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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盘口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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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闪向一旁,同时推了和旺牛那厮一把。

    接着,咣当一声,破坏声传来,侧厢的门被爆力破开,虽然没有掉下来,也差不多了。铁合叶的形状已然扯成了畸形,只挂着一点点在门轴上,如果再不客气的来那么一下,怕是真的要散架,彻底没门了。

    东方不败推开怀里的李哥儿嬷嬷,冷声吩咐道,“这里交给本座处理,你们赶快离开。”

    这时候,不会武功的李哥儿嬷嬷、和旺牛两人,连忙点头,就怕给东方不败惹了麻烦,赶紧地离开。多亏了禹瑞雪早早被李哥儿嬷嬷打发去看着岳知瑜,否则也得被这场面吓一跳。两人也没去别处,就是找禹瑞雪去了,他们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大家在一起比较好,省得哪个人突然跑出来,再给招了祸。

    东方不败打发了两人,抬头看那发狂的小哥儿,对方仿佛没有了理智,扑上来的样子和姿势,颇有点兽类的感觉,他一甩袖子,冷哼出声,说道,“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想死,本座便成全予你。”

    就见他手指微微一抬,绣花针皆尽射出,直袭那小哥儿的面门,只是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排绣花针射出,封锁对方的中三路,再来是下三路。东方不败动作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更没有手下留情。

    ☆、驱蛊成功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分三路, 锁定了那个发狂小哥儿的攻击动作,以及躲闪的方向,再加上对方只是看起来很凶猛,普通人或许打不过他。

    但那三脚猫的基本功,在东方不败眼里,犹如孩童般,直接几针发出就把对方撂倒在了当场。

    冷沉着脸, 东方不败走上前,一手从袖子中探出,拿着柄星尘砂幻化而成的匕首, 俯下身,就要直接把那发狂小哥儿的心口划开,直接引出阴阳子母蛊。

    可突然,对方如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一般,明明被东方不败制住了周身穴道, 却又僵硬的挣扎了一番,然后爬了起来,继续攻击东方不败。

    身形一晃,躲开对方的攻击, 东方不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心道,看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稍加思索之后,他便知道了, 恐怕此时此刻,这发狂小哥儿的情况,与其体内的蛊虫有关系。

    既然如此,东方不败一抖手,一枚绣花针直接冲着那小哥儿的眉心印堂穴而去。中招之后,小哥儿身体一顿,并不受影响,又冲着东方不败扑了上来。

    这不死不休的样子,着实让人厌烦,东方不败皱着眉头,手中的针渐渐变长变大,最后成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手持剑柄,直指对方。

    接下来,东方不败的剑招快若闪电,一瞬间就挥出了不知道有多少剑,对方小哥儿经脉全部被挑断。但这还没有完,对方受蛊虫控制,根本不会倒下。

    一手掏出稀释后的灵液,东方不败将其淋于手心,然后再抹到剑刃上,反手剑招发出,直接划向那发狂小哥儿的胸口,招势之迅捷,连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他是找准了位置,故意如此为之的,所以此招一出,那小哥儿忽然停了下来,身体不断抽搐。人也变得狰狞不已,随着东方不败把剑旋转了一圈,伤口扩大,对方艰难的开始挣扎起来。

    见到此状,东方不败一用力,把剑拔了出来,对方的血液喷涌而出,多亏他闪身躲得快,才没有被波及。

    这个发狂的小哥儿终于不再动弹了,又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东方不败眼看着那被他重伤的心口位置,慢慢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最后爬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

    那虫子品种不明,更别说具体的科目种类,东方不败观其外貌,似乎有翅,也不知道其会不会飞,然后他趁其刚出来露头之际,一针扎住了那小虫子。

    这便是阴阳子母蛊的母蛊,大小比人的拇指指甲盖还要大,怪不得要往外引导不异,相比墨肱玠体内的,若其是子蛊,体型怕是要比这只小上一些。

    失去了阴阳子母蛊的发狂小哥儿,安静了下来,东方不败想到自己之前的杀招,知道对方应该已经死亡。他伸出两指,在对方人中处,探了下鼻息,果然如他所料般,对方已经死去。

    这蛊虫害人不浅,竟然可以控制他人如此,东方不败有些庆幸,多亏他提早发现了墨肱玠体内的蛊虫,否则日后发生无法挽回之事,悔矣。

    院外久久没有动静,李哥儿嬷嬷开门探出身来,他瞧见那发狂小哥儿,躺在地方,想着必是东方不败成功制住了对方,于是他大胆地走将出来,问道,“公子?事情解决了?”

    东方不败看着陆续走出来的和旺牛、禹瑞雪等人,后来还有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想起院子里有具尸体,于是他劝阻着说道,“小孩子出来沾染晦气,当心被吓到,李哥儿嬷嬷,你去县衙通知一声,让阿玠的属下把人处理掉。”

    “是,公子。”李哥儿嬷嬷悄悄抬眼,瞅了下地上躺着的人,心里大概明白,对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禹瑞雪听了东方不败的前半句话,就知道主子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他手臂一挡,把要出来的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堵了回去,然后他自己也重新回了屋里。

    吩咐完仆从,东方不败手持绣花针,针尖上还扎着一只个头不小的蛊虫,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看看墨肱玠此刻如何了。

    因为手段比较暴力,所以他其实出去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再见墨肱玠,东方不败发现其额头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珠,直接问道,“感觉如何?可有发作?”

    墨肱玠感觉肩膀处的蛊虫,折腾了很久,他的整条臂膀,都肿胀起来,甚至一挨就疼痛不已,哪都不能碰。除此之外,他还感觉自己的这条胳膊,就跟被人卸了下来似的,完全不是自己的。

    不等对方回答,东方不败也瞅到了目前的样子,他将抓到的那只蛊虫,放到一个小瓷碗里,然后倒了一丁点酒,找来打火石,将其点燃,直接把蛊虫烧了。

    处理完这只,下面就是墨肱玠体的那只,东方不败用老办法,想再试试,看能不能把那只蛊引到手腕的伤口处。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东方不败发现,的确是两只阴阳子母蛊之间有联系,才会导致这只突然引导不了。

    现下原先的母蛊已经杀死,成长后的子蛊,没有了控制,贪婪的本性露了出来,向着若有若无的灵液而去。

    东方不败扎好了银针,等着蛊虫的挪动,果不其然,对方移动的速度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只他吹了一首曲子的时间,那蛊虫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着手臂的地方爬去。

    墨肱玠垂眸,也看到了自己胳膊处的异动,可疼痛比之前更剧烈,他咬紧牙关,也哼也不哼一声。

    但流出的汗,嘀嘀嗒嗒地却出卖了他疼痛的程度,东方不败也束手无策,毕竟这是解蛊所不能避免的,否则若像那发狂小哥儿般,在心脏的位置开个口子,心头血失去,不知要补多久,才会缓过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蛊虫越来越靠近伤口,东方不败略微放松下来,他安慰墨肱玠道,“要不了多久,此蛊虫就会出来,继续忍耐。”

    墨肱玠除了颔首,也无法有其他太大的动作,所有的精力几乎都用来抵抗蛊虫带来的疼痛了,他张了张嘴,颤.抖着唇,哼了一声,“嗯。”

    东方不败再次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也只有以曲子来帮其缓解疼痛,有他陪伴在身旁,墨肱玠真心觉得,塞翁失马,蔫知非福,自己无意间中招,被种下蛊虫,又阴差阳错,被东方不败识别出来,然后进而解除,一来二去,这给他们两人又制造了一个私密相处的机会。

    终于,等待了那么长的时侯,如之前般,东方不败提早在墨肱玠手腕上划出的伤口,有了动静,一个比母蛊略小一些的蛊虫,探头钻了出来。

    边往外爬,那蛊虫还边啃食伤口处的微薄灵液,顺带勾缠交错,与灵液混合稍加凝结的鲜血,也被吃的干干净净,伤口没有处理好,新的血又冒了出来。

    东方不败迅速地出针,给那蛊虫来了个透心凉,之后依旧是放进酒里,借着酒的易燃,将其烧死,直至成为灰烬,什么也没留下。

    重中之重,就是给墨肱玠止血,东方不败用了好药,上品止血膏,涂在其伤口上,没过多久,便再也不流血了。

    驱除阴阳子母蛊成功,两人都大松一口气,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相视一笑,说道,“蛊虫已除,你收拾一下,本座去外面等你。”

    东方不败出去可没闲着,他趁着墨肱玠拾掇自己的时间,心里已经想出了一个方子,专门用来调养墨肱玠的身体,可以让对方迅速恢复。

    并且,墨肱玠那臂膀如今肿着,也是需要吃药来缓解的,东方不败救人救到底,就顺手把这些都给他解决了,反正他看对方顺眼,以后那也是自己人,能者多劳,也不废自己什么事。

    当墨肱玠穿戴好衣服,走出东方不败的房间,来到客厅时,就发现了对方手执毛笔,神情专注地写着,不时还在砚台上蘸一蘸墨。

    “写什么?”走上前,墨肱玠坐于其旁边的椅子上,轻声询问道。

    “嗯?”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到是他,这才放下毛笔,解释道,“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今日蛊虫虽除去,却也伤了些元气,你记得按照方子拿药,至少吃上一疗程。”

    他心中明白,一般像墨肱玠这样的爷,无事是不会喝什么补药的,那样好似显得他们身体很虚弱般,可为了对方能尽快恢复,东方不败只能如此叮嘱一番。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下墨肱玠,问道,“现今,觉得如何?”

    墨肱玠运转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感觉经脉好像拓宽了似的,而且比之前也顺畅了,他没想到除去蛊虫之后,感觉会这么好。

    “感觉很好,今日亏了有你相助,否则本将——”墨肱玠考虑颇多,他的身份也重要,乃定边侯独子,是妥妥的下任定边侯,如果他的性命稍有差池,影响的将不光是定边侯,可能更会动摇整个目前的局势。

    “没有否则,本座的人,自当本座来救。”东方不败突然表明态度道,眸子深深地凝视墨肱玠。

    听闻他之言辞,墨肱玠心下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伸手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掌,问道,“东方,你可当真。”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他,简直不敢相信。

    ☆、顺心而为

    处理院里那位发狂的小哥儿时, 东方不败就心有所悟,感情一事,容不得错失,既然有心,那便顺心而为之。于是他点了点头,回应道,“自是当真。”

    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不放, 墨肱玠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后背,感觉到些微的疼痛,才确定这都是真的, 并不是自己做梦。

    但他尽量保持声音平和,顶着一张威严的脸,保证道,“东方, 我会对你好的。”

    然而,那微微弯起的嘴角, 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拭目以待。”东方不败阅人无数,早看透了墨肱玠的那些小动作,此时颇有些忍俊不禁,但他到底没笑出来, 省得让对方炸毛,觉得被笑话了。

    再怎么说,墨肱玠这厮好不容易能稳重下来,也算进步不少, 东方不败想着,就不刺激他了,让他继续保持着好形象,以观后效。

    两人虽然已经说清楚,决定在一起,但其实跟往常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相处时显得更亲昵一些,不过他们相貌都好,因此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甚是般配。

    聊起那个发狂的小哥儿,东方不败把将人弄死的事,告知了墨肱玠,那种情况下,他本不想杀对方,可惜那发狂的作态,连绳子都捆不住,为了墨肱玠的安危,牺牲一两个人恶人,他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

    墨肱玠听完他的说辞,也是很干脆,直接肉麻兮兮地,握住东方不败的两个手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道,“我很开心你为我做的这些。”

    东方不败沉默,觉得对方挺粘人,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猛得跟这么一个比自己小恁多的小伙子亲近,他不知道为什么,老脸突然有点不自在,假装咳嗽一声,他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是那人死有余辜。”

    把对方的手贴到自己的颊边,墨肱玠笑得无比满足,说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就他那表情,东方不败丁点儿的别扭,瞬间消失的光光的,论气场谁有他强大,只见他捧着墨肱玠的脸,摩挲着他的眼角、眉梢、额头,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描摹着。

    被他仿若柔荑,肤如凝脂般的手,轻轻摸索着,墨肱玠享受般闭上了眼睛,东方不败见此,眸光微闪,带着满满的恶意,直接拍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清醒一下。

    “说正事了。”虽说是调.戏了一下对方,但东方不败拍的那一下,可没用什么力气,也就是听个响声而已。

    遗憾地睁开眼,墨肱玠暗叹,恐怕以后要被管教的死死的喽,可他却甘之如饴。

    东方不败装作没看到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想起那个给墨肱玠下蛊的小哥儿,分析道,“如今对方已死,线索也断了,不管那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我们都无从得知了。”

    “无妨,跟父亲说一声即可。”事已至此,墨肱玠也没想着,就死揪着那个发狂的小哥儿不放,毕竟事情发生在定边侯府,即使目标是他,主事的主人也是他的父亲,所以这事交予定边侯就好。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院子里传来挺热闹的声音,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修为,也可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步子沉稳有力,整齐划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你的人来了。”东方不败首先开口说道。

    墨肱玠点头,附和道,“我的也是你的。”

    东方不败挑眉,有些不以为然,“他们是你的兵,如何会是我的属下?”

    “相信我,他们很愿意听你的吩咐。”墨肱玠并没有说大话,他的近卫营,若没有东方不败的相救,怕是早已全军覆没,哪还有命在。

    况且,身为小哥儿,却比大多数的爷都要强大,东方不败值得那些士兵的崇拜与敬重,甚至不少人都表示,在不违背大义的情况下,他们愿意为东方不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以说,从墨肱玠,到他的兵,对待东方不败的态度,即使不是唯其马首是瞻,也是万分重视的。

    东方不败没说话,但他倒是相信墨肱玠所说的话,因为他跟那些士兵相处过,一个个愣头青似的,没什么其他坏的心思,很热血冲动,也很淳朴真实。

    两人正聊着,外面又有了其他动静,他们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呆着,墨肱玠对东方不败说道,“我们出去瞧一瞧。”

    表示没什么意见,但东方不败还有一事没办,他拽住了墨肱玠打算往外走的身体,拿过他的胳膊,一手端着其臂,一手轻轻放在其腕间,给他把脉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再三确定对方身体没事,东方不败这才不动声色地放下墨肱玠的手,说道,“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屋子,来到院中,看到李哥儿嬷嬷、和旺牛、胖掌柜、禹瑞雪、岳知瑜、慕容小哥儿以及一干兵士,都聚集在一块,围成个圈子。

    东方不败蹙了一下眉头,倒是知道他们围着的应该是那小哥儿的尸体,可之前他吩咐过李哥儿嬷嬷,让他们把尸体处理掉,怎么如今却没人动作,反倒围着一动不动?

    他们出来,那些兵士首先发觉,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少将军,东方公子。”

    墨肱玠一摆手,装作不解地问道,“你们围在此处做什么?”他想着,不就一个普通尸体,阴阳子母蛊都被东方不败收了,还有什么好害怕了。

    “回少将军,我确实奉命前来,处理尸体,可是——您看过便知道了。”那名回报的士兵,停顿了一下,有些小纠结,不知要如何形容,最后不得不放弃,让墨肱玠亲自查看,看过便知。

    东方不败看他这态度和表情,也来了兴致和疑惑,想法跟墨肱玠的差不多,好奇地说道,“哦?那便看看罢。”

    听到几人的话,其他人乖乖地闪出位置,露出了里面的情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循着望去,也是一愣,随之两人就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话说那个被东方不败杀死的发狂小哥儿,在其体内蛊虫被除去之后,整个人失去了生机,皮肤变得干瘪,瘦得犹如皮包骨,看着像个老妪,可没过多久,那尸体又一点点丰盈,慢慢恢复了圆润,像个正常人似的。

    但其每一处都仿佛鼓动着,恍若活了过来,变化很大,东方不败当时忙于除去墨肱玠体内的蛊,遂并没有注意这些小细节,李哥儿嬷嬷出去请人,和旺牛忙着悲伤,院子里根本没人察觉这情形。

    待到墨肱玠的属下们到来,要搬动尸体的时候,才发觉不对,所以这些人都停下,没再挪动,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东方不败想着,对方既然是养蛊的,莫不是在体内养了很多蛊?他不知道自己猜想是否正确,可对方已死,根本无从查起,想了想,反正都不是人了,还管他是何物,直接除之便可。

    “噬骨化尸散。”一个无用的尸体,也懒得让别人接触,省得出了麻烦,直接赏他一顿噬骨化尸散,毁尸灭迹,岂不快哉,于是东方不败直接对着墨肱玠说道。

    虽然他只提了个名字,但墨肱玠已明白他的意思,也是两人想到了一起,他从怀中掏出那小瓶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俯身,倒了一点点粉末在其之上。

    果然噬骨化尸散有用,系统出品的东西,名不虚传,没用多久时间,这发狂小哥儿的尸体就化为灰烬,可在这之前,众人也看到了那小哥儿体内的东西。

    里面是很多虫卵,因为即将要孵化了,遂才会看起来像活着一样,鼓动不已,不过好在大家没有轻举妄动,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将其消灭。

    士兵们的脸色,一个个都有些变了,围观的李哥儿嬷嬷、和旺牛、胖掌柜等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后怕不已。

    相比他们,墨肱玠就要淡定多了,他只是转首看向东方不败,轻轻地说道,“东方,你真是我的福星。”

    东方不败抿唇一笑,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也觉得,重生后,他的运气不错,可以说所思所想,基本没有得不到的,即使稍有危险,也是遇难成祥。

    处理完那尸体,钱宅终究是私人宅邸,士兵们进进出出,总是有些不妥,墨肱玠便又打发了众属下,让他们去衙门听侯差遣,顺便查一查官府的文件,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关于新上任安宁县县令的消息。

    他们哗啦啦一走,院子里顿时空荡下来,胖掌柜一瞧,基本所有人都认识,他也就直说了,一拱手,向东方不败恭敬地施了一礼,感谢道,“小人蒙恩人搭救,今日前来,是为众街坊四邻传信,大家感念恩人的大义,在云丰楼设宴,想邀请恩人前往。”

    “哦?”东方不败没想到那天教训李天霸,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毕竟当时那条街的商铺,可是都关的严严实实,没人胆敢出来找死,就怕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现下对方已经伏法,百姓们不再受压迫,不感谢墨肱玠的功劳,反而来邀请他?

    “既然胖掌柜相邀,众人有心,本座应下了,只是此事借了小侯爷的光,应当叫上他一同前往才是。”百姓们或许觉得墨肱玠身为定边侯世子,为父亲封地内的百姓做些事,是理所当然的,但东方不败却不允许他被忽略,他的人应该被重视。

    “是是是,恩人说的有道理。”胖掌柜在家养伤,这趟出来都是勉强来的,主要还是看在东方不败是他恩人的面子上,其实他压根没去行刑的现场,哪里知道定边侯世子长啥模样。

    只是如今听东方不败如此说了,又见他目光看着墨肱玠,胖掌柜作为商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稍加猜测便知道了对方身份,连忙应和道,“届时,还请恩人和小侯爷赏光驾临。”

    墨肱玠点了点头,算是允了,他和东方不败,二人一体,既然百姓相请,没有不去的道理。

    胖掌柜连忙奉上请贴,明日才是谢恩宴,时间紧迫,多了定边侯世子,他打算回去敲打一番众人,好让他们明天别冲撞了小侯爷,于是没多作停留,便告辞了。

    ☆、云丰商事

    翌日, 云丰楼设宴,胖掌柜等一干街坊邻居,大部分是商户居多,其中更是有很多人曾经受过李天霸的欺压,此刻他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板,不再如老鼠见了猫般,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且时刻还要担心一家老小的安危, 再加上李天霸是个色胚,有的人家的小哥儿,姿色稍微好些的, 都不敢在家呆着,都被家里送的远远的,或者匆匆安排嫁人。

    现在李天霸一死,所有人拍手称庆, 有很多家庭终于可以团聚,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云丰楼今日不营业, 因为整个酒楼都被包了下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没有到来,但胖掌柜等人已经在楼下门口站着,恭迎并等侯着两人的出现。

    所幸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便相携而来,一红一黑,气质各有千秋,但站在人群中, 犹如鹤立鸡群,着实是出众的很。

    胖掌柜等人,看到两人的身影,面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怕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虽然答应了,却只是口头敷衍了事,并不想来,等现在真正见到人了,立马恭敬地上前相迎。

    “小侯爷,东方公子,里边请。”胖掌柜之前并不太清楚东方不败的姓氏名字,不过经过多番打听,终于知道了,所以不再恩人恩人的称呼。

    跟随在胖掌柜身边的其他人,也算是一众街坊推举出来的代表人,他们一起接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此时都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共同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客气,迈步走了进去。二人一进来,里面热闹非凡的氛围,有一瞬间的静寞,之后是胖掌柜冲着那些人摆了摆手,众人才又恢复了各自的交谈,不过却在暗地里,偷偷地关注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举动。

    他们被请上二楼,最中间的位置,纷纷落座后,那些隐晦的视线,才一个个收了回去。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手,都早就察觉,只是没有恶意,他们也不需在意。

    若按平常,这些商户是没有资格,与定边侯世子墨肱玠坐同一席的,但特殊时候,又是东方不败居中,双方总要给他一个面子,也就无所谓那些死硬的规矩。

    主桌上还有一个空位,东方不败瞄了一眼,坐在上位不动声色,丝毫不管那是谁的位置。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灰白胡子的爷,像是个管事,领着端菜的伙计们,走上二楼,开始上菜了。

    最后,上完菜,那人往空位上一坐,紧接着拱手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行礼,自我介绍道,“小老儿云丰楼掌柜,鄙姓云,见过小侯爷,东方公子。”

    “方才在后厨亲自盯着,未曾出门相迎,遂告个罪,还请小侯爷与东方公子原谅。”什么话都让对方说完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面相觑,他们本身并不是多事之人,哪里会无缘无故就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胖掌柜对东方不败的感观,多少要比别人深刻一些,因此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多话之人,就开口说道,“云掌柜的,小侯爷与东方公子,都是好人,断不会计较这些。”

    云丰楼掌柜点了点头,但依然为表示诚意,说道,“小老儿今日心情好,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说完,一仰头,云掌柜很干脆地把杯中酒喝了,随之,又拿了酒壶斟满,豪爽的一仰头,又干了,连着喝了三杯,丝毫没有水份。

    楼下有人也注意着楼上的情况,此时忽地拍手称赞,大喊一声,“好。”

    掌声还很有传染力,此起彼伏地,到处都是人称赞的声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状,人家三杯敬自己一杯,既然来此,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两人拿起酒杯,也要干了。

    可惜如今的墨肱玠,怎么能让东方不败碰酒呢,再说现场爷们儿居多,小哥儿反而没多少个,自当他替东方不败挡酒,自己的小哥儿还是自己疼。

    于是,墨肱玠拿过东方不败的酒杯,对众人道,“东方刚及成户礼,还是未出嫁的小哥儿,此酒便不喝了罢,本将这杯干了。”

    众人一愣,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东方不败竟然是个小哥儿,慌忙说道,“应当的。”

    墨肱玠的话,众人哪敢不听,就是他说臭的是香的,那别人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只能指鹿为马,顺着来,遂整个宴席下来,东方不败竟然一滴酒未沾。

    一个是小哥儿,不能劝酒,一个是定边侯世子,跟他们有云泥之别,大家更是没胆子灌他,因此这还真是一场纯粹的请吃饭。

    席间大家的话题,不离李天霸、司狱史百变夜叉,以及外委把总熊翰峰等人,只是说来说去,大家终于表露了此次的目的,那就是打算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见证下,成立一个商会。

    安宁县商会,专门负责商户们之间的矛盾调节,以及涉及到商户的麻烦和恩怨,还有在官府做备案,然而现下安宁县无主,上至县令,下至主簿、司狱史等等,都伏法未有缺职补录。

    墨肱玠听闻此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诺大的一个安宁县,职缺竟然十之七八,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补上,人才呢?安宁县新任县令呢?

    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兵,那些大老粗,弄去做文职吧?墨肱玠颇有些头疼,想着怎么会成这样的局面,难道他杀那些昏官坏官,还杀错了不成?

    思来想去,墨肱玠决定修书一封,给在边城的父亲定边侯,让他尽快派文职官员来,毕竟如今让朝廷派官员,已经不现实了,恐怕那些新官在路上,就会被端王暗杀了。

    但目前安宁商会的成立,在墨肱玠的做主下,倒是备案允许了。这些事说完,胖掌柜欲言又止地看向东方不败,最后犹豫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

    就见他起身,过去拉着那日与东方不败聊了许久的小哥儿,也就是那小食铺的老板,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近前,说道,“东方公子,我二人打算下个月成亲,想邀请您做我们的主婚人。”

    “嗯?”东方不败讶异地看着两人,心道,一般主婚人不是应该同族或者亲近的长辈,才可为之么,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是不是有违常理?

    于是,他询问道,“此举惊世骇俗,胖掌柜不请自己的长辈亲人,难道不怕被怪罪?”

    胖掌柜与小食铺的老板,两人皆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二人都独自一人,早就没有父母兄弟了。”

    “在下不想委屈了他,遂想请恩人,东方公子来主持婚礼。”胖掌柜握着小食铺老板的手,很是深情地说道。

    东方不败被此举触动,有情.人相邀,他倒是可以成人之美,遂点了点头,“好,看你二人情深,本座便不嫌麻烦地答应了,只是这主婚人到底没做过,二位还是再考虑一下才妥当。”

    胖掌柜赶忙摇头,说道,“不用考虑了,东方公子能答应下来便好。”

    墨肱玠坐在一旁,未说一语,他也感到稀奇,什么都见过,还就是没见过邀请人做主婚人的。再说就东方不败的形象而言,也着实年轻了些,哪个主婚人不是上了岁数,有威望之辈,到他这里,反而特别了起来。

    可决定都是别人做的,他也就是听听,做不了任何决定,况且东方不败都已经答应下来,墨肱玠哪里会有意见,他来安宁县还有任务未完成,也没时间在意这些小事。

    再说了,这些人都是父亲封地内的百姓,他作为定边侯世子,也算半个他们的父母官,平时跟他们无交集就算了,如今坐在一起,也不好阻止百姓的这点微薄心愿。

    经过数次推杯换盏,吃吃喝喝,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节制地与民同乐,倒是在座众位,今天放开肚皮和胆子,彻底狂欢了,但他们没忘记墨肱玠的身份,好话说了一箩筐,其他的就说的很少了。

    直到宴席结束,两人离去,这些人都还在,并没有立刻散了,可见被李天霸长期压制的,有些过头了。

    离开云丰楼的两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牵着手,漫步在街道中,边晃悠边朝着钱宅走去。

    路边的小贩卖力叫喊着,墨肱玠似看到了一样稀奇的东西,他上前一瞅,觉得很有意思,竟然是以他和东方不败为蓝本,而雕刻的木娃娃,上面涂着颜料,黑红两色,虽模样不是很逼真,可整体还是挺像的。

    这给了墨肱玠灵感,他突然想到自己除了那枚边字令牌,就再没送过东方不败礼物,当然那些糕点不算,现下有了好想法,何不亲自雕一对娃娃,送予对方?

    东方不败见他驻足了一会儿,以为是看上了什么,结果什么也没买,又被拉着向前走了,这些拿出来卖的小东西也并不是很精致,他想了想,若墨肱玠想要礼物,他要送什么?

    两个人都想到了一块,思索着送对方东西,只是又有区别,看来默契还需培养。

    他们走的并不快,还没回到钱宅,在路上时,就碰见了一路寻来的墨肱玠的属下,对方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听完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再也没有心情逛下去了。

    一位百夫长拦住了两人,神色有些异样,他向墨肱玠禀报道,“少将军,新任安宁县县令找到了。”

    墨肱玠看其人神色,他了解自己的兵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果然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甚好。他人现在何处?”

    “他——”百夫长低垂着头,略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对叛军的愤然,“属下等人,只找到了他的尸体。”

    ☆、人骨佛珠

    虽说对安宁县的那新任县令的下落, 已经有所猜测,但听闻对方死讯,还是让人唏嘘,更让人气愤。这端王如今真是丧心病狂,像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看来是想要彻底阻断朝廷与边城两边的联系, 好达到自己反叛称帝的目的,可谓狼子野心,不得不除啊。

    “尸体现在停放在哪里?”墨肱玠打算去看对方一眼, 再怎么说他都接了父亲定边侯的命令,对方又是朝廷命官,何况死者为大,他一个定边侯世子, 去瞅瞅,也不算什么。

    “就在县衙, 属下安排了人看守。”百夫长据实以报,想想当初看到尸体的惨状,闻者悲伤,睹者惊心哪。

    墨肱玠起身, 转头看向东方不败,询问道,“东方,可愿意随我前去?”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一点也不惊讶,他心里清清楚楚,在他答应了墨肱玠之后,两人势必会绑定在一起,大多时候会一起行动,所幸他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哥儿,虽然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更想自己呆在闺房里弹弹琴,绣绣花,做一些小哥儿应该做的事。

    就这样,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还有那位百夫长,几人一同前往县衙,在走之前,东方不败吩咐了李哥儿嬷嬷,让他稍微注意一下和旺牛,那厮受了刺激,这几日一直有些反常,看来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要一段时日才行。

    来到县衙,守门衙差都已认得墨肱玠、东方不败、百夫长等人,遂并没有阻拦他们,顺带还行了个礼,“大人。”

    “嗯。”墨肱玠颔首表示自己已听到,算是打了个招呼,未说及其他,三人就继续往衙门里边走。

    “尸体在哪里?前面带路。”百夫长一直跟在墨肱玠身后,走了一截,墨肱玠哪里知道新任县令的尸体被停放在哪儿,遂只得催促百夫长,询问于他。

    “是。”百夫长紧走几步,在前一路引导,带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左拐右拐,走了没几步,就在县衙的升堂大厅旁边,一栋侧厢的屋子里,找到了他们所发现的尸体。

    门口有士兵守着,他们看见墨肱玠等三人,连忙行礼,之后就主动帮忙推开了那间屋子的木门。

    墨肱玠走在最前,东方不败随后,但又偏向他的右方,几乎可说一前一后挨着进了门,但屋内的情况两人是同时看到的,扫视一圈,基本就把里面摸了个大概。

    一个由两个木凳子架起的木板上,盖着块白布,除此之外,旁边的地方,还用席子垫着,放了好几个。看样子不只是新任县令一人,应该是对方一家都被害了。

    走上前,墨肱玠揭开白布,看了眼盖着的人,现在天虽然有些凉了,但隔了这么多天才发现,已经有些臭味。

    东方不败掏出帕子,垫在手里,隔着帕子也掀起一个白布,查看了一番,同样一股臭味袭来,他曲起手臂挡在鼻间,侧着身体,瞥了眼尸体的情况。

    皮肉外翻,多处外伤,看样子当时新任县令,遭遇劫杀,应该是受了不少的罪。再加上一个个表情惊恐,东方不败想了想,猜测大概端王又是派了什么江湖人士来处理这一家。

    他们查了查尸体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一家五口,其中还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可见敌人的心狠手辣。不过也让众人无限可惜,好好的一家人,本来念书考取功名,是为了光宗耀祖,为朝廷效力,如今却死在该死的端王走狗的手里,实是让人扼腕。

    东方不败武功虽高,但他对这个世界的绿林江湖,并不太了解,所以看了看尸体,能看出是用利器所伤,刀或者剑之类的,还有一些伤是内力掌力造成的。

    但他也仅能看出这些,却看不出这些江湖客,来自哪门哪派,或者具体是哪个人的武功路数,成名绝技,所以这些还要让墨肱玠等人来调查。

    墨肱玠不知道东方不败的真正底细,但他知道对方曾经失过忆,所以也没指望东方不败能知道凶手是谁,虽然他们都猜测是端王派人为之,可证据还是要拿出来。

    他查看的正是新任县令的尸体,从头到脚瞅了一遍,还有放在旁边的包袱,里面放着书信,内容证明着其身份。思索的时候,墨肱玠发现了对方紧攒着的拳头,隐约好像有什么在里边,等掰开其手掌,才知道里面是一块佛珠。

    将那佛珠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珠子上面刻着字,并不是白国所使用的文字,墨肱玠脑海忽地想起一个人,一个据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的和尚。

    那和尚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和尚,算是一个假头陀,平日里所用的兵器是杵,尤其擅使暗器,有百发百中之称,但此人亦正亦邪,为江湖正派所不容,被归类为歪魔邪道。

    最值得说的是,他的暗器,在江湖中传闻甚广,都说是用人骨做成的,而那暗器,就是墨肱玠此时此刻手里拿着的佛珠。

    东方不败也注意到了墨肱玠的异样,他起身走到其近前,也看见了那粒佛珠,只扫了一眼其纹理,便说道,“人骨?佛珠?有意思。”

    “这真的是人骨?”墨肱玠听闻他的话,方回过神来,又不可置信地问道。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给了他确定的答案,“虽然经过特殊处理,但也改变不了是人骨的事实。”

    墨肱玠面色一冷,将那佛珠与新任县令的印信,放在一起,当作证供,然后他满身煞气地说道,“这贼秃,杀人如麻,竟真的拿人骨做暗器?端王的手越伸越长,看来是时间帮他剁下一段了。”

    百夫长先前没有发现,尸体手里握着的佛珠,如今看到,显然也猜出了凶手的身份,他一句话揭出了对方的真身,“少将军,这霹雳鬼头陀杜柯,已经消失了许久,都传他投靠了端王,看来果真如此啊。”

    霹雳鬼头陀杜柯,之所以说他亦正亦邪,是因为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恶到需要朝廷悬赏的地步,毕竟他所杀之人,最后调查,大多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只是有些人的程度还罪不至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的人做恶,可以官府来制裁,却还轮不到霹雳鬼头陀杜柯来惩治他们。可这厮不分轻重,嫉恶如仇,见恶便斩,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完全没有出家之人的慈悲为怀。

    因此,在杜柯前里,视律法为无物,视杀生为超度恶人,为人很是极端。正派人士不喜他的作为,曾有些卫道人士,比较偏执,与他遭遇,只是谴责了几句,就被其断送了性命。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程度,与官府悬赏榜上,那些罪犯还不同,杜柯的对手多是江湖人士,所以杀好人,又杀恶人的他,被正派与邪魔歪道所不容,曾遭受正邪两道,明里暗里的共同讨伐。

    他把杀掉的那些人,扒皮抽骨,用其骨头做成佛珠,当作暗器,并且从不避人,但这行为实在有些惊悚,很多人就是为了死后留个全尸,也不敢招惹他。

    东方不败没想到,凶手竟是个这样的人,但他见多识广,也知江湖险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就是在他那个世界,有些秃驴和牛鼻子老道,也是道貌岸然,着实让人不齿的。

    一一看过尸体之后,确认其身份无误,墨肱玠吩咐属下,调查新任县令的老家是否还有家眷亲人,若是有,便将这一家五口的尸体烧了,把其骨灰送回老家,若是对方老家,已经没有其他亲人,那就买几口薄棺,直接把人葬了。

    百夫长领了墨肱玠的命令,下去找人往新任县令老家跑一趟,打问清楚情况。

    屋里只剩下墨肱玠和东方不败,鼻间的味道不好闻,事情也办完了,遂两人又离开了衙门,墨肱玠觉得,给父亲定边侯传信,迫在眉捷。

    当他们再次回到钱宅,墨肱玠写完信,想要差信使往边城送信时,东方不败拦住了他,然后当着墨肱玠的面,唤来了隐雀。其实隐雀一直停在东方不败的头上,只是不易被察觉,他吹了一声口哨,伸出手掌,隐雀小巧的身子落在其手心里,这才让墨肱玠看清楚了小东西的模样。

    “这是何物?”墨肱玠颇有些好奇,认不出隐雀的品种,但他也知道,世间物种千千万,或许真有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也未可知。

    “隐雀,传信之物。”东方不败简单的介绍道,然后朝墨肱玠伸手,示意对方把书信给他。

    书信有些大,但并不妨碍传送,东方不败接过信封后,直接把信卷成了卷状,然后塞进一个略粗些的竹筒里,绑在隐雀的腿上。

    虽然东西大,隐雀小,但一点不影响其飞行,那小东西蹭了蹭东方不败的手指,又围着墨肱玠转了一圈,然后便忽闪着翅膀飞走了。而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隐雀渐渐消失,一个竹筒凭白无故,没有任何倚仗的升上高空,向前而去,直到两人再也看不见为止。

    墨肱玠目送隐雀远去,自认为又涨了姿势,开了眼界,他感叹道,“此鸟飞行无声,又能隐藏身形,实乃传信专属啊。”嘴上如此说着,但他也没有觊觎之心,只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军营里的那只海东青彻底要过来,据为己有,也正好与东方不败的这只隐雀凑作一对,日后两人飞鸟传书更方便些。

    ☆、娃娃和埙

    安宁县新任县令的事, 已经基本弄明白,暂时拿端王那股叛军也没办法,墨肱玠此行的所有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然而他还不想离开。

    蹭在东方不败的住处,足足呆了三日,墨肱玠也是没脸没皮了, 正赶上东方不败给他做的衣服,已经做好,他就穿着显摆了许久, 恨不得永远不脱下来了。

    虽说东方不败性子不温柔,很有王霸之气,武功又高强,但他其实还是喜欢窝在室内, 不怎么出门,这几日的相处, 墨肱玠也把这些了解的透彻。

    他也不勉强东方不败出门晃悠,竟然沉下心,在室内陪了对方三日,期间只偶尔出去了几趟, 但这也很是难得了,毕竟让一个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要说两人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说起来还算有些情调,墨肱玠身为定边侯世子,即使是个武将,他的琴棋书画,也是略通一二的,这不,在两人悠闲的翌日,他就拿着文房四宝,蹲在东方不败面前,以他为模特,开始了作画,当然画上的人物便是东方不败了。

    红衣小哥儿,长发披肩,英气逼人,眉心一抹朱红,煞是惹人睹目,只见其手持绣花针,浅笑妍妍,端的大方尊贵。旁边竖着一扇屏风,雪域寒梅绽放,可见峥嵘风骨,绣技超群。

    墨肱玠给东方不败画像,原因很简单,过不了多久,他还要返回边城,身为少将军,背负的责任,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

    但他与东方不败才刚刚开始,哪里舍得离开,遂只能取折中之法,拿着对方的画像,届时在军中以解相思之苦,忍不住或空闲时,再偶尔跑来安宁县看看他。

    墨肱玠现在不敢跟东方不败说,想让他随自己去边城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来,东方不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他唯有默默支持,只希望对方有困难时,可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他在纸上作画时,东方不败当然也没闲着,穿针引线,又帮墨肱玠做了一件外袍,而所用布料,是取了乾坤纳物戒里的稀有材质,他提前偷偷问过原修乔,这东西叫墨染织,没有三色锦那么绝对逆天,但可以隔绝一部分攻击,比如物理伤害,比如毒性伤害。

    同样的,东方不败又用了变异水丝藤来做线,然后缝制这件袍子,完成之后,又在外袍的袖口和下摆的地方,用暗红色的线绣了图案。手法与东方不败自己的红色法袍,如出一辙,只是一黑红,一红金白。

    东方不败的明丽大方,鲜艳非常,墨肱玠的沉稳庄重,犹如暗夜,完工的那一刻,东方不败看着喜滋滋的墨肱玠,有心想告知袍子的特殊之处,后来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他想,日后对方总能察觉得出来。

    墨肱玠一口气收了东方不败两件袍子,简直爱不释手,他琢磨着,自己要回赠点什么,在他心里,这都是两人之间感情的证明,是信物啊,所以多多益善最佳。

    最后,他想到那日,东方不败以叶子为乐器,奏曲来减缓自己的疼痛,就觉得应该送他一把琴,可他自己并不会做,也觉得在安宁县买不到什么好琴,思索着是不是要回边城,问问母亲定边侯夫人,他记得库房里,有一把好琴,仿佛是白国先皇所赐,叫什么紫玉凤尾琴,似乎是稀世名琴,正好配东方不败。

    有心想回边城去取,但墨肱玠左思右想,终是没有走,想着若是回去,父亲定边侯必定知道,届时自己再跑出来,往安宁县这边,总要有什么由头,否则父亲又要念他擅自离开军营。

    既然如此,他只能待回去之后,再遣管家,派人送来,心里有些酸,送礼物明明该自己亲自来的,却要假府中仆从之手,略不开心,墨肱玠瞬间没精神地蔫了,又想着,除此之处,他还有什么礼物好送的。

    反正交换信物的机会,他是不能失去,总得想出一个物件来,随意买的没有诚意,那便自己做,但墨肱玠又想,他亲自动手做,要做什么?

    琢磨了许久,他终于想起最近风迷安宁县城的黑红双娃,也就是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大体形象来做成的娃娃,以他们真人的相貌来做,颇为不吉利,毕竟娃娃什么的,有时会是诅咒的道具,招来不详之气,遂外面卖的,都是形像貌不像。

    一黑一红,这么明显的目标,最近安宁县,也就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了吧,所以那些百姓能认得出来两人,若换个地方,换个县城,大概就不一样了,恐怕到时,谁也认不出是他俩。

    百姓商家无法做,不代表墨肱玠不可以做,他找了两块上好紫檀木,然后就在东方不败绣花的时间,开始了雕刻娃娃,神情之认真,让东方不败频频侧目。

    认识到如今,他还没见过如此安静专注的墨肱玠,不由得也被其认真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两人有时抬头,对视一眼,情意无限,好像在互相放电般,一眼万年。

    待墨肱玠雕刻到最后,形状已经完成,需要上色的时候,两人一起弄了颜料,东方不败在一旁调制,墨肱玠小心翼翼地给檀木娃娃染色。

    添加了末笔,把黑衣娃娃和红衣娃娃放在一起,一高一矮,就是活脱脱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缩小版。东方不败拿过红衣娃娃,略有些讶异,他是看着墨肱玠一刀一刀刻成的,至今都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手艺?

    想到自己手里的木造机关术秘籍,东方不败迟疑了一下,没有拿出来,他决定誊抄一份,等日后赠予墨肱玠,想来把秘籍交给适合的人,总能发挥它的更多作用。

    墨肱玠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把黑衣娃娃塞给他,替代走了红衣娃娃,同时说道,“东方,这个才是你应该拿的,至于红衣娃娃,当然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墨肱玠心里默默地说道。

    “嗯,我会保护好他。”东方不败接过黑衣娃娃,看着那神似墨肱玠的小模样,点了点其脸颊。

    墨肱玠脸黑的瞅着他的举动,有点后悔太早把娃娃做了出来,否则现在东方不败摸的该是他的脸才对。不知他在与黑衣娃娃吃醋,东方不败找了个地方放好,思考着,待墨肱玠走后,他就把娃娃放进附属空间,安全又保险,储物必备。

    殊不知,他若真这么做,墨肱玠再来没看到黑衣娃娃,又该是怎么样的酸溜溜,以及糊思乱想,争风吃醋。

    但此时,两人都是很高兴的,墨肱玠也将红衣娃娃收好,木料没有用完,还剩着一块。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手工制作了一个埙,体积如鹅卵大小,可吹奏,也可配戴于腰间,做一个饰物。

    墨肱玠觉得只光秃秃的一个埙,并不好看美观,又弄了两条流苏,系于埙的一端,另一个端吊着挂绳,待满意之后,他亲自将此埙挂在了东方不败的腰间。

    东方不败一走一动的间隙,那埙来回摆动着,若隐若现,很是显眼,墨肱玠这才看的直点头,满意极了。

    “此物甚好,我很喜欢。”见墨肱玠高兴,东方不败也开心,加上他对这东西也很喜爱,不吝啬直接夸他一番,想从他口中听到夸赞,也算实属难得了。

    “那便再为我吹奏一曲,如何?”一个喜欢听,另一个自然也就喜欢奏,东方不败点头,摘下那埙,放于唇间,低低呜呜地试了一下音,然后才吹将起来。

    那埙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也传的悠远,跟叶子吹出来的完全不同,墨肱玠支着下巴,神情专注,不知是听得入神,还是看着人呆了。

    送了东方不败两个小物件,墨肱玠犹不觉得满足,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送给东方不败,但却不知要送何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无奈跑去县衙找了下属相询。

    那些什长、百夫长、千夫人之流,很多还打着光棍,即便有已经成亲的,那也是相亲所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说有什么爱情,就太扯了。

    可这也挡不住属下们,想帮忙的心情,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于是属下们七嘴八舌,纷纷给墨肱玠出招,不过大部分是昏招。

    因为他们都忘记了,东方不败哪里是普通小哥儿,那是小哥儿中的战斗机,食人花中的霸王花,岂是凡夫俗子那些小招数可以打动的。

    不过一理通,百理通,墨肱玠接受了各方意见,得出了自己的想法,就他所知的,东方不败擅长刺绣,会医术,懂武功,既然他都已经和对方合作了修容散,何不就刺绣或武功方面,来些实惠的。

    东方不败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墨肱玠没有比之更厉害的武功秘籍,但他看得出东方不败的招式路数,用针方式,出自剑法,想来剑法之快,之绝,也是造艺颇深的。

    他有了一个想法,想送东方不败一把特殊的兵器,只是那兵器现在还不是兵器,得找名匠大师帮忙,经过精心改造,才能送得出手。

    这厮比较任性,如果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直呼其败家子,毁了好东西,可是因为要送给东方不败,墨肱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会认为,物尽其用罢了。

    ☆、唇唇欲动

    在钱宅窝了两日, 第三日,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约好了一起出门。

    清晨,东方不败起的很早,在院中练习基本功,吞息吐纳,两指并起,当作宝剑, 招式之迅急,让人眼花撩乱,只看到红衣的衣袍飘飞, 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墨肱玠也有晨练的习惯,他只比东方不败晚起了一点点,这里没有军营操练所用的器械,于是墨肱玠只练剑法, 招式浩瀚刚猛,似下山猛虎, 甚是动人心魄。

    如果意志不坚,很可能会在墨肱玠的剑招下,落荒而逃,或者乱了心神, 节节败退。

    两人各练各的,闪转腾挪,好不热闹,也多亏了钱宅的院子很大, 否则哪里容得下他们如此折腾。

    东方不败一收剑招,瞥眼看向墨肱玠,抿唇一笑,剑势微转,攻向墨肱玠,同时说道,“阿玠,看招。”

    墨肱玠反应迅速,也不恼他来的突然,反而很是开心,笑着朗声道,“来的好。”

    之后,他们同样是并指作剑,隔着虚空,比划着身手,那样子仿佛是他们手中有剑,宝剑已经碰撞出了火花似的,然后两人过了几招,分散开来。

    东方不败飞上树端,转身看向墨肱玠,而墨肱玠则是双脚踏在墙面上,一使力,整个人弹飞出去,重又向着东方不败飞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又交上了手。

    东方不败身法奇快,整个人如一条游鱼般,在树间跳跃,手臂还不断演示着剑招,墨肱玠紧紧跟随,边抵挡边躲闪,树叶被他们扑腾的落下不少。

    李哥儿嬷嬷从厨房出来,瞅了一眼两人,暗自叹气,觉得这两个主子真是能闹腾,地上都放不下他们,还要跑到树上去,这叶子落下来,刚扫的又白扫了。

    但他也就这么想想,还达不到抱怨的程度,充其量觉得两个主子有点任性和不羁,摇了摇头,李哥儿嬷嬷又转回厨房盯着火侯去了。

    两人所使的剑法,他是看不出好赖的,连谁强谁弱都瞧不出,只觉得他们耍的挺热闹便是,若能从树上下来,在院子里好好练,李哥儿嬷嬷会很感激二人。

    “这招不错,再来试试我这招如何?”东方不败发现墨肱玠解除阴阳子母蛊之后的气势,比之前更慑人,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有所得,起了陪练的心思。

    打斗是最能激发斗志,还有能力的方式,遂东方不败的用心,墨肱玠很清楚,他也不需客气,飞身迎上,沉稳应对,一快一稳,大大的不同,又各有千秋特色,他应道,“好。”

    墨肱玠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心中隐约升起一丝喜悦,剑势变得更加悍猛,夹杂着无尽的霸道,劈天盖地向东方不败扑来,而东方不败也不惧此招,身体一转一挪,恰恰躲过对方的剑势,还横剑一扫,袭向对方,墨肱玠不想被拦腰斩断,又收不起剑势,只得翻身而飞起,躲过此招,两人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先前还在好好切磋比试,墨肱玠进步神速,也不愧是极阳之体,又有相符合的功法,端的相得益彰,可不知何时,两人的剑法中,揉进了拳法和掌法,越打挨得越近,最后剑法没怎么样,拳头倒是握在了一起。

    东方不败忽然扑向墨肱玠的怀中,对方手上一松,使他得到了自由,接着扭身一转,又从墨肱玠的怀里滑了出去,轻功之好,反应之快,简直让对方措手不及。

    然而撩拨了墨肱玠,对方也不是好惹的,顺势追上,伸手一扯,抓住了东方不败的腰带,整个人又回到他怀中。这次他做好了准备,两条胳臂犹如铁锁,紧紧抱住东方不败,再也不放了。

    两人还飞在空中,旋转着缓缓落下,期间东方不败想挣开墨肱玠的钳制,结果失败,只得瞅着对方的脸,两人目光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彼此,再也没有其他。

    慢慢地,两人的脑袋凑向彼此,唇与唇相接,墨肱玠一只手拦住了东方不败的后脖颈,啃吮着他口中的甜蜜,东方不败也不甘示弱,主动回应着,两手攀着对方的双肩,脚尖点起,乃至后来,墨肱玠干脆掐着东方不败的腰,将人抱了起来,两人的嘴都没再分开过。

    吻完,意犹未尽,只是对方的吻技实在算不上好,东方不败舔了舔唇,觉得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墨肱玠又凑了上来,这次温柔地仿佛要把他含在嘴里,两人在口中调皮的试探着对方,唇间渐渐溢出了透明的水泽。直到换气,墨肱玠抱着东方不败不放,两人头抵着头,双目相对,缠.绵悱恻地,仿佛已经恋上了许久。

    “放我下来。”墨肱玠力气太大,东方不败觉得被掐着腰,有些不舒服,双脚无法挨着地面,总会有种不安全感,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求道。

    抱起来就不舍得撒手的某人,好似完全没听到似的,直到被拍了好几下,这才遗憾地问道,“你确定?”以他之心,换对方之心,墨肱玠恋恋不舍,当然也觉得东方不败应该习惯彼此的拥抱。

    当然不确定。但东方不败也不想再被弄疼,他实话实说道,“不舒服。”以往没觉得,但跟墨肱玠正式一起,他想示之以弱,多依靠对方一些,或许对方能更快成长起来,更有担当。

    听了他的解释,墨肱玠哑然,又在暗自觉得,自己粗心大意,他没放下东方不败,直接俯身,另一只手探到对方的腿窝下,拦腰将人抱起。

    “要做什么?”东方不败突然被公主抱,迅速在墨肱玠怀中调整了姿势,让对方更省力,更容意掌控,然后他的胳膊勾着对方的脖子,亲昵的询问着,不知其作何这样反应。

    墨肱玠抱着东方不败,走了几步,将人直接放到院中树下的石桌上,说道,“这里。”

    然后,他松了一只手,任由东方不败坐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没有放开,还拦在东方不败的腰间,只是松了几分,关切地问道,“哪儿不舒服?”

    方知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东方不败忍俊不禁,以手遮唇,浅浅地笑了。墨肱玠见他乐不可支,觉得应该是并不大碍,又以为自己被他耍了,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抓住了东方不败掩唇的手,把手拉开,低头又吻了上去。

    “下次再如此,我便吻你。”耍一次,吻一次,笑一次,吻一次,算来算去,他觉得很是划算。

    “不讲理,是你错估了我的意思。”总而言之,该怪的应该是他自己,东方不败觉得自己没有大笑,已经很给面子,当然他觉得以小哥儿的形象而言,还是轻言轻笑比较文雅。

    墨肱玠笑着在他唇上点了点,两手拦着东方不败的腰,无奈又甜蜜地说道,“就是不讲理,论嘴皮子,我可说不过你。”管他讲理不讲理,这些都不值得他定边侯世子在乎,将错就错,先占了便宜再说,反正已经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他就应该多跟东方不败交流交流,好促进感情发展,否则猴年马月,他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感觉到东方不败略微的转变,那日正式把他划归他所有之后,墨肱玠才觉察到,东方不败身上多添了一丝小哥儿特有的柔媚,也让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眼珠子都盯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放我下来吧,石桌上有些凉。”深秋的早晨,虽然隔着衣服,但由于晨练的原因,他们并没有穿多厚,反正一会儿就会热起来,更何况有内力加持,并不会觉得冷,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坐在凉冰冰的石头上。

    “嗯。”墨肱玠应了一声,将东方不败抱下来,两人刚才打斗许久,静下来也才一会儿,他建议道,“我们再走走吧,饭做好了,李哥儿嬷嬷会喊的。”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没说其他,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地踱着步子,并没有往远处走,只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之后便是李哥儿嬷嬷做好了饭,出来喊两人,又去唤了和旺牛、禹瑞雪等其他人,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饭。

    当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桌,其他人另一桌,用过早饭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歇息了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出门去了。首先,来到县衙,墨肱玠要处理外委把总熊翰峰,这厮没斩他,也没放他,一直在牢里关着,这么几日下来,已经很是暴躁。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想着,把熊翰峰直接撸成小兵,然后带他去边城军营,好好训练,放在定边侯父子的眼皮子底下,把控起来,也好管教一番。

    两人到的时候,赶上大牢里发放早食,熊翰峰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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