桌上，还朝季林招手，“大姐，快来吃啊，可好吃了。”
他口中的好吃，季林半点不相信，毕竟他觉得他妈做的菜也是好吃的。
老姜给面子，伸手抓了一把，季林还以为他自己要吃，结果老姜一转手，递给了季林。
季林也是时候不巧，刚好就走到老姜面前，季林犹豫了，不接不会被扣钱吧，这样一想，果断接了。
老姜又抓了一把，另一只手勾着手指，让郭楠鱼靠近他，紧接着相当蛮狠的一把全塞到了郭楠鱼嘴里。
嘴巴周围全是薯片碎屑，郭楠鱼不慌不忙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谢谢老师投喂。”
老姜撑着脑袋看他把薯片咽下去，才开始自己吃，而季林就站在旁边，手捧一把薯片，看着他们‘秀恩爱’。
要死了，师生恋了！
老姜手里握着准备自己吃的薯片咔嚓全碎了，他盯着季林，“你在想什么鬼事情，给我出去买饮料！”
或许是老姜的眼神太过凶狠，也可能是季林觉得腐的不是时候有些心虚，所以立马就跑出去了，甚至没有问老姜要钱。
到茶水间的自贩机那边看，果然还是没有老姜喜欢的葡萄汁，又跑到附近超市给他买，怕拎不动，也是舍不得自己的钱，就买只了五瓶。
提到半路还是拎不动，不是五瓶水有多重，而是塑料袋的两个耳朵勒手，想抱着吧，又显得傻，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这样，太阳高悬，水泥路旁边本来就热，再加上附近大楼的玻璃一照，就觉得自己像个鼻涕虫，撒把盐就能化成水。
季林走的头晕眼花，想到买这些饮料用的还是自己的钱，干脆自己开了一瓶，边走边喝。
哇，葡萄汁，酸唧唧的，果然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拎着葡萄汁走到大楼下面，看到一辆自行车停在盲道上，被太阳晒的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了，这车是隔壁市的公用自行车啊，车身上有编号，就是昨天他们去郊区看到那个逆行的人骑的车。
那人到这边来干什么？
季林心里虽然有些纳闷，这时候却没有想太多，毕竟大楼里不是他们一家培训班。又走几步，季林看到了骑车的人，他还是昨天那副样子，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他不算过分，他正抬着头朝楼上看，季林快步从他旁边走过，还是闻到了酸臭的味道，这人应该好几天没洗澡了。
心里揣摩他到底想找谁，就朝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季林就发现，这个方向，正好是培训班所在的方向，虽说大楼几十层，不一定就是看到他们那层，但是季林有预感，别人家招不来这样异常的人。
赶紧上楼，刚进培训班，手里的饮料还没放下，季林就说：“下面有个不太正常的人看着这边呢。”说到这里季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从电梯口一直跑到这边的，“老板，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
“我能招什么人？”虽然这样说，老姜还是拍掉手心的薯片碎屑，凑到窗边往下瞧了一眼。“哦，是他啊。”
“还真是冲你来的！”季林口渴的不行，又开了一瓶葡萄汁，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老姜抢了过去，“严格来说，不是冲我来的。”
“那是冲谁？”季林横向移动。到办公桌上拿了自己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凉开水，“不会是冲我吧！”
老姜笑了一下，问季林，“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说你天资好吗？”
季林脑中神经立马绷紧了，就怕下面的人看中自己的资质要害她，“为什么？”她问出这三个字，声音都颤抖了。
“就因为你自我感觉太良好。”
搞了半天就为了讽刺她一句，季林被耍的很不爽，伸手到老姜面前，“饮料钱报销！”
郭楠鱼子在旁边看他们互掐很开心，手上的薯片一片一片送进嘴里，眼神就像在追一个八点档的电视剧。
“那他到底干嘛来的？”老姜终于把钱给她后，季林又转回正事上，“这个人是骑着自行车从隔壁市过来的，这人的意志力也太可怕了，要是被他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老姜又在藤椅上躺下，“你仔细想想看。”
季林贴着玻璃往下看，“这么邋遢的人，要是见过肯定会留下印象的，但是下面的人我确实没见过。”
老姜指挥郭楠鱼给他摇椅子，“他以前可不是这样。”
季林仔细回忆，隔壁市，她见过，并且看样子也是老姜见过的人。
72、猫妖之主
仔细想一想，还真的被季林想到一个，猫妖的主人。
抬头去看猫妖，它正躺在柜子顶上玩抽纸，那是它自己叼上去的，现在正一张一张用爪子往外扒拉，等它玩完以后，老姜会让它自己收拾，顺便把柜子顶部擦一遍。
猫妖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觉到季林的视线落在它身上，于是转头往下看了一眼，见培训班里没什么异常，又专心玩纸。
掏出自己的手机，季林开始给老姜发信息确认，‘是不是猫妖的主人？’
老姜回到，‘是，你为什么要发信息？短信包月了？’
‘我不是怕猫妖听见嘛！’
‘听见有什么要紧，它现在脑子坏了，不记得。’
季林放下手机说道：“你这样说它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老姜躺在椅子上叫猫妖，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到这里来。”
猫妖如言跳上他的胸口，前爪盘着问老姜，“什么事？”
老姜伸手拿了薯片，要喂给它，猫妖立马跳了下去，继续上柜顶撕纸。
“他找过来是什么意思？”季林有点不安，“是想要回猫妖吗？”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猫妖已经把他忘了，他想再要回猫妖，不可能。”事情还未发生，梁衫就已经下了定论。
猫妖听到他们在说它，动了动耳朵，“谁要我？”
季林又拿起手机开始发信息，‘你不是说它不记得了吗？’
‘这跟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猫妖猫妖的在说。’
‘那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回答它？’季林又问。
老姜不高兴回信息了，直接说道：“怎么办？实话跟它说。”
“那它要想起来怎么办？”
“想起来就想起来啊，总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隐瞒它的过往吧。”
“哇——”季林第一次觉得老姜原来也是个正直的人。老姜笑道：“虽然它不可能想起来。”
猫妖站在柜顶问：“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下来，我有事跟你说。”老姜补充，“站在上面怕你摔下来。”
猫妖跳了下来，蹲到老姜脚边。
老姜说：“以前你有个主人，他不要你了，我就把你签回来了，他现在又想要回你，你是什么个意思？”
季林在心里吐槽：说好的照实说呢？
猫妖没有考虑多久，“既然不要，那就一辈子都不要。”
这话可严重了，季林看向老姜，发现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心虚。
“他现在就在下面，总不能让他一直在下面站着吧，外面三十几度，站下去要中暑的。”季林跟老姜商量，“要不直接跟他明说，让他回去吧。他不是学生吗？应该还要上课吧。”
“要说你去说。”老姜躺着，完全不想搭理这件事情。
季林有些犹豫，“你确定那人是猫妖的主人，不是精神病患者？”
“确定。”
“也不是报复社会的那种人？”季林又问。
“……你在怕什么？”
“我怕他突然捅我一刀。”
“你放心。”老姜从口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个菊花状的东西，“你带着这个符，三个月内可以替你当下所有攻击。”
季林看着递到眼前的五块钱，再看上面三岁孩子的画工，“谢谢，你留着用吧。”
在心里想了很多等会儿要说的话，怎么样开口，怎么顺当的提到猫妖，再怎么顺便让他回去，电梯下到一楼，季林还是想不出让自己满意的那几句。
慢吞吞走到门口，想想还是算了，说不定他热的受不了就自己回去了，抱着这样的念头季林退缩了，可是没退两步，就听到大楼外面中气十足的声音，“同志，你醒一醒！”
季林脚下停顿，转头跑出了大门，一看外面晕倒的那位，果然是猫妖的主人。
大楼的保安正扶着他的上半身，估计是想把他搬到阴凉的地方，又不知道他晕倒的原因不敢乱动，地上是被三十几度高温烫了好几天的水泥地啊，季林连忙跑过去，保安很惊慌，他弯着腰，双手托着猫妖主人的肩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看到季林过来，他大叫：“叫救护车！”
季林立马拨通120，说明情况后，让保安把他扶到树底下，保安不同意，“不行他要是里面有问题，移动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你都已经把他上半身拎在手里了，还不动什么，赶紧抱过去。”说完季林憋住一口气，抱住他的脚，见保安还是不动，说道：“地上多烫啊，等到救护车过来，后背都要烫伤了。”
“好吧。”
两人一头一脚的把人抱到树底下，让他后背靠树坐着，季林在一边扶着他。
“我看他的样子可能是中暑，你在这边看着，我回保安室拿点水过来。”
保安很快回来，手里捧了三瓶矿泉水，拧开后递到他嘴边，尝试往他嘴里灌水。
季林看着那些水心里有些难受，要是刚才碰见时，就给他一瓶葡萄汁，这人说不定不会晕，只是她事先也不知道这人就是猫妖的主人。
水喂不进去，人没有转醒，救护车还没来，“你们有没有藿香正气水什么的，拿过来试试看呢。”
“有有有，我去拿。”保安调头又往大楼里跑。
季林趁这会儿功夫，给老姜打电话，“猫妖的主人晕了，你赶紧下来。”
只是，这句话才说完，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电话都来不及挂断，季林翻过护栏到路上招手。
招停救护车，带着急救人员带到猫妖主人面前。
急救人员把人放到担架上，同时问季林，“病人因为什么晕倒？”
季林实话实说：“我不清楚，但是他在这边站了好一会儿了，应该是中暑。”
这时候保安拿了药跑出来，怕季林一个女孩子说不清，又怕季林会担上什么麻烦，赶紧加速飞奔过来。
猫妖的主人已经被转移到车上，医生在做初步的检查，护士问：“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季林莫名心慌，“啊……没、没什么关系。”
听到是陌生人，护士要关门，“谢谢你帮忙拨打电话。”
保安也跑到车后，“我跟你们去一趟，我看他倒下来的。”
73、意图
等老姜和郭楠鱼下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过了一个红绿灯。
“朝那个方向走的？”老姜问道。
季林指向还能看见的车屁股，“在那儿，应该是去人民医院。”
老姜推过放在大楼阴影下的电动车，“走，去看看。”他的电动车只能带一个人，郭楠鱼去不了，被留在了大楼门口。
小城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汽车多，车主大多知道给急救车让道，但有时候路就这么宽，不是想让就能让的。走非机动车道，反而要快很多，没多会儿老姜就带着季林追上了救护车。
最后甚至比救护车先到医院，季林判断的没错，救护车果然是往人民医院送，跟着医护人员从急诊入口跑进去，季林没由来的心慌。
到急诊室，保安大哥在帘子外侧，看到季林眼神一亮：“哎，你来啦，没事了，人已经醒了。”
“是中暑吗？”季林问。
保安大哥不知内情，挠了挠头没说，倒是里面的医生出来说，“是中暑，你们当中谁是他的家属？”急诊室的医生和救护车的医生不是同一个，所以他们才会以为随后赶来的人会是病人家属。
“我。”万万没想到老姜出声了，“我是他祖叔。”
医生眉头一皱，“啥？”
“我是他爸……”老姜没说完被季林捂住了嘴，季林跟医生解释道：“他是他叔叔。”
医生把笔放进胸前的口袋，“这么年轻的叔叔？”
“表叔，辈分比较大，哈哈。”季林笑的尴尬。
“那行，起交一下钱吧。”医生走了，护士很快拿着生理盐水过来，给猫妖的主人挂上。“等点滴打完，再休息两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关照，“暂时吃些好消化的东西。”
老姜去缴费，保安跟季林说：“我得回去了，要不然队长得说我故意不干活了。”
帘子里面猫妖的主人已经醒了，眼睛虽然睁着，但样子看起来很迷糊，外面的脏衣服已经被换成医院里的病服，脸上也被简单的擦过，但从头发上还能看出他之前的狼狈相。
“你是谁？”他问季林。
想起来他应该只在奶茶店见过她一眼，应该不知道她是谁。
季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是你表叔的员工。”
“表叔？”猫妖的主人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我表叔是不是很有钱？”
季林自以为高明，没有正面回答，“反正比我有钱。”
“难怪。”他没头没尾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难怪？”季林刚问完，老姜回来了，给季林塞了张一百元，“到外面买点吃的回来，医生说他营养不良。”
现在这个点，早不早晚不晚，最不好买吃的东西，再说，他现在能吃的东西又没多少样，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早餐店，让老板娘给下了一碗小馄饨。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从公交车上下来的郭楠鱼，他手里拎着熟悉的粉色塑料袋。
季林想，应该不会是没吃完的薯片吧，等郭楠鱼走近一看，还真的是，“你把薯片带过来干什么？”
“探望病人总得带点东西。”郭楠鱼说的一本正经。
“那也不能把没吃完的薯片拿过来吧。”
郭楠鱼理直气壮，“我没钱啊。”
懒得说他，两人快步朝医院走。
到病床前，猫妖的闭眼躺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眼休息，老姜坐在旁边吃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苹果。
“我买了小馄饨，要不要叫他起来吃？”
老姜拍了怕他没有针头的那只手背，“起来吃东西。”
猫妖的主人摇头，“谢谢你，但是我没心情吃。”
老姜把苹果核扔进垃圾篓，“你觉得我是在意你心情的人吗？叫你吃就吃，不吃把馄饨钱给我。”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猫妖的主人烦道。
季林觉得满手都是鸡皮疙瘩，想不通他那只眼睛看出老姜对他好了？
“你叫什么？”季林问。
猫妖的主人，对季林还算有礼，昏迷中他听过到季林的声音，憋着脾气答道：“齐飞。”
季林点头又问：“你在我们大楼下面站着干嘛？”
“没什么。”齐飞说。
就这样打哑谜，齐飞恐怕猜不到他们的身份，于是季林问：“你是不是在找猫？”
“你怎么……”齐飞忽然转头去看老姜，“哦，是你们。”
“你是怎么想的？想要把它要回去吗？”季林问。
咔嚓一声，季林转头看到郭楠鱼站在床尾，手里拎着那袋带给病人的礼物，一片片往嘴里塞。他这样子，又准备看热闹了。
齐飞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摇头，“也不是，不一定。我只想知道它在你们这边过的好不好。”
季林拍上老姜的肩膀，“你出马吧，我不会处理。”
老姜一记白眼飞来，“要你何用。”
“过的挺好，每天羊奶纸巾供着，比我还舒服。”老姜说。
“纸巾？”齐飞不解，“他吃纸巾？”
没人解答他的疑问，他又继续说：“他比较喜欢吃肉，他虽然是猫，但是不怎么喜欢鱼。”
郭楠鱼把塑料袋的耳朵套在手腕上，腾出双手鼓掌，“哇，好深情。”
老姜提醒，“小点声，这是医院。”
“哦。”郭楠鱼的掌声突然停住，又开始往嘴里塞薯片，“继续啊。”他说的含糊不清，“她还喜欢什么？你们是怎么分手的，有多少多难忘的经历？”
这家伙真当电视剧看了！
齐飞显然很不愿意听郭楠鱼的那些话，咬牙切齿道：“他是猫！”
“它不光是猫，还是只猫妖呢。”老姜结果话题，“你站在楼下的目的，是为了让猫妖看到你，然后跟你回去？”
“假如他想跟我回去，当初你买他的钱，我全数奉还。”齐飞说。
这就是承认了。
“有首歌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郭楠鱼直接唱了起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他那张表情不变的脸，突然唱出这两句，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
齐飞对郭楠鱼失去耐心，“什么爱情，你在说什么东西，请你离开！”
郭楠鱼何其人也，从来不知道眼色是什么，做什么常凭自己的心意，怎么可能齐飞要他走他就走？
74、双幸精
狂躁的齐飞引来了旁边的护士，“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他掉钱掉了，心情不好。”郭楠鱼张口就编。
“钱怎么少的？是在医院丢的吗？金额大吗？”护士一连三个问题，郭楠鱼对答的不慌不忙，“就五块钱，在老大楼下面掉的，不然他就在那儿站到中暑啦。”
护士自然不知道郭楠鱼这些话都是现编的，还以为齐飞真是这样的人，就为五块钱进医院，这种人也是少有。
“行了，别闹了，这是医院，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护士看齐飞的眼神都变了，刚送进来时以为是流浪汉，还挺可怜他的，结果人家叔叔过来说，只是因为不想考试从学校里跑出来的。
齐飞盯着郭楠鱼，气的鼻孔直张，季林真怕他再气晕过去，当即转移话题，“先把馄饨吃了吧，等会儿就不好吃了。”
齐飞不动，季林撞了一下老姜，“赶紧暖场啊‘表叔’。”
老姜站了起来，直接终止了不太友好的场面，“等你出了院，直接到这里来吧。”他抽出一张名片放到被子上，“你想好要怎么说，我们等会儿见。”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一点半。
齐飞从玻璃门进来，这回季林终于觉得他有些熟悉了。
衣服换了，头发理了，人虽然看起来没有之前结实，但眼神比过去更加坚毅。
他一进门，视线就落到了柜顶上，猫妖正睡在上面。
察觉到有人进来，猫妖动了动耳朵，却没有起身，对来人毫不在意。
“坐下说吧。”季林拉开小圆桌旁边的椅子，示意齐飞坐下，“我去给你泡茶。”
等季林端着茶杯回来，齐飞已经坐下，郭楠鱼就贴在他旁边，嘴里还说着什么，“……不好看。”
前面的话季林没听到，但看齐飞的表情，他大概是说齐飞长得不好看吧。就事实而论，齐飞是没有他郭楠鱼好看，但长成齐飞那样的，已经算是长得比较好看了。
郭楠鱼还在继续说，“还出卖伙伴，长相和人品都过不了关。”
听他说人品，季林是止不住的汗，就你这个前几天还在敌方阵营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我是不得已，不是真心要卖他！”齐飞低吼道，话语中满是压印的痛苦。
躺在柜顶上的猫妖无聊的摆了摆垂下的尾巴，季林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表示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齐飞来之前，季林有想过，要提前告知猫妖，但老姜一直不说，她又以为老姜有他的意思，也就憋着没说。
不晓得，猫妖得知它的前主人就在这儿，会怎么样？
郭楠鱼似乎对齐飞很有意见，话刚说完他就接到，“呀呀呀，不是真心的！”他面色不动，手却非常做作的拍了拍胸口，“抢银行的人也是不得已才枪银行。”
这才说了几分钟啊，两人又对上了，为了让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解决，季林不得不提醒齐飞，“你‘表叔’才是猫妖的主人。”
齐飞看着老姜，“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而且当时我也是不要卖他，只想让李艺保管一段时间，没想到她转手就买给了你，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会把钱退给你。”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老姜虽然坐在藤椅上，却没有心情晃了，显然是心情不妙啊。
郭楠鱼再次插话，“说说你你不得已的原因啊。”
齐飞盯着老姜，拿不准这话是老姜的意思，还是旁边这人闲的无聊。
“我接了琳琅街的单子。”齐飞想过后还是说了，既然要别人把齐二还回来，当然要拿出诚意。
季林皱眉，又是一个她没听过的词。
“在琳琅街接单的人多了去了。”郭楠鱼言下之意，怎么就你卖了自己的猫？
齐飞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单子，是捉双幸精。”
郭楠鱼看着齐飞楞你几秒，“捉到了吗？”
“捉到了。”齐飞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郭楠鱼却不太相信，“呵，就你？”
刚才他们说琳琅街的时候她就想问了，现在又听到一个陌生词汇，索性就直接问了，“双幸精是什么？”
“是一种诞生在赌场的精怪。”老姜说，“赌场的贪念和侥幸会助长它的修为，最喜欢穷赌的人。”
季林又问他：“听郭楠鱼的意思，这种精怪很难捉？”
“对，这种精怪虽然是一只，但有两体，一半吸贪欲，一半做侥幸，两半可分开活动，只是捉住一半，它很快就能再生。所以要两半一起捉住。”郭楠鱼继续说，“难的是这种东西很少两半一起活动，除非有它中意的人出现。”
“中意的人？怎么听着像是找对象啊。”
“就是穷赌之人。”齐飞把话接了过去，“现在少有那样的人，都是有贪欲却少了狠劲的，担了赌债要叫家里人还的，所以近来双幸精少有。”
“那你是怎么捉到的？”季林问。
“这还不简单。”郭楠鱼靠着椅子背伸了个懒腰，“想也知道他自己去成了穷赌之人，引出双幸精再一举拿下。”
这一点，季林也想到了，所以他才问李家人借的钱，也正因为有这一出，猫妖才流转到他们手上，只是，“你如果是为了捉双幸精，为什么事先不跟猫妖说清楚。”
“哈。”郭楠鱼笑了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能说？你当双幸精是傻的？想要骗过它，就必须先骗过自己。连自己都要骗，怎么能跟旁人说？”
“哇，那你真是不简单。”季林听过后也只能这样感叹，毕竟听来的东西，并不会给人多少震撼。话到此处，总会来点转折，季林说：“不过，就算你有理由，现在才来说也有些晚了，猫妖把你忘了。”
“什么！”齐风瞪向季林，好像她说了多过分的话，但又很快看向柜顶，猫妖已经不在上面了，在培训班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它。
“它应该到隔壁去了，我去找找看。”季林快速跑到隔壁培训班，果然在梁衫的办公室找到猫妖，“你跑到这边来干什么？”
猫样躺在梁衫的椅子上，“那边太吵，我睡不着。”
75、从三年前说起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委婉点。”季林最终决定把实话告诉它：“你的前主人来了，就是刚才进培训班的那个。跟我回去一趟吧。”
猫妖的脑袋抬起来又放下去，“我知道，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就能听出来。”
季林伸手，“我抱你过去？”
猫妖瞬间跳到了地上，独自一只往门外走，季林心想，这是多嫌弃她啊。
出去碰到梁衫下课过来，他手里拿了两三枝剪下来的绿萝，“过来找我？”
“猫跑到这边来了，我找它回去。”看着猫妖已经先过去，季林又问梁衫：“这绿萝刚剪的？”
梁衫看着手里的东西摇了下头，“教室里两个男孩子，特别淘，上课的时候把它掐断了。放水里还能活，我出来给它找个东西装起来。”
“能不能给我？”季林说，“我那边有两个小牛奶瓶，刚好装这个。”
“那行，就交给你了。”梁衫把绿萝放季林手上，“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又要上课了。”
季林喜欢种东西，但她生活在城市里，真要去种多少植物，是没有条件，所以就尽可能的在自己房间寻摸地方，阳台上种点番茄生菜，书桌上摆些多肉。
原本她房间的矮柜上，养着一盆绿萝，她妈见它长得好，就搬到客厅去了，这两天她正准备剪些下来重新养呢，结果就在梁衫这边碰到了。
回到培训班，猫妖就站在门口，齐飞的视线紧盯着它。
季林绕过它到自己位置上拿了牛奶瓶，出去装水。
再回来，猫妖还是站在门口，而齐飞还是刚才那种热切的视线。“不准备说点什么吗？‘眉目传情’好像不起作用啊。”季林说。
新剪下来的绿萝放到瓶子里，这种东西好活的很，季林把它放在电脑边上，撑着脑袋准备继续看热闹。
“我是齐飞。”齐飞蹲下来靠近猫妖，猫妖倒退一步，虽然没有开口，但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再靠近，我就离开这里。
季林都能看明白的东西，齐飞当然也明白，他就蹲在那边，想去摸猫妖的手缩了回来，“跟我回去吧。”他说的小心翼翼，“我带你去吃牛肉。”
猫妖不爽的瞟了他一眼，快速跳到了柜子顶上，“我不喜欢牛肉。”
齐飞失落到脸上的表情都不能好好维持，“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猫妖还没有回应，他自己又很快接道：“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郭楠鱼在旁边笑了出来，“就你这种心态，没人敢做你女朋友吧？分个手会把对方捅了啊。”
齐飞全然不理会郭楠鱼，走到柜子底下，“你下来，我们再谈谈，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
“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不是要卖你，这是误会。”齐飞张开手，好像猫妖真的会听他的话，从上面跳下来。
但是并没有，猫妖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我在这儿待的蛮好。”
言下之意，不管你是不是自愿，它都不会跟他回去。
感觉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结果，猫妖不会轻易松口，齐飞也不会轻易打消念头，季林闲的无聊又不想错过他们之间的来往，干脆把装了绿萝的牛奶瓶抓在手里把玩。
“我把房子买回来了。”齐飞仰头看着猫妖，“跟我回去，不用再住宿舍了。”
呵，听这意思，在卖猫之前，还把房子卖了。为了抓个妖精，到底卖出去多少东西啊。
事情最近也要从三年前年说起，那时候，齐飞刚从县城考入大学，他是第一次进到大城市，看什么都新奇，但个性原因，越是新奇越是什么都不敢动，怕弄出笑话，被别人嘲笑。
齐飞在考入大学前，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所以也不算穷，大学才开学，虽然低调内敛，但偶尔拿出来的名牌，也叫同学不敢轻视他。
他一惯跟同寝室的保持距离，如果不是学校管得紧，他干脆就到外面住了，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还未入学前，他就在外面买了房子。
他自小修炼，明白自己与他人不同，也知道社会上他这种有异能的人不多，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三个室友当做一般人。
直到他看到其中一个室友，打落闯祸的花妖，这个室友正是施格轩。
施格轩修仙世家出生，为人友善，在齐飞刚入学的时候，就察觉到他与旁人不同的气息，在打落花妖的那次，他注意着齐飞的表情，看他果然知道花妖的方位，于是断定他跟自己同是修仙者。
此后，对齐飞更加关照，看到齐飞在教学楼旁喂齐二后，提议他把齐二带回寝室。
人要是有心，寒石也能焐热，何况齐飞还不是寒石。
不用半学期，两人的关系就变得相当好。
到了大二下学期，课程减少，宿舍的管理也不像之前那样紧，齐飞就开始住进自己买的房子，施格轩常给他带菜，因为这份情面，施格轩叫他参加什么聚会，他也会跟着去。
正是这些聚会，让齐飞知道学校里修仙者多的是，而他也算不上什么天才，比起那些从小培养的人来说，就算他有点天赋，可现在的本事也远远比不上他们。
大三上半年，施格轩把他带入琳琅街，这是一条专门服务修仙者的地方，位置离大学城有些远，但各类仙宝法器这地方都能找到。
齐飞本事不小，却就是融不进这个圈子，他虽然从小修炼，但多是模仿山中精怪，跟其他修仙者比起来，就是毫无章法、上不得台面，难免会有人说闲话，好在施格轩在，没人敢在齐飞面前说。
可就算不当面说，时间久了，总会被本人听到，好巧不巧齐飞听到了。最开始还能忍受，可越是到后面，越是愤恨，他认为，凭他的天赋，如果从小有他们这些人的资源，现在的修为绝对要比他们高。
自己心里不平衡，连带着开始埋怨起施格轩，怪他根本就不该把他带进这个圈子。
但齐飞从不是只知埋怨不思进取的人，他在努力寻找突破之法。
76、绝境翻身
他接了琳琅街挂了几十年的单子，捉拿双幸精。
有些道行的人都笑他是个傻子。这张单子之所以能挂几十年，当然是因为这几十年内，没有一个人能捉住这类精怪。
甚至有不少人，不光没有捉住它，反而在引它出来时，自己染上赌瘾，赔了个家破人亡。
再看齐风，他跟之前去捉拿双幸精的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自己下赌场去赌。
赌起来有输有赢，但只要不是运气好到爆的人，从来就是输多赢少，一段日子下来齐飞攒的私房钱全输了。
施格轩来劝他就此收手，他非但不听还问对方借钱来赌，施格轩没借，他直接人打出了赌场，这下玲珑街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这个从山里来的臭小子是彻底完了。
猫妖作为齐飞的伙伴，当然不愿意看他迷失自己，它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齐飞之所以会沉迷赌博是修为不够，只要吃了五行特属的灵，马上就可以增加修为。
就在它犹豫要不要抓灵给齐飞吃的时候，齐飞把房子卖了。它再也憋不住，又想起来多年前就等过一个水灵，算算时间应该是诞生的时间，到处去找，终于在小城看到了那只才诞生不久的水灵。
到底还是来晚了，水灵已经认主，但好在水灵的主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它跟了季林好几天，摸准她的生活轨迹后，打算在图书馆动手，结果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它才靠近季林就要离开，两次出手都没有抓到水灵，它觉得再等下去要来不及了。
于是在季林得到电子书索引码的那天，它把人逼到郊区直接动手抢，结果没抢到不说，还被人抓住了。
就在猫妖被老姜抓住的那两天，齐飞这边卖房子的钱全部输光不说，还欠了三百多万的高利贷。
这时候的齐飞已经半个多月不回学校，施格轩放心不下，带了吃的东西来看他。他打电话对方也不接，找了好半天，在赌场后面的一条巷道找到了齐飞，那是专门清理杂物的小道，里面放了好几个垃圾桶，正常人不会到这里面来。
看齐飞身下的硬纸板，他应该是就睡在这里，施格轩不忍心，问他欠了多少钱，齐飞原本浑浊的眼神一亮，“你有多少钱，全借给我，等我赢了钱，双倍还给你！”
施格轩只好当他疯了，又被他抓着衣领，心底莫名的恐慌，把一袋子食物塞给他转身就走。
齐飞追着他跑了一段，出了巷口倒地把人追丢了，他准备回去，转身却看到了一直喜欢的人，李艺。
早两年齐飞就跟李艺表白过，只不过李艺拒绝了。
李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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