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口 (9)
城内巡逻一般,正巧走至这里, 看到热闹的人群,又想起昨日东方不败神秘兮兮地未竟之语,这百夫长冥冥中有种直觉,东方不败定不是无的放矢, 遂他与属下们配合着,边喊边推开了人群。
“让一让,官差巡街,让一让。”属下们嫌围观百姓太多, 便打了官差的旗帜,想尽快分开人群。
果不其然,老百姓们对官府还是敬畏有加的,听到‘官差’两个字,就刷地分开了一半人,剩下的好奇心比较重,根本没注意这边的情况,也没有听到士兵们的喊话。
等到被士兵推搡开身体,错步子到了旁边,那些百姓还有些小抱怨,结果刚吐出几个字,话还没有讲完,当发现原来是一队兵士之后,立马闭了嘴。
何况这些兵士在他们的眼中,满身血煞之气,一个个威猛刚强,存在感异于常人,总给人一种很危险的错觉,若是被他们瞪一眼,那些百姓大概会被凶得,要几日几夜睡不好觉了。
“都呆在这里做什么,是想聚众闹事么?”百夫长一时没注意到和旺牛,人刚钻出来,就背对着东方医馆,对众人进行呵斥,围观的百姓闻言,应对不一,有的打算悄悄走掉,惹不起当兵的却躲得起,有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百夫长的目光,显然被瞧的心虚万分。
但也有的胆子比较大,并不拿百夫长的话当作威胁,反而还积极的回答他,说道,“这位大人,东方医馆今日开馆,我们都在此处瞧热闹啊。”
仿佛要应照对方所说的话一般,和旺牛陪着笑,走了上来,当先拱手施了一礼,打招呼道,“哟,大人,快请进,我家公子在里面呢。”
百夫长瞅了眼和旺牛,他自然是认得这一位的,几日来在东方不败的宅邸,与之切磋武艺,偶尔就可见到此人,遂在此处再看到,他也不觉得有何惊奇。
只是让他颇为诧异的是,如果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刚才那个围观的人没有瞎说,眼前的这东方医馆,便是东方不败所开,再瞅地上厚厚的一层鞭炮的残屑,仿佛铺了红地毯般,煞是惹人注目。
一瞬间便想清楚了这些,那百夫长又听闻东方不败在医馆里,也不扭捏,直接跟随和旺牛迈步走了进去,他的几个属下,也施施然地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
东方不败此时并无事做,正拿着一本册子,想来是什么书籍,目光聚精绘神地看着,听得脚步声,他才将书放到一旁,抬头看来人,不出他所料,正是那百夫长。
“来了?”还是以前的说话语气,淡然中夹杂着巍然不动的气度,好似没多少事可以让他产生情绪,所以喜怒悲欢都已看透般,甚至平静成了一滩死水。
那百夫长点了点头,上下左右,四处打量着医馆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真小!
他在东方不败面前,像是藏不住事儿的孩子,直接批判道,“东方大夫,这医馆的铺面占地太小,你在里面呆得也不觉得闷,是我的话,早就呆不住了。”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刹那间,死水成了活水,笑逐颜开,很是动人心魄,就听他说道,“无妨,本座并没想久占,只是一个暂时的场所罢了。”
“哦。”百夫长应的很是不情愿,但也没有其他话题可讲,挖空脑袋想了半天,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他们少将军,于是又问道,“东方大夫,你开医馆,可通知少将军了?”
在他看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既然已经表明心迹,虽没有成婚,但也已经是一体的了,至于豪门世家,王公贵族讲究的那些门当户对,他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在所有认识东方不败的士兵眼里,那是比他们的少将军还强悍的存在,即使是个小哥儿,那也是他们的心中向往,犹如神邸。
“通知到了。”东方不败听到他的问话,停顿了一下,才作出了回答,内心却在不断地吐槽,只是开个医馆而已,告不告诉墨肱玠,有何区别,反正一旦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那边,东方宅落成竣工之后,他就会关掉这里,举家迁移,从此所有人都在那边生活了。
“那便好,若东方大夫有何吩咐,直接与属下说即可。”因为事发突然,这百夫长又长年呆在军营,对世俗理念,也知道的模模糊糊,平时基本是个武痴,小部分人都喊他武疯子,很少上心其他事务,遂现在看到东方医馆开馆,他就有点抓瞎。
最后,百夫长摸了摸鼻子,下定决心,双拳互相一击,对东方不败说道,“医馆第一天,我是否要送些什么东西?”印象中,大家都是这样,不管是过年还是往常,只要有特殊的日子,就各种名目的礼上往来,实则也是交际,很是热闹非常。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清楚。”送礼什么的,只有别人送他的,他基本没有送过给别人,除非对方于他而言,很特殊,所以碰上这种平时送来送去的行为,他着实要搞不明白了,压根没做过。
到是一直呆在室内,,犹如壁画般静止不动地李哥儿嬷嬷,这时候有了反应,他走上前,对着那百夫长说道,“大人捧个人场便好,无需破费。”
同时,李哥儿嬷嬷又想起,东方不败当初与他所说的,打发无聊时间,顺便救几个人而已,不需要把自己搞得太累,全部放轻松,累人的事在后头呢,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东方不败都不太在意这次开馆,作为仆从的诸位,就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了,直接据公子的吩咐,老老实实照办就是,所以李哥儿嬷嬷才会越俎代庖,在东方不败不回答的时候,代为答复。
东方馆内,几人都很平静,偶尔聊天,偶尔静默,一点不受门口围观众人的影响,但很快的,一声哭嚎打断了这种氛围,由和旺牛引导,从外面进来三个人。
但让人满脸黑线的是,这三人都头绑白色布条,显然是在戴孝,东方医馆开馆首日,就遇到了这种情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围观众人这下更是炸锅了。
“唉,刚才进去的那三人,不是城东严老头的儿子么?”有认识三人的路人,好奇地说道。
“就是他们仨,气死了严老头,这还没有出殡,兄弟仨为了家产就打了起来,这不伤到了嘛。”这个貌似更清楚事情来笼去脉,说的有板有眼,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
“可这里也不是城东呀,做什么跑大老远的来这里找大夫?”估计这才是让人关注的重点,有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问将出来,众人还无法言说清楚。
有那脑子转的特别快的,立刻就想到了东方医馆的规矩,免费三日,“切,还不是看着人家说免费,所以才来这里的,一家子丧心病狂,罔顾人的性命,该遭天打雷劈的。”
外面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很是热闹,而馆内,东方不败瞥了三人一眼,两个人抬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个瘦削的少年。
他们身上都有伤,只是那两人都比较轻,脸上有几处,可以擦药消肿,严重的是门板上的青年,他的额头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东方不败见状,直接上前,伸手在青年的身体上,点了几下,封锁住其经脉穴道,好用于止血。
接下来,东方不败又拿来银针,迅速地下针,扎了几个位置,这才彻底止住血,但人不能轻易移动,他又拿了上好的药膏,先清理青年额头上的创口,再均匀地涂沫一层药膏,让伤口尽快凝固,来达到伤口恢复的目的。
伤口是处理了,但失掉的血,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补回来的,所以东方不败思索了片刻,又给对方断了一下脉,这才开了方子,一是补血,二是调理身体。
至于抬青年来此的那两个人,他是连理都未曾理会,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何事,但东方不败耳朵灵着呢,医馆门口那些围观群众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稍加衡量,即知这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对人略微整治一下,他还是很想做的,遂将方子丢给两人,冷声说道,“好了,照着这方子,吃上半年,注意休养,就会恢复健康了。”
“大夫,已经好了?”因东方不败治疗太快,那两人还在愣神中,本来他们想着失血过多,拖能把人拖死,这样少个兄弟跟他们分家产,谁知特意跑这么远的路,结果还被三下五除二地分分钟就治好了。
“怎么,不相信本座的能力?”东方不败此时从青年体内,拔出一根根的银针,针尖直对着两人,冒着寒光,直把人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怀疑了。
☆、城东奇闻
东方不败手里所持的银针, 在那两人眼中,怎么看都觉得寒光闪闪,于是他们手抖动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方子,其中一人无意地低头瞅了两眼,接着眼睛瞪得老大,反应激烈万分。
“什么?一百年的人参!”那人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鸡。
除他之外, 另一个人听闻此话,也不可思议的瞅向东方不败,然后迅速凑上前, 瞧着药方子的内容,表情那叫一个崩天毁地,简直裂了一般。
只见对方搓了搓手,并没有像同伴似的无礼, 反而眼珠乱转,很快想出办法, 给东方不败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感冒大夫对小弟的救命之恩,只是这方子, 您看——”
“是否可以换一换,实不相瞒,我们兄弟家境贫寒,实在吃不起这等贵的药。”这人边说边偷偷观察东方不败的神情, 见对方没有表示什么,所幸一咬牙,说了下去。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如对方所愿地,重写药方子,其实三人进来的时候,光看他们身上所穿衣物,他就猜出对方家境良好,绝对不是那等吃不起药的,也就是他打了免费三日的幌子,不能开口要价,否则只方才所用的药膏,定也得坑上对方一笔。
两人看东方不败油盐不浸的模样,实有些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先前大惊小怪的那位,又开口说话了,“大夫,为何我家小弟至今不醒,你不会给他治坏了吧?”
听语气似乎还想要倒打一耙,只是他们找错了对象,东方不败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从来只有他打击别人的份儿,但在场还有其他人呢,这回不等东方不败说话,进来看热闹的百夫长,就已经忍不住了。
浓眉一挑,那百夫长走上前,丝毫不客气地揪住对方的脖领子,臂力之大,直接将人举了起来,表情恶狠狠地,活妥妥是个兵痞子,说话更是直接威胁上了,“小子,想找茬,嗯?”
被如此粗鲁的对待,那人早吓傻了,两手扑腾的想要让百夫长放开他,结果只是徒劳的挣扎,而他的同伴此时也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连到嘴边的话都直接卡在嗓子眼儿,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但就这样,百夫长也没有饶了他,另一只空闲着的手,直接牢牢地将人一拎,夹在胳膊下,带着两人出去修理去了。
当然,作为墨肱玠的忠实属下,临走百夫长还不忘记刷一下好感度,对着东方不败态度谄媚的说道,“东方大夫,这俩怂包属下带走了,您继续出诊,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一切为了少将军。”
说完,百夫长弄着两个成年的爷,就跟拎着两包点心一样轻松,大大咧咧地出门了。李哥儿嬷嬷见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东方不败说道,“这憨货,公子,他就如此出去,不会影响咱们医馆的名声么?”他可没忘记了,外面围着那么多路人,眼睛都雪亮雪亮地瞅着东方医馆,才开馆第一天,就闹出不好的言论,于日后定然会不利的。
“无妨。”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倒没觉得什么,毕竟现在东方医馆也只是无聊玩玩而已,他并没有想着用此来赚钱,到是墨肱玠的属下们,让他哭笑不得,甚是可爱呢。
李哥儿嬷嬷闻言,耸了耸肩,公子都没有意见,他还有何好说的,低头瞅了眼昏迷着的人,他慢走几步,绕着那人转了一圈,直至看清对方长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会受如此重的伤,这么清秀的小哥儿,脑袋上碰这一下子,大概要留疤了。”
东方不败方才替对方治疗时,便已瞧过那伤势,语气淡淡地回道,“左右不过是些腌臜事,若他值得本座出手,赏他一点修容散又何妨?”
他与墨肱玠早就以修容散合作,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怕是对方名下不少药材铺子,已经大肆铺货,开始售卖这修容散了,只是价钱几何,怕是前期要那些爱美之人,狠狠心,咬咬牙才能买下,但效果之妙,绝对会让购买者心悦成欢。
再看地上躺着的这人,还有陪同并抬着他来的那两位,估计也舍不得买那修容散,明知如此,东方不败却默不作声,没有与李哥儿嬷嬷多作解释,一时之间,医馆大厅内,又陷入了宁静之中。
过了挺久,被百夫长带出去修理的两人,才一瘸一拐地进来,双手捧着一两碎银,恭敬地置于东方不败面前的桌子上,颤着声音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忘东方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等。”
两人说的结结巴巴,一看就是被百夫长整治惨了,脸都打的跟猪头似的,东方不败还能说什么,另外既然对方都主动送上银子了,他还能推却不成,收这种坏人的银子,不管多少,都是他应得的。
偷偷瞥眼瞅着东方不败,发现对方并无不悦,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地上的兄弟,心中升起苦涩之意,两人又道,“既然东方大夫已经治好小弟,我等便将人带走了。”
互相以眼神示意,两人又如来时那般,一人抬一头,握着门板,把昏迷着的人抬走了,脚步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不止,看来百夫长这回教训得当,无意中还做了点好事。
李哥儿嬷嬷全程看着,颇有点不解,不赞同地问道,“公子,那两人也忒可恶,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那你待如何?”东方不败抬眸瞅了他一眼,笑着回道。
“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奴才怀疑,那人的伤就跟这两兄弟有关哪。”李哥儿嬷嬷出身定边侯府,自然是听过不少世家豪门的秘辛,知道不少后宅里的阴私,遂他自从知道那三人是兄弟之后,就已经开始阴谋论了。
东方不败翻书的手,闻言微微一停顿,又淡然地掀起一页,却没有看进去,直接吩咐李哥儿嬷嬷道,“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便去打听一下吧,看是城里哪家的人,具体发生了何事。”
说着,他话语一转,又揭露了一事,“哦,哥儿嬷嬷,方才那病人,其实是个小哥儿,可别打听错了。”
“还是公子大义,奴才这就去。”李哥儿嬷嬷行了一礼,就匆匆地走了。
叹息一声,东方不败有些无奈,仿佛他为了做善事,多管闲事的行为,也多少感染了这些仆从,不知这是福是祸,看来日后他还是要收敛一些,反正幽冥殿未扬名之际,他的功德值慢慢攒着就好。
虽说是免费看病,但来的人相当少,之后哩哩啦啦地也来了几个人,勉强凑够了十位,也不是什么疑难病症,都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开个方子,吃两副药,也就好了,即便是不吃药,硬挺着,挨过几天,也是可以的。
等到十位病人都看完,需要闭馆的时候,李哥儿嬷嬷才姗姗来迟,禹瑞雪此时也领着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一块站在医馆的大厅里,打算跟着东方不败回家。
有眼色地递上一杯茶,禹瑞雪好奇地问道,“哥儿嬷嬷,你这是去哪了,竟然都出汗了。”
对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说话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语气不稳地说道,“别——提——了,简直——是——见——所未见,前所未闻哪。”
东方不败自是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见他如今这态度,不禁挑起好看的眉,颇觉趣味地说道,“哦?不知哥儿嬷嬷碰上了什么奇事,说予本座听听。”
“公子,你不知,奴才出去一打听,那哥儿仨还真是出名,他们是城东严老头的儿子,老大老二平时好吃懒做,为乡亲四邻所不喜,娶的小哥儿,也不是什么好货,真应了那句,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除此之外,还有这个老三,他倒是与两个哥哥不同,只是命太苦,早早被退了婚,如今竟没人敢上门提亲,据他人说,都怕被那一家子人赖上,以后惹了麻烦。”
李哥儿嬷嬷述说着,还很是气愤,又继续说道,“那严老头烧得一手好陶器,据说是受了排挤,才被东家打发辞退的,之后就做点小玩意儿谋生,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可恨儿子忤逆不孝,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气死了。两兄弟为争夺家产,又容不下小哥儿弟弟,结果争吵的时候,把人推到严老头的棺材上,磕成那样的。”
“奴才打听清楚之后,不放心对方,便跑了趟城东,哪知事情惊天逆转,小哥儿磕的那一下,撞歪了棺材,严老头也受了无妄之灾,却因祸得福,憋着的一口气,给缓了过来,人又活了。”见证了那一幕的李哥儿嬷嬷,现在讲起来都觉得事情很神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小哥儿这一撞,也算值得。”接下来不用李哥儿嬷嬷叙述,东方不败都知道,若严老头能下了决心,他的两个不孝子,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但如果他优柔寡断,一叶障目地顾及两个爷,不顾小哥儿的委屈,怕是真正的死亡,离他不远矣。
“谁说不是,对了,公子,那小哥儿也醒过来了。”李哥儿嬷嬷觉得他们家也算连连喜事了,一个醒都醒,不过就那小哥儿的苏醒,可是他们公子的功劳。
☆、吕良再访
城东那一家子的腌臜事不提, 李哥儿嬷嬷满足了好奇心,严老头已经苏醒过来,他就不好再过多关注人家的事,东方不败领着一众仆从,回了钱宅。
之后,李哥儿嬷嬷自发地去做饭,和旺牛去给马棚里的坐骑弄草料, 禹瑞雪领着两个小哥儿,回屋兀自玩耍,东方不败复又拿出书来阅读, 只是从医馆到家里,换了个地方而已。
如今,他的心里基本已经有了计划,可就是缺少人手, 遂才束手束脚,无法铺出摊子, 展开行动,好好弄些产业。等过一段时间,人手回归,他就可以逐步发展, 顺便招揽有用的能人志士。
此时此刻,东方不败手里所翻的书籍,还是那本木造机关术,虽然他于这方面的兴趣并不大, 但还是能够看懂,若拿来实物操作,也是可以造出一些简易机关的。
想到要给墨肱玠抄写一份,他起身拿来文房四宝,专门挑了质量上乘,价格昂贵的纸,以便长期保存,之后先取墨条,加适量水,在砚台上沿着一个方向轻轻磨动,直至墨汁浓稠,再将其倒进墨池,方便取用。待弄好之后,他才用毛笔,沾了墨,开始照着原书,慢慢在纸上誊写。
因为木造机关术里,有些地方是以图示意,遂东方不败并不能冒然乱抄,还要理解之后,才能将图正确无误的表现出来,这样抄书的进度就不会快,反而一天只能完成少数几页,但他都将写好的纸页,按顺序一一摆放好,以待日后录成册。
只是刚把抄写的纸页放下,李哥儿嬷嬷便前来禀告,“公子,日前曾来拜访过你的那个吕捕头,他又来了。”
“哦?”东方不败将毛笔置于笔洗之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略加思索,想着对方应该还是为了那件事,所以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是。”李哥儿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请人。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考虑着对方为何会去而复返,毕竟此事与他无关,一个人坐在屋中空想半天,也料不到事情的发展,只能等候捕头吕良,来告诉他个中缘由。
很快,吕良就随李哥儿嬷嬷,来到大厅,不过,这回倒与上次不同,他是独自一人前来,并且态度恭谨礼貌,上来就拱手施礼,“吕某见过东方公子。”
“吕捕头客气,请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东方不败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也实在不知对方目的,遂好言相待,直接请对方落座。
吕良缓缓垂下手臂,点了点头,坐于东方不败的对面,不等对方询问,便笑着说道,“东方公子,吕某今日再次来访,有些冒昧,还请原谅,实属事出有因。”有句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先自我告罪,也省得惹东方不败的不痛快,届时,反而被动万分,落了下乘。
东方不败摩挲了一下戴在纸上的星尘砂,同样笑道,“吕捕头既然有难处,本座愿闻其详。”看这样子,他觉得吕良应该是有求于他,只是,不知何事可以让他几次三番的从云安县跑过来,要知道,两个县城之间的路程,并不近,如若他不想耽误正事,起码得披星戴月的赶夜路,这就无怪乎,对方看起来那么憔悴,想来是没有休息好之缘故。
得到谅解,接下来,吕良便把事情经过又简略地说了一下,原来他领着那四名属下,几经颠簸,耗费了些时间,好不容易回到云安县城,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皆言找到了凶手,只待县令大人向上级提交证词,收到回函,便可定案,可吕良仔细打问之后方知,这哪里是好消息,分明是个噩耗,凶手再如何,也不会是陆临渊陆三少,以及谈家大公子谈秋厉。
可不知为何,这两人俱都承认自己杀了人,并且已画押,吕良越想越不对劲儿,但他人微言轻,与县令说不到一处,加上又受排挤,就更没办法翻案,或者继续查下去。
人命关天,吕良无奈之下,想到了东方不败,他猜测对方气度卓然,必然不是宵小之辈,曾经的调查中,又仿佛与定边侯府有丝丝缕缕的关系,遂连休息都不曾,就快马加鞭,连夜来了安宁县城,厚着脸皮,二次上门。他想的也及其简单,云安县县令的上级,便是定边侯,如若能经东方不败的引荐,与定边侯府通上气,延缓一段时日,让他查出真凶,还那两人清白,这事也算对良心有了交代。
“因此,吕某斗胆,想请东方公子,代为引荐定边侯。”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吕良再次拱手抱拳,向东方不败示意,求人的姿态倒是放的很低,很是恭敬。
东方不败有些惊讶,心中觉得,此人能力还不弱,也知道干实事,就是不知为何会被同事排挤,又稍作观察,发现人倒是有些耿直,略加猜想,大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过于耿直实诚,总是会与官场格格不入,即使只是些差役,也是个小圈子,如果不够强大,又不懂得示弱与迎合,那留给他的境地,可不就是如此尴尬么。
“引荐倒不难,本座只是想知道,吕捕头如何会求到此处?”东方不败知道自己本身留下的线索并不多,若将眼光转而放到仆从们的身上,稍微心思之人,就能想通里面的周折,可也要废些功夫,毕竟他的光芒足够盖过仆从,而且染七、岳知瑜、慕容小哥儿等人并不常露面,常常被人忽视,也是理所应当。
吕良既然求上门,已经作过心理准备,曾经还假设过东方不败会反问些什么,所以这个话题在他的预料之中,听完东方不败的疑问,就见他胸有成竹地回道,“吕某不才,恰恰有几分推理能力。”
“吕捕头过谦了。”东方不败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可不是几分能力,就可以解决的,那得要心细如发,对事物认知及其敏锐,才能做到短时间内,通过一个人和周边人的作为举动,就把来龙去脉,推断个差不多的。
东方不败跟吕良交谈的功夫,李哥儿嬷嬷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些东西,几个牛皮纸包,一包一包的,看着如此眼熟的东西,他便知道来历了。
果然,他还没询问,李哥儿嬷嬷就直接说将出来,“公子,世子爷又送点心来了。”
把点心放于桌上,没敢擅自解开,而是瞧了东方不败一眼,李哥儿嬷嬷希冀地又问道,“公子,奴才去拿盘子来装?”
摆了摆手,表示同意了对方的说法,东方不败与他相处也有时日,还能猜不出他的打算,自己虽爱吃这些小点心,但毕竟所食不多,家里还有岳知瑜那小娃子在,每次他都会分得几块,时间一长,李哥儿嬷嬷不用他吩咐,都会想到给对方留一点,他还能为了个点心,跟小娃娃一般见识不成,自然由得他们而去。
不过,想来若是让墨肱玠知道,自己满心情谊让海东青送来的点心,被个小娃子沾了光去,得懊恼一番吧,没准还得与东方不败抗议几声,套些补偿。
但这些都是在墨肱玠知道的前提下,现在他无从得知,自是由得东方不败打发处理,既然今日有点心送到,那海东青必在屋外,他可直接飞鸟传书,说清吕良所述案件的原委,给他争取些时间。
本来东方不败思索着,隐雀不便被外人看到,即使他现下答应了吕良,也得人走之后,才能传信,如今到好了,有海东青在,就简单并且光明正大许多。
纸墨笔砚正好还没完全收走,东方不败边重新找了纸,边拿起毛笔,说道,“本座现下即写清楚原委,飞鸟传书于小侯爷,请他禀明定边侯,重查此案。”
“多谢东方公子出手相助。”吕良上次被东方不败为难,印象很是深刻,实在是没想到,东方不败这回会这么好说话,一封书信就能解决了他的困扰,并拯救两个人的性命。
东方不败一伸手,表示不必夸赞,如果不是吕良为人还算正直,他也不会出手相帮,“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座也不愿有人无辜枉死,吕捕头记得尽快破案便是。”反正他都要给墨肱玠回几个字,对方屡次抱怨他写的太简短,如今篇幅不小,也好让对方看个过瘾,只是内容是否如墨肱玠的意,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行云流水,墨韵顺畅,加之运笔如飞,东方不败写的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写了大半,吕良此时也闭嘴不再言语,生怕打扰了对方,直至搁笔停下。
等待墨迹渐渐晾干,东方不败将信纸如以前那样折叠,弄好之后,复又塞于竹筒内,绑到海东青的腿上,轻轻抚.摸其背羽,这才任由鹰击长空,翱翔千里。
眼看着事情完成,吕良终于放下心来,时间紧迫,他也不好多作停留,本来与东方不败也没有什么交情,遂很是知情识趣地立刻拱手为礼,准备离开,“吕某再次感谢东方公子出手,定不负所望,早日破案,抓获真凶,为陆、谈两位少爷洗刷冤屈,告辞。”
说完,吕良转身走了,东方不败直接回屋,继续木造机关术的抄写。
而吕良急切地出了钱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斗志昂扬地解了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啾啾两声,驾着坐骑出了胡同,向安宁县城门口驰去。
☆、凶兵出闸
海东青的速度很快, 当日傍晚,便又飞了回来,同时带来了墨肱玠的回信,里面书写了应对措施,还有一封给云安县县令的手书,大致意思是勒令对方尽快破案,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若有察明为官者,贪脏枉法,偏听偏信, 导致善者痛恶者快,则不仅顶上乌纱帽不保,连项上人头都要掂量三分。
兴许是有安宁县的前车之鉴,所以墨肱玠的态度很是强硬, 他的意思当然也表明了其父亲定边侯的态度,只是到底不方便亲自前来, 东方不败思虑再三,想着为解墨肱玠之忧,或者他去云安县走这一趟?
低下头继续看信,直到看完, 原来此次所述之事,不只他拜托对方的这一件,还有安宁县新任县令的人选,定边侯已经做了安排, 从县令到师爷,再到县丞等等,一整套的班子,还有衙卫之流,都给换了新的,若不出意外,明日即到。
此次所派遣之人,全部是定边侯的得力属下,还有侯府的门客,就连那衙卫都是受伤无法再上战场的士兵,可谓大材小用,杀鸡用了牛刀,不过如此也有好处,毕竟是定边侯的封地,用些亲信,加紧排查,省得日后打起仗来,反而有人窝里反,给他找许多麻烦。
这要放在以前,端王没有叛乱的时候,定边侯是不会这样安排的,毕竟上面还有朝廷看着,现下也顾不了这许多,只能是尽快查漏补缺,填上一批官员,也好让他们接手县衙内外事务。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会乱,仅仅是一个小县城,也得注意这些,否则给百姓带来不便,还算是轻的,引起整个县城的恐慌,那就得不偿失,事情大条了。
收起信件,东方不败曲着手指,边轻轻敲击桌面,边思考着,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就如墨肱玠所说,他手握边字令牌,就代表了定边侯世子,若有他坐镇,怕是云安县县令不敢胡来。
当时,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前往老家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目的是为了盖东方府,以便日后开采黑山宝藏,东方不败有事拖着,遂走不开,如今事情解决,本以为可以无事一身轻,但看样子,云安县那怪兽吃人的事,内情只怕不浅,以吕良一个小小的捕头,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随即唤来和旺牛,东方不败吩咐道,“阿牛,去县衙请百夫长,就说是本座有事相邀。”
既然决定前往,少不得到时要多管闲事,云安县的差役,如果大部分都像之前被他扫出门外的那几个似的,东方不败也懒得用,用不顺手的人,直接无视便好,他想着,还是找百夫长,从他手里借十个人,这样显得也有气势,免得被那些眼睛长错地方的差役瞧不起,正好也给他们一些震慑。
“是,奴才这就去。”和旺牛经过这么几天,多少已经缓过来,认清了姆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早早惨死的事实,如今听了东方不败的吩咐,马上动身出了钱宅。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又唤来李哥儿嬷嬷,嘱咐道,“明日本座要出一趟远门,家里的事,便由哥儿嬷嬷你暂代作主,如需帮忙,可往县衙,寻百夫长,稍后本座会知会他一声。若有无法解决之事,可等侯本座回来之后,再行处理。”
把一切安排妥当,东方不败又抄了三页书,那百夫长才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大着嗓门问道,“东方大夫,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鼻间若有若无地飘着肉香,不用细想,都知道对方应是正在吃饭,打扰了百夫长用膳,东方不败也没有表示什么,他直接说道,“本座有要事待办,想要找你借十个兵士。”
百夫长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好说,属下应了就是,只是,不知东方大夫,要这十个兵士,意欲做什么?”虽说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但公是公,私是私,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过问,随意给出这些兵士,要知道,那些兵士于他而言,就是兄弟,是亲人。
东方不败瞥他一眼,对于百夫长的刨根问底行为,不但没有恼怒,反倒有些欣赏,是以更加高看了对方许多,不愧是百夫长,即使私交再好,遇到正经事,也是要仔细斟酌,不能头脑一热,昏了头般,不管不顾的胡乱答应些承诺,届时,定然害人害己。
“邻县云安县城,出了两起怪兽吃人的事件,其县令草草结案,险些害了无辜者枉死,一名叫吕良的捕头求到本座面前,想借此捅到定边侯那里。本座看其诚恳正直,于是传信给小侯爷,现下已经得到答复。”说着,东方不败手持书信,将之递于百夫长手里。
那信纸本来就是展开着的,百夫长低头溜了两眼,就看了个大概,也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他将书信还给东方不败,然后说道,“属下知晓了,回去之后就安排人选,不知东方公子对十个兵士可有何要求,还需一并讲来。”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本来是为了让兵士的凶煞之气,压一压云安县县衙上下的威风,也算是借他们来撑个门面,吩咐他们跟着办事,反倒成了其次,要知道,那些捕快里,可是有挺多对他不满意,耿耿于怀他身份的,他虽不怕对方出招,可也不能将人杀了,但他又不想叫他们恶心了自己,遂这十个兵士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了,找十个容貌凶一些的吧。”说到这里,东方不败自然想起了熊翰峰,若是有人天生长成那样,也算一种天然的威慑,只是,一百个人里未必能出一个那样的,遂他要求也不要那么夸张,但这十人,就尽量要凶狠外露些,才能镇住云安县的那些魑魅魍魉。
“嗯?”百夫长闻之,觉得甚是惊讶,但他依然照办,直接行了礼,告退下去,同时心里还道,他手下的士兵,各个都是好样的,面对敌人时,有哪个是不凶狠的,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随意挑十个出来,让对方跟着东方大夫去邻县遛一遛,就当作实地操练了。
虽然边城这边与端王的关系紧张,可谓几近冰点,加之又要面临九越国的虎视眈眈,但不管未来战争多残酷,此时也要经历暴风雨前的宁静,遂百夫长还挺怕这次在安宁县驻守,会让属下闲得无事可做,放松下来,如今好了,任务自动上门,何乐而不为,只是,要的人也忒少了点。
想了想,反正安宁县这里,马上就有新的县令来接任,一水儿的新衙卫,他们再巡逻就用不到那么多人,通透之后,百夫长大手一挥,打着包票,直接买一赠一,说道,“东方大夫,既然要震慑那群不识好歹的,人少了怎么行,属下直接给你加一倍的人,二十个兵士,保证随便拎出一个都很凶。”
“……”东方不败瞧着对方挺兴奋,不知脑补到了什么,他默不作声,人多人少于他都无碍,大不了谁不听话,就打残,只是二十个兵士,希望云安县的县令,不要见面后,吓得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才好,他莫名还真有些拭目以待、兴灾乐祸的愉悦感。
百夫长连声告辞,也没来得及说,扭身便跑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挑人了,这样子颇有点要搞事儿的前兆,东方不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而去。
是夜,用过晚膳后,并没有什么可消遣时间和玩乐的活动,东方不败借着灯光,看了会儿书,便上.床打坐调息,直至运行了几个周天,便缓缓收功,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起床梳洗之后,东方不败日常练功,修习神识,内外兼修,两头儿不误。他还未用早膳,百夫长便已找了过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二十个士兵,果然如他昨日说的那般,个顶个的凶巴巴,往那里一站,若不是穿着统一,又秩序整齐,还以为是悍匪入宅了。
“早饭可是用过了?”东方不败要用膳,总不能自己吃独食,却扔下这群爷们在院子里,遂扫视一圈众人,不禁朝百夫长问道。
“没,怕耽误了东方大夫的时间,宜早不宜晚,不过他们都带了干粮,一会儿路上用些便是。”百夫长很不以为然,他们出任务的时候,经常饿一顿,饱一顿的,那都是常事,随便一个窝头,他们都能啃出上酒楼的感觉。
东方不败了然,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眉,替他办事,还不至于叫属下们饿了肚子,于是叫来和旺牛,扔给他一锭银子,并吩咐道,“阿牛,你领着众人去找个早点摊子,解决了这顿饭,吃饱了,好跟着本座上路。”
和旺牛领了他的命令,带着一干爷们,去街上寻早点摊子,一伙人看起来雄纠纠,气昂昂,来者不善,仿佛要打架般,把早点摊子的小老板吓得够呛,这些暂且不提。
百夫长倒是留了下来,东方不败又让李哥儿嬷嬷多添了一副碗筷,赏了对方一碗饭吃,席间说起这次云安县之行,对方也稍作了些安排,兵栈里有养马场,他就连人带马一起出了,从里面将将挑了二十匹脚力还算勉强可以的,组成一队骑兵。
如此,他们在路上的时间,便能大大的缩减,人命关天的事,单凭吕良一人,怕是孤注无援,东方不败领着众人,越早到达,就越能发现一些,来不及抹除的蛛丝马迹,也更有利于破案。
☆、兵分两路
用过早膳, 东方不败稍作整理,马匹已经喂食好了草料,由李哥儿嬷嬷牵了出来,几人出了宅邸,向着大街上的早点摊子奔去。士兵们吃饭并不讲究,平时吃糠咽菜,啃干馒头, 挖野菜,有时做潜伏任务,嘴里嚼根草都是有滋有味的, 基本什么苦都吃过,遂除了食量大一些,他们都急着狼吞虎咽,连说话都很少。
这样到是让早点摊子的老板, 满意的不行,本来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他还以为对方来者不善,谁知等人都坐下来,一个个规规矩矩,腰板挺的倍儿直, 看着就是训练有速的。老板这才放下心来,忙忙碌碌,别看只招待这么二十位,但架不住他们吃的多, 基本他都不用再招揽其他客人,就把今日的存货吃了个差不多。
想想这样也挺好,贵在机会难得,好不容易碰上一回可以早早收了摊子,老板笑的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东方不败与百夫长等人来到的时候,正碰上这一幕,而包圆了人家整个摊子的那些兵士,表情就尴尬了,一个个挺不好意思,凑巧见到东方不败等人,解了这些吃货的烦恼。
和旺牛看到自家主子,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禀告,“公子,大伙已经吃好了。”
东方不败颔首,瞧一眼那街上栓着的马匹,已经挡了过道,如今多亏是早晨,出来摆摊的人,还不算多,行人也少的可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差了他一道命令,想到此,他直接吩咐道,“准备,出发。”
转身他又瞧了那百夫长一眼,微微抱拳,说道,“本座此去,短则几日,多则半月,具体还要看情况,家里的事,便要劳烦你多多关照了。”东方不败虽然比对方本事大不少,但介于百夫长是墨肱玠的属下,这些日子又经常切磋,兼指点对方武功,关系拉近了不少,所以他就嘱咐百夫长这么几句,也不见外。
“这是自然,东方大夫尽管放心。”百夫长满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完全跟那些,曾经被东方不败救过的士兵一样,都把对方当成神一样,前有出水芙蓉,后又有墨肱玠这个少将军去雕琢,两人几乎等同一体,他们自然乐得为其办事,不但如此,还更尽心尽力了。
又说了几句,东方不败翻身上马,和旺牛和二十名兵士也纷纷上马,百夫长向他们拱了拱手,就算是送别了,一行人嘚嘚地骑着马,大早儿便出了安宁县城,向云安县而去,官道上他们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雾。
不过出了安宁县城不远,东方不败便缓下速度,他其实还不知道云安县城的方向,更别谈认路了,于是招来和旺牛询问,“阿牛,你可知云安县在哪个方向?”
“公子,奴才只知道云安县在安宁县城的南边,至于其他,便不清楚了。”和旺牛老实回答道,他自小在边城长大,连城都没出过,就现在知道的这些,还是听说书的讲的。
感觉自己回答的尚不满意,帮不了公子的大忙,和旺牛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终是建议道,“公子,要不我们问问那些兵士大哥?”他平时没少听讲书的夸赞定边侯手底下的士兵,治军严明,各个骁勇善战,就差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嗯,你去打问一下。”东方不败直接顺手推舟吩咐道,他也就是对这个世界还不熟,山川地理知之甚少,地图又掌握在带兵打仗的人手里,不是小老百姓等寻常人可以看到的,因此,他目前除了安宁县城,也就去过黑山集,以及边城,再就是灭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势力时,走马观花般行经的城镇,还有九越国的两三个地方。
和旺牛随之便去找士兵们交谈,得知他们走的方向不用改,直接朝前一路南行,就可以看到云安县的界碑,等到达那里,再拐道西去,便可顺利到达目的地。
众人加快速度,一路疾驰,所幸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尘土飞扬,也不会影响并呛到别人,到了一处岔道,改为在前面开路的五名士兵中,有一人打马掉回头,来到东方不败近前,向他禀告,“公子,前面便是云安县界碑,到了那里地界,一定会引来官府注意,或许还有当地的驻军,您看——?”
出门在外,为方便行事,他们就跟和旺牛统一了口径,都唤东方不败为公子。而当初,和旺牛方一向他们打听云安县的位置,士兵们便多有猜测,立刻作了调整,五人在前面开路,其实说白了就是带路,他们出过不少任务,不说老马识途,但他们生在这个世界,长在白国,自然要也比东方不败了解地更多。
东方不败一伸手,打断那兵士的话,他考虑了半晌,吩咐道,“本座只带阿牛,再添五人,一起进云安县城,明面上吸引注意力,剩下的十五人,稍后偷偷潜入城中,先暗中察一察,看看这案子到底有什么猫腻,随时听侯本座的差遣。”
他虽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既然接手了此事,便当用点心,出几分力,敌明我暗,现在离案发已经好些天,表面的证据和珠丝马迹,肯定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想破案,只能从认罪的那两人调查起,可东方不败认为,若他光明正大而来,对方应该不会给他机会,来轻易插手云安县之事。
“是,我等都听公子的。”
有了计较,他们纵马过了云安县界碑,举道向西,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等遥遥地看到云安县城的城门与巍峨高大的城墙,东方不败轻轻一举手,众人一扯马僵,停了下来。
“便在这里分开吧。”再往前走,估计会被注意到,遂东方不败决意就在此处,与十五人分开而走。
众人看看官道周围的野树林,点了点头,回答道,“公子可先走,我们进这野林子躲一会,再分批潜入县城。”
早在之前,东方不败就已经见过墨肱玠这些属下的本事,自是不担心他们会搞砸,放心地领着其他人继续赶路,直到城门前才下马。守城门的士兵,看到七个人,皆骑着高头大马,气质也不凡,再一看后面那几位,凶神恶煞的,心里便是一突,怕出什么乱子,连忙上前拦住了东方不败几人。
“站住,你们是一起的?”一名守城士兵,环视众人,最后挑了东方不败这个小哥儿问话,显然是对他们一行人的组合还不确定,毕竟俊俏小哥儿,与一堆凶恶的爷同行,怎么想都违和,根本说不通。
“你们进城要做什么?”那士兵突然面露紧张之色,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语气急切,仿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般,揪着东方不败问个不停,看其模样,还与之东方不败有关。
东方不败手伸进怀中,掏出边字令牌,让对方看个清清楚楚,并同时解释道,“本座来自边城,带属下来云安县办事,还不放行!”
那守城士兵可不是个昏的,有点小机灵,也认识几个大字,令牌亮到眼前,他便吓得瞳孔紧缩,立马低头道歉,并闪开身体,让出了道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小侯爷见谅。”得,又一个认错东方不败身份的,好在他也不在意。
待守城士兵缓过神来之际,东方不败已经上马,领着几人进了城,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那士兵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直抽气,这才确定不是做梦,全都是真的。他又紧接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暗自骂自己,太没有眼色,同时又庆幸东方不败不与自己计较,想来他是深刻的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像他这种小人物,若对方较真,那么杀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再说东方不败领着几人,进了云安县城,稍作打听,便知道了县衙的位置,一路打马而来,可说迅捷非常。
来到县衙前,众人下马,东方不败伸手将鞭子往马鞍上一挂,接着把缰绳扔给和旺牛,边打量着眼前和四周,边迈步上前。
只是他还未走近,衙卫就拦住了他,警告道,“县衙重地,闲杂人等免进,请离开。”
说完,对方还皱眉瞧了瞧东方不败身后的马匹和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问道,“阁下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东方不败从进云安县开始,便一路被阻拦,他也不恼,反而挑起眉头,心悦自己有先见之明,让那十五人与自己分开行动。只是到了此地,他又不愿意直接去找云安县的县令,只能思忖了一下,对着衙卫扯出个小谎。
“本座找吕良。”本来这事与他无关,全是吕良扯来扯去,恨不得让他插上一脚才好,所以东方不败谁都不找,专门找他,当然其中也不乏对县衙其他人办事能力的怀疑。
“稍等。”衙卫应了一声,便跑进门去。
这时,和旺牛与五名兵士,已经找了路边的树,将马栓了起来。那马倒是随遇而安,低头啃着路边半枯不枯的草,由一个人看顾着,其他人向东方不败靠拢。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一直背对着衙门口,单手背后,挺直腰板站着的东方不败,隐约听到跑动的步伐声,方缓缓转身,猜到大概是吕良出来了。
☆、倒挂金钩
果然, 东方不败没有猜错,来者便是吕良,只见他蹬蹬地紧跑了几步,来至近前,额头上还出着汗,面容有些憔悴,可遮挡不住脸上的欣喜。
拱手给东方不败行了一个礼, 吕良很是惊讶,又带了几分雀跃和底气,“没想到阁下会亲自来, 吕某有失远迎。”这回他是彻底放下心了,不管对方是不是定边侯世子本人,但其手段他是见过的,只要有这一位在, 怕是县令大人也不敢放肆,更别说其他插科打诨的差役, 以及那些大家族,于查案来说简直是事半功倍。
“找个地方,本座有话要问。”初来乍到,东方不败总要弄清楚目前的情况, 才好下手与多方势力周旋,从而抽丝剥茧,找出线索,揪出真凶。
点了点头, 吕良领着东方不败等人离开,留下两个衙卫在原地面面相觑,一个还问另一个道,“我说,这是何人?看起来蛮有气势,不像好惹的。吕捕头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另一个衙卫摇了摇头,支吾着说道,“不清楚,你管他是谁,所幸跟对方打交道的是吕捕头,又不是咱们,好好看门,小心口舌是非。”这人在同伴进去找吕良的时候,独自一人面对东方不败一行人,五个兵士往衙门前那么一戳,目光锐利凶狠,可要老命了,他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总有种下一刻对方就会攻进县衙的感觉。
因为他的感受颇为深刻,所以此时此刻劝诫同伴,言下之意,好奇心杀死猫,让对方不要八卦这些有的没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能在县衙混口饭吃,这种好差事人人抢破头,他们也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耍耍威风,横上一横,若碰上大地方来的人或者强者,那比蝼蚁还不如。
又说东方不败和吕良等人,来到酒楼,要了一个雅间,两个士兵守在门外,两个守在门内,剩下的一个与和旺牛一起,分立东方不败两侧,看得吕良直在心里暗暗咂舌,更加好奇东方不败的身份了。
可好奇归好奇,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更不该自己知道,否则知道的越多,可能死的越快越惨。
吕良坐下来后,喜悦地问道,“东方公子,您此次前来,可是要亲自过问这件案子?”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忽略对方眼中的失望,从怀中拿出墨肱玠的手书,放于桌上,推置吕良的面前,“这是小侯爷的信函,吕捕头可直接交予云安县县令。”
顿了一下,想到这并不是所有的书信,估计对方只凭这手书,不会想到其中蕴含的深意,东方不败又补充了一句,“是定边侯的意思,吕捕头可以放心查案。”
吕良闻言就是一愣,随即心中明了,既然他借东方不败之手,把事情提前捅到小侯爷那里,作为父亲的定边侯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再说此事即便是云安县县令上报,也要经手定边侯,早晚对方都要知道。
拿起手书,认认真真的阅读了内容,吕良心中大定,连忙起身,就想去见县令大人,然而走了两步,他又转身退了回来,躬身拘礼,“感谢东方公子,仗义援手。”
东方不败笑着颔首,理所当然地接了对方的拜谢,见对方离开,他看了和旺牛一眼,朝外面扬了扬下巴,“阿牛——”
和旺牛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转身出去,紧走几步,跟上了吕良,并与对方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待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吕捕头,我家公子将在云来客栈下榻,若有难事,可往此处相寻。”
说完东方不败的意思,和旺牛没再继续跟下去,反而借着查看街边摊子上物品的机会,与吕良分道扬镳。整个过程自然而不易察觉,吕良边走边体会他的言下之意,半天才悟出了东方不败这是打算插手此案,接着他恍然大悟地想着,怪不得对方会亲自走这一趟。
而和旺牛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很快返回酒楼,向东方不败复命,“公子,已经暗中示意给他了。”
“嗯。”东方不败冲着其他人招了招手,又吩咐道,“出门在外,无需诸多礼节,大家都过来坐吧,阿牛去跟这里的伙计说,上一桌好菜。”因为喝酒容易误事,所以出门在外,有要事在身,众人皆是戒酒的,尤其五个兵士,更是知道醉酒的严重性。
打仗时,一个小小的喝酒误事,可能导致军机延误,而这更可能致使全军覆没,遂喝酒是有讲究的,除非冬天边境严寒,士兵们才会喝烈酒取暖,但也有定量限制。
与东方不败同桌吃饭,几个兵大爷自然是无法放开肚皮,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吞咽的,否则影响到东方大夫的食欲怎么办,遂一个个苦兮兮地装斯文,及其别扭难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东方不败跟其他小哥儿脑回路不同,他本人还挺欣赏那种自然不作伪,又男子气概十足的爷们的,如若真看到他们那般,不但不会嫌弃其粗鲁,还会赞叹一句,“此乃真爷们也!”
用过饭后,几人出了酒楼,来到先前看好的云来客栈,要了几间上房,东方不败一人一间,其他房间随几人自由分配。这上房他们也是观察了一下,才决定要住哪间的,就比如东方不败那屋,临近街市有窗户,随时可以开窗,方便他察看街上的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闭门不出,五个兵士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是跟他一样,他们的饭食,都是店小二端进房中的,只有和旺牛偶尔在外行走,平凡地无人察觉。
过了两日,夜半三更,东方不败躺在床上,突然听到窗户的木棱,被击打的声音,他警惕地突然睁开眼,翻身下床,迅速并轻悄地推开窗子,下面有个人影。
来打扰他睡眠的不是别人,正是前日里,与他兵分两路,偷偷潜伏进城的十五个兵士之一,现下来惊动他,必定是有什么发现,遂东方不败从窗子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了对方面前。
“属下见过公子。”这兵士连忙低头抱拳,向东方不败行礼。
“无需多礼。”东方不败甩袖子,微微一扶,内力抬着对方的胳膊,不得不挺直了身体。
“有何新发现?”他转而问道,语气笃定,简直是料事如神。
那兵士直接回道,“属下们在陆、谈两家徘徊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了陆临渊的书童,行踪有些诡异,便偷偷跟随,这才知道,原来这书童是偷了府里的东西,想要变卖,得了银子,好打点牢里的狱卒,去看望主子。机会难得,属下们便盘问了一番,得知这陆临渊得了那怪兽之后,请人削成了皮,稍加处理,做成了标本,一直摆放在书房中。被害人死的时候,恰恰那怪兽标本遭窃了,这事全府都知道,陆临渊对外也如此说,可奇怪的是,只过了一.夜,那标本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书房。他无法自圆其说,遂才被当成嫌疑人,可陆家大房的人不依不饶,大房和三房之间又素来明争暗斗不断,可说在多方影响强压下,陆临渊终成了凶手。”
“哦?强压?”东方不败对这个用词很是稀奇,他不由得反问道,“你言下之意,陆临渊真是冤枉的?”
“恐怕是的。”兵士虽然没有查明最后真相,但知道的多一些,凭直觉,更轻向于陆三少是无辜的。
“即是被冤枉,他为何又要签字画押?”东方不败轻轻问道,这一点是他和兵士都不能理解的,只怕要见了本人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但陆临渊书房里的怪兽标本被窃,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
觉得只凭着这些,还不足以让对方此时此刻前来,还有一些未搞清楚的事,之后再问也不迟,遂东方不败又打问道,“今夜还有何事发生?”
“公子明鉴,属下等调查陆、谈两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来往,可就在刚才,陆家大老爷与谈家主母,私下偷偷在一处宅子见面。”虽然是简简单单的陈述,没有任何情感添加,但这其中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
东方不败不用细想,也知道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事,是多少不合理,更何况这个世界,女人那么稀少,物以稀为贵,这里面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事,只怕不少,于是他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直接吩咐道,“前面带路。”
然后,兵士运起轻功在前面飞奔,东方不败紧随其后,两人快速地穿过街道,翻上屋顶,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夜色中。因为横穿屋顶,走了近路,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兵士就带东方不败来到了目的地,他扫视四周,就看到不远处匍匐在树上,以及房檐的自己人。
这些兵士看到东方不败,忙活跃地翻身过来,纷纷向东方不败行礼,然后说起下面宅子里的一男一女,几人却蔫了下来,完全默不作声。
东方不败见状,心中已有所料,大概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也没再询问众人,只是来到近前,一个猛得翻身,两脚勾着房檐,头却栽了下去,如金钩倒挂般,轻轻松松的吊在了那里,仿佛全身轻若鸿毛,没有重量似的。
众人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皆面容失色,又不能呼喊出声,简直急出了汗,直到他轻飘飘地玄了一把能力,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些人才把心又放回了原处。
☆、贼喊捉贼
有的士兵当时急忙伸出了手, 打算抓住东方不败,但因离的位置稍远,根本连对方的衣襟都挨不着,现下心中大定,他们都知道东方不败自有能耐,犹如蝙蝠似的,头下脚上, 侧耳偷听着屋内一男一女的动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他,互相打量着, 动作各异,但都有救护和阻止东方不败的意思,此时被同伴一瞅,全部不好意思地缩手收脚, 再尴尬地立正,纷纷打算掩饰刚才的丑态, 脸往下一耷拉,一个赛一个的淡定,就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们半斤八两,谁都不用笑谁, 另外东方不败哪里会注意他们的动作,此时此刻,他听着屋内的莺歌燕语,虽然说已有所料, 但还是皱了眉头,所幸他直接闭目养神,并不受那对狗男女的影响,只是心中却想着,两人碰面应该不止是滚一圈这么简单,目前的重点便是案子。
这个节骨眼,他们定然会谈论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事,只是何时谈?难道要让他听一晚的墙角?心思辗转,东方不败心道,听一晚春宫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加上后面几个爷,怎么都觉得这行为有点傻。
想到此,东方不败脚尖一松,整个人向着地面坠去,就见他伸出一只手,以内力凌空击向地面,随之身体向空中射去,接着他翻转身形,端端正正地立在空中,脚步一弹,虚点几下,重新落到了房顶上。
众士兵看的眼热,但也知道这需要依仗强大的内力作支撑,遂没有表示什么,只有浓浓的崇拜,他们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东方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盯着这两人,从他们身上必能挖出些什么。”东方不败直接吩咐了下去,至于这些士兵怎么完成任务,就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对墨肱玠属下的能力,他还是给予肯定的。
“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士兵们也没想着,让东方不败亲自跟进这件事,如今对方发号施令,他们执行,这正好如了意,大家都放心妥当。
墨肱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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