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70.谢容的墓
“宁山县?”容成玉有些哭笑不得,“这里去宁山县, 坐高铁还要七个多小时, 订机票的话最快也要今晚。”
他拉着祁颜坐下,“阿颜, 你想去宁山县干什么?要去看这个古墓?”
“嗯,我一定要去!”祁颜脸上露出罕见的急促, “你是不是没时间陪我去,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
“不是,那古墓有什么特别的?你非得亲自去?”
“你不懂, 这墓非常重要, 我一定得去!”
容成玉拗不过他,最后只好先带他回家。
在车上, 祁颜全神贯注刷着手机。容成玉几次侧眼, 就看着他打开不同的新闻网页, 全部都是在搜寻那古墓的消息。
等进了屋, 容成玉发现他双眼还一直离不开手机, 他顿时有些生气了。
“阿颜, 你别看了。”
他伸手要挡住他视线, 却被祁颜推开。
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凝重。
“我……”祁颜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 他不自在地别过眼,“我没别的意思。”
容成玉直接扳过他身子, 两人面对面, 他深深地望进祁颜眼里, “阿颜,你实话告诉我,这古墓究竟有什么特别地方,你这么在意?”
祁颜抖着嘴唇,容成玉又重重地说了一句:“我想听你说真话!”
真话?祁颜心里一颤,他愣愣地与容成玉对视,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容成玉见他这样子,更加笃定祁颜肯定有秘密瞒着自己。若是以往,他可以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祁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他们俩真心相爱就行。
可现在不一样!他从未见过祁颜这般着急失措的样子。从刚才祁颜看到新闻后,他所表现出来的急促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一股浓重的危机感瞬间侵袭他全身,是什么让祁颜如此失常?容成玉有预感,这答案会是揭开祁颜身上谜团的关键。
可这一瞬间,他又后悔了。他怕祁颜的答案,会……
会怎么呢?
一直以来,容成玉内心深处逃避的问题终于浮出水面,他怕祁颜身上的真相,会让他与祁颜……分崩离析。
纵然与祁颜坦城相对,也决定相守一生。但越是朝夕相处,容成玉就越是能从各种细节中,细察出他身上种种矛盾与不合理。
别说解秋拿给他看的那些东西,就拿刚才吃饭来说,祁颜举筷夹菜举止有度,这种生在骨子里的贵族礼仪,哪里是一个连大学都读不成的穷孩子能够模仿得出来的?就连他接触的有钱人家子弟,都未必有祁颜这种贵气!
所以,隐藏在祁颜身上的那个惊天秘密究竟是什么?
祁颜与他对望,脑海里也是陷入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跟容成玉说出真相。他俩如今已如胶似漆,更是决定相守一生!为什么要跟他说,他根本就不是他娶的那个“祁颜”。
可另一把声音却义正言辞地反驳,容成玉有权利知道真相。难道他要一辈子跟他隐瞒这个事实吗?况且,容成玉并不是傻瓜,之前在庄园弹琴一事,想必他已早已看出端倪,只是一直忍而不问,如今这正是大好的时机……
当断不断,反遭其乱。祁颜,你向来当机立断,为何这次反而犹豫不决?
他扪心自问了一句,最后咬紧下唇,还是决定跟他坦白一切。
“我……”
他刚开口,容成玉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
悦耳的铃声响了数十秒,容成玉紧锁双眉,他坚持到了最后一秒,才按下接听键。
“容总,事态紧急,西非那边……”
祁颜依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李星澜的声音,只见容成玉脸色越来越沉重。
“好,你立刻改签机票,越早越好!”
挂掉电话,容成玉神情复杂,他沉吟了许久,才说:“西非采购厂那边几个负责人都被当地恐怖分子挟持了,现在形势是分秒必争,我必须立刻赶过去。”
他深深望了祁颜一眼,“阿颜,你等我回来,好吗?”
祁颜知道他说的是等他回来,再把他身上的秘密告诉他。
李星澜这一通电话就像是一道缓冲剂,两人之间那绷得紧紧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
祁颜主动偎依进他怀里,“嗯,南非那么危险,你也要小心。”
高傲如祁颜,如今难得做出这般温软姿态,容成玉心情也缓和下来。
他紧紧抱住他,万般不舍的亲吻他几下。
“阿颜,你只要记着,无论你的‘真话’是什么,我永远都爱你。容成玉永永远远都只爱祁颜一人,知道吗?”
祁颜眼帘轻敛,呐呐应了声“好”。
容成玉走了。
祁颜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刚送走容成玉,又忍不住打开电脑。
国家考古队在宁山县发现不知名古墓一事已成为全网热搜,关于这个墓现在已经有了统一的名称:宁山将军墓。
宁山将军墓现在处于初期挖掘阶段,墓主人的生平资料都还保密,官方只公布了墓主的名称为谢容。
难道是巧合?最初的震惊与激动冷却下来,祁颜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事。
早在他的灵魂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容貌酷似女子的“祁颜”身上之后,他就让何田田买了一大堆历史书回来。多方查阅之下,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虽然与他所在的相同,可是史书上从未记载“大绥”这个王朝。
如果大绥王朝不存在,那么怎么可能会出现谢容的将军墓!
不行,看来还是得去宁山县走一趟。
祁颜从未试过自己一个人离开明城,所以这次他拉上了方明。
方明以为祁颜所谓的去看古墓,实际上是想出去散散心,也就请了假一起过去。
宁山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穷山恶水,也没有什么旅游景点。平日里,来这里的人可谓寥寥无几。
自从考古队挖出将军墓后,国内外一大批新闻杂志记者,还有历史爱好者蜂拥而至。
祁颜他们到了之后,几经周折才订到一家小旅馆。
刚把行李箱放下,祁颜立刻就打算去将军墓现场看看。在方明的几番劝说下,他才答应吃完饭再去。
他们潦草吃完一顿大排档,花了三十多块钱打个的去到现场,那里早已围满了一大批记者。
为了保证古墓不被破坏,距离墓口五百米处就已安排工作人员把守,祁颜他们根本没办法接近。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进去看看吗?”
方明一听这话,眼睛都瞪直了,“你别开玩笑了,这古墓里面可都是文物,谁会让我们进去?”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祁颜第一次痛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份如此卑微!若是在大绥,他早就下令让这些人全部让开。
可现在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明,你帮帮我!”祁颜抓住他的手臂,眼里满满的急切。
虽然不知道祁颜为什么对这古墓这么上心,可方明看得出他是真的急,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对了!我之前认识个武指他也是宁山县人,我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走走。”
“好,你快联系他,要出多少钱都行!”
方明掏出电话,忙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个武指的电话。
“喂,罗哥!是我小方,好久不见了,听说许导新戏又找了你……我呀,我还是老样子……”
两人寒暄了一分多钟,方明才切入正题,“罗哥,是这样,我有个兄弟呢,是那种历史狂热粉。最近你们宁山不是挖出个将军墓吗,可这边现在被考古队方面的人围着,就想来问你有没有办法帮帮他,进去墓里面看看?”
“……没办法?罗哥,帮帮忙吧!我那兄弟现在也对这将军墓着迷的很,他没什么特别目的,就是想进去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不会拍照,也不会对外泄露在这里看到的东西,你就当做善事,帮一下他呗!”
“……好好好,我们就按你说的办。谢谢啦,回头有来明城,我肯定请你吃顿好的!”
方明挂掉电话,祁颜急忙问道:“怎么样,你那个朋友有办法了吗?”
“罗哥说现在将军墓这边是政府重点把守的地方,没有经过批准,谁也不能接近。但是从这里挖出来东西,都会送到西城博物馆。他在博物馆有一个老同学,有关将军墓出土的东西,都可以去问他这同学。”
祁颜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去找他。”
西城博物馆距离宁山县只有一个小时车程,他们一进博物馆,立刻就找到了罗哥的老同学。
罗哥的老同学陈哥是博物馆的管理员,他们来之前,显然罗哥已经跟陈哥打过招呼。几番寒暄之后,陈哥言语间都透露着为难。
方明在社会上混久了,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他一摸出钱包,祁颜立刻也明白了。他干脆自己掏了两千块塞到陈哥手里,那陈哥拿到钱,心里也是一惊。
好家伙!这出手真够阔绰的!
拿了钱那就好办事了,陈哥带着他们悄悄来到博物馆后面的工作室。
“现在出土的这几件文物都暂时放在里面,不过只能远远看着,你们不能拍照,更加不能走近去摸、去碰,说好的只是看看就走……”
“行行行,放心吧,陈哥,我们就瞅几眼。”
昏暗的灯光下,祁颜远远的就看到玻璃柜里存放着那几样东西。
岁月侵蚀了这些物品的原貌,可在祁颜的脑海中,却能一一将它们复原。
没错,这些东西他都见过!那是他当年钦点放入谢容墓中的陪葬品!
他定定地望着中间一幅画,一滴晶莹的泪突然从脸颊划过。
“行,陈哥,我们再看一眼就走哈!”
方明一转过头,立刻被祁颜吓了一跳,“阿颜,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看几件文物居然看到在哭?
祁颜视线渐渐被水雾模糊,可画上那句诗却仿佛清晰可见。
“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
谢容,真的是你!
容成玉一下飞机,连家都来不及回,立刻就赶往容生大厦。
“容总,现在美国的杰克斯先生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您。”他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秘书就跟着把材料送进来。
等他跟美国的客户开完紧急会议,已是华灯初上。重新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里面早有人在等他。
“容熙?”
“容总!”
容熙一见到他,连忙站起身。
“你有急事?”
容熙的表情可是写满了不安,容成玉心里飞快地盘算一下,发现最近人事部那边最近应该没什么异动。
“容总,您能联系到祁颜吗?”
闻言,容成玉松开领带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颜……他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来上班了!”
早在祁颜旷工的第一天,容熙就已经打电话过去,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他现在在外地,暂时不方便回来。”同时,祁颜一次性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一周以来,容熙好几次别再打电话问他高兴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他帮忙。可祁颜似乎很忙,每次接通后,只匆匆地谈了几句。他既不告诉容熙现在人在哪里,也没提及请假是为了什么事。
容熙整颗心七上八下的,他清楚祁颜的为人,凭他平日做事那股认真、细致,又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他绝对相信祁颜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才会连续请这么多天的假,还对请假的原因闭口不提。
可他除了打电话,根本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找到祁颜。
容成玉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祁颜一个星期没来上班?那他去了哪?”
容熙苦笑,“容总,我以为您会比我更清楚。”
容成玉完全不知道。他一到西非就给祁颜发了信息,只收到了对方一句“好的,注意安全”。
后面他为了处理西非那边的紧急事件,忙得几乎连三餐都忘了吃。更别说南非那边信号不好,有时候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我在西非那边手机信号不好,跟他已经将近一周没联系了。”
“容总,要不您打个电话问一下吧,祁颜……我觉得他这假请的有些奇怪。”
不用容熙多说,容成玉想也不想就划开手机打给祁颜。
“嘟嘟嘟嘟……”
差不多等到最后一秒,电话才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祁颜略显疲惫的声音。
“阿颜!我回明城了,你在哪?”
“你回来了啊。”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下,才幽幽地答道:“我……在宁山县。”
宁山县?将军墓!
容成玉脑海里立刻闪过,当初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你一个人跑去那儿?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吗?”
“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方明一起来的。”
光听声音,容成玉就能判断出祁颜现在的状态有问题。
“别说了,你们还是赶紧先回来吧。”
“不。”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坚决,“我暂时先不回去。”
“不回来?你们在那边要干什么,等着看考古队挖古墓吗?”
联想到他离开前祁颜对那古墓的执着,容成玉这猜想不是没道理。
不,有可能祁颜就是这么打算的!
“成玉,我现在很乱。我……还要在这边呆一阵子,你等我回去再说吧。”
容成玉还要开口,对方却匆匆挂了电话。
他是真的为了那个将军墓!容成玉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
为什么,那将军墓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整颗心不断下沉,容成玉第一次感觉祁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他好像再也拉不回来了。
“容总,您刚才说什么古墓?祁颜究竟去了哪?”
容熙也是一脸着急,容成玉盯着他数秒,最后却直接按下座机。
“Alice,帮我订最快去西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西城?古墓?
容熙立刻就联想到,“容总,祁颜他是不是去看那个‘宁山将军墓’?”
最近电视上、网络上,到处都在报道“宁山将军墓”的新闻,容熙虽然没有仔细去看,但多少也知道了些。
容成玉点点头,“没错。我迟些就过去宁山县,一定会把祁颜带回来的。”
“那就好。”
容熙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计较。
在西城飞机场落地后,容成玉叫了俩计程车,在跑了三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赶在日落前到达宁山县。
他一下车就打祁颜的电话,没想到里面却是全国人民都熟悉的那把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指尖摁下绿色挂断键,容成玉手指在通讯录游移,最终点开“方明”的名片。
他从来就没有跟方明交换过手机号码。之所以会存方明的号码,完全是因为祁颜和他住在一起,他怕万一有一天找不到祁颜,他还能从方明找人。
“喂,你好。”
“方明,我是容成玉。”
对方明显停顿了数秒,才大声嚷起来,“是你?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忽略对方语气中那浓浓的敌意,容成玉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祁颜在不在你身边?你让他听电话!”
“喂,姓容的,有你这么开口说话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成你们容家的仆人?我可告诉你我……”
“方明!”容成玉重重喊了他一声,“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耍嘴皮子,祁颜他状态有问题,你赶紧让他听电话,他手机没电了。”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数秒,最后才开口:“等等,我把电话给他。”
“喂……”
这会听电话的,终于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阿颜,你们在哪?”
“我……我们在宁山县。”
“我知道你们在宁山县,那你们住在宁山县的哪里?”
“……成玉,等我回明城再说吧。”
祁颜现在这样子,容成玉哪里放心他在这边。
“我已经到了宁山县,告诉我你们的具体位置。”
“你……”祁颜话里充满惊讶,“你真的不用……”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你来吧,我们在宁山县迎宾馆。”
宁山县迎宾馆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斑驳的墙面看起来非常具备年代感,可这已经是本地最好的旅馆了。
一进门,入眼就是满桌的相片。
“阿颜?”
坐在桌子旁的人抬起头,那模样却是让容成玉吃了一惊。
一周前还白皙玉润的容颜,现在不仅消瘦了许多,还冒出了不少胡渣。
这样的祁颜看上去,像是个落魄的流浪者。
“你来了。”
祁颜语气清淡,一点都没有夫妻间小别重逢的喜悦。
“你怎么搞成这样?”容成玉快步上前仔细打量他,才发现他整个人都瘦得厉害。
“你最近没吃饭吗?才一个星期没见,都快瘦成一把骨头了!”
他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可祁颜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没事。”
他的手正压住一张照片,容成玉将视线移到照片上,里面是一副残旧的古画,只能依稀看出一些线条,还有字迹。
“你呆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
容成玉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废寝忘餐地研究?”
祁颜没说话,只是开始动手把桌上散落的照片收拾整理好。
一股说不出的憋屈让容成玉感到恼火,他按住祁颜的手,“够了,你住手。”
这声低吼让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方明就算再怎么粗神经,也知道这里气氛不对,他赶紧寻了个借口离开。
“那个……大家还没吃饭吧?我去打个盒饭。”
门重新关上,房内只剩他们两人。
旧式旅馆墙壁还散发着些许霉味,窗没关,落日余晖混合着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一起为这屋里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祁颜与容成玉对视许久,最后,他像顽强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士兵终于脱下盔甲。
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祁颜伸手抹了抹脸,语气中透不尽的疲惫。
“抱歉,特地让你跑了这么一趟。”
见他这样,容成玉也心疼得紧。他拉起祁颜坐到床上,“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得再多都是应该的。”
夫妻?祁颜心头压着的大石又重了几分。
他神情复杂地盯住容成玉,“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妻子?”
若是在以往,容成玉顺口就来几句甜言蜜语。可眼下这情景,这话含义就非常深了,他从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脸,这张脸比起祁颜也好不到哪去。
在南非成天连轴转,一回到明城刚开完紧急会议,又风尘仆仆地赶到宁山县,算起来他今天睡觉的时间只有在飞机上那短短的四个小时。
可此刻他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疲惫,反而心生一股紧张。
“祁颜,我说过,这辈子我就只想和你过,你是我容成玉唯一的伴侣。”
他轻轻地在对方冰凉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可下一秒,祁颜而一句话却瞬间将他打至冰窖。
“倘若……我根本就不是你娶的‘祁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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