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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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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黑线的瞅着自己的父母,父亲紧盯着东方不败不放,母亲则在不嫌事大的看热闹,连他摔倒在床上都没人理会, 这还是亲生的儿子么?

    东方不败已认下了墨肱玠这个朋友,遂起初在定边侯进来的时候, 就以晚辈之礼问侯,可谁知定边侯警戒心太强,自己若不给他一个解释,今天怕是很难安宁了。

    只是, 听闻定边侯武艺高强,当世少有敌手,他倒想试试看传言是否存在水份,待打得痛快了再跟其说明真相不迟。

    想罢, 东方不败开口就挑衅道,“侯府的待客方式便是如此么?真让本座长了见识。”

    姜还是老的辣,定边侯并没有因他一句话就被激怒,甚至还张口回答他,“侯府待客一向分明,是友,竭诚欢迎,是敌,定斩不饶,就不知东方阁下是哪一种?”

    说完,也没等东方不败说什么,定边侯继续道,“还是那句话,尔是如何得知的?”他怕东方不败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蒙蔽了儿子和众属下,所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要问清楚。

    “本座是友非敌,这点定边侯大可放心。”东方不败扭转身便往外走去,边走还边邀请着,“侯爷若想知道答案不难,只需跟本座打一场即可。”

    墨肱玠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坐在床上轻声问道,“东方,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苦着脸,没有猜透东方不败的心思。

    东方不败笑眯眯地转回头看他,同时吐出了一段话,“切磋啊,令尊的大名本座可是听人说得,耳朵都出茧子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真人,怎么能不较量一番呢?”

    定边侯听闻,抬首看到儿子那特别没出息的德行,哪还有往日的干脆利落,心里便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在转头瞧东方不败,淡定自若,仿若无事般的平静表情,他就更是无名火狂奔了,平白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差了人家一筹。

    瞪了儿子墨肱玠一眼,冷哼一声,定边侯越过东方不败率先走了出去,并对他说道,“随本侯来校武场。”

    点头同意,东方不败给墨肱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随之就跟在定边侯身后走了。

    被两个人接连无视,墨肱玠那更是心塞塞的了,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希望劝阻两人的打斗,结果定边侯夫人只是耸耸肩,做了个鬼脸,便走了。

    “儿子,好好养伤,母亲去瞧个热闹。”嘱咐的话都那么心不在焉,可见定边侯夫人也是个不靠谱的。

    待三人都走了之后,墨肱玠傻眼地发现,不是说来看他的么,怎么一瞬间走光了?!这些骗子!

    最后墨肱玠终于还是不放心,勉勉强强地下了床,唤来仆从,由对方跟着他,一点点往校武场磨蹭而去。

    而东方不败和定边侯来到校武场后,这里只有一些零星的侍卫在训练,他们看到两人,瞬间围了上来,纷纷给定边侯请安。

    定边侯伸手一指校武场,对着东方不败说道,“阁下,请。”

    “侯爷先请。”东方不败谦让地一拱手,表示客随主便。

    既已如此,定边侯没再多说,直接飞身进了校武场,东方不败依然紧随而后。

    校武场中,两人各站一方,定边侯拿了一柄长刀,指着边缘的兵器架子,对东方不败说道,“兵器随阁下挑,点到为止。”

    点头表示知道,东方不败在兵器架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拿起了放在角落生灰的宝剑,抡了两下,感觉还可以,便拱手对着定边侯道,“侯爷,请。”

    瞬间,两人便战作一团,侍卫们算是大开眼界,呼啦啦全走了过来,甚至看到定边侯夫人都忘记了请安。

    东方不败平时虽用的武器是绣花针,但其实所练功法是剑法,所以耍起剑来,并不含糊,反而比绣花针更多了一分凌厉和迫切。

    等墨肱玠跟仆从来到校武场的时候,东方不败与定边侯已经斗了不下二百回合,未分胜负。定边侯的打法大开大合,气势恢弘,东方不败身姿轻盈,剑法迅疾。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然而这对于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妨碍,因为他们都未使尽全力。

    等到斗至八百回合,定边侯的额头见了汗珠,东方不败也微微有些喘息,两人正待结束切磋,突然凌空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谁人胆敢欺负老身的儿子?”

    紧随着其声,接着便腾空飞来两人,待他们站定,东方不败打眼一瞧,顿时心底有些开心起来。这时他也不打了,直接飞身落到两人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

    “义父义母,二老怎地寻来了?”没错,能让东方不败略微激动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钱老汉和钱婆子。

    钱婆子话少,虽关心东方不败,但不善表达,钱老汉直接代替她回道,“你采药几日不归,老婆子便有些担心,但她不擅言辞,只是干着急。”

    钱婆子蒙着脸,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略低沉的声音可以听出,其心情应该欠佳,声音都透着不悦,“说重点。”显然是在阻止钱老汉透漏更多她的底。

    被老伴嫌弃啰嗦,钱老汉也没有生恼,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东方不败说道,“你多日未归,前日有个叫染七的来投靠,直说是你收的仆从,老婆子见其有异,便多问了一些。谁知他说你们遇到了麻烦,老婆子坐不住,遂我们二人便一起出来寻你了。”

    东方不败一听,觉得这义父义母没白认,可是二老出来了,染七一个人面对那两个异常难缠的小哥儿,他回去要不要帮他收尸?

    “我这里不久事情便会了结,倒是遣染七独自回去,实则是为了让义母好好调.教那两个小哥儿。”

    钱婆子已然听染七说过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的事,让人无限唏嘘,既然东方不败有意照顾他们,她也不会多劝,“老身知晓,不会让他们作妖。”

    东方不败这才放心,然后看到墨肱玠,首先指着他,对二老介绍道,“义父义母,这是孩儿新交的朋友,定边侯世子。”说着,他还冲墨肱玠眨了眨眼,只是因为戴着面具,对方根本没注意到。

    但墨肱玠一听是东方不败的义父义母,还是觉得蛮稀奇的,“二老来访,本将未出门相迎,实在失礼,请勿怪罪。”他还从未听东方不败说过自己的事,甚是好奇。

    几人正说着,定边侯与其夫人也来到了近前,东方不败又向钱老汉和钱婆子介绍道,“义父义母,此二位是定边侯与其夫人。”

    钱老汉和钱婆子互相对视一眼,皆拱手施礼道,“老身见过侯爷,侯爷夫人。”“老汉见过侯爷,侯爷夫人。”

    定边侯点了点头,他感觉到钱婆子似乎不简单,但想到东方不败之前所承诺的话,便说道,“此处不是谈话待客之所,众位还是随本侯到待客厅一叙吧。”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校武场,来到待客厅,不用定边侯吩咐,自有仆人仆从送上茶点。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定边侯看向东方不败问道,“武功业已比试完,不知阁下现在是否可告知本侯了?”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前,明确解释道,“昨夜刚练功完毕,我正欲睡去,忽听得房顶有异动,因此出门查看,却见到两个蒙面人落在院中。后来正碰上仆从起夜,他们便打算杀人灭口,我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因为没有打草惊蛇,只躲在暗处出手,吓走了两人。”

    “接着,我就跟在其后,因此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打算引野兽袭击军营。根据他们的谈话,又想到管家当时的反应,我大胆猜测,侯爷定是秘密押送九越十皇子回了定边侯府。那么这样一来,如让蒙面人得逞,边城军营可能就会漏出马脚,为免事态变得严重,我就去了一趟边城军营报信。”

    定边侯听完,眉头高高.耸起,众人都没想到只一.夜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心中也愈加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来如此,本侯今天多有得罪,东方阁下即然是我儿朋友,还请见谅。”定边侯知道了真相,率先表明态度,给东方不败道了个歉,接着又说道,“本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阁下可否应允?”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大概猜到了定边侯的目的,“侯爷客气,请讲。”

    “阿玠重伤,九越十皇子又关押在此处,现在是战时,军营不可一日无帅,本侯下午便要返回军营了。方才与阁下切磋,实是英雄少年,还望阁下能助阿玠一二。”

    “这事自不必侯爷说,我与小侯爷已有约定。”东方不败直接了当的说明。

    墨肱玠连忙点头,终于不再被无视了,他可是磨了很久,东方不败才决定帮他的,而且他们两人已经想好怎么挑拨九越国内乱了,目前就等他的伤势恢复才能执行。

    ☆、敲定人选

    一切商议妥当, 墨肱玠看着钱老汉和钱婆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连被当事者的二老逮住了他的目光,也不见其惊慌,依然眼神直直的,明显在发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慢慢地蹭到东方不败面前,欲言又止,好不别扭。

    东方不败不解地投去一瞥, 双眸带着询问的打探,“小侯爷如今这副样子,倒是真真少见,有何事可以明讲。”反正帮人帮到底, 送佛送到西,既然接了关于这厮的任务, 他就不怕那接踵而至的麻烦。

    “东方,你的武功难道是师从你义父义母?”墨肱玠一直以为自己武功算不低的,但自从遇上东方不败开始,他就觉得其身边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等, 颇有隐世高人的意思。

    只是,隐世是针对出世而言,有出世才有隐世之说,但不管是江湖上, 还是朝廷中,整个白国,他根本没听说过东方不败和钱老汉、钱婆子这等人物。之前东方不败跟他谈及,他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那钱老汉和钱婆子呢,他们为何也是同样的无名?

    墨肱玠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调查一下东方不败和钱老汉、钱婆子三人,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而是他突然想到,朝廷历来对绿林江湖人士有忌惮,想招揽重用,又恐失了规矩,毕竟这些人性情潇洒,行踪又飘乎不定,甚是难以管理。

    经过这次被暗算,他也了解到,端王手下恐怕是集结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些人没规没矩,不受条条框框约束,还心狠手辣,手段多变,对付他们还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好。许端王依靠江湖草莽,就不许他也用武林高手了么,懂得变通之道,他们才能十拿九稳,赢了这场博弈。

    想到此,墨肱玠才对东方不败的师承,以及钱老汉和钱婆子有了兴趣,他已得到东方不败的相助,如能多来几个这种高手,何惧端王?

    可惜东方不败没如他的意,听到他的问题,只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跟义母的武功并不是一个路数的,至于义父,本座并不知道他还会武功。”据系统一号所说,钱婆子虽然散尽了灵力,但被他以树之精华温养滋润了身体,依然可以笑傲先天之境。

    他所练葵花宝典,虽有修养长生之趋势,但到底还是内力,做不到灵力的吸收和运用,不同世界的产物,亦有不同。东方不败思考着,对于钱婆子原来所在的世界,他也是有好奇的,只是无关之事,不能沉溺,目前这里才是他应该关心的重点。

    今日见到钱老汉飞身而来的样子,他也甚是感到惊奇,毕竟钱老汉以往赶着破旧马车的形象,还是挺深入人心的,任谁去猜,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绝顶高手,或者至少应该说,是个轻功好手。

    东方不败一直听系统一号说,钱婆子大不简单,现在由他看来,钱老汉怕也是有所隐瞒,两个人估计也有一段不欲向他人提起的过往。

    别人不想说的,他也不想知道,东方不败不是八婆,更不会八卦,如果有一日他们想说了,自会告知,届时不问则明。现在何苦为难自己,即使纠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一个答案,只徒惹心烦意乱,反正二老不会对他不利便好。

    “东方,本将有一事,想劳烦你义父义母帮忙,不知你可否代为转达,顺便替本将美言几句?”墨肱玠觉得自己将要提的事,非二老莫属。

    “哦?”东方不败听他之言,来了兴趣,但想了又想,没猜到墨肱玠的打算,便干脆问道,“何事让小侯爷如此费心,本座愿闻其详。”

    被他如此一打趣,墨肱玠忙用手掩住唇,假意咳嗽一声,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明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本将想,之前所谈及的故意放走九越十皇子一事,若由二老助力出手,则事半功倍,此行必成。”

    “何解?”东方不败本打算尽快炼制修容散,帮钱婆子早日恢复容貌,然后好做其他事。

    “你想,端王处理这些事时,多用手下江湖之士,若本将此任务还派手下士兵来执行,那股子军人特有的正直气质定然不适合,很可能还会露馅。当然,本将相信他们可以易容,收起那种气场,但相比而言,都没有二老的本色出演更逼真。”墨肱玠说完他的理由,便寄希望于东方不败,静静地瞅着他,期待得到肯定的答复。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话,沉思片刻,才说道,“依本座看,并非全是如此,小侯爷应该是觊觎我义父义母的身手,觉得他们能够更好的应对突发状况吧?”毕竟钱老汉和钱婆子今日找来时,出场略有些武林神秘高人的意味。

    “东方之聪慧,本将佩服。”墨肱玠连忙狗腿地拍马屁,夸赞东方不败,也默认了对方的说法,表明他自己也是有这种考虑的。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便沉默下来,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墨肱玠看他那表情,也不像生气,便觉得此事应该是有谱。

    “这句哼,是代表答应本将了?”墨肱玠试探地看向东方不败,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他心里又觉得,作为一个爷,东方不败有时脾气傲娇地像个小哥儿。

    以前他可不太欣赏这种哥儿里哥儿气的爷们儿,只是放到东方不败那小矮个子身上,墨肱玠虽不怎么赞同,但因其武功高强,怎么都觉不出其中的违和感。非但觉不出异样,有时侯,他甚至还挺想逗一逗对方,惹一惹,撩拨一下,这恶趣味的想法,经常把他自己也雷得外焦里嫩,风中凌乱的。

    东方不败不知道墨肱玠在腹诽他,只是他有自己的考量,便好奇地说道,“本座有一疑问,还需小侯爷为之解惑。”

    墨肱玠大方的一扬头,承诺道,“东方请讲,本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以为,小侯爷应该会把执行任务,跟踪潜入九越国的人选,定为本座。”结果却要劳烦义父义母,东方不败觉得这种做法,有点将不相干的人拖下水的意思。

    利用人都利用的这么光明正大,本来钱老汉和钱婆子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却因为自己要被卷入其中。另外他们二老虽然可以拒绝这提议的,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定然会接受这一任务。东方不败以为,墨肱玠若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他必不会同意,毕竟这些事都是他自己招惹来的,与系统发布的任务相关,所以还是由他自己完成比较好。

    “本将在今日之前,也一直这么以为着。”墨肱玠点头表示赞同,可什么事都有一个但书,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谁也没预料到钱老汉和钱婆子会找来,“但就本将所知,九越十皇子被你在树林里,整得凄惨无比,还没出息的哭了。这么刻骨铭心的耻辱,东方你猜,他见了你或者跟你相似的人,会不会恨得化成灰都认识?”

    “所以,你是怕本座被他们认出来?”东方不败皱眉问道,九越十皇子那么没用,他当时也始料未及。

    墨肱玠摇头,继续分析道,“被认出事小,前功尽弃事大,此事关于我等命运,关于白国战事发展,一点马虎不得。二老面相陌生,九越十皇子等人并没有见过他们,此是上上策之法。”

    怕东方不败依旧不同意他的安排,墨肱玠又火上加油试探着说道,“当然,东方一直戴着面具,连本将都没见过你的真实样貌。若是为了此次任务,诱得东方你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本将定会举双手同意。”

    “嗤!”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未再反对他的说辞,只是说到摘下面具一事,他觉得这也无可无不可。

    之前为了不太显眼,怕原身会惹祸上身,他才决定戴上面具行事,可惜事与愿违。从他在花王谷遇见墨肱玠,接了他的边字令牌开始,事情就如脱僵野马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不但跟官府有了牵扯,还是达官贵族,一方将侯,那么这面具就不再重要,迟早要摘的,因为对于他已没有区别。

    只是,东方不败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小哥儿,眉心的红点可以说明一切。届时,即便是拿去脸上的面具,墨肱玠大概也不会同意他去。不,应该说,墨肱玠会更加不同意他去,因为没道理他们那些大老爷们儿在边城歇着,却让他这个小哥儿去与敌人周旋。

    为了不被区别对待,这面具还得戴下去,东方不败轻轻地扶了一下,脸上那由星尘砂幻化而成的面具,决定道,“本座这便告知二老。”

    结束两人的悄悄话,东方不败看着与定边侯和其夫人正在闲聊的钱老汉和钱婆子,直接了当地说道,“义父义母,今日二老前来,正好有一事相托。”

    “讲来。”钱婆子性情直率不伪,不等钱老汉的反应,就直接抢话说道,干脆利落的实在让人称赞。

    既然作义母的钱婆子都如此直白,东方不败就更干脆直接了,他把墨肱玠的请托,和两人之前所想的办法,毫无保留地一一说将出来。

    最后,钱婆子听完,什么都没问,只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些道理老身虽懂,却不以为然。只是,既然孩儿你现下开了金口,义父义母定然相帮到底。”

    ☆、接应染七

    设计九越十皇子, 挑起九越国内斗一事敲定之后,众人无事,东方不败就想到了染七,便向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询问他的情况。结果得到二老的回复,竟然是他们先走一步,以至于染七……

    钱老汉看了眼钱婆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小子还在后面赶车,大概已走到半路了。”他比较听老伴的话,老婆子说那小子麻烦, 甩开他,二人行路更方便,遂钱老汉没有多加思考,就跟着老伴抛下染七走了。

    如果染七在这里, 听到钱老汉的说辞,一定会向东方不败大吐苦水, 可惜他还苦逼地带着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处于赶路中。

    东方不败听闻,只稍点了点头,转头就看向墨肱玠说道, “小侯爷,本座的人正在过来定边侯府的路上,还劳烦你派人前去接应一下。”否则只凭染七,恐怕是进不了定边侯府。

    “东方尽可放心, 此事交予管家去办即可。”说完,墨肱玠唤来管家,稍微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然而他并不知道染七是谁,只记得在花王谷时,黑咕隆咚的深夜,暗淡的月光下,东方不败当时带着一个仆从,貌似就叫小七,于是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在花王谷时,跟在东方身边的那位小个子是否便是染七?”

    “嗯,就是他。”东方不败颔首,算是确定了墨肱玠的猜测。

    墨肱玠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染七的样子,当时月黑风高,东方不败与他交手,不下百来回合,未见颓势,最后反而是他自己被其一掌震飞,遂这才记住了东方不败。毕竟就他所知,戴着面具,擅使绣花针,可是见所未见过的。至于跟在东方不败身旁的染七,墨肱玠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仆人,但说到对方的模样,他就完全没在意过了。

    想至此,一点大概的印象都没有,墨肱玠无奈地看向东方不败,一摊手说道,“东方,既是你的仆从,还请跟管家描述一下对方的外貌,好叫他们出去寻人。”本来他是想大包大揽,自己一手帮东方不败办成此事的,人经常忙碌,就是会闲不下来,这次受伤,多亏东方不败的照顾,墨肱玠说不感激是假的,可是奈何他挖空了脑袋,也想不起那个叫染七的长什么样子。

    东方不败点头同意,本打算向管家述说染七的样貌,但张口的话未说出,便停顿了下来,只见他一转脸,朝着墨肱玠说道,“小侯爷,口头描述就算了,不若拿来纸笔,本座可将小七的样子画下来。”虽说带着两个小哥儿挺显眼,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顺路返回,遇不到染七他们,也可以凭画像寻找一番。

    墨肱玠一听此建议,也是眼前一亮,他一挥手,便吩咐道,“来人,取文房四宝来。”他还真没看出来,东方不败还擅长画画,今儿倒是要瞧一瞧,长一长见识了。

    站在门口伺侯,等着吩咐的仆从,听到墨肱玠说的话,马上退下去拿笔墨纸砚。不一会儿,仆从就捧着文房四房送来了。

    “东方,请。”墨肱玠接过东西,亲自将笔墨纸砚布置好,然后伸手作邀请状,示意东方不败可以开始了。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只略微一抿唇,唇角似有笑意,他往砚台上稍加了一点点水,然后打开墨匣,取出墨条,打算先磨墨。这时,站在那里,还未退下的仆从,接到管家的眼色示意,很实趣地打算上前帮助他磨墨。可是那仆从只挪动了一下脚步,还未说出要帮忙的话,就被墨肱玠挥手屏退了。

    仆从施了一礼,恭敬地退下了。管家对墨肱玠的决定很是诧异,想着世子爷对这朋友,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他也好决定要不要自告奋勇,帮东方不败磨墨。要知道,他虽身为定边侯府的管家,是个仆人,但到底是只给定边侯磨过墨,至于别人,还真没有得到过这份殊荣。

    管家思绪甚多,然而却没料到墨肱玠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只见他本人,从东方不败手中接过墨条,一点一点的匀速磨着,很快加的那点清水就已经变成了浓浓的墨汁。墨肱玠见状,伸手轻轻地又是加了一点清水,然后继续磨墨。

    “东方,开始吧。今日本将亲自为你磨墨,倒是想看一看尔的画技如何。”墨肱玠一边磨墨,一边催促东方不败,根本没意识到,他亲自伺侯人,完全是在抢下人的活计。

    东方不败上一辈子作为教主,被人伺侯的习惯了,因此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便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画将起来。

    他写的字迹曾被定边侯夫人夸赞,而他的画也不遑多让,笔之走势,如行云流水,没有一点陌生青涩之气,很快东方不败便用寥寥数笔,将染七五官的重点抓了出来。然后,他又稍加润色,添加了几笔,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便跃然纸上。

    看着纸上的染七,墨肱玠突然觉得好似见过对方,这恰恰说明了东方不败画的有多逼真。

    “东方真乃文武全才之士,本将佩服之极。”向东方不败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墨肱玠忍不住想着,还有东方不败不擅长的东西么?

    东方不败坦然接受墨肱玠的夸赞,却又客气地说道,“小侯爷过奖。”他自从葵花宝典大成之后,心态更似女儿,长久深居闺阁内,曾以当世书香女子的兴趣爱好要求自己,很是下了番功夫,可说是琴棋书画,舞乐绣诗无一不通。

    接着,他又将画像临摹了几张,然后全部交予管家,并感谢道,“管家,真是麻烦了。”

    末了,东方不败犹豫着,又嘱咐管家道,“小七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身边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哥儿,应是十分好找的。另外还请管家告知寻人之人,那两名小哥儿是个麻烦,万万不能将其唤醒,若不凑巧,对方醒了,只需趁对方不备,立刻将其打昏带回来即可。”慕容小哥儿始终是个麻烦,他可不想再听到对方杀人行凶的消息了。

    管家当着墨肱玠的面,哪敢居功,赶忙说道,“不麻烦,东方大夫的话,奴才会详细告知下去,让侍卫们认真执行。您是咱们世子爷的朋友,有世子爷的吩咐,奴才们定当尽力而为。”就他自己观察所得,管家觉得他们家世子爷是真的很重视东方不败,既然如此,他们做下人的,哪有不将其奉为上宾之理。

    待管家告退之后,东方不败又了却一桩心事,他想来想去,觉得一时半会儿,恐怕无法返回安宁县城,便思索着让墨肱玠给他准备一些炼药所用的器具,还要一间静室,准备给义母钱婆子炼制修容散。

    然而墨肱玠听到东方不败的要求后,很是疑惑,他不解地问道,“东方所要之物,本将闻所未闻。这样吧,本将派人去寻来铁匠,东方可详细说予对方,看能否做得出来。”如果寻常铁匠不行的话,他就只能去军营寻找军备铸造师试一试了。

    想了想,墨肱玠又补充道,“不若东方把所要器具的图也画将出来,好给铁匠做个参考。”

    东方不败深以为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提笔画起了炼药所用的器具,待收笔画完之后,他刚要放下毛笔,却听得墨肱玠说道,“东方可多画几张,本将好多派几个人,广撒网,多捞鱼,总有能人可以把你需要的东西做出来。”

    于是,被墨肱玠忽悠的东方不败,又继续多画了几张,然后墨肱玠将之收了起来。其中一张吹干后,他还折叠了一下,放进了怀里,拿起了其他几张,亲自去找人办事去了。

    东方不败看到墨肱玠偷偷藏画的动作,忍不住诧异地挑眉,心中思索,不知道这厮又要搞什么鬼?

    定边侯府的人做事,果然干脆利落,下午定边侯返回军营不久之后,东方不败也收到了飞鸽传书,纸条是墨肱玠拿来的。

    原来是管家派出去寻找染七的人,已经成功找到了染七,但回来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

    因端王叛乱,受难城池的百姓流离失所,很多逃难的人朝着边城而来,想要寻求定边侯的保护,毕竟边城及其附近五县乃定边侯的封地。可边城虽有定边侯武力坐镇,但到底毗邻九越国,地处边疆,资源并不太丰富,所以不少人在路上便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染七等人比较倒霉,正好就碰上了这么一伙不伦不类的劫匪。起初,侍卫们看到呼啦啦跑出来一群穿著破破烂烂的乞丐,有的拿刀,有的拄着棍,可是把他们吓了一跳,以为遇见了什么绿林败类,江湖悍匪。那一个个看向他们的眼睛都放着绿光,仿佛恶狼见到了肥羊,真是让侍卫们捏了把汗。

    可是等到交手之后,没三两下,这群乞丐就被侍卫们打的落花流水,待他们护送着染七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那些乞丐又耍起了无赖,非要跟着侍卫们走。还直喊着,可以让侍卫们当他们的山大王,这样大家就能一起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侍卫们满头黑线,他们在定边侯府天天吃香喝辣好么,这穷山恶水出刁民,适逢内乱,这些难民也是无辜之人,他们总不能随便将人打杀了。于是只得带着染七,马不停蹄地赶路,这时候他们是完全顾不得会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把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颠醒了。所幸霉运止于难民,他们接应染七的这一路上,也只发生了这么一件闹心的事。

    ☆、活宝难搞

    当染七被侍卫们带到定边侯府, 再次看到东方不败的时候,他简直是热泪盈眶,内心说不出的激动,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向着东方不败扑了过去,同时嘴里喊着,“主子,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东方不败伸手直接止住了他的姿势,结果没想到染七这憨货往下一蹲, 朝前一扑,就抱住了他的两条腿,然后再也不放手了,还哭嚎着, “呜呜——主子,小七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抽搐着嘴角, 东方不败太阳穴直跳,隐忍着没有把染七踢开。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墨肱玠大开了眼界,还有定边侯府的侍卫, 那一个个都眼睛雪亮的,瞅着这个热闹。

    “起开。”东方不败冷冷地说道。

    染七依然抱着他的双.腿,声音很是委屈,可怜兮兮地说道, “主子,小七离开你之后,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照顾那两个小哥儿。但小七依然很听主子的话,带着两个小哥儿,去投奔主子的义父义母。可是在来的时候,主子的义父义母,竟然把小七打晕跟那两个小哥儿放在了一起。”

    “本座数三下,如果三下过了还不起来,那就一直跪着吧。”言下之意,就是跪着永远不要起来了。

    东方不败看他哭诉的眼泪鼻涕横流,稍微有些嫌弃,这蠢货如果把他衣服弄脏了,他不介意让他天天哭,一直哭到爽,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呃。”染七哽咽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了东方不败的双.腿,并且泪眼朦胧,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看他这怂样,东方不败略有些头痛,说好的这个世界的爷都是威武雄壮的汉子呢,老天爷这是在逗他,跟他开玩笑么,染七这蠢货哪里像是爷了,分明哭得还不如一个哥儿。

    然而,他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得僵硬着声音问道,“接下来呢?”

    “嗯?”染七不明所以的瞅着东方不败,心头一片雾水,他在想着东方不败问的接下来是什么意思,可惜很蠢的没意识到他已然问了出来,“接下来什么?”

    墨肱玠一直跟东方不败在一起,看热闹看到现在,完全被脑子缺根弦的染七逗乐了,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噗,东方,你去哪找来的活宝?”问话的时候,墨肱玠完全没过脑子,就顺嘴把话秃噜了出来。

    东方不败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以为小侯爷见过小七,应该知道他出自哪里。”一个蠢,两个也蠢,这蠢也能传染的么,他恶狠狠地在心底吐槽着。

    听了他的话,墨肱玠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摸着鼻子不出声了,虽然他看不透东方不败的表情,但他能够猜得到,现在东方不败一定被那逗乐的憨货搞得火气很大,于是他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太兴灾乐祸为妙,以免乐极生悲。

    看着染七的蠢样,东方不败莫名觉得心累不能,但依旧提醒染七道,“把你打晕之后呢?”当初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听他问起染七的时候,表情就有些诡异,他便猜到可能会有些事发生,果然如他所料,还是出事了。

    “之后,待小七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容小哥儿也醒了,还疯了一样追着我打,要不是我命大跑得快,就要被他掐死啦。好在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慕容小容又晕倒了,怕再出什么乱子,没办法,我便把他绑了起来。”说着,染七还觉得那场景就近在眼前,当时他吓得出了一身汗,想着他受了东方不败的恩惠,没有做任何报答,便要死了,真是不幸。

    东方不败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他知道了,不过心中却在思索着,后来慕容小哥儿晕倒,应该是义母钱婆子做了什么,只是所用的手段,就不是他需要问的了。

    “如今本座要暂住定边侯府,既然尔等跟了来,那两个小哥儿便不需要你照顾了。”东方不败还算体贴,觉得染七应该被慕容小哥儿搞得都出现心里阴影了,于是做了些安排,又想到银琰,便对染七吩咐道,“银琰目前做事有些不便,你就跟着他吧?”

    “是,主子。”染七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可惜过后就傻眼了,他不解地瞅着东方不败,结结巴巴地问道,“主子,银琰是哪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出的这一位又是怎么回事?

    墨肱玠简直被他的傻样取悦了,很是热心地帮他解惑释疑道,“银琰啊,跟你差不多,也是你家主子收的手下呢。”

    “哦。”染七得到答案,也不觉得跟着银琰有什么不妥,信誓旦旦对东方不败说道,“主子放心,我一定好好跟着银琰做事。”

    东方不败点头,然后扭脸转向墨肱玠,手指着两个还在昏迷中的小哥儿说道,“小侯爷,这两个小哥儿便麻烦侯府的仆人仆从照顾一下了。只是那慕容小哥儿,身怀武功,心智缺失,醒来后可能会出手伤人,着实让人有些头痛。”

    墨肱玠听闻,忙挥手道,“哪的话,不麻烦,来者是客,东方你的手下,本将定会派人好好招待。至于这慕容小哥儿,其实也简单,东方如果允许,本将派人打造一副锁链,将人锁起来便是。”他没见过慕容小哥儿杀人,所以根本没人当回事,

    东方不败无奈地叹口气,不赞同地摇着头,然后说道,“此方法不妥。小侯爷大概还不知道,这慕容小哥儿曾经在拍卖场,被铁链锁着的情况下,还利用锁链勒死了一个拍卖师。”

    “那该如何是好?”墨肱玠闻言蹙了蹙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觉得不如干脆将人关进地牢里,简单又省事。

    东方不败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因为知道慕容小哥儿是异人,所以要顾虑的更多,心里想着,不若之后找系统一号问问看,反正是他招来的麻烦,由他来解决也说得过去。

    如此想着,他便对墨肱玠说道,“此事稍后再议,还是麻烦小侯爷,先派人将他们安顿下来吧。”

    于是,墨肱玠吩咐管家,同样在东方不败住的那座别院,又收拾了三间屋子,这样他们一大家子主仆就都住了进来。

    可刚安顿下来不久,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东方不败彻底黑下了脸,他满脸郁闷地想着,难道是自己的错?他明明只是为了幽冥殿的未来,招揽储备人才,结果这一个比一个难搞,他让染七照顾银琰,没想到两个人气场完全不合,见面就掐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染七早早就起床了,然后没有侍伺过人的他,便大肆拉拉地敲开了银琰的房门。因为之前知道了银琰跟他一样,都是爷,加之皆是东方不败的属下,所以染七还觉得他跟银琰挺同病相怜的。甚至他以为银琰肯定也是碰见了什么难事,被东方不败给救了,才会变成主子的手下。

    敲开房门后,染七边准备洗脸水,边嘟嘟囔囔说着话,完全发挥了他的口才,也成功把银琰给念的青筋直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自言自语的家伙,然后嫌烦就想让染七退下,结果对方不但没照做,还一直告诉他说,是东方不败派他来的。

    “我不走,主子说你有些事不方便,让我好好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便是。”染七以为银琰要赶他走,他知道自己胆子小,做事还笨,帮不了东方不败大忙,只能养养花种种草药。然而目前他们借住定边侯府,哪来的花草让他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好把面前的这个银琰照顾好,也算是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银琰完全感受不到染七的那种急欲报恩的心情,毕竟被慕容小哥儿差点掐死的这种经历,也不是人人能够经历到的,他只觉得染七很是影响自己,碎碎念的功力,让他连静坐感悟都做不到,只会越来越烦,遂他才赶人道,“不需要。”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只听主子的!”染七急中生智,直接拿东方不败压银琰,希望可以让他改变决定。

    但银琰连东方不败都不惧,又怎么会在乎,甚至他觉得染七蠢得可以,“主子,主子,当奴才秧子还当上瘾了。”显然银琰很记仇,还在纠结并耿耿于怀,东方不败关于他是下人的说辞,现在又听得染七的称呼,彻底崩不住,朝染七喷了出来。

    “你才奴才秧子!你全家奴才秧子!”染七当时决定跟随东方不败时,也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的,所以他心甘情愿,而且东方不败也并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仆人。

    现下可好,东方不败作为主子还没说什么,银琰这个在他眼里,同样阶层的人,反而骂他奴才秧子,这简直是看不起他,是侮辱他,士可忍孰不可忍。

    然后瘦弱矮小的染七,冲上去就把变废后还处于肢体不协调状态中的银琰,给打趴下了。打完人后,染七还自以为很帅地冲着银琰比了个中指,待走出房门,来到院中,他才清楚过来。这回又觉得自己是闯祸了,说好要照顾银琰的,结果怎么把人给打了?

    稍一回想,染七一点没后悔揍人,还觉得自己打轻了,因为他觉得银琰冒犯了他,并且还对东方不败不敬。想至此,他就横下心,没有回去照顾银琰。

    而银琰呢?被个憨货揍了,他差点气出脑溢血,也是他毒舌大意,没有防备对方,结果遭了罪,可他心中恼火地想着,这么蠢的人都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简直反天了。

    ☆、不忍直视

    银琰虽说是投靠了东方不败, 但他曾身为银月族人,本来优越感就强于他人,那自尊心也是更胜旁人的,所以被染七揍了之后,他岂能甘心,想来想去,终究不肯善罢甘休。遂收拾好自己之后, 他终于出了房门,打算找染七算帐。

    染七从他那里出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都住在这个别院,所以银琰想找他,简直易如反掌。于是,他正坐在房间发呆的功夫, 就听得咣当一声,他的门被从外暴力打开了。

    门板晃得震天响, 染七瞬间回神,慌忙抬头看向门口,就见银琰站在门口,背着光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但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吓我一跳,你来干什么?”染七反感地瞪了他一眼,抱怨地说道。

    “干什么?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打了我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吧?”银琰低沉的声音中, 夹杂着不耐和挑衅。

    染七朝他翻着白眼,毫不在意地说道,“打都打了,你还能怎么样?”听别人说,这个人武功被主子亲手废的,已经这样了,他还有本事打他不成?

    银琰看着染七这态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看在他是东方不败的奴才的份上,即使不弄死他,也要让他脱层皮。这么想着,他迈步子走进了染七的房内,上前就扯住了对方衣领子,然后单手掐着染七的脖子。

    “不怎么样,杀了你。”随着他冰冷的声音,掐住染七脖子的手也在渐渐用力。

    染七之前被慕容小哥儿逮住掐过一次脖子,差点被掐死,心中惊惶未定,见了东方不败,大哭一场才稍微好转一些,但多少也留下些阴影。现下银琰以同样的姿势掐住他,染七想到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感,直接炸毛了,疯狂地挣扎,一时间银琰没有控制住他,被挠了个正着。

    感觉到脸上一疼,银琰嗞了一声,用手蹭了一下脸,发现有血迹,明显是被染七给挠伤了。银月族人大多长的俊美,伴同优越感爆棚的同时,是对美貌的重视,遂染七伤了他的脸,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银琰也不管不顾起来,抓起染七就出拳开揍,不过因为实在虚弱,并没有多大杀伤力就是。两个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瞬间缠到了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掐的好不热闹。

    “打死你,打死你。”染七不用武功,所以出手毫无章法,但毕竟是个爷,有时一下子杵在银琰身上,还是挺疼的。

    “找死,成全你。”银琰倒是会武功,可惜力道不够,颇有点花拳秀腿的感觉。

    两个人抓挠的挺激烈,把凳子都打翻了,桌子严重移位,而桌子上的茶杯壶具,也也叮叮咣咣的,甚是吵人。

    整个别院西厢,就那么几间房,他们在房里这么闹腾,终于把东方不败给引来了。

    东方不败在房间里静坐调息,待收功之后,正要梳洗,便听到外面有动静,细听好像是什么人在吵架。他想着大概是定边侯府的仆人有什么矛盾,所以就没在意,慢条斯理地梳洗,一切打理好才出门。

    只是,他刚走出来,没有了房门的阻隔,声音听的更清晰,听着好像是染七的声音。东方不败疑惑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最后来到了近前,入目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脸色一沉,心情不妙起来。

    不知道有人来了,两个人还一边打,一边吵。

    “挠你个满脸花。”染七发现银琰很在意自己的脸,于是卯足了劲,全冲着对方的脸上去的。

    银琰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抓住染七抓挠的手,一扭对方的胳膊,想把对方压制住,嘴里咒骂着,“如果老子的脸毁了,就拿你的命来赔。”

    “哦?”东方不败满脸黑线的瞅着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虎着脸问道,“银琰,你想要谁的命?”

    突然被他打断,银琰和染七两个人一愣,同时看向门口,看见沉着脸的东方不败,然后一句话没说。

    “大早晨的,胡闹什么?”东方不败训斥两人,但瞧着他们还有些互别苗头的意思,厉声喝道,“还不分开!”

    这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嫌弃地互相一推一放手。可他们本来就缠在一起,哪有这么容易分开,下意识的举动,反而都失了力道,直接叠罗汉叠在了一块。

    东方不败错愕地看着两个人,就见染七在下,银琰在上,他们脸碰脸,啪唧一下,亲上了。

    眉毛一挑,他简直没眼看了,这情形……两个爷……甚是微妙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东方不败避讳地转过身,假装咳嗽一声,背对两人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本座等着听你们的解释。”本来他指望两个爷能和平相处呢,结果照今天这样的发展,越来越诡异,完全如脱僵的野马,不受控制啊。

    “哇啊!”染七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银琰给亲了,又是恶心又是愤怒,直接猛地推开银琰,从地上跳将起来,狠狠地擦着嘴.巴,咋咋呼呼地喊着,“脏死了脏死了,我竟然被这家伙给亲了,天要亡我小七。”

    反观银琰,则是呆愣愣地傻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冷眼瞅着染七不停擦拭嘴.巴的动作,直到对方都快把嘴.巴擦的秃噜皮了,也未说话。

    “看什么看?臭不要脸。”染七把嘴唇都磨擦地泛疼了,转首发现银琰一直盯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变得甚是不客气起来。

    “你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银琰冷冷地瞥他一眼,讽刺地说道,然后淡定地伸脚踢正一个凳子,用手翻转过来,优雅地往那里一坐,伸手倒拎起茶壶,倒了满杯,反而悠闲地喝起了茶。

    染七说不过他,气呼呼地说道,“反正你就是看我了,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亏主子还让我跟着并照顾你,简直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一定要跟主子告状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蠢货。”银琰对于他的话,简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染七被骂,恼怒地瞪着银琰,那眼神包含了很多感情,愤怒、委屈、不解、受伤、挣扎等等,复杂地让银琰看不懂。

    银琰皱了下眉头,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首先走出了染七的房间,“走吧,别让你的主子等久了。”

    说完,他就率先走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看着染七的眼神,竟然回想起了在银月族的日子,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族群,这种眼神只有一二岁的小孩子才有。

    “说的好像不是你的主子似的,你不是同样效忠于主子么?”染七疑惑地问道,他发现对方好似比较介意做东方不败的仆人。

    “不是。”银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跟他只算是合作关系。”

    “哦。你不早说。”染七对他依然讨厌,听得他跟东方不败之间有什么合作,怕坏了主子的事,所以嘟哝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感情还是他的错,银琰满脸黑线地瞅着染七,愈发觉得此人太蠢。

    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房间,看见大门敞开,分明是等着他们前来。

    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开,染七别扭地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银琰更加面无表情,随着也迈步走了进去。

    “主子。”染七看到东方不败沉着脸,知道对方很生气,吓得不敢多说,就怕主子一言不合就甩绣花针。

    东方不败瞅了他一眼,没回应,心中想着,这个二货刚来就不消停,又斜睨银琰,见对方不发一语,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二人说说为何打起来?”大早晨就给手下当和事佬,除了他也是没谁了,东方不败自我打趣地想着。

    说到这个,染七瞬间打了鸡血,来了精神,光明正大地告状道,“主子,他说我是奴才秧子,看不起我。”

    “你是给我做事,需要他看得起做什么?”东方不败有趣地问着染七,不过同时眼神不善地看向银琰,他没想到银琰的自尊心强烈到如此境地,连个玩笑都开不了。

    “呃,这……”染七被东方不败问的,一时卡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心中却恍然大悟地想着,对啊,他在意那个臭不要脸的话做什么?

    “银琰,你有什么话要反驳?”东方不败不等染七回答他,又转而问银琰。

    对于染七揍了他一顿,这种很丢脸的事,银琰怎么会说,只是冷冷地僵硬着声音说道,“无话可说。”

    点点头,东方不败看着染七吩咐道,“小七,你先退下。”

    “哦。”染七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依言照做,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待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银琰的时候,东方不败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走到银琰面前,抬头与他对峙,“本座的一句话,你耿耿于怀至今,甚至讽刺小七,与他打架。若不是你还有用,本座早该为他出头,把你剁了。”

    “既然脱离了银月族,就把你从族人那沾染的臭德行也改改,否则与你在月眠山脉时有何区别?今日之事,本座不想看到第二次,好自为之。”笑话,染七虽然现在变成了孤儿,但他有花王谷不传之秘啊,东方不败极其护短之人,怎么能允许银琰伤他。

    他的话,让银琰心中一凛,简直如兜头一棒。是啊,他脱离银月族,不就是因为那个腐朽到骨子里的族群,优越感十足,总是自恃高人一等吗?那他今日跟染七打架的时候,他说染七的那些话,说到底,其实跟银月族那些垃圾有什么区别?他就是为了改变,才会想逃离,结果却被今日之事打脸。

    ☆、套圈中了

    虽然银琰和染七两个人经过了一场不愉快, 但东方不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并没有分开他们,日常时候还是染七跟着银琰,并照顾他。

    另外,东方不败觉得银琰大概是有些闲的,才会与染七一般见识,当时他看到的打架场面, 实在不美观,完全想象不出对方曾经还是个冷血杀手。

    东方不败凝眉思索再三,决定除去义母钱婆子的修容散之外, 调理银琰身体的药,也要提上日程。这样银琰忙于一边恢复身体,一边练功,大概也就没时间搭理染七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届时染七不被银琰刺激,也会安宁不少。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现下东方不败有时间,有材料,就只剩下拜托墨肱玠的炼药器具了。

    想了想,东方不败便打算找墨肱玠, 催上一催,好早日可以把需要的药物炼制出来。可是,当他来到墨肱玠的小院,却发现空无一人, 随手抓了一个仆从询问,方知道墨肱玠大清早便出去了。

    这会去哪呢?难道是亲自帮他去寻找可以制作炼药器具的铁匠了?东方不败边往回走,边默默地想着,最后决定,既然墨肱玠不在,他就邀上义父义母,再带上染七、银琰、慕容小哥儿以及岳知瑜,一起去边城的街上逛一逛,顺便看有什么需要买的购置一些。

    来到义父义母的房门外,东方不败敲了敲门,想着日头已经老高了,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应该已经起床了。结果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看样子也是不在。

    东方不败纳闷,这真是奇了怪了,墨肱玠不在,钱老汉和钱婆子也不在,以义母的伤脸和性格,定然是不喜欢出门的,更何况是出去走动走动,他们这到底去哪了呢?

    他正想着,吱呀一声,隔壁的门打开了,走出定边侯府的仆人,就见对方看到东方不败站在钱老汉和钱婆二老的房门外,连忙走上前施了一礼,并说道,“东方公子,令尊令堂清早出门了,似乎说要逛一逛边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东方不败装神弄鬼救了的那位,他起的早,本想殷勤地等着这别院的客人召唤的,结果却看到二老出去了。

    逛边城?东方不败听了有些诧异,心说这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到底在想什么,随随便便就溜了,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亏他还一心想着邀请义父义母的。

    既然二老人都不在,当然是回转身,去告知自己的手下了,于是东方不败全部通知到位之后,领着两个爷和两个小哥儿,就这么结伴出门了。

    只是当他走到定边侯大门门口的时候,被管家叫住了,管家恭敬地施礼,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公子,我家世子爷一早就交代奴才等候在此,说您今天可能要出门,遂给您安排几个侍卫带路。”

    东方不败一听,挑了挑眉,觉得墨肱玠安排的挺周到,还特意送出两名刀口舔血,战场杀敌无数的士兵,和两名定边侯府的侍卫。本来他还略有点担心,没有义父义母在,若是遇到麻烦,慕容小哥儿发了疯病,几乎是无差别攻击,而银琰起不了作用,岳知瑜又是一个柔弱的小孩子。那时他就即便反应再快,武功再高,也怕对方调虎离山啊。

    现在好了,他不好开口朝定边侯府要侍卫,墨肱玠反而自动送上门,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东方不败领着自己的手下,还有墨肱玠给安排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定边侯府,逛街去了。

    东方不败时任日月教主多年,自有教众献上宝物,所以他其实很多年没有逛过街,买过东西了,这还是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闲心。这一行人里,不止他,银琰作为长年居住在月眠山脉深处的银月族,他压根就没逛过街,他的人生信条里,除了练功,就是杀人,全无其他,是个纯天然的土包子。

    再说染七,那也是憋在花王谷甚少出门的另一个土包子,就是花王谷被叛军占领之后,他逃出来成了乞丐,也没有怎么逛过,毕竟他一靠近小商小贩的摊位,人家拿笤帚赶他都来不及。

    除此之外,慕容小哥儿神智不正常,基本可以无视之,而岳知瑜倒是曾经跟着父亲和姆父经常上街,可他是个小孩儿,能懂什么,也就瞎看个热闹。

    所以东方不败带着一行人走在街上,那简直就是土包子出笼,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稀罕什么,到哪里都要停留一会儿,让他们看个够。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地方,那里围了一大群人,众人不知道前方在做什么,于是东方不败转首询问定边侯府的侍卫,“前面是在做什么?”

    侯府侍卫和士兵,他们基本都生活在这里很久了,所以要比几个土包子了解的多,遂对着东方不败回答他道,“回东方公子,前面在玩套圈。”

    “套圈?”东方不败点点头,已经知道是什么活动了。

    可另外四只不知道啊,所以染七好奇地问道,“套圈是什么?”

    银琰没听说过,他既然脱离了银月族,迟早要融入外界,所以也暗暗竖耳朵听着。

    侯府侍卫见除了东方不败之外的四只,全部都一副勤奋好学样子,求知欲爆棚地瞅着他,他看了看东方不败,发现对方没想要解释什么,所以只得开口释疑道,“就是一种商业小游戏。”

    看四只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位侍卫大哥不得不继续说道,“有些小摊的商贩,往往是一些卖杂货的行脚商人,他们为了积攒人气,会把自己的商品,比如一些石膏捏的神像,泥娃娃,小镜子,胭脂等一些小玩意,按顺序摆起来,然后离数米远拉起一条绳子,人站在绳子外用拿到的套圈扔向那些商品,套住哪个哪个就归你所有。当然前提是这套圈需要花银子买。”

    侍卫大哥说完,这四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然后全部看向东方不败,染七说道,“主子,这个有意思,不若我们凑近看一看?”

    东方不败此次出来,本就漫无目的,因此当那四只的眼睛都渴望地看向他时,他点头同意了。然后,他率先朝着人群走去,有侯府侍卫和两个士兵的气场加持,有些人很有眼色,看到他们便闪身躲开了。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一伙就一起站在了小贩拉起的绳子外面。

    “老板,给他们些套圈。”以衣服为掩饰,东方不败从附属空间偷偷掏出一小角银子,扔给了小商贩。

    “好勒,一文钱一个,客倌您要多少个?”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心情颇是愉悦地说道,“你直接给他们吧,有多少给多少,等他们玩腻了,一起结帐,那银子先压着,不够了另付。”

    小商贩一听东方不败说的话,就知道这是碰见大客户了,于是立马把那角银子收进口袋里,然后迅速给几个人发套圈。东方不败也被塞了几个,银琰虽然想见识一下,但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尝试,所以当小商贩递给他套圈时,他还愣了一下。

    做游戏嘛,大的让小的,所以他们大家伙都让着岳知瑜,让这小小哥儿先来。岳知瑜也不客气,以前父亲和姆父在世的时候,他也玩过,所以还挺熟练的。只是熟练归熟练,他一口气扔了二十个,结果一个没砸中,什么都套不到。

    手里套圈已经扔完了,岳知瑜噘着嘴,眼圈红红的瞅着东方不败,“东方哥哥,瑜儿一个都没套中。”他其实挺想继续套的,但是后面还有其他哥哥等着,他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位置。

    东方不败见此,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无事,可先让其他人来,等他们玩过之后,尔再继续,总会套到。”

    闻言,像小鸡啄米般,岳知瑜高兴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让开了位置。

    慕容小哥儿傻乎乎的,估计他也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所以虽然小商贩也塞给了他套圈,但众人并没有想着让他去玩。接着岳知瑜继续玩的,便成了染七,看过岳知瑜一个没套中,染七还挺紧张,摩拳擦掌,双手合十,求神仙拜佛祖的,希望自己运气好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染七同样地把手里的套圈都扔完了,也一个没套中,其中有一个差点套中了,却又滚落一旁神闪避了,最后他不得不垂头丧气地让开了位置。

    剩下的人便成了东方不败和银琰,东方不败倒不想套什么圈,完全就是看着手下乐一乐就算了,他要认真套,那所有东西也搁不住他出手。

    因此,东方不败瞅了默不作声的银琰一眼,两个人并肩站着,他问银琰道,“怎么样,你出手,看看是否宝刀未老?”虽然银琰武功废了,内力皆无,但是那种感觉应该还在,他若有所思地想着,若银琰认真套,准头应该没问题。

    银琰低头瞅着手里的套圈,咧嘴笑了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随便一扔,那圈就跟听话的小动物似的,直接落下,套中了一面小镜子。

    染七和岳知瑜见状,高兴地扑到银琰身边,摇着他的胳膊,直赞他厉害。

    “哇,银琰你太厉害了。”

    “银哥哥套中了,好棒。”

    结果,不喜欢与人皮肤接触的银琰,被两个人抓着,突然身体一僵。

    东方不败看此情景,兴灾乐祸地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不假,整天被一群糟心的二货围绕着,估计银琰这做杀手的,那坚强硬质的心茧也会被触动,大约要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月煞来袭

    东方不败观察细致入微, 察觉了银琰的不自在,只是他完全没有想要点出来,任由染七和岳知瑜一边一个的扯着他胳膊。而这两只也是呆萌蠢,没意识到手下抓着的人,肢体都已经僵硬多时了。

    银琰本打算甩开染七和岳知瑜的手,结果还没动作,就听到染七说道, “银琰,继续继续啊,我想要那个。”顺着染七的手看过去, 入目的是一个石膏娃娃,银琰蹙紧眉头,这都开始按菜单点菜了。

    染七话落,银琰还没反应, 岳知瑜也蹦蹦跳跳的喊着,“银哥哥, 我要那个,要那个。”再顺着岳知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竟然是一盒胭脂。

    银琰无语,“……”

    大的要娃娃, 小的要胭脂,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银琰低头瞅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眸子,脸上愈加没有表情了,深深地觉得这两只太烦人, 但他还是不自觉地伸手拿了套圈,然后按照先后顺序,帮这两只把想要的东西套了下来。

    第一次套中,站在旁边的小商贩没什么反应,还直夸银琰幸运,只是银琰不以为然,暗自嗤笑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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