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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心。(?'-?'?)?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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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不会支持他俩在一起,把我数落了一顿。其实,他说的话语很伤人,我在这里也不想多说了。”

    “这是晓明的错误,错不在你,你不必伤心自责了。”

    “我是很伤心,但是我没有自责。”我摇摇头说,“这本来就是他的错误,我何必要自责?我只是觉得他不相信我,我也只是觉得他一直把我当成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而不给我机会解释,也不给我机会说出我心中的想法我才会觉得伤心至极。”

    “我跟他说说,你别伤心了。”周原刮了刮我的鼻子,眼神里充满着爱怜之色,“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阴阳怪气的,改天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叫他来你这里道歉。”

    “周原,你曾经告诫过我,告诫我不要跟严晓明闹翻,这句话我永远存在心中。但是今天出错的并不是我,而且我知道他曾经对我的付出,为了给我澄清,他在你面前寻死觅活的。但是他是否有想过,我曾经为了他付出了多少?”

    “我知道你的付出,傻瓜,我都看在眼里呢。”

    “可是他看不见。”

    “他看得见,只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说话本来就是不经过脑子的,所以你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过几天我让他来你这里道歉。”

    我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说:“你要跟他说明白,我是支持他俩的,只要他觉得他跟他在一起能幸福。”

    而周原说:“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他是一个人,我不该管着他,所有的选择只能是他来决定的,咱们只是提出善意的建议而已,他听不听是他的事情,以后要是幸福了,我也会感到开心,要是被骗了,被甩了,被劈腿了,那咱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叫他以后注意些。”

    “你说得对,我不管了。”

    可是没有严晓明的生活,我还是觉得生活中缺了一大道口子,我不知道用什么把它填补上。平时的时候他在不在我身边,我都察觉不到什么,现在他又不在我的身边了,我反而才觉得他的珍贵。

    这种感觉跟上次与他闹翻后是一样的。

    可是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想法是否与我一样呢?现在他有了朱翔宇,会不会把心中的愧疚之意排除在外,或者直接把我排除在外了?

    周原很会安慰人,这点我承认,我打心里感激他。经过周原的这番疏通后,我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复习到很晚才睡觉,不过周原有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早上,外边终于有动静了。

    当时我还没睡醒,周原却早就醒来了,在浴室里面刷牙。我听到了外边隆隆的响动,就好像被惊雷惊醒一般,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奔去了浴室,跟跟周原说:“快出来,外边有动静了!”

    我连忙拍了拍男生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喊道:“快出来!组织需要你们,拿着家伙出来,傻逼要出来了!”

    我的声音充满着整个房子,心里既有激动也有喜悦,但是也存在着一些紧张感。

    周原听到我的话后衣服都没穿,直接拿了一件短袖迅速穿上,之后穿了件外套便跟在我屁股后头出门。

    男生们动作也很迅速,我知道这些日子在这里无聊得很,他们早就想这件事情赶紧结束了,所以我早就感觉到了他们心里的躁动。因此我这么一唤他们,他们也迅速地起了床,衣冠不整有些拿着棍子,有些拿着扫帚就冲出了门。

    我一出门,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愤愤然施语,那人衣冠不整,满脸通红,脸上还有个红指印,狰狞显目,衣柜被推在了一旁,门大开着,但是被衣柜遮了个大半。

    “老子再也受不了了,什么狗屁闺蜜,最后还不是被一巴掌轰裂了关系?老子不稀罕你的一万块钱!凭老子这姿色随随便便去一个酒吧跳个舞,也能挣不少钱,倒是从不像你,撅着屁股给人奸,现在染上了病,活成臭狗屎的样子!当你的前任真他妈的操/逼!”

    “有本事滚啊!”林巧辉从屋子里跳了出来,追到电梯口,“老子也不想要你这个狗屁闺蜜,还说什么同甘共苦再多坚持几天,同个屁!什么事情都坚持不下去,什么事情都想草草解决没有耐心,难怪你前任那个娘爆了的丑逼三十秒钟就射了叫你提着裤子滚蛋你他妈的还嬉皮笑脸的撅着屁股给他干!”

    我见他们在外边撕逼,于是连忙招呼着身边的人,说:“快快快,快进去!”

    一群人一窝蜂进了去,林巧辉倒是怒火当中,没有在意了。

    “林巧辉,不是老子没有耐心,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你说的十万块钱呢?我不可能在里面等那么久吧?你闻闻里面的味道,臭袜子,臭垃圾,臭狗屎的味道都有,却他妈的不敢出来,这他妈的是人住的地方吗?我还是劝你吧,以后有钱好好赚,别他妈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你前任,你前任真的是可怜,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怎么看上你这种三等货色。”

    这个三等货色倒是形容得比较贴切,于是我斜眼看了看周原,发现他也冷冷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里面太臭了太脏了,这人是受不了了,才跑出来的。听他这么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艾滋病的人。

    这时候一群人被赶了出来,场面浩浩荡荡。忽然有个小东西从缝隙里奔了出来,好似逃脱了囚禁它已久的牢笼一般,似箭一般朝我跑来。

    “小肚皮!”

    我大喊一声,小肚皮已经奔到我的脚下了。我连忙抱起了它,泪水忽然之间就出了来。我把它抱在怀里,虽然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但是我却根本不在意。

    “Hey,man,你还好吗?我可想死你了……”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周原微笑着擦了擦我的泪水,又摸了摸小肚皮的头,欣慰地道:“阿哲,我们终于又团聚了。”

    “你赶紧回去把钱拿出来。”我对周原叮嘱道。

    周原点了点头,便去了。

    我似笑非笑走近林巧辉,这时候电梯门开启,他闺蜜倒是甩袖滚了,而林巧辉这才看着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人长得一般般,皮肤还不错,白皙润滑,好像玉质一般,这一点上我的确不如他。可是这人单单的眼皮,脸上化着浓浓的妆,也不知道卸了妆是个什么鬼样子,于是我心里好像又有了点必胜的心。

    我看着他化着眉毛化得妖媚,心想周肚皮是怎么看上这等货色的?

    林巧辉脸上的神情是复杂的,但是外人看在眼里这人也是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但是这种目光我并不惧怕,因为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这人身为阶下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还如此理直气壮地继续不要脸下去,心想他的生活到底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连自己挣钱的能力都没有?

    都说得了艾滋病的人似乎比以前更珍惜着生活,热爱着生命,但我在林巧辉身上看不到珍惜,也看不到热爱。他将违背法律法规的苟且之事看得如此云淡风轻,根本没有在乎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也许他真的有王牌在手,抓住了周原的弱点,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巧辉与我对视良久,之后冷冷道:“你就是周肚皮的新欢是吧?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白瞎了,周肚皮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觉得林巧辉这人虽然毒舌,但是都是把有理的说成没理的,颠倒黑白却毫无腆颜之色。

    “你有资格说他不是好人?”我冷冷一笑,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于是说:“下楼说吧,这个屋子你这辈子是进不了了,想要钱?下楼去,咱们好好谈谈。”

    “为什么要下楼谈?”林巧辉面现惊愕地问我,看了看我怀里的小肚皮,便要来夺。

    可是周原抢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耳光。林巧辉脸上本来涂得就跟白无常一样白,被周原这么一耳刮子,倒是添加了色彩。

    “你已经害了我这么多次,这么久,你还不甘心,你现在还想伤害别人?况且那个人对我来说是那么重要。”周原的语速很慢,语气很平淡,就好像碧波湖水一样涟漪不惊,但却能听出他说话的分量与愤怒。“他是我的人,他怀中的是我的狗,只能被我欺负,其他人若是敢欺负,我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拼拼命而已。”

    林巧辉捂着脸,脸上酸恻,却笑得森冷而诡异,冷笑声让人听在耳里,似乎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周肚皮,你居然打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你居然打我,你有本事打死我。”

    周原却面不改色,冷冷道:“如果那人该打,那就打,该被打死,那就打死,哪怕赔上我的性命。人这一辈子,死前对得起任何一个人,对得住自己的良心,那也死得干净了。”

    “你……”

    我说:“别你你你了,赶紧滚下去。想打我?过了我身边这群人这一关再说,想要小肚皮?除非我死了。”

    林巧辉后面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其中一人扶住了林巧辉的肩膀。那人面相猥琐,满脸痘痘,还灌了脓,恶心至极,况且五官也长得歪歪扭扭,怎么看都不顺眼,而且最为显眼的是,那满头屎黄的头发,又脏又臭。

    我记得周原是月底交水电费,现在周原进不去,他们交不了,没准是里面的水停了,所以这些人才邋遢得就像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恶臭物事一般,也就是为什么林巧辉的闺蜜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缺水的生活了。

    真是天助我也。

    “金毛狮王”带着几个人上前两步,我身后的人也离我更近了几分,周原却搂了搂我的肩膀,让我到他后边去。

    我拒绝了。

    但是对面那群人却没有再前进,可能是我们人多的缘故。他们此时只有四个人,而我们,有七个,就算我这边的这群人再怎么弱不禁风也能弄死他们。就算真的打起来了,我也不会怕,我第一个弄死林巧辉。

    好在,大多数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这种阶下囚,尤其还是在周原还给了他们机会的情况下。

    我拿过周原手里的一叠钱,把小肚皮给了他,我将钞票“啪啪啪”拍在手里把玩,脸上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浮现的是一种得意的表情。

    “下去谈吧,老子不想跟你在这谈,这房子面前要是有了你们这些索命鬼啊,真的晦气。这里前几天成为了鬼屋,现在让房子通通风。”

    林巧辉涨红着脸:“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同学家里没怎么盖被子,今天下午发烧了,而且我这里没有存稿了,明天6号,我说过只更新三千字,但是我生病了,所以明天早上7点没有更新,不要怪我,大家也不要刻意等到7点。

    在这里,对不住。

    ☆、2017/11/29(上)

    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 行到电梯前, 按了按电梯, 待电梯在15楼停下后,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林巧辉似乎还不太乐意, 眼神埋怨地看了看我, 但还是没说什么, 与“金毛狮王”跌跌撞撞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闭,我舒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看那房子, 感叹道:“我是没时间留下来帮你收拾了, 周原, 到时候他们走后,你自己收拾吧, 这房子一定要消毒,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周原以爱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摸了摸怀中的小肚皮, 说:“这一刻,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也很想哭出来。刚刚周原的话语打动了我,他在林巧辉面前的表现让我觉得他肩负起了一个真男人的责任, 在他的身后, 让我感觉安全万分。

    “走吧。”我说,“反正他们已经出来了,这六千块钱要不要是他们的事儿, 他们也没机会再霸占你的房子了。周肚皮,六千会不会有点多了?”

    “emmmm,确实有点多。”周原仰着头,一笑,“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什么也不欠他的,这一别怕就是一辈子了吧,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这六千块钱,只是为了可怜他而已,不然人家白跑一趟也甚是憋屈。我怕就怕,他不愿意接受。”

    我们几个人进了电梯,我在电梯里面说:“不愿意也得愿意,我有办法。”

    出了电梯门后,来到小区空旷的室外,倒是有一股凉风让我倍感寒冷。冬日的清晨大多都是如此的,尤其是长沙的天,湿冷刺骨,表面温度不高,却冷在了骨子里,让人浑身刺痛,触感微颤。

    我握着手里的一叠钞票,看着风中直立的林巧辉等人。好像林巧辉刚与“金毛狮王”吵过架,现在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好看。

    如果林巧辉的性格稍微好一点,没有做出这几天威胁周原的这种事情来,我反而会心疼他。在这个圈子里找到一个对象是多么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的也是大海捞针,更何况两个人都得了艾滋病,这就显得更加难得。若这是一对普通情侣,我打心底佩服、支持,可惜,他们都很贱。

    我冷眼看着他们,慢慢悠悠行到距离他们十多米处,把玩着手中的钞票。钞票在我手里“唰唰唰”地响着,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垃圾桶,我走到垃圾桶边,问林巧辉:“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我冷笑,“给你们六千块钱,永远都别回来。”

    林巧辉的笑声似乎更为冷漠,“六千?你打发叫花子呢?周肚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十万块钱,你就是不给我。”

    周原道:“我凭什么要给你啊?”

    我插了一句:“对哦,他凭什么要给你十万块钱啊?他提出分手就得给你十万?林巧辉,你俩分手都是你一人造成的,你成天带着那些狐朋狗友窝囊混账去周肚皮家里来,他只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滚出去了。回来得时候还装模作样装温顺,谁知道还带着艾滋病回来,周肚皮心善倒是没有说什么,后来发现你有艾滋病他还能跟你在一起吗?所以啊,你们分手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个烂货,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提出分手。所以,这十万块钱不该由周原出。就算是他提出分手的,他就一定得跟你这种下三滥的人履行承诺吗?林巧辉,你就当他放了个屁吧。”

    “你……”

    “怎么?想好了吗?六千要不要?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拿着钱赶紧滚,永远都别回来。周原这次是让着你,要不然,早就报警了。若是还有下次,他可不会客气,我更不会客气。”

    林巧辉看了看“金毛狮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二人咬着耳朵寒暄了几句后,林巧辉咆哮了出来:“不行,六千太少了!”

    “你爱要不要!这六千是你们的,要不要是你们的决定,所以啊,我不心疼这六千块钱。”我把钞票在风中晃了晃,“从现在开始,三十秒我撕一张,若是你们不答应,撕完了,最后你们可是一分钱都捞不着。你们还想回来纠缠的话,第一,你们打不过我们,第二,我会报警,就这么简单。所以,你们的最后的结局都是滚蛋,劝你们还是不要浪费毛/爷爷。”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好像真的不相信我会撕钱。

    我拿出手机,开始计时。我这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尤其是面对这些人,我更不会心慈手软。于是三十秒钟后,我拿出一张毛/爷爷,撕了个稀巴烂,扔进了垃圾桶。

    林巧辉张大眼睛看我。

    周原也在我耳边惊讶地道:“还真撕啊。”

    “不然呢?反正这又不是我的钱,也不是你的,心疼的也不是我,更不是你。”

    “我爱死你这个样子了。”周原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

    我微笑看着对面那对落魄情侣,说:“你们还真以为我不敢撕呢。”

    “哼!”林巧辉冷哼一声,“周肚皮,原来你喜欢这种货色,看来在你的世界里骚受性子是强悍的。”

    “不必损我了,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性子不强悍也不会做出现在的事儿来跟你这个后边的小菊花变成了向日葵的风骚货风里对峙。”

    “你……”

    我嘲笑道:“你就喜欢你身边那位啊?好娘啊,脸上全是痘,跟个癞疙宝似的。”

    “金毛狮王”听后便不爽了,“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三十秒又到了呀……”我又抽出一张钞票,“你们还不来拿钱,一张张的就没了啊,到时候钱撕没了,你们还不走,警察叔叔会跟你们好好沟通的。”

    撕钞票之前我还特意望了望他们,发现他们眼神有点踌躇,但却没有动作。我叹了口气,说:“好吧,又一张没了。”

    我将撕碎的钞票扔进了垃圾箱,问林巧辉:“林巧辉,你爸妈知道你得了艾滋病吗?”

    林巧辉听到这里,脸色白了白。周原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又抽出一张一百钞票,说:“我听周原说啊,你家在岳阳,好像他还记得你家住哪儿,因为他看过你的身份证上面的地址。你爸妈知道你是同性恋吗?知道你得了艾滋病了吗?知道你找了个又娘又丑的傻逼男友了吗?我劝你啊,还是拿着钱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要是把我惹急了,我随便去你家乡一说,以后你还敢扭着屁股回去?”

    “你……”

    “三十秒已过。”我拿着一张钞票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我要撕了哟。”

    我正准备撕下去,谁知“金毛狮王”一把挣脱了林巧辉,愤愤然道:“算了,你不要,我要!你想继续霸占他们的房子,你霸占去!我可不想再耗下去了!”

    林巧辉:“你……”

    我都不知道这是林巧辉这货色第几次语噎了……

    “金毛狮王”伸出手往我这边走来,我微微一笑,将那快要被撕烂了的毛/爷爷往裤兜里一塞,说:“给你们五千七,这一百,我留着买旺仔牛奶。”

    周原:“……”

    我把钱递给了“金毛狮王”,他拿着钱就走了,林巧辉在他身边跟着他,还不住骂道:“你是猪脑子吧?好歹也搞个一万块钱啊!”

    “什么一万块钱,你想多了吧?你没看他态度那么坚决?而且你还有把柄在他手里,要是这钱被撕光了呀,咱们一个子儿也捞不着,到时候光着屁股回去!”

    “六千块钱也太少了吧?”

    “这时候他们手里那么多王牌,你还敢跟他们讲价钱?你做梦吧你!”

    “林巧辉……”看林巧辉在跟他男友撕扯不清,我忽然叫住了他。

    林巧辉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认识你真的很高兴,让我见识到了天下第一无耻的人。”我笑道,“希望你们赶紧滚,滚了之后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是你们拿了钱给我们的承诺。要是回来了,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最后……祝你长命三十岁,也祝你,幸福,同时……也要性福,咱们走。”

    我们往回走去的过程中,抢过了周原怀里的小肚皮。

    小肚皮似乎瘦了不少,这些日子受苦受累还受气,虽然那群人没有把它怎么样,但毕竟不在真正的主人身边,所以那群人照顾得并没有我和周原般细致。

    看着它瘦了,我倒是有些心疼,以至于我回到那臭烘烘的房子之后,我才落下泪来。

    余人识相地避开了我和周原,去了青旅,周原的房子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周原两个人。

    周原把门关了,我想坐在沙发上逗逗小肚皮,可是我开始嫌弃沙发有点脏。

    周原脸上没有笑容,迅速朝我这边走来,似乎想要捉住我。我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才避开了他,将小肚皮扔在地上。

    我行至窗帘前,正经地问:“你要干嘛?”

    周原大声喊道:“我要睡你!”

    ☆、2017/11/29(下)

    我惊了一惊, 看他的神色倒是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周肚皮, 以往的他, 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温柔,可是现在, 眼里满怀决心, 好似还充满着愤怒, 又好似点燃着地狱鬼火,寻找着清泉浇灭。

    火光里燃烧着渴望、激情, 原在寒冷的冬日里, 他也能面现青筋, 让人看了心生遽然。

    我的心开始沉了沉,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发起神经来了?谁刺激了他?

    于是为了确认这家伙说的话,我问道:“什么?”

    周原仰着头, 满脸真切, 慢慢逼近我。

    “我要睡你!”

    我:“傻逼。”

    “我要睡你!”他又靠近,离我仅有一米的距离。

    我往后面退了退。

    他又重复道:“我要睡你!”

    我已经掀起窗帘, 朝阳台奔去。他掀开帘子,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种火光燃烧的感觉更为强烈了些。

    我:“滚吧你。”

    周原死死地盯着我,“我要睡你!”

    我已无路可退, 只好壮了胆说:“老子要是不答应呢?”

    周原一个弯身将我抱起, 他的力气很大,这点我承认,就好像一头倔牛似的, 毫不费力将我放在了肩上驮着,狠狠地往我臀上一拍!

    我立马在他肩膀上挣扎着,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双腿也不住乱蹭,嘴里也不住喊着:“周肚皮,你要干什么!你他妈把我放下来,你个混蛋!”

    他将我背进了屋子,将我扔在沙发上,立马褪去了他身上的外衣。我趁他正在脱衣服,爬起来便要跑,可我还是低估他了,他连脱衣服的动作也是如此迅捷。

    他将衣服狠狠甩在了地上,立马抓过了我的肩膀,将我扛了起来,我狠狠地挣扎,掐着他胳膊的肌肉,骂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个死人!你他妈的放我下来!”

    “老子跟你说了,老子要睡你,不懂中国话吗?”周原吼了一声,光洁儿坚/挺的胸部竟烧得有些微红,将我扔回沙发后立马扑了上来。

    我给他脸上来了一拳,感觉现在的他根本不是以前的样子,眼里带着血丝让我感到有些害怕。就好像一头发了疯似的畜生,失去了人性。

    好似这一拳根本没有打疼他,我的双手倒是一下子被他狠狠地扣住了,但是我的双腿还在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我根本不能动弹。

    他低喝一声,立马咬向了我的脖子。他现在就好像一头许久未得猎物的狮子,猎物在他的身下,他大口大口地吃肉,无论他身下的猎物如何挣扎,他的动作都不会轻半分。

    欲望、渴望,让他的血液在翻滚流淌,载着他往更深、更远的欲望驰骋而去。

    他喘着粗气,热气腾腾在我的脖颈喷涌,粗鲁的动作让我感觉有点隐隐的疼。我皱紧眉头,说:“周肚皮,这沙发很脏!你没看见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周原听到我的声音,立马起身,“那就去床上!床上好干活!”

    我趁他起来,便打算爬起身就跑,谁知他捉住我的双脚便是一拽。我翻过身来准备踹他,可他竟躲开了,又将我的双脚狠狠地拽在手里,双手很快游离上了我的大腿,往他下/体一拽,之后便抱起了我。

    他轻而易举将我抱起,可我又不得不抓住他的肩膀,否则我定然向后栽到下去摔出脑浆。我向下看去,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稍稍往前倾一点,便又吻上了我的脖子。

    我皱紧眉头,也不管他疼不疼,给他脑袋来了几拳头,他似乎有点晕。

    但我的世界也突然晕了起来,因为我被他忽然之间扔到了柔软的床上。

    他扑了上来,便要来吻我,我稍稍起身,咬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泪水已经出来了,因为我不喜欢被逼迫。凡是涉及到我快要丢失自由时,凡是我站在自由的边缘无力求助时,我都会心切至极,变想要寻找一切办法,哪怕抓住的是最后一丝希望。

    我狠狠地撕咬着,满腔怒火皆在我的牙关,我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将他身上的肉咬破咬碎不罢休!

    “啊!!!”

    周原发出锐耳的嘶嚎,似乎刺破九层云霄,在声音在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回音不绝。

    我知道他很疼,但是我就是没有松口,直到他狠狠捶打床面挣扎且松开了我的时候,我才松了口。

    我看着光芒下的伤口,流出了血。

    血如泉涌,牙印在他肩膀上狰狞显目,似毫无瑕疵的物事上的一个瑕疵,丑陋而带着血腥气息。

    血流从他肩膀上流到他的胸部,而后缓缓滴在床单上,床单上立即出现了几滴血红,一滴一滴滴落,渐渐洇开,好似绽放了一朵妖娆的梅花。

    他松开了,我便要走,谁知他突然低喝一声:“爽!真他妈爽!老子一定要睡你!”

    我:“……”

    他又立即把我扑倒,对着我的唇吻了下来,我头一偏,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似乎很是金亮,似金光一闪,让他头冒金星,力道也颇为足,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九十度转弯,最后整个深情都僵持在了那里。

    谁知他又来了一声:“爽!”

    他又亲了下来,我狠狠地抓着他的肩膀,之后道:“周肚皮,你想睡我?”

    他突然停止动作,盯着我说:“不然呢?”

    “要睡我也可以。”我冷冷笑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睡你?”

    我点点头说:“但是要满足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给老子听,老子尽量满足。你尽管提便是,反正今天你是下不了我的床了。”

    我根本不理会他的粗陋之词,淡淡道:“第一个条件,你必须完完全全喜欢上了我,爱上了我,死心塌地,若有违反,被车撞死。”

    “老子早他妈爱上你了,你他妈就是没看到!这么多日子过来了,老子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

    说完他又吻了下来,我立即推开他,说:“慢着,还有第二个条件。”

    他突然停下,不耐烦道:“要说赶紧说,别他妈憋着!”

    “这第二个条件嘛,就是我也要完完全全爱上了你。”

    周原忽然怔了怔,眼神也没有之前那般凶恶,倒是变得淡然了起来。

    “阿哲,你有没有爱上我?”

    “我是爱上你了,但不是完全。刚刚你的举动,让你在我心中的好感降低了几分,所以我并没有完全爱上你。若是你还要继续逼我,之后我会厌恶你。”

    周原痛哭一声,长出一口气,最后埋在了我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狠狠地捶打着身下的床。

    我皱紧眉头,被他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狠狠地推了他的肩膀,道:“滚吧。”

    他被我推得翻了个身,之后像死尸一样无力地躺着,目光微弱,却心跳极快。

    我坐起了身,拿来一根烟,点上了。

    我吸了一口,扭头望他,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那血流的痕迹已经风干,左胸膛的表皮下,是他跳动紊乱的心脏。

    这四周很安静,安静地让我听见了双方的心跳。我能感受到,我们的心跳是一样频率。

    “我错了,阿哲。”周原突然道。

    “你今天逃脱了一命。”

    周原听到我的话后,看了看我,眼里充满着疑问。

    “周肚皮,刚刚果然是你欲望冲昏了头脑,失去了人性。”

    “我错了。”周原起了身,从我背后抱住我,将下巴衬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说:“是的,我逃脱了一命,我曾经跟你说起过,若是我逼迫了你,你可以杀了我。”

    看来那天晚上他喝得也不是特别醉,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他还能记得住。

    “阿哲,我真的太爱你了,你刚刚在林巧辉面前的表现,让我更加更加更加地爱你!可是我周肚皮他妈的就是个畜生,你这么完美,帮了我这么多,我他妈还要逼迫你。可是我太想得到你了,所以……”

    我扭头跟他淡淡道:“身体并不是全部。”

    “所以,我更想得到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体。”周原突然变得认真,我心中这才好受了起来。

    我掐灭了烟,离开了他的怀抱,却发现小肚皮一直都在门口看着,目光锁定在床上,床上这么大动静似乎它都没有动摇半分。

    这狗……是看见了全场吗?从头至尾?

    看着我下了床,小肚皮又摇动着它似风扇似的尾巴,我低下身,问它:“你几天没洗澡了?我给你洗个澡吧?之后我带你回学校。”

    周原突然在我背后道:“阿哲,你恨我吗?”

    我回头,发现周原双眼已经红润了。

    我没理他,回过了头,抱起了小肚皮,说:“这里太脏啦,爸爸带你去青旅洗个澡,之后陪爸爸回学校吧。”

    我抱着小肚皮进了浴室,拿上了必要的洗具,出门时有与周原擦肩而过,就是没有看他一眼。

    我出了门,周原又跟了出来,我进青旅的时候,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青旅的人因这次的风波完美远去而在欢舞庆祝,我一进门毒舌男便看见了我,想要牵着我去玩游戏,可是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泪花,这才止住了脚步。

    “这……这是怎么了?”

    我没理他,抱着小肚皮去了浴室。

    我没有关浴室的门,因此我很容易听清了外边的对话。

    周原跟进了门,衣服都没穿,却也没有惧怕寒冷。一进门就有人喊道:“卧槽,周肚皮你身上的肌肉也太牛逼了些,真羡慕肖哲那小子。”

    毒舌男对周原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俩咋还哭上了?我天哪,你俩演韩剧呢?不过,你他妈身材真的很棒!嘿嘿嘿……”

    周原没理他,直接来到了浴室。我给小肚皮洗着毛发,它突然在盆里仰头,看向了门外,尾巴在盆里使劲地摇,泡泡甩了我一脸。

    我擦干了脸上的水迹,回过头,用余光看了看门外,看到了周原那双熟悉的拖鞋,我也并未仰头,而是又将目光移回小肚皮身上。

    “你再摇,我剁了你!”

    小肚皮似乎被我的语气威慑到了,才低沉地发出娇气的哀嚎,谁也不看,安安分分让我戳洗着它的被毛。

    小肚皮被关在里面这么多天都没有洗澡,身上倒是脏得不行,就连盆里的水都被染成了淡黑色。

    我听见后面的脚步慢慢逼近,我的动作停止了一瞬间,看到他的脚后,又开始了手里的动作。

    周原蹲了下来,右手抓住了我的左肩。我的动作又僵持了一瞬间,有点嫌弃地往右边移了移。

    “阿哲,你是不是恨我刚才的举动?”

    我没有说话,倒是小肚皮伸出舌头舔了舔周原的胳臂。

    周原摸了摸它的头,小肚皮的尾巴开始狂摇了起来,我的脸上又被沾满了盆里脏兮兮的污水。

    我擦干净后,又开始洗着小肚皮的身。

    “我就是个畜生,我不该逼迫你,阿哲,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小肚皮舔着周原的手心,尾巴又开始摇了起来,我又擦了擦脸,之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于是狠狠地拍了盆里的小肚皮的头。

    小肚皮惊跳了起来,又发出一声哀嚎,这下周原身上也被沾满了污水。

    我冷冷地对周原说:“你出去吧,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我现在没心情。”

    周原听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才无奈地走出去。

    我仰着头,感觉到了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我爱周原,这是真的。

    可是,我不需要逼迫爱。我不喜欢他充满着没有人性,逼迫着我做什么事情,我也不喜欢他就跟一个畜生似的,撕咬着它身下的猎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哭得是那么伤心,哭得泪眼朦胧,却又不敢哭出声。

    我真的很爱他……将近三个月的陪伴,他对我关心,他给了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爱,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的真谛,他让我明白了爱是千金买不回的。失去他,我会难过,可是当他变得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就好像如失去他一般,但是他却又在我的身边,他的突变让我感觉他当时是远在天涯的,那种痛苦似乎比真正地失去他更为痛苦。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他,很多时候我爱上了他,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我的泪水一滴滴地掉落,我很怕,很怕跟他在一起之后会不会暴露出他身上的我不认识的一面。

    我现在只想静一静,不想看见他。

    小肚皮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泪光,也听到了我轻轻的抽泣。于是它伸过头来,舔了舔我的手。

    我这时候也没有脾气了。人心是容易变的,然而宠物的心似乎永远不变。

    人与狗最为本质的区别就是,人可能会花很长时间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许也会很轻而易举地背叛另一个人,而狗却不同,它们一出生就会爱上身边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心中的爱,一生虔诚,虽然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但是它们似乎比人活得更长、更轻松。

    我摸了摸小肚皮的头,这时候泪水也停止了,反而当我欣慰地笑了笑,说:“刚刚对不起,打了你,你打我吧。”

    小肚皮显然是听不懂的,尾巴摇得越来越厉害,我说:“你不打我?好啊,不打就不打,反倒是我赚到了嘿嘿嘿。”

    我脸上又沾满了污水,我用衣服擦了擦,摸摸它的头,说:“你在里面也待烦了,要不咱们换个环境吧?里面那么臭,那么脏,我们宿舍都比那里面强。到时候你可以认识更多的人,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可以帮我咬他。你当我的保镖好不好?下次要是还有人像今天那么欺负我,张开你的嘴,吃他一口肉。”

    这时候洗得也差不多了,我将污水倒了,又倒了一盆热水,又将它放了进去。将小肚皮完全洗干净后,我则用干毛巾帮它擦了,继而又用吹风机将它身上的毛吹干净了。

    之后我抱着小肚皮出了青旅,去了周原的家。

    他将窗帘拉开了,阳光洒了进来,我则看清了地板砖上面的污渍。房子里面一团乱,充满着恶臭,垃圾已成山。小肚皮想要挣脱我的怀抱,去周原的怀里,然而我却没让。

    周原听到声音从沙发上回头,我瞥了他一眼,看清了他眼里的血红。然而我并没有理睬,寻了个凳子坐下。

    “阿哲,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周原背对着我们,声音轻而认真。

    小肚皮一直想要挣脱我的怀抱,一直在我怀里蹭啊蹭,我则说道:“下去干嘛啊?这么脏,一会跟我回学校。”

    “阿哲,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周原又问了一句,我倒是回复了:“周肚皮,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送我回学校吧。青旅里面的那些人,日后你好好款待款待人家,我也就不掺和了,我没空。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也该好好冲刺了,对于我来说,前途更重要,所以,请你避让一些。”

    “我知道,所以我要等你到考研以后。”

    “你送我回学校吧,我不想呆在这儿,太脏了。一会你把我送走,回来以后叫他们帮你清理清理,不收拾干净我是不会回来的,我也不会让小肚皮回来,我带它去我们学校散散心。”

    “好,我有空就去学校看你,你有空还会再回来吗?”

    “以后再说吧。”我冷冷道,“时间变得越来越紧张了,来你家的话,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

    我开始收拾东西,拿了一些狗粮,再拿了我之前留在周原家里的衣服。好在这些衣服放在柜子里面并没有被动过,我才放心装进了一个箱包里。

    周原开车把我送到学校门口之际,他突然叫住了我:“阿哲。”

    我没说话,低头摸着小肚皮的耳朵。

    “我爱你,别的我都不说了,无论我做错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的目光以后还会不会在我身上停留,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

    下了车,我将小肚皮放进一个纸箱子里,对它说:“一会儿要乖,在里面不许叫,我们宿舍不能养狗的,进宿舍楼的时候被那两个老怪物听见之后你会很惨的,知道了吗?”

    小肚皮又摇着尾巴,虽然装在纸箱子里我看不见。

    于是周原提着箱包,我则抱着一个纸箱子,去了我们宿舍。

    来到我们宿舍的时候,其余人都在去。李郝的心情似乎不好,昨晚上我还看见他发了个奇怪的朋友圈,他说自己没用,说自己没钱没房没车没工作学习成绩也不好,骂自己是个傻逼,骂自己是个废物。

    我心想,这人相亲肯定是失败了的。

    于是我也不好过问。

    林韵杰看到了我,又跟后面的周原打了声招呼。

    我将箱子里的狗狗放了出来,林韵杰立马笑了。

    “卧槽!这就是所谓的小肚皮?牛逼!阿哲,以前你在朋友圈放狗狗照,当时还很小唉,现在都这么大了!”

    小肚皮倒是没有怕生,性格倒是很温顺,也没有排斥林韵杰的怀抱。但好似它有点不太适应陌生的怀抱,于是在林韵杰怀中看了看我。

    我摸摸小肚皮的头,笑道:“肯定啊,狗狗长得很快的,不像你,一把老骨头,吃进去的都拉出去了,没点用处。”

    林韵杰白了我一眼,说:“不损我就会死是吧?今天咱们宿舍的好不容易聚了聚,晚上咱们聚餐去吧,阿哲你明天再好好复习,今晚就献身给我们吧哈哈。对了肚皮,你家发生了啥事啊?解决好了吗?”

    ☆、2017/11/29-11/30

    我打开了箱包, 准备把衣服都拿出来, 我只注意到周原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动作, 却什么也没说。

    林韵杰问他,他话没有回答。于是我感觉氛围有点不太对劲, 才抬起头看他。我与他的目光对视, 他的目光却是温柔的, 见到我有些疑惑的目光,他倒是笑了笑。

    我没理会他,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方回复林韵杰:“这事儿复杂了, 说来也话长了, 我就先不说了。”

    林韵杰本就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追问些什么。于是挠挠头, 傻笑一下, 便离开了。

    我将衣服一件件装进了柜子里,也一直不敢看周原, 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走了没有。因此我收拾完衣服后转身时,他的目光令我惊了一跳。

    他怀里还抱着小肚皮,眉宇间流露出爱怜之色。小肚皮依偎在他宽阔的怀里,就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周原沉下的眼睑, 好似又带有一些不忍之色。

    宿舍其余人都在玩游戏了, 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的举动。我缓缓走到他身边,心中却微微一痛,心想他今日所举还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他事后是如此逡悔。

    在我被陆广诚伤害的那天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说我那么活泼乱跳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不说话了,放在谁的眼里都会心疼的。那种感觉好像我现在已经深深体会了,因为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他,正是那天那口中形容得那个他。

    我的心再次一痛,伸出了双手,对周原说:“给我抱吧。”

    小肚皮听到我的声音便抬头看我,尾巴又在周原的怀里使劲地摇。

    此时此景,他宽厚的怀中抱着小巧的他,就好像平滑如镜的湖面上突然一股凉风吹起的皱褶圈圈点点,渐渐荡开给人的朦胧感,晕玉和澄,浮漳流光,我目色朦胧里好像看见滤镜朦胧画面。

    放在平时的我,肯定想要把这个画面给拍下来。

    周原抬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将小肚皮递给了我。我轻轻接过,于是对他说:“你回去吧,回去打扫下房子。”

    我识相地送他到门口,他便跟我说:“阿哲,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我低头没有看他,“你先收拾好房子再说,放心吧,小肚皮在我这里应该很安全,平时让他跟我室友玩就可以了。”

    我一直盯着小肚皮,以躲避他的目光。可是他站在原地很久都不走,我才仰头看进了他迷离的眼色里面。

    目色温柔,气态蕴欢。

    我却没有笑出来,却跟他说:“周原,我以后可得忙了,可能我会顾不到那么多,严晓明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你的事情我更不想管了,我需要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好。”

    我摸了摸我的头,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后,他才慢慢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窗台洒进来的金光里变得萧瑟,微微弯曲的身躯,行动得有些缓慢,就好像忙碌了一天的人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晚上我跟林韵杰等人聚餐的时候我也是牵着小肚皮去餐厅的,好在餐厅根本没有人管理这些,于是我将小肚皮系在桌腿上,与其余三人抽着烟,谈笑风生。

    林韵杰倒是有问到周原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倒是敷衍地回答了,回答的内容大致也如周原敷衍他们的内容一样。

    林韵杰喝醉后也没再问什么。

    其实他们三个人都喝醉了,就我没有喝醉,原因是我聚餐之前就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今晚我不会喝酒,因为明天我还要去图书馆战斗。

    他们知道我有多辛苦,知道我有多么努力,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也知道我挥洒了多少汗水,于是他们都理解我,并没有劝我喝酒,还说考完研后一定要跟他们好好喝一顿,争取把我喝倒。

    李郝醉态蒙瞳,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流露着一种傻气的光,他摇摇晃晃端起酒杯,对我说:“阿哲,请以饮料代酒,跟我喝一杯吧。”

    我笑了笑道:“什么啊,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这又不是饯别酒,你目光太真诚了,我都不好意思。”

    我与他撞了撞酒杯,他则喝下一杯白酒,而我喝的仅是一杯可乐而已。

    一酒饮毕,李郝说:“还好他妈的今晚没喝,不然死得很惨。”

    我笑了起来,说:“其实我不能喝。”

    “切!”林韵杰傻笑着摸了摸屁股,说:“谁他妈都知道你是咱们宿舍最能喝的,每次都被你喝倒,我倒是不服气,你赶紧考完你的研,之后灌你。”

    “行啊,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今晚李郝倒是酒后吐真言了,不过林韵杰跟黄朝辉倒是没有听进去,两人摇摇晃晃在湖边唱着歌,唱着唱着差点掉进湖里面去。小肚皮则在前面引路,跑着跑着跑了好远,发现我们没跟上,又跑了回来,而我则扶着根本不能前进一步了的李郝,步履艰难。

    李郝说,那天他妈安排他去跟相亲对象在一家咖啡馆见面,等了半个小时那个女孩才来,其实他根本不情愿去,可是他妈硬是要逼着他去,不然他早就放那女人鸽子了。

    等了半个小时,一位身着得体贵气,珠光宝气,浓妆艳抹,眼挂墨镜,手挎某国际知名品牌包包,指甲上涂着口红的女人姿态妖娆体格风骚地走了进来,完全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目中无人,最后连墨镜都没有摘下来就跟李郝说话。

    女人问了几个问题:有房么?有车么?有工作吗?年薪多少啊?哦,还是学生啊?成绩好不好?

    李郝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工作,年薪就更不用说了,在大学里还经常挂科。

    在这拜金女的世界里,李郝除了样貌优秀之外,其他的都是零分。

    于是李郝气得直接出了咖啡屋,把手机给摔了。后来又买了部新手机,气消后才发了那个朋友圈。

    “严晓明有来安慰我……阿哲,你是第二个知道我那天发生了什么的人,不许告诉别人。”李郝在我肩膀上糊里糊涂地说。

    我心想就算我不告诉别人,别人恐怕也已经知道什么了,因为毕竟你发了朋友圈,信息都在文字里。由此我也猜出了是这种结果,在他跟我说起这件事情的经过时,我也没有感到惊讶。

    不过严晓明竟然有来安慰他,这点倒是令我很吃惊。严晓明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最近连朋友圈都不让我看,也没给我发消息,不过我也没有主动找他,每次打开聊天界面时,最后一则消息是我给他转了两千块钱,以及微信提醒对方已领取。

    再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倒是没有感到伤心,反而我觉得我把这一切都看开了。误会算什么?朋友算什么?对错又是什么?在利益面前,一切只是归来云烟,又浮游过眼,之后便消散了。

    我不奢望他能来找我道歉,我也不稀罕他能不能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奢求的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图书馆里,为了我的梦想,心无旁骛地奋斗。

    以至于第二天我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好像又获得新生一样。一切都好像被打了鸡血,复习起来效率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真正做到心无旁骛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顺理成章,好似也不会感觉很累,专注力集中使我根本察觉不到身边的物事,也不会让我感到身心的疲惫。

    也许我在别人面前就是个疯子,不看手机,没有娱乐,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生活着、复习着,就好像是拼了命一样,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往前冲刺。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也喜欢别人那种不太理解的目光。

    我手机振动了好多次,我也无心理睬到底是谁给我发了消息,我也不知道他们找我是所为何事。

    一切消息皆在晚上10点以后回复,因为我发了一则这样的朋友圈。我也不管下边的人是如何评论如何反应。

    下午三点的时候,林雪可突然满面泪光,倒是让我的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了,目光停驻在她的身上,我心里再次惊了一惊。

    林雪可是从来不化妆的女生,她皮肤本来就很好,人也长得白净,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安静的时候让人觉得静若处子,吵闹之时让人觉得她动若脱兔。

    我觉得她是我们这届女生当中最美的,然而她眼角挂着的泪光若泉涌,我才心底沉了一沉,于是问:“你怎么了?”

    林雪可哭得更伤心了,突然坐到我身边,趴在我肩膀上,一股淡淡的发香飘在我的鼻端,柔软的双手突然变得坚硬,抓着我穿得单薄的肩,而后垂涕若绠,抽泣着说:说:“肖哲,我不行了,我崩了。”

    ☆、2017/11/30(第三卷完)

    崩了?什么意思?崩溃了?

    其实这两个字眼很简单, 可能是我复习得比较吃力的缘故, 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动作有些僵硬, 毕竟很少有女孩子趴在我的肩膀上哭,就连曾经在高中与我最为亲近的女孩, 也就是那所谓的女朋友, 都好似未曾在我肩膀上作出任何举动过。

    突然的不适, 让我感觉心里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女孩,而我肩膀上的女孩又是如何聪明, 要是说错了话, 我怕她会往心里去。

    她在我肩膀上哭了好久, 我就僵持了好久, 这个僵硬的动作让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僵尸,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木楞的身躯不知道会有如何举动, 脑子里也几乎一片空白。

    她哭了大概有两分钟,我深灰色的毛衣竟湿润了。她抬起头来, 满眼通红,貌尤狞恶,让我觉得森然恐惧。

    看着她这个样子,其实我也快要崩溃了。人要是越接近这种要紧的关头, 心理素质的好坏是要靠自己调节的。要是调节得好, 最后的日子会轻松点,学习起来也不会感到很大的压力,反而会事半功倍。要是调节不好, 恐怕也是心情日落千丈,让原本冲刺的我们站在原地,停驻不前。

    我也很想哭,但是我不能。第一,我是个男人,在女孩面前若是哭哭啼啼,那样子我都想拿把刀杀了自己。第二,面前的女孩在哭,我应该安慰她,而不是陪着她哭。既然她选择在我的面前哭,那是有原因的,原因是她信任我,知道我复习的状态,知道我复习多么努力,知道我学习方法有多么高上,在我这里她能找到一些心理安慰,也能找到面对前面一路漆黑的前途,在探索中依靠着我的肩膀也许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和勇气。

    我是不能哭的,因为我要鼓励她,我要安慰她,我要为她疏通道路,给她勇气,共同陪我前进。

    大学将近四年了,也只有这个女生懂我的心思,四年一来一直都把我当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好东西也往我这边送,我遇难了她也会关心我。

    她表面坚强,从来都不把弱点暴露在外,所以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坚强的,缺少大风大浪的。如今见了她这个样子,才难以想象她背后承受的是如此地多。

    现在她有难了,该我帮她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目光诚恳地对她说:“好了,哭什么哭,跟个娘们似的。”

    林雪可强忍着泪光,哽咽着说:“我怕我考不上。”

    “我也怕我考不上啊,现在还没考,你担心什么?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定呢?就算是学神,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算是学神,他们也不知道考试的接结果会不会违背本心。所以,考研这件事情谁都会担心,这是正常的。”

    “学神都会担心,我又不是学神,况且我考的这个学校还是个985,这么难考,这么多人考,我肯定……”

    “别瞎想了,你的实力还不错。雪可,你很努力,我看在了眼里,你甚至很多方面比我还优秀,现在你心理素质可不能拖你后腿。”我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崩溃了?”

    林雪可低着头,并没有看我,轻轻地说:“复习的东西太多了,我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况且今天我他妈的来姨妈了,压力很大。”

    “那你好好休息。”

    “时间不允许我休息。”

    “雪可,这种情况下就更应该找个时间让自己静一静,静下心来了再说。你知道真正的失败者是什么吗?”

    林雪可听到后,才抬起了头,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想了一会儿后,似乎想不出来答案,可能是这个问题太过于抽象了的缘故。

    于是,她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说:“真正失败的人并不是在战场中输的人,而是那些未进入过比赛胆怯避开的人。”

    “什么意思?”

    显然她是崩溃了,这句话很好理解,她却没有反应过来。

    “重在参与,胜者为王。其实有很多人中途退缩了,有些人准备着,后来坚持不下去了,便放弃了。这样的人占了好大一部分,所以你要是坚持考完最后一场,你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嗯嗯。”

    “所以你别太担心了,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坚持坚持,也就只剩下二十多天了。”

    林雪可没有笑容,倒是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这种道理所有人都懂得,平时也知道如何调节心理压力,可是有的时候人的头脑就是那么容易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悲色漩涡充斥着,让人在里面找不到方向,亦找不到自我,更不能理清之前所能明白的道理。

    我的言语,只是让她回想起她所明白的道理而已。

    林雪可趴在了桌上,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落泪,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安慰下去。

    现在的她是安静的,图书馆里面也是安静的,好像就在那一瞬,世界都安静了。

    我听不见打印室里面传来机器的隆隆声响,我也听不见身周传来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响,也不能听见那悦耳而聒噪的翻书声音。

    路过的人很急切,然而在我的眼里都是云雾般的存在,一瞬间世间好似化为了黑白,让我不知道用什么颜色来补充。

    我起身,拿着我的杯子,又拿起了林雪可的杯子,叮嘱了林雪可一声,则去了西南角接热水。

    接完热水后我去了洗手间,点燃了一根烟。我开了洗手间的窗户,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吹在我的脸上,使得我脸面生疼,像刀割一般疼痛。这种感觉倒是令我清醒了几分,烟雾的味道使我的味觉开始苦涩了起来,我深吸一口,烟雾进入了我的五脏六腑,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全身好像都流淌着一股苦涩的血液。

    那种苦涩而尖锐的雾气传上了头脑,使我的泪水流了出来。其实刚刚林雪可在哭泣的时候我也差点忍不住要落泪了,但是我还是故作坚强,好似一个开明的人,好似一个心理医生,安慰着身边的病人。

    然而我此时才意识到,其实我不比林雪可坚强,心理素质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很多时候我喜欢把苦涩藏在心里,把不为人知的、难过的、悲伤的一面都埋藏在背后,不让人发现,似乎让人发现了,那便是发现了我的弱点。

    弱点一旦暴露,在世界面前的人心便变得胆怯起来。人一旦碰到些许与自己弱点相关,人心便变得敏感,敏感得瞬间收缩。

    活了二十一年,我早就已经明白了成熟的人是什么样子,也知道了成熟是什么概念。

    活了二十一年,我也明白了在伤心的时候,要将泪水往自己的心底里流。

    不骄不躁不傲娇,不悲不切不言苦。

    于是我跟往常一样,默默地擦干泪水,出了洗手间的门,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如常,黑白变为了彩色,打印店里的声音也回旋在耳,之后是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后来是翻书的声音,之前眼里马赛克掩盖中的世界在我眼里变得更为清晰了起来。

    我回到座位时,林雪可已经离开了,在我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肖哲,谢谢你的安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回到宿舍好好睡一睡,看看明天早上的我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其实我知道这条道路有多么艰难,我也知道这条道路上会鲜血遍布,我也知道这条道路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也并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我现在只是想安静片刻,明天你会看到崭新的我。”

    我读了这张纸条,体会了纸条文字的深意。

    之后我收好纸条,准备珍藏,藏在了我的法语日记里,贴在了“Le 30 novembre 2017(2017年11月30日)”那一页,永生永世地珍藏着。

    于是我在傍晚的时候,我出了校门,去了理发店。

    今天是月底,我准备把头上这个鸟窝处理掉了。理发师说他还有点舍不得帮我剪这个头发,因为这烫的头发形状还不错,剪了倒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是我觉得头发太长了,我有点受不了每天早上都得起来打理,每天早上都得起来洗一次头,之后用吹风机吹好久都吹不干。

    高远、董威和周原都曾经跟我说要与我去剪头发,现在我却单独出来剪了,倒是让我觉得之前对他们的承诺,或者他们对我的这个承诺,成为了我改变美观的累赘。

    我剪了一个寸头,这个发型倒是很适合我。因为我最近脸有点发胖,若是头发太长,会显得很没有精神,或者是显得脸更大,影响美观不说,还让人觉得像个病秧子,尤其是在备考期间,身体乏累,成天目光无色的情况下,让人觉得这张脸跟死尸差不多。

    短发的我让我觉得倍感精神,黯淡无光的眼好像也被点缀了些星星亮光。尽管光芒很浅弱,但至少给我带来了些许微笑,微笑点缀在脸上,好像画龙点睛一般,有好似没有颜色的世界突然出现了山川明画,璀璨万里,让我顿时感觉脸上浮现了一种明丽的光芒。

    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上次的发型,因为毕竟花了我不少钱,曾经脑海里还闪过这么一丝傻傻的念头,那就是想着若是人的头发想长就长,想短就短那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让我担心头发突然变长了,乱了我原本的形状,掩盖了我原本脸上精神饱满的色彩。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骨感得就好像我身上的锁骨一般。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次我理发的时候是严晓明陪伴的。其实说不想念他,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假的,人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忘掉一个人,但是却很轻而易举地拾起过往,尤其是伤痛的过往。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估计他现在有身边的人陪伴着,过着甜蜜的生活,早就已经把我忘了吧。

    还有那个爱我的人,或者是我爱的人,他在昨天的举动中让我觉得陌生得难以用言语来描摹。每每想到他,就想起与他在一起时的甜蜜。然而现在却成了千万杂药混于一口,味觉极为苦涩,苦涩得又让我落下泪来。

    寒风呼啸,冷如割面。我独自低着头走在暗黄的灯光下,在无人的街道看着树木凋零,看着深黑穹顶,体味着这世界在寒风遛遛中若深沉鬼蜮、沉沉黄泉。

    我的步履却根本不惧怕那寒冷的空气,不疾不徐地走着。头发变短了,头顶的冰凉感更为强烈了起来,我穿着他给我买的大衣,身上却没怎么感觉冷。

    现在我觉得我缺少的,反而是一条围巾。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我其实有些累了,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于是我干脆在路边寻了个椅子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

    校门口的灯火极其明亮,亮光有些晃眼,但在眼前的却是萧瑟森凉的景致。门卫双手插兜,来来回回走动着,最后经受不住寒风的压力立马溜回了警卫室,擦了擦那充满雾气的玻璃窗,继续站岗放哨。

    明亮的灯光里,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背着背包,穿着长长的风衣,深黄色的毛衣几乎与灯光交相辉映、混于一体。他戴着鸭舌帽,步态轻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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