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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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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

    失去大衣的笼罩,冷意灌入单薄的内衬裙,打在裸露的肌肤上,细小的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

    柳蹁跹瑟缩了下。

    性格再冷,冷的也不是身体,生理反应是控制不了的。

    “怎么样?要不要求我,你要是求我,我就把大衣给你穿上。”楚奕帆放出条件。

    柳蹁跹一脸的冷然,寒霜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拒绝。

    楚奕帆轻啧,“你要是叫我一声楚总或者楚大少爷,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把大衣的支配权还给你。”

    柳蹁跹动了,她旋转半周,直面楚奕帆,“大衣你想要,就拿去。”

    楚奕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的就松了些。

    感受到手腕处的压力减小,柳蹁跹转了两圈,顺利挣脱。

    手抽离大衣袖子的一刹那,楚奕帆大力攥回来。

    “还跑,经过我的同意了没?”

    手腕隐隐有了痛意,柳蹁跹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举起手,她一刀劈下去。楚奕帆迅速的换了只手抓,依然很大力。

    柳蹁跹劈空,防备不及,往右侧倒。楚奕帆眼疾手快的就往右挪,不过还是没能阻止。

    “嘭”,很重的一下,伴随而来的是烟灰四起。

    楚奕帆充当了人肉垫,一声闷哼刚溢出一半,嘴上就多了细细的软软的,带着一股冷香的东西。淡淡的清幽之香和嫩滑的触感,促使他轻轻的舔了一下。

    柳蹁跹身体微僵,她快速起身,抱着大衣一下子没了踪影。

    地上,楚奕帆孤零零的仰躺着,回味的舔了下唇。

    很香很软,又很硬,难不成是锁骨?

    新角色的戏份,要在几天后才正式开拍。

    试了妆,言茉披上外套,去看顾寒昀和柳蹁跹拍戏,准备边看边琢磨剧本,现学现用,顺带给他们给导演编剧们看看装束合不合适。

    却不想,甫一出化妆间,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没看到有人出来。”

    言茉揉揉被撞的地方,“没关系。”

    那人低着头,又说了两声对不起。

    言茉摆手,“真的没关系,你手上抱的,是戏服吗?”

    一大叠的古装一件件堆成小山,言茉想看不到都难。

    “是戏服,剧组刚租过来用。”

    “我可以看看吗?”言茉问。

    刚租的戏服,她没有拍过,这么多至少有十来件给静心发过去,一定会有帮助。

    “这……”

    言茉知道她想说什么,“你告诉我是哪间化妆间要用,我会自己去看,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好吧,你跟我来。”

    跟着人,言茉进了女一号的化妆间。来过一次,她是不会记错这间化妆间是张梓晴的。

    言茉没由来的就右眼一跳,“你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吗?”

    那人有一瞬间的慌乱,“我,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你看完了就把戏服放好。”

    言茉的右眼又是一跳,她留了个心眼,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把手机竖起搁在化妆台上,一件件摊开戏服。戏服录进去了,她的一举一动也录了进去。

    不清楚张梓晴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干什么,做了保险,起码能以防万一。

    《盛世》的场地是按月租的,到期就得撤离,续租的话,问题是不大,剧组的开销和拍摄成本,一天就是许多。

    言茉的加入增了好几场戏,单人双人皆有,拍摄时间各不相等,最短的就几分钟,最长的能拍很久,还不算ng在内。

    因此,导演就把后面的一些戏集中起来拍,提高效率的同时,更好的让演员保持上一场戏的感觉,再度进入状态。

    言茉走到拍摄地点,看到的就是顾寒昀和柳蹁跹在拍戏。她稍稍提起裙摆,拿着剧本坐进椅子里,头往右转,便发现楚奕帆老僧入定似的坐着。

    她用剧本碰了下他的手。

    第一下,没有任何反应,碰了第二下,还是没用。

    碰到第三下,楚奕帆有反应了,并且是超级有反应,动静大的过了头。

    “言言?”

    “嗯?”

    “嘭啪”,楚奕帆连人带椅子后仰倒地。

    巨大的声响,震的除导演顾寒昀和柳蹁跹之外的在附近的其他人,全望了过来。在看到楚奕帆的不雅姿势后,赶紧的移开和忘掉。

    愣怔两秒,言茉把座椅用力的扶起来,“奕帆,你是干嘛了?”

    坐着一丝不动就很怪异了,见了她往后摔就更怪了。

    楚奕帆没动,好半会儿,才从惊艳中出来,他牢牢的盯着言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闪闪的光,“言言你这妆和发型弄得太好看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言茉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倒地了,“化妆师给我化的妆很淡,发型没变,你怎么就认不出来了。”

    顿了顿,她又道:“是你想什么事情太入神,视网膜的冲击有点大了吧。”

    楚奕帆的双眼漫无目的的四处瞟了瞟,回到言茉身上,他加快语速,“言言,你里面穿的是不是戏服?”

    言茉脱下外套,“和蹁跹的是一个类型,颜色和款式不太一样。”

    柳蹁跹的要艳丽些许,内衬裙和薄纱的颜色是不同的,言茉的是全月白,花纹和束腰亦是各不相同。

    楚奕帆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这衣服和装饰太配你了言言,新角色就该你来演。”

    “确实很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影帝:把你色眯眯的眼神给我收回去![扛起火箭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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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颗心

    不属于两人的声音紧随着楚奕帆的话而来, 言茉和楚奕帆一齐抬头,穿着月白色长袍的顾寒昀就立在眼前。

    楚奕帆鼻孔出气, “有些人穿白色,真的是暴殄天物。”

    顾寒昀纠正, “不是白色,是月白色,和卷卷的是一个颜色。”

    楚奕帆差点狂翻白眼。

    月白色不就是白色的一种,有啥区别?

    还一个颜色, 他又不瞎, 用得着强调吗?就这也想刺激到他?

    “不信你问卷卷。”顾寒昀凝视着言茉,心里眼里全是她。

    穿戏服化了妆的言茉是真的很美,眉心的水滴额饰,升华了她的美,和顾寒昀站一起, 就是穿着情侣装很般配的一对情侣。

    言茉披上外套, “月白色和白色是不一样的,华国的颜色名称很多, 很美, 比如樱草色, 妃色,每种颜色都有它的独特之处, 绘画颜料中的白色和钛白色就是这样。”

    颜色方面,学画绘画多年的言茉,是分得很清的。

    楚奕帆:“言言你说得对, 的确不一样。”

    态度变得贼快。

    前方,柳蹁跹下了戏,顶着冷漠到不行的脸,从楚奕帆面前走到言茉旁边,零下几十度的超低温,冻得楚奕帆想打颤。

    言茉察觉到异样,问,“蹁跹,你心情不好吗?”

    柳蹁跹清冷的说嗯。

    楚奕帆摸了下鬓发,不就是舔了一口锁骨,至于嘛,他当人肉垫,没让她受伤,舔一下又不吃亏。

    像是能听到楚奕帆心里所想,柳蹁跹极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扫了他一眼。

    楚奕帆:“……”

    男一号和女二号的戏份拍好,下一场戏安排的是其他角色的戏,再然后就是女一号的单人戏。

    其他角色的戏份拍的不像顾寒昀和柳蹁跹的那么顺,但也是没什么大差错的,有个一两次ng就过了。

    即将轮到女一号的戏份时,一门心思看剧本的张梓晴在工作人员的通知下去化妆间补妆。

    过了两分钟,工作人员火急火燎的跑到摄影机旁边,“导演,剧组的戏服被人剪破了!”

    听到这么个坏消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化妆间,推开门,就看到散了一地,破烂不堪的戏服。

    戏服被剪破,不是小事,女一号又是租来的戏服被剪破,就更不是小事了。

    “这是谁干的?”导演拿起一件被剪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戏服,厉声质问。

    跟着过来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化妆间里静的有些可怕。

    导演放下戏服,“梓晴,你说说你进来时候的情况。”

    化妆间是没有安置监控的,不方便,想要知道是谁剪破的戏服,就得从相关的人着手询问。

    张梓晴点头,“我是在工作人员的通知下回化妆间补妆的,进来还没补妆,就发现地上散落的被剪坏的戏服,因为这几件戏服是新租来的,应该是好好的挂在衣架上才对。”

    导演严肃着脸,“这些戏服是什么时候谁拿到化妆间的。”

    负责服装道具的工作人员出声回答,“是半个小时左右前刚到的,梓晴姐的助理拿走的。”

    导演看向张梓晴,“你的助理呢?”

    张梓晴:“她在帮我整理东西,我马上就让她过来。”

    要找到剪破衣服的人,经手戏服的人,就必须到场,兴许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在张梓晴通知完后,不稍片刻,助理就来了,她的后面,还跟着言茉几人。

    “导演,听说有戏服被剪破了。”顾寒昀踱步上前到导演旁边。

    导演的严肃神情不变,“是刚租来的戏服,全部被剪破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寒昀背着手,“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现在问出点什么了吗?”

    导演指了指助理,“你把自己怎么拿到的戏服又怎么放到化妆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不要有遗漏的说一遍。”

    助理看了看张梓晴。

    张梓晴回看她,“导演要你说,你就直说,不用顾忌什么。”

    助理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慢慢的讲述起来,“我是在半个小时前得到通知去取的戏服……把戏服放到化妆间以后,我就去给梓晴姐整理东西了。”

    详细的叙述,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反常的,就是简简单单的取完戏服然后放到化妆间。

    光听着,是这么回事,前提是,忽略助理讲述时不敢直视的眼神。

    “期间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你进来的时候,化妆间有谁在。”顾寒昀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能肯定,她有事情没说出来。

    助理低下头,“没,没有了。”

    明显的心虚,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导演沉声,“戏服被剪破关系到剧组的声誉问题,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助理揪住自己的衣服,仍旧低着头,“我在快到化妆间的时候,遇到了试好妆出来的言小姐。”

    “唰”的,大部分人把目光投向了言茉。跟过来的楚奕帆面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言言自己穿着好看的戏服,会去剪这些丑不拉几的?

    言茉示意楚奕帆稍安勿躁,一脸平静的走上前,“我在试完妆出化妆间的时候,确实和她撞上了。”

    “撞上?”导演问道。

    言茉做解释,“她赶时间,走的太快,我刚从化妆间里出来,没有看到她。”

    众人的目光又回到助理身上。

    助理的头更低了,“言小姐说的没错,我赶着给梓晴姐去整理东西,和言小姐道歉又说了两句,就去化妆间了。”

    顾寒昀:“说了两句?”

    言茉大大方方的说:“因为戏服是新租来的,我就想拍下来当素材。”

    问心无愧的模样,和助理的心虚样,反差极大。绝大多数人,认为言茉是无辜的。

    导演再问,“言小姐拍摄期间,你在化妆间还是已经走了。”

    助理回答的很快,“已经走了。”

    众人再度齐齐的看向言茉,特别像是在等着她的解释,解释她不是剪破戏服的人。

    言茉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把拍戏服的整个情况录了下来,拍完戏服我就去了拍摄地点。”

    调出手机里储存的录像,言茉将手机摊平,以便让导演和顾寒昀看见。

    录像完完整整的记录了言茉拍摄戏服并离开化妆间的过程,这期间,戏服完好无损,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不长的几分钟,足以洗清言茉的嫌疑。

    “我的言言真是聪明又上镜。”不知何时到导演身边的楚奕帆毫不掩饰的赞美。

    导演表示赞同,“的确很上镜,这个造型是新角色的定妆吧?”

    言茉颔首,“导演你觉得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这样就很好。”导演非常的满意,“选你来演新角色,真的是选对了。”

    言茉很谦虚,“是化妆师化的好,演技方面我会努力学习,争取不拖后腿。”

    导演捋了捋小胡子,“言小姐不愧是楚总的姐姐。”

    楚奕帆眉飞色舞,“那是,必须的,言言不是我姐,还有谁能是我姐,导演你真是有眼光。”

    导演笑眯眯的,“哪里哪里,我说的是事实。”

    凝重的气氛霎时轻松了许多。

    言茉关闭录像,退出之际,顾寒昀说话了,“我觉得饰品还可以再加一点。”

    导演&言茉:“什么饰品?”

    楚奕帆找准戴饰品的部位,难得的没有反驳,“言言饰演的角色不是花魁的好友吗?两手空空脖子空空耳朵空空,是不是太素净了?”

    言茉本人没觉着有什么,“这样刚刚好,多戴点饰品,不就俗气了。”

    清丽脱俗,不是体现在饰品多少上,而是自身的气质,七分气质,三分妆容。

    楚奕帆的话锋光速转变,“言言说得太对了,有些人啊,就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想的别人就该照做。”

    有膈应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

    顾寒昀视若无睹,他淡定非凡的隔着薄纱托起言茉半光裸的手腕,“可以戴个玉手镯,当做信物。”

    信物个屁!

    放开你的咸猪手!

    大庭广众之下,你特么居然敢牵言言的手!

    楚奕帆的眼中冒出X光射线,他握住言茉的另外一只手,“玉手镯未免也太俗气了,还是戴手链更好,你说是不是,言言?”

    无形的强电流布满磁场笼罩的化妆间,诡异的让众人噤声,大气不敢出。

    磁场中心的言茉左看右看自己的两只手,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两人,突然产生了选择困难症,“我……”

    “言言肯定是站我这边。”楚奕帆满脸的自信。

    在片场,他和言言才是姐弟。

    顾寒昀一声不吭,就静静的看着言茉。

    言茉顿感压力巨大,要是不是在这么多人的化妆间,她是很好选择的。

    “……要不然,手镯戴着,手链改成脚链?”言茉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楚奕帆瞥向顾寒昀,很是大度的说:“我是没问题,就是怕有人肚量小,不乐意。”

    小肚量的顾寒昀,不紧不慢的开口,“导演,手镯我会准备好。”

    轻轻松松解除肚量小的名头。

    默默观战的导演:“那就麻烦你了。”

    能减省剧组的开支又能用到真品,他是举双手赞成。

    楚奕帆不甘示弱,“脚链我会叫国外的知名设计大师去设计。”

    知名设计大师咬的特别重。

    “楚总您真是太费心了。”导演乐呵呵的。

    “我是投资商,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楚奕帆投资商范儿十足,眼中的X光射线“嗖嗖嗖”射向顾寒昀,每一束都写着你很low。

    顾寒昀慢悠悠的说:“找大师设计,等拿到成品,剧组早就杀青了。”

    楚奕帆吐了口气,“大师设计东西和言言画画一样,是靠灵感的,灵感一来,一下子就设计出来了,凭言言的形象,人大师一看就灵感充沛,你们觉得呢?”

    导演和其他人连连附和。

    “希望楚总公司的软件,也能有这么高的设计效率。”

    众人:“……”

    牛逼了。

    楚奕帆皮笑肉不笑,“我还年轻,家里又不需要我赚钱养家糊口,就是一年半载的不出新品,也没关系。”

    赤果果的表达出顾寒昀又老又需要拍戏养家糊口。

    顾寒昀扬唇,弧度完美,“家里有个宝贝要养,是得多赚点钱。”

    楚奕帆:“……”

    凑表脸!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掐指一算,还有半个月可以加更了:)

    ☆、第三十八颗心

    本应该是寻找破坏戏服的人, 变成了一起讨论新角色,一手策划了戏服事件的张梓晴, 暗自握紧双拳。

    她没想到言茉会录下全过程,更没想到, 顾寒昀和楚奕帆,会在化妆间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了言茉的一两件饰品,争风吃醋。

    如果, 如果, 他们争风吃醋的对象是自己,该有多好。嫉妒和恨意疯狂增长,张梓晴的掌心多了几道指甲印。

    录下影像自证清白是吗?我看看这样,你还能不能自证清白,有了前几次的失败经验, 她怎么可能没有留后手。

    “导演, 我助理说,她在离开化妆间后, 中途返回来一次拿落下的东西过。”

    一席话, 引得所有人纷纷望过来气氛登时凝重回去。

    “这是真的吗?”导演问。

    助理搅紧手指, “我,我……”她偷偷的瞥了瞥张梓晴, 得到不说就别想拿工资的眼神示意,“……是真的,我中途回来过一趟。”

    顾寒昀将她们之间短暂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双手背到身后,月白长袍,直立着,就散发出极强的气压,“是吗?”

    助理不自觉的发颤,“是,是的。”

    楚奕帆轻呵了声,“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助理轻微发抖的手指指向言茉,“言小姐在关上门后不久,又打开,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犹如一道闪电劈下,化妆间炸开了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骤然响起。

    短短的几秒,顾寒昀和楚奕帆眸色变深,导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撺掇者张梓晴,垂下睫毛,盖住眼中阴谋得逞的快意。

    受到质疑的言茉,半点不慌张,清者自清,何况,她不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她重新点亮手机,调出录像,“我拍摄……”

    “不是她做的。”

    柳蹁跹是跟着言茉一起来的化妆间,在助理讲述整件事情的时候,她一直站在人群的角落中仔细的听。

    原本,言茉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她就打算回去看剧本,即将临走之前,她观察了下张梓晴,注意到她手背上暴突的骨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妒恨,就留了下来。

    她不认为,戏服事件会就这么算了。事实证明,她想的没有错,张梓晴怂恿她的助理诬陷言茉,当听到那些叽叽喳喳的猜测和质疑,她就站了出来。

    平时除了拍戏话都没两句的柳蹁跹,替言茉作证,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移向了她。

    “蹁跹,话可不能乱说,戏服被剪破,不是小事,要是没有证据,可能会误导导演的判断方向。”张梓晴是对着导演说的。

    导演挺为难的,一边是目击证人,一边是投资商的姐姐和女二,处理的不好,他会里外不是人,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柳蹁跹的神情很冷,“我和你不熟,请叫我全名。”

    寒气弥漫整个化妆间,讨论的人自动闭嘴当起吃瓜群众。

    张梓晴面不改色,心中对柳蹁跹厌恶极了。如果说言茉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么柳蹁跹就是自身的专业条件太出众了,无论是她们之中的哪个,她都不喜欢。

    凭什么她们有人宠有人捧,运气又好,她就没有。

    好不容易攀上个金主,名义上是女朋友,实际就是个女伴,有需要就找她,没需要就扔在一边不管,分手了更是弃之如敝履。

    她长得不比她们差,演技也不差,要是有好运气,有好的家世,有人宠着,绝对能把她们踩在脚下。

    对,就是踩在脚下,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那些过得好的人全踩在脚下,过得比他们更好。

    暗暗发着誓,张梓晴面上分毫不显,“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好歹我们有在一个饭局的交情,还一起拍了有一个多月的戏。”

    吃瓜群众的八卦心被勾起来了,饭局可是奸情潜规则的滋生地。

    柳蹁跹冷着嗓音,“造谣是有罪的。”

    不是矢口否认,是实话实说。

    “哦,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张梓晴本就是随意编造的,她只是想看那张讨厌的冰山脸裂掉,“不过公司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饭局,就是剧组开机那会儿,都有饭局,大家也都参加了。”

    柳蹁跹的冰眸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与其参加数不清的饭局,不如好好磨炼自己演技。”

    吃瓜群众差点惊掉下巴,冰山美人竟然会怼人。

    张梓晴脸上戴的面具出现一道小裂痕,她笑不达眼底,“看我,都跑偏题了,你说言小姐不是剪破戏服的人,意思是我的助理在说谎,还是,你有证据能证明。”

    柳蹁跹不废话,她朝着言茉伸出手,“手机给我一下。”

    言茉一秒读懂话里的意思,她给录像重命名,点击确定,就把手机放到摊开的手心里。

    握住机身,柳蹁跹一眼就找到了录像,“录像显示的时间是四十分钟以前,除去刚才的十分钟,就是半个小时前拍摄的。”

    张梓晴还以为她真拿出什么证据来,没想到是一点派不上用场的东西,“这能说明什么?半个小时,要剪破几件戏服,不是问题。”

    一字一句的,无时无刻不在表明,她认定了言茉就是剪破戏服的人。

    言茉但笑不语,张梓晴能想出一个又一个计划,挺聪明的,她的计划失败,也来源于她的聪明,这种聪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聪明,是自以为是的聪明。

    导演身旁,顾寒昀和楚奕帆不动声色的站着,一个眼里是言茉,一个眼里是柳蹁跹,前者是万事有我,后者是一副我的爸呀的震惊脸。

    柳蹁跹没有理会张梓晴,她自顾自解说:“录像的时长是五分钟,这五分钟里,言言是没有任何机会对戏服动手脚的,她的手上也没有拿剪刀。”

    看过完整录像的导演,摸着小胡子,“五分钟后的三十分钟内呢?”

    柳蹁跹把手机的桌面调到显示最大时间的首页,“导演还记不记得,我和顾哥拍的那两场戏,以及后面其他演员的那场戏,包括中间的休息,加起来用了多少时间。”

    导演问了下后边留心了时间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半个小时的样子。”

    “所以言言出化妆间的时候,我和顾哥开始拍戏。”柳蹁跹说。

    张梓晴听得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剧组的时间很宝贵,拖延的越久,越不能在预期的时限里拍完影片。”

    柳蹁跹淡声道:“剪破戏服的人,才是在浪费剧组的时间。”

    张梓晴是在换戏服期间动的手,做的很严密。

    化妆间周围没有摄像头,她进自己的化妆间,是理所应当,即便猜到是她做的,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有恃无恐的,张梓晴给自己补起妆来,“剧组的时间宝贵,我是不该浪费,把口红给我。”

    助理忙熟练的从化妆台上找出张梓晴想要的口红。

    柳蹁跹对此无感,接着往下讲,“从化妆间到拍摄地点,至少要走五分钟,我和顾哥拍完第一个场次花了五六分钟,拍第二场前,我看到言言在椅子上坐下。”

    条理很清晰。

    反观张梓晴,她被绕晕了,“没有人证物证,你绕来绕去的没有用。”

    言茉听的很明白,换句话说,她的思路和柳蹁跹的几无所差,“我来给你简单概括一下,蹁跹的意思是,我从化妆间录完视频走到片场要五分钟以上,如果要拿剪刀剪破戏服,就必须用跑的,才能在第一场结束时赶到,不然时间不够,相反,如果我是在第二场结束时到的,那就有很大嫌疑了。”

    这回,张梓晴听明白了,导演和吃瓜群众也全听明白了。

    眼看着计划要失败,张梓晴挑起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算错。”

    柳蹁跹:“有误差是正常的。”

    她转过头,“摔倒的时间,记得吗?”

    楚奕帆从我的爸呀中回神,弹了下衣服上的纽扣,漫不经心的语气,藏着危险,“言言什么时间到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开拍的,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你说她算错,是在说我也算错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梓晴说的又轻又慢,气势明显的不如刚才。

    楚奕帆:“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张梓晴的面具裂开几道口子。

    不是说好的,拍戏期间,他的身份还是她背后的金主。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毫不留情的说出这种话,他们会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导演见气氛不对,出来调和,“楚总您记得就不会错,蹁跹分析的也很在理,言小姐肯定是没有嫌疑,当务之急是把剪破戏服的人找到。”

    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堆,真正的破坏者没找出,倒像是在演宫斗大戏,虽然看得挺过瘾的。

    楚奕帆挥动大手,“不用找了,你们回去拍戏吧。”

    导演:“这……”

    “戏服的事,我会解决好。”

    “好,那就麻烦楚总了。”有了楚奕帆出手,戏服就没问题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自己的岗位工作。

    没了吃瓜群众,化妆间空旷许多。

    张梓晴极力端着笑,“那我也……”

    顾寒昀:“你留下。”

    楚奕帆:“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影帝:把这个抢戏的人给我叉走!!!

    这章删删减减修了好多次,就怕分析的太复杂了你们看的烦[捂脸]

    下章大概有个糖?

    然后今天早上看到喜欢的大大更新的最新章节腰都没露就被锁了,这后面的船,到底是写还是拉灯……

    ☆、第三十九颗心

    异口同声的两人, 互看一眼,再次齐声。

    “戏服是你的剪的。”

    “冤枉言言还想走?”

    不同的话语, 合在一起,就是剪了戏服栽赃嫁祸于人。

    张梓晴的面具裂开一半, “顾哥,楚总,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剪破戏服,还栽赃嫁祸, 对我有什么好处。”

    柳蹁跹:“你的助理应该知道。”

    被提及的助理心慌了, 一个不察,她碰倒了化妆台上的化妆品,玻璃落地发出清脆又尖利的声响。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助理弯下腰去捡。

    化妆品滚到言茉脚边, 她先助理一步, 捡了起来。

    “谢谢言小姐。”

    言茉将化妆品放到她手里,“我猜, 你应该是不经常说谎的人。”

    助理握紧化妆品, 用蚊蝇音说了句, “对不起。”如果她不照做,就拿不到工资了。

    离得很近的言茉听到了, 她能看出来,她是不愿意的,否则, 也不会再三犹豫。

    张梓晴捏住口红,没用的东西,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一不做二不休,张梓晴干脆拿她当替罪羔羊,“我这个助理笨手笨脚的,还有手痒剪布料的坏习惯,她中途回来,可能是剪了戏服怕别人知道,就说是言小姐你剪的。”

    助理死死的握紧化妆品,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我是看在助理的工资高,才任你使唤的,但你让我背锅,不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张梓晴拔高声音。

    “我没胡说,是你叫我拿的戏服,撞到言小姐,自己剪破让我栽赃给她,”助理把化妆品扔向张梓晴,“我受够了你,这份工作,我不要了!”

    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助理又对着言茉道了歉,夺门而出。

    张梓晴很是难堪,强撑着说:“她疯了,你们别信,导演还在等着我,我先去拍戏了。”

    楚奕帆冷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还是你认为,《盛世》的女一号,你还能继续做下去。”

    “有我提供经费,导演不会拒绝这个提议。”顾寒昀缓缓吐字,淡淡的声音里,是无限的冷漠,“微博的热搜事件和威亚事故,只要有一件被传出去,后果你应该知道。”

    唰的,张梓晴的面具完全裂开,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毫无血色。她双眼通红,“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往上爬,活的比别人好而已,难道有错吗?”

    “你错了,要活的比别人好,是要靠自己努力,不是靠耍手段。”柳蹁跹缓缓的说道。

    张梓晴嘲讽的呵了两声,“努力?努力有什么用?这个圈子,没有背景,没有资源,要怎么生存下去,今天别人都捧着你,明天就去捧别人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好命?第一次拍戏就能和影帝合作,出演女二号吗?”

    楚奕帆简单粗暴的下驱逐令,“赶紧从我眼前消失,不,从剧组消失,否则,公司你也别想待了。”看着就烦,烦透了。

    猩红着双眼,张梓晴难堪到极点,却是不得不走。女一号没了,要是连公司都不要她了,她还怎么待在娱乐圈,把别人踩在脚下。

    影帝攀不上,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攀其他人,不,攀个比影帝比楚家还要大的人物。

    只是,不提升自己总想着走捷径,认不清现实,爬得再高,终归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宫斗版的戏服事件在张梓晴的狼狈离开下画上句点,解决完毕,言茉去了隔壁卸妆。

    “卷卷,剧组没了女一号,你的戏份,可能会增加。”顾寒昀跟着言茉进去,说了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言茉双手捧腮,“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增加了也多不到哪里去,倒是哥哥你,没了女一号,得加好多戏份吧。”

    顾寒昀撩开袍子正坐,“按照修改过的剧本,女一号的戏份还有十来场。”

    “十来场?是不是太少了?”就算删减了戏份,再怎么着也是女一号啊。

    “不少,说是女一号,其实和女二号的戏份相当,《盛世》……”

    《盛世》是以一个小的切点讲述王朝背后的故事,谈情说爱可以说是没有,亲吻不算,因为男女主最后没有在一起,没了女主,更是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言茉了然的轻唔一声,“这和你之前演过的一部戏的类型有点像,都是男主的戏份大于女主。”

    “大男主戏。”顾寒昀给出确切的说法。

    “对,就是大男主戏,”言茉回忆影片中的画面,“你穿着军装特别显身材,我看的时候,就想画下来。”

    要说什么衣服能凸显一个人的好身材,军装制服,不能排第一,至少能排前几。

    像顾寒昀这般身材好的人,穿军装,妥妥的是行走的荷尔蒙。

    “就是可惜里面和你很配的女一号殉职了。”言茉叹息着补充。

    顾寒昀凑近她,“很想我和别人在一起?”

    言茉捧着脸的十指弹奏起乐曲,“照这么说,我最近画的模特,就得和我在一起了。”

    喉咙深处发出愉悦的低笑,顾寒昀拿鼻尖轻触她的,“想不想再画一张穿着军装的。”

    “好啊,等哪天有空了,我就画。”

    行走的荷尔蒙,她为什么不画。

    隔着一面墙,原先聚满人的化妆间,安静的一粒米落地都听得见。

    这份安静,被楚奕帆打破,“谢谢你帮言言。”

    柳蹁跹没看他。

    罕见的对一个女人说谢谢,啥回应没得到,楚奕帆有点不爽。

    再怎么没木头,不用谢三个字都不会说吗?莫非,她还在斤斤计较他不小心舔她的事?

    越想越觉得是,楚奕帆瞄了柳蹁跹一眼,清清嗓子,“要是你还在介意我亲到你的锁骨,看在你帮了言言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亲回来。”

    别说,那股子冷香,他还挺喜欢的,特别好闻。

    一块木头,竟然有冷香,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柳蹁跹抬眸,用没有温度的眼眸直视两秒,绕过楚奕帆,“白日做梦。”

    简短的四个字,字字寒气逼人。

    楚奕帆:“……”

    给你亲都不要,还想咋样?

    言茉的妆化的淡,要卸掉很容易,简单的用纸巾擦去残留的水液,她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化妆间里多了个人。

    “言言,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换好衣服走了。”

    言茉把戏服挂在手臂上,“我刚换好,你找我有事吗?蹁跹呢?”

    不提柳蹁跹还好,一提柳蹁跹,楚奕帆就莫名窝火,“做木头去了!”

    放低身段给亲还不要,简直过分,那不屑的样子,跟他巴不得求着她亲一样。

    他楚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气。

    言茉笑了笑,把戏服挂到衣架上,“奕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关注是喜欢的开始。”

    楚奕帆当即反驳,“我会关注那根木头?”

    “你现在不就是在关注。”言茉说。

    楚奕帆拒不承认,“我是看她帮了你,才和她说了两句,要不然,我会自讨没趣和一根木头聊天吗?”

    说的真像是那么回事,特别的理直气壮。

    言茉走到化妆台前,“解释的太多,就是想掩盖事实了。”

    “我有什么事实需要掩盖,一根木头,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他会喜欢上那根木头?过一百年都没可能。还他白日做梦,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白日做梦!

    “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言茉抚上头发,“你不去祸害蹁跹,我还乐的高兴。”

    楚奕帆不满了,“什么叫祸害。”

    他是在正正经经的交女朋友,又不是金主包情人。

    言茉稍稍低头,找准固定在后脑的额饰,“是我说错了,蹁跹理都不想理你,就算你想追,也肯定追不到。”

    “有姐姐这么说自己亲……自己弟弟的吗?还一个劲的向着外人。”

    他要是想追,分分钟的事,一根木头,勾勾手指头就拿下了。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嘶。”一声轻呼飘了出来。

    楚奕帆赶紧上前,“哪里痛到了?”

    言茉指着额饰,“头发被勾住了。”

    打从一开始就盘算着要怎么取头发,机会来了,楚奕帆不可能放过,他捏住额饰,“我来。”

    额饰是一圈的挂在脑上,抽出被勾住的几根发丝,从楚奕帆的角度是很容易的。

    过了几秒,额饰便与长发分离,几根落下的发丝,悄悄的躺在了楚奕帆手中。

    《盛世》没了女一号,后面的剧情就需要在修改过一遍的基础上再度修改,还是大修。

    经过一天的商讨,原定女一号的戏份在坠崖时全部结束,这样既不突兀,也不用再重新拍。

    删去的后面部分的女一号的戏份,由新角色补上,再调整出场和时间线,如此一来,既贴合主剧情,又与《盛世》走剧情不走感情的路线相符。

    新的剧本在编剧修改完剧情于两天之内高效率的打印装订完成。

    拿着新的厚度明显翻了一倍多的剧本,言茉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哥哥预料的也太准了。

    戏份增加,出镜率增加,就更不能拖剧组的后腿。为此,言茉就在柳蹁跹没戏的空档和她对戏,顺便学习学习演技,偶尔对戏对到很晚,就在酒店住下,这种情况持续到新角色出场的前一天晚上,被终止。

    临近第一场戏开拍,言茉一连好几天都住在酒店,“独守空房”的顾寒昀,下了戏,没给言茉去找柳蹁跹的机会,就打包好把人带回家。

    “明天就要拍摄了,你快放我回去找蹁跹。”被抱到床上的言茉想要起来。

    顾寒昀动作利落没给机会的将言茉裹成一团大春卷,“就是因为明天要开拍了,你必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春卷言茉扭了两下,“我不困的,每天和蹁跹学习完对完戏,我都是睡够了……”

    说到这里,言茉忽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问,“哥哥,你脱衣服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影帝:脱衣服还能干什么?

    这章剥了个糖纸,真糖在下章,应该还是个滚来滚去的:)

    然后关于船,emmmm先放个删减版试试然后再增加版的行不行,因为v章字数不能少只能多,提前给大家打好预防针(年底扫那啥颜色真不是一般的严)

    ☆、第四十颗心

    似曾相识的言语, 场景不同,关系不同, 就不是同一种情况了。

    顾寒昀依旧没说话,他慢条斯理的解开外套的扣子, 脱下挂在单人沙发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衣和线衣的搭配。做完这个,他打开热空调,就不动了。

    言茉明白他为什么脱外套了,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 被裹成大春卷,手脚不能用,得靠滚动才能脱离被子。

    两圈滚下来,春卷的外壳剥掉了一点,方法奏效, 言茉再接再厉的又滚了两圈, 就快能动用手脚之际,一具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压的她动弹不得。

    “你快起来。”言茉双手推着近在毫厘的胸膛。

    热空调的热风充斥整个卧室, 来来回回翻滚好几遍的言茉, 出了一层薄汗。

    晶莹的汗珠顺着能拖针的睫毛往下滑到鼻尖,再到瑰色的唇瓣, 化开在唇缝中,出水芙蓉般娇嫩。

    顾寒昀的眼神跟着汗珠游移,拇指轻压住红唇, 缓缓的揉搓,“对戏有那么重要?”

    言茉短促的喘息两口,“很重要,要是演不好,剧组的进度会被我拖延,影片的口碑也会下降。”

    一个部分的不协调,就会破坏整体的美感,画画是如此,演戏亦是如此。

    “口碑下降就下降。”以前的顾寒昀在乎,现在的顾寒昀并没有那么在乎了。

    “不行,口碑下降,别人就该借题发挥,指桑骂槐了。”不可以因为她的加入就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顾寒昀的指尖停在唇角,“卷卷是为了我,才这么拼命的?”

    “我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言茉发力推他,“很热,你别压着我。”

    抽离羽绒被,顾寒昀非但没有放开,反而贴的更紧了,“天天不回来,还不许我多抱会儿了?”

    仅剩的毫厘成了零距离,言茉的双手摊到身体两侧,“我哪有天天不回来这么夸张。”

    顾寒昀垂下脸,鼻尖抵住她的耳蜗,“你不在,我过一天就是一个世纪,几天就是好几个世纪。”

    灼热的鼻息环绕住小巧玲珑的耳朵,一下一下的喷洒。

    热空调的热气愈来愈浓,混着顾寒昀的呼吸,堪比沸水那么烫。

    言茉拿手捂住,另一只手挪开顾寒昀的放大的俊脸,“你别靠那么近,太热了。”

    顾寒昀按低空调的温度,“一会儿就不热了。”

    这架势,是没打算放人了,看出来的言茉环住他的脖子,脑袋离床。

    全身就手和头能动的关系,原本是要亲脸成了亲到喉结。

    “现在可以放开了吗?”她真的超级热,快浑身冒烟了。

    顾寒昀更不会放开了,被亲到喉结的零点一秒,他差点就想按住她不撒手了。

    拥着人,顾寒昀心道:果然只有她才可以影响到自己。

    “卷卷。”他低声轻唤,嗓音浓醇的像是陈年老酒。

    言茉抬眼,细腻白皙的皮肤,在热气氤氲下,晕染成浅樱色,汗液打湿发丝,一根落在秀挺的鼻梁骨。

    顾寒昀将之挑起拨开,垂头埋入香汗淋漓的颈间,“我的职务,什么时候能开始。”

    前几天的记忆回拢,言茉动了动脖颈,“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职务。”

    “陪你练箫。”

    言茉的第一场戏,是坐在梨花阁的屋顶,对着夜空,思念自己的记忆中模糊不清的亲人。

    一身月白的衣衫,在皎洁的月光下,出尘的好似随时会随风散去。

    以这样的方式出场,既能表现出角色的性格,又能在一开始便埋下人物背景的伏笔,吸引观众有看下去的欲.望。

    第一场戏,言茉的出场时间是短短的五秒,四秒钟用来看夜空,一秒钟用来半引出她的身份。

    经过多日的学习观摩和练习,五秒钟的出场,在没有ng下一次顺利通过。

    “卡!”

    “表现得非常不错。”导演实诚的夸赞。

    言茉拍拍裙子,“可能是我喜欢星空,就比较容易入戏。”

    导演笑呵呵的,“第一次拍戏就能自动代入,比许多新人要好多了,后面的几场戏,也要保持这种好状态。”

    自动带入说的是夜戏白天拍,望着晴空当成在看夜空,需要较为丰富的想象力。既喜欢星空又有艺术细胞的言茉,不ng就过,在情理之中。

    “我会的,导演,”言茉慢慢的平衡身体站起来,“蹁跹,我刚才演得有没有哪里不到位。”

    用来半引出言茉身份的柳蹁跹,出场了最后的一秒,和言茉一同入镜,此刻就站在离言茉半米的地方。

    她牵过言茉的手,稳住两人的重心,“很到位,是你真情实感的流露。”

    言茉微笑,“蹁跹,你的心思真细腻。”

    开场戏算是单人戏,言茉并没有和柳蹁跹对,也就是说,现场拍摄的五秒,是她头一次见。

    柳蹁跹一如往常的淡,没有任何表情,“我是角色揣摩的多了。”

    最近几日长时间的在一起练习,言茉愈加清楚柳蹁跹是个外冷内也冷的人。

    内也冷不意味着她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而是一般人很难走进她心里,一旦走进去了,就会发现她那颗被寒冰包裹下的心脏深处,是有火种的,是能触手可及的温暖。

    言茉便是走进去的其中一个。

    能成为这其中的一个,她认为自己很是幸运。

    出场戏的背景是在梨花阁的屋顶,需要用吊威亚的方式送上送下,脚尖一点,言茉和柳蹁跹飞下屋顶,优雅的落地。

    “言言,你演得真是一级棒,不,超级棒。”刚落地,楚奕帆就迎了上来。

    言茉卸下威亚护具,“你怎么又来了。”

    楚奕帆不高兴了,“什么叫又来了,我是投资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在片场演戏,我怎么能不来。”

    倒不是言茉嫌弃,是他一个投资商,天天来片场,也太勤快了,而且,“你都不用去公司吗?”

    “公司有员工在就行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底下的人会发邮件给我,还是说,言言你不想看到我。”楚奕帆委屈巴拉的。

    言茉叹气,“奕帆,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要是其他人这么说,估计要被揍了。

    “我在你面前不像个小孩子,还能在谁面前像个小孩子。”

    言茉微讶,“不是在父母长辈面前才应该算个小孩子吗?”

    “姐姐不是长辈吗?”楚奕帆反问。

    “我又不是你亲姐姐,不算长辈。”

    要是年长的认识的人或者朋友都算作长辈,片场得有一半人是楚奕帆的长辈。

    楚奕帆扬眉,“说不定真的是。”

    鉴定报告再有两天就出来,他有强烈的预感,言言百分之九十九是他亲姐。

    言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讲,她自出生以来,就是妈妈抚养长大的,直到十六岁进了顾家,这么多年,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爸爸,一面都没有,姓甚名谁还是其他的,无从得知。

    小的时候,她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她却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就问妈妈爸爸去哪了。

    无论问多少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她不需要爸爸,跟着妈妈也能过的很好。

    久而久之,言茉就不再问自己爸爸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的就习惯了自己只有妈妈。

    后来又有亲如爸爸的叔叔和张妈他们,现在又有了哥哥兼喜欢的人,即使没有爸爸,就像妈妈说的,没有爸爸,她也能过得很好。

    这会儿听到楚奕帆意味不明的话,言茉的脑海中,时隔二十年,再度浮现出爸爸这个词,陌生又模糊。

    她直视楚奕帆,“奕帆,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反常。”

    天天来片场,在她面前像个小孩子,又说了引人遐想的话,一桩桩一件件,分开看,没什么问题,串在一起,问题就大了。

    好比是四格漫,一格格单看,看不出其中的意思,组合起来,就是完整的一个小姑事。

    楚奕帆特别特别想直言不讳的告诉言茉,他拿了她的头发给他爸去做了dna鉴定,可一想到他爸说的话,他就硬生生忍住了。

    “言言,我就是单纯的希望你是我姐,没有别的意思。”反正就两天了,他不急。

    言茉没有深究,“我和蹁跹等下要练习跳舞和吹.箫,你要不要来看。”

    “必须要啊!”

    不看他就是傻逼。

    言茉面向柳蹁跹,“蹁跹,你介不介意。”

    楚奕帆抢话,“我又不看她,干嘛要征得她的同意。”

    一根木头有什么好看的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柳蹁跹从头到尾半个眼神没分给过楚奕帆,落了地,就研读起剧本了。

    “不介意。”她眼睛不离剧本的说,“看不看都一样。”

    楚奕帆:“……”

    谁稀罕看你!

    Y市的市中心有一家高级琴行,琴行的老板是个专业的乐器制作人,做出来的乐器质量很好,外形美观,找他制作乐器,需要提前预约,做好了现取。

    顾寒昀专门为言茉订制了一根玉箫,收到玉箫做好的消息,就趁着上午没戏亲自去琴行取,好给言茉一个惊喜。

    速度的拿到玉箫,顾寒昀去了片场,意外的没有看到言茉,柳蹁跹也不在,便问了附近知情的工作人员。

    “言小姐楚总和蹁跹姐去练习了。”

    “练习?”顾寒昀问。

    “好像是去练习跳舞吹.箫什么的。”

    顾寒昀:“在哪儿练习。”

    工作人员指了一个方位,“他们往那边去了。”

    修改后的《盛世》剧情中,有一幕戏是言茉和柳蹁跹一起登台演出,柳蹁跹跳舞,言茉吹奏箫乐,她们要练习的,便是这幕戏。

    在此之前,言茉和柳蹁跹练习过几次,默契度一次比一次高。这次,完整的一遍下来,舞蹈完美,箫声完美,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

    “奕帆,你觉得怎么样?”言茉询问意见。

    观众楚奕帆“啪啪啪”的鼓起掌,“好,非常好,太好了,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

    “没那么夸张,”言茉握着箫,“蹁跹的舞呢?”

    楚奕帆:“我没看,应该还凑合吧。”

    “是吗?”

    背对着屋门被质疑,楚奕帆必须必的自证清白,“我要是看了就绕着片场裸.奔。”

    “那就开始你的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影帝:把陪你练箫改成监督你吹.箫,谢谢:)

    掐指一算,拍戏副本应该快要结束了……

    ☆、第四十一颗心

    剧组租的场地范围挺大, 依照工作人员指的方向去找,顾寒昀的面前出现了一排房屋, 以及一个亭子。

    亭子的四角挂了帘子,捆在柱子上, 中间用九曲回廊连接,弯弯折折有百来米的长度,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 里面没有人。

    顾寒昀瞥了下, 不做停留的朝房屋走去,两脚刚踏入走廊,便听到了暗飞的箫声,呜呜然的,婉转悠扬, 如鸣佩环, 不用猜,他就知道, 吹.箫的人是言茉。

    耳尖一动, 顾寒昀顺着箫声的来源往前走, 离的越近,箫声就越大。

    最终, 他在一间半掩着窗户的屋外停住,清晰的看见了穿着月白戏服吹奏着竹箫的言茉,和她身边随箫声起舞的柳蹁跹, 还有倚靠着柱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柳蹁跹看的楚奕帆。

    关注了半秒,顾寒昀把剩余的所有的关注度全给言茉,他用手机将她吹.箫的清美模样录下,通过放大的镜头,近距离欣赏。

    一曲毕,他保存录像,还没跨进屋里,楚奕帆就睁眼说瞎话。

    顾寒昀抬起的左脚收了回来,他录的影像中有录到楚奕帆直勾勾的看柳蹁跹跳舞。

    定住一秒,他再次迈开腿,借着窗户的掩饰反问他。没有意外的,楚奕帆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坑。

    说表演的顾寒昀,在了字落下之际,直挺挺的进到屋里。

    楚大少爷二十二年即将二十三年的的人生里,裸奔,那是从来没有过的。

    惊觉自己被套路,他一记眼刀飞向顾寒昀,“表演什么表演,你看见我看她了还是能拿出证据来。”

    顾寒昀走到言茉身边,调出拍摄的录像,按下播放键。画面中,仅露了一个脑袋的楚奕帆,呆子状的一动不会动,视线放在谁身上,一目了然。

    言茉意味深长的抬头,“眼睛都看直了。”

    楚奕帆当即就明白手机里有什么东西了,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你偷拍我!”

    “你没什么值得偷拍的,我拍的是卷卷,你是恰好入镜。”

    “了一个脑袋。”言茉接话。

    脑袋不入镜,他看着谁就真的没有实物证据了。

    楚奕帆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卷了下舌头舔牙齿,死鸭子嘴硬,“我看的是言言,她在旁边八爪鱼一样的跳来跳去,有什么好看的。”

    精心排练的舞蹈被说的一文不值,柳蹁跹的双眼冒出寒气,“没有你不穿衣服好看。”

    言茉憋笑,顾寒昀慢条斯理的收好手机。

    楚奕帆的脸皮一抽一抽的,他听到了什么?

    不穿衣服?当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竟敢让他去裸奔,简直是岂有此理!

    金主爸爸的气势嗖的一下上来,楚奕帆“啪”的把人按到柱子上,“你想看我不穿衣服?”

    语气邪魅狂狷的一批。

    柳蹁跹冷眼相待。

    “你先脱了我就考虑考虑。”楚奕帆轻挑着口气。

    可惜金主爸爸的样子维持到这里,就被迫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哎哟。”

    他转过身,“言言,你干嘛敲我?”

    言茉举着竹箫,“你对柳蹁跹不礼貌我当然要敲你。”

    楚奕帆揉揉脑袋,“是她先说要我脱衣服的,再说了,我又没真想她脱,脱了我也不屑看,哎哟。”

    又是一记敲落到脑门,还更重了。

    “姐,你干嘛了!”楚奕帆捂着被敲了两次的部位,冲口而出自己的不满。

    言茉:“正经点。”

    楚奕帆一秒钟乖乖变正经。

    这幅景象,叫顾寒昀沉思起来。

    言茉放下竹箫,“去和蹁跹道歉。”

    对着一个女生说这么流氓的话,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楚奕帆拒不配合,要他给她道歉,门儿都没有。

    “不道歉也行,你绕着片场跑一圈。”

    楚奕帆:“跑一圈还不简单,秒秒钟的事。”

    跑十圈都是小儿科。

    “我还没说完呢,”言茉点点他的外套,“不能穿着衣服跑。”

    楚奕帆:“……”

    疼,真特么嘴疼。

    顾寒昀握住言茉的肩膀,“太冷了。”

    楚奕帆一点不领情,别以为替他说话就他就会忘了是谁偷拍的,指不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给你订制了一根箫,去外面的亭子里试试顺不顺手。”顾寒昀拖起包装盒。

    楚奕帆难以置信。

    他居然没有打坏主意?

    高级琴行的专业乐器制作人制作的玉箫,外观晶莹玉泽,触感凉硬滑。

    试吹一段,呜呜然的悠扬,音色很纯很正。

    “哥哥,这把玉箫我很喜欢,谢谢你。”言茉非常的满意,无论是从哪个方面。

    顾寒昀拿到玉箫之时,就料到言茉会喜欢了,“跟我不需要说谢谢。”

    言茉笑了,涂了口红的唇角微翘,和下弯的描过的眉毛组成一个粉红泡泡的轮廓。甜甜的色彩看得顾寒昀抬手抚了抚。

    楚奕帆眼疾手快的劈下手刀。

    顾寒昀更快的侧扬手臂,及时的躲避了攻击。

    “别动手动脚!”劈空的楚奕帆警告道。

    当着他的面敢摸言言的脸,真是太嚣张了。

    柳蹁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奕帆特想说我.操了,碍于极有可能会被教育的关系,硬生生忍住了。他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双腿岔开,拿了只倒扣的瓷杯,提起水壶。

    一秒钟,没有水出来。

    两秒钟,一滴水颤颤巍巍的挂在壶鼻上。

    不耐烦的放回水壶和茶杯,楚奕帆拍桌子,“什么破地方,水没有,水果也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工作人员提着一袋子水果和一个榨汁机进来了,“顾哥,你要的石榴和榨汁机。”

    顾寒昀道了声谢谢,工作人员就离开了。

    楚奕帆拨开袋子瞧了瞧,“刀呢?没有刀怎么吃?”

    “你就是刀。”

    楚奕帆又暗骂一句我.操了。

    他就说什么来着,这老男人肯定打了坏主意。

    “我这把刀太嫩了,切不开硬邦邦的石榴,还是你比较合适。”想把我当刀子使,做梦呢吧!

    顾寒昀提起空水壶,掀开盖子,“剥下的壳就放到里面,还是说你想不穿衣服去绕圈。”

    楚奕帆舞动爪子,不就是剥石榴吗?能难倒我?笑话。他拿出一只石榴,揪住顶部,双手用力往两边掰。

    “噗通”,石榴分成两瓣掉到地上,里面的果肉天女散花的弹到石桌上,地上,帘子上,还有言茉顾寒昀柳蹁跹身上。

    这就很尴尬,这就笑话了。

    镇定着装没事人,楚奕帆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的果肉,“不小心手滑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言茉没有点破,她弯下腰去捡地上掉落的果肉果壳。

    捡了几颗,视线里就多了一双修长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圆润饱满,骨节的比例恰到好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件艺术品,换个方式表达,就是美爪。

    “我来捡,你负责接。”美爪的主人顾寒昀把大的两块壳先拾起。

    言茉会意的捧来水壶。

    一捡一接的,配合默契,不出一分钟,四散的果肉便全部收拾完毕。挺直背转回石桌,桌上多了一小包薰衣草味的餐巾纸。

    看了一眼柳蹁跹,言茉打开包装,取了两张出来。

    第一颗石榴以一分为二壳肉分离惨淡收场,言茉就不让楚奕帆剥了,他再剥一颗,就又是浪费。

    楚奕帆抓了把额前的碎发,“我来剥,我就不信了我还剥不开一个小石榴。”

    他摩拳擦掌,在袋子里挑了挑,拿出第二颗石榴,体积比第一颗大,皮比第一颗薄,想成功的意图不言而喻。

    “要是这颗还掉了,就没有第三颗了。”言茉提醒。

    楚奕帆快速抹了把鼻子,“言言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剥出一颗一粒不掉的石榴吧。”

    听起来信服力倍儿足。

    顾寒昀:“别又手滑了。”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楚奕帆狠狠吸了口气。

    不生气,不生老男人的气,等他把石榴剥成一件艺术品,再讽刺回去。

    楚奕帆缓缓吐气,握住石榴,倏地发力。

    “嘭”,三秒后,石榴对半分开,里面的果肉……至少有一没了,就几小部分孤零零的嵌在壳里,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亭子内的气氛登时就冷凝了。

    诡异几秒,楚奕帆啊哈哈,“这个石榴内部被虫子啃掉了,我们换一个剥。”然后就要伸手去拿第三颗。

    在楚奕帆罪恶的爪子就要碰到袋子前的零点一秒,一双纤细却不瘦弱的冷白色的手,解救了其余的石榴。

    “别找借口,别浪费食物。”柳蹁跹一针见血的指出楚奕帆的两重罪。

    楚奕帆啧了两声,“那你倒是剥一个给我看看啊。”

    柳蹁跹没说什么,径自取出一颗,对准石榴的顶部,用短短的一小截指甲,绕着顶部切出一圈。

    稍微用力一拔,顶部就脱落了,露出里面依稀可见的晶红色果肉。

    楚奕帆干瞪眼。

    去掉相当于盖子效果的顶部,柳蹁跹再用同样的方法开了几条口子,紧接着轻轻一掰,五六瓣的果壳连着果肉开成一朵花,没有一颗果肉散落。

    楚奕帆目瞪口呆加哑口无言。

    用同样的办法,言茉也完整无缺的剥开一颗。

    两颗石榴的果肉,就够榨一杯石榴汁了。

    楚奕帆神游天外的脑子收回来,不信邪的,他尝试第三颗,到手仅仅半秒,顾寒昀就抽走了。

    “你干嘛?”要剥石榴不会自己去拿?

    顾寒昀捏着一个小茶杯三两下在石榴表皮划开几道口子,一拔一掰,一个石榴就剥好了,“给你做个示范。”

    楚奕帆:“……”

    滚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又没写到重点[捂脸]

    刚吃了晚饭来捉虫,发现作话里的顾影帝是最初的版本,还被小可爱看到了[心情复杂]

    ☆、第四十二颗心

    进入十一月, 深秋渐渐褪场,初冬即将来临。

    靠在床头, 言茉一手捏剧本,一手握笔, 嘴巴轻轻蠕动着默念,时不时批注一句。

    标准A4纸大小的剧本,雪白的一页,密密麻麻的全是黑字, 一小半是打印的, 一大半是手写的,粗粗看去,几乎是分不清哪些是打印的,哪些是手写的。

    “嗡嗡”,两页注释下来, 手机振动了。

    言茉搁下笔, 拿过来一看,是尹静心的视频通话请求。把剧本摊开着放到枕头边, 言茉答应了请求。

    “言言, 好久不见, 我真是想死你了,来, 么么哒一个!”

    一接通,整个屏幕里就全是尹静心的脸。

    言茉回了一个么么哒,“我也想你。”

    尹静心一本满足, 后仰着坐直,她拿过一叠有颜色的纸,“当当当当,猜猜这是什么。”

    看了一眼,言茉肯定的说:“是设计稿。”

    “答对了,”尹静心把设计稿放在桌上,“言言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拿设计稿出来。”

    言茉不假思索,“给我看,顺便想要我的尺寸。”

    尹静心比了个爱心,“完全正确!”

    CRY店铺没打算参加双十一的的活动,新一期的服装到双十二才正式开售。

    比平常晚了一个来月上架,尹静心就多设计了几种款式,所以设计稿一一摆开,就铺满了桌台,不留一点空间。

    “好了,所有的稿子全在这里了,言言你看得清楚吗?看不清楚我就一张一张拿起来给你看。”拍拍手,尹静心调整了平板的角度。

    言茉逡巡桌子的边缘,“右上角那一块的看不清。”

    尹静心指了指右上角,“哪张开始看不清。”

    “渐变棕色斗篷的那张。”言茉精确的说出来。

    顺着描述,尹静心一秒便找到了画着斗篷的稿子。以那一张为界限,她拿起范围内的稿子,先陈列给言茉看,“这个斗篷是我特别为你量身打造的。”

    “量身打造?”

    尹静心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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