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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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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过去,周原却始终嬉皮笑脸没完没了。

    我发现我还真的征服不了他,于是也拿他没办法。

    周原突然问道:“刚刚是不是太大声了?你耳朵没事吧?”

    我一直掏着耳朵,最后停下了动作,说:“快聋了。”

    “能回答我的话,就说明你听到了,还是没聋。”

    我:“……”

    周原突然起了身,说:“走吧,回去吧,今晚去我家,小肚皮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晓明,今晚你住我家吧。”

    严晓明站起了身,说:“好啊。”

    周原搂着我的肩,三个人朝着校门口走去。由于有人路过的缘故,所以我还是推开了他。到达学校门口,周原找到了自己的车,我跟以往一样坐在了副驾驶位,严晓明则坐在可后面。

    “肖哲,请我吃海底捞。”

    我满脸疑问地回头,问:“为什么要请你吃海底捞啊?”

    “你老公回到你身边了呀。”

    谁知周原笑了笑,说:“晓明,我喜欢你这句话。”

    “所以呢?”我问他。

    “我在你老公前说了你这么多好话,还帮你澄清了,你不请我吃海底捞?”

    “我不请,你还想怎样?bitch你打我啊。”我白了一眼,“更何况,我都没钱了,2000块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双十一我都没过。”

    “双十一我都买衣服了。”严晓明哭丧着脸,“唉,早知道把手剁了。”

    我笑道:“要是你不敢剁,我可以代劳。”

    “滚。”

    我现在发现车一直都没动,于是转头看周原,谁知道他一直盯着我微笑。我形容不出来那种笑容,好像笑得很纯粹,根本不掺杂任何杂质,很干净很清澈很明朗的笑容,透露着幸福的光芒。

    “怎么还不走?你笑什么?”

    周原见我这样,反而不敢看我了,脸色有些羞怯。

    我脸色红了红,没想到这人也会害羞。

    “阿哲,这种感觉真好。”

    说完,车子就启动了,我系上了安全带,偷偷瞄了他一眼,谁知道那瞬间又与他对视了,我下意识豁然看着前方,脸色更红了几分。

    回到周原的家,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家具还是那样摆放着,屋子里好像还是原有的香气,只不过唯一的变化就是,小肚皮好像比以前大了些。

    我将小肚皮抱起,在它脸上亲了亲,说:“爸爸想你了。”

    我明显感觉小肚皮重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它的伙食还可以,因为周原有时候也给它大鱼大肉吃。我曾经叫周原别这么惯着它,可周原总是忍不住。

    小肚皮在我的怀里蹭啊蹭,舌头在我的手心舔啊舔,眼睛在我的怀里眨啊眨,尾巴在我的怀里摇啊摇。

    我心都快化了,于是我低头认真地跟它说:“我真的想你了。”

    虽然才离开几天没有回来,但是我真的想念这个地方,这里就好像我的第二家庭一样,我已经对它有了依附之心。

    “回来就好了。”周原微笑着蹲下,摸着我的头,又刮了刮小肚皮的鼻子说:“饿了吗?饿了给你狗粮。”

    “麻烦喂我一碗。”严晓明玩着手机都要插一句,“真后悔来了,这儿真不是我待的地方。对了,今天我是客,我要睡床,你俩睡沙发。”

    “不行。”我说,“你要不乐意睡沙发,你可以走。”

    “肖哲,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把人带回来了,又赶人走,有你这么坏的人吗?”

    “嘿嘿嘿,又不是我叫你来的,是周肚皮。”

    当晚我们几乎闹到凌晨才睡觉,最后我们三个人睡一铺的。

    睡觉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比如谁挨着谁睡觉。严晓明一定要睡旁边,不想打搅我和周原。可是我和周原能发生什么?我也怕他动手动脚的,所以我想要严晓明睡中间,可是周原又不乐意了,三个人吵了大半天,只好划拳决定了。

    我睡的中间。

    周原是抱着我睡觉的,那晚很晚才睡,而我又很累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要早起,我早上八点有课,我跟周琳说了,唱歌改到下口译课以后,因为我不在学校。

    周琳答应了之后我才起了床,起床时发现周原已经起来了,而严晓明还在呼呼大睡。

    厨房里传来声响,我饶有兴致去看了看,发现周原正在煮面,小肚皮跟在他屁股后面仰着头摇着尾巴,周原一直用脚轻轻踢它,嘴里还不住说:“没肉,出去出去,出去玩。”

    他往门口这边看了看,才看到了我。看到我后,他微微一笑,说:“早。”

    我笑了笑,说:“早。”

    我把小肚皮拎了出来,把门关上了,回头时周原又把我抱在怀里。这个拥抱太突然,我惊了一跳,他却在我耳边说:“抱着你很舒服。”

    我这时候也没有脾气了,双手握住放在我腹部的手,笑了一笑。

    “赶紧看着锅,别一会儿糊了。”

    “放心吧,水还没烧开。”

    “记得加点蔬菜,对了,还有老干妈吗?”

    周原笑出了声,说:“有。”

    “放开我吧,我去看看。”

    “我不放,怕你跑。”周原亲了亲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又开始红了起来,要知道那是我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阿哲,答应我一件事儿,好吗?”

    我轻轻道:“嗯,你说,什么事儿?”

    “以后无论跟晓明发生什么事儿,一定不要跟他闹翻好吗?”

    我心想那得要看是什么事情了,但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要说这个,于是我说:“为什么?”

    “你要知道,前两天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他都以死相逼了,现在说起来好笑,可是当时我却感动了。”

    我知道,严晓明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愿意对他一辈子好,就凭这件事情。

    “嗯,我答应你。”

    周原轻轻松开了我,对我说:“快去洗漱吧,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我笑了笑,出了厨房的门。不过我没有去洗漱,而是去了周原睡觉的房间。严晓明的呼吸很平静,好像他还在熟睡,但我不忍打搅他,所以脚步很轻。

    他好像感冒了,所以鼻子有点堵,睡觉发出轻微的鼾声。

    严晓明虽然相貌一般,但却有一颗若璞玉般的心。他很善良,很温润,但同时又很脆弱,他脆弱得就像初春树枝刚冒出来的幼芽。

    有些清秀的眉目,眼睛微微闭着,不太明显的双眼皮,端正的面貌,其实已经在外貌方面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再加上那颗璞玉般的心,足以让他配得上一个优秀的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我觉得将来总会有。

    我是真诚地希望他幸福。

    我缓缓走出了房门,去了浴室开始洗漱。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没睡够6个小时,但精神看起来比前几日好多了。

    心情好了做什么都比较顺,人看起来也会更精神一点。

    周原做好面后,他推着我到桌前坐下,还把面端到我面前,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小肚皮也在直勾勾地抬头看我。

    “赶紧尝尝,好不好吃。”

    周原弯着腰把我当祖宗侍奉着,而小肚皮抬着头把我当皇帝般视我高高在上。于是我说:“我天,我吃个面你们都这么看着我,这又不是看电影,又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

    我慢吞吞吃了一口面,发现的确有点淡了,于是我说:“再来点盐,来点老干妈,完美。”

    周原失望透顶地去拿盐,又拿来了老干妈,还为自己盛了一碗,说:“晓明还没醒吗?”

    “他今上午没课,没事儿,让他睡吧。”

    周原吃了两口面,之后对我说:“哪儿淡了?我觉得还好啊。”

    “咱俩口味不对付。”

    “好吧,要是你以后真成了我老婆,以后做菜还得分开做。”

    “哈哈哈。”

    “对了,那个陈文建也是考研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周原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了那天,我和陈文建在湖边发生的事情,又让我感觉烦起来了。

    周原忽然觉得问这话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于是说:“好吧,我不问了,怕你不开心。”

    “没什么。”我说,“他,考东华大学,好像在上海,最近这学校报名有些火爆。”

    “你俩咋认识的啊?”

    我回答得干脆:“同志交友平台,不撸帝。”

    周原认真地说:“以后那个平台少上。”

    “我知道。”

    周原又突然笑道:“他长得帅吗?”

    加了老干妈后,面的味道果然不一样,心想要是有泡菜就好了。我大口大口吃着,又对周原说:“一般般,没你高,没你大,没你好看,没你美,没你风骚没你贱,什么都不如你。”

    周原笑嘻嘻道:“那就好。”

    我白了一眼,道:“没脸没皮。”

    “我问你这些你不会在意吧?”周原又凑近问我,我摇摇头,他又说:“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人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哦,我觉得你有啥事还是跟他说清楚比较好,或者骗骗他,说自己有男朋友。”

    “我自然是不能骗人的,这样不厚道。”我说,“不过我也想好了该怎么跟他说,这几天我都没看手机,也不知道他给我发了多少条消息了,现在手机还在宿舍。”

    “阿哲,你这样不对,你好歹也看一下啊,要是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呢?他们担心怎么办?”

    “他们应该没有,他们有林韵杰的号码,我跟他们说起过,要是我的电话打不通,就打林韵杰的。”

    “哦,那就好。至于陈文建,我觉得你俩就算在一起了,也没啥好结果。你想想啊,你要是考不上研,你就飞非洲了,他只能在国内,要是他考上了,你也考上了,你俩还不是天南地北的?所以我觉得你俩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原沉着脸吃了一口面,又说:“我觉得你这人可没心没肺了。”

    “周肚皮,我怎么没心没肺了?”

    “总是不把别人的关心当回事儿。”

    “我这人就这样。”我嘚瑟道。

    “我不跟你吵。”周原也白了一眼,“对了,入冬了,有冬衣吗?”

    “我不穿,虽然长沙的冬天很冷,但是我穿毛衣和单衣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南方人吗?这么不怕冷?还是你没钱买衣服啊?”

    “我没钱买衣服是真。”我不耐烦道,“不是南方人是假,我真的不是很怕冷。”

    “今天上淘宝选一件,我来付。”

    “不用。”

    “必须选,不选我把小肚皮送出去。”

    “好好好,我选,我选。”我呲牙笑道,“别把它送走。”

    周原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光,“看来要抓住你的小辫子我以后才有勇气跟你杠下去。”

    ☆、2017/11/16-11/18

    16日这天, 我发现小肚皮拉稀了。

    其实我听很多朋友说过, 幼狗特别容易出毛病, 这条狗买回来一个月我跟它相处得很好,倒是忽略了这点。

    那是今天早上我拉小肚皮出去溜的时候发现的, 那时候周原正在我身边, 一直跟我吵架, 原因是我今早坚持出来遛狗,而周肚皮则叫我赶紧去吃早饭早点回学校复习。我一直很纳闷, 平时他这么关心我, 巴不得我不学习好好休息一天, 今天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后来我才发现, 这人真的很虚,明明自己怕上班迟到, 却反过来把借口压在我的身上。

    今天才听说, 周肚皮要加班。

    我反手就给他肚皮一拍。

    然后我看见小肚皮拉稀的时候我跟他才停止了争吵。

    平时我遛狗的时候我都拿着一个粪铲,小肚皮拉完粑粑后我直接用粪铲一铲, 装进随身携带的半透明袋子里,之后将狗屎扔进垃圾箱。

    毕竟我是一个懂环保爱地球的环保小青年,是不能影响小区容貌的,毕竟有时候我看见小区有狗屎我也不太耐烦。

    “你去上班吧, 我来处理。”小肚皮看起来根本没有精神, 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也是一抹不太起眼的黯淡幽光。说实话我很心疼,恨不得拉肚子的是我自己。

    周原看起来也很着急,毕竟小动物总是招人怜爱的, 于是我跟他站在原地干着急想不出办法来。

    “只能带它去找兽医了。”周原皱眉道,“可是我也不认识,有点麻烦。这样好了,我问问小江,他认识的人也多。”

    “你赶紧问,赶紧的。”

    我牵着狗狗往回走,把狗屎装进了垃圾箱,怀着阴雨般的心情步伐不太精神地回去了。

    周原没有跟我回去,而是在小区花园旁拿着手机给小江打电话。回到家里,小肚皮一直卧在一个角落,根本调皮不起来了。

    说实话,小肚皮就像我孩子一样,它生病了我怎么能不着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作为父母的难处。

    我转移了目光,向窗外看去,只要一看见它,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十分钟后,周原回来了。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问:“怎么了?”

    “没事儿,你去学校吧,小江一会过来,带它去见兽医。其实拉肚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给它吃的东西咱们注意些点就行了。”

    “江广坤又不是兽医。”我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些许怨气。

    “他以前养过狗,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小肚皮去看看兽医就好了。”

    周原说完坐在我身边,把我搂进了怀里,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阿哲,这是咱俩得孩子,咱们必须要把它养好了,不能让它出现问题。”

    “可是现在我心里难受,我现在都不敢看它,昨晚上喂它吃什么了?”

    “排骨。”

    周原看我最近愁苦得很,每天学习那么累,总是买各种鸡鸭或者排骨回来给我炖着吃,吃不完的都给小肚皮吃。我也不知道狗狗连续吃这个会不会出毛病,但我小时候邻居家里的狗狗就是天天吃肉之后就生病死了的。所以之前我叫周原别一直喂大鱼大肉给狗吃,可是周原总是说自己的狗就要过得比别人家的好,每次都不听我的劝告,动不动就给它几块肉。

    我担心治不好,所以心情一直都不好。

    “放心吧。”周原又安慰我,“等小江来了,就没事的。”

    “你赶紧上班去吧,我等江广坤。”

    “没事,我请过假了,请了半天。”

    这样看来,周原心里的着急不比我心中的着急微弱半分,最近听他说公司压力大,在公司里他还被挨骂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请假,分明就是想要碰瓷儿。

    原来刚才他进门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有点红,还是有原因的。

    “这下好了,今早上练歌又泡汤了,我觉得周琳肯定会怨我。”我叹了口气。

    周原打趣道:“这妹子好看不?”

    我没心情跟他谈这个,所以我懒懒地回了句:“还可以。”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我在周原的怀里仰头望了他一眼,发现这人笑得有些诡异,笑得有些不是东西。这家伙这时候了还要跟我开这种玩笑,真的是无聊至极。

    “阿哲,啥时候歌唱比赛啊?我去捧场啊。”

    “明天晚上。”

    “这么快!”

    “对啊,不过我不准备拿奖,唱得一般般,参与就好了。每天早上对着鸡鸭狗猫啊啊啊地唱,我也烦闷了,早点结束早点心无旁骛地学习,这下好了,小肚皮这儿也出事儿了。”

    “明晚我去看你唱歌吧?”

    “不了,你要是来,我就不理你了。”

    周原顿了顿,好似有些认真地说:“为什么?”

    “我们练得并不好,所以,不想让你看见。”

    “哦,原来你这么为我考虑啊?emmm,那我就不去,我怕耳朵遭殃。”

    我白了他一眼,然而我已经没有心情骂他了,所以只好等待着江广坤的到来。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江广坤满头大汗地来了。周原开了门,江广坤脱下军绿色的外套,立即问我:“小肚皮呢?”

    我指了指我右前方的角落,说:“喏,病秧子。”

    江广坤看着我的苦瓜脸,笑了笑,说:“没事儿的,不就是吃多了肉嘛,我认识一兽医,现在还联系着呢,刚刚跟他预约了。”

    “靠谱吗?”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我你还不相信?”江广坤嘴上虽然怨,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和煦的,“阿哲,你放心吧,肯定把你儿子治好,交给我吧。”

    他这样说我才放了心,可是这一整个上午的心情都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有点让我透不过气来。

    周原是下午才去上班的缘故,所以今上午他就这样在家里陪着我。可是他也觉得烦闷,也不好跟我说话,因为我跟他说话时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成天想着小肚皮的安危。

    “我带你去兜兜风吧?刚好我的车也得去加油站加油了。”

    “好啊。”

    其实我觉得大冬天出来兜风,两个人的精神都有点毛病。不过还好今天是晴天,我看着天上的流流容云,蓝色的天际中,白云的尾端,溢出来一分青胎。

    说不上的彩釉一般的天色,不过今天的天气算是很好的了。

    不过千篇一律的城市风景,倒是让我觉得目眩睛劳,我轻轻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而周原则专心地开着车。

    “亲爱的,今年放寒假我开着车送你回家吧?”

    我心想周肚皮是不是找不到话题了吗?为什么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好好的高铁不坐,我坐你的汽车?

    “想送我回家是假,想去我家吃喝蹭饭是真吧?”

    “想见识见识你家人。”

    “我家里人的确挺好客的,可是我不乐意你去。”

    “为什么?”

    “不为啥,我不喜欢往我家里带人。”

    “为啥?”

    “因为我只要带了同学去我家,我爸妈就得数落我一顿。”

    “哈哈哈,为什么要数落?”

    “你能不能别问这么多为什么?”我用微弱的目光鄙视了下周原,“我爸妈总是爱夸我同学多么多么好,衬托出我多么多么烂。在家里我是个懒鬼,洗衣做饭都懒得干,我爸妈就成天数落我这个。要是客人很多方面都比我矬,他们想着法子来数落我,我受不了这个。”

    “emmmm,那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你爸妈觉得比你好的?”

    “身高?体重?”

    “不会吧?这个也数落?”

    “还真有,我爸妈说我太瘦了,吃进去的东西都拉出去了,到我肚子里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时候周原到加油站了,就没再跟我说话。我拿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说狗狗病了,今天大多心情就跟吃了狗屎似的。

    周原加油完了之后,问我:“说吧,去哪儿玩?”

    “随便,哪儿都一样。”

    “阿哲,这里离爱晚亭挺近的啊,要不去爱晚亭吧?”

    “随便。”

    “到时候给你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随便。”

    周原:“……”

    行了二十来分钟,我们到了爱晚亭。身为我国亭台的经典建筑,在这休闲的周末,居然也有很多人来。人们来这里基本上是为了散步,品味一下这和煦的阳光。

    一路上我都没什么心情,周肚皮倒是一路上对我动手动脚,我都懒得搭理他。

    人们都说下半年来游玩爱晚亭的最佳时间是9月到11月,因为有枫叶,枫红的山林好像为岳麓披盖上了一层明丽的华裳。但是今天来的时候,发现枫叶少了不少,毕竟这秋至冬初的日子里,自然要准备着、酝酿着新的一年的换代。

    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滴,一双驯鹤待笼来。

    石柱上的词刻得铿锵有力,这七律诗是张南轩和钱南园亲笔所写。其实我不太懂得书法,所以也只是草草看过。毕竟人在想着其他的东西时,是没有心情看着风景的。

    我看着琉璃碧瓦,飞翘亭尾,红色木柱与花岗石柱衬托极致,檐角呈现出欲飞之势,似鹤一般展翅要翔,天花彩绘藻井,蔚为壮观。

    我和周原坐在亭子内,他拿出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摇摇头,说:“不必了。”

    周原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他如此关切,我才回了句:“愁。”

    “愁啥啊?”

    “没钱了,我爸妈还不给我打钱。”

    “你要么?”周原从包里掏出钱包,“我这里有,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周原,天下你这么好的男人真的没多少了,可是……我不要。”

    “你能这么夸我,我当然开心得翘屁股,不过你能不能别这么死扛着啊?给你你都不要,又不是很多。”

    我懒懒地看了看,看着他手里大概十来张红色的毛/爷爷在我眼前晃呀晃,我很想接下,然而我觉得无功不受禄,还是忍住了。

    “别诱惑我了,我他妈双十一都没过,现在还有一百多块,只能撑下三四天了。”

    “所以啊,你要接下!”周原拿过我的手,将钱甩在我手上,我就像碰到火苗了似的连忙推了回去!

    “不要!”

    “是不是嫌少了?”

    “啊,不不不!”我连忙拒绝道,说完我立马起身,离他远了点。

    周原嬉皮笑脸凑了过来,说:“我这里还有。”

    “周原,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没有给我钱的义务。”我皱着眉头说,“以后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别啊,肖哲,有你这么傻的人吗?给你一千块都不要。”

    “老实跟我说。”我认真地盯着他,“你一个月收入多少钱?”

    周原调皮一笑道:“不告诉你。”

    “你说不说?”

    “税后九千。”

    “还好吧。”我啧啧赞叹,在长沙这边其实这个薪水算不错了。

    “所以啊,这一千,你拿着。”

    “我看看吧。”我根本不敢看周原手里的钱,不然我怕我一下子抢了过来在放在嘴边亲几口。“要是我爸妈还不给我打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的话,我就投靠你。”

    “嗯嗯,那天晚上咱们宽衣解带,然后……”

    我抬起手准备扇他,可是周原却连忙识相地转移了话锋:“对了,叫你选衣服你选好没?”

    “选好了也不告诉你啊。”

    “你分享给我,我给你买。”

    其实我昨晚上我在淘宝上选了一件很长的黑色大衣,专门用来冬天穿的,还选了一件深灰色的厚毛衣,心想这个冬天有了这套装备,应该冻不死了。

    可是,我压根不想让周原买,所以我也不打算给他分享。

    “肖哲,你要么选择我给你买衣服,要么选择接下这一千块钱。”

    我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居然肯心甘情愿捧着钱送人?

    我真的受不了这个人的纠缠,因为我心情烦得很,所以我还是给他分享了。

    “嗯,好。”周原看着我给他微信分享了两个链接,笑容很是甜蜜,他将两个淘口令一个个复制了,然后用淘宝打开,问我:“要什么颜色的啊?”

    “大衣要黑色,M码,毛衣深灰,L码。”

    “好,加入购物车!”周原盯着手机傻呵呵地笑,“要不要亲我一个?”

    “不要,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不是小肚皮。”

    “亲我一个小肚皮会好哦。”

    我微微一笑,道:“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亲你?”

    周原诧傺地抬头,呆呆地问我:“你真的会亲我?”

    “不会。”

    “没心没肺,给你花了五百块,亲一个都不亲,说得好像自己的吻很值钱一样。”

    “物以稀为贵嘛。”我呵呵笑道。

    周原:“……”

    下午,周肚皮去加班去了。其实他是送我回到学校后他才去公司的,来学校之前还请我去吃了饭。

    来到图书馆我就发现周琳在我座位旁边。她正在认真地学习,侧脸看她专心致志的样子我也不好打搅,不过这几天都有很少跟她一块练歌,好像有点对不住她。

    我觉得这个女孩的心很热,但是我却一直都想要忽略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对别人心存排斥,可能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要是放在平时被我们宿舍的八卦神经室友看到了,肯定会觉得我跟她有什么暧昧关系。也许正是因为怕这个,我才有点排斥吧。

    不像我和林雪可,关系却很亲密,因为人家本来就有男朋友,所以我根本不怕别人误会,再说了,林雪可那么爽快的一个女生,跟她玩得好的男生又不仅仅是我一个。

    我坐到了我的座位上,发现上面有两本书。昨天是周五,图书馆按照惯例清座了,所以我早早把书放在窗台上。而今天上午没来,要是放在平时,这个座位肯定被别人给占了的,但是今天好像周琳倒是帮我占了一个。

    我把书还给她说:“谢谢占座。”

    周琳停下手中的笔,笑了笑,说:“上午干嘛去了?”

    “甭说了,狗狗病了。”

    “天哪,我还没见过它呢,去看医生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朋友带它去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清楚呢。”

    “好吧,下次记得带来学校给我瞧一眼,我想摸它。”周琳笑得温柔,扎着一个马尾辫让她的脸型更加分明,雪白的脸上始终含笑。

    我不好意思看她,继而去窗台拿书了。拿书回来,周琳问我:“你准备好了吗?明晚比赛。”

    “明天咱俩练练,晚上就上。”

    周琳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怎么办,我有点紧张。”

    “没事,别紧张,我在呢,我唱得比你差,出丑的肯定是我。”

    周琳这下被我逗笑了,说:“好吧,到时候拿不拿奖倒是无所谓,拿奖了我请你吃饭。”

    “没拿奖我请你。”我笑道,“若是没拿奖,倒是让你失望了,挑了个这么破的搭档。”

    “言重了。”周琳拍拍我的肩,“我本来就想重在参与,没想过拿奖,要是你跟我去,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对了,欢乐眺你用了吗?”

    其实我根本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用,我只是懒得看说明书,而且这两天心情不好,于是我将那两份欢乐眺扔在宿舍没管了。

    “用了用了,效果很好,谢谢你啊。”

    “什么感觉啊?”

    我:“……”

    我该这么答呢?我怕露馅啊。

    “感觉还不错,眼睛很舒服。”

    “那就好。”

    周日这天晚上,法语专业的学生又集中在了第一教学楼的二楼,歌唱比赛开始了。

    其实我们只是简简单单地举行一些活动,引起学生对法语或者法国文化的兴趣而已,这便是学校举办外语文化月的初衷。而且歌唱比赛也不要求个人能力怎么样,也不用穿什么华丽的服装,我也周琳穿得简简单单的,就这么上了。

    其实周琳在傍晚有跟我化妆,我还是顺应了她的要求。我不过我觉得男生不必要化得太过于浓艳,她只是帮我修了修眉毛,再遮了瑕,这就已经够了,再穿上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周琳的妆也很简单,似乎跟我差不多,只不过涂了鲜艳的口红,就好像一颗鲜红的樱桃,眼角旁的桃色浅淡,睫毛也变得纤长了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甚是明亮。

    “今晚很美哦。”我笑着对周琳说,她则帮我掸了掸身上不知从哪惹来的灰。

    我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羞涩地笑了,赧然的眼神避开了我,看着台上的主持人。

    “不行,我要去洗手间看看妆花了没。”周琳说完便往门口走,而我却跟了出去,哭笑不得道:“得了吧,就这点妆,你还担心花?”

    “咱可不能粗糙啊。”周琳拿着包包去了洗手间,我则在门口等她。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紧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上台唱歌。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大一那会儿还有一个大合唱,唱的是《La Maladie d’Amour》(相思病)。但好歹也是合唱,所以根本不怕自己走音,也不怕破音,有时候“咿咿呀呀”张开嘴,不唱也没人发现。

    我们抽签是排在第四个,此时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响亮了起来,开始主持这场活动。我跟周琳有点紧张地进了去,看见了徐丽媛。

    徐丽媛笑了笑,对着我们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我和周琳则相互对望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我们的活动准备得比较粗糙,台上连个荧幕都没有,台下几名评分的老师,台上两名主持人,然后老师们后面坐着我们二十多个歌手,后面则是黑压压一片的观众。

    要上去唱歌,就一个话筒就好了,毕竟不是什么迎新晚会或者元旦晚会,也没有变换颜色的灯光。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周肚皮那个晦气种子打电话来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干鸡毛?!

    我出了教室门,接通了电话。

    “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有点愤怒,有点想扇他。

    可周原说:“小肚皮治好了,回来了,它想你哦。”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就好像凉风一下吹散了我脸上的热潮,或者让我倍感凉爽般愤怒的感觉转瞬消失。

    “是吗?那太好了,你以后别给它吃那么多排骨了,少给它吃点。以前我家养了一只土狗,杀鸡杀鸭的时候给它吃鸡鸭的肝脏,它一个星期都是焉的,啥也不吃,看着就惹人怜。”

    “好好好,听你的。”周原笑了笑,“你是不是比赛快开始了?”

    “是啊,那你还打电话给我。”

    “我今天下午去小江家了,所以没去你们学校看你的比赛,这不估摸着你快开始了嘛,所以告诉你个好消息给你打打气儿。”

    “嗯嗯,这个电话来得特别及时!”之前我想去扇他的举动现在也化为虚无了。

    “唱完可今晚就来老公家吧,小江全家子都来了,做着饭呢,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好好!”

    跟周原打完电话之后,我们也快开始了,因为这比赛准备得本来就很随意,主持人说了几句抽到第一的人就立马上。

    我跟周琳对视了一下,相互给了个鼓励的目光。林韵杰笑嘻嘻凑到我身边,说:“感觉这妹子要跟你表白。”

    还好台上有声音,不然这话还真的会让周琳听见。我皱了皱眉头,一巴掌拍开了这个死不要脸的,又缩着脖子看了看周琳,发现她正平静地看着台上,聆听着声音,微笑。

    还好没听见。

    “阿哲,完了之后她没表白,你表白吧,看得出来,你喜欢她。”

    “我喜欢她我就是狗。”我恨恨不已,“就算是喜欢,也是同学之间的喜欢,你扯哪儿去了?净扯那些没用的囚根子。”

    很快,轮到我和周琳了。

    我们又互相微笑了一下,互相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才一前一后上了台。可是上了台之后,我才开始了紧张,茫茫大海般的人,就看着灯光下的我们,虽然很多人我都认识,但是这种情况下面对自己的评委老师,我还是会紧张的。

    我看了看周琳,她却递给了我话筒,我对着话筒说了一句:“Merci de votre arrivée ici ce soir, je suis ra/vis de, ce soir, je peux me présenter ici a/vec ma partenaire Zhou Lin pour chanter ensemble une chanson formidablement jolie━━《Il y a》. Alors, on commence !”(感谢大家今晚的到来,我今晚非常高兴能站在这里,和我的搭档━━周琳,共同合唱一首极其优美的歌曲━━《Il y a》,那么,现在开始吧!)

    前调开始响起,绵绵的音乐似乎穿越山岗河流的声音,若戛玉敲冰般津津可听。

    周琳:il y a là la peinture, les oiseaux, l'envergure qui luttent contre le vent.

    Il y a des bordures, les distances, ton allure quand tu marches juste devant.

    我:Il y a là les fissures fermées, les serrures comme envolaient les serfs-volants.

    Il y a la littérature, le manque d'élan, l'inertie, le mouvement.

    周琳:Parfois on regarde les choses telles qu'elles sont en se demandant pourquoi.

    我:Parfois on les regarde telles qu'elles pourraient être en se disant pourquoi pas.

    ……

    一曲毕,掌声起。

    其实发挥得还行,我也只是开始的时候有点紧张,之后唱着唱着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最后,我们得了一个优胜奖,奖品……一把价值五十元的自动雨伞。

    我和周琳走在光洁的大道上,拿着寒碜的奖品仰天长笑。

    “准备了这么久,就一把雨伞,咱俩真的太悲催了。”

    我拿着雨伞看了看,递给周琳:“送给你吧。”

    “我这有啊,给我干啥?你留着用呗。”

    “我有一把雨伞,这把就给你吧,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拿着粉色的雨伞是什么样。”

    周琳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月光看了看,映衬着天上的星星。

    “唔……应该是个小粉男。”

    “小份男?噗!”

    “可惜了,没拿到三等奖。”

    “没事儿了。”这时候我已经送她到了宿舍门口,我还是把伞递给了她,“重在参与,以前我可不敢上台唱歌,现在啊倒是好了,还是多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周琳含笑接过了雨伞,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我笑了笑,正准备要走,她却突然叫住了我:“肖哲,等等。”

    “怎么了?”

    我回头时,周琳已经看向了别处,脸上好像有点红潮,却又不敢看我,好像有什么不敢启齿的言语。

    我的心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但我也能隐隐感觉到她心中的那份紧张。她脸上的红潮渐渐升起,就好像早上的日出冉冉,渲染了天边的红色霞光。

    但我还是笑了笑,问道:“怎么了?你说话啊。”

    周琳回头之时,我看到的却是一张认真的脸,认真且执着,执着地压制住了脸上的羞涩。她好像有意抑制脸上的红潮给她带来的拘束,因为我感觉到她在深呼吸,呼吸变得厚重,全身都在起起伏伏。

    “我……我……”她开始嚅嗫不清,口齿也不太灵活了起来。

    我也又突然感觉到紧张的感觉,于是我说:“有啥事一会微信说吧,我表哥刚刚叫我来着。”

    “嗯,好。”

    我离开了。

    其实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其实我也基本确定我心里想的跟她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东西。

    可是,我不能听她这样说下去。

    因为一旦双方隔着的一层薄纱被文字捅破,好像就会发现双方令人尴尬的地方,我怕这样,因为我怕尴尬之后就没有机会再跟她说话了。

    至少我现在是很害怕的。

    我出了校门,周原此时此刻已经在学校门口等我了,而我并没有回宿舍。

    我后我便发现周原正斜靠在车上,一脸微笑看着我走来。微笑沉浸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冷风呼啸而过,那脸上的暖意却未吹碎半分。

    他穿着长长的风衣,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修身的牛仔裤衬得身姿修长。我微笑着走向他,说了一声:“晚上好啊,饭做好了吗?”

    周原看了看时间说:“九点,就等着你了。小江一家子都来了,特意叫我出来接你的。怎么,唱歌咋样?”

    我苦笑,道:“就那样。”

    周原听了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遂为我打开车门,我又坐在了副驾驶位。刚一坐下,我就发现周原一直都在傻笑。

    我问:“傻笑啥?莫名奇妙的。”

    周原说:“没啥,就是觉得咱俩的感情纠纷也结束了,我也没啥烦恼了,你除了考研其余的也没啥烦恼了,所以呢,现在的日子跟以前比起来平静了不少,幸福了不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低鬟未语。

    “阿哲,越来越近了,还有一个月加五天,就考研了。成败在此一个月,你要加油。”

    “我会的,我也复习完了,就靠使劲儿地背了。”

    “考完研,咱们俩……也……”

    周原却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却不好意思看我。

    他脸上的红潮让我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我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其实,我也很期待,所以我不希望接下来再出现什么大风大浪了,考完研我就准备还好跟周原过下去。

    以前我把考研看得太重,即使现在这种分量并没有减轻半分,反而随着时间靠近,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起来。以前我把之前的承诺看得太轻,可是当时间渐渐靠近的时候,我却发现这个承诺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若海潮一般起起伏伏。

    以前我对这个承诺的实现根本抱不了多大希望,因为我对社会上的人稍微有一种排斥,或者天生就在他们面前安了一个盾牌,对他们进行防御。所以我将周原看成社会上的人,我以为他追求我不会太过于认真,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来了,我也很感动。

    当初江广坤跟我说,肚皮是最能经受时间磨炼的人,看来这句话还真的没错。

    还有一个月,希望他能坚持下去。

    ☆、2017/11/18-11/20

    今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 江巧媛居然不叫我叔叔了, 居然叫我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叫了好几声, 叫得我心都化了。

    我看着她肉嘟嘟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问:“小江, 是你教的吧?”

    江巧媛从我怀抱跑开了, 去了小肚皮那里,抓起小肚皮的耳朵摇啊摇, 最后骑在了小肚皮背上, 拍着小肚皮的狗屁。

    小肚皮吓了一跳, 夹着尾巴跑了个没影。

    我:“……”

    江广坤正在和周肚皮喝酒, 两人谈笑风生,吃着羊肉, 也谈着生意和工作上的事情。

    江广坤听到我的声音, 热气中停下了筷子,说:“是的, 这小丫头片子不好教啊,教了好久才教会,最后给她买了俩芭比娃娃。”

    这年头还有人玩芭比娃娃?真的是长见识了。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不长记性,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现在教她认字儿啊, 真的是难, 死活记不住,一千块钱买一个字我都愿意买。”乔娜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巧媛, 脸上一脸的不爽快。

    我笑嘻嘻坐在乔娜身边,说:“这么小就认字儿,我这么小还在玩泥巴,你真的够了。这么小不可能记住这么多东西的,你别给她太大的压力,现在上幼儿园主要是让小孩开阔开阔下视野,让他们进入一年级做好准备,你啊,别太认真了。”

    江广坤说:“我觉得阿哲说得没错,现在她还小,就应该带她多出去转转,别老把她关在屋子里看学习视频,她哪儿记得住这么多啊。唉,我说肚皮啊。”江广坤笑嘻嘻跟周肚皮碰了碰酒杯,“以后你要是跟阿哲有了小孩,可要跟我家巧媛凑一对儿哦。”

    “噗!”周肚皮酒水喷了出来,“啥啊,以后我要跟他有了小孩,那多少年后的事儿了?坤哥,别开玩笑了,俩人年龄差距大。”

    “这不催你赶紧跟阿哲好上么。”

    我被他俩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话语说得羞红着脸,什么也不好搭话,于是只好红着脸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乔娜见此,大笑了起来。

    周原听了江广坤的话后,好像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哲以后还要考研,研究生以后都两三年以后了,你家小丫头都六七岁了,之后……我们还不一定要小孩,就算要了啊,准不定啥时候呢,可能你家小丫头十来岁了我们还是……”

    “没事儿没事儿,年龄差距不是问题,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担心这个。”

    “要是我们生的是个女孩呢?”周肚皮笑道。

    “女的怎么了?只准你搞基,还不准你女儿搞基啊?”

    “要是俩人性向不对付呢?”

    江广坤被周原说得没话对付了,于是皱眉道:“以后再说!”

    这俩人……梦想太美好了吧……

    这天晚上周肚皮喝得烂醉,我只好送江氏一家子到地下层,叫乔娜开车小心点,这才放心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后,电梯很快在1楼停下。发现了很多拿密码箱的人,说说笑笑,把我挤在角落里,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

    电梯在15楼停下,那群人也出了去,看起来都很年轻,应该还是学生。

    我知道15楼有一家青年旅社,是一对小夫妻开的,这对夫妻人很好,跟肚皮的关系也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肚皮的性向,我怕暴露这一点,倒是很少跟他们交往,而肚皮倒是有事没事往他家送东西,只要做了有啥好吃的,都往他们家里送,有时候这对小夫妻也往肚皮家里送东西来,看见我和他,他们俩脸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色。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厅,两夫妻睡一室,剩下的两个房间租给别人,一个房间六个床铺,一间男生的,一间女生的,一天收他们50块钱,甚至更多。要是每天能住满,一天能收入好几百,两夫妻的生活也算可以滋润了。

    不过以上都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并没有进去看,也没有问过肚皮。

    到了卧室之后,我安排周肚皮睡下,之后给小肚皮洗了个澡。狗狗一天天长大,我看得心里很欢喜,摸着它背上的茸毛,我对它说:“以后周肚皮给你喂的那些东西,你把它当成屎,别吃。”

    说完话我觉得我说错了,屎?小肚皮会不会喜欢?我给自己哭笑不得来了一嘴巴,说了句:“呸呸呸,小肚皮才不喜欢吃那些恶心吧唧的臭玩意儿。”

    小肚皮舔了舔我的手心,我拿来吹风机,给它吹着身上的毛。小肚皮身上的毛发干爽之后,我问它:“今晚想跟我睡吗?”

    小肚皮发出一声哀嚎,我说:“好,今晚跟爸睡,以后你可不能生病了。”

    我抱着它来到周原的房间,发现周肚皮起来了,光着上半身捂着肚子朝垃圾桶里面发出恶心的呕吐声。我把小肚皮扔在了床上,拍着周原的背,说:“明天还得上班呢,你喝那么多做什么,你能江广坤比啊?他一个大老板,想啥时候上班就啥时候上班,你跟他不同!”

    “我在跟他谈生意呢,算是工作的一部分,谈成了我领导还不得奖励我?”周原吐完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要起身,我问:“你要去哪儿?要喝水?我给你倒。”

    “尿尿。”

    “我扶你。”

    我扶着他去了浴室,来到马桶边,周原脱下了裤子,我背过去不看他。

    “看一下怎么了?以后你迟早会看到。”

    马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怀着怨气用手肘子蹭了蹭他的后背,周原连忙喊道:“哎哟,你找事儿是吧?尿歪了,尿外边去了。”

    我:“……”

    周原尿完后,提起了裤子,最后从我背后抱住了我,说:“老婆,今天我喝醉了,你就容我乱性一次吧?好不好?”

    他脸上红彤彤的,身上就像一个大火炉,我连忙挣脱他,扶着他去了卧室,之后给他倒了水来,认真地跟他说:“周肚皮,喝酒可以,但不能乱来。”

    “我知道,但是喝醉酒了就容易干那种不知不觉中就干了的事情,所以要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你要原谅我,毕竟我还是考虑你的感受的,我也不想干。”

    “嗯,可以原谅你啊,但是你以后要少喝。”

    “哈哈,那也就是说,我今晚乱性了,你还会原谅我的吧?”

    说完他的嘴巴就凑过来了,要亲我。

    这人脑子里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所以我心想这货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我连忙推开了他,一巴掌甩在他的背上,“啪”的一声极其响亮。我现在真的发现,男人的背真的是个泄愤的好地方,动不动来一巴掌洪亮而甩得爽快,听着都让我心爽。

    周原又“啊”了一声,但还是对着我傻笑。

    我说:“但一切都是有底线的,所以,不触到我的底线就好。”

    “我乱性了,就触摸你的底线了?”

    “嗯,不然呢?”

    “好吧,不乱性。”周原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拥抱了我。我感受着他的温暖,拍着他的背。“要是以后乱性了,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你打死我吧,杀了我,骂我畜生。”

    我说:“我肯定会的,打死你,杀了你,骂你畜生。”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像珍惜着不想放开的东西。

    “阿哲,你以后是我的,不许是别人的,你以后只许专专心心地学习,不许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我微微一笑,最后安排他睡下了。周原喝得很醉,所以很快就睡着了。我抱着小肚皮睡在他身边,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时而怀着微笑,时而怀着苦涩。以后的生活都是我不敢想象的,但是我却很憧憬。不敢想象的原因是,我现在还不够优秀,或者以后的不确定性让我望而却步。

    台灯下的光芒亮黄闪眼,但周原却睡得很深,传来轻轻的鼾声。天气转凉,好像我和他都有点小感冒,睡觉时传来声音也是可以容忍的。我看着灯光下的他,轻轻触碰了他血气方刚的脸,最后关上了台灯,在他耳边轻轻道:“是的,我以后只能是你的。”

    19号这天早上,周原突然跟我说:“老婆,我想留长发了。”

    我当时正在烧热水,准备吃点感冒药。我回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头发变长了,却没有去剪,倒是显得他不太精神。

    “周肚皮,我想剪短发了。”

    “短发?冬天不冷吗?”

    我摇摇头,摸摸他的头发,说:“你啊,两边变长了,以后把两边剃光,中间可以留长,这样稍微好一点。只要两边一长,脸就显大,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头发还跟鸟窝似的。”

    “你说的是。”

    我问他:“今天我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小肚皮放在家里应该也没事,平时别给它吃那些了。”

    “好了,你说了好多遍了,要是你把你爱他的十分之一给我,我就心花怒放了。”

    我嗤笑了,他又说:“日子照常过吧,晚上我去图书馆等闭馆,之后接你回来,每天早上你自己回学校,我知道我送你你不乐意,怕我迟到。”

    我微笑道:“好的,你不能来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就好。”

    可是当天晚上周原就没来,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一般情况下他是下午六点下班,下班回家半个多小时,吃个晚饭最多也是到7点,所以以往他都是到晚上八点来到我们学校。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附近也没有我认识的人帮我去接个水,周琳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了,所以我身边空着座位。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周原也没给我发消息说他不来。

    我心里很气,但又有点担心,心想着是不是出事儿了?

    我心想能有什么大事儿降落在周肚皮身上?

    只是我觉得这两天他给我买的衣服应该要到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他到了没有而已。于是我给他发了微信消息,问他今晚还来不来了,还有衣服到了没有。

    可是,等到图书馆闭馆的时候他没有回我的消息。

    我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发现关机了。

    我:“……”

    心里的不安开始传来,但我还是选择先回宿舍,回到宿舍后我整个人还是心神不宁的,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出门。

    我来到校门口,打了辆车就径直去了周原住的小区。

    三十分钟不到我就到了,这时候晚上十点半,我从楼下望上去,发现周原的家却是关着灯的。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不来我们学校找我,家里还关灯,难道又喝酒去了?

    我来到了十五楼,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发现我忘了带钥匙了!

    于是我狠狠地敲门,在外边喊了几声:“周肚皮,快开门,开门啊!”

    里面没有声音,但我却听到了小肚皮的叫声。我心里开始急了,于是又敲了几分钟,还是没人应,我在想这货应该不在家里面?所以,我只好打道回府。

    我心里很气,也很怨,但心里又有一种很强烈的担心。此时我的气没处撒,所以只好惭恨而归。

    回到学校,刚好十一点,宿舍门这时候也快关了。寒风吹着我的脸,就好像刀割一样生疼,我加快了脚步,也有好些个学生争分夺秒抢在关门之前进宿舍楼的。

    我回到宿舍后,正准备给严晓明打个电话,谁知道他刚好打来了。

    严晓明还没说话,我就急忙道:“严晓明,周肚皮出啥事儿了?咋电话也不接?你干嘛去了?发你消息也不回。”

    “我手机丢了,真他妈的倒霉。”

    “怎么丢的?这是刚买的手机?”

    “对,刚买的,两千大洋。”

    “怎么丢的?”

    “不想说了。”严晓明语气充满着不耐烦,“周肚皮的确出事儿了,叫我打电话给你,叫你别担心,他现在在酒店,跟我在一块儿。”

    “出什么事儿了?严重吗?为什么在酒店啊?”

    “他心情很低落,不知该如何是好。严晓明说,“很严重,但是我现在不想说,真的是烦死了。”

    “严晓明你又吊我胃口!”我怒道,“你让我担心,你又不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了,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楚,明天一早你来宾馆,我把定位发给你,让周肚皮跟你说去。真是的,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不要逼脸的人,这种人应该一个个都死绝了,最好全家都死了还不解恨!”

    严晓明平时很少爆粗口的,但今天却骂出这么恶毒的话语来,倒是让我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但这说明,严晓明是真真正正地碰到了让他愤怒的人。这也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

    “好了好了,明天我去就行了,一大早我就去。你赶紧把定位发给我,我也累死了,刚刚去了他家,敲门没人应,真的气死我,小肚皮还在他家,他也不管,不会饿着它么?”

    “行行行,我一会发给你,我进去看看周肚皮,我刚去买了夜宵,他晚饭都没吃,真是的,这个烂摊子真难收拾!”

    “那行,你叫他好好休息。”

    可是我发现严晓明已经挂了电话了。

    严晓明虽然叫我不要担心,但我心里担心得紧。这一晚上我很晚才睡着,一直在想着今天早上周原还跟我说大风大浪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大风大浪又席卷而来了。

    更让人担心得是,我都不知道这大风大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到了严晓明给我发的地方后,我叫他出酒店了接我。

    严晓明很快就下来了,我看见他后,发现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很显然是昨天晚上被折腾到很晚才睡。

    “跟我来吧,你赶紧陪着周肚皮去走走,我昨晚很晚才睡,现在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你俩走后让我睡个安稳觉。”

    严晓明步伐有些急切,我们来到三楼后,严晓明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

    进了房间以后,严晓明倒在了床上,动也不动了。而窗前站着的周原,正两手插兜看着窗外。他的背影好像有些萧瑟,有些疲惫,听到我的声音却也没有回头看我。

    他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毛衣,黑色的休闲裤,杂乱的头发显得背影不太精神。

    我关上门,放下我的背包,走到窗前,望着他看去的地方,正是他的小区。

    “周原,发生了什么?小肚皮喂了吗?”

    我看着他的侧脸,疲惫不堪的侧脸充满疮痍,黯淡无光的眼角好似氤氲着浅浅的雾气。

    他轻轻回头,看见我后,浅浅地一笑。

    笑容很僵硬,笑得有些吃力。

    “吃早饭了吗?咱俩去吃个早饭吧,你等一下我,我洗漱下就好。”

    我没说话,看着他进了浴室,我才坐在床上看了看手机。

    五分钟后,周原从浴室出来了。他之后用吹风机吹着头发,边吹边说:“你想吃什么?”

    我笑了笑,说:“随便吧。”

    周原收拾好后,我和他出了酒店。其实我压根没有心情吃饭,而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开车了。”周原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阴沉的天色,“随便在附近找点吧。”

    “周原,你只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好。”

    我走在他的身侧,周原说:“昨天真的对不起,没去你学校,没回你消息,没接你电话。”

    “没事儿,你不是出事儿了嘛。”

    “阿哲。”周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我也停下,仰头看他,“我前任来了。”

    其实这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倒是让我有些惊呆。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他的前任,可能有什么伤痛的过往。我的伤痛过往是需要找人倾听的,但周原不同,他喜欢把苦吞进肚子里,死活也不说出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而我又考虑到他可能是不好启齿,因此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也有可能是我对他来讲比较特殊,所以他才不肯跟我说,但我觉得他是一定要跟我坦白的,若是不跟我坦白,我是不会同意跟他在一起的,因为我不想要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双方还有瞒着对方的秘密。

    我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脑子里也很混乱,周原也不敢看我。

    “你别误会,我现在对他没有感情了,而是……可怜他,所以我才没打算报警。”

    可怜他?什么意思?他现在很可怜吗?

    要报警?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很严重?

    “你慢慢说,别着急。”

    我望了望四周,发现前面正是公交车站牌,我说:“去站牌坐着说吧,慢慢说。”

    周原跟着我去了站牌,他拿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然后帮我点上了。

    抽烟的时候是最好宣泄内心愁苦的时候,我看着他眼角氤氲的雾气,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吗?晓明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我只知道你前任性子比我还烈,也知道他花你钱大把大把的,其它的,我不知道。”

    周原倒是有些意外。

    “倒不是因为我不关心你,而是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阿哲,我跟他分手的时候是今年的三月份。”周原说,“那时候我跟他在一起也正好三个月,我很爱他,什么都想给他,可是我唯一受不了的一点就是,他经常去同志酒吧,经常跟他的那些朋友玩,回来以后还往家里带一大堆人回来。之后他们好几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另一间屋子也被他们占领了,我就只好睡沙发。其实我不是小气,要是一天两天的,我也就忍忍,但他几乎隔三差五地往家里带人。”

    要是我的话,我也受不了,毕竟这是两个人生活的空间,如今每天插入第三者,这让我觉得活得不像情侣的生活。

    “三五个人睡在一张床,时常闹到大半夜,其实我知道他们不发生什么关系,但是我这人很容易吃醋,我心里或多或少会存在些不愉快。所以有一天我跟他说明了这个情况,叫他别老是往家里带人,谁知道他还发火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发起火来是极其恐怖的,叫声整栋楼都能听得到,而且还摔东西。那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气之下叫他出去,谁知道他出去了,两个月才回来。”

    周原的脾气还真的是好,居然忍受了他这么长时间。不过我跟他前任的区别就是:第一,我吵架不发疯,也不会摔锅碗瓢盆;第二,要是我错了,我会认错,我不会不讲理,也不会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这种人,我都受不了,更别说周原了。

    “他之后回来了?之后呢?为什么又没有在一起了?”

    “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我知道他回来是有原因的,他可能是没钱了,想回来找我要钱,不过他嘴上没说,我还是会给他钱。”

    “他不工作吗?”

    “他在同志酒吧工作,当……舞者。”

    天哪,原来他前任是这样的人,里面的人这么乱,周原就不怕他跟别人发生什么关系吗?

    “反正他的钱是不够花,我每次都给他钱,平时我还了房贷之后就剩不了多少钱了。”

    “之后呢?之后怎么分的?”

    “他变得很温柔,我感到了很奇怪,我以为他仅仅是想要钱而已,谁知道……他得了艾滋病。”

    “艾滋病!”

    这三个字眼就像天打五雷轰一般在我头顶一闪而过,让我眼里充满着恐惧。

    “那次我叫他出去其实只是一次气话,可是他竟然跟外边那么多人一起……”

    周原没再说下去,我也能知道他前任在外边干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原苦笑,道:“通过他朋友,他朋友看我老实,不该被他害了,所以对我坦诚相待了。”

    “你们后来有戴套吗?”

    “当然有,放心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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