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走出冬季？！ (21)
慕止提起，君诺都忘了这件事了！电子地图那样逆天的存在，她之所以会忘了它，完全是因为这个金手指给得和bug似的，乃至于她脑海中默认了那样强大的东西不该存在。
但事实上它是真实存在的啊！
君诺心念一动，手中就多了那奇怪的遥控器模样的东西，紧接着，一副巨大的画面就在两人的面前像电子屏幕一样展开，就好像在看3D电影一般。
屏幕上赫然是周边的环境，山峦、溪流、就连尤其巨大的树木也有标注。
而在电子地图的中心，有一个绿色的鼠标箭头的形状，那代表着君诺身处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君诺奇怪道。
刚刚涌起一点希望之火，就被扑灭了。电子地图上显示的位置，他们就在溪流的中央。
这是君诺将地图放大了一千倍的结果，周围都是溪水，就算有标注，也是“一块不知名的石头”“坚硬的河床”这样的字眼。
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无边无际的水流……这根本对不上号啊！
如果她能够看到“不知名的石头”、看到河床，那她还用这么慌张吗！
“连系统爸爸的电子地图都不好使，难道我们这回真要凉凉不成？”君诺强颜欢笑道：“总之，再往上试试吧，万一出去了呢。”
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向上游就会有出路。
她一早就觉得此处有种莫名的熟悉，现在却是想明白了。那分明就是她第一次进入系统空间时候的感觉！
一样广阔无边，一样静谧到可怕。
却幸好这一回，她不是一个人了。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君诺却不死心地将电子地图又放大了一些，仍旧没有什么发现之后，君诺气呼呼地往屏幕上戳了两下。
她知道自己落到的地方绝不是简单的地方，否则电子地图上也不会没有标明，也不是气愤地图这时候派不上用场。
纯粹只是一种发泄罢了，也只是发泄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和委屈。理智上不该存在，却又莫名生出的委屈。
“诺诺，你看。”
“啊？”
抬手击在电子地图上的时候，周围的水纹散去，电子地图上却也展开了一个个像水纹一样的圈，慢慢扩大到整个地图上，然后消失不见。
君诺起初没有注意，尽管这个现象在水中显然是不正常的。水纹该是在平静的水面上荡漾开，她如今却在水深处看到了竖着的水纹。
听到慕止唤她，君诺才往后退了些许。离电子地图的屏幕太近，反倒看不见什么了。后退了些许，君诺当即就愣住了。
“这……坑爹啊！”怔了几秒，君诺才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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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歪打正着
君诺没有看到在她戳向屏幕上“不知名的石头”那一刻，画面就骤然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整块蓝色的屏幕，代表着周围是一片水域。
四周都是空空荡荡的，君诺这才想起她将电子地图放大了许多倍，连忙又将它缩回了正常的模样。
仍是一片莫名的水域，从电子地图上的长度标记来看，这一块水域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然而最可怕的是，君诺才刚刚把视线移到那一张屏幕上，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是哺乳动物的模样，但带着两跟长长的胡须。嘴的形状也颇为奇怪，一直咧开到了面颊的两侧，正吐着泡泡。
鱼尾是没有的，它就用四肢在水中滑动。
从地图上标注的来看，距离他们还有三百米，而以它每秒钟十米的速度，还有半分钟到达战场！
更可怕的是，异时空诊室也开始不断提示，无非是告诉她这种奇怪的似鱼非鱼的东西有强烈的毒性，让她及时规避等等。
但这种时候，是她想规避就能规避的吗？更不要说君诺还有一种直觉，如果他们搞不定这只奇形怪状的家伙，这辈子都不要想离开这里了。
和之前那些石头、河床一样，电子地图对这个庞然大物也有标注，写的是“雪焰獭”，而因为这种生物的危险性，异时空诊室也通知了一些信息——
动物名称：雪焰獭
毒性：高
攻击力：？
防御力：？
描述：上古十一神伴生兽之一，听说但凡是被它盯上的猎物，下场只有两个。死，或者死得很惨。
研究价值：极高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了。亏君诺还对异时空诊室抱了一丝希望，合着完全没有用啊，提供的那星点信息，更是坑死人了。
也只有一条毒性勉强算得上提示，却也没说这雪焰獭全身上下哪一块有毒，是唾液血液，又或是它全身都有。
至于什么研究价值，就更不靠谱了。鬼知道那是要来干嘛的。
眨眼间的功夫，那名叫雪焰獭四不像就冲着二人直直来了，显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
近了便发现，雪焰獭通体是红黑色的，那一张脸和人脸有五成相像，只不过鼻孔是扁的，嘴唇又厚又大，咧得过长了一些。
对，这个在水里吐着泡泡的家伙，是有鼻孔的。而随着它离二人越来越近，它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也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君诺忍不住道。手中却已经拿出了刀，做出了回击的准备。天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过来找茬的。
雪焰獭面露凶恶，看上去的确像是来对付他们的，可到了二人身前，却又来了个急刹车，只差一点儿君诺手中的刀就要朝它身上刺去了。
它忽然停了下来，绕着两个人的身子转了几个圈，君诺甚至在它的眼中看到了审视的感觉。在四周翻腾了好一会儿，雪焰獭变得更加暴躁，下一刻就朝着慕止冲了过去。
慕止早有准备，反应也是极快的，几乎是在雪焰獭靠近它的瞬间，“焚”便化成一把长剑忽然拦在了自己身前。
那雪焰獭的速度极快，这种时候想要回头，却来不及了。可偏偏它圆乎乎的身子诡异地在水中打了个圈，朝着慕止的斜上方去了，避开了要害，只在肚皮上留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二人都有些遗憾。这一击得手，是因为雪焰獭低估了他们的缘故，又是出其不备，它怎么也不会料到那个手无寸铁的人手里会突然多出了一把剑来。
那样快的速度，雪焰獭翻身的动作可谓迅速，便连君诺都不得不赞叹，但雪焰獭却并不这么认为。
它发出尖利的叫声，就像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声音放大了千倍，扰得二人头都大了。那样小的一道伤口，不过流了一点儿血罢了，雪焰獭却仿佛遇上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整只兽忽然就成了狂暴的状态。
却也有好处，在极短的时间内，雪焰獭摇晃着它的头部，像是疯了一般。这便给了二人下手的机会，慕止和君诺一前一后，照着雪焰獭身上就刺了过去。
慕止刺的方向是眼睛，君诺则对准了它的上颈。
雪焰獭的身体很胖，说是个圆球也不为过。要想在它的身体上找到下手，很难找到要害之处，两人便心有灵犀地从它的头部下手，一个自下而上，一个游到了雪焰獭的上边。
却在慕止的“焚”离它仅有一指之差的地方，雪焰獭忽然清醒了过来，肥大的头颅向后仰，几乎成了反向折叠的“?”型，紧接着又迅速倒退，跟成精了似的。
慕止的那一击就落了空。但与此同时，君诺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她本来就在雪焰獭的上方，看到它朝着反方向退，便也朝那个方向游出了一段距离，原本对着后颈的刀指向了喉部。
比起颈部，这个地方显然更容易致死，君诺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却仿佛砍上了一块石头似的，那刀根本就没能没入皮肉！
她怔住的片刻，却见那雪焰獭似人非人的面庞上扬起了笑，然后它张大了嘴，瞬间便有浅黄色的粘稠液体喷了出来。
君诺一直防范着它的毒性，担心这种粘稠液体便是有毒的东西，连忙闪身避开。
在水中，她的速度下降了许多，但比起旁人来，却仍要厉害得多，应付这一只雪焰獭也不在话下，它吐出的粘稠液体没有沾到她身上分毫，全都缓缓沉入了水底。
二人一兽斗了几个小时，却是陷入了僵局。除了慕止一开始刺到的那一刀之外，两人再也没有伤到过雪焰獭。
它的皮肤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了，君诺换了好几种武器都没能给它放血，至多就是划破了点皮罢了，看雪焰獭毫无知觉的样子，就知道定然是不痛不痒。
可就是那样，却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焚”到底不是凡物，它倒是能轻易在雪焰獭身上留下伤口，只不过雪焰獭似乎是吃了亏，就一直防备着慕止手中的“焚”，没有给他片刻近身的机会。
若不是如此，君诺也没有在它身上刻破皮的本事。
在水中待了那么久，两人都十分疲惫，那雪焰獭却是愈发神采奕奕，嘴里那种奇怪的淡黄色粘液也吐不完似的往君诺身上喷。
许是因为惧怕慕止手中的“焚”，雪焰獭所有的攻击都是围绕着君诺来的，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眼见君诺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又是一连串淡黄色粘液喷出，后者躲避不急，手臂处就不小心沾上了那种粘液。
而很快，雪焰獭吐出一层又一层的粘液，将君诺的一只手绕了好几层，下一刻就要将人拖到身前。
慕止想要近身，但碍于速度，始终被雪焰獭阻隔在一定的距离外。便是一贯冷静从容的面庞上，也难免露出了几分焦急。
那粘液着实古怪，君诺摆脱不得，又发现身上的衣料正在慢慢腐蚀，当下感受到了那粘液的厉害。她迫不得已释放出了天火，试着将凝固成带状的粘液弄断，本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
因为这是在水中，君诺从没见过可以在水中燃烧的火焰，之所以会尝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既然天火非凡物，试试又有什么不可？
下一刻，便见有淡蓝色的火焰自粘液带的一端开始燃烧，顺着那一条粘液带一路燃烧了过去，虽然速度缓慢，却让君诺摆脱了雪焰獭的控制。
可她却来不及高兴，只因忽然断开的氧气输送。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君诺自己是看不见的，但料想是那粘液的关系，不仅仅是她手臂上沾染了那种粘液。
出于对未知区域的担忧，君诺购买的是来自平行世界的一种全包式头套，整个头部都是被包拢在内的，输送氧气的形式也和她从前那个世界的有所差别。
并非是通过口部供氧，而是在经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之后，气态的氧气直接由管道输送进入那方形的白色头盔中，十分舒适，与在陆地上呼吸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们才能在水下与这只雪焰獭缠斗了这么久。
而此刻，输送氧气的管子出现了问题。君诺怀疑它可能已经断了，这一猜想在看到身边升起的气泡时得到了证实。
雪焰獭不可能连他们需要氧气才能在水下停留都知道，此刻却是歪打正着。
别说他们之前在水下畅通无阻的时候也无法对方雪焰獭，如今没了氧气的供应，君诺撑死了能坚持几分钟，当即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下一刻却又听见了尖利的叫声。
比上一次更甚。
因为缺乏氧气，君诺本就头晕脑胀的，听到这种声音更加受不了，连忙朝着慕止大喊，“情况有变，咱俩先撤。”
慕止看到了君诺身边有气泡缓缓上升，瞬间就明白了她当下的处境，也不多话，朝着她的方向游了过去。
雪焰獭一直是避着他的，此刻慕止有额外的动作，它也不曾阻止，尤其是它此时自身难保。
慕止用最快的速度游到了君诺的身边，两人不得不重新回到了空间。除去那一套潜水设备，又解下手铐将它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丢到了一旁。
君诺又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一堆损坏了的设备颇有些心疼。放在从前自然算不得什么的，但她现在穷啊！穷得叮当响了都，这样的一套设备，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好吗！
她叹气，“到底是卖家糊弄我还是那只雪焰獭太厉害，连这种据说刀枪不入火烧不化就连绝对零度也无法将它冻住的材质，竟然被它腐蚀出了一个洞。”
“也许这些它都能做到，但放入酸碱就不行，谁也不会料到潜入水中还能遇上浓酸或者浓碱吧，那毕竟太不可思议了。”慕止安慰道。
越想只会越心疼，君诺也不在这个问题上长久停留，又道：“不过咱们这一回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雪焰獭的弱点。我们手中有两件致胜的法宝。”
“没想到天火竟然能在水中燃烧，这个世界简直无法用常理去判断。”慕止道：“不但如此，它还对雪焰獭的表皮造成了伤害，我看到它那一块本就黝黑的皮肤似乎是烧焦了。”
君诺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火之所以不能在水里燃烧，因为水的比热容大，能够瞬间吸收它散发出来的热量，自然就会被扑灭。”
她顿了顿，又接道：“但天火的温度是极为可怕的，不知道是普通火焰的多少倍。如果要从水中生火恐怕仍旧不行，但我们的天火是直接从空间中挪出来的，所以问题就转化成了水能不能瞬间把天火扑灭。”
天火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不需要助燃物就可以自行燃烧。但君诺猜想，所谓的不需要助燃物，并非是它真的什么都不需要，而是那些普通火焰不能够点燃的细小到人眼无法看见的东西，在天火中燃烧了。
彼时滚滚也有提过，水是扑不灭天火的。所以哪怕是在水中，天火的高温瞬间蒸发了周围一圈的水分，形成了一片真空的地带。
从而她的上一个想法就得到了印证——如果天火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就能够燃烧，那么它不应该顺着雪焰獭吐出的粘液燃烧过去，而应该不停向周围扩散，直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慕止也想通了前因后果，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有了优势。显然它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而一旦我们两人都拥有让它忌惮的东西，就容易下手多了。”
君诺也是这么想的。她这时候才舒了口气，瞥见那一堆损坏的潜水设备也不那么难过了，“我再买一套，下回肯定能胜它。就是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咱们忽然消失，它怕是已经懵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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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错失先机
君诺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笑意。有了应对的方式，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天火能伤了那雪焰獭，却不会致死。待到它从天火中解脱出来，发现它的两个目标通通消失不见，却不知会不会惊讶？
这一番交手下来，君诺确信那雪焰獭不是普通的生物，至少是有了灵性的，而且智商也不低。
不过君诺也终究只是想想，将换下的潜水设备中还能用的部分放在了一边，损坏的就先堆在那里，“手铐也不用戴了，原本担心会被冲散，但其实那根本就是一片静止的水域，只是地方有些奇怪罢了。”
慕止附和一声，道：“如果必要，我牵着你就好。”
而此时此刻，空间之外——
雪焰獭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自己眼前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消失，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它却无暇顾及，用短而粗的前肢胡乱地朝身上拍去，折腾了许久才把火灭了，身上的一块皮肉和前肢却都受了伤。
却没有再发出尖利的叫声。
敌人不在，干扰也没有用。那叫声本就是它攻击敌人的武器之一。
“那个丑陋的人类，竟然会说话啊。”雪焰獭一开口，占了半张脸的嘴咧得更开，“真是奇怪，他们好像真的不见了。怎么会呢？”
君诺只要不是刻意屏蔽外界的声音，即便是在空间内也能兼顾外面的景象。雪焰獭的声音她当然没有错过，不禁露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表情。
那个像胖头鱼却长着人脸的家伙居然会说话啊！
只要会说话，就代表着可以交流、可以谈判啊！
君诺不会妄自托大。虽然她如今已经得知了那雪焰獭的弱点，她手中的天火和慕止的武器都能伤到它，但这也只是代表他们有了一博之力而已。
雪焰獭的速度她是亲身领教过的，并不在她之下，甚至因为在水中，它的速度隐隐压了自己一头。所以一旦对方有了防备，他们想要占到优势仍旧很难。
只不过当下这种情况，雪焰獭要伤到他们也不太容易。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依然选择和那雪焰獭硬拼，后果要么是同归于尽，要么就继续僵持。
哪一种都不是君诺想看到的。
“喂，什么叫会说话的人类，我们本来就会说话好吗？你听不懂人类之间的交流，就自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说话，真是笑死人了！”于是，坐在空间之内，君诺试图和外面的雪焰獭谈判。
尽管君诺的语气不像是想和平解决的态度，但他们毕竟没有处于下风，那雪焰獭一口一个“丑陋的人类”叫着，君诺自认对它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那家伙四肢短小，整个人滚圆滚圆的，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若只是这样，那倒还有几分可爱，但偏偏雪焰獭长着半张人脸，嘴还大得一直咧到了耳后根，生生又添了几分恐怖。
就它那惨绝人寰的外貌，君诺都还没嫌弃它呢，竟然就先嫌弃起他们来了，不回敬它一两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咦，丑陋的人类，你还在这里？”雪焰獭听到君诺的声音，声音中就带了几分自得，“我就知道你们逃不掉的。那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够从我这儿逃走呢。”
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出君诺的讽刺，重心完全偏离。
慕止却慢慢站了起来，道：“我有点明白了。”
“啊？”君诺不解。
“关于系统‘翻译’的真相。”慕止道。
当初听啸口吐人言的时候，不光是慕止，其他人类都能听懂他的话，这一度让慕止觉得奇怪，差点以为自己也有了君诺那样的能力。
他回去之后，才发现其余人之间的交流，他依然是听不懂。而蜕、嶙玖、尘彷、浮迭、尘樊，他们都不是人类，却也能和所有人进行顺畅的交流，就如同听啸一般。
而如今，君诺能够听懂雪焰獭的声音，自己却不能。她能听懂一些智商极高的生物的话语，而自己不能。
“所以，系统能做到的‘翻译’水平说很有限的。只有人类或是有了神智的动物，系统才能分辨它们的脑电波，将他们的意思转达给你。”慕止总结道：“而浮迭等人，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能力了。”
假设把世间的生物分为三个等级：低等生物、略通神智的动物或者是人类这样的高等动物，以及神，又或者是妖，总之便是尘樊那样已经有了神力的。
系统的翻译系统只能够将高等动物的不同语言转化成君诺能够理解的脑电波，而对于一些低等生物，即便是系统也没有办法。
至于妖神，让其他人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恐怕是他们自身的一种能力了。当然，系统应该也能够翻译，但是不需要，因为本身他们就有让高等生物理解他们意思的能力。
但还有一个细节。
有一段时间内，即便是君诺也不能听明白尘彷的意思。甚至尘彷第一次化作一个人的模样的时候，也是不能开口的。
慕止猜想或许是因为尘彷身份的转变，彼时他正处于一个特殊的阶段，时间持续也十分短暂，所以不在这个规律包含的范围之内。
“这么说来，外面这个家伙也不是很厉害嘛。”君诺领会了慕止的意思，第一时间的想法却是这个，“也是，我就不会想和浮迭打架，完全没有赢的可能啊。”
但外面那只雪焰獭虽然厉害，他们好歹还能和它打个平手。如果两人联手分工合作，也是有磨下来这个可能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反正君诺要是不想，外面的雪焰獭就听不见她的声音。
“喂，丑陋的人类，我在和你说话！”雪焰獭得意地笑了许久，腮帮子都笑疼了，也没听到君诺接着开口，当即变得有些不满。
尽管它态度恶劣，但君诺还是按捺住性子忽略了它语气中的不屑，却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样才能离开？”
“当然是我的地方。”雪焰獭不明就里道。
“算了……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未知的地方，君诺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触发了来到这里的条件，总不会是因为她动了那块石头吧？
雪焰獭总算是有反应了，道：“当然是我拦住了你们。至于因为什么，哼，这就要问你为什么盗走我的宝物了。”
？
两人的目光中都是不解，他们什么时候盗走宝物了？如果非要说他们来到此处是自作自受，那也至多是因为——好奇心害死人。
两人心中无语，问道：“宝物？我们什么时候偷走了宝物？”
“是很厉害的宝物。”雪焰獭似乎不太会描述他口中宝物的样子，“你出来。”
“拒绝。”
“出来，我带你们去看我的宝物。”
君诺便有些怀疑它了。无论如何，自己和慕止伤到了那雪焰獭是真的，就因为自己能够和它交流，它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
她试探道：“不管你有什么宝物，我们对你的宝物不感兴趣。你送我们离开，我们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至于你说的偷走的宝物，虽然它根本不存在，但现在也在你的手里吧？”
雪焰獭没有说话，君诺继续循循善诱，“你可要想好了，要是我们真的出来了而你打算对我们下手，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咱们再打一架，也是无济于事。”
说完，仍旧没听到雪焰獭的声音，君诺也不着急。事出反常必有妖，雪焰獭这么急着哄骗他们出去，一定有它的目的。只要他们两个还没上当，无论自己说什么，它都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雪焰獭过了一会儿就开口了，“不行，就要带你们去。”
和慕止相视无言，这雪焰獭是不是太单纯了一点？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就差挑明了大喊“我在骗你们，快跳到我的陷阱里面来”这样的话了好吗。
但雪焰獭不愿意的话，两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君诺已经从电子地图上看了，这一片水域的面积比起海洋来都不遑多让，却好似是独立的一个平行空间，和他们原来所处的世界并无连通之处。
当然，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找不到，所以和没有也无区别。
要想离开这里，靠他们自己的话，还真的有点难啊。
慕止先一步有了动作，开始往自己身上套那些设备，显然也是妥协了。君诺也不得不妥协，他二人没有更好的办法，要想从雪焰獭身上找突破点，总也要稍微顾及一下它的想法。
其次则是它口中的宝物。
雪焰獭虽然没成为妖神的地步，智商也不是很高，骗起人来方法单一得不行，但它的思想十分清晰。可以说除了蠢之外，它应该是属于神智比较完全的近妖之物。
且从它的战斗力分析，它可能不是蠢，只是情商低而已。它一直处在这种黑暗又孤寂地方，才会没有什么心眼。
总之，雪焰獭的战斗力不俗，君诺其实也挺期待它口中的宝物是个什么东西。既然已经被安上了“偷窃”的罪名，不如干脆把这个罪名落实了，也省得受这一份窝囊气。
两人出了空间，雪焰獭的面色不太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时而打量二人一眼，见他俩乖乖跟上了便没有开口。
在水底下绕了约莫十来分钟，两人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雪焰獭短小的人前肢向前一推，两人就穿过了一层水膜，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手上有凝结出的水珠落下，身上的防护服上也有水滴掉落，外面的水似乎透不进来！
这是一处水下的遗迹，率先入眼的就是一座参天的雕像。是用巨大的石块雕刻的，一眼看不到它的顶端在何处。
雕的应该是一条龙，和她见过的资料中出现的模样不完全一样，但大体上是相似的。在二人眼前的，就是一个硕大的龙头。
连龙头都看不清楚有多高，想要看清它的身长就更不可能了。
这里不是水中，再戴着又重又大的设备就有点画蛇添足。两人将潜水设备撤了，视线变得更加清晰。
单就是一个龙头，就约莫有十米高，龙须都有人的大腿粗。巨大的龙身雕像并不精致，甚至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很多细节之处都没有处理好。
但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十分惊人了。毕竟龙身那样长，一眼都望不到尽头，上面的龙鳞却是要一片一片雕刻的。
二人却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只因那雪焰獭也跟着穿过了水膜。它无比虔诚地对着龙像一拜，尔后才升到空中慢慢变小，缩成了一个西瓜大小的黑球。
看向君诺二人的眼神则带了一分骄傲，仿佛在炫耀它的地盘。
君诺感知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却在雪焰獭的身上不敢移开分毫。这家伙可没安好心，她得时刻都防范着它。
下一瞬却是地动山摇，君诺站在那龙头下面，自然是看不到龙头上的变幻。
只见那一颗灰白色的石质眼珠忽然闪过了一道光芒，雪焰獭像是受到了它的召唤，直直飞上了空中，与那眼中重叠在一起，便见那石龙雕像像是活了似的，眨了眨眼珠，周围的地面就全部塌陷。
君诺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晚了，除了那一条石龙，所有的地方都瞬间塌陷，两人眼一黑，就觉得身体在急速下坠。
慕止揽住了她的臂弯，但二人一时间没有任何应对的措施。
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漆黑，伸出手去除了掠过的空气之外，再无其他。便是想寻个法子延缓下降的速度，也是不可能的。
下落的那几秒钟显得格外漫长，君诺毫不怀疑他俩要是就这样摔下去了，定然就成了一摊血泥。
七、八。
转瞬间就是八秒钟过去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却并未减小——他们还在下落。
如果是自由落体的速度，这个高度摔下去，没有半点生存的可能。
不过君诺也察觉到，这个洞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那么虽然她失了先机，却仍旧来得及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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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命途多舛
君诺打开了手电筒。
不得不说，系统空间真是个救命的玩意儿。
君诺的想法很简单——
哪怕是在高空之中，她也可以及时进入空间。只要她在落地之前进入空间，重新出来的时候便是一次缓冲。
这里没有光，但有了手电筒，一切都不再是问题。昏黄的光线照射下去，可见度极低，看来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君诺没有犹豫，两人当即进入了空间。既是缓冲，无需等到快到地面的时候才开始，要是时间没掌握好，那也是玩命的事情。
下一刻，方才还在急速下坠的两个人好端端地坐在了空间的地面上。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君诺抓着自己肩膀上的衣料，胡乱挠了两下道：“我不是可以控制自己出现在空间内的地点嘛，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随便试试，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嘛。”
慕止其实想赞叹两句，但他半天也没想好措辞，才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了君诺的话，他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接着却道：“准备好了么？”
君诺猝不及防，“什么准备好了没有？”
“你的打算不是借着空间的缓冲，把从高地落下转换为多次短距离下坠么？”慕止道：“接下来的时间需要掌控得更短。”
刚才君诺打开强光手电筒的时候，慕止还不知道她的打算，等人回到了空间内，才意识到了君诺的想法。
在那样短的时间之内，能想到这样的应对措施其实很难。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心中想的都是“我要死了”，能冷静地面对其实是最难的。
利用空间作弊这种想法，就连他也很难想到，君诺却瞬息之间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且还成功了，却多少也带了点侥幸在里头。
要是这个深坑稍微浅一点，没有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思考，他俩指不定就栽这儿了。慕止说完，又提醒了君诺一句，而后解释道：“虽然时间上只有短短几秒，却下落了很大一段距离。之前没有准备，但现在我们必须保持下落速度在两秒之内。”
三秒和两秒，看起来将差不多，但在某些情况下会是致命的一秒钟。按照自由落体的速度，控制在两秒钟下落二十米左右，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接受的极限。
就算是二十米，多半也要缺胳膊断腿的，但只要那一瞬间没有断气，有君诺在就不会丢了性命，只不过遭一番罪是难免的。
但如果下落时间成了三秒，他们落下的距离就要翻一倍往上。四十多米的高空，比十层楼还要高的距离，很可能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就丢了性命！
“了解。”
君诺的回答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两秒钟并不算一个十分短暂的时间，那只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临界时间罢了。为了性命着想，她不会把时间控制得这么准确。君诺倒觉得一秒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自由落体运动，下坠的高度等于时间的平方乘以重力加速度所得结果的一半。
把时间控制在一秒钟的话，他们下坠的高度将只有五米。普通人也许仍旧容易受伤，但对他们来说，这个高度十分安全。
总之，宁愿多来几趟，生命至上。毕竟从高处下坠落入水中这样的戏码，君诺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何况那样高的距离，即便是落入水中，那冲击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慕止的问话，君诺说完之后，又添了一句，“无需什么准备，咱们现在就出去。”
想想还蛮刺激的呢。
原本是一场和生命较量的戏码，生生被他们玩成了跳楼机的游戏，不要钱的那种。
设想十分简单，真正控制起来，手心中仍是一把汗。两人心中默数着时间，便是有手电筒照明，也只会看他们脚下的那一块地方，其余隐藏在黑暗中的，此时是顾不上的。
而这一片地方，却并不仅仅只有君诺和慕止两人。
突然见到一丝光亮，矽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离开的方法，不由得转身去看。可让他失望的是，光线传来的地方此刻是漆黑的一片，也并无什么特殊的声音，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这让他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矽却并没有移开视线，而后便看到了还是那个方向，同一个地方，忽然又出现了光，这一次比上一回还要更亮一些，但没多久那光便又消失了。
他挑了挑眉，颇有些奇怪，却并不害怕。虽说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这天底下原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畏惧的。
于是，矽甚至朝着那个方向走了片刻，直直站定在了先前光源发出的地方下边，抬头仰望。
“我去，什么鬼。”
两人又一次从空间内出来，身子都有些麻木了。这个坑也不知道是建在哪里，竟然这么深。如果这是地球的话，君诺简直怀疑自己快掉到地核里去了。
哪怕那并不可能实现。
不过就在刚刚，她终于看到了地面！是岩石的地面！胜利在望啊有没有！
她的心脏已经习惯了忽然下坠带来的恐惧感，虽然她的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体力也大不如前，但二人刚刚进入了空间，便又离开了，结果手电筒照到的不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地面，却是一个人。
却不知这种地方会出现什么人，难道是敌人？
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君诺忘了她应该做什么，却见原本待在地面上的那人忽然缓缓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之后将他们二人揽到了臂下。
下一秒，君诺就感觉到下坠的速度像是放慢了无数倍一般，仿佛自己背上忽然生出了一把降落伞，慢慢落了下去。
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君诺才认出了来人，迟疑道：“矽，你怎么在这儿？”
矽也没料到那光线是从一个人类手中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中发出来的。他原本的打算是待这两人坠落在地，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一样照明的工具。
尽管他可以夜视，并不需要这样的照明工具，但如此稀奇的玩意儿，想必拿回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没想到却听到了来自头顶上方熟悉的声音。
“你们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矽并未回答君诺的提问，却反问了一句。
“说来话长，不如干脆就不要说了。”君诺掩了唇，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感叹，“唉，世事无常，我算是信了。总之并不是我们主动来到这个地方的。”
她与矽已经好久没见了，此刻在这种鬼地方遇上了，竟也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只不过……防范之心是更重的。
都说狐狸狡猾，君诺原本是觉得夸大了的。但自从知道禁城三大势力之一的矽是一只狐狸，君诺就慢慢接受了这种说法。
她从来就没看透过他。
先前也是莫名其妙地就离开了，君诺那会儿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相见，没想到却在此处碰上了。但想起往事，君诺终究是有些愧疚的，却最终只是揉了揉鼻子，什么也没说。
她那时候的话确实语气不好，但也是矽先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自己作对称不上，却也做足了幸灾乐祸的模样，偶尔扇个风添把柴之类的，是人都会生气好吗！
不过眼下，虽然君诺不需要他救人，但矽并不知道此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至少是有心救人的。
但又或许他只是先保住他们的性命，然后再严刑拷问呢？这也没准儿。
先前那雪焰獭说她有宝物，君诺是相信的。但她没料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遇到这么厉害的机关，便是她一开始就提高了警惕，却依然没能逃脱。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困住人的地方，但见到矽之后，君诺便不这么想了。矽这样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个地界，除非……
雪焰獭口中的宝物就在这里。
这种时候，还是把自己撇得越清越好。
君诺心中暗暗想着，却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等到自己跟着矽拐过了好几条小道，却仍心中惶惶，担心前边那人忽然改了主意朝着他们两个动手。
慕止却也低着头，与她并肩而行，君诺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君诺什么也看不见，便想着大开手电筒。黑暗中，只闻“咔嗒”一声，那手电筒倏然被打开了，一束黄光瞬间朝着前方去了。
“把火灭了。”没料到那灭了的火苗点燃竟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矽面色一变，连忙开口。
君诺没有多做他想。别说矽本身就要比他们厉害得多，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矽对于这个地方的了解显然比他们两个要多得多。
听到矽声音的刹那，君诺就把手电筒给关了，却仍旧慢了一些。
“来不及了。”矽说这话的时候，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悠悠道：“往前经过三个洞口，有一个小洞，是通往尽头的唯一山洞。本来我们不发出声音的话，想要过去并不难，那里面的小可爱不会发现我们的存在。”
听到矽口中的本来二字，君诺便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却也没有急着开口去问，等着矽接下来的话。
“你生火的速度太快了，那些东西最喜欢的就是光，他们被关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这么久，只要一点点光线就能够让它们疯狂。”到了这会儿，矽隐隐有了瞧好戏的意思，“你听，它们在来了。”
空气中发出什么东西扑闪翅膀的声音，很细微，但对于君诺二人来说分辨起来并不难。从他们前边两点钟的方向，速度不快，但路线找得很准。
“很厉害吗？”
“不，它们十分弱小。”矽笑了笑，“但如果数量特别多的话，即便是我也无法保全你们呢。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它们不会致命，最多会给你们造成一些困扰。”
“会怎样？”
“短暂但极度强烈的疼痛。”
慕止沉默了一路，忽然开口道：“既然没有光它们看不见，我们换一条路走不行么？”
这一条甬道没有其他岔口，但就在前边，和矽所说的那一个山洞并排的，那里有七八个洞口。
如果那些东西只是循着光源靠近，在它们过来之前，也许他们可以去另一条小道里躲一躲？
“左边第一个，里面有很多可爱的小鸟，它们攻击力很强，而且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会被它们发现。”
“它旁边那一个，门口守了一头巨兽。不算厉害，但如果是你们，应付起来会有些吃力。”
“再边上那一个，有数不清的毒蛇，只要被咬伤一口……”
“闭嘴！”君诺和慕止异口同声道。
蛇……呵呵。
矽却当真住了口，“确实不是闲聊的时候了，它们来了。”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这一条甬道的尽头有一块开阔的空间，就和他们之前掉下来的那一初地方差不多，是个歪歪扭扭的圆形，四周的墙面上，便是矽所说的那些洞口了。
这一会儿功夫，三人已经走到了甬道尽头，随意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停了下来。
“躲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一旦被发现了，除非是它们找到了你们，否则的话……它们所有的地方都不会错过，很快就会找回来的。”
君诺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了矽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不用，像是经过了重重阻隔一般，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实。
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选择传音入耳的方式，恐怕那些东西对于声音也十分敏感。二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呀，忘了你们两个不能说话。”矽的声音再次传来，君诺就在这时收到了他递来的一只不明材质做成的小鸟。
隐约摸得出来，小鸟的嘴大张着，尾部高高上翘。
“好了，有了它们，咱们就可以继续交流了。心中默想着要说的话，在最后添上想要传达的人，就可以了。”矽收回了手，“说”道。
－－－－－－题外话－－－－－－
提到物理公式其实挺迷的，但考虑到有的读者可能不明白自由落体是怎么回事儿，影响对细节内容的理解，所以就简单提了一嘴。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学习！一生学习！
希望大家好好学习，而我并不需要。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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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生命传递
黑暗之中，君诺隐约能够看到那些东西的模样，像是小虫子的模样，会飞。或许……她应该把那个“小”字去掉，毕竟它们个个都有鹌鹑蛋那么大。
那虫子扑闪着翅膀，但凡是没有阻碍物的地方，就四处乱撞。它们的嘴部有一根尖利的针，也许矽所说的咬人指的就是用那一根针？
矽仿佛对这些奇怪的东西十分了解，他话音刚落，君诺还来不及“开口”，便见飞元了的小虫子又浩浩荡荡回来了，有那么几只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飞来。
一只、两只，慢慢的数量便多了。君诺起先还能用刀剑应付，渐渐的就有些自顾不暇了。慕止那边也是同样。
刀迅速划过的声音又吸引了更多的小虫子，根本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反观矽，他倒是悠闲得很。
那些小虫子也不知道是忌惮他还是怎么了，偌大的一片地方都是它们的身影，独独矽的身边一只都没有，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这种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君诺怒从心起，冷笑了一声，“喜欢光亮是吗？飞蛾扑火听起来还有几分壮烈，却不知道这种小虫子会不会喜欢火苗？”
旋即，三人的面前升起了一道火墙，洞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君诺和慕止身上都有玄烬花，那是上古十一神之一赤曜的伴生花朵，可以使他们在火中穿梭而不伤分毫。
纵然遍地都是火焰，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只会觉得周围的温度稍稍有些偏高而已，那些火焰无法伤到他们。
洞内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焦香，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料想那些小虫子是真的喜光的，乃至于不顾自己的死活朝着火焰里冲了。
“好了。”
“好了？这是什么意思。”矽会开口在君诺的意料之内，却没想到他只是短短两个字而已。
他也是惧火的。
天火的温度比普通的火焰要高得多，常人只是靠近它都无法承受。尽管矽不是普通人……但没有玄烬花在手，再厉害的人离天火这样近的距离，都是无法承受的。
他的周身慢慢结出了薄冰，只不过还没能完全将人包裹，就因炙热的温度化成了一滩水。
君诺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但即便是一身衣衫尽湿，连眉眼和发梢都往下滴着水珠，这人的模样仍称得上从容。
语气却终于软了一些，“是我错了。”
矽的语气平平淡淡，全然不像是认错的样子。但君诺仍有些尴尬。没想到他这人竟然也会认错。
她至今不清楚矽的目的。君诺来此完全是一个意外，而矽会来到这里，恐怕就是为了传说中的宝物了？
即是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带上自己？
如果是图谋不轨想要二人的性命反倒罢了，可他一路上除了偶尔使些小绊子，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
君诺的人际关系其实很简单，非敌即友。
如果矽只是一个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君诺并不会在意他的举动。
包括这一次那些纷勇而至的小虫子，本就是她忽然打开手电才会吸引来的，矽没像刚才在路上那样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也没有义务帮着她。
但怪就怪……
她觉得既然有过几次交集，便不算是陌生人了，就理应互帮互助。
“把天火收了吧。”见君诺没有开口，矽又道。
君诺下意识收了火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虫尸，但空中剩余的仍有许多。它们的数量太庞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本就不可能清理完的。
而此刻，即便她收了火焰，那些小虫子却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不再靠近两人了，而是扑腾着翅膀回那山洞里去了。
君诺看了一眼它们飞行的轨迹，是一段直线加上强行扭转的一道弯，刻意避开了三人。
但眼下她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那些小虫子身上，而是——
“你知道天火？”君诺好奇道。
矽轻笑，“你以为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巧合么？”
上一次……
那是她和慕止进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山洞，然后找到焚和玄烬的时候了。哦，还有似乎是守护着焚的天火，机缘巧合之下，也被她顺走了。
矽要是一直不说，她还真以为是巧合，只是有些奇怪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罢了。
“所以你上一次去那里是为了……”君诺的语气忽然就变得小心翼翼。如果是她想的那样，矽早就知道那个山洞里有好东西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她和慕止截了他的胡？
慕止蹙眉瞥了矽一眼，语气不太好，话语更是不中听，和他平素圆滑的性格搭不上半点边，“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所以我们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是因为咱们运气好。有的人天生就脸黑，那又有什么办法。”
他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开口的时候总算客气了些，听着却也怪怪的，“禁城最大的势力，多半也看不上这么点东西。如若不然，咱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风平浪静，是吧诺诺？”
君诺顿觉背后一凉。
称是也不行，不答也不行。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矽真的看不上这些东西，当初又何必跑那么一趟。
不过慕止的话让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彼时她对着矽恶语相向把他气走的时候，他回了一句什么来着？
“我先前说等我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办，自然就会离开。”
“我现在想明白了。”
他说完那两句话就再没出现过，君诺还以为是自己的的话惹他生气了，现在才知细思极恐。
尼玛啊，她就说嘛，她不过几句话而已，比起矽对他们的“捉弄”也算不了什么，那人怎么会生气！
他根本就是……
君诺冷不丁觉得身后的汗都流下来了，吞了口口水艰难开口，“所以你那时候说考虑完了的事情是指……”
“要不要杀人。”矽的语气和容色都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听说那里有件绝兵，我便去了，谁知终究是晚了一步。后来的一路上，我便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你们两个杀了，然后……”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君诺道。果然和她想得一样。
这种离奇的剧情简直了好吗！
她隐隐听过矽和禁城城主的秘闻，知道这人对自己定然是没有兴趣的。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啊！
穿越、架空、美男、刁难。
这种情况不就是她笔下经常有的桥段吗？
她发誓如果不是矽做得太过，有那么一瞬间君诺怀疑是自己的女主光环起了效用，让这个强大美貌性格又不太正常的男子起了兴趣，因而试图用那样的手段引起她的注意。
呵呵……
果然还是小白文写多了，都留下后遗症了。就她这么命途多舛事儿贼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苦逼女子，充其量是个不扑街的女配好吗。
没准儿“不扑街”都轮不上。
所以说……既然如此，矽又为什么决定放过她了？明明当时以他的实力很容易就能抢回焚。
他既然愿意为此前去，想必焚对他来说也十分重要才对。
仿佛是看出了君诺的所思所想，矽开了话匣子，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他们此刻已走入了那一条遍布小虫子的走道，奇的是矽除了一开始用了传音入耳之后，接下来的话都是直接出了口，也不见那些小虫子对着他们下手。
不过他的话题正是君诺感兴趣的，这一点细枝末节便被她忽略了。
“我会去取那件东西，就是受人之托。既然上天无意让我得到它，便也就罢了。”
矽的声音向来是惑人的，便是那种开口就自带了三分笑意的媚人音色，许是与他真身是个狐狸有关。不过此刻，君诺却隐隐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苦涩。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了。君诺就是有诸多疑问，也纯属是好奇心作祟，明白这时候开口反而不美，便安安静静地随着二人朝前走。
四周一时间静得出奇。
要不是那些小虫子好端端地附在岩壁之上，密密麻麻铺就了一大片，她几乎要以为先前的那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臆想。
却终究有什么忽然变了。
被扰乱了的心思，如何能够平静得下来？
矽并未开口，乃是因为他陷入了回忆。
“你就这么没用？还是说——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那件东西了。”
“那也是你的动作太慢了！传消息的人才回来没多久，你就出发了，可就在这样短的一段时间内，你没有把东西取来。这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回应那个声音的，是一段良久的沉默。
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能打消坐在他眼前之人的想法。恐怕无论他说什么，那人都不会相信吧。
可沉默却也是罪。
座上之人见他久久不开口，更是怒从心起，手中不知从何处揣了一只石杯来，猛地朝着矽丢了过去。
矽下意识便挪了位置，那石杯子没落到他身上，却掉了下去在地上不停打着转，唯有杯中溅出的茶水，在落地之前喷洒到了矽的身上，脸上也沾了些许。
那人却尤不解气，又将杯盖和桌上随便寻来的东西朝着矽身上胡乱丢去，“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呵呵……我算什么，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活那么久，是不是？”
“只是突发善心救了你一命，要论还，那也早该还清了，是不是？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这偌大的城市，也是你一手操办起来的，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却站得比你还高，你心中不高兴了对不对？”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东西不断朝着矽掷去，全然不顾厅堂内垂着头极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守城战士们。
矽的脸上破了一道小口子，转瞬却又自愈了，仅留下了一道血痕。最初那一次，是他没有注意，毕竟那人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
所以会躲，也在情理之中。
而之后的那几次，矽木木站在原地，既不开口，也没有旁的动作，只是等着那人发泄完毕。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那样了。
“流霜。”待座上那人稍稍平静了些，矽才抹去眼角的血迹，缓缓道：“你想太多了。”
说罢，便想离去。
其实流霜从前不是这样的，矽也知道这些年来他心中的苦闷。可纵然如此，他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破口大骂，他着实有些累了。
哪怕他们是生死之交。
哪怕他于他有救命之恩。
“矽，你等等。”见到矽忽然转身的那一刻，流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未见过矽那样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他终于忍不住慌了，“不要走，你听我说。”
“嗯。”矽当真停下了步子，看向他的是宽容的笑。
“我只是、只是太在意你了，你也知道，我能够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愿意和我共享生命。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所以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这样，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通通都说出口。可是矽，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你看台下这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都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矽仍是温和地笑着，轻轻将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道：“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不是要放弃你。”
他这话一出，流霜便松了一口气。近距离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的情绪总是会被他莫名带动，就好像此刻，明明他刚才生气得快要死掉，可是现在却……
“今日不行。”矽淡漠道：“我累了。”
来时匆忙，离去的步调却是沉重的。流霜会刁难自己，他猜得出前因后果，所以并不怪他。可他也不必为了挽回自己而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无法结束了。
生命传递，这是狐族的秘数，但在他之前，从未有人用过。
那不过就是个以命换命的小小术法罢了，道行最低的狐，也是会的。
－－－－－－题外话－－－－－－
社会主义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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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心怀猜忌
彼时他也不过是一只刚有了些道行的小狐狸，连化成人形都困难。
彼时流霜救了他一命，彼时他也曾待他千般万般好，彼时他们携手同游，彼时他们是最好的伙伴。
便就是那样，才决定将生命托付。他见不得流霜一日日老去，不顾族内长老的劝阻用了那样的术法，若非他灵力卓绝，早已因此被族老舍弃。
一旦开始了，就无法结束。
他们的命数已然是绑在一起的了。
却终究是变了。
他也明白流霜会改变的原因。他们初遇之时，自己只是个灵力低微的小狐狸罢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依赖着他的。可等到他渐渐长大了，他的能力愈发强大，流霜却止步不前。
和狐族的术法不同，人类的修炼功法失传了那么久，像他那般初窥门径的已是万分难得了。
其实要不是流霜要用，他也无需走遍天下找寻适宜他修炼的功法，最终找到的却还是一本残破的，许多东西都已经流失在了岁月长河之中。
就是因为此，流霜的灵力一直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地段，和普通人比比是绰绰有余的，可若是和妖比起来……根本没有半点可比性。
最初倒还好些，渐渐的，流霜就变得浮躁。他渴望强大，渴望世界都在他的脚下，再见到矽的时候，却有了一种莫名的嫉恨。
凭什么矽轻轻松松就能那般厉害，而自己再怎么苦练，却终究够不上强者的步伐？日复一日，他对矽便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在依赖他，却也憎恨他。
憎恨他，感情却未曾变过。
“我陪你一起休息吧？”流霜内心无比挣扎，却最终讨好地开了口，只是话从他的口中出来，就变了些味道，“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坐在这里也没有用，他们敬服的也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沉默了半晌，矽才道：“走吧。”
“走吧。”君诺戳了戳矽的臂膀，“我说你这人都在想些什么呢？走路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现在更是落下了这么一段距离，叫了你半天都不应！诶，看见没，那里有一只这么大的守护兽啊，光块头就能吓死人了！”
黑暗中，君诺没意识到矽的面色有些不大正常，滔滔不绝地分享着她的见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野兽，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要不是这条道路比其他的都宽敞，估计像它这样的大个头都进不来！”
此刻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头身子有三米宽、五米长的巨型生物，长着一口尖利的獠牙，要是被那样的野兽咬一口，一下子就能把人撕成两半！
而因为它巨大的体型，生生将整个洞口都堵了大半。即便是想逃，也不大可能从它身下那小小的缝隙钻过去，但凡那只巨型野兽不是傻子的话。
不过此时的君诺并不慌张，因为那巨型野兽再厉害，此时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了——它早就咽气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啊，这么一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boss级野兽，怎么会莫名其妙死在了这里呢？”君诺不解。她刚刚看到这只野兽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以为又要迎接一场硬战来着。
一边说着，君诺一边翻了翻那巨型野兽的眼皮，又去看它身上凝固了血迹的伤口，道：“看样子已经死的时间不长，但应当有几个小时了。”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着实聒噪，矽这时才回过了神，见到君诺丝毫不惧怕那巨型野兽的尸体，反而有些兴奋的样子，不知觉心情也略好了一些。
“你做什么呢？”矽好奇道。
君诺是真的兴奋。这么大的一只野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里，按照剧本发展的话，这只野兽的身体里面不应该藏着什么好东西吗？
比如藏在厚厚油脂下的武功秘籍、比如这只野兽的兽丹什么的……这么想着，君诺手上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沿着那伤口将那只野兽剖了个稍大些的口子，用刀挑着皮肉往里瞧。
矽不明白她此举的目的，以为是她好奇眼前这庞然大物是什么野兽，便道：“这种野兽体型很大，但身体十分灵活，速度虽然称不上特别快，但和它的体型叠加，人只有全力奔跑，才能勉强敌得过它走路的步伐。”
不但如此，它的爪子也十分锋利，又尖又长，君诺甚至觉得如果将它的每个爪子都砍下来，直接就能抵一把柴刀使。
这么想着，她暂时放弃了从这巨型野兽肚子里翻出武功秘籍的想法来，拉着慕止非要将那巨型野兽的爪子给剁下来。同时也不忘兼顾矽透露的信息。
“牙齿也很厉害？寻常器物敲都敲不碎？啊，还以为这么容易就死了的，不会太厉害呢。”君诺说完，又推了推慕止，“这样的话，把它的牙也拔了吧！”
想想又觉得从它口中拔牙有些恶心，便是略微加工一下用作砍刀使，他们也用不到那么长的兽牙，便改口道：“算了，还是改成敲的吧。”
说着又借着手上穿空戒指的掩护掏出了几把锤子和斧头，一边递给慕止，一边对着道：“你到底在这儿待了多久怎么对这里的东西都那么熟悉？之前对那些小虫子十分了解也就算了，没准你就是被它蛰怕了才想出应对的方法，没道理对什么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啊。”
慕止不声不响地割爪子敲牙，到这会儿才开了口，“要是他不清楚，咱们现在就该在和它搏斗了。”
矽没有否认，“这里的每一个山洞都会有一些阻碍我们前进的东西，就像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些，不是在唬你们，是确有其事的。”
“也就是说你知道宝物在哪里？”君诺星星眼。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该从哪条路走的话，你为什么单单选择了这条有两重障碍的路，再说了你之前不都说了这条路是通往宝物所在的唯一道路吗？”君诺奇怪地看着矽，这人真的靠谱吗？他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其实也不确定。”矽顿了顿，才道：“因为其他的我都试过了，不通。”
“所以你之所以那么了解那些山洞的情况，是因为你把里面的障碍物通通清扫了一遍，然后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都解决了就是了。”矽颔首，却又反驳，“有发现，那些山洞走到尽头，就是坚硬的石壁了，无法通过。我也试着从墙上寻找破绽，但没有。”
之所以会觉得这一条才是通往最终目的的唯一路线，是因为其他几条他都无需动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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