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嫁不嫁? (21)
    里或许只有我,但王府外可就保不准还有别人了。”
    桓王一愣,继而讥讽道:“你想说,是陆若晴下了药?”
    慕容长雅冷声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去查!反正别来污蔑我就行!”
    “污蔑你?!”桓王抓住她,气怒道:“我看就是你先污蔑苏君湄,然后将污蔑不到,所以就迁怒到她的肚子上了。”
    慕容长雅一把推开他,“滚!别逼我说出难听的来。”
    桓王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下,差点摔倒。
    不由更加恼火,“你要说什么难听的?你说……”
    “殿下!王妃又吐了。”丫头在门外急道。
    “你、你……”桓王朝慕容长雅指了又指,但却更担心苏君湄的肚子,只能跺了跺脚,咬牙扭头冲出去了。
    慕容长雅大口大口喘气,“呼……”
    她快要被气死了。
    明明不是她对苏君湄下手,苏君湄也只是干呕,并没有小产,桓王就跑到她这里来大喊大闹,还口口声声污蔑她是凶手!
    而当初,桓王知道她小产的时候,根本毫无动容。
    慕容长雅心里门儿清。
    虽然陆若晴医术厉害的很,但要想在桓王府下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所以,她的小产,多半是桓王做了手脚。
    ----虎毒不食子啊!
    虽然她肚子的孩子,并不是桓王的,但是桓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是狠心毒杀了自己孩子!
    恶毒!真是太恶毒了!
    慕容长雅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但是,她再生气都没用。
    接下来的几天,苏君湄依旧呕吐不止,胎像不稳。
    不仅桓王气得暴跳如雷,苏淑妃也坐不住了,跑到皇帝跟前哭诉,“求皇上做主,有人要害了君湄的肚子啊。”
    她说是有人,可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慕容长雅吗?
    就连皇帝,第一反应也是慕容长雅在闹事儿。
    毕竟前几天,才刚闹出慕容长雅小产的事儿,她又暗示是苏君湄下手,这时候反击岂不是情理之中?
    皇帝恼道:“把慕容侧妃传进宫来!”
    慕容长雅是实打实的才刚小产,身体自然虚弱。
    她又故意不施脂粉,感到金銮殿时,一脸憔悴消瘦的可怜模样儿。
    却还要硬撑着跪行大礼,“给皇上请安。”
    皇帝见状,不免浮起几分心疼。
    毕竟慕容长雅是他姐姐唯一的女儿,孤苦伶仃的,又才刚小产了,委屈可怜。
    因此道:“你才小产身体弱,坐下说话吧。”
    “多谢皇上。”慕容长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搭着宫女的手,方才缓缓坐下。
    苏淑妃却忍耐不住了,质问道:“慕容侧妃,君湄最近总是呕吐不止,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长雅惊诧道:“淑妃娘娘,我怎么会知道呢?王妃呕吐不止应该问太医啊。”
    苏淑妃气道:“你还装蒜!”
    慕容长雅冷声道:“我装什么蒜了?淑妃娘娘不就是想说,王妃呕吐不止,是我对王妃做了手脚吗?敢问证据在哪儿?”
    “皇上,你看……,她还猖狂!”苏淑妃气得浑身发抖。
    慕容长雅讥讽道:“猖狂?我可是实打实的才刚小产了。按照淑妃娘娘逻辑,就该质问王妃为何给我下堕胎药?这才叫猖狂呢。”
    “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苏淑妃气怒吼道。
    “那也请淑妃娘娘不要血口喷人。”慕容长雅好不客气的反击,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若是仅凭怀疑就要定凶手,那么,我小产就是苏君湄害的!”
    苏淑妃当即淌眼抹泪,哽咽道:“皇上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正在此时,忽地一名小太监匆匆来报。
    “桓王妃进宫了,殿外求见。”
    “君湄?”苏淑妃赶紧迎了出去,下了台阶,一把搀扶住苏君湄,“你大着肚子,胎像又不稳固,怎么还自己出门了啊。”
    “我有要事回禀皇上。”苏君湄咬牙道。
    “什么要事?派个人进宫走一趟就是了,你这孩子……”苏淑妃絮絮叨叨,又不敢拦着苏君湄进殿,只得扶着她进来了。
    苏君湄颤巍巍的要跪下行礼,声调委屈,“请皇上为儿媳做主。”
    皇帝当即道:“扶着她,不用行礼了。”
    每天看人行礼八百遍,早看腻了。
    还是儿媳肚子里的皇孙要紧,行不行礼的,实在不用讲究太多。
    苏君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递上,“请皇上御览。”
    刘瑾赶紧上前接了,再捧回给皇帝。
    皇帝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片衣料写成的血书。
    上面写道:“镇北王妃用万金收买下官,谋害慕容侧妃的胎儿,以及桓王妃的胎儿,并且还要让她们互相内斗,不死不休!”
    虽然没有落款,但看口气,应该是之前的刘太医所写。
    苏君湄顿时哭了起来,“皇上,没想到镇北王妃居然这般恶毒,连无辜稚子都不放过,她这是……,这是要让桓王府绝后啊!”
    慕容长雅假装不知情,慌张问道:“皇上,信上到底说什么了?”
    苏淑妃也急问:“是啊,说是什么了?”
    皇帝脸色沉沉很是难看。
    苏君湄哭道:“信上说,这一切都是镇北王妃在捣鬼!她不仅要害了慕容侧妃的肚子,还要害了我的肚子,再让我们互相内斗,不死不休。”
    “什么?居然是陆若晴在捣鬼!”苏淑妃震惊不已。
    接着,心中不免怒火中烧起来。
    苏淑妃催促道:“皇上!立即把镇北王妃传进宫来,让她认罪!问问她,为何对妯娌们这般恶毒?对皇孙们都不惜下毒手。”
    皇帝并不觉得,这事儿会是陆若晴做的。
    陆若晴的医术出神入化,想要害了慕容长雅和苏君湄的肚子,根本用不着这么热闹。
    而且,她心思缜密,不可能会让刘太医留下血书。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就等陆若晴来了,才知道了。
    “皇上!赶紧传镇北王妃进宫啊。”苏淑妃焦急道。
    “传吧。”皇帝淡淡道。
    他也很想知道,陆若晴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又要用什么办法,把自己洗得清清白白的。
    这个儿媳,总是时常都能给他惊喜的。
    ----就是不大听话。
    片刻后,陆若晴和萧少铉一起进宫了。
    他们俩总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
    慕容长雅还只是淡淡一声冷笑。
    苏君湄看在眼里,却是揪心,……桓王就不会陪着她一起进宫。
    陆若晴上前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萧少铉则懒懒的,欠了欠身,“父皇金安。”
    苏淑妃早已经忍耐不住。
    她三步两步,冲到陆若晴面前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居然接二连三的对桓王府下药,害了慕容侧妃的肚子还不够,还要害了君湄的孩子!”
    陆若晴往后退了退,蹙眉道:“淑妃娘娘,你的口水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苏淑妃却红着一双眼睛,怒不可遏,“你少东拉西扯!”
    陆若晴轻笑,“淑妃娘娘,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平白无故的,就非说我害了慕容侧妃和桓王妃的肚子,有点过分了吧。”
    “证据?你等着!”
    苏淑妃扭头就去找皇帝,急道:“皇上,把那封血书给她看,叫她不敢再猖狂抵赖!”
    474 一击命中
    皇帝点头示意,“拿下去。”
    刘瑾便捧着血书下去,递给陆若晴,“镇北王妃请看。”
    陆若晴看了一眼,好笑道:“就凭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血书?都不知道是谁写的,也无法证明出自何人之手,便要定我的罪?”
    苏淑妃气怒道:“这是刘太医留下的血书,你装什么愣?!”
    陆若晴悠悠反问她,“何以见得是刘太医留下的呢?也可能是淑妃娘娘你写的,再不然是桓王妃写的,还搞不好是慕容侧妃写的啊。”
    “你这是狡辩!”苏淑妃咬牙怒道。
    “我有证据。”桓王忽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陆若晴回眸,看向他,上下打量不语。
    桓王忽地摘下自己的荷包,双手奉上,“父皇,请看这个荷包!”
    皇帝皱眉,“荷包怎么了?”
    桓王当即道:“前些日子,儿臣去了一趟镇北王府。镇北王妃三言两语不合,就把儿臣给踹到了池塘里,儿臣的衣服湿透了,不得已只能在镇北王府换洗。”
    他目光忽地一凌,看向陆若晴,“没想到,她居然在儿臣的荷包里放了堕.胎.药。”
    陆若晴挑眉,“殿下,你可不能这么胡说八道啊。”
    萧少铉更是怒不可遏,直接骂道:“放屁!你自己的荷包,自己放了东西,还能赖到若晴的头上啊。”
    桓王咬牙,“我怎么在自己的荷包里放堕.胎.药?不论是慕容侧妃的孩子,还是苏君湄的孩子,那可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慕容长雅愣了愣,赶紧接话,“殿下!真的是镇北王妃对你的荷包做了手脚?是她先害了我的肚子,又要污蔑我谋害王妃的肚子?也太恶毒了。”
    苏君湄更是当场哭了起来。
    苏淑妃则破口大骂,“陆若晴!现在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居心叵测,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陆若晴冷冷看着他们。
    呵呵……
    桓王、苏淑妃,苏君湄,还有慕容长雅,居然奇异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了。
    不过也能理解。
    反正他们内耗不死对手,不如一致对外,先给挖个大坑把她给埋了。
    皇帝问道:“镇北王妃,你有什么话说?”
    陆若晴平淡一笑,回道:“皇上,首先血书不能证明是谁写的,对吧?其次桓王荷包里的堕.胎.药,也不证明就是我放的啊。”
    她的确是对桓王的荷包做了手脚。
    但没有放堕胎药,而是在夹层弄了一点药粉,挥发气味,让苏君湄呕吐罢了。
    现在,桓王根本就是在污蔑她!
    陆若晴环顾了众人一圈儿。
    看着桓王眼中的寒意,慕容长雅眼中的恶毒,苏君湄的愤恨,以及苏淑妃的欲要把她除之而后快,心下一片了然。
    她笑笑道:“看来今天,你们是不弄死我不罢休了。”
    苏淑妃咬牙怒道:“谁要弄死你?这是你谋害皇嗣应有的下场,最有应得!”
    “是吗?”陆若晴看向桓王,笑笑道:“那我就向老天爷许一个愿,谁弄掉了慕容侧妃肚子里的孩子,谁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桓王眼神一闪,但很快就掩饰道:“说得没错,谋害皇嗣都不应该有好下场。”
    他自持陆若晴没有证据。
    即便知情,也无法证明是他对慕容长雅下手。
    而且站在血缘上来说,慕容长雅怀着他的亲生骨肉,没道理毒害的。
    但陆若晴,却有充分理由谋害桓王府的子嗣。
    苏君湄眼泪哗哗的哭道:“皇上,呜呜呜……,你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
    慕容长雅也不甘示弱。
    她本来不是爱哭的女子,但此刻,也努力挤出了一眶眼泪。
    那神色,比苏君湄还要悲戚,“舅舅……,我的骨肉,就这么……,被镇北王妃给害了,我的心好痛啊。”
    苏淑妃则是破口大骂,“陆若晴,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陆若晴幽幽道:“淑妃娘娘,当年桓王殿下身染时疫的时候,是我救了他一命吧?你从来都没有报过恩不说,现在还盼着我死?”
    苏淑妃愣了一下,继而道:“你救人那是医者应当!现如今,你下毒谋害皇嗣,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一样不能轻饶!”
    “好!很好。”陆若晴拍拍手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这等大罪,等你入了大狱哭都哭不出来!”苏淑妃恨声骂道。
    陆若晴不理会她,看向皇帝,“父皇,你觉得呢?单凭桓王一派的人众口铄金,这个某须有的罪名,我就需要担待吗?”
    萧少铉在旁边冷冷的不说话。
    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惹毛老子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周身杀气阵阵。
    皇帝心里明白,单凭着桓王母子几个的说词,都是一伙的,自然不能坐实陆若晴的罪名。
    他开口道:“这件事,朕会叫宗人府查证清楚的。”
    “皇上!不能就这么放她走啊。”苏淑妃急道。
    “淑妃娘娘大可放心。”陆若晴一声讥笑,对她道:“我就在镇北王府里等着,什么时候宗人府查到罪证了,什么时候传唤,哪儿都不去的。”
    “你想跑也没门儿!”苏淑妃发狠道。
    陆若晴抬眸,对着萧少铉微笑,“殿下,我们回去吧。”
    两人就这么扬长而去。
    出了皇宫,萧少铉在马车上才问:“你今天,怎么不让刘太医出来作证?”
    陆若晴笑笑,“刘太医的证据力度太小,只能证明慕容长雅早就知道小产,然后故意假装怀孕而已,算不上什么大罪。”
    “还有更大的罪名?”萧少铉好奇道。
    “嗯。”陆若晴低声道:“之前,我让缇萦一直盯着慕容长雅,发现她总是爱去寺庙,原本以为她是去烧香拜佛的,但却不是。”
    “那是什么?”
    陆若晴笑而不语。
    萧少铉戳她,“说啊!不说我就揍缇萦一顿,有了消息,居然先告诉你,不告诉我。”
    陆若晴笑嗔道:“别吓唬缇萦,方才进宫的时候你在书房,后来出了门,她没找着机会跟你说而已。”
    “再不说,我就亲你了。”萧少铉又开始耍赖皮。
    “别闹。”陆若晴嗔怪,但还是被他拉到了怀里,只得说道:“缇萦发现,慕容长雅并不是真心去烧香拜佛,而是……,和人私下幽会。”
    “幽会?”萧少铉一听乐了,“也就是说,桓王被慕容长雅戴了绿帽子?甚至,慕容长雅小产的那块肉,都不是桓王的?”
    陆若晴笑着点头,“多半是这样了。”
    萧少铉呵呵笑,“有意思,这种事也亏她做得出来。”
    陆若晴眼眸闪着微光,说道:“而且,缇萦已经抓到了那个奸.夫,只等时机成熟,就能将慕容长雅一击命中了。”
    “你还要等什么时机?等事情闹大?”萧少铉猜疑问道。
    “你可真了解我。”陆若晴窝在他的怀里坏笑。
    “那当然。”萧少铉自豪道。
    陆若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殿下,你该不会嫌弃我太心狠吧?人家会伤心的哦。”
    萧少铉被她撩得一阵火起。
    他低低道:“你敢玩火?等下回去好好收拾你!”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王府。
    到了夜里,自然一番甜蜜恩爱与和谐。
    而桓王府,则是另外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烛光轻轻摇曳不定。
    桓王俊美的脸庞,被光线和阴影笼罩着,透出一股子狰狞扭曲的感觉。
    他冷声道:“这一次,我们的共同敌人是陆若晴。”
    慕容长雅呵呵冷笑,“算你脑子聪明了一回!居然在紧要关头,知道和我站在一边,而不是拆我的台。”
    桓王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慕容长雅闻言抿嘴不语。
    毕竟她是桓王侧妃,又要和桓王合作,没必要在这时候互相争吵,反倒便宜了陆若晴。
    她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殿下可有计划妥当?”
    桓王回道:“接下来,自然是让舆论来逼迫陆若晴,让大家都以为,是她谋害了桓王府的子嗣,用心险恶毒辣!”
    “然后呢?舆论就能杀了她了?”慕容长雅反问。
    “不然你要怎样?”桓王被她的咄咄逼人,给问恼了。
    慕容长雅冷哼道:“我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做,但是……,我很清楚,光凭舆论是杀不了陆若晴的,除非有铁证指控她。”
    桓王皱眉,“哪来什么铁证?本来在就是子虚乌有污蔑她。”
    慕容长雅却道:“没有,也得有!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一个机会,若是不能弄死陆若晴,下次再想弄死她,可就有得等了。”
    她又道:“而且,陆若晴被污蔑又不死,肯定会疯狂报复我们的,所以她必须死!”
    桓王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就先按几乎散播谣言,用舆论对陆若晴施压,然后再琢磨一下其他的办法,尽快弄一个实证出来。”
    慕容长雅点头,“嗯,我也想想,你去找幕僚们一起商议吧。”
    桓王匆匆忙忙走了。
    慕容长雅眼中闪过凌厉冷光,恨声道:“陆若晴,这一次你必须死!”
    475 互相斗法
    次日天光一片晴好,风和日丽。
    陆若晴的心情也还不错。
    尽管外面都在谣传,说是她谋害了慕容长雅的肚子,又害得苏君湄差点小产,把她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陆若晴并没有因此动气。
    薄荷坐在小杌子上,剥着松子儿,“要我说,王妃不用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反正说说又不掉一块肉,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陆若晴捻了一粒松子儿吃。
    她笑笑,“要只是说说,我当然可以完全不在意。但是,不论是慕容长雅,还是桓王和苏君湄、苏淑妃,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还想怎样啊!”薄荷气愤道。
    “王妃。”缇萦脚步轻巧过来,低声道:“刚才小丫头来报,说是樊夫人有点鬼鬼祟祟,像是在和外面的人联系。”
    “哦?”陆若晴挑眉,笑道:“原来他们搭上了樊夫人,有点意思。”
    据萧濯说,樊夫人是他母亲贺兰夫人的眼线。
    现在樊夫人居然和桓王府勾结,看来……,对方给出的好处不小啊。
    还是说,樊夫人觉得她这个王妃威胁太大,不惜拼死一搏,也要把她给拉下马?总之,这出戏很是热闹啊。
    薄荷恼火道:“王妃,赶紧樊夫人抓起来吧。”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是急躁。”陆若晴笑笑,漫不经心的继续捻松子儿吃,根本没把樊夫人当一回事儿。
    缇萦问道:“王妃,就只先盯着樊夫人吗?”
    陆若晴端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盯着她,有什么把柄证据一起拿下。”
    缇萦应道:“好,这就去办。”
    陆若晴缓缓放下茶盅。
    她眼神漂浮不定,心里在琢磨,这一次慕容长雅会出什么招数?
    慕容长雅才刚小产了。
    好不容易找野男人怀上的孩子,又没有再一次迷醉桓王的机会,慕容长雅算是逼到绝路了吧?所以,这一次肯定会憋个大招出来。
    陆若晴浅浅的笑,“哎,不得闲啊。”
    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想参与这些勾心斗角,而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顺便调理身子,和萧少铉努力生一个孩子的。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除掉慕容长雅,不扳倒桓王和苏淑妃、苏君湄,不打扫完王府的姬妾们,她就不可能平平安安的怀孕。
    陆若晴摸摸肚子,叹气道:“好宝宝,你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你在跟谁说话呢?”萧少铉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锦缎长袍,身量颀长、挺拔,袍子上面刺绣曼陀罗的花纹,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俊美。
    眼睛里,看向她却是浓浓的温柔情意。
    “跟咱们未来的孩子说话。”陆若晴明眸璀璨如星,望着他笑,伸手抱住他挺拔的腰身,把头轻轻靠了上去。
    “你怀孕了?”萧少铉疑惑道。
    “没有。”陆若晴淡笑摇头,“我是说,宝宝也知道,现在刀光剑影不是来的时候,想必是要等一个安全的时候吧。”
    萧少铉轻轻点头,“你说得对,现在的确不是你怀孕的好时机,还是再等等吧。”
    到了下午,樊夫人忽然过来请安。
    陆若晴笑道:“你上次落水休养了一阵子,身体可养好了?”
    樊夫人赶忙道:“好了,多谢王妃关心。”
    说着,从丫头手里捧过一个盒子。
    “是佛米?”陆若晴问道。
    “是呢。”樊夫人笑得很是敦厚,把盒子打开,递到她跟前看,“都是妾身一粒一粒,念一句佛,拣一粒米,慢慢儿拣出来的。”
    陆若晴微笑点头,“难为你心诚,其实你之前身子不适,不用这么着急的。”
    樊夫人道:“王妃交待的事儿,怎么敢耽搁?妾身每天都有念的。”
    陆若晴叹道:“你是一个实心的人儿。”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些闲篇。
    陆若晴便端了茶,假装拨弄轻吹,等着樊夫人说出真正的来意。
    果然,樊夫人讪讪笑道:“王妃,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陆若晴笑容可掬,“哦?你说。”
    樊夫人咳了咳,一脸怯生生的表情,“就是……,妾身到王府小半年了。因为身份,当初过门之后,就没有回门,正月里也没有回娘家。”
    “你想……,家里人了?”陆若晴问道。
    “是呢。”樊夫人叹气道:“主要是我娘,身子一向不是太好,怕她惦记我,就想回去见上一面,不知道王妃能不能赏这个情。”
    陆若晴当即道:“应该的!我娘也是身子不太好,时常咳嗽头疼的,母女连心,做女儿的哪能不担心呢?今儿已经下午了,要不……,你明儿一早回去吧。”
    樊夫人忙道:“不用耽搁一整天,就半日即可,晚饭之前妾身就回来了。”
    陆若晴犹豫了下,点头道:“也行,你自己看着时间够就行,记着不能在娘家过夜,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来的。”
    “王妃放心,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樊夫人再三保证,方才去了。
    陆若晴却不怎么放心。
    樊夫人忽然想起要回娘家,怕是……,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薄荷担心道:“王妃,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陆若晴淡淡一笑,“我不放她走,她肯定还有别的招数,何必呢?我倒要看看,她准备玩个什么花样。”
    薄荷道:“奴婢觉得,樊夫人多半是出去找人联络的,赶紧让人盯住她!对了,要不要派点丫头婆子跟着,现在吩咐还来得及。”
    “不用。”陆若晴摇摇头,“我不知道樊夫人要做什么,派了王府的人当面跟着,指不定有危险,没必要白白折损忍受。”
    她看向缇萦,“找两个暗卫,远远的跟着樊夫人就行了。”
    “是。”缇萦领命出去。
    “等着吧。”陆若晴勾起嘴角,吩咐薄荷,“最近王府内外都是麻烦,乔侧妃和崔夫人两处地方,也安排人仔细盯着。”
    薄荷回道:“已经派人盯着了。”
    陆若晴便喝着茶,悠闲的等着樊夫人的消息。
    再说樊夫人出门以后。
    刚走出去没多远,还没有来得及跟任何人接头,就意外的被一头疯牛撞翻了马车,整个人都从车上滚了下来。
    樊夫人掉落在街面中央,哭喊道:“疼、疼……,我的脚崴了。”
    “哗……!”一道寒光朝着她劈了过去。
    “杀人啦!”樊夫人连滚带爬往前面逃,鬼哭狼嚎道:“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啊。”
    “啊!”她身后的丫头被人一刀劈中,脖子掉了半截,顿时鲜血横流死透透了。
    “什么人?”恰逢此时,一群带刀衙役冲了过来。
    那刺客见势不对,当即拔脚就往人群里头钻,几个闪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缇萦派出去的两个暗卫,原本的任务只是盯着樊夫人。
    没想到当街冒出刺客,又忽地来了衙役,把刺客给吓得拔脚就跑了。
    这些乱子,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儿。
    两名暗卫根本没有回过神来,事情就发生了,刺客也趁乱跑掉。
    ----仿佛一切早有计划安排。
    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把樊夫人给带回去时,才发现樊夫人也不见了。
    街面上,只剩下那个被砍死的丫头,以及慌乱逃窜的路人,好些店铺都吓得关了门,顿时一条街变得冷冷清清。
    两名暗卫无奈之极,只能回去请罪,“属下办事不利。”
    陆若晴听了他们的回禀,惊讶道:“有人当街行刺樊夫人?还把她的贴身丫头给砍死了。”
    暗卫回道:“是的,那丫头的尸身已经叫人去收了。”
    “樊夫人跑了?”陆若晴又问。
    “请王妃恕罪。”两名暗卫都是一头冷汗,跪了下去。
    陆若晴皱眉道:“罢了,别人早有安排,你们反应不过来也不奇怪,先退下吧。”
    她这会儿,没空跟暗卫们计较这些琐碎。
    “多谢王妃宽恕。”两名暗卫如蒙大赦,赶紧退下。
    “樊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污蔑我善妒,容不下姬妾,所以想杀了她不成?可是她也没有死啊,死的,只是她的丫头而已。”
    陆若晴有点琢磨不透。
    但也不急,反正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天快黑的时候,萧少铉一脸怒气从外面冲了进来。
    陆若晴问道:“出什么事了?”
    “樊夫人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萧少铉恶狠狠骂道。
    “你见到樊夫人了?”陆若晴问道。
    “没有!”萧少铉火大的很,眼里冒烟,“她哥哥刚才去宗人府告状,说是她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所以你派了杀手,想要杀她灭口!”
    陆若晴不由好笑,“啊?樊夫人知道我的秘密?”
    她反问道:“什么秘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她却知道了。”
    萧少铉冷声道:“没说!不过我猜,多半是和桓王府那边的人有关,他们这是串通一气,非得栽赃你了。”
    陆若晴笑道:“还整得挺大阵仗的,蛮热闹啊。”
    正说着,就见薄荷慌慌张张跑来,“殿下、王妃,宗人府的人来了。”
    陆若晴勾起嘴角,“走!去瞧瞧,到底给我按了一个什么罪名。”
    476 谁胜谁负?!
    宗人府一起来了三个人,先行了礼。
    然后,领头的才道:“王妃,樊夫人之兄长控诉你,谋杀她的妹妹。”
    陆若晴微笑,“为什么要派人追杀她?”
    那领头的回道:“樊夫人刚被叫去宗人府询问,招供说,她不小心得知王妃给桓王下毒,要绝了桓王府的子嗣,所以王妃才派人追杀于他。”
    “呵呵。”陆若晴闻言笑了。
    宗人府的人都是一脸问号。
    本来以为,镇北王妃得知这个消息,就算不气得跳脚,也会脸色难看吧。
    没想到,她还一脸淡定的笑。
    宗人府官员为难道:“王妃,得罪了,这事儿需要你去宗人府走一趟。”
    “不必了。”陆若晴断然拒绝。
    “这……,下官们很为难。”
    陆若晴笑笑,“我去了宗人府,你们是判我有罪?还是无罪?难道你们就不为难?”
    宗人府的官员们都是面面相觑。
    陆若晴接着道:“这事儿,牵涉到了镇北王府和桓王府,不管谁有罪,都不是你们宗人府担待的起的,所以我这进宫去面见皇上。”
    “呃……”领头的官员苦笑道:“王妃倒是替我们想得周全,那个……,我们也只是按章办事儿,这就把相应卷宗呈送皇上。”
    罢了,罢了,镇北王府和桓王府都得罪不起。
    神仙打架,小鬼们就别掺和遭殃了。
    宗人府的官员们客气告辞。
    陆若晴叫了缇萦过来,吩咐道:“按我之前的安排去做。”
    缇萦应声,“明白。”
    萧少铉说道:“走吧,这一次,要让他们彻底伤了元气!”
    陆若晴浅浅一笑,“没错,我也有点烦了。”
    两人仿佛平常出门似的,淡定的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很快,皇帝接见了他们夫妇。
    陆若晴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道:“皇上,事情涉及到了桓王府的人,还是把相关人等都叫来,当面对质,方才能够捋得清楚。”
    皇帝见她一脸淡定平静的样子,目光微微闪烁。
    陆若晴手里,到底捏了桓王府的什么证据?居然在种种罪名套上身时,还能如此平静。
    隐隐的,觉得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但是,皇帝也不可能拦着,不让桓王府的进宫,这事儿的确是要掰扯清楚的。
    于是吩咐道:“传桓王、桓王妃、慕容侧妃,再传苏淑妃。”
    等待的功夫,宗人府先把樊夫人和卷宗送了过来。
    樊夫人一脸畏畏缩缩的样子,跪在地上。
    陆若晴居高临下看着她,讥笑道:“看来你是打算放手一搏了,对不对?反正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没有机会靠近殿下。”
    樊夫人假装害怕抬头,颤巍巍道:“王妃,妾身没有想着勾引殿下!妾身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秘密,却没想到,你竟然要杀了妾身灭口。”
    陆若晴呵呵的笑,“我要弄死你,还犯得着在外面找个杀手?王府里下点药,就能让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她的笑容有如千年冰霜一般,字字阴寒,声声透心凉。
    樊夫人不由了个寒噤!
    莫名的,觉得有一股子阴风吹在身上,吹得她通体生寒。
    但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已经没有退路了。
    樊夫人伏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喊道:“皇上,救救妾身!”
    她说着早就编好的台词。
    “王妃她……,在桓王的荷包里面下了药,不仅让慕容侧妃小产,再过些日子,桓王妃孩子也会保不住的。”
    “甚至,还会上了桓王殿下的身子,以后都难以让别的女子有孕啊。”
    “王妃实在太恶毒了。”
    樊夫人一边说,一边哭,哭成了个泪人儿。
    陆若晴根本就不理会。
    而是在等待桓王府人员的功夫,与萧少铉闲聊,“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有点嘴馋,还是觉得上次的酸萝卜炖老鸭开胃,要不要吃?”
    萧少铉就喜欢她这性子。
    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原本火气上头,见她笑语盈盈的样子,不知不觉消了气。
    因此笑笑,“你喜欢吃什么都行,我陪着你。”
    樊夫人在一边哭哭啼啼,表演了半晌,仿佛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没半点用处。
    不由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陆若晴越是淡定,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啊。
    不能输!
    输了,她可是要赔上性命的。
    正在此时,就听小太监一声宣唱,“淑妃娘娘驾到。”
    苏淑妃进门瞧着樊夫人,一脸莫名其妙,“这是……,谁呀?在金銮殿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简直不成体统!”
    陆若晴浅笑,“淑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初,镇北王府的几位姬妾,都是经过你过目渲出来的,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苏淑妃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樊夫人哭得一脸花,眼睛也肿了,刚进门的确没有认出来。
    桓王和慕容长雅的计划,也并没有告诉她。
    不是怕她知道,而是故意不让她知道,好显得没有串通一气儿罢了。
    因此苏淑妃仔细的看了几眼,才吃惊道:“樊氏?你不在镇北王府呆着,怎么会……”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继而目光灼灼看向陆若晴,表情若有所思。
    陆若晴笑着解释,“据樊夫人说,我偷偷的给桓王殿下放了药,要让桓王殿下断子绝孙,又说我要杀她灭口,所以在这儿伤心哭呢。”
    苏淑妃听得脸色勃然大变,“你放肆!”
    陆若晴摊了摊手,讥讽笑道:“这是她编造的谣言,要说放肆,也是樊夫人放肆,淑妃娘娘大可不必冲我发脾气。”
    苏淑妃气急道:“你被樊夫人抓了包,还敢狡辩?”
    “哈哈。”陆若晴大笑朗朗,反问道:“淑妃娘娘,我请问你一句,要是你和别人密谋害人的时候,会不会叫人听见?”
    “当然不会。”苏淑妃脱口而出。
    继而发现不对,又赶紧补救,“呸!我才没有你那么心思恶毒,整天想着害人,我没要做过这种恶毒的事儿。”
    陆若晴笑笑,“这话……,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苏淑妃知道她说不过她。
    当即朝皇帝道:“皇上!既然樊夫人作证,那么就说明,之前慕容侧妃的小产,以及君湄的胎像不稳,都是陆若晴所为,应该立即给她定罪!”
    皇帝却道:“等桓王他们来了,再说。”
    苏淑妃只好咬了咬牙,先忍耐住了。
    陆若晴走到樊夫人跟前,又问:“对了!问一句,你打算编造在哪儿听到我的阴谋?我的内院你进不去,所以……,我猜是在后花园听到的,对不对?”
    樊夫人脸色白了白,咬牙道:“没错!就是在后花园里听到了。”
    陆若晴好笑,“这就奇了怪了!我商议这么秘密的事儿,不在屋子里说,却偏偏跑到后花园里说,是专门为了让你听见吗?”
    樊夫人被她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装哭,“皇上、淑妃娘娘,王妃这是在恐吓妾身啊。”
    陆若晴好笑道:“你也就剩下这点子手段了。”
    门外,小太监一声通传,“桓王殿下驾到,桓王妃驾到,慕容侧妃到。”
    陆若晴等着他们开始表演。
    果不其然,三人进来都是和苏淑妃一样,表情愣了愣。
    苏君湄看起来是真不知情。
    一脸迷迷糊糊,问道:“这是……,谁啊?”
    桓王也假装不知情,皱着眉头,打量着樊夫人没有说话。
    慕容长雅则问:“皇上,今日传我们进宫可是有事?怎么镇北王和王妃也来了?”
    她忽地眼睛一亮,“是不是查到什么证据了?!”
    樊夫人便哀哀欲绝哭道:“桓王殿下,王妃、慕容侧妃,妾身……,妾身听到王妃密谋,在桓王殿下的荷包里下药,要让桓王府断子绝孙啊。”
    “什么?!”苏君湄吓得脸色大变,捂着肚子,连连往旁边避让。
    “此言当真?!确确实实是你亲耳听到的?”桓王则是一脸震惊之色。
    “是的!”樊夫人淌眼抹泪,哭道:“所以王妃察觉以后,就安排杀手,要杀了妾身灭口死无对证,求殿下救命啊。”
    桓王当即怒道:“陆若晴!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敢狡辩吗?”
    慕容长雅更是红了眼圈儿,捧着肚子大哭,“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啊。”
    “不错,不错!演得不错。”陆若晴含笑抚掌道。
    “陆若晴!”桓王一副着急要拼命的样子。
    他怒不可遏道:“你太阴毒了!害了慕容侧妃的肚子不够,又要害苏君湄的肚子,还要让我断子绝孙!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陆若晴点头,“我看出来,殿下想让我死一百次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桓王怒道:“父皇!请立刻给镇北王妃定罪!”
    皇帝朝下问道:“镇北王妃,你可有话作为辩解?”
    陆若晴回道:“皇上,我想带几个人证上殿,让他们来做解释。”
    几个?人证?桓王等人都是蒙圈了。
    皇帝道:“准了。”
    陆若晴便看向殿外的缇萦,吩咐道:“先带周公子上来。”
    此言一出,慕容长雅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周公子?难道就是那个和她幽会的周公子吗?不,不可以啊。
    477 人证物证
    陆若晴又道:“皇上,我还有一个小小要求。”
    皇帝不明所以,倒是好奇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即道:“说。”
    陆若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等下周公子进来,我、慕容侧妃、桓王妃,各自说一句话,让他辨别一下谁是谁。”
    苏君湄惊讶道:“什么周公子?我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陆若晴上前一步,附耳道:“是慕容长雅的奸.夫,配合点儿。”
    苏君湄顿时傻眼了。
    慕容长雅则是脸色变幻不定,手握成拳,明显很是紧张焦灼。
    她原本以为,陆若晴叫周公子进来直接认人。
    那么她还可以抵赖,说是陆若晴提前给周公子看了她的画像,是在污蔑她!
    但如果是辨别声音的话,只要周公子认出了她的声音,就能说明他们曾经近距离的接触过,并且十分熟悉。
    要怎么办?怎么办?!
    慕容长雅罕见的神色慌乱了。
    “进来。”陆若晴招招手,对着门外的缇萦示意带人进殿。
    一名身量高大的年轻男子,蒙着眼睛,背捆双手,被人给押了进来。
    陆若晴笑问:“周公子,可知道我是谁吗?”
    周公子一路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根本不知道去了哪儿,完全不清楚此处已是皇宫。
    听得声音,还以为是绑架他幕后之人。
    当即跪下求饶,“这位姑娘!姑奶奶!你和我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说清楚了,也好让我分辩分辩,给你磕头认错啊。”
    陆若晴没回答,含笑看了苏君湄一眼。
    苏君湄能有什么脑子?她早忘了,今天是来联合对付陆若晴的。
    只想一口气扳倒慕容长雅。
    当即道:“周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啊?”周公子蒙圈儿了,迷惑道:“怎么还有一位姑娘?都是谁啊?哎呀,我这人的风流债实在太多,记不清谁是谁了。”
    陆若晴忽地快步上前。
    一扬手,对着慕容长雅就是狠狠一耳光,“啪!”,清脆响亮之极!
    慕容长雅当即怒道:“你疯了?竟然敢打我?!”
    话一出口,便知道是中计了。
    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装晕躲过去的,却不料被陆若晴骗的开了口。
    她一开口,周公子顿时惊喜道:“容儿?是你吗?啊……,容儿,是你找了人来绑架我的,对不对?哎,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用害怕了啊。”
    一番话石破天惊!
    桓王的脸刹那间绿了。
    苏淑妃看得目瞪口呆,愣了愣,也张大嘴巴恍然大悟过来。
    母子俩还来不及开口骂人。
    周公子就顺着声音,朝着慕容长雅的方向爬了过去。
    一边爬,一边喊:“容儿!我错了!其实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对别人都只是贪个新鲜罢了。”
    慕容长雅气得发抖,“你住嘴!我不认识你。”
    这话,落在周公子的耳朵里,自然是女人赌气说的花了。
    当即赌咒发誓,“容儿,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不不……,三生三世都只爱你一个,再也不招惹别的女子了。”
    慕容长雅一脚踹开他,“滚!我不认识你,闭嘴!”
    “哎哟!疼!”周公子的双手被捆着,重重挨了一脚,疼得要死。
    但是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努力陪笑道:“容儿,你看你,脾气这么大了啊?之前是你忽然不找我的,我以为,你又另结新欢了,所以才找了别人啊。”
    慕容长雅气得发抖,颤声道:“皇上!这是污蔑!污蔑啊!快把此人杀了。”
    皇帝脸色一片铁青难看。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自重的外甥女慕容长雅,又是皇室儿媳,居然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整个皇室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周公子根本没听到什么皇上,主要是想不到啊。
    还在嚷嚷,“容儿啊!你生气打骂我使得,但犯不着,找你的小姐妹们合伙,让人把我劫持了吧?你别恼,先把我给解绑了,我再给你赔罪。”
    “赔个屁!”桓王再也忍不住,脸色涨红,就要冲上去暴走对方一顿。
    “等等。”萧少铉一把抓住了他,说道:“总得把话说清楚了,问明白了,再动手也不来得及。”
    周公子吓了一跳,“还……,还有男人?两个?”
    他不由苦笑,“容儿啊,你既然有了新欢,又何必再来找我?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何必非得折磨我呢。”
    新欢?桓王气得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萧少铉忽地问道:“周公子,你可以知道容儿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周公子愣了愣,“咋还问这个啊?”
    萧少铉一声冷笑,拔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让你说,就说!”
    “好说,好说!”周公子被冰凉的刀刃贴着脖子,腿都吓软了,结结巴巴道:“容儿、容儿没啥特征啊,就是皮肤特别好,胸也大……”
    桓王的脸绿了又绿,眼中直冒金星,恨不得当场把此人给剁成肉酱!
    “哦!对了!”周公子忽地惊呼,“我记得,容儿大腿内侧有一粒红痣,红艳艳的,我还说像是一滴血呢。”
    “扑通!”慕容长雅受不起这份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陆若晴微笑着走上前。
    伸手掐住慕容长雅的穴位,轻声唤道:“醒醒。”
    慕容长雅悠悠睁开眼睛。
    一抬眼,看到陆若晴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由想要当场撕碎了她!
    却可惜周身绵软的很,提不起劲儿。
    陆若晴后退离开。
    晕倒?呵呵,不管慕容长雅是真的晕倒,还是假的,都必须醒过来把戏唱完。
    而旁边,周公子还在跪地求饶,颤声道:“诸位,诸位……,我和容儿已经没有瓜葛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萧少铉用刀尖轻轻一挑。
    他动作利落,直接划断了对方头上的布条,然后又切断背后的绳索。
    周公子瞬间得了自由。
    他的眼睛被蒙的太久了,蒙的见光,还用手挡着习惯了一阵。
    周公子慢慢看清楚了周遭景象。
    这是什么地方?金碧辉煌,宽宏宏大,看起来好像是神仙住的天宫啊。
    再看周围的人,男子们俊美的不像话,女人一个个都是美娇娘啊。
    他迷糊了。
    周公子的视线落向慕容长雅,茫然问道:“容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我怎么被你带到天宫来了?啊……,这是天宫吗?”
    他面前三位年轻女子,陆若晴、苏君湄、慕容长雅,但却只和慕容长雅说话。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慕容长雅此刻就是再想狡辩,也是无力了。
    “你这个贱.人!”桓王冲上前去,一把抓起慕容长雅狠狠揉搓,愤怒骂道:“你竟然敢给本王戴绿帽子!贱.人!贱.人!”
    慕容长雅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被他慌得喘不过气,发髻都被晃散了。
    周公子惊吓道:“我的天呐!这是……,这是容儿你的夫君啊?完了,完了,我今天肯定要惨了。”
    在他想来,被抓奸肯定少不得一顿狠打了。
    但,桓王没有这个兴趣。
    他扔下慕容长雅,“贱人!给我等着。”
    当即拔剑,直接一刀砍断了周公子的头颅,骨碌碌坠地!
    “哗……”鲜血喷溅了桓王一身,溅了慕容长雅一脸,再加上头首分离的周公子,周围血迹斑斑,场面十分狰狞可怖。
    “我的妈呀!”苏君湄吓得连连后退。
    要不是苏淑妃刚好在后面,扶着了她,差点就要被裙子给绊的摔一跤了。
    陆若晴清声道:“皇上,之前慕容侧妃打着幌子去烧香拜佛,实际上就是求子,求别人给她一个孩子。”
    慕容长雅嘴唇颤抖,有气无力,“你……,住嘴!”
    陆若晴怎么可能住嘴?
    她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慕容侧妃是先和周公子有染,怀了身孕,然后才想办法迷醉了桓王殿下,设计一夜风流。”
    桓王还沉浸在被戴绿帽子的愤怒里,没往深处琢磨。
    听了这话,不由眼珠子瞪得浑圆,看向慕容长雅质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之前的那个胎儿,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慕容长雅紧紧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说。
    陆若晴拍拍手,“带第二个人证上来。”
    刘太医被人押了进来。
    皇帝惊诧道:“刘太医?居然还活着!”
    他都这般惊讶了,就更不用说桓王、苏淑妃、苏君湄等人,都是惊讶合不拢嘴。
    慕容长雅则是彻底软坐在了地上。
    刘太医很是憔悴的样子,显然受过巨大的折磨。
    一脸只求速死的表情,跪下道:“慕容侧妃知道自己小产了,却让下官不要声张。并且要下官为她开一个药方,让她看起来犹如怀孕的脉象,再许诺下官一万两银子的报酬,对外说是他怀孕了。”
    陆若晴轻轻的笑,“所以,什么刘太医的血书指控我,根本就是伪造!”
    这下子,轮到桓王和苏淑妃的脸色不好了。
    他们母子俩心里都清楚,今日之事,肯定没法善了,怕是要跌到大坑里面去了。
    478 峰回路转
    陆若晴悠悠道:“今天的戏已经唱得这么热闹,大家都在场,自然要唱一个清楚明白,而不能只能凭我一个人推测。”
    她笑笑,转头看向了萧少铉。
    萧少铉当即接话,“父皇,请恕儿臣为妻子洗清冤屈心切。所以,刚刚派人擅自闯入了桓王府,把慕容长雅的贴身嬷嬷抓了。”
    “你……”桓王想要怒斥几句,但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摘不清,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再去激怒萧少铉和陆若晴太不明智。
    慕容长雅则是大惊失色,震怒道:“你把我乳母怎么了?!”
    她自幼父母早亡,那个心腹嬷嬷便是从小带她的乳母,早已经当做半个母亲,主仆感情非同一般。
    所以,她的这份着急是情真意切的,并没有任何掺假。
    陆若晴再次抚掌,“带人上来。”
    慕容长雅的乳母被抬了进来。
    毕竟年纪大了,又是女子,几番刑具一过就不成人样了。
    慕容长雅愤怒吼道:“你们竟敢对我乳母用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陆若晴轻笑道:“慕容侧妃这般护着自己的乳母,情深意切,的确叫人感动。但可惜,你的乳母已经全部招供,把你所有的阴谋都说出来了。”
    “什……,什么?”慕容长雅怔怔的不敢相信。
    “长雅……”那个心腹嬷嬷躺在藤条椅上,虚弱的喊着,目光愧疚无比,“对、对不住,我实在是……,受不了,比死还难受啊。”
    桓王冲了上去,一把揪了起来,怒道:“给我说个清楚!”
    那心腹嬷嬷受过重刑之后,只剩下一口气,来给主子赔罪,哪里还堪被他揉搓?
    被晃了几下,就双眼一番晕死过去了。
    “父皇,这是供词。”萧少铉把一卷供词递了上去。
    “给我……”桓王伸手想抓,抓了个空,只能表情复杂的愣在原地。
    其实,供词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皇帝粗略扫了一遍。
    慕容长雅因为和桓王有仇,无法怀孕,便在外面养男人怀孕,然后栽在桓王头上。
    后来不慎小产之后,不甘心,又想污蔑陆若晴一把,便和桓王联合起来,唱了这么一处热闹大戏。
    看到后面,皇帝的脸色不由越来越黑了。
    他将供词往地上一扔,“看吧!”
    桓王抿着嘴,上前把供词拣了起来,展开飞快看了一遍。
    陆若晴望着他微笑,“殿下,可有异议?”
    桓王心虚的辩解,“什么合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刘太医假死?又怎么知道那血书是假的?我也是被骗了。”
    “哈哈,好一个被骗了。”萧少铉当即讥讽道。
    “本来就是。”桓王越说越坚定,似乎完全不曾撒谎,“这从头到尾,都是慕容侧妃的阴谋算计,我是不知情的。”
    “你不知情?哈哈哈……”慕容长雅忽然癫狂大笑。
    桓王皱眉,“你一个私养野汉子的贱人,还有脸说什么话?赶紧闭嘴!”
    慕容长雅表情怪异,桀桀的笑,“我现在身败名裂了,你就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再把我一脚踢开?做梦!”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连串大骂。
    “桓王你不是人,是畜生!”
    “你连自己侧妃的肚子都害,是你下药,亲手害得我小产的!”
    桓王怒道:“你肚子里装着别的男人的野种,我还留着过年不成?没掐死你就算不错的了。”
    慕容长雅愤怒骂道:“你当初根本就不知情!你就是恶毒!即便我怀了你的骨肉,你也一样会下毒手的!”
    两人狗咬狗似的,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倒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咬清楚了。
    陆若晴看着笑而不语。
    忽然间,慕容长雅大叫一声,“我不活了!”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就往自己的心口上狠狠一戳,顿时鲜血涌出,然后啪嗒摔倒在地!
    一动不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皇帝当即喝斥,“来人!快传太医。”
    毕竟慕容长雅是他的嫡亲外甥女,就算有错,也只能是按罪处罚,而不能就这么自刎在金銮殿上,叫他愧对地下的姐姐。
    陆若晴眉头一皱。
    没想到,慕容长雅竟然以死来博皇帝的同情,反倒救了她一命!
    回头皇帝的盛怒一过,她再装得半死不活,哭诉哭诉自己的亲娘荣国长公主,皇帝还怎么狠得下心肠再杀她?真是有够奸滑的。
    陆若晴试探道:“皇上,我先瞧瞧吧。”
    皇帝却道:“不必。”
    那态度,像是生怕陆若晴上去,就直接把慕容长雅给弄死了。
    陆若晴不由幽幽一叹。
    眼下这光景,她就算心里再厌恶慕容长雅,再恨不得对方去死,也只能先放一马了。
    否则,只会让皇帝反感,只是误会她要杀了慕容长雅。
    皇帝吩咐刘瑾,“快上前看看。”
    刘瑾上前,在慕容长雅的鼻子前探了探,“还有气儿。”
    很快,太医被传了过来。
    太医上前仔细检查,然后回道:“慕容侧妃才刚小产身子虚弱,胸口又有外伤,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修养。”
    皇帝当即道:“把她抬到偏殿去,好生照看。”
    两个小太监去找了藤条椅,把慕容长雅给抬了上去,然后跟着太医一起出去。
    出门的时候,慕容长雅在藤条椅上忽地睁眼,目光凌厉如电,在陆若晴的身上扫过,像是毒蛇吐信一样恶毒!
    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仿佛在说,“等着,事儿还没完呢。”
    陆若晴微微蹙眉。
    这个角度,皇帝那边是看不到的。
    而且,慕容长雅很快便闭上眼睛,一脸昏死模样,任凭小太监们抬着她离去了。
    萧少铉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陆若晴摇摇头,并未多言。
    她就是现在说一声,慕容长雅刚才睁眼睛了,又能怎样呢?反倒叫皇帝觉得她死缠烂打。
    大殿内,忽然一阵奇异的尴尬安静。
    陆若晴定了定心神,说道:“皇上,整个事件都已经清楚明白。我希望,能够将此次风波的起始经过,都原原本本的公诸于众,还我一个清白!”
    皇帝皱眉道:“你的心情,朕能理解,但是皇室的颜面还是要的。”
    若是公布,就会传出桓王侧妃养野汉子,皇帝的外甥女偷男人,那也是实在太难听了。
    萧少铉当即不满道:“父皇!难道为了皇室的那块遮羞布,就任凭若晴平白被人冤枉?若是坏人不能得到处罚,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陷害若晴?”
    “不会的!”皇帝冷冷道。
    “不会?呵呵……”萧少铉语调讥讽无比反问。
    皇帝道:“朕即刻就下旨,废黜慕容长雅的桓王侧妃之位,以后也不会再任何人,而是剃度为尼终身不嫁,为她母亲守陵度过残生。”
    萧少铉还要再说,“那也……”
    陆若晴拉扯了他一把,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然后说道:“皇上,那桓王殿下、桓王妃,还有淑妃娘娘,又该当何罪?他们……,总不能剃度出家吧。”
    桓王当即怒道:“我说了,这一切我都不知情!”
    陆若晴浅笑,“皇上圣明,心中自有圣裁。”
    一句话,就把桓王的嘴给堵上了。
    皇帝又不傻,实证在手,他不承认也是没用的。
    苏淑妃还想试着分辩,装可怜道:“皇上,阿澈他都是被人蒙蔽了啊。”
    皇帝不看她,冷声下旨,“苏淑妃教子无方、言行无状,不配忝居四妃之位,自今日起褫夺淑妃位分,降为嫔。”
    “不!不不……”被贬的苏嫔当即说不囫囵话了。
    桓王急道:“父皇,母妃在淑妃的位置上已经多年,便是有错,褫夺她的封也罢了,怎么能贬为嫔位呢?”
    皇帝冷冷反问,“你是皇帝?朕是皇帝?要不……,你来做下旨吧。”
    桓王当即吓出了一头冷汗。
    连忙跪下认错,“父皇,儿臣不敢!”
    皇帝又道:“之前朕就想让你去江南历练,却一直拖拖拉拉,没有下旨让你去。现在看来,你的心气儿还是太过浮躁,三日后,便动身去江南吧。”
    桓王闻言如遭雷劈,喃喃道:“父皇,你这是要把儿臣撵出京城啊。”
    皇帝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
    蠢货!
    犯了这么愚蠢的大错,又被抓了证据,不去江南,留在京城被萧少铉慢慢收拾吗?要是事情闹大了,根本无法收拾。
    皇帝很清楚,手握兵权的儿子萧少铉,能让舆论把桓王逼到什么程度。
    他需要皇子之间的制衡,还不想废了桓王。
    所以,江南是桓王最好的避风港。
    能够不背污名离开京城,对外还可以说是去江南巡查的,已经是最好的路子了。
    偏偏这个蠢货还不明白!
    皇帝怒道:“来人!把苏嫔、桓王,还有桓王妃,都统统带下去!”
    刘瑾当即招呼小太监们。
    连说带劝,把桓王等人给弄出大殿了。
    可是……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瑟瑟发抖不停。
    陆若晴嘲讽道:“樊夫人,你不是亲耳听到,我给桓王的荷包下药了吗?怎么桓王他们又承认是自己做的了?你怕是在梦里听到的吧。”
    樊夫人吓得浑身乱抖,“王妃、王妃饶命啊!”
    陆若晴冷声,“饶不了你!”
    皇帝下令,“来人!赐樊夫人鸩酒一壶。”
    樊夫人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嚷嚷道:“饶命啊!王妃……,我也不想陷害你的,都是裕王叫我这么做的啊。”
    陆若晴闻言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她幻听了吗?樊夫人居然咬上了萧濯。
    479 毒蛇
    陆若晴有点回不过来神。
    因为萧濯说过,樊夫人和银蝶,都是他娘贺兰夫人的眼线啊!
    怎么会忽然咬他呢?
    哪里出了错?
    难道是樊夫人见自己要死,疯了,所以不管不顾,把原本的主子也咬一口?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陆若晴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
    樊夫人却还在哭,“皇上,都是裕王叫我这么做的。”
    皇帝皱眉,“裕王让你做的?”
    “是的。”樊夫人哭道:“裕王说了,只有让镇北王府和桓王府互相争斗,最后两败俱伤,他才能作收渔翁之利。”
    这话说得,竟然有条有理的。
    ----逻辑上完全说得通。
    陆若晴眉头紧皱。
    萧少铉看了看她,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萧濯不会害你?是不是觉得樊夫人在撒谎?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朝下问道:“你说是裕王指使的,可有证据?”
    樊夫人摇摇头,哭道:“裕王殿下那般性子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下证据?但是,他为了收买妾身污蔑镇北王妃,给了妾身三万两银票。”
    说着,就从怀里摸出几张大大的银票,一张一万,正好整整三万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樊夫人娘家并不是算是显贵,她出阁的时候,陪嫁银子三千两都没有。
    所以,这三万两的确是别人给她的了。
    樊夫人哽咽道:“妾身一时被银子迷了心窍,所以……,就鬼使神差做了伪证。呜呜,妾身有罪,妾身对不起王妃啊。”
    她转身,冲着陆若晴“咚咚咚”的磕头。
    陆若晴皱眉,心下觉得怪怪的。
    且不说,萧濯没道理派樊夫人来害她。
    即便真的是萧濯做了,也不用直接给樊夫人三万两银票,这完全就是一个把柄啊。
    偏偏银票上面有没名字,说不清楚。
    再说,她又要站在什么立场上,去为萧濯说话呢?叫萧少铉情何以堪?
    电光火石之间,陆若晴忽然猜到了一种可能。
    或许,樊夫人背后的那个主子,正是猜准了她无法为萧濯辩解,才会让樊夫人这么胡乱攀咬的。
    到底是谁?是谁猜得这么精确无误。
    忽然间,她想到了慕容长雅那一记幽深的眼神。
    难道是萧濯的信息出了错?樊夫人不是贺兰夫人的眼线,而是慕容长雅的人?还是樊夫人因为心理变态,后来叛变了,所以被慕容长雅收买了。
    陆若晴猜疑不定。
    皇帝冷声道:“传裕王进宫。”
    不管樊夫人是不是攀咬,既然咬到了,自然是要让萧濯进宫解释一番的。
    等待时,大殿内一阵静默。
    皇帝叹了口气,吩咐刘瑾,“给镇北王夫妇赐个座,上茶,都在这儿站老半天了。”
    “是。”刘瑾招招手,让小太监搬了椅子过来,再上了茶。
    陆若晴和萧少铉都道了谢。
    一盏茶还没有喝完,萧濯匆匆赶到,进殿行礼,“给皇上请安。”
    皇帝淡声道:“免了。”
    萧濯环顾了大殿一圈儿。
    他知道桓王府的人在和陆若晴斗法,但是此刻,桓王府的人都不见了。
    地上跪着一个眼泪汪汪的女人,不知道是谁。
    皇帝开口道:“樊夫人污蔑镇北王妃,现在招供,说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并且还给了她三万两银票。”
    萧濯闻言愣住。
    什么玩意儿?
    他让这个女人污蔑陆若晴?还给了三万两银票?
    皇帝问道:“裕王,你有何话说?”
    萧濯轻轻一笑,回道:“皇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樊夫人,也没有给过她三万两银票。至于说,我派她污蔑镇北王妃,那更是无稽之谈。”
    樊夫人眼泪汪汪看向他,哽咽诉道:“裕王殿下,就是你给我大把大把的银子,哄我去污蔑王妃的清白。”
    “我?呵呵。”萧濯只觉得荒唐可笑。
    “就是你!”樊夫人哭道:“你说等王妃死了,我就能得到镇北王殿下的宠爱,手里又有大把的银子,后半辈子就荣华富贵无忧了。”
    萧濯讥讽一笑,质问道:“你后半辈子有没有荣华富贵,与我何干?我还有闲情替你操心这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樊夫人却哭道:“你不这么哄我,我如何肯心甘情愿替你做事啊。”
    萧濯不想跟她胡搅蛮缠,朝上道:“皇上,樊夫人居心叵测污蔑于我,且无真凭实据,完全不足以取信。”
    “我杀了你!”樊夫人忽然暴跳而起。
    她伸出双手,疯狂的扑向萧濯似要撕人,嘴里喊道:“你骗我!你利用我当了棋子,我要杀了你……”
    萧濯当即闪身后退。
    樊夫人只来得及抓到他的一个衣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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