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节
些没营养的快餐。”
“要不然呢?”苏墨风忽然回过头,眼眸带光,笑靥如风,轻轻拂过我内心,掀起丝丝痒意。
我忙闪开眼。
前方人声发出一阵喧哗,哄闹过后人群突然往前拥。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前张望,却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人头。
“不用看了,肯定是猪脚刚出炉。”苏墨风在后面慢慢跟上来。
“猪脚?!”我惊呼一声,“像你这种人,也会啃猪脚?”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
未等我惊讶完,一阵浓香飘来,好几个人端着装满饭盒钻出来,香味吸引得人群又是一阵躁动。我已经食指大动,恨不得左右开弓杀出一条血路通往猪脚深处。
“等排到我们还有猪脚剩吗?只有猪毛了吧。”我沮丧道。
苏墨风笑出声来,“来,跟我走吧。”说着,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跟着他绕了一圈,发现已来到人家店的后门。谁也没料到,一家普通食肆的后门居然如此别有雅致,头顶上细细的竹竿交叉编制成竹网,竹网四面爬满了葡萄藤,高高挂在半空,挡住炙热的阳光,散发出阵阵果香味。
葡萄藤下几张简易的木椅随意摆放,几张圆形桌子上各放一瓶水养植物,其中一张桌子上放了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饭盒那么眼熟。
我看看饭盒,又看看苏墨风,仿佛他就是躺在饭盒里的猪脚。
“不用猜了,这份就是我们的,坐下来吃吧。”说着,苏墨风已坐下来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两个一次性碗和筷子,我也没再客气,坐到他对面,脸上不自觉露出谄媚的表情:“以后我跟你混吧,哪哪都是你熟人。”
看到猪脚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也不会看到苏墨风手拿猪脚张大嘴巴啃到满嘴流油的狼狈模样了。
猪脚炖得骨肉分离,软烂得很,筷子一捅,肉抖一抖,很轻松地从骨上剥落开来。我一边吃一边忙着用纸巾抹嘴边的油,见到对面的苏墨风正斯条慢理地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
为何有些人连吃猪脚都可以这么优雅。
我不禁放慢速度,跟着苏墨风的节奏慢慢吃起猪脚。
“老刘问起你为何不来。”我正跟一块肉奋斗的时候,苏墨风脱口而出。
我怔忪片刻,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下来。随即笑,“不是说加班嘛。”
苏墨风并未搭腔,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处仿佛有一片海,深邃而悠远,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我移开目光,假装淡定地喝了一口饮料,甜腻的饮料流进嘴里,却索然无味。
“我感觉你好像在逃避什么。”许久,苏墨风淡淡说道。
内心五味杂陈,我扯出个微笑,“你想多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墨风眉头微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十九、怒火
这句话犹如最后一片落叶般,砰一声压垮我内心撑起数年的坚强。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心头起,燃烧我的理智。我以为只要不去看那个伤口,总有一天它会结疤,疤痕不退,但它不会再痛。但事实并不是,那个伤口一直都在,它永远都不可能结疤,苏墨风的话就像一把刀子,轻而易举地将它挑开来,狠狠刺痛了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我拔高声音反问道,委屈、生气、悲伤……各种情绪涌来,最难过的不是大吼,不是大哭,而是痛到最深处却喘不上气手发抖却连泪也要忍着。
苏墨风没想到一句话引起我这么大反应,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我。
“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霍地站起身,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咄咄逼人,多么令人生厌,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想遗忘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我想重新过上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日子,为何苏墨风又出现了?
尤思丽满脸泪痕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无声地指责我。我在黑暗中飞速奔跑,想逃离她,周围一片哗然,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我的身体深处一阵剧痛,眼前弥漫起浓厚的血雾。
苏墨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无法听见他说的话。惶恐再次紧紧抓住我的心,我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也许苏墨风在呼唤我,也许他留在原地束手无策,也许他毫无反应一脸冷漠地目送着我。我已无暇顾及他的任何可能反应,只想赶紧逃出现场,现在以后都不再见到他。
突然,一股温暖的力量阻止了我前行,那熟悉的触感,指尖上若有若无的粗糙迅速将我拉回理智线上。
“你……”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墨风,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失态狼狈的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人却已落入苏墨风的怀抱里,我脑袋登时一片空白,听力慢慢恢复过来,此时此刻,鸟语虫鸣,云卷云舒,春日阳光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我听到苏墨风轻声细语道:“余沉,别怕。”
蒋雯雯盘腿坐在我对面,容光焕发地说起下午跟张景坤的见面,“……你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多么可爱,脸还有点红红的,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纯情的人呢?”
我托着下巴,思绪神游,苏墨风衣服上淡淡的皂香味仿佛还残存在鼻尖。下午自己歇斯底里之后被苏墨风一抱,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状态,脑子一片空白,两颊热得敲个鸡蛋就能滋滋烤焦,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苏墨风送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当时自己那个样子,他抱住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不要自作多情,不要想太多。
我安慰自己,内心责怪自己的失控,不就被他说了几句,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闹完脾气自己还想学狗血连续剧白莲花女主一样来个不告而别。想及此,我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再次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耻辱啊耻辱,本世纪最大的耻辱!
虽然已经数年未见,但昔日交情还是在的,这么一闹,以后见面说不定怎么个尴尬法。
我长长叹口气。
罢了,道别之后到现在,苏墨风也没说什么,自己更不好主动跟他解释什么,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选择了沉默。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也许以后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么?
只是为何内心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苦涩和难受。
蒋雯雯一声啪,手掌重重拍在我肩膀上,河东狮吼道:“余沉!!!”
我惊了一跳,嗔怪道,“干嘛,想吓死个人哪!”
“我一个人瞎说了那么久,你连个屁都不回应一下,还以为你失魂了。”蒋雯雯拿出手机,点出信息给我看,“你看,他是不是很纯情?”
我随意瞟一眼,几句“你睡了吗”“你醒了吗”“你吃饭了吗”惹得我仰头大笑,“你的张景坤是不是看太多十万个为什么,每天就问这几句,难道没其他话题了吗?”
“所以我就说他是个呆子。”蒋雯雯似感慨似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是我老了,对他没什么吸引力,所以聊不起其他话题?”
“找天我要送他一本徐志摩的书,问什么你睡了没醒了没这种没营养的话,直接说,我想看到你起床的样子。”
“你这是耍流氓。”蒋雯雯作势打我,我忙躲闪。
夜渐渐深了,清空朗月,我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心里头似乎有一个小蝇嗡嗡叫,扰得人心乱。
那个熟悉的钱包啪一声打到我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我抿紧嘴唇,一声不吭,钱包掉落在地,一张相片轻轻扬扬地飘落出来,相片上面冠如玉的男孩一寸相展露无遗,嘴角浅浅的笑容温煦尔雅。
尤思丽冲我尖叫:“为什么,原来你一直喜欢他,为什么要骗我!”泪水爬满她美丽的脸庞。
好似衣服被剥光在人群中,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愤怒的双眼。
尤思丽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闪过期盼,似乎在等着我能够解释些什么。我扯扯嘴角,心里苦笑,这电视剧里狗血的二女争一男的剧情怎么会在我们身上上演。
读小学时,班上两个出了名泼辣的女生都喜欢那个圆头圆脑高高瘦瘦的班长,一个是文娱委员,一个是学习委员,属于班干部内部斗争,我们吃瓜群众集体看戏。
逢校庆日搞清洁时,文娱委员一清早拉着班长的手,打算孤男寡女两个人清扫校道,正在带领同学早读的学习委员大手一拦,冷笑一声:“你们做什么去?”活脱脱捉了奸的正宫模样。
文娱委员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打扫卫生,这是班编辑的命令!”
学习委员粗壮的身体一横,吼道:“你可以去,他不可以!”
当时全班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我看到在旁一直尴尬而沉默的班长,为他默哀,会被两个这样的女生喜欢,也是一种悲哀吧。我那个时候就下了决心,我绝不会跟自己的朋友喜欢上同一个男孩,撕破脸的场面实在难看至极。
而现在,我方知,世间上最任性的就是人心。
我想说点什么,但一阵无力感袭来,我最终保持沉默。
我该说什么?
看到苏墨风第一眼,脑海中只想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不管以后遇到了谁,这辈子最初的心悸只留给眼前那个浅笑如玉的少年。
“祸水,祸水!”我将被子拉至头上,埋进被窝的黑暗中,嘴里咒骂着。
二十、找上门来
“小沉,小沉。”蒋雯雯的呼叫声钻进我的睡梦里,我迷迷糊糊睁眼,见到她突然放大的脸,吓得连连后退。
“大清早的叫什么床。”
“你迟到了。”蒋雯雯拿起闹钟,我一看,天啊,已经九点钟!忙跳起来换好衣服,冲进厕所洗漱。
边刷牙边懊恼昨晚睡得太晚,我随意漱了几口水,伸出头问蒋雯雯:“你怎么不准备下,不是说你们公司迟到一分钟扣三百元吗?”
“我今天不用上班,上次出差用了公休假,又帮公司搞定了合同,所以公司补给我三天假。”蒋雯雯靠在厕所门口,悠闲的神态跟我的匆忙鲜明对比。
“既然这样,那你开车送我上班吧,我要迟到了。”
“车钥匙我早准备好了,就等你。”
就这一身睡衣跟我出门?我瞪大眼睛。
蒋雯雯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往门外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正蹑手蹑脚地踏进公司门口,曹平平细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你总算来了,有点事跟你谈谈。”
走进曹平平办公室,我以为曹平平是为了周末我那通电话找我算账来了,忙先道歉:“曹主任,我知道大周末的打扰您老人家休息是我的不对,那本应该是您独享天伦之乐的时候,结果我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曹平平皱起眉头,丢过来一份资料,“你在瞎说什么呢,看看这份稿,是你周末发给我的,我给高总看了之后,他说今天上午想过来一趟,跟我们聊一下。”
我接过来随意翻几页,没看出问题。
见我不开窍的样子,曹平平气得鼻孔出气:“你是不是傻呀,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唯唯诺诺道:“愿闻其详。”说着,忙端来一张椅子,用袖子擦干净椅面,又倒来一杯水,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曹平平被我弄得好气又好笑,他坐了下来,把我拿在手里的稿本抽出来,远远地丢到沙发上,“这份稿不用看了,本来想考考你,谁知道你这么笨哟。”
又来了,又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高总的意思,不是说你写的稿有问题,你的稿我看过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会发给他看吗?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吗?”
“您最机智,怎么可以跟我这种蠢人相提并论。”
“他不是来找我们聊一下,而是……”曹平平手指朝我一指,“找你聊。”
“我?”我莫名一愣。
曹平平浅浅喝了一口水,眼睛瞟了我一眼,“看不出来呀,小余,这么快就让高总主动找上门来了。”
听到曹平平的调侃,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片刻方反应过来,他误会我了。未等我扯开嗓子嗷嗷叫冤,曹平平手机响起来。
“高总?我们都在,是是,您可以直接上来。”曹平平一边接电话一边冲我挤眉弄眼,见我一脸放空的样子,气得一只手伸过来,在我头发上捋几把,一挂电话就对我怒道:“好歹是见男客,你也要梳下头吧?”
“噢,是是是。”我伸出手,在头上刷了两把,冲曹平平笑了。曹平平气急反笑地将手中的杯子伸到我面前,“喝完了。”
“好咧。”我接过杯子,出门续水。
我非常怀疑秦编辑是故意解开上面两个钮扣,故意刚好在高亮出现的时候找曹平平讨论工作,故意不小心掉了一支笔在高亮脚下,故意弯下腰拾起笔露出一大片大好风光。
我和曹平平对视一眼,双方了然于心。我勾唇一笑,手中本准备递给曹平平的水杯“准确无误”地倒到秦编辑身上。秦编辑猝不及防地尖叫道:“余沉,你眼瞎了啊!”
“我该死,我绝情,我狠心,对不起对不起。”我忙抽出几张纸,帮她擦拭身上的水珠,秦编辑低头看看湿得狼狈的裙子,再看看我们三个人一脸无辜的表情,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开。
在旁一直抱着手看戏的高亮忍不住笑出声。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无辜耸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
“rr,周末打你电话,被你挂掉了,只好直接找到这里来。”高亮开门见山,曹平平瞪了我一眼,我冷汗直冒,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基本的职业错误,手机里没存客户的电话号码。
曹平平眼观鼻鼻观心,寒暄了几句就找借口离开。
见曹平平离开,高亮也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实不相瞒,余小姐,我来找你主要是想知道雯雯过得怎么样。”
我内心里讽刺地哈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种曲线救国的戏码总出现在痴情男身上,而作为曲线的我,是不是要好心告知下,他心心念念的蒋雯雯目前跟他家的张景坤打得正火热?我就不懂了,为何痴情男总喜欢在分离之后来一段情未了的戏,早干嘛去了?
这么一想,我的脸色差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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