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理想情人
*《甜心咒》
她是个魔女,给我施了咒,甜心咒。
by酥皮泡芙 2018.12.10
***
灯光灼眼的舞台,观众席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舞台上主持人声线柔和。
颁奖嘉宾手上拿着获奖的名单,看着手中的名字,两位嘉宾一人一言地讨论着,唇边挂着笑意。
“哇,今天的竞争真的很激烈哦~”
“今年以来,的确是有许多优秀的电影和演员,而今年的金树奖最佳男主角的名额将会花落谁家呢?我觉得这一次每一位入围的演员都很优秀哦。”
“是的,真的都很优秀,每一位我都非常欣赏,任何一个人拿到该奖项都是实至名归!”
.........
“啊啊啊啊啊!!我好紧张啊!!”
本来只是在用耳朵听颁奖典礼的薛芩,被耳边的尖叫声惊得抖了一下,偏了一下眼神,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衣服袖子的蒋潇。
“潇潇...”
蒋潇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在叫她,眼神还死死地锁定在电脑屏幕上。
捏着自己衣服的手紧张地在颤抖,薛芩觉得她大概比那些台下坐着的人更紧张。
“那么,获得本届金树奖最佳男主角的的是——”
电脑里,颁奖嘉宾的声音顿了顿。
耳边,是蒋潇的碎碎念:“傅子洋傅子洋傅子洋!!”
“傅子洋!”沉稳有力的男声吐词清晰地说出一个名字,目光挪向观众席,眼神中带着赞许。
尘埃落定,一锤定音。
“啊啊啊啊!!是我们傅子洋!!”
“我就知道会是他的!!”
“颜值演技都站在顶端的男人,必须获奖!”
身边的蒋潇还在闹腾着,抓住自己的袖子的手还是没松,薛芩突然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身型挺拔外表出众的男人从观众席中站起来,朝众人点了点头,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太过于兴奋和激动的样子。
他身旁其他的演员纷纷鼓着掌表示祝贺,眼神锁在他的身上寸步不离,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赞许的意味
金树奖作为现在国内最有含金量的电影奖项,是每个演员的梦想奖项,能获得就是终身的荣耀。
薛芩听到过无数次他的名字,凭借一部反应社会现实的电影走红,那部电影她没看,也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见过很多次,口碑和票房都超一流。
当然,更主要的是自己这个助理,是傅子洋的超级狂热粉丝,她只要来一次工作室,就会听到蒋潇跟自己叨念傅子洋。
好在她现在来工作室的机会并不多,不然耳朵可能要生茧子。
而她作为一个娱乐圈的妆造师,但好像对这些艺人不是很敏感,明明就是干这行的,却还是经常认不了人。
这一点,她当然已经被吐槽过很多次了,对她来说,化妆造型都是爱好使然,以她的条件根本不需要去做这些。
所以被吐槽的时候,薛芩总是非常正经地说一句:“在我眼中都只是不同的脸部模特和衣架子罢了。”
这样倒也省去了别人会怀疑她会趁机用这个职务谋私利的麻烦。
彩色铅笔夹在指间,她撑着下巴看着电视画面里缓步走上台去领奖的俊逸男人。
“老板!”蒋潇再一次出声,“你看傅子洋看得好认真哦~怎么样,是不是也被他的魅力倾倒了!”
“我不喜欢这款。”薛芩微微摇头否认。
电脑画面里还在继续着颁奖典礼,说着致谢词的男声低沉充满磁性,传入耳间让人恍惚失神。
分明是一个外形条件,声音条件都完美的男人。
可惜了。
就是看起来禁欲性冷淡,而禁欲系完全不是她的菜。
她理了理手上的设计稿,起身放进包里,拿过手机看了眼未来一周的工作行程安排。
三天后,给《春意》杂志做服装造型和妆容。
《春意》算是现在国内时尚杂志顶尖的杂志,每一期都会在近期流行的元素上加以修饰,融入自己的一些东西让风格在流行的基础上增添几分新意。
从很久之前开始,《春意》的封面专栏就是由薛芩在负责服装造型,因为常年合作,她和该杂志的主编和摄影关系都很好。
不过这一期的封面人物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
薛芩不知道为何主编这一次要去博弈,赌这个最后三天的时间。
以她的个人能力,是可以在两三天的时间里恶补的,因为在拍摄之前,她需要提前去了解艺人,给他们设计出最合适的方案。
很多艺人都想上《春意》的封面,因为这就是近期的流行指向标,时尚的代名词,所以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约的艺人。
她靠在椅背上,长腿交错在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
让他们愿意这样冒险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几个小时后,薛芩已经收拾了东西要回家,才突然收到杂志主编的电话。
人选确定了,就是刚才获得最佳男主角的那位。
傅子洋。
打车回家的路上,薛芩开着电脑在网络上找傅子洋的资料。
在做妆造之前,她必须要做一下这个人相关的了解和工作,到目前为止她对傅子洋这个人的了解也就只有那么一点。
如果早点知道这个结果,她就去问蒋潇了,不过现在下班时间,还是不给小姑娘随便加班打扰了。
她需要找的东西大概是平时的傅子洋是什么样的,偏向去日常一些的方面,在翻了好几页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都没有找到太多的东西。
这个人能找到的资料竟然少得可怜,仿佛是一个神秘人,隐藏了很多的信息,能够找到的东西除了公开的作品以外,其他的几乎没有。
连微博这样的社交网站,都没有任何的内容。
......
2018年了,竟然还有人是这样的?微博,不是没有内容,是根本没有注册账号!!!
要去了解一个人,不能只从他的作品去了解,那些按照剧本演出来的东西只具有很低的参考价值。
薛芩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件,她想着自己还未上色和做修改的线稿,叹了口气。
她在翻了很久还是无果以后,十分无奈地给主编打了个电话,纤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轻轻敲打,有几分无奈。
“主编,你给我安排了一个很棘手的对象。”
“我查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对傅子洋这个人的了解,我觉得仿佛查了几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区别。”
电话那边笑了笑,轻声说着:“不必那么麻烦,之所以这次我们敢殊死一搏约傅子洋,就是有准备的。”
“之前你不是设计了一个系列?叫什么...理想情人?”
薛芩“嗯”了声,说:“理想情人,这个主题已经准备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表达出来。”
“傅子洋可以。”
......
薛芩沉默了很久,“理想情人”这个概念,是根据她的审美标准设计的,也就是说,其实就是她本人最理想的情人。
她已经不是纯情小女生了,所以其实在设计这个概念的时候,比较偏向于成年人的理念,大概是“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色情点”。
所以那一套要表现出来的意思是,人前衣冠楚楚,人后狼心野性,她做了很多露骨的设定。
傅子洋那个性冷淡和理想情人?
不敢想。
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你确定?”
“确定。”
薛芩一向相信主编的眼光,不然他们之间不会有这么长久的合作。
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那就试试?”
深夜的街道,街边的灯光明灭,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后排的车窗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明亮的街道和漆黑的车内形成明显对比。
车内的男人闭着眼养神,手边摆了一座金色的奖杯,西装烫得一丝不苟,领带微微拉开一些,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刚才主编给我打过电话了,说确定了人选,就是傅子洋。”
“你们还真是敢赌啊。”
车窗外一道清晰的女声响起,傅子洋抬眸瞥了一眼窗外,在严寒的冬天穿着短裙踩着一双长筒靴,手上拿着便利店的口袋,站在路边打电话。
傅子洋坐在车内听着,当然,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是这位要站在他车旁边打电话的,他在车内可以将外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外面的人却无法看到车内的情景。
所以,她大概没想到车内有人,而且坐在里面的还是她谈话内容的主角。
“我本来打算花时间做准备的,但是查不到他的太多资料。”
“毕竟影帝嘛?怪不得这么大牌哦?”女人说话时的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开着玩笑。
傅子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半秒,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但是如何都想不起来,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一个路人眼熟?
这附近只有一个小区,作为S市最豪华昂贵的高级住宅区,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
大概回家的时候碰到过吧。
“买好了,刚才下车之前说的行程注意一下,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在家休息,三天后的早上我在小区的大门接你。”
开车门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
傅子洋转头看着前方递过便利袋口袋的经纪人,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问:“还有什么吗?直接送你回家?”
傅子洋刚刚轻声“嗯”了,汽车还没来得及启动,站在街边的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间。
这一次,经纪人也听到了。
“啊,虽然我不了解这些艺人,但是傅子洋嘛。”
“就今天拿金树奖的那个,我看了颁奖。”
......
白季从驾驶座转头过来看着后座的傅子洋,扬眉:“人家聊你呢。”
傅子洋抬眸,语气冷淡:“所以呢?”
“你就不好奇她会说什么?”
“不重要。”
别人怎么说,不重要。
在汽车启动之前,傅子洋还是听到了她的一句话。
“万千少女的梦?想睡的男明星TOP1?我没看过他的电影,不了解,不过长得挺帅的,就是可惜了,看起来禁欲性冷淡。”
他微微扬了嘴角,勾起一个略微有些嘲弄的弧度,似乎是在对她说的话感到略微的几分不屑和否认。
禁欲?
性冷淡?
☆、斯文败类
三天后。
薛芩提前了很久去摄影棚,第一件事就是去更衣室看自己的“理想情人”,因为今天拍摄要用,昨天蒋潇就提前把服装都先送过来了。
这个时候拍摄任务暂时还是保密的,所以薛芩也没有告诉蒋潇这一次的封面人物是傅子洋。
说实话,薛芩到现在还是有点怀疑傅子洋是不是可以完美地表现出自己的这套设计,一个禁欲脸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表现出这种风格?
好的,她承认自己有点癖好。
身材好且充满野性的男人,简直是让人垂涎欲滴,这等画面随便想想都有些难以把持。
毕竟“理想情人”还是她最为满意的设计之一,这种自己的亲儿子马上要被安排给别人的感觉,真的就是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的心情。
她最后的倔强大概源于两点,一是主编的眼光她一向是相信的,二是傅子洋的脸是真的好看。
主编知道薛芩来了以后,随后也来了更衣室,打算先跟她谈谈今天的事情,这一次的拍摄她非常重视,毕竟费了很大的功夫在请到傅子洋。
傅子洋这个人是出了名地难请,倒也不是耍大牌,他只是眼光非常地挑剔,在接任何一个活动或者拍摄的时候都要考虑很久。
这一次,第一是因为《春意》确实是一个值得拍的杂志,第二是因为他们的诚意,为了请到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只给妆造师留了最后三天的时间。
主编看着薛芩一副不舍的表情,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理想情人这一套突然要拍了是不是有点放不下?”
她点了点头:“嗯,毕竟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一套。”
主编低头笑了笑,说:“我能理解,其实我也是同样的紧张,毕竟这一次请到的人非同一般,并且...我也很想知道傅子洋到底要怎么去表现理想情人这个主题。”
薛芩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我是因为信任主编的眼光才愿意交出理想情人的,这么宝贵的作品当然是想要做到最好。”
“如果傅子洋不行,那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更好了。”主编这样回答着,语气诚恳确定。
薛芩突然呼了口气,能让主编如此信任的傅子洋,到底具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如此苛刻的人说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更好这种话的傅子洋,到底能够做到哪种地步?
她很好奇,第一次对一次拍摄如此期待着。
主编跟薛芩聊了一些以后就先去做其他的准备了,留着她一个人还继续呆在更衣室和自己的宝贝们呆在一起。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傅子洋来得也很早,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很多,工作人员来更衣室找薛芩的时候,她还在温柔地抚摸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
“傅子洋已经到了,那要提前开始化妆吗?”
薛芩愣了愣:“这么早?”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他也来得太早了。
“嗯,说是因为接这个杂志的拍摄接得太晚,怕和这边沟通不好给大家带来麻烦,就早点来尽量多了解一些。”工作人员说着,语气中的赞许意味十分明显。
对待工作有着认真态度的人,总是可以获得别人的欣赏。
初冬很难遇到太阳,但是今天难得有些暖暖的阳光,薛芩从更衣室出去的时候,抬头一眼看到在走廊另一边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男人。
今天他穿了黑色的高领毛衣,手揣在风衣口袋里,英挺的五官,眸光幽暗,面部棱角分明,从他身后窗户倾斜下来的阳光打在他脚底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闪耀明亮。
她微微眯了下眼,这才迈步走过去,这种长相的男人,真是祸害啊祸害。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在了门口,就连伸手去开门的动作都一致,薛芩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另外一双手碰到了自己,两双手的指尖重叠交错,隐隐约约传来一些手上的温度。
过了好几秒,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要抽回手的迹象,任由着两人的手交错覆盖。
薛芩终于是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身形挺拔的男人,他似乎被着太阳晒得有些懒意,唇边有让人难以察觉到的上扬弧度。
她低声说了一句:“这样一直都不抽手的话,我可以认为你在耍流氓吗?”
语气轻松带着几分幽默的玩笑意味,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玩笑到底对傅子洋有没有用。
她说完,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眉眼一弯,再次发问:“嗯?”
傅子洋看着她,两秒之后突然轻声嗤笑着,微微扬了眉:“哦?现在不小心摸到别人的手就算耍流氓了吗?”
薛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大概?毕竟我先碰到了门把手,而你的手盖在我的手上面,那么久了还不放开。”
她看见傅子洋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倏然之间,男人的身形朝她压了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急速地缩短。
他弯着腰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吐出一句话:“要是耍流氓的话,大概不只是摸摸手那么简单吧?”
末了,还添上一声上扬着尾音的:“嗯?”
附在耳边的轻言细语,像是在讲情人之间的动听情话,呼出的热度和冬日的冷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随着微动的发丝滑过耳朵泛着痒意。
薛芩突然笑了,终于抽了手。
看来很会接她的梗,这个玩笑也算是成功。
下一秒她伸手在他的面前,没有掩藏眼里的笑意,启唇说道:“你好,我是你这次的妆造师。”
“薛芩。”
玩笑结束了,现在开始正式的自我介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好。”
松手以后,这一次两个人没有再同时触到门把手,薛芩快了一步开了门,一边往里面迈一边说着话。
“不知道你那边对这一次拍摄的风格了解多少,我现在还可以提前给你介绍一下。”
“服装和造型都是由我负责,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她顿了顿,转身对他笑着:“谢谢你提前这么多来。”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能够让人感到身心愉悦,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可以让整个工作都变得开心起来。
她原本对傅子洋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别人的看法里,现在终于因为工作接触到的时候,她对傅子洋的初印象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上很多。
目前看来,大概会是一个相处和合作起来都会感到愉悦的对象。
傅子洋找了位置坐下,突然拿出手机点开相册,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薛芩,语气似乎有些调侃:“是这样对吗?提前了解了以后得到的结论。”
薛芩垂眼一看,一张截图。
【平日里干干净净的男孩,到了晚上就如狼似虎,骨节分明手腕上带着表,取下手表就像是卸下伪装,摘下眼镜之前还是温柔书生气的大男孩,摘下眼镜后却是步步为营的流氓。白天衬衣纽扣扣得严谨一丝不苟,入夜扯掉领带喉结滚动锁骨外露,搂着腰抵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将你吻得天花乱坠。不动声色的严谨,只是为了做你一个人的地痞流氓。】
......
薛芩默默看完,不动声色地偷偷咽了咽口水。
她把手机递还给他,清了清嗓,问道:“你好像懂得有点多?”
傅子洋笑了笑:“这就是你们喜欢的。”
随后一字一句地强调着:“斯,文,败,类?”
薛芩随手从身后抽了一支化妆刷,捏在手上把玩着,轻咬了一下嘴唇:“没错,理解很到位,所以这一套我们既要表现人前的衣冠楚楚,也要表现人后的地痞流氓气。”
傅子洋沉默了两秒,假装认真的模样询问:“你觉得我可以吗?”
“啊?”
“地痞流氓这样的形象?我听到有人这么说过...”他顿了顿,“说我看起来,禁欲,性冷淡?”
薛芩:“......”
她差一点就下意识接话说,你确实看起来很禁欲性冷淡。
薛芩突然觉得自己脊背一凉,转眼一看傅子洋的眼神,看着她的那道目光深邃悠然,但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阴谋的意味。
她突然正色道:“不会的,按照刚才你摸我手那个架势,应该不是性冷淡。”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良心好痛。
傅子洋没有回答,兀自坐在旁边笑。
他刚才就认出来了,从她出现在自己眼前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薛芩。
那个三天前在便利店门口打电话的女人,那个时候她站在路灯之下,在黑夜中像是被聚光灯锁定着,他将她的样子看得很清楚。
今天,趁着阳光看得更为清楚。
她依旧披着及腰的长卷发,双腿修长身形婀娜苗条,皮肤白皙,瞳孔明亮如星辰。
她的那一句“禁欲性冷淡”可是被他记得很清楚,不知道这算不算在人后说人坏话被本人现场抓包?
他的确在来之前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一次拍摄风格和内容的东西,也确实像她说的那样理解很到位。
不过有一件事没说。
他不仅知道这次的主题是“理想情人”,他还知道这是她的理想情人。
啊,原来喜欢这种类型?
斯文败类。
☆、秀色可餐
薛芩给傅子洋化妆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遍皮肤真是太好了,这大概是她近期摸过的皮肤最好的脸,差点开口就要问他在哪里做的皮肤管理。
甚至差点产生了想多摸一摸的私心。
欸,这样不行,感觉她仿佛是个女流氓。
傅子洋的脸可塑性很强,可以驾驭很多类型的妆容,这样的人也难怪主编会说他可以,不过这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为除了妆容表现以外,更重要的还有人的气质。
薛芩对傅子洋的印象在慢慢地改变,不过在此时还是无法改变自己心里根深蒂固的印象。
第一个妆容完成以后,薛芩十分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轻嘁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男人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
“薛芩小姐说我刚才摸你的手是在耍流氓,你摸了我的脸那么久,那么也算吗?”
唇边的弧度扩大,挑眉看着她,仿佛刚才真的是被薛芩“非礼”了一样。
薛芩:“......”
她哪儿有摸很久!
人不可貌相,且千万不要相信什么直觉的第一印象。
比如薛芩,跟傅子洋说过两句话以后就开始后悔了,她原本以为傅子洋应该是个正经严谨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其实随时都在偷奸耍滑。
她其实早就该想到的,在傅子洋拿出手机给她看那段话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的。
薛芩最后把化妆刷放好以后,抬眸看了一眼镜子,站在他身后,眼神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画面。
而傅子洋也抬了头,霎时间两人的目光在明亮清晰的化妆镜中相触,染上灯光的星星点点格外明亮。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胶着了数秒之后,薛芩看到傅子洋微微蹙了眉。
只是一个非常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薛芩看在了眼里,她开始觉得是不是这个妆容哪里让傅子洋不满意了?
定神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男人,随意地坐着,向后靠着椅背有几分慵懒气。
他一直看着镜中,薛芩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谁,仿佛眼神又是和她对峙着。
良久,薛芩都想要开口问他是不是什么意见要提的时候,傅子洋问了她一句极为老土且突然的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男人的话掷地有声,分明是提问却将话讲得如此肯定。
薛芩愣了半晌,手搭在椅背上,感觉到自己手背正贴着他的背,她抽手去理了理傅子洋的发尖,莞尔一笑:“什么?”
“我们刚刚在走廊上见过算不算?”
傅子洋的目光锁在镜中的薛芩身上,敛眸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是这个开场是不是太老土了?2018了还有人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薛芩搅了搅自己的头发,“而且,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眨了眨眼,显然是对傅子洋突如其来的询问感到不解。
傅子洋这才收回目光,轻笑,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她。
他原本以为第一次是在便利店门口,听她打电话说自己性冷淡,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直觉告诉他,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以前肯定在哪个地方见过。
其实上一次在便利店门口他就觉得薛芩有点面熟了,当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竟然还是这样认为。
傅子洋抿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在身边不断地来往,自己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和薛芩曾经是见过的,而他为什么会去记住一个女人?
一个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仅仅只是帮杂志做造型的女人。
再继续纠缠说下去,可能自己就会被冠以一个老土不会搭讪的登徒子名号了,于是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主编就推了门进来化妆室,她是打算来看看进度的。
主编看到薛芩已经站在一旁,而傅子洋坐在位置上,造型已经全部做好,她走过去,赞许道:“很不错呀~”
傅子洋扯了一下领带,薛芩抢先一步说道:“主要是他的颜可塑性很强,化起来的时候比较顺手。”
“嗯?”傅子洋勾了勾嘴角,“我可以当做你在夸奖我吗?”
薛芩点了点头,扬眉:“当然。”
虽然傅子洋这个人吧,风格看起来并不是她的菜,但是不得不承认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也非常配合他们的工作。
“那现在可以开始准备拍摄第一套了吧?”主编问到。
傅子洋点了头,算是默许。
拍摄的时候,第一套人前的衣冠楚楚这一部分他表现地几近完美,所以在这个时候,薛芩依旧坚持认为傅子洋是禁欲系。
还是会有很多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像是狗血霸道总裁文里面的冷面冰山男,薛芩想了想,突然又觉得傅子洋是不是话太多了一点?
她刚才跟他聊得自然就没有发现,现在才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他们单独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傅子洋好像跟她聊了很多。
没记错的话,傅子洋的人设是高冷寡言的冰山男吗?
......
寡言个屁!
薛芩是从拍另外一套的时候开始对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后悔的。
在稍微对妆容进行修改以后,连薛芩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个妆是出自她的手没错。
但是...傅子洋竟然真的能有这种气质?几分流氓气,唇角微弯带着戏谑。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一部分,他好像表现地过于好了,甚至还没有换服装,就已经把气质调整成了另外一个状态。
因为是演员吗?所以才可以把每个风格都展现地淋漓尽致?
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薛芩在这个时候暂时还不打算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这并不是全部,让她开始整个人的血液沸腾翻滚开始喷张的是.......
傅子洋去换了一套衣服出来,露出精壮的腰身,腹肌若隐若现,头发刚喷过水湿漉漉的,发间滴着水,一只手随意地放在床边,另一只手撑着线条分明的下颚,舔着唇,眼神诱人。
化身夜晚荒野的狼。
而他身上穿着的正是自己呕心沥血设计的那一套“理想情人”,薛芩从未想过有谁可以完美表现出这一套。
面部线条太柔和会有些奶气,而面部线条太硬朗又会很僵硬,怎么看都觉得会是搭配错了衣服的感觉。
毕竟是理想情人,理想是占了很大的一个部分,偏向于幻想和常人无法做到的理想设计,她当然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在现实生活中有人能表现出来。
她之所以愿意把这样的作品拿出来给傅子洋尝试,当然是因为主编的眼光,不然这么宝贝的作品她不会交出来的。
事实证明,她的信任是正确的。
主编说的果然没错啊,他真的...他竟然真的能有这样的气质。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内心的震撼无法形容,想要用眼睛把这一切都定格下来,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子里,毕竟以后可能就看不见这样的画面了。
拍摄进行到一半,突然发生了一件薛芩这些年来觉得最尴尬的事情,鼻间突然的一股暖意,她快速抬手捂了捂,转身飞快地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就往卫生间跑。
冬天的空气实在是太干燥了,不然她怎么会流鼻血!!!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突然转身跑开,鞋跟在地上“哒哒哒”地响,很难让人不去看她。
主编本来站在她身旁,一起看着这场拍摄,刚刚对傅子洋的表现力赞不绝口,正想要转头来跟薛芩讨论的时候,发现她用卫生纸捂住了鼻子突然跑开了。
傅子洋掀了掀眼皮,目光飘向薛芩跑的方向。
他感觉她并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现在突然跑那么快是有什么急事。
女卫生间。
薛芩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如初,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几分钟前到底有多窘迫,看着嘀嗒掉落下来的红色液体。
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她沉迷美色才流鼻血的?虽然傅子洋突然的样子让她有些失神,但是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不过,她想收回一句话。
说傅子洋看起来禁欲性冷淡的那句话。
她只是捕捉到了一个表象就下了结论,现在...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探讨一下傅子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重新收拾好,准备迈步回去的时候,她看着镜子,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在化妆师和傅子洋对视的画面,接踵而至的就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拍摄场景。
她舔了舔嘴角,垂头轻笑了一声。
这叫什么?
秀色可餐。
☆、黑曜宝石
【知情人士爆料,本届金树奖最佳男主角获得者傅子洋,或将接下电视剧《卧底》。】
薛芩刷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正在吃早餐,刚给面包涂上了果酱,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多留意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现在对傅子洋很有兴趣。
因为傅子洋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之前说的那个“禁欲性冷淡”了,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思绪回到上周。
拍摄完成地非常好,拍摄期间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那是大家头一次那么早下班。
服装她是要带回自己工作室的,只是拍摄使用,所以她又单独带着傅子洋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稍显凌乱,大大敞开的衣扣,就连呼吸的胸口起伏都能看得清晰,湿了水的衬衣贴在腰身上,身材边缘轮廓十分明显。
薛芩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抬眸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眸光幽深,傅子洋的瞳孔颜色很深,像是闪亮着的上乘黑曜石。
他微微眯着眼,站在她面前,眼神中仿佛还带着几分探究。
傅子洋还是没有放下那个念头,那个曾经和薛芩在哪里见过的念头。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被男人的身形盖住了一大片的视线,回眸看到的就是男人漂亮的身体线条肌肉,而且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自己设计出来的。
啊,她的理想情人。
就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脸,突然有了名字。
叫傅子洋。
今天她接了宋连一那边的一个妆造。
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了,在宋连一还只是一个网红的时候就认识了,说是合作关系,更多的是朋友关系。
果然,她刚刚到,宋连一就拉着她聊最近的新鲜事。
要说新鲜事,今天要说到的第一个果然就是傅子洋,清早刚起来就爆出一个如此会引人讨论的料。
傅子洋这个人,电影出道,从前是说过不会接电视剧的,现在拿了影帝,竟然答应接电视剧了?
薛芩从化妆箱里拿东西出来,一边抖了下刷子,一边问她:“你觉得傅子洋怎么样?”
“啊?”宋连一愣了一下,“最年轻的影帝,很有能力,颜值非人,身份家世神秘....”
宋连一说了几个以后,薛芩突然叫了停。
“好啦,这些我都知道,百度百科上不都写着?”她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你个人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宋连一皱着眉,嘟囔:“就...感觉应该很难接近吧,冰山男?”
薛芩一听到她这句话就笑出声了。
冰山男?傅子洋?
她眯了眯眼,看来傅子洋给大家留下的印象都是这样啊,不能怪她判断失误。
所以《春意》下一期杂志发出来的时候,会让大家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傅子洋,估计到时候那些人内心的震撼不会比当时的薛芩少。
宋连一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觉得今天薛芩稍微有些奇怪,宋连一也知道薛芩从来都不是很爱了解明星相关的事情的,更别说去了解一个人了。
但是今天竟然主动问起她关于傅子洋的事情?
太奇怪了。
宋连一想了想,突然问道:“薛芩妹妹!你是不是对傅子洋有什么想法?你喜欢傅子洋这款?”
薛芩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说什么呢?”
“啧,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跟我讨论这些的哦,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今天竟然这么主动?”
薛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样子仿佛是觉得宋连一的话说得有点道理。
“我对傅子洋有点兴趣,想多了解一下。”薛芩最后这么说到。
虽然在上一次将自己的设计表现地如此完美的时候,她是觉得这个理想情人有了脸,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傅子洋。
喜欢这种感情,说起来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并不是一种很快可以琢磨透的情绪。
“欸!你说你对谁有点兴趣不好呀,傅子洋?”宋连一眨了眨眼,“要知道傅子洋这种人,社交网络不开放,微博都不用的,了解起来真是太难了。”
“而且不是说过了嘛,家世神秘。好像之前有人在扒背景,但是被拦下来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傅子洋要把自己的家世隐藏起来,不过...”
“这个人真的太神秘了。” 宋连一说着,一边摇着头。
薛芩没有否认,因为她也曾经花了很多时间去查傅子洋的资料,但是那天并没有得到什么。
从那个时候开始,薛芩就知道傅子洋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就像她跟主编说的,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象。
然而,越是神秘越让人感兴趣,越是危险越让人想靠近。
......
“抬头。”
“往上看。”
“别眨眼。”
这是薛芩平时说的最多的几句话,特别是对宋连一这个人,她就像个有多动症的小孩子似的,每次化妆的时候都很不乖。
薛芩给宋连一化过很多次妆了,对她的脸非常熟悉,所以每一次化她的时候都很快,这一次也是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宋连一的妆面。
宋连一对着镜子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我们薛芩妹妹的手艺我永远都觉得是最好的!”
说完还特别狗腿的样子抱住薛芩的手臂,眨着眼:“你说,我是什么样的福气才能和你这样的妆造成为好朋友啊~”
薛芩手上握着毛茸茸的大刷子,在她的脸上轻扫了一下,笑着:“因为我很喜欢你呀。”
明星在娱乐圈是分层的,其他的也一样。
薛芩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妆造师,口碑极好,化妆看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很多人都能做,但是其实实际上手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对人物的理解可以让妆容更加贴合设定,对人体面部构造的了解也能更好地完成妆容,掩盖缺陷放大优点。
都说人靠衣装,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最为合适的妆容和服装能够对一个人的气场和颜值有非一般的提升。
薛芩算是比较不好约的,和《春意》杂志绑定以外,只会零零散散地接某一些妆容,她不想让自己过得太忙碌,人是需要休息的。
至于钱?
这个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然,薛芩这个做派也有很多人说她的不是,比如“不就是个妆造师,牛逼什么?”“比她厉害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她这么傲?”,“一个妆造师而已,比超一线大牌还难约。”
也有朋友问过薛芩为什么不解释,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累,并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有喜欢的自然就会接。
合作这种事情,毕竟是双方的,就像谈合同一样,大家都是平等的,其实她并没有任何的义务要去接下来所有的工作。
她不想回答,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总是用自己的作为去慢慢打破。
不喜欢你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也做不到每个人都喜欢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口碑建立起来,自然就少不了什么。
宋连一今天是有一个采访,薛芩给她做完妆造以后就打算先回去了,收拾化妆品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傅子洋的那张脸。
啧,真的是祸害。
她可能是魔怔了,这个男人的脸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晃荡了好几天了,只是因为一次的合作,薛芩就连自己以后到底还会不会跟傅子洋合作都不知道。
现在对傅子洋的兴趣还停留在对新鲜事物最为感到沸腾的那段时间,这种感觉就像看了一部很令人回味的小说或是电视剧以后那种久久不能忘怀的心情。
闭上眼或是空闲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回想起来。
她知道,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她对傅子洋可能就不会有兴趣了,毕竟人是一种很喜新厌旧的东西。
像吃了一样很喜欢的食物,在口腔里回味了很多天,甚至会想每天都去吃,但是店家说这是靠缘分的,所以她只能等这个缘分。
后来很久都没吃到这样东西,虽然脑子里还是知道这个很好吃,给她一个机会还是会选择,但是再也不会有那样想要每天都去问有没有卖的热情了。
薛芩把最后一样东西塞进箱子里,关箱子的时候“啪嗒”一响。
关于傅子洋,那她就随缘吧。
☆、命中注定
从室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冷空气一瞬间窜进衣领里。
马路两边树的叶子被吹得飒飒作响,地面似乎有着被风吹起来的小漩涡,几篇落叶携着尘土一起被风卷了进去,市中心电视台附近的广场在这个时候也稍微有些冷清,零零散散的行人走过去。
薛芩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家星巴克,这个时候她应该进去买杯热咖啡暖暖。
迈腿就往记忆中的店面走,就快要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一道声音响起。
“欸!稍等一下!”
她前面好像没有其他人了,脚步顿了顿,后面的人似乎还在叫着谁,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是在叫她吗?
薛芩停下脚步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棉服的少年,有几分清秀,似乎是小跑着过来的,喘着气。
大学生?
她的目光在这个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微微笑了笑:“你好?是在叫我吗?”
那人点着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起来露出小虎牙,笑容似三月的阳光,对她说:“啊,你好,突然冒犯。”
“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薛芩的唇边的笑意突然扩大,扬眉:“的确很突然啊。”
“嗯...刚刚擦肩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男生挠了挠头,看薛芩的表情很是轻松愉悦,以为是个很好说话的对象,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姐说了一句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你看看你衣服的颜色,像不像我给你戴的帽子的颜色?”
.......
男生沉默了很久,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突然哑住。
薛芩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继续添油加醋道:“啊,是这样的,你看我像不像很乖的人?实不相瞒我不是什么很老实的女人,我很水性杨花的,所以...”
她顿了顿,笑容愈发张扬:“太危险了,你不要靠近比较好。”
随后非常满意地转身。
“那,只是交个朋友呢?”对方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
她再一次回头,眨了眨眼:“这样的相遇方式,大概是不能做朋友的。”
如果不是为了恋爱,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末了,薛芩又补了一句:“不过,有缘下次再遇见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热咖啡。”
她不喜欢这么年轻的小朋友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遇到太多的搭讪,什么理由的都有,缘分说,掉东西说,命运说......
什么人都见过。
一开始她习惯礼貌拒绝,后来也遇到过死缠烂打的,于是渐渐开始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到现在已经喜欢开始自娱自乐起来了。
就像刚才那样,给自己扣一个帽子,反正大多的情况也只会遇到一次,就这么娱乐一下其实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她没有必要在一个几乎不会再遇见的陌生人面前塑造一个很好的形象。
做人,开心就好了。
每个人每天都会和不同的人相遇,会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如果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必然,三次就是命中注定。
所以如果有这个必然,就请他喝杯咖啡吧。
而薛芩怎么也想不到,她与一个路人的偶然,却成为了和某个人的必然。
干净的街道,零散的路人,街边停着车。
这是傅子洋第二次,在街边等经纪人买东西的时候听到薛芩的声音了,依旧是只开了一点的窗户,依旧是车外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依旧是他在车内。
白季刚刚下车去买咖啡了,他只是在车上坐上这么一小会儿,就听到了这道熟悉的女声。
听到薛芩的声音的时候,傅子洋还有些微愣,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转头看向窗外,恰好就看到她被人搭讪的一幕。
红色的风衣在肃清的街道格外显眼,她总是让人想起一种花,彼岸花。
血红色的彼岸花妖冶动人,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却很引诱人,雪白色的彼岸花却又有几分温柔。
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言中,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相隔,所谓天使和恶魔,不过是不用颜色的意义。
傅子洋之所以觉得薛芩像彼岸花,就是觉得她一半是天使却又有另外一半是恶魔。
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静静地坐在车上听她和路人的谈话,这一次也不是出于本意的偷听,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听到她说自己了吧?
这一次,就是恶魔。
怎么会有人在拒绝别人的时候,贬低自己说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是不是过于好笑了一点?
傅子洋的唇角微微上扬,她确实长了一张很祸害人的脸没错,确实是会让人驻足多看几眼的脸没错。
不过...这样说自己稍微有点狠了吧。
干净利落的拒绝以后,他看到薛芩往咖啡店走,就在这一瞬间,记忆突然像是突然被打开了闸门,倾泻而出,记忆的潮水差一点将他淹没。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他和薛芩,曾经是真的见过。
五年前的巴黎。
他那时候还是个大学生,在巴黎留学,那天他一个人出门看电影,没想到去买咖啡的时候碰到活动促销,买一送一。
一个人哪里需要两杯咖啡?
那就随便找一个也是一个人来的路人送出去好了,但是陆陆续续来的好几位都是成双成对的。
终于在最后捕捉到一个身影。
那时候的薛芩还和现在不太一样,比较稚气,也没有现在这么精致的妆容,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围巾盖过嘴唇,掩住了小半张脸,短发,着了一身深色的衣服。
她是垂着眸推门进来的,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傅子洋是确定她一个人进来以后才迈步走过去。
“Bonjour?”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啊?”
一开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回答错了什么,抬手捂了捂嘴,刚想切换法语回答,第一个音节刚刚发出声。
“你是中国人?那更好了。”傅子洋说,“送你一杯热咖啡。”
说完就伸手递给她那杯咖啡,薛芩没有接,眨着眼睛,十分不解,她的睫毛上还有水珠,似乎带了些外面的雪花进来。
“买一送一,我一个人。”他回头给她指了指后面的牌子,“如果你也一个人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重新买两杯了。”
她点了点头,伸手去摸钱包,一边问着:“啊,谢谢。那我给你付一半的钱好了。”
傅子洋摇了头。
“不用了。能够在这里遇见说明我们还算有缘分,给你的见面礼。”
他将咖啡递给她就迈步要走。
对傅子洋来说送给谁大概都不重要,能够送给某个人就行了,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小姑娘接过他的热咖啡以后,迅速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我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还是给你钱吧。”
她瘪了一下嘴,有些扭捏不舒服的样子,大概是觉得白拿就像在打发乞丐。
但是傅子洋是真的没打算要钱,他顿了顿,突然笑着说:“那,下次再遇见的话,你请我喝一杯热咖啡吧?”
薛芩还站在原地回味“下次再遇见”,傅子洋就推门大步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那一次的偶然相遇,本来没有在傅子洋的心里留下什么太深刻的记忆,只记得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动人。
没人会去留意一个偶然遇见的路人,他也一样,他们在巴黎没有再一次的相遇。
没想到,竟然会在五年后以这样的样子遇见。
难怪,他没有很快认出来,难怪只是在对上她的眼睛数秒以后才觉得眼熟,因为他当时只记得了这双眼睛。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薛芩变了很多,她和五年前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如果下次再相遇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热咖啡。”
刚才薛芩对那位少年说的话突然在傅子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下,他终于从回忆中醒来,撑着下颚,轻笑出声。
时隔五年,他们也再一次遇见了。
她是不是还欠他一杯咖啡?
白季提着咖啡开门上车,刚刚关门坐好,还没来得及把咖啡递给傅子洋,突然听到后座的男声,似乎带着很深的笑意,语气懒懒的。
“白季,上次拍春意的时候那个妆造师。”
“怎么了?薛芩啊?”
傅子洋沉默了半秒。
“帮我联系吧。”
有时候是命运的垂帘,而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主动抓住的机会。
☆、旖旎梦幻
今天回去以后,薛芩莫名的注意到了自己大学时期的一张照片。
那个时候,她还不喜欢化妆,出门几乎都是素颜,这几年的变化很大,所以很多时候见到以前的同学他们甚至有时候都无法认出她。
她大学攻读的是金融专业,和化妆造型这些一点边都碰不上,最后选择这一行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希望通过自己,能够让别人看到更美好的自己,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需要不断去发掘一些美好的东西才能继续活下去的。
薛芩那时候经常听到朋友说一句话,“化了妆穿了好看的衣服出门,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昂首挺胸,我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所以啊,后来她就想,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没有被发掘就好了。
好好的一个金融学博士,毅然决然地跳进妆造这个坑里,当然也少不了被自家亲爹说的,不过也是接触到这些东西以后,她才真正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沉浸于过去的回忆中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礼貌温文尔雅,并且还有几分耳熟。
“你好,请问是薛芩小姐吗?”
“你好?”
薛芩的目光还停在曾经的照片上,听着听筒里的男生缓缓说着话。
“你好,我是白季。”他顿了顿,“傅子洋的经纪人。”
“傅子洋?”
傅子洋的经纪人,找她是有什么事?
薛芩听到说是傅子洋的经纪人的时候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想到傅子洋那边的人会联系自己。
这些日子里,她是常常想起傅子洋,也经常去主动关注和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东西,毕竟傅子洋现在还是她的理想情人的形象,怎么可能不去关心?
不过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过于喜欢去追求什么东西的人,比较随缘,所以和傅子洋的联系她也想过就是靠缘分。
现在是什么意思?
缘分来了?
她还在想着,那头又开口了:“是这样的,在上一次在拍摄春意的合作中,他对薛芩小姐的妆造非常满意,他让我来问一下你有没有时间,在什么时候空余的时候能不能接他的妆造?”
薛芩抿了抿唇,问到:“噢~所以是来跟我谈工作的对吗?”
她的语气有些难以掩盖的愉悦。
这算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能力被肯定还让人开心的了。
“是的,不过据我所知薛芩小姐并不是一个很好约的妆造师,也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脸接下我们的妆造呢?”
她扬了扬眉,看见柜子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嘴角上翘。
薛芩几乎没有怎么想,飞快地回答了:“好。”
傅子洋的妆造,她没有什么理由不接。
第一,傅子洋的脸摸起来很舒服,她还是很想摸的。第二,傅子洋的脸化起来的时候有一种新鲜的体验感。第三,她确实有点私心。
连白季都没想到薛芩竟然会答应地这么爽快,听到她说“好”以后还握着手机傻愣了很久,薛芩在妆造师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约,怎么在他们这儿随便说了两句话就答应了?
靠,傅子洋这个祸害是不是又勾引别人了?
然而他去问傅子洋的时候,那人只是非常淡然地挑了挑眉,问:“摸了一下她的手算不算?”
薛芩和白季谈完后就去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竟然在这大晚上的接到了蒋潇的电话。
“老板~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想要那套红色的礼服,就是叫森林的那套。”
那件红色的礼服,也算是薛芩这些日子以来一件非常满意的作品,但是颜色过于艳丽,设计也比较浮夸,很难有人可以驾驭地住这件衣服。
明明是妖冶的红色,薛芩却给它取名叫“森林”,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整片的绿色和红色截然不同,完全就是相反的东西。
代表着火焰的红色,只需要一点点就能点燃森林的整片绿色,就是因为完全相反,才能更加突出它的特点。
森林,意味着很容易被红色蔓延。
人选衣服,衣服也得选人。
但是毕竟衣服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所以这项选择主人的任务就交给了薛芩,毕竟她才是“亲生母亲”,想要把衣服卖给谁都是她的选择。
薛芩揉着头发,轻声“嗯”,说:“谁要?”
“许茹。”
“噢。”她走了两步,停在梳妆镜前面,“可以,卖吧。”
之前当然也有人问过这一件,但是薛芩都没有答应,许茹这个人她不熟,算是当红女星,巴掌大的瓜子脸,眼尾上挑的大眼睛有几分狐狸的魅惑气。
“哇——”蒋潇那边传来感叹,“老板你今天心情很好哦?竟然这么就答应了?”
“森林在工作室挂了那么久了,给它找个后妈也是应该的。”薛芩回答着,难掩嗓音中的笑意。
她确实心情很好。
“对了,我接了你偶像的妆造。”
“啊?啊啊啊??”蒋潇有点气息不稳,“傅...傅子洋吗?!!”
一旦在蒋潇面前提起傅子洋,场面就会有些控制不住了,就像现在,薛芩已经完全没办法插入什么话题了,只能默默地把手机拿远一点,听着蒋潇在电话里絮絮叨叨。
“我梦想中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你接到了傅子洋的妆造那四舍五入就是我也接到了傅子洋的工作!再四舍五入我和傅子洋结婚了!”
这个四舍五入的能力......
真是让人敬佩。
“呜呜呜我什么时候也能和傅子洋有这样的接触啊,老板你看看我,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薛芩拒绝地很无情:“不行。”
蒋潇当然也知道原因,憋了许久,说出一句:“好的。”
事实上,除了《春意》的人,是没有人知道工作室老板的真正身份的,只知道这个独立的工作室品牌,老板是一位年轻女性,工作室的很多事情常年都是蒋潇出面,神秘老板只做幕后。
所以薛芩是不可能带蒋潇出去参加工作和活动的,这样她的身份就会被暴露。
“哎,我觉得傅子洋那张脸摸起来一定很舒服。”蒋潇继续感叹着,“算了,你摸了四舍五入也是我摸了!”
薛芩听着电话,一边点头,确实很舒服。
“老板,答应我,一定要摸个爽!”
“嗯,好的。”
......
不过,摸个爽?只摸个脸而已?
薛芩的眼皮猛地一跳,坐在床边脑袋一热,心想:“要是什么时候能摸摸傅子洋其他地方就好了,身材那么好不摸白不摸。”
其他地方摸起来应该更舒服?
两秒之后,她突然嗤笑出声。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对傅子洋的兴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挂掉电话之前,蒋潇补了最后一句话:“老板!”
“你能努努力睡了傅子洋吗?这样我四舍五入......”
薛芩:“你这个四舍五入也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人让别人去把自己爱豆睡了?!薛芩这个时候非常想把蒋潇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
很久之后,蒋潇才告诉她。
那个时候那样说虽然是一时脑热和口快,但是也是因为内心迸发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觉得薛芩和傅子洋很配的想法。
追星,总是希望对方越来越好,她那时候想,反正我这辈子跟傅子洋是没可能了,把他交给一个自己喜欢且信任的优秀女人岂不是更好?
事实上,薛芩虽然说蒋潇有点过分了,但是洗漱好了以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句:“你能不能把傅子洋睡了?”
......
这个想法还真是在脑海中盘旋就挥之不去了,理想情人的形象,秀色可餐垂涎欲滴。
哎,真的让人忍不住。
想睡。
谁不想跟这样的男人发生点什么旖旎梦幻的故事?就算只是浮华一瞬都好。她还曾经说这个男人不是她喜欢的禁欲型,结果现在产生这样的想法。
做人真是不能立flag,一立就倒,还真是没有人可以逃过王境泽的真香警告。
黑暗之中,她久不能眠,长叹了一口气后伸手再一次把手机摸出来。
咬了咬下嘴唇,点开手机浏览器,在百度中搜索了一条内容,虽然好像这个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但是为了缓解自己迫切的想法,不得不出此下策。
【百度搜索】:“怎么才能睡到傅子洋?”
☆、蝴蝶振翅
S市,市中心的一家高级SPA中心。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脸惬意,嘴角上扬的弧度昭示着她的心情,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切,直到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女声,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一下是宁梦小姐吗?”
“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是'你好'的节目工作人员,下周有一场傅子洋的访谈,当时是定的你的妆造对吗?”
听到这句话,宁梦的嘴角弧度又扩大了几分,睁开眼,有几分得意的神情显露,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语气中难掩傲然。
“是呢,我就是负责傅子洋的妆造师。”
傅子洋出席的活动本来就不太多,能在他身边混到一个什么工作是真的很不容易,她当初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打听到傅子洋要上这个访谈。
然后又花了很大的手笔才接到这个给傅子洋做妆造的工作,还好现在傅子洋还没有带什么自己的专属妆造师,让她有点机会,眼看着马上就要和傅子洋见面了,她可是也要好好地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如果能在傅子洋那里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是最好的,毕竟......
这个男人,是有很多人都想接近的。
宁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还在嘚瑟于自己的这一次机会,轻哼着:“所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顿了顿。
“是这样的......”
“什么事?你能不能说快点?我很忙知道的吗?”宁梦有些不耐烦。
“咳咳,宁梦小姐,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件事的,这一期'你好'的录制你不用来做妆造了。”
“什么——?!”宁梦的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分贝,声音尖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这次傅子洋的妆造师,傅子洋!”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就是傅子洋的经纪人让我联系你的,因为那边的要求,他们要求用自己的妆造师。”
“不可能!!傅子洋根本没有固定妆造!!你告诉我是谁!?”
这些她很清楚,因为在很久之前就调查过了,傅子洋明明每一次都表示不是很所谓,毕竟底子好大概不会太在意。
“宁梦小姐,你可以...小声一点吗?”工作人员感到有些头疼,“我只负责来通知你,但是并没有义务要告诉宁小姐傅子洋带来的妆造是谁,并且我也不知道是谁。”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自己联系一下傅子洋的经纪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而已。”
工作人员说完这段,就匆匆说再见挂了电话,显然是没有打算继续跟宁梦周旋下去的想法。
宁梦死死地握着手机,瞪大眼睛,刚才惬意万分的神情一时间全无,咬牙切齿地盯着手机屏幕。
是谁?到底哪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了她的位置!?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送给别人!?
几天后,薛芩要去接傅子洋那个妆造的当天,她起得很早,早上起来去泡了个澡,做了一个工序繁琐的皮肤护理,涂了一层淡香的身体乳,挑了很久的衣服,最后再化上一个精致的妆容。
站在穿衣镜前整理最后的仪容仪表的时候,她突然垂眸笑了笑,随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久没有这样花时间且用心地打扮过了。
“薛芩啊薛芩。”她低声笑着,“要不是自己知道,谁看都觉得是出去见情人的吧?”
连出去和朋友聚会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现在这样的全套准备和护理工作,完全就像是要去和情人约会。
“啧。”
她自己鄙弃地轻嘁了一声,背上包出了门,因为起得稍微有些早了,她顺路就去买了杯咖啡。
走在路上打着哈欠,连自己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要为了去见傅子洋这样精心打扮,指不定人家一个直男/根本看不出你有任何变化呢。
然而,傅子洋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这一次也是。
她到节目后台的化妆室的时候,傅子洋已经到了,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非常罕见地戴着眼镜,正在翻阅着手上的杂志。
薛芩推门的时候,他从书中抬了头,眼神淡淡的,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染上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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