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 (22)
如此举动?为什么要用那种试探性的话来刁难我?为什么要引起我的怀疑?为什么要引起我可能的误会?
我真的很怕事实与我心中想到的结果就像钥匙与锁孔一样极度吻合。
对他,对我,都极为不好。
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内疚,内疚在认识,内疚在相知,内疚在与对方分享的每时每刻,内疚在我对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可能的感情”。
也内疚,于最后结出的是“相识”之后的畸形的、触目惊心的果。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对方每一个举动我都会细细看在眼里,凡是他人举动对自己,或是自己举动对他人,都造成了相应的不好结果的时候,我都会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对方做错了什么。
可是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些想法我都喜欢往心里藏。烦恼堆积,渐渐繁冗沉淀,在我心里就形成了难以解脱的病痛。
那天晚上我与董威谈论了什么,我只记得以上这部分,其余的时间我都在思忖着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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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明来接我的时候,倒是令我有些意外。由于他早早就拿了驾照的缘故,于是他开了周原的车来接我来了。
看他心情渐渐好了些,我也便心情舒朗了不少。就好像苦味的药里,加了些许甜蜜的糖一般,今日难见笑容的我渐渐笑了出来。
“别勉强自己了。”严晓明双手插兜,“不想笑就不要笑,何必逼自己?”
我扯着他的围巾,笑靥越发明亮。
“我看你能出来走动走动,是真的想笑。”
“我也是待得烦闷了,想出来见见你。况且我还指望明早你早点起床,给我买个早餐呢。”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逗我开心,所以我便没有怨他。
我们根本没有上车,而是沿着林荫小道走着。有些光秃童童的树梢,影子映在了光洁的大道上,就好像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狰狞显目。
“晓明,敏萧还没有回来吗?”我问他。
严晓明微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有去他们学校找他,估计也快回来了。”之后他又转头看我,“他快回来了,阿哲,你能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了吧?”
我顿了顿——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瞒着他,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曾敏萧的意思。
我有些意外地笑了,“你也不蠢嘛。”
“不是我蠢,也不是我傻,我是太了解你和敏萧了,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是一个决绝的人。”
他说得没错,所以我点了点头。
“他们快考试了,他就一定会回来,所以,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怎么,你还要去找他?”我挑眉。
严晓明低头而颐晗,“怎么会,放心吧,我不会。阿哲,我真的很想知道,虽然我不能做些什么,但是我只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哪怕是与他相关的一针一线,或者与他相关的一根毛,一粒土,都可以。”
“可是我答应了他。”
“谢谢你告诉了我。”
我瞪大眼睛看向了他,他笑道:“你终于跟我说及了他的事情,所以我才道谢。”
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地痛苦,可见他成天闷在周原的家里独自承受了多少。
“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去寻他,也不会泄露。”
善意的欺骗是善意的,善意的违约也是善意的,更何况曾敏萧回长沙在即,或者他现在已然在长沙,告诉严晓明也无妨了。
“他去哈尔滨看冰雕了,不过我觉得他已经回来了,不可能去那么久的,一个南方人应该受不了那边的天寒地冻,再说了,就一个冰雕,用不着花那么长时间。”我忽然抬头,对他软软一笑,“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就在长沙。”
作者有话要说: 考研在即,可能后面的故事缺少了点幽默片段,读起来也甚是压抑。
因为结局就是这样,不经历伤痛,似乎“美好”的结局都不会如此般完美。
故事接近尾声,我会尽量尽快更新完,收拾完一些“烂摊子”以后,就可以迎接美好的结局。
在这个故事里,谁都没有绝对的错,谁都没有绝对的对,希望大家评论的时候言辞中肯,站在多个角度想想再评论。因为12月下旬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时期,不平凡,热血、伤痛或者是幸福皆在此时绽放,好似上帝安排好一样,人生“幸福”与“痛苦”的剧情由上天安排在这一段时间开花结果。
在此,结局来临,也希望大家多多评论,我希望在结局之后,能看到长评,那是我几个月以来没日没夜辛辛苦苦码字最为满意的结果。
我闺蜜曾经在前阵子问我:你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其实我也想不到答案,当时就草草地敷衍了他。写这篇文数据很不好,扑街,没有曝光率,最主要每天写了那么多字,每天收入一个肉包子的钱都没有,我怎么坚持下去的?
后来想了想,是承诺。就如这一章我闺蜜所说的一样:“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一旦开了坑,写了第一个字,你们点了进来,对我抱着希望,我就要完成我的使命。
写作很辛苦很辛苦,有两天我的手都在抽筋,你们可以想象,特别是在北京的那段日子里,我表面上音容笑貌,实则暗地里承受颇多:早上六点半起,准备去上班,晚上八点回来,洗澡,吃饭,到九点,我又连续一个月每天更新九千字,这需要我三个多小时来完成,有的时候会停顿一下,基本上我每天都凌晨睡觉。
我神经衰弱,在公司中午是睡不着的,于是我每天睡觉的时间仅有五个小时。
我坚持了一个多月。
在八月,我坚持不下去了,一天三千,一天六千地更新,虽然看上去轻松了点,但是我同学又给了我翻译要做,这样的日子我又坚持了半个月。
我很想哭,在他的面前,我不敢哭,因为只要我一哭,他肯定会没收我的电脑,不让我写了。
我掉一滴泪,就是对不住你们。
大家看了我的书,也大致地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大致地了解了。但是形容一个人的形容词太多,褒义的,贬义的都有,可是我在这里只用一句话来提醒大家:我是一个外在坚强,内在羸弱的人。
所以,我怕不好的评论,尤其是接下来写的一些东西,稍微不好的评论会伤及我心。但这不是不让大家写不好的评论,只是大家批评我的时候,言语不要过激。
但是我是一个在努力过后希望能得到丰硕成果的人,因此我希望大家在本文完结后,可以给个长评。
长评不长,1000字,对于这本60万字甚至70万字的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我不勉强。
因为作者最大的阻碍力量就是寂寞,写作是寂寞的事情,也是孤单的事情,很多时候经受不住,就放弃了。
如何排除寂寞,如何抛弃孤单?就是你们的陪伴了。
我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我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书将在9月5日完结,这是最起码的保证。
我还在,你,还在吗?
☆、2017/12/16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严晓明说, “只不过, 长沙说小不小, 说大不大,曾经有过敏萧痕迹的地方我都找过了, 就是没有他的踪迹。”
我一手搭上了严晓明的肩膀, 安慰道:“没事儿, 慢慢来。曾敏萧是人,只要是个人, 还活着, 总有一天会找到他。”
“我怕就怕……”严晓明转身, 与我一齐往回走, “他会拒绝我。”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晓明, 活了这么久, 经历了这么多,想必你也已经明白了。”我笑道, “其实这个学期你的变化算是很大的,经历的事情也比以往的要多。朱翔宇如此执拗,你都看开了,当初你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最终你还不是放开了?如果曾敏萧觉得跟你没有可能, 你就把他当成是第二个朱翔宇吧。”
“他比朱翔宇好太多,不能跟他比。”严晓明负手,语气萧瑟, “放心吧阿哲,我会拿捏好的。我也不想再给你惹麻烦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以我的自己的方式。”
我停住脚步,仰着头,对他微微一笑,“你终究还是成长了不少。”
“你说,找一个合适的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那是因为缘分未到,这东西,着急不来。”我低头,打开了车门,“我就不着急。”
严晓明坐了进来,系上了安全带,“你跟周肚皮肯定是成了的,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扭头对他真切地说:“这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这个媒人,我现在可能还是在20岁以前的状态,过一天是一天,根本不憧憬爱情,也成熟不了。别看我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周原改变了我很多。”
“比如呢?”
“比如我将感情世界看得更为乐观,再比如,同性之间真的是有真爱的,即使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更为笃定了些。”我握住了严晓明的手,“我与招风耳打过赌,我一定要找到真爱。”
“阿哲,我问你个问题。”
严晓明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抽烟,他拿出一根玉溪,递给了我,继而为我点燃。
“你问。”我猛吸了一口,一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
“你当初跟陆广诚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爱他的吧?”
“毋庸置疑。”
“那你现在快与周肚皮在一起了,你觉得你爱谁多一些?”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抽着烟。严晓明见我沉默,启动了车,虽然他还是新手,但是开起车来好像比较娴熟。
我思考了良久,最终不能得出答案,因为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比较的。要是一定要比较两个人谁比谁更优秀的话,周原肯定完胜。要是比谁比谁更善解人意,周原也必定胜出。可是比较两个人要从多方面来比较,而我却不知道从什么方面来比较。
我有点踌躇,之后冷笑了一声。
“周原。”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心想着我是不是回答错了?当深深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一个人的情感发挥到最为极致的时候。我之前爱陆广诚,情感发挥到了最为极致,现在我爱周原,情感也是如此。既然都是极致,为什么要比较个高低?而不是比较这种爱的长短?
不过此时此刻,我自然爱周原是爱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这就已经足够。
不过我并没有将想法说给严晓明听。
回到周原的住所,周原还没有醒来。想来这家伙还真的是累坏了,但无论怎么累,还是没有我累。要是我此时此刻倒在床上的话,肯定不出五分钟就能睡着。
严晓明手中的车钥匙声音叮当作响,他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一瞬间倒也觉得这人有了些许潇洒姿态。
他坐上了沙发,翘着二郎腿,说:“还好他睡着了,我偷偷把他钥匙偷了出来,试试我开车的水平。”
今晚还好老天饶过我一命,因为严晓明开车还是个新手,而且还是在夜间行车……不过我也没看出来他开车的不自然,想来严晓明这人其实也不傻。
这时候周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光着上半身摇摇晃晃要去浴室,见到我和严晓明之后,他问严晓明:“房间订好了吗?”
“订好了,到时候我陪阿哲考研。”
我握住了严晓明的手,笑道:“其实不必陪我的,你要有事儿的话就……”
“没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周原却没去洗手间,而是坐在我身边,把我搂在了怀里,“我太累了,今晚没去,也怪晓明这小子,居然没叫醒我。”
“是我叫他不叫你的。”我右手摸着周原的肩膀,将耳朵贴在他的肚皮上,“你去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还好,也不冷。”周原摸着我的头发,继而又轻轻地摸着我的脸,之后他低头温柔地说:“饿吗?我煮面给你吃。”
“不用了。”我说,“不过,最近你的厨艺真的有见长。”
“那是自然。”听了我的夸赞言语,周原笑得甜蜜,“以后天天做给你吃。”说完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饶有羞涩地避开了,嗅着他身上的沐浴香气。
“肚皮,明天你陪我吧?一整天都陪我,从早到晚。”
周原听了我的话后,竟然有些惊异地低下了头。我本想着他会嘲笑我的善变,因为我之前总是嫌他烦,不想让他在我身边打搅我。可没想到他竟轻轻笑了笑,把我搂得更紧了些,说:“好好好,一整天都陪着你,为你做牛做马。”
“因为你过两天就要去日本了。”
“怎么?舍不得我?”
我没有说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是严晓明陪着我去买早餐的,那时候周原还没有醒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人竟然这么能睡,心想着他能比我还劳累?
趁着与严晓明一起买早饭,我跟严晓明说了这两天一直纠缠着我的问题。
“我觉得,董威真的是喜欢你,从你嘴里描绘的每一个细节大概可以猜测得出来。”严晓明提着包子,而我手里提着豆浆,走出了雾气蒸腾的早餐店。
我也不知道董威的心思,我这人面对感情的时候,智商往往都会降为负数。
“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吧。”严晓明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他关系再好,你都要防着他,毕竟你跟他不能做到你跟我一样亲密。”
“我知道……”我一直在想着昨天董威对我说的那番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在演戏。或者他以前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也都是在演戏。在演戏的过程中,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入戏太深难以自救出来呢?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些。但是要是如他这般活着,会不会太累了些?
人生就像一场戏,看戏的人云里雾里,演戏的人是明非明?
当我看着别人的生活时,我经常会缜密判断,对方的是不是真的在演戏,或者入戏太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摇摇头,跟着严晓明回去了。若是以后见到董威,我还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好。
回到周原家里,我喂了小肚皮。这狗长得还真的是快,现在都到我膝盖了,体重也上升了很多,最近它活得也比较健康。
“肚皮,小肚皮交由小江吗?到时候我没时间回你这里,你也在日本,严晓明在我考研期间陪着我,不交给小江,也没人照顾它。”
周原刚刚洗漱完毕,擦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边擦边说:“当然得交给他了,不然没人照顾小肚皮。放心吧,娜姐闲着呢,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养身子呢,不怕亏待小肚皮。”
“那就好。”我拆开了早餐,又去拿来了牛奶,“小江出差回来了吗?”
周原上了桌,没有穿衣服,我反而觉得周肚皮是不是极度缺少上衣?或者皮子太厚根本不惧怕寒冷?
“前天回来的,去北京待了几天。”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周原出国前能将一切都打理好那自然最好不过,他能将一切都打理得如此有条有理的,倒是也为我考虑,他知道我心思再学习上,不想打搅我。
早上吃的是灌汤包,不过我还在路边买了白糖包。白糖包虽然简简单单,但是口味却不差,总之有白糖的东西都差不到哪儿去,倒是周原和严晓明不太爱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就只买了两个。
“你今天有啥安排?”我抬头问严晓明。
严晓明喝着豆浆,一不小心洒了出来,之后寻着桌布擦拭。
“去你们宿舍找李大哥玩,他叫我打游戏来着!”
我笑笑,他们关系能那么好,我也实为开心。我觉得严晓明跟李郝之间的友谊应该是纯粹的,他经历了那么多,也知道何为勉强,何为不能勉强。
周原突然递过来一个包子,说:“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猪肉馅儿的。”
“搞得我好像什么都没吃过一样。”我嗤笑道,接过了包子。
周原瞅了瞅我吃过的,说:“你的白糖包呢?没有了?”
“嗯……还剩下一半,张嘴。”
周原听我的命令乖乖地长大了嘴,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不是放进去的,而是扔进去的,不然又得像前天晚上一样舌头在我的指间舔啊舔。
周原满嘴都是包子,笑得眼角有些褶子,但也甚是甜蜜,我扯了扯他的胡茬,说:“赶紧刮胡子去吧,刚刚洗脸也不把胡子给刮了。”
周原却嘚瑟道:“你不觉得我留胡子很性感吗?”
周原胡子很多,天天都得刮,这两日工作太忙,有时候他倒是懒得刮了。不过他若是刮了胡子,看起来倒是清爽些,若是不刮,看上去相对来说比较成熟,性感我倒是不觉得,可能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
“你这样进出我们的图书馆,肯定以为你是个老大叔,而不是学生,跟我走在一起,不觉得尴尬啊?”
所以周原还是乖乖地去刮胡子去了。
今天考四六级,所以校园里一副忙碌的景象。
对于英语六级,我是早早放弃了的。当年第一次考四级的时候,我复习了一个月,考了420,全宿舍最低分,差了那么一丁点儿合格,也算是可惜了。其实我不是最惨的,最惨的人是黄朝辉,424分。
第二次考四级的那天我还特别忙碌,本来想着不去考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借了隔壁宿舍一个人的耳机,到达考场的时候发现电池没电了,于是离开考仅有五分钟的时候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去了小卖部买了一对电池。
那次我裸考,竟然被我误打误撞考了500分,而黄朝辉惨了,考了360……
第三次是考六级,我的级别比黄朝辉高了一等,但我还是裸考,考了319……而黄朝辉第三次考四级,竟然考了340多……
后来的一次,我缺考了,今天的这次,我也缺考了。
报名费25块钱一次,还不如去吃两顿黄焖鸡——
不过好就好在,宿舍和图书馆安静了几分,人也少了不少。周原坐在我旁边玩着消消乐,这玩意儿他竟能玩一天都不腻的。有的时候他去厕所吞云吐雾,还拉着我去聊聊天放松几分钟。
有他在身边,我反而更有了动力,虽然这家伙有时候不老实,成天往我这边瞟,眼神还甚是奇怪。有时候他手脚不老实,动不动就搭上我的肩膀,凭借“揉肩”之名行“占便宜”之实,就连中午我睡个午觉,叫他下午一点把我叫醒的时候,他的手竟然伸进了我的衣服摸我的肚子,冰凉的手吓得我跳得“丈高”。
今天算是让我改变了以前我亘古不变的想法——以前我一直认为,谈恋爱的时候若是对象在身边,自己的工作或者学习那是肯定不会进行下去的。现在我改变说法了,若是沉得住气,就算他在身边,认真的时候可以无视他,劳累的时候,可以逗逗他,轻松轻松。
这一天都是如此度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四六级考试在白天已经结束了,图书馆里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所以,高远也来了。
周原不喜欢他,而且还是坐在高远之前的位置上,倒是没有退让的意思,因为高远的书还在桌上摆放着。而高远根本没有在意这些,来时扔给我一个特别大的棒棒糖,在桌上“当”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而且还是粉色的……
“别误会。”高远挤着眉,“我妹妹给我的,我不爱吃。”
我笑问:“你妹妹来学校了?”
“我姑姑来长沙玩,我妹妹想我,就跟着来了,趁着周末不上课,所以我妹妹有时间。”
我又笑问:“你妹妹还是那个胖嘟嘟的样儿吗?”
谁知道高远将包一放,大大方方仪态潇洒地坐下,以手撑颚说:“她还小,以后会抽条的。”
我凑近,笑得神秘,“你咋还不抽条呢?”
这对话虽然牵扯出了以前在三教的种种回忆,但在我心中却是平淡而来,平淡而去了。
而高远听后却如以前般瞪大了眼,我本来以为他要来拍我的头,谁知这次却拿起书就要扇我。我知道这个动作带着玩笑的意思,所以我根本没有躲避。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之后将书放下了,嘀咕着:“给你棒棒糖还来取笑我,没良心的。”
我缩回了脖子,笑了笑,不经意间瞥见了吃醋的某人。
这个醋坛子,自己打翻自己,还成天怒目看着别人,一言不发看着我的考研资料,装安静,装清纯。
我饶有兴致地抓了抓他的肩膀,笑道:“周原周公子,能否帮我去接一壶水来?”
周原起身,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好看,瞪了我一眼后,拿着我的水壶乖乖接水去了。
“他对你挺好的嘛,无微不至。”高远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以往的我不敢在高远面前说真话,但是今天的我却显得颇有勇气:“是的,我爱他。”
高远听了我这话,却没有再笑了,也不再看我,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书本,安安静静地翻起了来。
我注视着他看了许久,发现他脸上并没有异样,才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你看看哪天有空,陪我去三教,把书带回来吧?”高远突然抬头,“今天考四六级,座位里面的书全部扔到教室后面去了,最好赶紧去,不然会丢掉。”
我还有一本很厚的字典在三教,那本字典花了我很多钱,当时我可是忍痛割爱买来的,我可不能让我的字典就这么白白丢掉了。
于是我点点头说:“明晚吧。”
这时候周肚皮接水回来了,把水杯往我桌上一放,问:“要放咖啡吗?”
我摇摇头说:“要是喝了咖啡,今晚就别睡了。”
突然他扯了扯我背后的帽子,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皱着眉头仰起头,“我复习呢。”
他冷峻着凑近,“你复习个鸡儿,成天说话,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嘟着嘴起了身,他带着我去了楼道,之后带着我往上走。
我知道,他这又是要带我去七楼,到时候又是乌七八黑伸手不见五指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我根本没有拒绝之意,于是就大大方方跟他上去了。
我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他便将我一拉,把我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有些粗鲁,有些急促,有些突然。他早上才刚刚刮过胡子,可现在又长出来不少,刺得我脸面生疼——可能是因为他雄性激素分泌得比较旺盛的缘故。
我发出了一声闷哼,然而我并没有拒绝,双唇被他堵住根本不能言声半句。
他的吻越来越粗鲁,我的双手死死地被他扣在了墙壁上,仿佛要把我一口吞掉般贪婪,也仿佛要将我囚禁在他的怀中,不让我走掉,不让我走丢,更不让别人将我从他怀里夺走。
带着征服感的吻,是不会考虑被吻的人是如何感受的,不会注意,更不会在意,也不知他有没有感受到我如火烧的脸,正皱着眉头忍着这粗鲁。
两分钟后,他粗气不止,鼻尖顶着我的鼻尖,深深地往下望着我。
“你跟高远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知道他问的是这个,所以我并没有侘傺之意。我觉得我迟早都会跟他在一起的,让他看到我跟高远开玩笑的一幕,实则是为了让他将我看得更清楚。
他在外边有那么多同性恋作为朋友,我也是有的。而且,我需要他坦然面对。
“朋友。”我仅仅只是简简单单地回了两个字。
周原的轮廓堙没在了黑暗之中,偶尔可以通过外边黛色的光看清他的轮廓,但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是我觉得你们不仅仅是朋友,毕竟你跟他有过……”
周原似乎觉得后面的文字不宜填充,才住了嘴。
我抬起双手,将他的脸捧在手心,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就算他想折我入怀,我都不会同意。”
“阿哲。”周原深深地咽了咽唾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肚皮,你要有自信。”我微笑道,“你要想想,你比他们差吗?差在哪儿?我为什么要选择他们,而不选择你?他们待我如何,你待我如何?”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
“今日我肖哲就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背叛你,就算到你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也会初心依然。”
“我也不会背叛你的。”
说着,他又吻了下来,不过没有方才的吻那般粗鲁。
作者有话要说: 60w字了,开熏!
☆、2017/12/17
“给, 五百块。”
在清晨, 好像一些都是崭新的——空气新鲜, 薄雾缥缈,清晨的和阳洒在肌肤上, 丝丝温暖。
“阿嚏!”我打了一个喷嚏, 用纸擦了鼻涕之后看着背对阳光的高远。他永远都是如此, 喜欢黑色,黑色的长棉服衬得身材修长, 阳光在他背后就好像背后绽放了无尽光辉, 变得光彩照人。那人影, 也变得些许神秘。
他手里拿着五百块钱, 这是他上次借我的。
我嫌弃地看了一眼,“我不要, 支付宝转账吧, 现在谁还要现金。”
“不行,我也不想要现金。”说着他就把钱往我衣兜里塞。
我连忙泥鳅似地跑远了去。
“我就要支付宝转账!”
高远笑呵呵追了上来, 抓住我的肩膀,笑道:“那咱打半,一人二百五。”
“噗!”我捂着嘴笑了出来,“不行不行, 这好好的, 居然被你搞出俩二百五出来。”
“这我姑姑给我的,没去存。”
“那就去存吧,我去图书馆了, 我这里不支持现金,不支持分期。”
高远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只好动作僵硬把现金重新放回了裤兜里。
回到图书馆,我把优盘递给周原,说:“帮我去打印吧,我们的准考证。”
高远正在我对面脱着长大衣,周原用眼神偷偷瞟了瞟他,而后明目张胆地凑在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为啥子还有他的?”
我说:“他怕弄丢了,他这人大大咧咧的,而且考研对他来讲也不是特别重要,但还是得去考。你还是去打印吧,记得一式两份,还有,在打印店隔壁给我买俩棒棒糖过来。”
周原好气又好笑,拿着我的优盘起身,而后摸了摸我的头。我拍开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才老老实实走去。
高远脸上微微笑,好像正见证了一场“秀恩爱”。为了撇开话题,我清了清嗓子,说:“真搞不懂,六级也考完了,你还来图书馆干嘛?”
高远掏出平板,准备看视频,而后一挑眉,说:“怎么,碍你眼了?”
碍我眼了?那倒没有。
“还是……打搅你俩了?”
他笑得奸诈而阴鸷,但眼里淡波斜曳,修长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敲了敲。
我缩回了手,不理会他了。
周原去了十多分钟,之后拿着一叠纸张和两个棒棒糖回来了。
他把资料往我面前一放,之后拆起了棒棒糖。
我瞅了一眼准考证,上面有考试的日期及其科目,总共有两张,上面有一张特别大的黑白照,那是在确认考试报名的那天照的。
那时候高远正在唤我“鸡毛兄”,因为我当时头发很长,还是卷发,有时候没有精心打理,反而显得有点乱。那日去确认报名根本没在乎自己的形象,有点长的卷发衬得我精神不振,眼睛也眯眯眼,目光呆滞而傻气,而且一旦头发变长了,就会显得脸大。
“现在我倒是总结出了好几条生活中的规律。”我一张一张地翻着。
我本以为周原拆棒棒糖是他自己想吃,谁知他一下子塞进了我的嘴里,倒是让我闷哼一声。由于太过于突然,坚硬的棒棒糖弄伤了我的牙龈,有些发疼,有些稚气的叫声虽然没有引来别人的目光,但我还是羞红着脸看了看对面的高远。
我瞪了这个登徒子一眼,周原却笑道:“那你说说,啥规律?”
我嘴里叼着棒棒糖,继续翻看着高远的。
“第一,凡是学校里组织的必要拍照,都是想方设法让你丑。”
“第二,每次去医院看病,不花够一千块钱医生不会让你走。”
“第三,去理发店Tony老师总会设计出让你意想不到的发型。”
“第四,在食堂吃得饱不饱,关键要看食堂阿姨的手抖不抖。”
周原听了捂嘴笑,却又笑个不停,之后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道:“精辟,非常精辟。”
我看高远看《无耻家庭》看得尽兴,而后我把高远的准考证偷偷给周原看。
“你看他的,更搞笑,戴着框架眼镜眼睛都被框框给遮住了。”
周原拿起来打量,放在半空中,仪态有些大方,似乎这是装逼的迹象。
“果然是想方设法让你丑啊……不过,他这个样子真丑。”
高远戴着耳机,自然是听不到的,倒是让周肚皮大大方方肆无忌惮地说高远的坏话。
而后周肚皮又凑过脸来,呲牙笑道:“你说,我跟高远,谁更帅?”
人一旦厚起脸皮来,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但遇见这种情况,我往往都会怼对方一下。
“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他,帅在表面的那种冷峻。而你,你的污车倒是挺帅的。”
周原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更何况我的语气还是那么阴阳怪气。
他知道我是在嘲笑他除了开污车,自己没啥优点了。但是有的时候一个人太把自己看得过于“乐观”,小小的优点,哪怕是在被嘲笑,有的人居然也会牢牢把握住。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开污车?”周原笑得越发欠揍,“那……我给你讲污段子如何?”
我将证件整理好,放进了文件夹,而后笑道:“周肚皮,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不如这样吧,你拿出手机做个便签,好好酝酿,写出‘周氏污段子七十二独门秘诀’,你看怎么样?”
周原笑道:“你会喜欢吗?”
我正经道:“我当然喜欢,我家周肚皮都出独门秘诀了,我能不喜欢?到时候我帮你推广推广,跟别人聊天的时候顺带发几个污段子。”
“好啊肖哲,你居然还在外边勾引人,我可得吃醋了啊。”
我笑道:“你周肚皮吃的醋还少啊?”我拿起桌上的黑色帽子,套在了他头上,说:“你这帽子,黑了又绿,绿了又黑,其实一大半都是因为你周肚皮敬酒不吃吃罚酒,有时候开开污车,有时候以为能让我当个绿王八,我只是顺水推舟,生气的时候让你也绿一绿罢了。”
周原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我也没有多加解释。就比如前两日他指着抖音上面某个小清新对我说:“啊!要是我对象长成这样就好了。”而我当时自然未生气,反倒还坑了这个癞疙宝一把:“你对象要是长成这样啊,就不会看上你了。有的时候过于关心自己对象长得好不好看或者丑不丑,还不如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你现在没有对象。”
当时周肚皮气得坐在路边一字不吭,环手于胸不敢看我。我轻轻走到他旁边,他以为我要来安慰他,偏过脸去死活不看我。其实,我早早就走了,躲在远远的一棵大树子后边偷偷瞄他。而他倒是以为我一直在他身边纠结着如何安慰他,如何讨好他。两三分钟后他发现不对劲,身边也没有动静,于是豁然转身,发现身边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才找了我足足半个小时。而后,我则躲在大树后差点没把自己给笑死。
充满爱情的生活中总能充满着一些“小小的幸福”,两个人在一起总能上演意想不到的幸福故事。这不是特意安排的,而是二人心思再对方身上对照而产生的化学反应。
晚上,高远提出要去三教拿书。那时候我刚跟周原吃完晚饭回来,听了之后我只好把周原一个人撂在了图书馆。
高远在旁边,他说不上话,也搭不上话,我怕尴尬,就没让他跟我们一起。
三教还是如同以往,但唯一的变化就是,里面的人比以往少了些。考研的道路上起初是拥挤的,人肩接踵熙熙攘攘,有些人却半途而废了,所以后来剩下的也就二十几个。
突然感觉很冷清,冷清得令人觉得心里发凉。本来教室里就不冷,一进教室那种清冷的感觉环绕全身,又好像有一种紧张的气息盘桓在身周,我们只好低着头悄声走进。
所有人都似乎轻轻地抬了抬头,而后匆匆一眼,继而又低下了头,争分夺秒地“吞噬”着书本。
教室的最后面放着好多书,横七竖八地胡乱摆放。我心想有些书肯定是丢了的,这么久没来这间教室,有些人难免手脚不干净,或者在这么杂乱无章的“垃圾场”,有些人翻着翻着,拿错了一些物件也不一定。
不过剩在这间教室里面的书本虽多,但大多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的,或者对我考研帮助也不是很大的。因为对我有用处的都被我拿去了图书馆,而不是放在这里当做陈年老酿般存放着。但是那本字典我是舍不得扔的,有些宝贵的书,我有习惯永生保存,以至于在老家,我的房间里,存放的都是以前上学的旧物,并且所有人都不可翻阅,谁动了,我跟谁没完。
收拾完了书本,我倒是觉着有些热,于是脱掉了外衣。高远也是忙得额头上起了豆大的汗珠,见我如此,二人相视笑了笑,而后把书本放在了桌上。
我偷偷地拍了一张二人的书本的照片,算起来我有两摞,高远也有两摞,而我的这一摞又有些不大相同,因为上面放了一个星巴克杯子。
那杯子还被一个包装盒装着。
那是我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买的,有一次去星巴克,我买了两个。我这人对杯子一向是欲罢不能,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强烈地阻止自己不要去某些商店看杯子,不然又得拿回来好几个,放在桌上摆放着一无用处,最后还是送人或者种花花草草了。
一个星巴克的杯子就是99块钱,我买了两个,送给他一个。
当时我才知道,杯子与“辈子”谐音,本以为那是一个与我一辈子相守的一人,看来还是我想多了而已。
不过我没舍得扔,毕竟花了我的钱,而且还能用,我为何要扔?
我这人其实还算是比较实在,有些东西能用的我就不扔,即使这个东西对于过去来说能够牵扯到一些不愉快的过往,或者是让人误会什么,我还是不舍得将其毁灭。
我留着它,单单是因为这物事还能用。就好像招风耳送我的吊坠,还有手链一样,现在我的手上还戴着。我戴着这手链和吊坠,仅仅是因为它们好看。而不是因为它们是招风耳送的,为了不让肚皮不开心,我就把它们给扔了。
它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成为“误解”的牺牲品,扔掉了多可惜。
周原有时候看着我身上还戴着这些,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的。于是我跟他解释了这一番道理,他也只好把我拥入怀中,娓娓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不应该这么敏感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无辜的。”
“要不要我帮你分担点?你的好像比我的好多。”
走在那条通往餐厅的熟悉的道路上,荒芜一人,冷风呼啸,高远看着我走得极为小心,生怕稍有不慎就打碎了那价值99元的杯子。
“你帮我拿着杯子吧,这东西是我的,被我摔碎了只能感到可惜,要是被你摔碎了,还能赔我一个。”我开着玩笑,把杯子给了他。
高远却笑得无奈,道:“天底下还真有你这么奇特的人——”
我跟他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后来把这个杯子的事情告诉了高远。高远听了后也没有说什么,后来我们累了,只好把书都放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我和他一人斜靠在一边,都点燃了一根烟。
高远看着晦暗的月光,面目上有些惆怅,指间的烟火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吞噬着这寂静无声的夜。
“以前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现在想起来也挺幼稚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他自己,但无论怎样我都觉着这话在理,所以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能够保证能够跟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因为这并不是他活着的使命,或者说这种选择并不是与生俱来就得作出的。”我拿出手机,给垃圾桶拍了张照片,一边发朋友圈一边说:“可是有的时候爱情让人麻木,明明知道这是傻事,最后还是做了。”
高远却笑道:“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爱情该多好。”
我笑着指指他,说:“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也符合刚刚我说的那句话。你虽然这么说,你虽然觉得爱情很傻,但是爱情来的时候,你还不是默默接受了这个傻的事实?所以说有的时候爱情让人麻木,明明知道这是傻事,最后还是做了。”
高远听了什么也没说,掐灭了烟头后,搬起书走了。
他却没有回宿舍,而是打算在我们宿舍待一会儿,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他们宿舍的那头傻逼。
推开宿舍的门,我惊了一惊。宿舍里全是人,大概这三个宿舍的人都在我们宿舍聚齐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大桌子,七八个人围成一桌,而桌上,是满满当当的十大碗。此时宿舍里烟雾缭绕,还放着聒耳的暴躁音乐,里面的人吆喝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我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和高远皆站在门口,皆无从动作。李郝看见了我和高远,大声一笑,遂招呼招呼,说:“哟!我们宿舍的男神回来了!今儿小威生日,快来庆祝庆祝!来来来,酒神,喝酒!董威……快给男神倒酒!”
“呃……”
我看了看高远,高远则咪咪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是回宿舍吧。”
李郝听了后,说:“这位兄弟说的哪里话?阿哲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都是一家人,什么是不是时候,进来与我们喝几杯吧!”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高远,审视的目光在他眼波间游离——我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留下来。
董威好似喝多了,满面通红抽着烟,低下头满面惆怅,似乎都没注意到我回来了。不过今天他生日我是不知晓的,既然本就是开心的日子,我也便既往不咎了,该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
“阿哲,愣着干嘛呀,赶紧进来!”林韵杰招呼道,“那位帅哥也进来!”
“好吧,我喝几杯就走。”
我坏笑着跟他说:“祝你好运。”
我刚把书本放在我的桌上,林韵杰过来跟我说:“肚皮呢?没跟你一块啊?”
我现在才想起来周肚皮还在图书馆,于是准备给他发条微信。谁知林韵杰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我:“……”
其实这个举动很无礼,以为我与周原的聊天记录是直男不能看的,怕泄露我与他的秘密。所以期间我脑子空白了一瞬间,不过看林韵杰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什么,我这才放了心。
“喂,肚皮啊。哦,我不是阿哲,阿哲在宿舍呢。放心吧,没事儿,隔壁有个哥们儿生日,我们在宿舍吃酒呢,阿哲被我们扣留了,你也赶紧来喝几杯,哥几个乐呵乐呵。啊,行行行,你赶紧来啊,等着你呢。”
林韵杰把手机还给我,严晓明却从外边进来了。
我那时候刚与高远入了桌,我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说:“你咋来了?”
李郝的眼睛在烟雾后面眯成一条缝,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说:“我叫他来的,这小子贪吃,没经受住诱惑。”
严晓明的目光复杂,好似还没搞清楚状况,他肯定在想为什么是高远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周肚皮。而且今晚上着酒桌好像有点复杂,因为严晓明知道我和高远有点什么,而且最近董威也跟我出了点事情,刚刚林韵杰又给周肚皮打了电话叫他过来——这酒桌上面即将发生的故事,好似很精彩啊。
所以严晓明呆了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董威给我和高远斟上了酒,说:“阿哲,我先自罚三杯,是我的过错,没叫你来喝酒,因为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想打搅你我才……”
我接过了酒杯,恭恭敬敬举在半空,“没事儿,但我今晚不能多喝,具体原因你也懂。小威,22岁快乐,祝你永远2。”
董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与我碰了碰杯,高远也随着我的动作与他碰了杯子,而后说:“生日快乐。”
三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宿舍里喧闹一片,我是掺和不了的。我也没有他们那么疯,发着酒疯说着女人。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准确地说,直男们在一起的时候,女人永远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话题。而我、高远,还有严晓明三人,只好晾着尴尬。
严晓明只是坐在我对面抽着烟,目光复杂似笑非笑看着我。而我,看董威也不是,看手机也不合适,因为没啥好玩的,看高远,就更不合适了——周肚皮你为啥还不来,我知道你话多,可以打破这个僵局。
高远突然说:“你们这几个宿舍真的是和睦,不像我们,活在一起真累。”
“塞翁之马,焉知非福。相处得好自然好,相处不好也不要灰心丧气。你跟他们相处不好,所以你在外边才有了这么多朋友,也是一样的。”
高远的交友比较广泛,这也是我早就得知了的。他的朋友圈,动不动就是老友聚会,成天吃吃喝喝,或者去哪里玩了,拿个单反相机到处走,朋友圈晒照每次都点亮九张图片。
我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的,每次自己出去玩,都是拍的自己的照片,从来不把第三者牵扯在内,除非对方允许。而且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出去走走,所以我的朋友圈里,很少发生别人的故事。
☆、2017/12/17-12/18
这时候周原从外边进了来。他推开门, 外边凉风驶进, 冷得屋内的人一哆嗦。
“快把门关上!”严晓明叫道。
周原拍着身上的东西, 我看仔细了才知道,那是雨点。
“外边下雨了?”
周原拿了个凳子在桌边坐下, 双唇被冻得发紫, 之后哆哆嗦嗦戳着双手, 骂道:“妈的!这天气真的是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下雨, 这老天爷真是有毛病。”
“可不是。”严晓明笑道, “也就湖南这边的天气够磨人的了, 大冬天还下雨, 就怕冻不死你。”
周原张着嘴看了看桌上的人——李学文和苏秦早就喝醉了,聊女人聊了好久还没聊完, 扯东扯西的, 之后扯起了天文地理。而林韵杰则在跟李郝说着啥时候打篮球的事儿。剩下的人……则在沉默。
“哎,给你老哥倒杯酒, 热热身子。”周原唤着严晓明。
冬天人们都喜欢喝白酒,不过这酒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听黄朝辉说是从他老家弄来的,弄到宿舍来还用了变压插座, 也不知从哪儿借来的锅热了热酒, 喝起来烈喉暖胃。
严晓明倒了一杯酒,递给周原,执礼甚恭地说:“大佬, 请喝酒。”
周原笑着指着严晓明的鼻子,“你啊你,今天又打了一天游戏吧?”
“没有,说来这事儿也怪我,出去打球去了,倒是忘了晓明这小子。”李郝大口大口地吃肉,边吃边说,“好就好在,他在我床上睡了一觉,啥事没有。”
林韵杰却端着酒杯过来了,笑嘻嘻对周肚皮说:“肚皮哥,你啥时候把嫂子带到咱学校来让哥们儿几个见识见识呗,在这酒桌上,就你一个人脱单了!”
我大笑了起来。想来还真是如此。不过,周原有女友的事情是他胡说的,在国庆前后严晓明住我们宿舍的时候,周原回陕西出差去了,发的那个朋友圈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倒是让所有人都误解了,所以身边人都以为周肚皮有女朋友,实则不然。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单身公聚会……
高远听了之后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疑问,好似在说: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闭口不言。高远也没再与我纠缠下去,拿着筷子若无其事地吃菜。
谁知道周肚皮突然道:“唉!想多了,早分了!”
而后他装作豁达的样子,与林韵杰碰了碰酒杯,致歉道:“怪我,怪我,怪我没跟你们说哈,我先自饮一杯。”
周原一杯酒下喉,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这一杯酒,倒是让他喝得身心畅快,一杯之后,脸上就泛起了微微红。
而后他又自己倒了一杯,一瞬间突然瞥见了我的目光。我的目光是怨色的,因为我不想让他喝酒,喝多了之后又得发神经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而且,他的车还在校门口。
不过他也没在意,举着酒杯对董威说:“这位兄弟生日是吧?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哈。话不多说,阿哲的朋友就是我周肚皮的朋友。兄弟,生日快乐!前程似锦啊!你与阿哲都要金榜题名,凯旋而归!”
董威僵硬地抬起头,吃力地举着酒杯,我看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背,说:“要不让他自己喝得了,你喝多了。”
“没、没事儿……我董、董威能有你这么个好、好、好朋友,你表哥的教导也、也是……一方面,要是长沙没你表哥照管着,阿、阿哲你肯定跟林、林韵杰一样成天花天酒地半夜不归。这杯,我喝!”
二人相视一笑,一口饮了。
林韵杰听了这话后,不爽道:“唉,你咋说话的呢?我怎么听着这话,好不爽啊!”
我摆了摆手,把他打发了,说:“他喝醉了,再说了,他说得也没错,你本来就成天花天酒地的,你还不敢承认?”
林韵杰白了一眼,继续跟李郝说话了。
“今天我要敬我两个‘表弟’一杯……”周原又自斟一杯,又给我斟上一杯,待到与严晓明斟酒时,严晓明却说:“我喝饮料,白酒我喝不来,再说了,我喝了,今晚谁送你们回去?”
周原与我碰了杯子,调皮地说:“我会找到对象的。”
继而他又跟严晓明碰杯,语气正经地说:“我会给你找个表嫂的。”虽然这话是跟严晓明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看向我,严晓明听了他的话后则对我莞尔一笑,继而回周原:“嗯,也快了,待你从日本回来。”
三人则心照不宣地饮了下肚,我胃里火烧的感觉立马传遍了全身。
这个酒桌上,恐怕那些直男是听不懂周原与严晓明的对话的,而林韵杰那个憨子则凑过脸来拿着一杯酒说:“肯定啊!肚皮哥这么高大威猛,年轻帅气,有房有车,还愁找不到对象?放心吧,很快的很快的!”
高远似乎听懂了,表情平淡,我在他脸上也读阅不出来什么信息。他看了看我,面无表情地自己喝了一杯。
一杯之后,他缓缓起身,说:“我走吧。”他拍了拍董威的肩膀,“兄弟,我走了,我回去还有事。”
董威现在喝得不省人事,他才不管你走不走,但是被高远这么重重地一拍,倒是吃力地抬起了头,之后一挥袖子,姿势有点有气而无力,机械式的动作却又显得软踏踏的。
“走吧,不送!”
我起身,道:“我去送吧。”
高远的书被我分担了一半,他倒是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就住在四楼,但是过程中我们之间只字不发,什么也没说,倒是让我觉得这路程好似有点长。
送到了他门口,我说:“我就送你到这儿吧。”
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进去,谁知道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那个傻逼不在。
我跟了进去,把那一摞书放在了高远的桌上。高远脸上始终没有笑意,而我则准备走了。
我走到门口,他突然说:“哎,等等!”
我霍然转身,问:“怎么了?”
他大步前来,身姿矫健,摸了摸我的头,眼里含笑。
“晚安。”
我:“……”
“嗯,晚安,早点睡。”
我阖上了门,离去了。
不过我并没有回到宿舍,因为我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氛围。那种需要人心猜忌的酒桌我从来都不会笑意相向,所以,我在二楼楼道的尽头,吹着凉风。
周原是后天登机,明天算是我与他今年的最后的时光了——因为他跟我说过,他元旦那天回来。
周肚皮这家伙,今晚肯定又得喝醉,因为他身边有李郝和林韵杰那两个坑货。
我在窗前,想着自己半年以来的收获与付出,有爱情方面的,也有学习方面的,也有朋友之间的,也有那些看似朋友又貌似不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的——五味杂陈,杂乱无章。
我无聊,则翻看了下朋友圈,看到第一则朋友圈,我发现我被骗了。
原来这个社会上的人还真的是居心叵测难以猜忌,知道如何伪装,知道如何蒙骗,知道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演员,凭借自己的演技似乎在对方身上谋划着什么。
我看到了招风耳的朋友圈——他说他的牙掉了。起初我还觉得可笑,本想着在下边评论一下嘲笑一下这人,可后来我看到下边的图片,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图片中,他的左手拿着那颗黑牙,桌上摆放着半只鸡肉。
原来我一直被骗了。
口口声声说皈依佛门从不吃肉,我似信非信。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口臭是因为多年以来只吃素,我对他的信任因那晚的那个突然的吻而增进了几分。
幸好我没有与他发生什么。
不过就算与我做朋友,畅快真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吧?为什么要骗我呢?普通群众又如何?非佛门弟子又如何?有口臭又如何?
我冷冷笑了笑,屏蔽了他的朋友圈,关闭了手机。
我这人是很少看好友列表的,而他的朋友圈现在被我屏蔽了,所以,如果他不给我发消息给我打招呼的话,这人跟被我拉黑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也算是在我的世界被“清除”了。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宿舍,周原果然喝醉了。我则招呼严晓明叫他送周原回家。
周原最近体重上升了不少,腹肌还少了两块,这与冬天大吃大喝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和严晓明搀扶着这一大块肉,显得很是吃力。
“我今晚就住宿舍吧。”我把周原塞进了车,说。
严晓明有些诧异,问:“我咋办?回去之后我可不想照顾周肚皮。到时候他把我当成你,把我上了咋办?我可是他表弟啊!”
我哭笑不得。这人现在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你就把他弄到床上就行了啊。”
“反正你必须跟我走。”严晓明说着就把我往车里塞。
我没办法,就只好上了车,给林韵杰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了。
其实他们早就习惯了我的不存在,所以林韵杰也没有说什么。
我倒是无所谓住在哪里。但扶着周原出来时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我才有的如此想法。本来今晚打算再在宿舍看会儿书的,不过严晓明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只好放弃学习了。
今晚就早点睡吧——
我没坐在副驾驶,怀里是满身酒气的周肚皮,我摸着他的脸,心里很是不舍。
“阿哲,小肚皮还没喂,记得喂。”
我不知道这家伙倒是是醒着,还是半醒,还是完完全全睡着了,但我还是语气平淡地回了他:“我知道,你放心睡吧。”
“明天陪我好吗?我后天就走了,好舍不得,我不想去了。”
我低头道:“你好好去,好好放松放松,我答应你,明天一整天陪你,大不了不学习了。”
周原不再说话了,严晓明一直通过后视镜看我们,见到我的目光后,他温和一笑。
12月18日这天,我没有回学校。虽然不算上今天,就只剩下四天的复习时间了,但是我觉得该花时间休息的就得花时间,该陪人的时候就陪人。
所以今天看在了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周原很早就乐呵呵起床了。
看来他昨晚睡得不错,因为昨晚回来后我就直接帮他脱了袜子塞床上了,他倒是什么举动都没有,也没有说胡话。
所以我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早早地买了早餐回来,收拾着去日本要用到的东西。
“你护照一定要保管好。”我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周原“嗯”了一声,之后道:“媳妇儿,你之前吃过日本菜吗?”
“我之前跟我其余三个室友去过一家日本餐厅,吃过寿司还有一些刺身,除了寿司还好之外,其余的我都吃不习惯。”
那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事情了。
以前林韵杰跟他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某天夜里在湖边发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林韵杰见它无家可归,就带了回来,一直养着。那只兔子很小,大概巴掌那么大,每天都关在笼子里面。虽然小白兔很可爱,但是每天都得吃喝拉撒,以至于我们宿舍每天都充斥一种“屎尿”的混合物气息。
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每次开门进门的那一霎那会闻到那种臭味,后来进门之后也会慢慢适应那种味道,相应地“麻木”了,就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但这毒气并不至于把我们都毒死。
然而,寒暑假的时候却成了个问题。我们都得回家,小兔子怎么办?说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托由黄朝辉带回家养着,开学了再带回来。有一次开学之后,黄朝辉一定要林韵杰花钱请客,以报“养兔之恩”。林韵杰硬着头皮带着我们去了一家日本餐厅,忍痛“割”了八张红色毛/爷爷,四个人都吃吐。
生鱼片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腥了点。不过这个是李郝提出的,这人吃东西一向都过于“清淡”,所以就提议去了那家日本餐厅。
嗯,的确很“清淡”,没有辣椒没有油,也不带盐的。
后来那只兔子还是送人了,因为养在宿舍不方便。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7点还有一章。
☆、2017/12/18
不过, 外国菜我大多是不爱吃的, 身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对中国菜喜爱有加,也不会崇洋媚外去喜欢外国菜。很多人都是如此, 凭借爱吃外国菜之名, 掩盖崇洋媚外之实。
不过周原却是这样说的:“我没吃过, 不过,我很想去尝试一下。”
我笑笑, 说:“想要去尝试新的事物总是好的, 有的时候可不要因为豪气或者洋气, 而做那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我说这话周原自然是听不懂的, 然而我也没有多加解释。周原见如此,也没再多过问, 牵着我的手到桌前, 招呼道:“晓明,起来吃饭了!”
严晓明的房间始终没有动静, 我拆开了早餐盒子,发现今早吃的正是寿司——
“这么一大早的,你上哪买来的寿司?”我满脸疑问,现在这么早, 那些店也没有开啊。
周原拆开寿司盒子, 递给我一双筷子,“这不是买的,小江送的, 为了谢恩,而且你没发现小肚皮不见了吗?”
这个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因为一大早起来我就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这几日忙于学业,也倒是忽略了小肚皮。想来是江广坤前来牵小肚皮,顺带捎了早餐过来。
“他的手艺还挺好的,不过,我不喜欢番茄酱。”
周原凑过脸来,拿起一个寿司塞进了我的嘴,“番茄跟你有仇啊?”
我勉为其难地将寿司吞下肚,才说:“真的,好像还真的有仇似的,除了把番茄切成片,放白糖进去,其它的做法我一概看不上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瓜也是如此,要么直接吃,要么加白糖。”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周原几口就把一盒寿司吃下了肚,又要去开另一盒。
我有什么安排?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
看来昨晚某人又全忘了——
“今天……”我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今天有安排啊,再把政治背一遍过去,你啊,就安安心心去日本吧,一会儿我坐公交车去。”
“好吧……”周原听了我的话,脸色沉了沉。
严晓明的房间门开了,走出了摇摇晃晃打着哈欠的严晓明。他穿着我那件皮卡丘睡衣,扯着屁股上面的尾巴,坐了下来,而后惺忪着睡眼问:“还有吗?给我来一盒。”
我扯了扯他的肩膀,皱眉道:“去刷牙!”
说着严晓明就往周原面前抄了一盒,坐开了去,“吃完再刷也一样。”
我吃完后就要起身,“去学校了。”
严晓明从沙发上转过头来问我:“不是一整天都陪着周肚皮的吗?”
“放肆!不许叫我周肚皮!”周原皱眉瞪了严晓明一眼,严晓明则耗子见了猫似地转过脸去沉默了。听了严晓明的话后,周原则呲牙笑道:“今天你陪我?”
我给他竖了个中指,鄙视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你昨晚在车里跟我说过,今天要陪我。”
我凑过去就要扇他,“你今天早上你还想得起来,就是因为我今天要陪你,你才起那么早!你脑子被门给挤了吧?!就这么十多分钟,全给忘了!猪!”
“该!该!该骂该骂!老婆大人骂得对!”周肚皮拱着手,做出一副虚己受训的模样。
我白了一眼,不理他了,去了浴室蹲坑。
不一会儿周肚皮推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
刚刚忘了把门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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