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 (1)
好多热情的读者关注了微博,都很热心,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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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OUI=YES)
☆、2017/10/01-10/02(下)
但其实我说的话也没有错误, 早点定了目标, 朝着目标前进, 这样成功的概率会更大一些,因为考研每年只有一次。一年很短, 但又很长, 开心着过了一年, 就会觉得一年就像淙淙流水般,很快就流逝了, 若是再次奋战一年, 那会觉得很磨炼。有的时候, 人的确经不起时间的摧残。
董威微笑, “希望我们都能考上吧。”
“谁都这样希望。”我笑道,“但是梦想是美好的, 现实却很骨感, 还是先定好目标吧,越早越好。更何况, 现在也不早了,连一百天都没有了。若是你决定跨专业考研,那会更辛苦,因为你接触到的将会是另一个领域的东西, 这个领域你以前也许从未接触过, 就算接触过了,那也只是皮毛,你知道的也甚是疏浅, 复习起来会很吃力。”
董威说:“大神说的话,我一定记住。”
我“噗嗤”一笑,“我哪是什么大神啊,真的是……”
董威:“我说实话,我对咱们专业真的不感兴趣。其实我爱好的是英语,但是不如法语好就业。”
我:“你就打算这几天在网上搜寻资料,了解另外一个领域,用几天的时间内培养你对这个专业的兴趣?”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根本不是一种兴趣,这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能不能热到最后,那还是要看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董威说:“我也不确定,好迷茫啊……”
我笑了笑,走开了去。
回到宿舍后,闲来有些无聊,于是只好打开每日法语听力,听法国广播。中午的时候,严晓明打来了电话。
我想也许是他已经到杭州了,于是我很快接通,说:“喂。”
严晓明说:“亲爱的,我到了。”
我说:“有人去接你吗?”
严晓明:“没有,我都习惯了,每次回家都是我一个人,去学校也是我一个人。”
我:“好吧,那你小心点。”
“天哪,这机场人真的太多了!”严晓明那边有点嘈杂,我听得不大清楚,“十一期间好多来杭州旅游的。”
“你选择回去就是一个错误。”我笑着说,“你就应该乖乖地待在长沙。”
“周肚皮5号回长沙,他都把高铁票截图发给我看了。”严晓明笑着说,“到时候你可以跟他约会去。”
“约什么会啊……”我自嘲道,“我没啥空,最多陪他吃顿饭什么的。”
“你不是跟他约定好了吗?一周只见一次面。”严晓明语气带着点嘲笑,“其实我觉得这样可没意思了,你干脆跟他同居吧。”
“同居?呵呵……”我表示很无奈,“我跟他又不是情侣关系,同居什么啊,真是的。况且你这长舌妇要是知道我跟周肚皮同居了,还指不定上哪说去呢。”
“亲爱的。”
“嗯?”
严晓明停顿了一下,好像真的有什么话要说,但又难以启齿。
我总感觉这几天不太对劲,周原已经跟我说了最近发生了点事情,但又没告诉我,严晓明之前有跟我说他并不知情,现在严晓明如此表现,加上我又想起在机场跟他离别的那瞬间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我又莫名地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担忧感。
“你有什么话就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其实我很不喜欢吊胃口的人,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把他骂一顿,但现在我出于对他的担心,所以并没有骂他。于是我说:“严晓明,你能不能别这么吊胃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严晓明那边一直不说话,四周一直传来嘈杂的声音。
“严晓明,你家出事儿了是吧?”
严晓明说:“是我要出事了,周肚皮那儿也出了事。”
严晓明对周原的事情,果然知情,只是不想告诉我而已,可能他是答应了周原不告诉我吧……
“你要出事了?”我感觉这句话很奇怪,“什么叫你要出事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并没有出事,但是你知道要出什么事?”
“对……”
“说吧,什么事?”
“我之前不是出柜了嘛……”严晓明说,“被我妈知道了,她叫我中秋节之前回家,虽然语气平和,但我心里还是很忐忑。我太了解我妈了,我记得小时候我拿着我妈的单反相机出去春游,那相机很贵,我妈将它看得很贵重,叫我千万别弄丢。之后,我还是把它丢了,我当时很着急,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后来我哭着跟我妈打了电话,说相机丢了,我妈安慰我说没事,要我好好玩,她不会计较的。当时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无所谓了,丢了就丢了,于是开开心心春游了好些天,回到家后,我妈把我打了一顿……”
“呃……那也就是说,你这次出柜,你妈虽然安慰你,嘴上说着无所谓,实则等你回去后,要痛揍你?”
“嗯嗯。”
“天哪,严晓明,你妈经常对你施暴吗?”
“是的,打得特别狠,我又不敢还手,因为她是我妈,她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
“但我觉得她还是爱你的吧……”我惊叹道,“毕竟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理由不爱你啊。”
“也许吧,我都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严晓明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有一次她把我腿给打折了,两个月都没好。”
天哪,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妈!
于是我说:“严晓明,但无论怎样,你都是她儿子。你要换位思考,若她不爱你,她一个单身女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若她不爱你,她早就找另外一个男人给嫁了,让你接受一个新的家庭,指不定你会受什么委屈呢。”
“其实我真想让她找个男人,我怕她孤独。我也想找一个,因为我能体会到孤独是什么滋味。”
“严晓明,你是太善良了。”我正经地说,“但既然你都善良到这种地步了,那你就忍忍吧。你妈怎么你都好,打就打,骂就骂,你以前也经历习惯了,也不差这一回。其实,出柜这件东西,最怕的就是令父母失望,你只要跨过这道坎,以后就不用背负这么重的包袱了。”
“我听你的。”
“我就应该跟你一块去杭州。”
“不用。”严晓明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听到这句话后,其实我还是很欣慰的,他能这么说,说明他担当了不少,成熟了不少。一个人的成熟,是能在任何场合中,任何环境下,任何危险中,选择一个最为有利的方式对待一个人,或者是解决一件事,并且保持不骄不躁,不起不伏。
希望严晓明能够做到。
跟严晓明通完电话后,我立马给周原打了个电话,我这时候根本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不管他是在忙碌还是闲着,反正十万火急之时,这种电话还是应该可以理解的。
不过,接不接,那是他的事情。
“喂,亲爱的。”
周原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但还是掩盖不了那口气中充满的疲惫感。我知道他这几天出差已经结束,因为他之前跟我说过,下次见到我就是十一国庆节以后了,说明十一期间他出差已经完成了。更何况,十一期间他还是有假期的。
他现在充满着疲惫,那是因为他说他出了点事情,这些事情他要独自一人去解决,并且不想让我担心。其实,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担心,还不如把真相真真实实地告诉我,我能帮上忙的就帮,帮不上忙的我也尽力而为。要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心中徒担心,那种空虚空白的感觉,实则才是让我最难受的。
听到他的声音,其实我还是蛮开心的,我犹自脸上挂着欣然的笑意,说:“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周原说:“有一些事情要去解决,都是私事。”
“你别累着自己。”
“这么关心我?”周原笑道,“阿哲,听到你的声音,真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分开这么多天了,想死你了。”
我说:“周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把它压在心底,没有跟你说出来。”
周原笑得温软,“你有什么问题,你说就好。”
“我只不过才二十一岁,你都二十六了,咱俩之间有年龄的差距。”我说话的时候也是说说停停,因为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启齿,“我想问的是,我在你心中会不会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会喜欢上我?或者说,咱俩差距五岁,我怎么就跟你搭上了呢?”
“噗!哈哈哈……”周原破口大笑。
我埋怨道:“你笑什么?”
周原笑了一会儿,语气恢复如常:“阿哲,其实你心里还是很成熟的,只不过,幼稚的人是我。感情这东西,并不需要贴上年龄的标签。况且,咱俩只差五岁,又不是差了十多岁,二十多岁……而且……”周原似乎又要提到某些难以启齿的东西,方停顿片刻,才说:“陆广诚今年都二十八了。”
也不知为何,方才周原提及陆广诚,我既没有感到伤心,也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是冷冷的自嘲一番。
是啊,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我跟陆广诚在一起的时候才二十一岁,那年他二十八,我都没在意,现在怎么在意自己跟周原来了?
“阿哲,我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周原笑了笑,“你能考虑到你和我的年龄差距,说明你很在乎咱们,也说明,你已经决定好了要跟我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我愿意等你。”
是这样的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要问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值得周原去等待的那个人。
时间会流逝,人也终会变,谁也不知道我考完研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周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是预言家,我不会料事如神,我只是尽力地去维持我的承诺。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周原说:“你其实打电话来,不只是这个问题吧?你每次打电话都会提前给我发个微信信息,这次你没有,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才这么突然地打电话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严晓明他自己会解决。”我说,“他回浙江了,但是我觉得他这次回去会凶多吉少,他妈会打他。”
“我很了解我小姨,跟我妈的性格差不多。”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问:“周原,你妈在你小时候也这么打你吗?”
“哈哈哈……那倒没有。”周原笑着说,“但她那张嘴,我真的受不了。”
我舒了一口气,道:“周原,严晓明这次回去铁定要挨一顿揍。”
“放心吧,不会的。”周原说得很笃定。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现在就在他身边,他回家的事情早就告诉我了。”周原说,“昨天我回老家本来打算待到中秋节后再回长沙的,但是我对晓明不放心,于是我连夜坐车,今早到的杭州。”
“你为什么不在你老家过中秋啊?”
“我跟我爸妈吵了一架……”周原语气充满无奈,“我不想在家待着了,其实我准备回长沙给你个惊喜来着。但是,我很无奈,阿哲,对不起,没有来得及给你买礼物了。”
其实我有点懊恼严晓明瞒着我周原去接他的事实,但是很快这种懊恼便烟消云散了。
我微笑着说:“没事,这又不是强制的,其实我无所谓。你把电话给严晓明,我跟他说两句。”
“好。”
周原将手机递给严晓明,严晓明心虚的声音立马传入我的耳帘:“喂,亲爱的。”
“严晓明,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作为闺蜜,担心你是应该的,你回去好好注意些,尽量别让你妈打你了,好不好?”
“阿哲,其实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打就打吧,我都习惯了……”严晓明说,“我在意的是街坊邻居们的眼光,以后我妈怎么在那边活下去?我感觉我让她蒙羞了。”
“你是GAY,这就是个事实。”我说,“既然是个事实,你妈就得接受。至于她要受到街坊邻居们鄙视的目光,这是早晚的事情,希望你能跟你妈说明白。”
“我是担心她……”严晓明的口吻出现了哽咽,“我给了她并不想要的,我真的很没出息。”
听到这里,我也很难过。要是我出柜了,我爸妈会不会也会如此般受到街坊邻居在背后的指手画脚暗地嘲笑?
我不敢去想象,于是我只好跟严晓明说:“好了,过了这关,咱仨好好聚一聚,好吗?很快就会过去的。”
“嗯嗯。”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还是败下阵来了,根本学不进去。周原跟严晓明都出了事情,我怎能安然复习?一个下午我都在自习室里面嚼着我的烂笔头,却又不从下笔。
周原现在跟严晓明还在车上,我也不好打搅。我问了严晓明到家了没,严晓明说还没有,并说周原由于昨晚的劳累,正在车上呼呼大睡。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羁绊,就很难静下心来,于是我尽力寻求着方法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掏出手机,给MELODY发了消息:【你来学校了吗?今晚答应请你吃饭来着。】
他没立即回复我,于是我出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并且出去接了杯水,回来后MELODY才回复了我:【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现在还在车上,下午五点能到。】
我:【注意安全。】
MELODY:【今天居然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开心)】
我:【……】
MELODY:【我帮你拿了一包烟,到时候给你抽,我不经常抽烟,除非心情不好。】
我:【好的,谢谢。你耳朵好点没?】
MELODY:【还没聋。(捂脸)】
我:【天哪,这么严重吗?(笑哭)】
MELODY:【其实也快好了,还是有点疼……】
我:【那就好。】
我刚关闭屏保,姚真明就给我发消息来了:【在干嘛呢?】
其实昨天一整天都没跟他聊天,他到底有没有安全到达湖南我都没有问他,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我:【在教室。对不起啊,昨天应该去黄花机场接你的。】
姚真明:【我这么老的一个人了,哪儿都去过,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的。(肌肉)】
我:【你现在在长沙吗?】
姚真明:【不在,我在张家界,今晚上准备去凤凰古城。(笑哭)】
我:【666,一路向西。(笑哭)】
姚真明:【我看过这部电影哦。(坏笑)】
我白了一眼,说:【污。】
姚真明:【你咋知道这部电影说的啥?说明你也看过。(阴笑)】
我特么还真的看过,香港三级片……于是我回复:【是的。】
姚真明:【真男人,都看这个!】
我:【没看过这个的,还不是男人了?(无语)】
姚真明:【我陪我老婆一块在床上看的。】
我:【看着看着就嘿咻嘿咻了。(坏笑)】
姚真明:【你才是污王。司机!这根本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害羞)】
我:【……】
咋还被套路了呢我?哎呀,好尴尬……哈哈哈……
晚上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由于要请MELODY吃晚饭的缘故,我晚上并没有去学习。说实话,我隐隐觉得,我国庆假期期间肯定是荒废了的,因为这两天我都没复习,过两天还要去陪姚真明,之后……还得跟周肚皮和严晓明聚聚。
黄灯之下我撑着一把雨伞,小雨嘀嘀嗒嗒打在雨伞之上,风吹过,我感到一阵阴冷,于是我拢了拢衣襟,快速前进,进了餐厅。
餐厅有点森凉,其实里面没什么人,国庆期间学生们都出去玩了,或者回家了,有些窗口甚至都没开。我走到鸡公煲窗口前,发现还开着,这才舒了口气。
我点了一份中辣,再点了其他的菜,之后我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给MELODY发了个消息,叫他赶紧过来。
MELODY:【我来了我来了,我在给你弄东西呢。】
我:【什么东西?】
MELODY:【你懂的。(阴笑)】
我没回话了,心中升起一丝怒气。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都说了两三遍了我不看这种东西,这人还给我弄,是不是神经病啊?
十分钟后,MELODY出现了,拿着一把次等便宜的紫色雨伞。
我向他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他看见了我,朝我这边走来,把伞放在座位下,我问:“能不能别这么GAY啊?还基佬紫!”
“哈哈哈,我本来就是GAY。”
我仔细地盯着他,不好看的脸上好像抹了什么东西,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问我:“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抹BB霜了?”
他说:“是啊,怎么了?”
我撇嘴,说:“这么骚气。”
他笑了笑说:“难道你不抹啊?”
我说:“我很少,因为我不需要。”
他说:“你皮肤不错。”
我自嘲笑道:“得了吧,有时候长痘,而且我这种油性皮肤,抹这种东西,不太好……”
这时候鸡公煲已经作做好了,他去端了过来,我则去拿筷子。
说实话,我早就饿了,开始的时候吃得有些着急。我担心他怕辣,于是问:“你喝饮料吗?”
“不喝。”
“我还以为你怕辣呢,才这么问你。”
他坏笑着说:“其实怕辣的是你吧?”
我冷笑着说:“我怕辣?别搞笑了,这只是中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好吧。”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我问,“咱俩只有政治是一样的,只好交流一下政治。”
“在看学习视频啊。”
“我就看着教材,然后刷1000题……”
“你这样是不对的,1000题晚点再刷吧!”
我听到这里实则很不爽,因为我觉得这人说话太过于笃定果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学习方法,也许你的学习方法对你来说很实用,但并不代表对我来说也很实用,况且我这样做也并不是钻牛角尖,因为我以往的学习方法便是这样,看完教材后刷题增加印象。
我还是点了点头,但是我心中还是很不服气。
“我啊……”他说,“线性代数太难搞了,专业课也……”
他前后说了一大堆关于线性代数和计算机相关的东西,我听起来也是感觉索然寡趣。这几天我稍微对他有了点好感,但听他这么一说,我又立即没了好感了。他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谈论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关心其他人的事情。在交流的时候,也是说着自己领域的东西,谈论那些索然的话题,根本不介意其他人愿不愿意听,也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说话是一门艺术,很显然他在线性代数和计算机中找不到艺术,在现实生活中,他也不知道如何锻炼自己的情商。
我冷冷一笑,当放屁得了。
其实我也并不愿意跟别人说起我专业的事情,因为我觉得着并没有什么必要。说了对方也听不懂,也是白说,交谈的时候要懂得寻找共同话题,要是话题偏离,那二人的关系也会黯然失色。
吃饭的过程中他一直说线性代数和计算机领域的事情时怎么怎么难搞,我真的脑壳疼……反而我更倾向于听取那些生活上的琐事,就比如他前阵子参加同学的婚礼中发生的事情,即使跟我没关系,但好歹我听得懂。
也不知道我全场跟他彪法语,他会不会感到厌烦。
吃完饭后,我就准备回宿舍了。到达宿舍门口,我说:“你回去吧,今晚很开心。”
然而我心中翻了个白眼,开心个毛线!
MELODY笑着说:“我去你们宿舍玩玩吧?我知道你宿舍有人。”
我说:“没人啊,都回去了。”
MELODY:“好吧,我室友也都回去了。”
我:“很正常,孤家寡人在宿舍也挺好的,安静。”
MELODY:“那去你们宿舍坐坐吧,我有东西要给你,我先回去拿。”
我:“是什么东西啊?”
MELODY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独自一人回到宿舍,开了灯,并且告诉了他我宿舍的地址。两分钟后,他就下来了,因为他就住在我楼上。他将东西“嘭”的一声扔在我住上说:“喜糖!”
我笑着说:“哇,谢谢。”
“还有……”他掏着裤兜,又拿出了其他的东西,“烟!”
我拿起了桌上的烟,立马拆开了,点燃一根,又为他点燃了一根。之后我抽了一口说:“云烟,不错。”
“还好吧,二十多块钱一包。”
“哈哈,我抽不起这么贵的烟。”
他坐在我桌前,打开我的电脑,问:“密码多少?”
我问:“你要干什么。”说完他也没回答,我帮他输入了密码。
他插入优盘,说:“给你看点好东西。”
“GV?”
MELODY笑着说:“嗯嗯。”
“我说了我不看!”
“那我看吧,我电脑坏了,好久没看了……”
我:“……”
我还怕我电脑中毒呢……我电脑里面从来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打开了一个视频,对我说:“你把门反锁吧,我怕到时候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了就不好了。”
我:“……”
我只好把门锁了,坐在李郝的床上,玩着手机。
他将声音放了出来,我能想象到电脑中放映的是什么画面,于是脸上红了红,下面也跟着起了反应。我将脸朝向里面,尽力地分散我自己的注意力。
MELODY说:“你过来看看嘛……”
我:“我不看。”
“来嘛……”
他找来一张椅子,强制性地把我拉了起来。我懒懒地起身,看见了电脑屏幕中的画面。
我脸一红,说实话我真的很少看这种东西……
我又立马坐了回去,又被他拉起来了,被他推到电脑前。
我脸上烧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感觉到氛围很尴尬,而且身边的人一直看着我,却没有看着电脑屏幕。
尴尬的氛围中,我总想划破平静,于是我说:“好恶心啊……”
MELODY笑着说:“我这儿有好几个呢,都复制到你电脑里面了。”
“我都说了我不要了。”
“其实你很想要……亲……”
他打开好几个文件,有欧美的,有日韩的,有A片,有G片,一个比一个重口,我看了只感到反感,但下边起了反应倒是真的。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MELODY突然问我。
我嘲笑道:“要我说没有,你觉得可能吗?”
MELODY:“我之前在不撸帝上认识几个,还跟一个人……”
我笑道:“上了?在哪儿啊?”
MELODY:“在我们宿舍。”
我:“你们宿舍没人吗?”
MELODY:“就我一个,因为就我一个考研。”
我:“哦,之后那人呢?”
MELODY:“没联系了呀。”
我就知道他们是一夜情。
我平时很反感这个,所以我提高了警惕性,因为我现在和他的境况跟他和暑假在不撸帝上约到的那人的境况是一样的,谁知道这么看下去会发生什么。
于是我说:“小心点啊,别得艾滋病。”
“放心吧,我也很担心,所以我去医院检查了。”他移动着鼠标,打开一张图片,上面是报告单,“阴性”二字狰狞显目。
但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陈文建。
于是我笑着说:“没有就好,注意戴套,外边的人花里胡哨乱七八糟,别惹他们。”
“没事,你就放心吧。”陈文建笑着说,“我现在就带了套套。”
“你带这个干什么?”我说完扭过头看他,发现他离我很近,正看着我笑。
他移动着鼠标,打开了一个视频,是一对欧美boys,浪/叫声传来,听在我耳里,我的脸又红了起来。
我嫌弃地看着那画面,他的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将我的头强制性掰了过去,凑向了他。
我下一瞬下意识一偏头,他亲在我脸上。
“陈文建!”我骂道,“你真是够了!我不跟你一夜情,我也不想看什么视频!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我不像你们这群人,胡乱约炮,打完炮就滚蛋也不联系,你们这种人的思想真的很肮脏,成天想的都只是别人的肉体,一切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你下半身的想法才是真真切切的!”
陈文建被我骂了一通,表情有些呆滞。
我拔了他的优盘,开了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请你出去。”
“好了,我不看就行了……”陈文建红着脸,却又厚着脸皮说,“我陪你说说话。”
我凑近他,说:“说你妹的囚根子!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跟你说话吗?赶紧滚蛋!”
陈文建仍是不肯走,“对不起肖哲,我们发展得太快了,我慢点行不?”
发展?我们还有发展的必要吗?
这个人,除了稍稍大方一点送我东西之外,别的,没什么优点了。从头到脚透露着茅坑般的恶臭,思想死硬不开窍,就跟茅坑里的臭烘烘的臭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蛆都拱不烂!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可怕。
“慢点?”我冷笑,“你干脆停止吧,请出去。”
陈文建说:“我就陪你说说话,咱们聊学习的事情,好不?”
我奋力一推,将他推了出去,骂了一句:“滚!”
于是我“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立即迅速地反锁上,门外马上没了音。
我删除了电脑桌面上的所有视频,并且清空回收站,飞快奔向林韵杰床前的垃圾桶,哇哇哇地大吐了起来。
这人,有口臭,而且,行为很恶心。
吐了一阵,稍微好了些,我虚脱了似地躺在林韵杰床上,对着上铺我睡的床板冷笑。
好讽刺,我把你当朋友,你他妈的却想上我……
我当初下载不撸帝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认识了高远,认识了陈文建。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很心寒,本想要交朋友,可是世界上纯粹的友谊实在是太少了。这又让我感到真情的无价,真情的难得,像他们这种人,真的不配得到真情。
我的手机传来振动感,我知道是陈文建在给我发消息对我解释,但我不想看消息也不想回复。
烦闷半个小时后,我还是重新拿起了手机,直接将陈文建的消息给忽略了,看了看其他人给我发的消息。
严晓明已经安全到了他家的小区附近,但没有回去,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准备第二天才回家。也许是因为奔途太劳累了,回去之后他妈肯定会立即奔向主题,二人也没有心思再跟他妈吵,所以干脆睡一觉先。
周原倒是早早就睡了,睡觉前嘱咐严晓明对我报个平安,也没给我发消息。我跟严晓明聊天聊到大半夜,却并没有跟他说起陈文建的事情,因为想到这人我就很烦,也并不想提他。之后我又叮嘱了他一些事情后,才去洗澡、刷牙,之后沉沉入睡。
☆、2017/10/03-10/04(上)
其实昨晚因为陈文建的事情, 我很久都没有睡着。导致今早十点多了我才醒来。
说来, 也是被姚真明的消息给吵醒的。
我打开微信, 发现50多条消息未读。陈文建占了二十多条,严晓明和周原各占十来条, 姚真明占了数条。
陈文建的消息, 我就不打算读了, 不读我也知道他给我发了什么,我实在不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真的觉得, 当初我安装不撸帝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要是不安装, 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般这样。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但还是微笑着先给周原道了个“早”, 看了看他之前给我发的消息,发现是几张图片, 还有一张他跟严晓明吃早餐时的自拍, 剩下的全是吃的。
我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真饿!
我打开跟严晓明的聊天界面,发现他发的图片跟周原的差不多, 但附上了几句话:
【把你老公租给我几天,租金5块钱一天,押金就免了吧。】
我微微一笑,回复:【准了。】
可是之后周原和严晓明就没有回我消息, 心中传来的不安感又使我感到不耐烦。
我打开与姚真明的聊天界面, 发现他已经到了凤凰古城了。我叮嘱了他去那边旅游要小心点,那边小商贩啊什么的特别坑。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的, 很多地方的旅游区,某些商贩子,能把人坑到茅坑里去。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北京去爬长城时,遇见某些黑车。那是一些你没上车之前把你当爷爷,上车后付了钱,把你当孙子窝囊混账。本来说好的十人坐一车,上了车后付了钱,发现多了好几个,简直挤出翔来。而且,返回的路上更坑。
这些,我都不想多说了。
人啊,如果你傻傻地觉得对方值得信赖,那你就会有一个哭街叫娘的结局。
姚真明说:【明天打算去你们永州。】
我:【这么快?】
姚真明:【我可以先去。】
我:【我上网看看回家的火车票吧。】
说到这儿,严晓明的电话打来了。
我连忙接通了说:“喂。”
严晓明:“起床没?”
我:“这句话应该我问,咱俩谁懒谁清楚。”
严晓明:“哈哈哈,你男朋友在我这儿。”
我:“我没有男朋友。”
严晓明:“Come on!配合一点好么?”
我笑了笑,说:“骚蹄子癞疙宝,登徒子囚根子。”
严晓明:“噗!你除了这几句还会点别的么?”
我:“怎么?不服?”
严晓明:“好了,你男朋友在我这儿,性命堪忧哦。”
我:“所以呢?”
我能想象到这句话肯定是周原那个混蛋怂恿严晓明说的,电话那边肯定在跟严晓明挤眉弄眼呢。
严晓明:“准备一万块钱,放在你们宿舍楼下第三个垃圾桶里。”
我:“你都不在长沙,到时候让宿管老大爷给倒了。”
严晓明:“哈哈哈,是你发错短信的那个宿管老头吗?”
我:“你还提这个!”
我听到了周原的笑声,于是说:“我知道你严晓明开的免提,让周肚皮听见了,我都听到他杀猪般的笑声了。”
严晓明:“要不让周肚皮接电话?”
我:“还是算了,拜拜。”
谁知周原立马抢了严晓明的手机,说:“你好。”
他的语气是装作生气,装作正经的。
我模仿着周原的语气说:“先生,您好。”
“噗!什么啊!”周原笑出唐老鸭的声音,“我生气你也生气啊?”
我哈哈一笑说:“你生什么气啊?动不动就生气,你以为你到更年期了?”
周原坏笑道:“我更年期了你怎么办?怎么保证性生活?嘿嘿嘿,想我了没?”
我脸色一红,脸上一热,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晓明说得没错,果然啊,认识你不到半个月,我肯定能爬上你的床。”
“呵呵,不好意思,你没上过我的床。”
“哦,在我的床。”
我笑了笑说:“然后呢?又没啥。”
“肖哲同学,欢迎你来睡我。”
“肱二头肌练得变位,不合格。胸肌合格,腹肌少了两块,不合格。胡子没刮也不合格。脸蛋,我打70分。所以呢,综合起来,你在我这里还是不合格。”
“合格就可以来睡我吗?”
“不,我要80分。”
周原:“……”
“老婆,我真的想你,今天有个大战役要打。”
“嗯嗯,加油。”我笑着说,“对了,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谁啊?”
周原笑着说:“一会你挂了电话,打开相机,切换成前摄像头,之后按下快门,之然后点击微信,进入与周原的聊天界面,进去选择最新拍摄的那张照片,发送。之后嘛,你就会看到你发的是我老婆的照片。”
我:“……”
真的很不要脸啊。
“那我挂电话了。”
“啊!别别别!我还想听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有那么好听吗?”
“嗯,有磁性,美妙,典型小受受的声音,听了下边会起反应。”
幸好周原没在我身边,不然真的会看到我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脸。
我不打算跟这人扯这些没用的,于是我语气变得正经跟他说:“周原,你要好好保护严晓明。”
周原:“我知道,我小姨虽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但力气还是不如我的,她也不是我妈,她打晓明,我还是会跟她干架的。”
“噗!你真是够了,她是你姨啊。”
“我把她捆起来,跟她讲道理。”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也对,嘴硬的最终还是敌不过拳头硬的。”
“就比如你。”周原又开始没脸没皮起来了,“我骂不过你,但我打得过你,到时候把你一捆,扔床上,降伏你!”
我骂道:“我他妈……还是会骂死你。”
“用吻堵住你的嘴。”
“我咬烂你的狗嘴!”
“啊,真爽。”
我:“……”
“你俩真是够了,听了你俩聊骚真的是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恶心不恶心?”一边的严晓明开始叫不爽了,“肖哲,你就是个小浪货,到处勾引人。”
我:“……”
周原:“……”
“小浪蹄子,谁勾引谁啊?”我骂严晓明,“你看清楚好不好?”
严晓明说不出话了,毕竟周原在他身边,他也不敢骂周原。
因为他打不过。
“啊!”严晓明尖叫。
周原说:“不许骂我老婆。”
“哈哈哈……”我笑出了声,“周肚皮,帮我打死他。”
接下来的一分钟,是俩表兄弟撕逼大战狼烟四起的画面。
周原也打累了,问我:“亲爱的,这两天干嘛呢?”
“明天回家。”
“看奶奶啊?”
“嗯。”
“挺好的。”周原说,“你那么想奶奶。”
“是啊,终于可以见着奶奶了。”我说,“但是我可能是跟她匆匆见面,毕竟我是陪别人去我家乡玩。”
周原:“我知道你是陪谁,我想说的是,一切小心。阿哲,你大了,很多时候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很多话我说多了,你反而会觉得烦躁。”
周原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是充满着无奈的。他关心我,爱护我,有的时候虽然我知道逆耳忠言利于行,但是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反而会把别人的关切用语当作是驴肝肺。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有些话说多了,你反而不爱听。他是个陌生人,无论你们在网上聊天聊得如何好,你们关系在网上怎么样,但这些都不是最真实的。网络本来就是虚拟的,你没见过本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我希望你能做好防备。”
“周原,你不要这么说,你是重要的人。”
周原似乎在电话那边微笑了一下,轻轻的口气洒在手机下部,发出轻微的躁响。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周原语气温软,“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放心吧。”
“出现紧急情况,务必先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我此时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等着家长的叮嘱。
下午,我订了明天回家的火车票。我每次回家都是坐火车到郴州,再坐汽车去永州的宁远县,再从县城坐车到镇上,再在镇上打摩托回家。
每次回家都是如此,奔波劳累且烦躁。
即使永州有火车站,但是交通并不如郴州,我们那边穷乡僻野的,买火车票得提前买,这次我回郴州还是好不容易买到的一张坐票……
其实这一天可无聊了,根本没心学习。人一旦放松下来了,就很难回到之前紧迫的状态。现在的我,基本上由于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打乱了我学习的脚步,一时间乱了阵脚。
乱了就乱了吧,再乱几天,怎么着也要把自己叫醒,好好学习。
一整天我都在担心严晓明现在的安危,我也不好打电话过去询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看得那么重要,可能是习惯性地将他看成自己的家人了吧。
一年两年的陪伴,令我感动。因为我需要知心朋友,我需要一个跟我没有秘密交流的挚友,我需要在我喜悦的时候有一人跟我分享喜悦,我悲伤的时候能有一个人肯听我倾诉。
闲来烦闷,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肚子饿了,于是我准备出门去学校超市买点吃的。其实宿舍里面周原送给我的米老头还没吃完,但我早就已经吃腻了,所以,我打算去买点水果。
出宿舍楼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本来微笑着回头的,但我回头的时候,看了那人的脸,我又立马急急忙忙走开了去。
我脚步很紊乱且急促,就好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走。
“肖哲,你听我说。”陈文建跟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臂,“昨晚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的。”
我停住脚步,撒开他,根本不想看见他那张脸,语气愤怒地说:“我说了,叫你滚远一点,有些臭狗屎怎么脸皮就那么厚呢?”
“你怎么骂我都行。”
“哦,脸皮厚如墙的人果然无懈可击。”我冷笑道,“陈文建,你们这群人,我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我觉得有些人比你要强。那些不撸帝上面一上来就说约炮的人要比你强,你这种人,打着交友的旗号遮盖了自己的色心,其实你根本没想把我当朋友,后来还是要约炮,亏我还跟你聊了那么多天,真的是浪费我时间,你当初直接上来跟我说约炮就会死是吗?”
“我没想过要跟你约炮,我想跟你交往。”
“呵呵。”我笑得讽刺,转身就要走,“交往?炮友之间的交往吗?陈文建,猪狗之间的配对还要经过对方允许呢,你倒好,放着GV就上,猪狗都明白的道理,你都不懂,真的猪狗不如。”
“你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昨晚我做错了。”
“真的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成天想着跟别人上床,思想肮脏。”我冷笑道。
陈文建一直不说话,跟在我身边,我看不下去了,停下来,愤怒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我要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呵呵。”我始终嘲讽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狗屎的样儿,囚根子的盘儿,你这么肮脏,是想上谁就上谁的吗?”
由于我的语气粗俗高亢,陈文建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几分。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好意思,我性格不好,说话直接,恶语伤人。我这人就这样,所以啊,以后别来惹我,我不好惹。”
虽然我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但心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我只想跟你做朋友,好还跟你处对象,别的,不为其他。”
“不好意思,我很忙,不要跟着我,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我就走了,陈文建也没有跟上来。其实我已经对他很反感了,现在也说不上原谅他。但是我实在是太了解我自己了,刀子嘴豆腐心,现在说不原谅,可是我可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原谅他。
这就要看他的道歉到底真诚不真诚了,他是否能坚持到最后了。
晚上,我已经收到了姚真明正在去宁远的路上的消息。
我回复他:【这么快呀!】
姚真明:【是啊,吃完饭没?】
我:【还没有,其实我想去吃黄焖鸡!】
姚真明:【哈哈哈,怎么哪儿都有这玩意儿。】
我:【你住哪儿呢?】
姚真明:【我订了宁远县城桐山这边的一个尚客优酒店。】
这个酒店我还是有印象的,去年过年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是跟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姐们哥们住的这个酒店,打麻将通宵。
好像要360块钱一晚呢?这大叔真有钱。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降,不过我觉得没啥可能,因为在国庆假期期间,降价是不可能的。
我:【那家酒店是还不错,但是我们那个小县城太破了,希望你能喜欢能习惯。】
姚真明:【其实我知道这边不好,但是这周边的县城更坏,听说宁远算好的了,县城虽然小,但是很干净。我在网上看到说,这边的小吃好像真的很好吃啊!】
我:【离你不远处的宁远县文庙记得去转转,可以在文庙广场陪陪大妈们跳跳广场舞,旁边有一家绝味店是我最喜欢的,最好不要加辣哦,否则菊花疼。】
姚真明:【菊花?你又跟我讨论这么羞涩的话题。(害羞)】
我:“……”
姚真明还真的是个闷骚大叔呢!
我:【明天我上午的火车,估计下午才能到县城,因为我要转车。到县城了,晚上我带你去我家,加我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姚真明:【来湖南自然是要来吃美食看美景看美女的,你们这边美女真多。】
我:【湘妹子看起来柔情似水,但你小心点,交往了你就会发现,性子不输东北娘们!可辣了!】
姚真明:【就跟你一样。】
姚真明:【(握手)】
我:“……”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_-)
于是我奸诈地转移话题:【我现在就想去吃黄焖鸡了。(捂脸)】
姚真明:【别馋我,我这溜达了一天,没怎么吃饭。】
我:【你还没吃晚饭么?】
姚真明:【现在还饿着呢。】
我:【好吧。(捂脸)我也是。】
姚真明:【在火车上,刚到衡阳。】
我:【要坐多久。】
姚真明:【对面俩人有吃的喝的。】
姚真明:【三个小时。】
我:【这么远!】
姚真明:【没买到高铁,我坐的老火车。】
姚真明:【十点多到。】
说完他就给我发来一个红包。
我:【天,(笑哭)这么远。】
姚真明:【把路费转给你。】
我懵逼了,问:【给我红包干嘛?(黑脸)】
姚真明:【剩下的,你去吃点东西吧,替我吃个黄焖鸡。(哭)】
我:【好。(捂脸)】
我收到了红包,数量还不少,好几百!
我的妈!这是要干嘛呢?
但我还是收下了,因为我也不该说些什么,说了反而会很尴尬。
于是,我决定发一个朋友圈,配上了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四号中秋节要去见大老远从大连过来的跟我有同样梦想的明年就要登陆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法语学了两年才过了A2的而且超级对不起我这个师父的叔。
我是穷人,车费只好对方掏。
哎哟,太不要脸了(捂脸)!】
跟他聊完天,我就去收拾东西了。
隔壁宿舍的董威过来看我忙得焦头烂额,于是问我:“有烟么?”
我笑了笑,指着我的桌上,说:“有,拿吧。”
我收拾着回家的行李,董威点燃了一根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我:“去哪呢?”
“哈哈哈,回家。”
“哦,真好。”
“你不回家?”
董威点点头,我又问:“准备烂在宿舍吗?哈哈哈……”
“是的。”董威说,“我听张梁说,你是去见一个大叔是吧?”
我走在他身边,也点燃一根烟,说:“是啊,我都发了朋友圈了,我们在网上聊天聊了两年了。”
“你交际真广。”
“哈哈,还好吧。”
“多少个微信好友呢?”
说实话,这个我还真的没注意,于是我连忙打开微信,发现好多条朋友圈消息,不过我没理睬,反而去看了看微信好友人数。
天哪,600多个!
董威见了,笑了笑,说:“我都说了吧,你交际真广。”
“谁知道有多少僵尸友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得知了严晓明的消息。
严晓明打来电话说,他果然没有预料错,昨天一回到家,他妈就拿着扫帚追出来了。
严晓明爬上了树,他妈又上不了树,引来很多邻居围观。周原一边在下边劝着严晓明他妈,一边叫严晓明赶紧下来别摔着。他妈也是心急如焚,心里恨恨不已,却又担心着严晓明的安危,但无处撒气,一扫帚甩在了周原的后脑勺。
“那一扫帚打得真狠。”我看着微信视频里面的周原,他头上打了石膏,现在哭丧着脸不想说话,但两只眼还是很精神的。于是,我问:“医生说会有后遗症了吗?”
“我没事。”周原说,“你放心吧,这种事情在我当兵的时候早就司空见惯了,受伤什么的那是常见的事儿。”
他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于是我问:“你好生看着点晓明,我看他情绪挺低落的。”
刚刚严晓明跟我聊了几句就把手机给周原了,显然是哭街去了。
不过严晓明这么几句简单的白描,倒是让我想起了血雨腥风的画面。他妈拿着扫帚大肆宣骂,杀气腾腾直拍周原后脑勺,泼妇架势引来街坊邻居观赏,撕都撕不开。
周原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他没事。”
我问:“后来你们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
“你以为我被打了我还会乖乖地站在那儿玩?”周原说,“她打了我,我就把她背回去了,绑了,跟她讲了一天的大道理,晓明也哭了一天。”
“虽然做法不太对,太粗暴了,但能解决问题。”我无奈道,“他没事就好了。对了,他妈呢?还好吧?”
周原说:“昨晚把她放了啊,总算安静了,我的妈呀,我姨真可怕,还打电话给我妈,叫我妈收拾我。我刚跑出家门,前两天刚跟我妈吵架,你觉得我会怕我妈?”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心里却很不好受。
其实严晓明他妈挺可怜的,周原的父母也是如此,儿子都是同性恋,以后还要收到外人的目光,想要改正儿子的性向却又不太可能。
性向这东西,其实是很难改正过来的。以前我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弯的,后来才发现自己弯得跟盘蚊香似的,想要变直?掰断了都不可能。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直男,也没有绝对的同性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倾向,弯到什么程度,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有时候也能对女生来反应,只不过喜欢男的更多一点。
我思考片刻,说:“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周原说:“今天中秋节,无论如何也要陪我小姨过了,至于她爱不爱跟我们过,那是她的事儿。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晓明是同性恋的事实,我爸妈当初也是一样的。我到时候给她送点礼,礼心到了就好了。她愿意我们留下来,我们就留下来,不愿意,我们就走。”
“哦,你们什么时候回长沙呢?”
“这两天吧。”
“你好好看着点他,我怕他有什么过人的举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严晓明。”
“我知道。”周原的语气一直都很深沉,“我想你了。”
“嗯嗯。”
“嗯嗯?”周原无语道,“肖哲,我跟你说真的,我想你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
“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周原正经地说,“这一周我经历太多了,压力很大,阿哲,我只希望你说真话,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窗外,不敢看他。
周原说:“阿哲,看着我。”
我看着他,他说:“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我到底有没有想他?
其实还是有,只是二人感情未定,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但这人既然让我说真话,并且这几天多劳多神奔途劳累,我也就说了真话:“是的,我有想你。”
“真的?”
“你要我说真话。”
我不敢看他,他也始终没有说话。十多秒后,我看向了手机屏幕,他终于笑了出来,说:“你知道吗?一看到你,我就想吻你。”
我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所以我也没敢怼他,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阿哲,我是真觉得你好。”
我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着什么,“我真不知道我有啥好的。”
“长得帅,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忠诚不变心。”
“哦,还有吗?”
周原听到这里大笑了起来,我看见他笑,我也笑了,二人相视笑了好久,周原面容恢复常态,突然对我说:“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值了。”
上午八点,我到了长沙火车站,候车半个多小时后,我上了车。
上车后我跟姚真明发了个消息,之后火车上面摇摇晃晃,信号一点都不好,也就一直没有看过手机,只是挂着耳机听着歌,看着外边的风景。
其实昨晚我就跟奶奶打过电话,今天我要回去。奶奶说她一直都有空,晚上回去可以给我做好吃的。
我说我要带一个人回去,奶奶也答应了,也没有问我是谁。
我该怎么向奶奶说起这件事情呢?
我想了好久,于是只好让姚真明以老师的身份去我家,以家访的名义在我家住一天。
我的妈,到时候我要跟我的“老师”睡一铺。
奔途劳累,中午我到达了郴州站,我立马出了站坐了去宁远县大巴车。车费要将近50块钱,我只想赶快到达我的家乡。
下午三点多,我终于到了宁远总站。姚真明并没有来接我,因为他对这个小县城也不熟,我也没让他来,我下了车就奔向了所谓的尚客优酒店。
姚真明在门口等我,因为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蓝色的外套,休闲宽松裤,一双白色的鞋,看起来比照片中的和蔼,很胖,但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上有零星的白发,和蔼的笑容让人感觉有一种亲切感。
咦?怎么笑起来跟大学生似的?年轻呢!
o(*^▽^*)o
姚真明对我摇了摇手,接过我手上的提包,我说:“真的不好意思啊,身为湖南人,招待不周。”
“没事,我都习惯了,一个人旅游。”姚真明说,“你考研嘛,忙,我能理解,我当年考研的时候也是这样。”
“哈哈哈,你理解就好。”
其实我有点拘束,毕竟他三十六岁了,我才二十一,二人怎么聊到一块去?
他带我进了酒店,上了五楼进了房间,进去之后发现是双人床,阳光充足,也很干净,于是我问:“这儿多少钱一天啊?”
姚真明帮我把行李放好,说:“这个你就别问了。”
“哈哈哈,好吧,我不问。”
“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我说:“可以,但是下午五点半就没车了,五点半之前咱们赶到水市停车场,我休息半个小时吧。”
“好。”
我上了床,盖上被子,姚真明放着电视。
“哈哈哈……”
我笑了出来,因为他看的西游记。
姚真明也笑了,说:“这段猪八戒在高老庄背媳妇儿这一段还真的有趣。我发现啊,西游记还真的是永垂不朽,看多少遍都看不烦。”
“对啊,挺好看的,好搞笑。”
“饿吗?”姚真明说,“这天转凉了,容易感冒。”
我说:“我不饿。”
姚真明起了身,好像是去冲咖啡去了,一分钟后他递给我一个茶杯,我打开一看,发现是板蓝根。
“驱寒。”他笑着说,“也好喝。”
我笑了起来,问:“有没有在附近吃东西啊?”
“本来想去文庙玩玩的。”姚真明说,“但想跟你一块去,给我当导游吧。”
“其实我就去过一次。”我说,“还是高考前几天去的呢,我们去拜孔子,叫孔子显灵保佑,考个好成绩。”
“才一次啊?”
“对啊。”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那是除了山东孔庙之外的第二大孔庙,只不过没什么知名度。可以进去看看,明后两天争取把九嶷山和孔庙转完。”
“想去九嶷山。”
“也不怎样,4A级景区,但值得去玩,只不过最近没有祭舜活动,祭舜活动那才叫气势庞大。不过,历史文化底蕴倒是有的,毕竟当年舜帝来南方,死在我们这儿。”
“然后就出名了哈哈哈……”
“死得真好,真会选地方。”
姚真明大笑了起来,说:“你说话真逗。”
“嘻嘻嘻,你法语学得怎么样了?”
“甭说了。”姚真明阴沉下脸,“我直接放弃了,我申请的是萨省的移民。”
“嗯,我听说过萨省,英语区。”
“这只是个跳板,我英语比法语好,我老婆又在澳大利亚留过学,英语有优势,但我们想去的是魁北克。要是移民萨省成功,我搬家去魁省。”
“挺聪明的。”
“魁省自从九几年闹独立以来,经济就不行了。”
我笑着说:“不过那边福利好啊,环境也好,加拿大唯一的法语区。”
“对啊,老了,准备在那边养老。”
我说:“我也想去,可是,我目标变了。”
“你还早呢。”姚真明说,“没必要这么着急,以后可以申请技术移民,你法语那么好,会加很多分。”
“那倒也是。”
“你现在法语什么水平了?”
“我也不知道,B2?还是C1?我觉得差不多吧,不是B2就是C1。你考试是考的TCF还是TEF啊?”
姚真明:“TCF。”
我说:“这个好像难一点,考了多少。”
姚真明哭笑不得地说:“A2。”
“哈哈哈哈……”
“你又笑我。”
“哪有……哈哈哈……”
“你看你看。”
于是我不笑了。
姚真明说:“其实你思想挺成熟的,你十多岁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并且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加拿大一直都是你理想的国度。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连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意味深长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加拿大,反正就是喜欢那种感觉,但是那种感觉我又说不上来。也许是爱丽丝芒罗的小说吸引了我,想去感受加拿大那边的山山水水和文化气息。”
姚真明想了想,笑道:“是情结。”
我笑了,因为徐丽媛老师曾经也这么跟我说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TEF法语水平考试:Test d'Evaluation de Francais
TCF法语水平考试:Test de Connaissances de Francais
这两个考试都有点类似英语里面的雅思和托福吧,一般都是出国留学或者移民才考的,并且有有效期,等级从低到高总共六级,分别是A1,A2,B1,B2,C1,C2。
一般留学都要求B2,或者C1,有点类似于雅思的6分或者7.5分这个样子。
还有,法语这个单词“francais”里面的“c”其实不是这样写的,由于晋江APP太水,这个符号显示不出来,“c”的下面其实还有一撇,有点像一个高跟鞋。
☆、2017/10/03-10/04(下)
我和姚真明闲聊了半个多小时, 于是我就准备回家了。说实在的, 我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毕竟要回阔八个多月的家乡,心中对奶奶和家乡的思念, 早就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复杂难解的结, 需要我重新踏回这一片土地, 渐渐寻觅答案,解掉心中的结。
可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想哭, 可能是因为喜悦早已挂在了我脸上, 而身边又有姚真明陪伴的缘故。
宁远县城的治安并不是很好, 交通也并不是很便利。姚真明身为北方人,以前在广东那边也许他也见识过南方的摩托客, 但是之前他没有坐过, 今天我让他见识了一下。
我坐在前面,他则坐在我后面, 摩托车朝水市停车场的方向去了。一路上我们却没怎么说话,毕竟摩托车上面很吵,风声凛冽在耳边飘荡,就算说了也听不大清楚。到站后, 我付了钱, 对姚真明说:“看见了吧,我们这里很穷的。”
“小县城不都这样么?”姚真明笑道,“这边好吃的多, 米粉好吃。”
“禾亭水粉,我们这边很出名的。”我笑道,“酸菜泡菜都是免费的,素粉很便宜,荤的稍微贵一点。我反而爱吃素的,然后加点泡菜进去,再加点辣椒粉,那酸爽,真的是无地自容!”
姚真明一笑,我找到了回镇上的车。停车场有卖一些小吃的,我问姚真明想不想吃,他摇摇头说:“现在不饿。”
“不饿?不饿也可以吃啊,要不要吃烧烤?或者菠萝?”
他一笑,道:“算了。”
我们上了车,车费7块,我付了钱后,开始跟他闲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宁远一中对面的煲仔饭是否还开着……”我怀念道,“稀罕里面的酸辣大肠煲仔饭,好吃又便宜,才十块钱,吃到撑!你在宁远有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说来听听?我给你推荐推荐。”
“你说的那家绝味店还不错,就是太辣了。”
“喜欢里面的猪蹄子,真的好吃!”我咽着口水,姚真明看着我这样儿,笑了起来。
我饶有羞涩地笑了笑,看着窗外,“说来高中时代还真的令人伤感啊,现在三年过去了,都没怎么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学校门口那条街的尽头的御膳皇是否还开着,唉……想着以前跟三两个同学同伴而行,每天早上拿着通学生的学生证出校门就是为了去那家吃泡菜,还把泡菜藏在帽子里……那家的米粉也很好吃,才三块钱,泡菜随便拿。”
姚真明:“……”
他肯定在想,这货除了吃的还会点别的么?
“想念一中的糯米饭团子,一团一块钱,每天早上吃两团,油油腻腻的,香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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